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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與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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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與再見。

佐藤美和子幾招後被諵諷邊車敲暈在地。

黑眼圈的男人面色淡然地站直, 扭頭隔著偌大的玻璃窗望向病房內被醫療器材包圍的澤田和塵,毫不掩飾眼底的寒芒與徹骨的殺意。

推開大門而入。

房內燈光略微昏暗,那個曾被他記恨的卡普利斯就面色蒼白地閉目躺於床上, 毫無還手之力, 顯得脆弱至極。

手持自醫生那順來的鋒利手術刀,邊車立於床側俯視其面容,眼瞼一緊,嘴角下撇, 面容扭曲。

如果聯系不上Boss, 幹掉這個本應死掉的禍害,倒也不虧。

他反手持手術刀,雙手握把高擡。

毫不遲疑, 猛然刺向澤田和塵的心口!

然而,剎那間自腕部傳來的巨力分明阻止著兇器的繼續下移。邊車難以掩蓋的笑容此刻驟然僵硬在臉上, 並逐漸被驚懼所填滿。

阻止他刺殺行為的, 正是方才還躺在床上的卡普利斯。

“你——!”

近在咫尺, 自昏暗房內,邊車漆黑的眸子裏映入一絲冷綠色澤。

澤田和塵早已拔下身上的醫療器械,滴滴的刺耳報警聲充斥房間。自病床上坐起上半身, 雙手與邊車手腕緊握角力的動作好似二人在面對面地虔誠祈禱, 而非性命的爭奪。

他湊近邊車, 眨眼, 雙眼堪稱無辜地註視著這位試圖向後撤離的審訊官。

“帶把刀子來探病……這還真是我收到的最有趣的禮物。”

“你還真是生命力頑強。”

幾乎是咬牙切齒,邊車狠戾地道。

“謝謝,”澤田和塵輕笑, “我一向如此。”

手一用力,邊車便被他緊扣手腕按在了病床上, 翻身,澤田和塵俯身以體重壓制著試圖掙紮的日本男人。

邊車渾身冒冷汗,自卡普利斯手上傳遞而來的巨力一點、一點,強迫他手腕轉動著,鋒利的手術刀因此而轉變方向,緩緩對準了邊車自己的胸口。

與邊車扭曲表情呈現鮮明對比的,是澤田和塵無一絲波瀾的平靜面孔。

下壓。

清晰感受到刀尖刺入胸口,疼痛逐漸蔓延,生命力開始流逝的感受是令人難以想象的絕望與恐懼。

邊車瞪大雙眼,沒想到對方連最後的機會都不給他。

“等、等等!對,我是蒼羽何彥,但、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我只是替代真正的他在公安的倒黴鬼罷了!真正的他……對,你肯定想、想知道真正的蒼羽何彥是誰,對吧?那你就不能殺我,你不能——”

在最後絕境下,邊車連珠炮一般吐露著情報。

但他更絕望的發現,即便他說了這麽多,澤田和塵下壓的刀依舊未停。

“在直升機裏我說過,那是我最後一次問你,可惜,你沒有把握住。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還知道別的!研究、研究快要完成,Boss最近失蹤,我想他就在那個實驗室……”

澤田和塵暫且停下動作,“在哪?”

“鳥取縣……具體不清楚。朗姆害怕自己作為Boss達成目的後的棄子,在找他。賓加……太平洋浮標!”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他用力壓了壓刀身。

邊車嘴角溢出鮮血,“Boss……不是烏丸蓮耶!——不完全是。”

“嗯?”

澤田和塵終於正眼看向他。

邊車扯動嘴角,喘著粗氣,瞪大的眼中隱含瘋狂,“‘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覆生’……你猜,要覆生的‘死人’,是誰?”

“烏丸蓮耶早就死了,20年前,在他119歲的時候。金蘋果無法像永駐他母親的青春那樣讓他不老不死,他因嫉恨殺了母親,咳……而女家主,亦在死之前毀了所有的金蘋果資料。”

“銀色子彈是成功又失敗的仿品。咳咳!……或許是天意,他母親可與藥物完美融合的基因並未落在弒母的烏丸蓮耶的身上,而在他的後代身上。”

“烏丸蓮耶去世,但是,他沒有完全死掉。”

“軟件。”澤田和塵道。

“對……像諾亞方舟一樣,烏丸蓮耶數據化的人格被保留,部分被灌註到他繼承了完美基因的孫代身上。”

“就是現在的Boss。”

邊車面色發白,緩緩點頭,“他一直在等待技術繼續成熟……咳咳!通過完整的數據與子孫的身體,‘覆活’。”

“孫代……”黑發男人的聲音逐漸微弱下來,“烏丸……荷彥。”

澤田和塵眼底覆雜之色一閃即逝。

身下的男人已逐漸沒了反抗的動靜,胸口溢出的血浸染了潔白床單,腥味沖鼻。

彭格列次子面無表情地將刀身全部刺入,瞥了眼邊車渙散的眸子,自其身上翻下。

雙腿剛一觸地,便癱軟地半跪下來。

特制版死氣彈確實不好受,加之大腿被狙擊槍實打實射了個對穿,澤田和塵半邊身子基本是廢的。方才用盡全力壓制邊車消耗略大,更使他呼吸加快,體力不支。

勉強扶墻站起身來,他走出病房,撿起昏迷的佐藤的配槍。

回到病房,一槍射穿邊車的胸口,一槍射穿其大腿。回收子彈。

隨後,他丟掉武器,蹣跚著,向ICU病區大門移動。

推開厚重的門。

身著黑風衣的胸口就這麽撞入眼中。

視線上移,他擡高音量,“琴——”

“轟!”

病區外的大廳傳來突兀而駭人的爆炸聲,熱浪穿過不長的走廊,席卷向再次重逢的二人。琴酒的長發與風衣飛舞著,被火光映得通紅。

他一把緊抓住澤田和塵的手臂,使其不至於被餘波掀翻在地。

“嘶。”小臂被抓得生疼 ,澤田和塵抽下嘴角。

“太弱了,卡普利斯。”

“……換你被狙擊槍射下心臟試試呢?”彭格列次子沒好氣地翻個白眼。

爆炸初步平息下來,灰黑的煙霧自走廊彌漫開來。

他望向爆炸發生的方向,“這就是你的計劃……?大搖大擺闖進來,然後用炸彈炸醫院?”

“不,”琴酒冷笑著,“這只是一場鬧劇罷了。”

——果籃中的炸彈都是假的。

只有最初爆炸的,與方才爆炸的兩顆,才是確確實實被貝爾摩德安裝的真貨。

警方本就人手不足,又不敢賭炸彈的真假,在混亂的人群與超額的排查工作下,他們自會被這些鬧事逼得應接不暇。

根據伏特加等人的報告,醫院外不明原因的車禍也成功阻擋了警方的增援。

琴酒輕而易舉混入醫院。

方才的那爆炸,為的是炸斷警方重新回到病房的通路。赤井秀一,那個跟在琴酒屁股後面的可憐蟲,此時估計就在廢墟的另一端抓耳撓腮。

“然後?你準備怎麽離開?”次子詢問。

琴酒沒回話,只是拉著澤田和塵重新回到病房,目不斜視地掠過邊車屍體,他拉開房間的窗簾。

米花醫院的六樓采光極好,隨著帷幕拉開,接近日落的暖色陽光斜斜映入屋內,天空如同赤紅的海。

“你最擅長的。”

澤田和塵抱胸一笑,“算你了解我。”

一點紫色火光自指尖燃起,嬌小的火苗在兩雙相似又不相同的眸中跳躍著。視線焦點越過火焰,其後的琴酒面容逐漸清晰。

這一幕,似是令彭格列次子心情愉悅,低頭笑起來。

手一甩,超高溫度的火焰眨眼間便爆燃起來,不過片刻便席卷了病房中除二人所站之處的所有位置。

無論是木石還是金屬,多麽堅硬的存在,都在此等高溫下扭曲、變形,被破壞。

門外,“咚”的巨響後,江戶川柯南以足球破開廢墟,闖入病區。

站在昏迷的佐騰身邊,他驚駭地望著被妖異紫火吞噬的整個病房。

無論是內裏的人還是物,似乎都隨著火焰而被洗禮、再生。

“卡普利斯!”

隱隱約約間,他窺見到冷色火焰中兩道似有熟悉的身影。

江戶川柯南立即凝神望去。

金色短發的人背對著他,身影因高溫而顯得虛幻、不切實際,柯南也不敢確認這到底是他的幻想還是真實。

看不清面容的人似是因他的呼喚而轉身,擡起的右手食指豎在唇前。

“噓。”

柯南仿佛聽到耳畔傳來聲音。

隨後,一切都被大火徹底吞噬。

……

東京郊外。

受不了澤田和塵放完火後再次虛上加虛的身子,下車後琴酒幹脆將人扛在肩上,於夜色中踏入某棟郊外別墅,一把將人丟到床上。

“沒想到你還真有自己的房?”

任憑自己陷入柔軟的床上。全身酸疼無力,澤田和塵還是勉強半擡起頭,一副被琴酒打破世界觀的模樣,驚訝打量四周環境。

簡約,毫無生活痕跡,有的家具上還落了灰,像是剛裝修好便被擱置的房產。

真大啊……沒想到琴酒還挺有錢?

“可以不用,但不可以沒有。”

琴酒將大衣脫下置於衣架上,對此做出解釋。

“不錯,你還挺有危機意識的。”

絲毫沒有察覺到琴酒的不對勁,澤田和塵依舊自說自話,“你不知道,在醫院那幾天我可真沒睡過好覺,本身兩天就能恢覆的身體,現在還——”

床一瞬下陷,他幾乎立刻噤聲。

銀發的殺手將醫藥箱放置於床頭櫃,他自己則坐在床邊,視線自上而下,掃描儀般掠過澤田和塵全身。

那雙一直以來都被過度冷漠與殺意填滿的眸子,如今卻隱去了稍許駭人的鋒利,眉目斂下,顯得更多了些“人味”——澤田和塵只能想到這個詞語。

說不清是哪裏出了問題。在室內暖燈的照射下,即便是冷灰的發絲,亦點染著淺金的溫度。

這樣的琴酒,彭格列次子總覺得他……更像在切實地“活著”。

他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琴酒變化很大啊。

“我‘死’了,你倒是‘活’了,嗯?”澤田和塵挑眉。

琴酒輕笑一聲。

手撫上次子已透過病服向外滲血的大腿,他的聲音低沈而若有所指。

“該處理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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