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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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
澤田和塵毫不猶豫地緊隨庫拉索跳了下去。
離地面不過幾十米, 自空中一把抓住庫拉索的手腕，向上一提將她抱住。同時火焰提供反推力作為降速。
光芒一閃即逝，二人平安踩在地面上。
最底部, 連接的是摩天輪的中心控制室。
“卡普利斯, 你——”
澤田和塵垂下的右臂因狙擊的緣故血流不止，庫拉索望著，驚訝、疑惑與擔憂自其面上閃過。
“真巧……這破組織，我也不是很喜歡。”他沖庫拉索笑了笑。
左手輕點槍傷位置, 凝結的冰封住了汩汩流血的傷口, 暫且將駭人的赤紅色止住。直升機的轟鳴聲隨著二人的動線跟屁蟲般下移，機關槍激烈的掃射聲再次逼近。
“看來，對方不打算放過我們。”澤田和塵歪了歪頭。
奇怪, 這魚鷹不是琴酒帶來的嗎？裏面應該是基安蒂和科恩吧……為什麽要對他們窮追不舍？他不解。
難道，是接到了比琴酒地位更高者的命令？
朗姆？
不太對。
另一邊, 發現直升機異常行為的琴酒一槍逼退赤井秀一, 與他迅速拉開距離。
在FBI王牌狙擊手的註視下, 他於耳麥中厲聲質問著，“怎麽回事？基安蒂。”
數秒的嘈雜聲後。
“真是不好意思呀，琴酒。”
回答並非來自女狙擊手, 這聲音惡劣又帶著濃厚的調侃之意, “直升機暫且被我征用了, 這是Boss的命令。除掉庫拉索。”
——邊車。
琴酒終止了耳麥的對話, 面色頓時冷冽下來。
以邊車的惡劣性格，再想到這家夥對卡普利斯莫名其妙的私人怨恨，他不打著除掉庫拉索的名頭幹些公報私仇的事情, 都說不過去。
果斷自懷中掏出煙霧彈，在赤井秀一警覺的目光下, 琴酒將其丟在腳下。
“滋——”
濃郁的白煙模糊了FBI的視線，也隱藏了銀發殺手離去的背影。
……
“想活下去，就聽我的。”
將宮野明美的聯系方式交給庫拉索後，這位銀發女性沒有多話，只是深深看了澤田和塵一眼，打開控制室的大門飛速逃離摩天輪。
確認她脫離危險後，澤田和塵擡頭，再次向上方而去。
他大概猜到了來者的身份。
琴酒一派的基安蒂和科恩不至於因朗姆的命令而忽視琴酒的要求，因此，命令他們的人只可能來自更大的權力者——Boss。
戴吉利基本不出外勤，那麽……
邊車。澤田和塵因來者的身份興奮起來。
來到中部，他縱身一躍，輕松躍至外側懸掛著摩天輪包廂的鋼筋之上，如此，視線沒了遮擋，直升機的全貌終於映入他眼中。
直升機內部的人亦註意到他的出現。
隔著數十米距離，搖晃的飛機上，於敞開的門邊，邊車頂著獵獵凜風俯瞰著摩天輪上站立的、在龐大鋼鐵制物下過於渺小的卡普利斯。
遙遙對視片刻，他勾起嘴角嘲諷一笑。
收回視線，邊車扭頭對基安蒂道：“盡快找到庫拉——”
話音未落，他頓時因感知到危機而渾身汗毛倒豎！
“嘭！”
有什麽重物在這一刻擊中了飛機！——不，更像是攀附在了機身上。
如地震般，整架直升機因不可控制的外力開始劇烈搖晃著，邊車立刻下蹲緊握扶手，才沒有在旋轉、震動的飛機上被甩出大門，丟下百米高空。
“怎麽回事！？”
他擡頭，驚駭的黑眸中映著金發來客清晰的身影。
澤田和塵竟就站在艙門口，背著月光而立，風吹其金發淩亂無序。拉長的影子徹底覆蓋住邊車，如繭般將其包裹在暗色中。
緩緩摘下銀色面具，瑩綠的眸子裏噙著危機中略帶狂妄的笑意。
——卡普利斯！？他是怎麽過來的？
來者的不屑與嘲弄幾乎淹沒了邊車。
“你——”
居高臨下捏著邊車的下巴使其無法言語，他被澤田和塵大力按倒在機艙地板上。
邊車本也是身手不俗的殺手，他嘗試，卻驚恐發覺他竟完全無法自這等蠻力鉗制下脫身。
卡普利斯……有這麽強？
右腿擡高，重重落下踩著他的左臂，狠狠一碾，慘叫聲中，澤田和塵以完全壓制的絕對掌控姿態下蹲，M60“咚”地頂在邊車的腦門上。
“別來無恙呀，邊車。”
基安蒂與科恩二人駭然回頭望著這一幕。
基安蒂尤其驚懼地大聲道：“卡普利斯，你瘋了！？他可是Boss的——”
“砰！”
自她眼前飛過的子彈擊碎了直升機的前擋風玻璃，基安蒂咬了咬牙，冒著冷汗，不再言語。
“你是蒼羽何彥嗎？”澤田和塵凝視著邊車，語氣堪稱平靜。
因疼痛而冷汗簌簌而下，邊車卻依舊不覺得情況危急，從容發笑，“你是在向Boss宣戰嗎？卡普利斯。”
澤田和塵竟仔細思考了一下。
“也不是不可以？”
於邊車無法理解的覆雜眼神下，他面無表情地開槍擊穿這位Boss親信的左臂，算作對方才狙擊的報覆。
澤田和塵緊接著冷聲道：“但是，這要等待時機……你覺得，倘若你就此消失，Boss會不會因此著急而露出馬腳？”
他的言下之意令邊車終於無法保持冷靜。
幾乎是咬著牙，不再掩飾的惡劣性格中，逼人的戾氣充斥機艙。
“你要殺了我嗎！？”
“怎麽會，我可舍不得，”澤田和塵狡黠一笑，“是審訊。”
他向來記仇又執著。
奪走了他的幼馴染，澤田和塵記著組織的仇記了十幾年，也忍了十年，邊車幾周前為他帶來的審訊盛宴，他又怎會輕易翻篇？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用槍戳了戳邊車的面頰，澤田和塵笑道：“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蒼羽何彥嗎？”
邊車收住情緒，冷笑一聲，側過頭去。
真是條好狗。
“很遺憾。不過，你的沈默也算是答案了。”
彭格列的次子搖了搖頭，左手高擡，以手槍根部直接將人用力砸暈過去，並用手銬將其拷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暫且解決了邊車，他笑瞇瞇地拿著槍，走向坐在主駕與副駕上的基安蒂與科恩，探頭。
在兩位狙擊手戰術後仰、避之不及的態度中，他哥姐好般一手摟著一個。
“你們是琴酒的人……還是Boss的人？”
這簡直是個送命題。
以卡普利斯目前展現出來的態度，兩位狙擊手自然清楚他與那位大人之間有過節。而鑒於他與琴酒關系密切，這個問題，無疑在逼迫二人站隊。
卡普利斯和琴酒準備奪權？
基安蒂與科恩對視一眼。
卡普利斯武德充沛，笑裏藏刀。答案，似乎只有一個。
短暫的恐慌後，到底是專業混黑的狙擊手，基安蒂很快做出選擇，“只要有人可以殺，有任務可以出，是誰的人又有什麽區別？——目前看來，你和琴酒身邊有趣的事倒是不少。”
“同感。”科恩直接照抄作業。
“那就好，記住你們說的話，”澤田和塵拍了拍他們的頭，最後也不忘威脅，“否則……邊車就是你們的下場。”
“現在，去摩天輪，接琴酒。”
直升機從懸停狀態再次開始移動。
因方才的耽擱，除警方外的公安也趕到了現場。陸續而來的警車將偌大的東都水族館包圍，尤其摩天輪下方數量最為眾多。
遠處，亦傳來公安與警視廳的直升機聲。
澤田和塵立於敞開的門邊，倒灌進來的風吹得他衣物獵獵作響。
俯瞰下方，自摩天輪頂端，銀白色的長發破開昏黑一片的死寂，一道挺拔身影正在此靜靜等待著，像是早知有人會來接他。
澤田和塵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
直升機懸停在摩天輪上方幾米處，螺旋槳強大的風壓讓琴酒不得不暫且拋棄掉自己的帽子，任由一頭銀發被吹散。
澤田和塵眼神不錯，精確捕捉到他編的那條麻花辮，驚訝道：“你還沒解開？”
“什麽？”
在攀爬梯上，琴酒疑惑發問。
次子指了指他的頭發，“辮子。”
琴酒意識到什麽，伸手向後摸去。完全不同的觸感令他面色微變。
將頭發捋到面前，紅色的愛心發繩與精致的麻花辮就這麽要人老命般撞入他冷綠色的眸中。
腦中依次閃過他今日的全部行程與見到的人。
……好的，他幾乎在所有組織成員與敵人面前都亮了個相。
肉眼可見，銀發殺手的怒氣值在不斷攀升。
他擡頭，隔著半米距離，向澤田和塵伸出手，“拉我。”
或許這就是戀愛腦吧。在面對琴酒的時候，澤田和塵總是能在一瞬間完成腦部摘除手術，失去思考能力。
完全沒有防備，他伸出唯一完好的左手與琴酒緊握。
甚至還在傻樂，“你這是在撒嬌——嗯？”
巨力自琴酒的手臂傳遞至他身上。彭格列次子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往下一拽，重心前移而失去平衡，自艙門處頭朝下掉出飛機。
世界整個翻轉過來，天旋地轉間，澤田和塵瞪大的雙眼與琴酒調笑目光於一剎那對接上。
“臥槽！”
緊急時刻，他於空中腹部發力，調整身姿，趁沒徹底摔下去前一把拉住了攀爬梯的底部，下半身直接懸空。
與此同時，罪魁禍首琴酒上至機艙，向基安蒂下令。
直升機就這麽拖著緊緊抱著梯子的澤田和塵，迅速轟鳴著擡升高度，開始撤退。
腳下，警察們終於登上摩天輪頂部，四面八方，警視廳的直升機也包圍過來。
想必再晚上那麽半分鐘，他們就要被甕中捉鱉了。
“兩極反轉了。”
站在艙門口，俯視著吭哧吭哧往上爬，就差半步得以進入機艙的澤田和塵，琴酒因對方的窘迫而心情愉悅。
“別看笑話了，幫我一把，”澤田和塵嘆口氣，向琴酒伸出左手，“我右臂被邊車射穿了，用不上力。”
他的聲音聽上去確實虛弱，或許是疼痛加之失血過度，顯得氣血不足而面色蒼白。
綠眸擡起，澤田和塵近乎哀求地註視著琴酒。
心道教訓也給足了，銀發殺手方單膝下蹲，拉住了他。
誰知，澤田和塵也是裝的，他得逞般一笑。
探頭向上，他揪住琴酒的領口。
呼嘯的魚鷹將所有警方直升機遠遠拋在身後。掠過夜晚璀璨而喧囂的東京，霓虹燈的彩色虛幻光芒宛如墜於地面的繁星。
直升機攀升至雲層所在的高度，明月高懸。
垂下的梯子上，澤田和塵以調戲姿態輕啄於琴酒嘴角。
“……不是扮演你的童年玩伴嗎？”
銀發殺手早有所料。像是在故意發問，他低頭，凝視著澤田和塵的雙眼，“意大利的朋友之間，會做這種事？”
“那我改下規則，可以嗎？”
彭格列次子微笑著在他臉旁廝磨，柔軟的唇若有似無地碰觸著琴酒的面頰。
“朋友進化成了戀人……你覺得怎麽樣？”
澤田和塵接收到了琴酒的暗示，琴酒也欣然應下了他的邀請。
“很俗。但我沒演過這種角色……還算有趣。”
“……”
另一邊，駕駛室。
科恩頻頻瞥向身邊之人。基安蒂黑著臉，咬著牙，攥著駕駛桿的手力氣之大幾乎能將其捏碎。
天曉得！她真希望此時此刻的自己又聾又瞎。
第二次了！
——這倆人毫無羞恥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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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和塵毫不猶豫地緊隨庫拉索跳了下去。
離地面不過幾十米, 自空中一把抓住庫拉索的手腕，向上一提將她抱住。同時火焰提供反推力作為降速。
光芒一閃即逝，二人平安踩在地面上。
最底部, 連接的是摩天輪的中心控制室。
“卡普利斯, 你——”
澤田和塵垂下的右臂因狙擊的緣故血流不止，庫拉索望著，驚訝、疑惑與擔憂自其面上閃過。
“真巧……這破組織，我也不是很喜歡。”他沖庫拉索笑了笑。
左手輕點槍傷位置, 凝結的冰封住了汩汩流血的傷口, 暫且將駭人的赤紅色止住。直升機的轟鳴聲隨著二人的動線跟屁蟲般下移，機關槍激烈的掃射聲再次逼近。
“看來，對方不打算放過我們。”澤田和塵歪了歪頭。
奇怪, 這魚鷹不是琴酒帶來的嗎？裏面應該是基安蒂和科恩吧……為什麽要對他們窮追不舍？他不解。
難道，是接到了比琴酒地位更高者的命令？
朗姆？
不太對。
另一邊, 發現直升機異常行為的琴酒一槍逼退赤井秀一, 與他迅速拉開距離。
在FBI王牌狙擊手的註視下, 他於耳麥中厲聲質問著，“怎麽回事？基安蒂。”
數秒的嘈雜聲後。
“真是不好意思呀，琴酒。”
回答並非來自女狙擊手, 這聲音惡劣又帶著濃厚的調侃之意, “直升機暫且被我征用了, 這是Boss的命令。除掉庫拉索。”
——邊車。
琴酒終止了耳麥的對話, 面色頓時冷冽下來。
以邊車的惡劣性格，再想到這家夥對卡普利斯莫名其妙的私人怨恨，他不打著除掉庫拉索的名頭幹些公報私仇的事情, 都說不過去。
果斷自懷中掏出煙霧彈，在赤井秀一警覺的目光下, 琴酒將其丟在腳下。
“滋——”
濃郁的白煙模糊了FBI的視線，也隱藏了銀發殺手離去的背影。
……
“想活下去，就聽我的。”
將宮野明美的聯系方式交給庫拉索後，這位銀發女性沒有多話，只是深深看了澤田和塵一眼，打開控制室的大門飛速逃離摩天輪。
確認她脫離危險後，澤田和塵擡頭，再次向上方而去。
他大概猜到了來者的身份。
琴酒一派的基安蒂和科恩不至於因朗姆的命令而忽視琴酒的要求，因此，命令他們的人只可能來自更大的權力者——Boss。
戴吉利基本不出外勤，那麽……
邊車。澤田和塵因來者的身份興奮起來。
來到中部，他縱身一躍，輕松躍至外側懸掛著摩天輪包廂的鋼筋之上，如此，視線沒了遮擋，直升機的全貌終於映入他眼中。
直升機內部的人亦註意到他的出現。
隔著數十米距離，搖晃的飛機上，於敞開的門邊，邊車頂著獵獵凜風俯瞰著摩天輪上站立的、在龐大鋼鐵制物下過於渺小的卡普利斯。
遙遙對視片刻，他勾起嘴角嘲諷一笑。
收回視線，邊車扭頭對基安蒂道：“盡快找到庫拉——”
話音未落，他頓時因感知到危機而渾身汗毛倒豎！
“嘭！”
有什麽重物在這一刻擊中了飛機！——不，更像是攀附在了機身上。
如地震般，整架直升機因不可控制的外力開始劇烈搖晃著，邊車立刻下蹲緊握扶手，才沒有在旋轉、震動的飛機上被甩出大門，丟下百米高空。
“怎麽回事！？”
他擡頭，驚駭的黑眸中映著金發來客清晰的身影。
澤田和塵竟就站在艙門口，背著月光而立，風吹其金發淩亂無序。拉長的影子徹底覆蓋住邊車，如繭般將其包裹在暗色中。
緩緩摘下銀色面具，瑩綠的眸子裏噙著危機中略帶狂妄的笑意。
——卡普利斯！？他是怎麽過來的？
來者的不屑與嘲弄幾乎淹沒了邊車。
“你——”
居高臨下捏著邊車的下巴使其無法言語，他被澤田和塵大力按倒在機艙地板上。
邊車本也是身手不俗的殺手，他嘗試，卻驚恐發覺他竟完全無法自這等蠻力鉗制下脫身。
卡普利斯……有這麽強？
右腿擡高，重重落下踩著他的左臂，狠狠一碾，慘叫聲中，澤田和塵以完全壓制的絕對掌控姿態下蹲，M60“咚”地頂在邊車的腦門上。
“別來無恙呀，邊車。”
基安蒂與科恩二人駭然回頭望著這一幕。
基安蒂尤其驚懼地大聲道：“卡普利斯，你瘋了！？他可是Boss的——”
“砰！”
自她眼前飛過的子彈擊碎了直升機的前擋風玻璃，基安蒂咬了咬牙，冒著冷汗，不再言語。
“你是蒼羽何彥嗎？”澤田和塵凝視著邊車，語氣堪稱平靜。
因疼痛而冷汗簌簌而下，邊車卻依舊不覺得情況危急，從容發笑，“你是在向Boss宣戰嗎？卡普利斯。”
澤田和塵竟仔細思考了一下。
“也不是不可以？”
於邊車無法理解的覆雜眼神下，他面無表情地開槍擊穿這位Boss親信的左臂，算作對方才狙擊的報覆。
澤田和塵緊接著冷聲道：“但是，這要等待時機……你覺得，倘若你就此消失，Boss會不會因此著急而露出馬腳？”
他的言下之意令邊車終於無法保持冷靜。
幾乎是咬著牙，不再掩飾的惡劣性格中，逼人的戾氣充斥機艙。
“你要殺了我嗎！？”
“怎麽會，我可舍不得，”澤田和塵狡黠一笑，“是審訊。”
他向來記仇又執著。
奪走了他的幼馴染，澤田和塵記著組織的仇記了十幾年，也忍了十年，邊車幾周前為他帶來的審訊盛宴，他又怎會輕易翻篇？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用槍戳了戳邊車的面頰，澤田和塵笑道：“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蒼羽何彥嗎？”
邊車收住情緒，冷笑一聲，側過頭去。
真是條好狗。
“很遺憾。不過，你的沈默也算是答案了。”
彭格列的次子搖了搖頭，左手高擡，以手槍根部直接將人用力砸暈過去，並用手銬將其拷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暫且解決了邊車，他笑瞇瞇地拿著槍，走向坐在主駕與副駕上的基安蒂與科恩，探頭。
在兩位狙擊手戰術後仰、避之不及的態度中，他哥姐好般一手摟著一個。
“你們是琴酒的人……還是Boss的人？”
這簡直是個送命題。
以卡普利斯目前展現出來的態度，兩位狙擊手自然清楚他與那位大人之間有過節。而鑒於他與琴酒關系密切，這個問題，無疑在逼迫二人站隊。
卡普利斯和琴酒準備奪權？
基安蒂與科恩對視一眼。
卡普利斯武德充沛，笑裏藏刀。答案，似乎只有一個。
短暫的恐慌後，到底是專業混黑的狙擊手，基安蒂很快做出選擇，“只要有人可以殺，有任務可以出，是誰的人又有什麽區別？——目前看來，你和琴酒身邊有趣的事倒是不少。”
“同感。”科恩直接照抄作業。
“那就好，記住你們說的話，”澤田和塵拍了拍他們的頭，最後也不忘威脅，“否則……邊車就是你們的下場。”
“現在，去摩天輪，接琴酒。”
直升機從懸停狀態再次開始移動。
因方才的耽擱，除警方外的公安也趕到了現場。陸續而來的警車將偌大的東都水族館包圍，尤其摩天輪下方數量最為眾多。
遠處，亦傳來公安與警視廳的直升機聲。
澤田和塵立於敞開的門邊，倒灌進來的風吹得他衣物獵獵作響。
俯瞰下方，自摩天輪頂端，銀白色的長發破開昏黑一片的死寂，一道挺拔身影正在此靜靜等待著，像是早知有人會來接他。
澤田和塵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
直升機懸停在摩天輪上方幾米處，螺旋槳強大的風壓讓琴酒不得不暫且拋棄掉自己的帽子，任由一頭銀發被吹散。
澤田和塵眼神不錯，精確捕捉到他編的那條麻花辮，驚訝道：“你還沒解開？”
“什麽？”
在攀爬梯上，琴酒疑惑發問。
次子指了指他的頭發，“辮子。”
琴酒意識到什麽，伸手向後摸去。完全不同的觸感令他面色微變。
將頭發捋到面前，紅色的愛心發繩與精致的麻花辮就這麽要人老命般撞入他冷綠色的眸中。
腦中依次閃過他今日的全部行程與見到的人。
……好的，他幾乎在所有組織成員與敵人面前都亮了個相。
肉眼可見，銀發殺手的怒氣值在不斷攀升。
他擡頭，隔著半米距離，向澤田和塵伸出手，“拉我。”
或許這就是戀愛腦吧。在面對琴酒的時候，澤田和塵總是能在一瞬間完成腦部摘除手術，失去思考能力。
完全沒有防備，他伸出唯一完好的左手與琴酒緊握。
甚至還在傻樂，“你這是在撒嬌——嗯？”
巨力自琴酒的手臂傳遞至他身上。彭格列次子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往下一拽，重心前移而失去平衡，自艙門處頭朝下掉出飛機。
世界整個翻轉過來，天旋地轉間，澤田和塵瞪大的雙眼與琴酒調笑目光於一剎那對接上。
“臥槽！”
緊急時刻，他於空中腹部發力，調整身姿，趁沒徹底摔下去前一把拉住了攀爬梯的底部，下半身直接懸空。
與此同時，罪魁禍首琴酒上至機艙，向基安蒂下令。
直升機就這麽拖著緊緊抱著梯子的澤田和塵，迅速轟鳴著擡升高度，開始撤退。
腳下，警察們終於登上摩天輪頂部，四面八方，警視廳的直升機也包圍過來。
想必再晚上那麽半分鐘，他們就要被甕中捉鱉了。
“兩極反轉了。”
站在艙門口，俯視著吭哧吭哧往上爬，就差半步得以進入機艙的澤田和塵，琴酒因對方的窘迫而心情愉悅。
“別看笑話了，幫我一把，”澤田和塵嘆口氣，向琴酒伸出左手，“我右臂被邊車射穿了，用不上力。”
他的聲音聽上去確實虛弱，或許是疼痛加之失血過度，顯得氣血不足而面色蒼白。
綠眸擡起，澤田和塵近乎哀求地註視著琴酒。
心道教訓也給足了，銀發殺手方單膝下蹲，拉住了他。
誰知，澤田和塵也是裝的，他得逞般一笑。
探頭向上，他揪住琴酒的領口。
呼嘯的魚鷹將所有警方直升機遠遠拋在身後。掠過夜晚璀璨而喧囂的東京，霓虹燈的彩色虛幻光芒宛如墜於地面的繁星。
直升機攀升至雲層所在的高度，明月高懸。
垂下的梯子上，澤田和塵以調戲姿態輕啄於琴酒嘴角。
“……不是扮演你的童年玩伴嗎？”
銀發殺手早有所料。像是在故意發問，他低頭，凝視著澤田和塵的雙眼，“意大利的朋友之間，會做這種事？”
“那我改下規則，可以嗎？”
彭格列次子微笑著在他臉旁廝磨，柔軟的唇若有似無地碰觸著琴酒的面頰。
“朋友進化成了戀人……你覺得怎麽樣？”
澤田和塵接收到了琴酒的暗示，琴酒也欣然應下了他的邀請。
“很俗。但我沒演過這種角色……還算有趣。”
“……”
另一邊，駕駛室。
科恩頻頻瞥向身邊之人。基安蒂黑著臉，咬著牙，攥著駕駛桿的手力氣之大幾乎能將其捏碎。
天曉得！她真希望此時此刻的自己又聾又瞎。
第二次了！
——這倆人毫無羞恥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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