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與記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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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與記憶的真相
雪已漸息。
不遠處, 琴酒的背後。
黑夜中的杯戶飯店冒著滾滾濃煙，吊詭的紫色火焰吞噬著夜晚的沈寂。警車、消防車、救護車的急促鳴笛聲匯聚成一片混雜的音響，閃爍的紅藍光線與火焰交織著, 構成一幅異彩景象。
“別這麽緊張。”
澤田和塵舉起雙手, 示意自己並無惡意。
這還是上次游樂園分開後倆人第一次見面。從琴酒的反應來看，他現在毫無疑問已經成為了這位組織頂級殺手的首要警戒對象。
琴酒大概有點擔心上次之事重演。
他收起手槍，提起黑箱子，沒說什麽, 也沒再施舍給澤田和塵一眼, 只是從此人身側擦肩而過。
“謝謝。”
一句話，讓琴酒頓住了腳步。
澤田和塵緩緩轉身。他綠色的眸子裏映著琴酒的背影，聲音平靜、柔和得過分。
“你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Boss, 對吧？”
“還需要更多的證據。”琴酒壓低帽檐，沒有回頭。
在警笛與風雪的交雜中, 兩人的聲音都有些虛幻。
琴酒認為, 自己的確是這麽想的。算下來, 卡普利斯確實偽造了他入組織前的履歷，但這並不能作為直接證據證明他背叛組織、懷有二心。
頂多……算是可疑的不誠之人。
琴酒的回答令人心悅，澤田和塵勾起嘴角, 卻還是欠揍地加了一句, “什麽時候組織鼎鼎有名的琴酒殺叛徒也需要證據了？——難道是因為我對你比較特殊？”
出人意料, 琴酒笑著回答：“是啊。”
“嗯？”澤田和塵楞住。
“殺任何叛徒都不如能親手殺了你讓人爽快。這一點上, 我承認你是特殊的。”
果然，是琴酒會有的回答。
澤田和塵不著急。畢竟他都等了十幾年了，再多些時日又如何？何況, 上次的吻已經讓這名殺手了解了他的內心所向。
目前，足夠了。
他拽下脖子上的項鏈, 將那枚銀色子彈拆下，於琴酒疑惑的視線下遞到他的面前。
“如果有一天你確信了我是叛徒，”銀色略微變形的彈身上同時映著二人的面孔，“可以用這顆子彈殺了我。”
彭格列次子的目光冷靜、坦然，似是並不在乎將性命交付於一名殺手的扳機之上。
琴酒沒說什麽，只是接過那枚子彈，其上還殘留有卡普利斯的體溫。他把玩著，冷笑一聲道：“已經變形的彈頭罷了，沒有火藥和彈殼，想要二次射出？哼，你在開玩笑嗎？”
“這個……”
澤田和塵卡了一下，隨即略有心虛地說：“你可以試試。”
話音剛落，琴酒掏出手槍就要把子彈往裏塞。
“不是現在！”他連忙伸手阻止。
琴酒也只是想嚇唬他一下而已。滿意地瞥了眼澤田和塵不覆淡定的臉，他隨手收起這枚子彈，轉身離開了天臺。
銀發殺手的離去讓夜晚的天臺回歸寂靜。澤田和塵輕嘆口氣。
“嗡嗡”，手機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琴酒：你被公安盯上了。
公安？他沈思。
回想起方才之事。怪不得這次圍堵他的警察裏有不少生面孔，看來，是隱藏在暗處的日本公安沒錯了。
只是，警察廳的公安和警視廳的警察為什麽要混到一塊去？難道……是為了借用警視廳的人來掩蓋公安的身份？
為什麽要掩蓋？
澤田和塵突然悟了——波本！
他為了自己的身份不暴露留了很多條退路，其中一條就是讓公安以刑警的身份行動。但他不會料到的一點是，卡普利斯實際上是打入警方的臥底，警視廳的警察他不認識也能混個臉熟。
再加上有琴酒這個眼睛比鬼都尖的人在，公安們的身份自然暴露。
公安臥底是吧？終於抓到你的小尾巴了。
他心情頗為愉快。
在逐漸逼近的警鈴聲中，澤田和塵邁步，離開了這棟大樓。
----------------------
雖然最終通過一張照片破了案，但是犯人枡山憲三已被神秘殺手擊斃。加之誤捕了某位意大利董事長，逃了殺手銀面具，警視廳這次可謂一敗塗地。
警方急需一些喜事來沖淡。
於是，在數天前被完美解決的連環爆炸案自然得到了他們的大力宣傳，召開了大範圍表彰大會。其中，立下大功的澤田和塵受到重點表揚，一筆不菲的獎金入賬，外加一枚勳章。
什麽時候應該拿這筆獎金請琴酒吃個飯，畢竟犯人實際上是他抓住的。澤田和塵想。或者，買個禮物？
大會結束，晚上自是聚餐時間。
某間鐵板燒店內。
大部分參與聚餐的是主要負責爆炸案調查的搜查一課警察，還包括部分公安援警，蒼羽何彥也在其中。以及，如今正式接替松本清長職務的搜查一課新任管理官，黑田兵衛。
“宮澤管理官，久仰大名。”
長長的桌子，黑田兵衛坐在對面，身材魁梧，膚色深黑，頭發花白。他的半張臉布滿傷疤，右眼疑似是瞎的，一度讓澤田和塵有點懷疑這人和朗姆的關系。
“別叫我管理官，我只是代理而已。”他擺了擺手，“黑田管理官，你的名聲也不小。”
“聽說您之前是警察廳的，然後去了長野縣的搜查一課？”坐在澤田和塵左側的蒼羽何彥來了興趣，“現在又來了警視廳……好奇怪的調令。”
黑田兵衛看上去是個兇惡不好相處之人，沒想到意外的挺好說話。他打量著蒼羽何彥，沒準備掩飾自己的過去。
“十幾年前，我遭遇了一場事故。”
佐藤和高木等人同時把耳朵豎了起來。
“那場事故很嚴重，讓我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並昏迷了整整十年。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適合在警察廳幹活了，便調走成為了一名刑警。”
佐藤美和子略有些惋惜地搖搖頭，“當警察確實常會遇到這種事呢……”
服務員此時將烤好的飯食挨個端上，逐漸擺滿了整個長桌。西餐吃多了，來頓日料可以說相當開胃，澤田和塵立刻埋頭毫不客氣地開始幹飯。
右邊，刑警們在繼續聊天。
黑田兵衛似乎對屢次讓警視廳吃癟的銀面具頗感興趣，他們談論的話題就沒有離開過杯戶飯店幾個字。然而當目暮警官問及，為何公安會對此殺人犯感興趣時，這位前公安警察卻三緘其口。
左邊，蒼羽何彥的同事似是對他喜好的突然轉變感到困惑，疑問為啥之前從不吃海鮮的他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吃了。蒼羽何彥也是搪塞了過去。
生活用的手機嗡嗡作響，消息來自一條未知的地址。
離席，他走出包房，確認無人跟蹤他後從餐廳的後門出去，進入了一條小巷中。
一個戴著兜帽的小小身影正在此處等待著他。
灰原哀擡頭，脫下兜帽，“卡普利斯，對吧？”
澤田和塵低頭註視著這位茶發女孩，微笑道：“雪莉。”
這女孩很聰明，想必自從東京塔事件後，她便猜到了為她在琴酒面前遮掩身份的“宮澤雅人”的身份。
“你知道的話，柯南他……”
“我沒告訴那位大偵探，”灰原哀輕笑，“我們之間有交易，不是嗎？而且，還沒有謝謝上次在杯戶飯店，你幫過我們的事情呢。”
“以及……我姐姐那件事。”
杯戶飯店中，澤田和塵留下的信號讓灰原哀明白了她的姐姐宮野明美還活著的事實。卡普利斯沒有食言。
“不客氣，”澤田和塵聳肩，“倒是你，突然一個人來找我，有重要事情嗎？”
灰原哀點頭。
她從隨身口袋中掏出一枚U盤，其中正是雷司令在名古屋研究所中盜取的藥物資料。
小女孩灰綠色的眸子盯著小小的資料盤，神色凝重，“我最近初步解析了U盤的內容。這些資料比較古老，而且殘缺了絕大部分，但可以辨認出正是APTX4869的前身——‘銀色子彈’遺留的研究資料。”
“銀色子彈？”
“嗯，是我父母十幾年前研制的一款藥物，據說接近成功。只是，一場意外毀掉了幾乎所有的資料。”
澤田和塵面色一變，“接近成功的……A藥前身？”
“是的，”灰原哀有些自嘲一笑，“說不定，十幾年前也曾誕生過像我們這樣返老還童的人呢。”
不知為何，澤田和塵的腦海中浮現了Boss的身影。
如果，假設，十多年前那位Boss曾服用過接近完成的銀色子彈，成功返老還童的他如今會是什麽狀態？
……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還有更驚人的發現哦。”灰原哀的笑容逐漸淡去，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覆生’，你也聽說過吧？這句話，可以說是組織的格言了。”諵諷
澤田和塵點頭：“有所耳聞。”
“U盤中不僅有藥物資料，還有一小部分的技術資料，恐怕是從賓加的電腦裏盜取的，”灰原哀一字一句，緩緩開口，“軟件——這是組織計劃的另一部分。”
“A藥加上軟件，才是組織真正、完整的目的所在。”
軟件，朗姆也曾提到過，“可以改變全人類”是他對此的評語。
澤田和塵明白，自己如今終於探尋到這個坐落在日本，龐大又隱秘組織的核心了。
“這個軟件……是做什麽用的？”他蹲下來，與灰原哀平視著。
女孩只是可惜地搖了搖頭，“不清楚，資料殘缺的太多了，但我猜或許與數字生命有關。裏面有記載，十幾年前，達成了記憶與意識相關的部分研究內容，並初步做過人體實驗……很成功。”
記憶……與意識？
十幾年前……人體實驗？
——琴酒？
澤田和塵臉色驟然一變。
他不記得自己的原因，會不會正是出於組織開發的這個軟件？基於貝爾摩德被組織做過藥物試驗的先例，用琴酒來做軟件實驗，倒也不意外。
“謝謝你帶來的消息，”他對灰原哀鄭重道了謝，“就這樣吧，有困難隨時聯系我。”
語罷，他起身便準備離開。
“等等！”灰原哀突然叫住了他，“你不會，要回組織繼續竊取剩餘資料吧？”
或許是澤田和塵之前的行為讓她確信了卡普利斯是個正方臥底，是大好人，她的語氣中竟流露著擔憂。彭格列次子擺擺手，笑著說：“偷東西這事兒我不擅長，還是交給雷司令繼續吧。”
沒錯，比起偷東西，他還是比較擅長——殺人。
與灰原哀分別後，他回到聚會上，差宮野明美連帶其手下的泥慘會搜尋常磐榮策近期的行動日程。
常磐集團是著名的電腦技術公司，常磐榮策本人又是藥學教授，其與組織之間的關系更是不言而喻。從他入手調查軟件與A藥，是澤田和塵目前能把握到的唯一脈絡。
宮野明美效率非常高，次日，完整的行程表便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一周後，辛多拉公司，游戲發布會，常磐榮策也會出席。
不過，在此之前，資料上的另一個關鍵人物引起了他的興趣。
澤田弘樹，計算機技術的天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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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漸息。
不遠處, 琴酒的背後。
黑夜中的杯戶飯店冒著滾滾濃煙，吊詭的紫色火焰吞噬著夜晚的沈寂。警車、消防車、救護車的急促鳴笛聲匯聚成一片混雜的音響，閃爍的紅藍光線與火焰交織著, 構成一幅異彩景象。
“別這麽緊張。”
澤田和塵舉起雙手, 示意自己並無惡意。
這還是上次游樂園分開後倆人第一次見面。從琴酒的反應來看，他現在毫無疑問已經成為了這位組織頂級殺手的首要警戒對象。
琴酒大概有點擔心上次之事重演。
他收起手槍，提起黑箱子，沒說什麽, 也沒再施舍給澤田和塵一眼, 只是從此人身側擦肩而過。
“謝謝。”
一句話，讓琴酒頓住了腳步。
澤田和塵緩緩轉身。他綠色的眸子裏映著琴酒的背影，聲音平靜、柔和得過分。
“你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Boss, 對吧？”
“還需要更多的證據。”琴酒壓低帽檐，沒有回頭。
在警笛與風雪的交雜中, 兩人的聲音都有些虛幻。
琴酒認為, 自己的確是這麽想的。算下來, 卡普利斯確實偽造了他入組織前的履歷，但這並不能作為直接證據證明他背叛組織、懷有二心。
頂多……算是可疑的不誠之人。
琴酒的回答令人心悅，澤田和塵勾起嘴角, 卻還是欠揍地加了一句, “什麽時候組織鼎鼎有名的琴酒殺叛徒也需要證據了？——難道是因為我對你比較特殊？”
出人意料, 琴酒笑著回答：“是啊。”
“嗯？”澤田和塵楞住。
“殺任何叛徒都不如能親手殺了你讓人爽快。這一點上, 我承認你是特殊的。”
果然，是琴酒會有的回答。
澤田和塵不著急。畢竟他都等了十幾年了，再多些時日又如何？何況, 上次的吻已經讓這名殺手了解了他的內心所向。
目前，足夠了。
他拽下脖子上的項鏈, 將那枚銀色子彈拆下，於琴酒疑惑的視線下遞到他的面前。
“如果有一天你確信了我是叛徒，”銀色略微變形的彈身上同時映著二人的面孔，“可以用這顆子彈殺了我。”
彭格列次子的目光冷靜、坦然，似是並不在乎將性命交付於一名殺手的扳機之上。
琴酒沒說什麽，只是接過那枚子彈，其上還殘留有卡普利斯的體溫。他把玩著，冷笑一聲道：“已經變形的彈頭罷了，沒有火藥和彈殼，想要二次射出？哼，你在開玩笑嗎？”
“這個……”
澤田和塵卡了一下，隨即略有心虛地說：“你可以試試。”
話音剛落，琴酒掏出手槍就要把子彈往裏塞。
“不是現在！”他連忙伸手阻止。
琴酒也只是想嚇唬他一下而已。滿意地瞥了眼澤田和塵不覆淡定的臉，他隨手收起這枚子彈，轉身離開了天臺。
銀發殺手的離去讓夜晚的天臺回歸寂靜。澤田和塵輕嘆口氣。
“嗡嗡”，手機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琴酒：你被公安盯上了。
公安？他沈思。
回想起方才之事。怪不得這次圍堵他的警察裏有不少生面孔，看來，是隱藏在暗處的日本公安沒錯了。
只是，警察廳的公安和警視廳的警察為什麽要混到一塊去？難道……是為了借用警視廳的人來掩蓋公安的身份？
為什麽要掩蓋？
澤田和塵突然悟了——波本！
他為了自己的身份不暴露留了很多條退路，其中一條就是讓公安以刑警的身份行動。但他不會料到的一點是，卡普利斯實際上是打入警方的臥底，警視廳的警察他不認識也能混個臉熟。
再加上有琴酒這個眼睛比鬼都尖的人在，公安們的身份自然暴露。
公安臥底是吧？終於抓到你的小尾巴了。
他心情頗為愉快。
在逐漸逼近的警鈴聲中，澤田和塵邁步，離開了這棟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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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最終通過一張照片破了案，但是犯人枡山憲三已被神秘殺手擊斃。加之誤捕了某位意大利董事長，逃了殺手銀面具，警視廳這次可謂一敗塗地。
警方急需一些喜事來沖淡。
於是，在數天前被完美解決的連環爆炸案自然得到了他們的大力宣傳，召開了大範圍表彰大會。其中，立下大功的澤田和塵受到重點表揚，一筆不菲的獎金入賬，外加一枚勳章。
什麽時候應該拿這筆獎金請琴酒吃個飯，畢竟犯人實際上是他抓住的。澤田和塵想。或者，買個禮物？
大會結束，晚上自是聚餐時間。
某間鐵板燒店內。
大部分參與聚餐的是主要負責爆炸案調查的搜查一課警察，還包括部分公安援警，蒼羽何彥也在其中。以及，如今正式接替松本清長職務的搜查一課新任管理官，黑田兵衛。
“宮澤管理官，久仰大名。”
長長的桌子，黑田兵衛坐在對面，身材魁梧，膚色深黑，頭發花白。他的半張臉布滿傷疤，右眼疑似是瞎的，一度讓澤田和塵有點懷疑這人和朗姆的關系。
“別叫我管理官，我只是代理而已。”他擺了擺手，“黑田管理官，你的名聲也不小。”
“聽說您之前是警察廳的，然後去了長野縣的搜查一課？”坐在澤田和塵左側的蒼羽何彥來了興趣，“現在又來了警視廳……好奇怪的調令。”
黑田兵衛看上去是個兇惡不好相處之人，沒想到意外的挺好說話。他打量著蒼羽何彥，沒準備掩飾自己的過去。
“十幾年前，我遭遇了一場事故。”
佐藤和高木等人同時把耳朵豎了起來。
“那場事故很嚴重，讓我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並昏迷了整整十年。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適合在警察廳幹活了，便調走成為了一名刑警。”
佐藤美和子略有些惋惜地搖搖頭，“當警察確實常會遇到這種事呢……”
服務員此時將烤好的飯食挨個端上，逐漸擺滿了整個長桌。西餐吃多了，來頓日料可以說相當開胃，澤田和塵立刻埋頭毫不客氣地開始幹飯。
右邊，刑警們在繼續聊天。
黑田兵衛似乎對屢次讓警視廳吃癟的銀面具頗感興趣，他們談論的話題就沒有離開過杯戶飯店幾個字。然而當目暮警官問及，為何公安會對此殺人犯感興趣時，這位前公安警察卻三緘其口。
左邊，蒼羽何彥的同事似是對他喜好的突然轉變感到困惑，疑問為啥之前從不吃海鮮的他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吃了。蒼羽何彥也是搪塞了過去。
生活用的手機嗡嗡作響，消息來自一條未知的地址。
離席，他走出包房，確認無人跟蹤他後從餐廳的後門出去，進入了一條小巷中。
一個戴著兜帽的小小身影正在此處等待著他。
灰原哀擡頭，脫下兜帽，“卡普利斯，對吧？”
澤田和塵低頭註視著這位茶發女孩，微笑道：“雪莉。”
這女孩很聰明，想必自從東京塔事件後，她便猜到了為她在琴酒面前遮掩身份的“宮澤雅人”的身份。
“你知道的話，柯南他……”
“我沒告訴那位大偵探，”灰原哀輕笑，“我們之間有交易，不是嗎？而且，還沒有謝謝上次在杯戶飯店，你幫過我們的事情呢。”
“以及……我姐姐那件事。”
杯戶飯店中，澤田和塵留下的信號讓灰原哀明白了她的姐姐宮野明美還活著的事實。卡普利斯沒有食言。
“不客氣，”澤田和塵聳肩，“倒是你，突然一個人來找我，有重要事情嗎？”
灰原哀點頭。
她從隨身口袋中掏出一枚U盤，其中正是雷司令在名古屋研究所中盜取的藥物資料。
小女孩灰綠色的眸子盯著小小的資料盤，神色凝重，“我最近初步解析了U盤的內容。這些資料比較古老，而且殘缺了絕大部分，但可以辨認出正是APTX4869的前身——‘銀色子彈’遺留的研究資料。”
“銀色子彈？”
“嗯，是我父母十幾年前研制的一款藥物，據說接近成功。只是，一場意外毀掉了幾乎所有的資料。”
澤田和塵面色一變，“接近成功的……A藥前身？”
“是的，”灰原哀有些自嘲一笑，“說不定，十幾年前也曾誕生過像我們這樣返老還童的人呢。”
不知為何，澤田和塵的腦海中浮現了Boss的身影。
如果，假設，十多年前那位Boss曾服用過接近完成的銀色子彈，成功返老還童的他如今會是什麽狀態？
……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還有更驚人的發現哦。”灰原哀的笑容逐漸淡去，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覆生’，你也聽說過吧？這句話，可以說是組織的格言了。”諵諷
澤田和塵點頭：“有所耳聞。”
“U盤中不僅有藥物資料，還有一小部分的技術資料，恐怕是從賓加的電腦裏盜取的，”灰原哀一字一句，緩緩開口，“軟件——這是組織計劃的另一部分。”
“A藥加上軟件，才是組織真正、完整的目的所在。”
軟件，朗姆也曾提到過，“可以改變全人類”是他對此的評語。
澤田和塵明白，自己如今終於探尋到這個坐落在日本，龐大又隱秘組織的核心了。
“這個軟件……是做什麽用的？”他蹲下來，與灰原哀平視著。
女孩只是可惜地搖了搖頭，“不清楚，資料殘缺的太多了，但我猜或許與數字生命有關。裏面有記載，十幾年前，達成了記憶與意識相關的部分研究內容，並初步做過人體實驗……很成功。”
記憶……與意識？
十幾年前……人體實驗？
——琴酒？
澤田和塵臉色驟然一變。
他不記得自己的原因，會不會正是出於組織開發的這個軟件？基於貝爾摩德被組織做過藥物試驗的先例，用琴酒來做軟件實驗，倒也不意外。
“謝謝你帶來的消息，”他對灰原哀鄭重道了謝，“就這樣吧，有困難隨時聯系我。”
語罷，他起身便準備離開。
“等等！”灰原哀突然叫住了他，“你不會，要回組織繼續竊取剩餘資料吧？”
或許是澤田和塵之前的行為讓她確信了卡普利斯是個正方臥底，是大好人，她的語氣中竟流露著擔憂。彭格列次子擺擺手，笑著說：“偷東西這事兒我不擅長，還是交給雷司令繼續吧。”
沒錯，比起偷東西，他還是比較擅長——殺人。
與灰原哀分別後，他回到聚會上，差宮野明美連帶其手下的泥慘會搜尋常磐榮策近期的行動日程。
常磐集團是著名的電腦技術公司，常磐榮策本人又是藥學教授，其與組織之間的關系更是不言而喻。從他入手調查軟件與A藥，是澤田和塵目前能把握到的唯一脈絡。
宮野明美效率非常高，次日，完整的行程表便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一周後，辛多拉公司，游戲發布會，常磐榮策也會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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