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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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加州清光何嘗不知道他們的矛盾心理，但他也無可奈何。
雖然他從本丸的花草樹木中知曉了一切，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自己也是陷入苦惱中，連一個解釋也無法說出口。
因此在這大半個月裏，加州清光竟然起了逃避的心思。
可恭平卻無視了他的暗示，依舊悠然自得的以貓咪的形態混在本丸，看著本丸那些刀劍們活動，在背後偷摸著商討，卻一點也不動作。
“你在等什麽呢？”加州清光不懂了，以前他以為恭平回來是想給他出頭的，可是也沒見他有什麽動作，而是感覺在等什麽東西一樣。
貓大爺不回應，他有一下沒一下甩著尾巴，見他這幅模樣，加州清光只能嘆氣。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加州清光覺得，像這樣一直給本丸供給靈力，其他的讓三日月他們自己主持的生活也是很好的，反正只要靈力充裕，這所本丸根本就不需要審神者這個多餘的職位。
或許這樣的生活才是他們現在所需要的吧。
“別急。”貓大爺漫不經心道。
加州清光只好無奈嘆息。
***
“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每個刀派的代表聚在一起私下開會是常有的事情，特別是最近，更是頻頻上演。
“聽狐之助說這次新人審神者的評分很高。”評分高就意味著有特權，這讓一期一振最為擔心，因為他的弟弟們眾多，也是牽掛最多的。
“他似乎以某種方式一直和加州取得聯系。”藥研皺著眉如實匯報，他偶爾聽到天守閣裏傳出莫名其妙的對話，更多的是加州清光一人在說什麽，語調輕快。
他們紛紛訴說著自己的發現，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審神者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哪怕加州清光被他們限制頗多，卻也什麽都沒說，也沒有對他們露出什麽不滿，而這樣反而才最為奇怪。
“大和守，你怎麽看？大和守？”
“啊……”大和守安定猛地回神，他尷尬的撓撓頭，“抱歉你們在說什麽。”
一旁的和泉守頗為無力，“真是的，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我在想加州。”大和守安定垂下眼，“我覺得他有時候讓我感到很熟悉，就像是他回來了一樣。”
大廳瞬間寂靜無比，好半響燭臺切猶豫開口道：“其實我偶爾也有這樣的感覺。”
特別是那些很早就化形的一批人，他們對加州清光很是了解，均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又有人提出了，“都是加州清光，總是有些相似的吧，也不奇怪。”
大和守安定抿了抿唇，“我一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可是……怎麽說吧，他的眼睛看起來並不像是剛誕生的新刀，感覺他隱藏著什麽秘密。”
“說到秘密，那只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歌仙沈吟一下開口道：“他們實在太過於親密了。”
“不過我覺得貓咪很好。”五虎退鼓起勇氣說道：“小、小老虎們都很喜歡貓咪。”
“是呢。”鳴狐很難得開口了，大家很驚訝的看去，肩上的小狐貍侃侃而道：“那只貓確實不凡，在下能感覺到它的強大，不僅如此，那只貓還可以和加州交談。”
“和貓交談？這種事也能做到嗎？”
很多人面面相覷，他們只知道那貓是能聽懂他們說話的，到沒想過那貓還能和加州溝通，這個認知讓有些刀劍男士臉色不太好，因為他們曾經當著貓的面，肆無忌憚的談論加州和新來的審神者。
一開始大家都沒有把貓咪當一回事，想著就算是能聽懂又怎麽了，不過是只寵物，也翻不出什麽花樣，沒想到……好吧，現在要把貓咪納入重點防禦對象的列表了。
一群人探討來探討去也沒商量出個什麽方案，最後還是三日月的那句話，“靜觀其變。”
***
任職一個月，上面發下了一封緊急通告。
有一群行為詭異的溯行軍在襲擊本丸，讓審神者立馬強化本丸的防禦結界，提高警惕。
這一則消息讓不少本丸都提心吊膽，近日演練場隊伍也是銳減，本丸的刀劍男士內番均是武裝齊全。
鈴木恭平自然也是受到了這封通告，他輕笑了幾聲，不但沒有加強防禦還降了幾層。
得知這個消息後的刀劍男士們臉都黑了，這不分明就代表著讓他們去死嗎。
所以他們把審神者的近侍加州清光連貓一起給截胡了。
“審神者這是什麽意思？”和泉守眉頭緊鎖，在場所有的刀劍男士此時大概只有一個想法，審神者這麽做無非讓他們去死。
而這件事情，恭平也沒有跟他商量，拿捏不準他到底是個什麽打算。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主人自有考慮。”
“考慮？一個不在本丸的家夥考慮個屁！”和泉守性子頗為急切，他朝加州清光諷刺一笑，“我看你莫不是給騙了。”
“他不會害我們的。”加州清光不滿的捏了捏貓大爺的肉球，用眼神指控他，也不跟他打個招呼，害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撫大家。
當然，他是全心全意相信恭平的，一定會保護大家的安全，不過這種事情光他一人相信也無濟於事。
“溯行軍都快進攻到家門口了，你還敢說他不會害我們。”
語畢，外面天色忽然就暗了下來，結界被猛烈撞擊，連大地都跟著搖晃了一下。
所有人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讓大家去天守閣待機。”貓大爺立馬站起來，嗖的一下先一步竄出。
加州清光嘆了口氣，他認命的站起，堵在門口，“請大家冷靜，去天守閣待機。”
顯然所有刀劍男士們露出詭異的神色，特別是三日月，他上前一步道：“大敵當前，去讓我們去天守閣待機？豈不是等著被甕中捉鱉？”
加州清光也知道這個道理，讓他們現在無條件的服從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恭平那家夥還真的給他安排了一道難題啊。
“請大家相信我。”除了這一句，加州清光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如果大家執迷不悟，他或許只能采用比較暴力的手段來行動了。
因此加州清光把視線看向三日月，堅定道：“我絕對不會讓大家受到傷害的。”
三日月仔細觀摩加州的舉止，沈默半響，他最後說道：“石切丸，帶大家去天守閣吧。”
其他刀劍男士聽到後露出錯愕的神情，“三日月，你……”
在加州清光折斷的那次出陣之前，他曾與加州清光私下密談過，當時三日月聽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還有些琢磨不透，甚至細想過後有很多違背忠君之道的話語，但三日月記得最清楚的是少年最後堅定的神情與話語。
‘我絕對不會讓大家受到傷害的。’
說完那句話，加州清光起身離開，他給三日月留下一個自制的禦守，說若是他回來了請他交還給他，若是沒回來就請打開禦守。
但那離開的背影太過決絕，讓人覺得少年是抱著必死的心離去的。
對於那次出陣，三日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安，而他的不安也應驗了，加州清光沒能回來，三日月握緊禦守，直覺告訴他，加州清光隱瞞了一件天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足以讓他們所有人萬劫不覆。
而拆開錦囊後，三日月內心是翻江倒海，震驚，不可置信，悲傷，憤怒，最後全部化為沈靜。
那次密談三日月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所以當眼前這位加州清光說出這句同樣的話語，並看著他的時候。
三日月心臟猛的跳動了一下。
他此刻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過萬一要是錯了，那大家的性命……
少年的眼神過於堅決，三日月決定賭一把。
***
大家對於三日月的決定感到震驚與不解，不過既然他這麽說了，其他人還是選擇了遵從。
三日月帶頭走在前面，加州清光負責殿後，待最後一人進入天守閣後，防禦的結界破碎了。
這應該是新審神者上任後，其他人第一次進入天守閣這個屬於審神者的地盤，但此刻他們誰也沒有心思觀察房間，一樓留下十數人警戒，其他人上了二樓觀察情形。
大和守安定看了一圈，皺眉道：“他人呢？”
立馬就有人上二樓查看，很快又跑下來，臉色發白道：“二樓也沒有，我們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三日月還是很沈靜的，“莫慌。”
既然決定相信，那就只能相信到底，三日月安撫好眾人，很快加州清光從外面進來，閣內的人稍微松了口氣。
“你去哪了？”三日月詢問，他看著眼前人毫無武裝不禁蹙眉。
“我剛剛在外面布置結界。”
小狐丸聞言楞了會，“結界不是已經被破壞了嗎？”
加州清光環視了一圈，一樓留下的十數位刀劍男士都是自己以往熟悉的，也是最初的那些。
他覺得是時候坦白了。
“抱歉，我……”
大地猛烈晃動了一陣，屋內的人猝不及防，差些摔倒，很快二樓有短刀下來，臉色鐵青，看加州清光的眼色不太好。
“不好了，我們被大軍包圍了。”
所有人均是一楞，包括加州清光本人。
和泉守十分憤怒，他二話不說揪起加州清光的衣襟，怒吼道：“這就是所謂的相信！”
一次次被背叛，他們早已不再信任，而這一次，恐怕全部就要栽在這裏了。
不過責備這人又有什麽意義，他自己都被騙了，傻乎乎的連刀都沒拿，而溯行軍很快就會沖進來，將他們全部剿殺。
說到底，還是他們太過天真，被騙了那麽多次竟然還內心懷有期待。
“和泉守。”三日月握住了他的手腕，微微使出巧勁將加州清光拯救出來，“我相信他不會害我們的。”
“三日月！他究竟是給你下了什麽迷藥！”
三日月看著加州清光，眼裏飽含著很多其他人看不懂的情緒，“因為我們從最開始就被他所保護著啊。”
有些人若有所思，有些還處於茫然，不過顯然現在不是搭話的時候，外面的敵人發現了閣內的人，拿著刀沖了過來。
哐啷。
紅色的屏障將所有的敵人拒之門外，無論外面的敵人如何攻擊，屏障依舊紋絲不動，固若金湯。
其他人神色各異，充滿覆雜，只有三日月和大和守安定的眼裏清亮，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加州清光，若不是時機不好，恐怕早就要撲過去了。
“恭平在幹什麽。”加州清光忍不住皺眉，他以為恭平沖出去失去解決入侵者的，可沒想到竟然被攻擊到了天守閣！
“你們呆在這裏不要出去。”加州清光又一次囑咐，這次其他人沒有了反駁，而鶴丸從一開始就格外配合，抱著刀一只笑吟吟的圍觀。
“你要出去？不要命了！”
加州清光看著為自己露出擔憂的好友，他笑了，因為他知道他的好友察覺到了他的身份。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加州清光摸了摸手腕上的飾品，“我啊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我了。”
“清風。”
【防禦服準備，系統啟動。】
陌生的機械聲音說著陌生的語言，他們只知道那是西洋的外文，卻並不懂具體說了什麽。
加州清光被一道亮眼的光芒裹住，並未持續很久，光芒散去後竟不知是何時換上了出陣服，拿起了武器。
“疾行。”
紅色的光芒如同閃電般竄了出去，從窗戶和大開的門，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光景。
黑壓壓一大片的敵人讓人毛骨悚然，那火紅的電光格外顯眼，他從容的在敵方陣營穿梭，所過之地帶走了大片敵人。
“巨劍模式。”
纖細的武士道變成了巨大的紅色光劍，看著沈重無比，卻被纖弱的少年揮舞的十分流暢，一個橫掃過去面前數米內的敵人被一掃而空。
這簡直是單方面的屠殺。
閣內的人都沈默了，他們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行為是多麽的可笑。
很快，外面的溯行軍被盡數斬盡，加州清光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收刀回到天守閣繼續待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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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清光何嘗不知道他們的矛盾心理，但他也無可奈何。
雖然他從本丸的花草樹木中知曉了一切，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自己也是陷入苦惱中，連一個解釋也無法說出口。
因此在這大半個月裏，加州清光竟然起了逃避的心思。
可恭平卻無視了他的暗示，依舊悠然自得的以貓咪的形態混在本丸，看著本丸那些刀劍們活動，在背後偷摸著商討，卻一點也不動作。
“你在等什麽呢？”加州清光不懂了，以前他以為恭平回來是想給他出頭的，可是也沒見他有什麽動作，而是感覺在等什麽東西一樣。
貓大爺不回應，他有一下沒一下甩著尾巴，見他這幅模樣，加州清光只能嘆氣。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加州清光覺得，像這樣一直給本丸供給靈力，其他的讓三日月他們自己主持的生活也是很好的，反正只要靈力充裕，這所本丸根本就不需要審神者這個多餘的職位。
或許這樣的生活才是他們現在所需要的吧。
“別急。”貓大爺漫不經心道。
加州清光只好無奈嘆息。
***
“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每個刀派的代表聚在一起私下開會是常有的事情，特別是最近，更是頻頻上演。
“聽狐之助說這次新人審神者的評分很高。”評分高就意味著有特權，這讓一期一振最為擔心，因為他的弟弟們眾多，也是牽掛最多的。
“他似乎以某種方式一直和加州取得聯系。”藥研皺著眉如實匯報，他偶爾聽到天守閣裏傳出莫名其妙的對話，更多的是加州清光一人在說什麽，語調輕快。
他們紛紛訴說著自己的發現，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審神者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哪怕加州清光被他們限制頗多，卻也什麽都沒說，也沒有對他們露出什麽不滿，而這樣反而才最為奇怪。
“大和守，你怎麽看？大和守？”
“啊……”大和守安定猛地回神，他尷尬的撓撓頭，“抱歉你們在說什麽。”
一旁的和泉守頗為無力，“真是的，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我在想加州。”大和守安定垂下眼，“我覺得他有時候讓我感到很熟悉，就像是他回來了一樣。”
大廳瞬間寂靜無比，好半響燭臺切猶豫開口道：“其實我偶爾也有這樣的感覺。”
特別是那些很早就化形的一批人，他們對加州清光很是了解，均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又有人提出了，“都是加州清光，總是有些相似的吧，也不奇怪。”
大和守安定抿了抿唇，“我一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可是……怎麽說吧，他的眼睛看起來並不像是剛誕生的新刀，感覺他隱藏著什麽秘密。”
“說到秘密，那只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歌仙沈吟一下開口道：“他們實在太過於親密了。”
“不過我覺得貓咪很好。”五虎退鼓起勇氣說道：“小、小老虎們都很喜歡貓咪。”
“是呢。”鳴狐很難得開口了，大家很驚訝的看去，肩上的小狐貍侃侃而道：“那只貓確實不凡，在下能感覺到它的強大，不僅如此，那只貓還可以和加州交談。”
“和貓交談？這種事也能做到嗎？”
很多人面面相覷，他們只知道那貓是能聽懂他們說話的，到沒想過那貓還能和加州溝通，這個認知讓有些刀劍男士臉色不太好，因為他們曾經當著貓的面，肆無忌憚的談論加州和新來的審神者。
一開始大家都沒有把貓咪當一回事，想著就算是能聽懂又怎麽了，不過是只寵物，也翻不出什麽花樣，沒想到……好吧，現在要把貓咪納入重點防禦對象的列表了。
一群人探討來探討去也沒商量出個什麽方案，最後還是三日月的那句話，“靜觀其變。”
***
任職一個月，上面發下了一封緊急通告。
有一群行為詭異的溯行軍在襲擊本丸，讓審神者立馬強化本丸的防禦結界，提高警惕。
這一則消息讓不少本丸都提心吊膽，近日演練場隊伍也是銳減，本丸的刀劍男士內番均是武裝齊全。
鈴木恭平自然也是受到了這封通告，他輕笑了幾聲，不但沒有加強防禦還降了幾層。
得知這個消息後的刀劍男士們臉都黑了，這不分明就代表著讓他們去死嗎。
所以他們把審神者的近侍加州清光連貓一起給截胡了。
“審神者這是什麽意思？”和泉守眉頭緊鎖，在場所有的刀劍男士此時大概只有一個想法，審神者這麽做無非讓他們去死。
而這件事情，恭平也沒有跟他商量，拿捏不準他到底是個什麽打算。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主人自有考慮。”
“考慮？一個不在本丸的家夥考慮個屁！”和泉守性子頗為急切，他朝加州清光諷刺一笑，“我看你莫不是給騙了。”
“他不會害我們的。”加州清光不滿的捏了捏貓大爺的肉球，用眼神指控他，也不跟他打個招呼，害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撫大家。
當然，他是全心全意相信恭平的，一定會保護大家的安全，不過這種事情光他一人相信也無濟於事。
“溯行軍都快進攻到家門口了，你還敢說他不會害我們。”
語畢，外面天色忽然就暗了下來，結界被猛烈撞擊，連大地都跟著搖晃了一下。
所有人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讓大家去天守閣待機。”貓大爺立馬站起來，嗖的一下先一步竄出。
加州清光嘆了口氣，他認命的站起，堵在門口，“請大家冷靜，去天守閣待機。”
顯然所有刀劍男士們露出詭異的神色，特別是三日月，他上前一步道：“大敵當前，去讓我們去天守閣待機？豈不是等著被甕中捉鱉？”
加州清光也知道這個道理，讓他們現在無條件的服從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恭平那家夥還真的給他安排了一道難題啊。
“請大家相信我。”除了這一句，加州清光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如果大家執迷不悟，他或許只能采用比較暴力的手段來行動了。
因此加州清光把視線看向三日月，堅定道：“我絕對不會讓大家受到傷害的。”
三日月仔細觀摩加州的舉止，沈默半響，他最後說道：“石切丸，帶大家去天守閣吧。”
其他刀劍男士聽到後露出錯愕的神情，“三日月，你……”
在加州清光折斷的那次出陣之前，他曾與加州清光私下密談過，當時三日月聽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還有些琢磨不透，甚至細想過後有很多違背忠君之道的話語，但三日月記得最清楚的是少年最後堅定的神情與話語。
‘我絕對不會讓大家受到傷害的。’
說完那句話，加州清光起身離開，他給三日月留下一個自制的禦守，說若是他回來了請他交還給他，若是沒回來就請打開禦守。
但那離開的背影太過決絕，讓人覺得少年是抱著必死的心離去的。
對於那次出陣，三日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安，而他的不安也應驗了，加州清光沒能回來，三日月握緊禦守，直覺告訴他，加州清光隱瞞了一件天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足以讓他們所有人萬劫不覆。
而拆開錦囊後，三日月內心是翻江倒海，震驚，不可置信，悲傷，憤怒，最後全部化為沈靜。
那次密談三日月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所以當眼前這位加州清光說出這句同樣的話語，並看著他的時候。
三日月心臟猛的跳動了一下。
他此刻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過萬一要是錯了，那大家的性命……
少年的眼神過於堅決，三日月決定賭一把。
***
大家對於三日月的決定感到震驚與不解，不過既然他這麽說了，其他人還是選擇了遵從。
三日月帶頭走在前面，加州清光負責殿後，待最後一人進入天守閣後，防禦的結界破碎了。
這應該是新審神者上任後，其他人第一次進入天守閣這個屬於審神者的地盤，但此刻他們誰也沒有心思觀察房間，一樓留下十數人警戒，其他人上了二樓觀察情形。
大和守安定看了一圈，皺眉道：“他人呢？”
立馬就有人上二樓查看，很快又跑下來，臉色發白道：“二樓也沒有，我們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三日月還是很沈靜的，“莫慌。”
既然決定相信，那就只能相信到底，三日月安撫好眾人，很快加州清光從外面進來，閣內的人稍微松了口氣。
“你去哪了？”三日月詢問，他看著眼前人毫無武裝不禁蹙眉。
“我剛剛在外面布置結界。”
小狐丸聞言楞了會，“結界不是已經被破壞了嗎？”
加州清光環視了一圈，一樓留下的十數位刀劍男士都是自己以往熟悉的，也是最初的那些。
他覺得是時候坦白了。
“抱歉，我……”
大地猛烈晃動了一陣，屋內的人猝不及防，差些摔倒，很快二樓有短刀下來，臉色鐵青，看加州清光的眼色不太好。
“不好了，我們被大軍包圍了。”
所有人均是一楞，包括加州清光本人。
和泉守十分憤怒，他二話不說揪起加州清光的衣襟，怒吼道：“這就是所謂的相信！”
一次次被背叛，他們早已不再信任，而這一次，恐怕全部就要栽在這裏了。
不過責備這人又有什麽意義，他自己都被騙了，傻乎乎的連刀都沒拿，而溯行軍很快就會沖進來，將他們全部剿殺。
說到底，還是他們太過天真，被騙了那麽多次竟然還內心懷有期待。
“和泉守。”三日月握住了他的手腕，微微使出巧勁將加州清光拯救出來，“我相信他不會害我們的。”
“三日月！他究竟是給你下了什麽迷藥！”
三日月看著加州清光，眼裏飽含著很多其他人看不懂的情緒，“因為我們從最開始就被他所保護著啊。”
有些人若有所思，有些還處於茫然，不過顯然現在不是搭話的時候，外面的敵人發現了閣內的人，拿著刀沖了過來。
哐啷。
紅色的屏障將所有的敵人拒之門外，無論外面的敵人如何攻擊，屏障依舊紋絲不動，固若金湯。
其他人神色各異，充滿覆雜，只有三日月和大和守安定的眼裏清亮，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加州清光，若不是時機不好，恐怕早就要撲過去了。
“恭平在幹什麽。”加州清光忍不住皺眉，他以為恭平沖出去失去解決入侵者的，可沒想到竟然被攻擊到了天守閣！
“你們呆在這裏不要出去。”加州清光又一次囑咐，這次其他人沒有了反駁，而鶴丸從一開始就格外配合，抱著刀一只笑吟吟的圍觀。
“你要出去？不要命了！”
加州清光看著為自己露出擔憂的好友，他笑了，因為他知道他的好友察覺到了他的身份。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加州清光摸了摸手腕上的飾品，“我啊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我了。”
“清風。”
【防禦服準備，系統啟動。】
陌生的機械聲音說著陌生的語言，他們只知道那是西洋的外文，卻並不懂具體說了什麽。
加州清光被一道亮眼的光芒裹住，並未持續很久，光芒散去後竟不知是何時換上了出陣服，拿起了武器。
“疾行。”
紅色的光芒如同閃電般竄了出去，從窗戶和大開的門，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光景。
黑壓壓一大片的敵人讓人毛骨悚然，那火紅的電光格外顯眼，他從容的在敵方陣營穿梭，所過之地帶走了大片敵人。
“巨劍模式。”
纖細的武士道變成了巨大的紅色光劍，看著沈重無比，卻被纖弱的少年揮舞的十分流暢，一個橫掃過去面前數米內的敵人被一掃而空。
這簡直是單方面的屠殺。
閣內的人都沈默了，他們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行為是多麽的可笑。
很快，外面的溯行軍被盡數斬盡，加州清光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收刀回到天守閣繼續待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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