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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不經過血與火的洗禮,就開不出盛世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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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不經過血與火的洗禮,就開不出盛世芳華

因步兵為主,大軍行進速度不算很快,張禎跟得上。

時而坐車,時而騎馬,適應良好。

臺氏父子還給她打造了一套輕便的盔甲,穿在身上英姿颯爽,如同女將軍。

她從銅鏡中看到,都差點被自己迷倒。

也就能理解呂布為啥動不動就瞅她一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呀。

她看到軍中帥哥美男,也忍不住多看呢。

比如孫策、周瑜、趙雲等等。

馬超就算了,帥雖帥,太狂太張揚,腦子還不大好。

當然了,最令人矚目的其實是呂鳳仙。

體魄偉岸,面容堅毅,一身百花戰袍叫他穿得威風凜凜,三叉束發紫金冠更添威儀。

再加上兇猛的赤兔馬,就是個活生生的古代大將軍模板。

誰見了都得讚一聲威武。

孫權更是極為崇拜,跟屁蟲似的不離呂布左右。

他哥是左先鋒,不便帶著幼弟,將他托付給呂布。

這小子嘴又甜,吹捧得呂布眉開眼笑,甚至產生了認他為義子的想法,還跟張禎商量。

張禎無語半天,回他三個字,“你隨意。”

呂布收孫權為義子?

這種神展開誰能想到?

但呂布又猶豫了,因為想到自己兩任義父的下場。

感覺不祥,遂打消此念。

快進冀州時,某天紮營後,中軍大帳前燃起熊熊篝火,有頭有臉的將領、謀士們都跑來烤火。

張禎左邊是陳宮,右邊是荀彧,與他們談天說地,好不快活。

呂布沒在,跟曹操躲在大帳裏不知道幹嘛。

“神悅,我有一事不解,能不能問問你。”

陳宮一邊燒豆子吃,一邊說道。

張禎盯著他燒好的豆子,“問唄,有啥不能問的。”

陳宮遞給她一把,“為何力主伐袁?”

在他的印象中,神悅喜歡使用柔和的手段,不喜歡動兵戈。

之前向兩袁施壓索糧、調停公孫瓚與袁紹、迫使世家讓出土地,都是如此。

就連幫陶謙打曹操,她都交待點到為止,勿要造成大的傷亡。

總而言之,她其實很謹慎,凡事以和為貴。

可這一次,是她先提出討伐袁紹。

張禎沈默片刻,道,“因為我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

陳宮:“什麽錯誤?”

神悅有錯麽,他咋沒發現?

荀彧也專心聽著。

張禎輕聲道,“不經過血與火的洗禮,就開不出盛世芳華。”

後世看三國群雄,與同時代的人看三國群雄,視角是不一樣的。

同時代的視角,各方勢力互為仇敵,難以並存。

後世的視角,雖然打來打去,但都不是外人。

正如她與公孫瓚所說,書同文、車同軌,那就是兄弟。

因此努力維系著和平,想通過政治手段、經濟手段削弱諸侯們的實力,鞏固朝廷的大一統。

打個比方,她將這時代當成易碎的瓷器,輕拿輕放,小心翼翼。

但反軍攻打關中一事,讓她認識到了自己的天真。

她把大家當瓷器,大家把自己當成耐打耐摔的泥胚。

無論是袁紹、馬騰、韓遂,還是反軍,似乎都沒把人命當回事兒。

這其中反軍更慘一點,連自己的命也不怎麽在乎。

大家都有種可怕的漠然。

為了達成目的,將人命當成可以損耗的戰備資源。

這不是政治手段、經濟手段能夠扭轉的。

她仿佛看到了一些這個時代的規則,想要按自己的心意打破重建,就得先站到這規則的最高處。

那就來戰吧!

眾多先賢已經證明過,武力,才是維護和平的最終奧義。

此前是她過於幼稚了。

陳宮雖不知道她的全部心理歷程,也從話語中聽出一些,頓了頓,道,“神悅,你的仁愛之心很珍貴,不要輕易改變。”

他一直覺得神悅心軟,想讓她心腸冷硬一些。

可又矛盾地希望她永遠懷有仁心。

世上的狠心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多她一個。

張禎:“公臺先生,你是擔心我黑化麽?”

陳宮沒聽過“黑化”這個詞,但也秒懂其含義,“呵呵,神悅怎會黑化?心如白蓮!”

說完才忽然想起,白蓮如今是罵人的話,連忙更正,“心如赤子!”

張禎微笑道,“先生放心,我就算黑化,也只是手黑,心不黑。”

陳宮:“手也不用黑。”

看一眼中軍大帳,壓低聲音笑道,“有大將軍呢。”

神悅應該永遠如琉璃赤子一般。

會讓手黑的事兒,交給呂奉先就行。

張禎心想陳宮如今也學壞了,也低笑道,“好!”

荀彧湊過來小聲道,“兩位密謀大事,都不背著人麽?”

陳宮:“......哈哈!”

他為人方正,偶爾拿大將軍說笑,還被別人聽個正著,好尷尬。

荀彧看著張禎,“神悅,你想要的盛世芳華,是怎樣的?”

這個嘛,答案很多,但歸納起來,其實就是四個字。

張禎略一思忖,道,“民富國強。”

荀彧:“何謂富,何謂強?”

張禎:“富者,豐衣足食,安居樂業。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

後面幾句出自禮記,荀彧和陳宮都是讀過的,暗暗點頭。

張禎繼續道,“強者,民心所向,四海拜服!王師所至,莫敢爭鋒!”

陳宮細思她話中之意,嘆道,“難!”

張禎:“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只要肯走,總有一日能成。”

頓了下又笑道,“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確實很難,但不是還有你們麽?”

陳宮鄭重道,“沒錯。我雖力薄,也願與你同行。”

荀彧看張禎數息,慢慢道,“神悅記掛著民,記掛著國,君呢?”

張禎:“......君,天下至尊。”

她還真把小皇帝給忘了。

荀彧犀利地道,“我若不提,你就不記得了罷?”

張禎:“......記得,但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陳宮打圓場,“荀令君,陛下與神悅相處融洽,猶如姐弟。”

荀彧輕嘆一聲,“神悅,願你記得今日之言,民富國強,天下至尊。”

在京幾日,他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兒。

小皇帝的自由度很高,他想看什麽書、想聽誰講學,都由他自己決定。

蔡邕父女雖是張禎的親戚,也不刻意引導小皇帝如何如何。

換言之,小皇帝在不受幹擾地自由成長。

可這是不正常的。

以常理推之,呂布、張禎應該找人教導小皇帝,確保他長大後依然信賴、倚重他們。

而不是放任不管。

像如今這樣,既可以說是尊重小皇帝,也可以說是不把小皇帝當回事兒,隨時能換。

一個隨時能換的皇帝,當然不值得多花心思。

可他們手中又沒有別的人選。

若說直接篡位,更不像了。

所以荀彧看不透。

張禎也知他大概是疑惑了,但有些事情還不到說的時候,便笑道,“荀令君放心,神悅不敢忘。”

荀彧不愧是大漢忠臣,在這方面很敏銳。

希望未來說破之時,他也能認同她的理論。

若不認同,那就來辯證吧,她有上下五千年的積累,不懼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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