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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那也不能開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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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那也不能開後宮

不管是不是蕭止澗幹的, 林資都不能再讓那個布娃娃落到蕭止澗手裏。

“給我,你說沒玩就沒玩?你的話哪裏就可信度那麽高了?”林資態度強硬, “我不信你,我的弟弟我自己看著。”

林資頭一次覺得蕭止澗古怪的想法還是很有用的,不然他現在根本沒有借口朝蕭止澗要一個他看不上奇醜無比的布娃娃。

總是老實的木頭樁子這個時候倒是變得機靈起來。

蕭止澗低著頭,抿唇問:“師兄,你冷不冷?”

林資差點被蕭止澗生硬轉移話題氣笑,“我不冷。”

蕭止澗慢慢抱緊自己的胳膊, “師兄,我感覺我有點冷。”

林資小時候很淺薄地以為同伴被長輩嘉獎送的禮物是榮譽,他得到了就相當於得到那些誇讚,他就成了天資出眾的人,不是先天弱癥的病秧子。

然而林資弄反了,同伴是因為天賦奇絕才會得到誇讚嘉獎,他即便得到那些東西再多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漸漸地林資認識清楚後就改了朝他們要寶物的毛病。

林資以前即便是要, 也是要的心高氣傲,非要別人捧著哄著把東西送給他。

這還是林資頭一次放下身段, 如同小孩子爭奪打鬧般,撲到蕭止澗身上, 去拿他懷裏掖著的布娃娃。

蕭止澗死死抓著自己的衣領, 密睫微掩,憋憋屈屈地縮在角落,手背被林資抓得通紅, “師兄,你別這樣。”

林資的蠻力毫無作用, 被欺負的堅如磐石,欺負人的反而被累得氣喘籲籲。

林資真的被氣笑了, “蕭止澗,你把你那個醜娃娃給我。”

蕭止澗跟開了靈智但十分凡人的靈獸般。

林資曾經捉過化形的人參,白白胖胖的人參在林資手裏掙紮,一個勁兒叫“放了我,放了我”。

林資被煩得不行,把它扔到地上,那個小胖人參就坐在地上叫“放了我,放了我”。

最後林資一腳把它踢了老遠,才聽不見人參煩人的哭叫聲。

蕭止澗現在就是,“師兄,你真的不冷嗎?”

林資冷眼看他。

蕭止澗擡眸對上林資不虞的目光,被刺到般偏開視線,臉色有點發白。

“師兄,你要是不冷,能不能幫我暖暖?”

林資這下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倒是小看蕭止澗了,以為他是個傻的,沒想到他是個裝聾作啞頂頂尖兒的好手。

林資自然知道蕭止澗多寶貝他那個布娃娃。

如今硬抗著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也不肯松半分口。

林資咬牙,“蕭止澗,你真行。”

蕭止澗覺得自己可能不太行,只能勉力抱緊自己,汲取一點點被擠壓的溫暖。

冷,很冷。

骨頭裏滲出的森森寒意,似乎正在順著經脈流淌凍結,肺腑都染上敲擊作響的淩淩冰霜,靈力都被著猛烈的寒涼禁錮住。

蕭止澗冷得動彈不得,無休無止地寒意收割著他的血肉。

蕭止澗眼球緩緩轉動,古怪的只有他一人。

林資看起來絲毫無礙。

蕭止澗被拒絕也未生出什麽旁的情緒,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度過這奇怪的冷意。

蕭止澗閉上了雙眼,感覺冰淩寸寸封住肉身,五官的感知也漸漸微弱,他好像變成冬日放置在屋外水缸裏凍得結結實實的冰塊。

不再是個活生生的人。

蕭止澗不知道是林資不再說話,還是他已經被凍暈過去失去意識。

靜的好像沒有別的生命。

等到蕭止澗再次慢慢轉動自己眼珠時,抻著僵硬的胳膊摸到懷裏的布娃娃。

蕭止澗將布娃娃掏出來,放在鼻子底下輕嗅。

微弱的,淺淡的,甜膩膩的香。

只剩下那麽幾縷,鉆入到蕭止澗肺腑,足夠讓他意識到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蕭止澗大口大口的喘息,好似劫後餘生的痛快。

粗重的呼吸不停地噴灑在布娃娃身上,將那小塊布料濡得溫熱起來。

“蕭…止澗…唔…”

蕭止澗尋聲看去。

林資雪腮不知何時蔓延出醉糜的粉意,烏眸含著汪軟軟的水,潤紅的唇瓣互相抵著,像是在忍耐什麽。

蕭止澗指尖微蜷,下意識摩挲了下。

想把林資的唇瓣揉開,想聽聽他要說什麽。

林資胸口痙攣了下,細微的電流竄過,帶起皮膚陣陣酥麻。

“你再玩他”,林資音線有著慍色,偏偏曳著尾調,軟得像是撒嬌,“我就生氣了。”

蕭止澗掠過林資浮粉的細薄眼皮,喉結滑動了下,“師兄,我沒玩,你、你別生氣。”

蕭止澗堪堪避開林資過分漂亮昳麗的臉蛋,眸光微顫。

耳邊極輕的呼吸聲平穩下來,蕭止澗也捕捉不到林資紊亂喘息裏沁的嬌甜。

蕭止澗忍不住餘光看了眼旁邊的林資。

林資朝他伸手。

像是要抱?

蕭止澗斟酌地握住林資的小臂,“師兄,你是冷了嗎?”

蕭止澗沒等林資答話,就把人拽進懷裏。

“蕭止澗,我沒跟你開玩笑,你把你的布娃娃給我”,林資又重覆了遍。

林資殷紅的唇肉被他抿在潔白的貝齒下,生氣就像是嬌作。

旁人都哄著林資,不是怕了林資,而是根本不忍林資鬧氣,只想順著他的小脾氣把人哄得眉開眼笑。

蕭止澗也是這樣。

蕭止澗摸了摸林資的額頭,溫熱帶著汗意,不是跟他剛才一樣被寒氣侵體。

“…師兄,你不要再撒嬌了”,蕭止澗猶豫著小聲開口,“它是我唯一的朋友…”

林資面無表情。

蕭止澗瞬間知道,他那樣長篇大論勸導的話對林資一點用都沒有。

蕭止澗突然硬氣起來,“師兄,你就算再撒嬌,我…我也是不能給你的。”

林資冷眼看著蕭止澗。

他就知道!

蕭止澗就是裝傻,他就是不想給自己!

他還沒有蕭止澗的布娃娃重要,他還要被蕭止澗玩。

林資忽然委屈起來,纖長的烏睫染上點點淚痕,哭噥道:“蕭止澗,你真討厭!”

又被討厭的蕭止澗:……

“師兄,你別討厭我”,蕭止澗慌亂地攥住林資的手腕,想讓他把話收回。

可惜,林資無動於衷。

外面風暴雪已經起來了,赫赫作響的風聲湮沒了天地間所有生物的動靜,狹窄的洞穴自顧自成了另一片天地。

蕭止澗摸著林資眼尾的濕潤,商量道:“師兄,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想要它嗎?”

蕭止澗抿唇補充道:“說了,我才能給。”

林資之前向他要的東西不是隨手扔了就是再也看不見了,蕭止澗不想惹林資生氣,也不想布娃娃被林資隨手扔了。

蕭止澗不覺得一個難看的布娃娃對林資有什麽用,沒有到林資非它不可的地步。

林資掀開烏潤潤的睫毛,眸子閃了下,還是沒說實話,“它現在是我們林家人,你不配養。”

蕭止澗:……

林資察覺到蕭止澗的沈默,“你還是不肯給我,是不是?”

蕭止澗頭一次做了說話不算話的壞人。

“師兄,我以後把它當你照顧,行不行?”蕭止澗說:“我給它當奴仆,它當小少爺,我伺候它。”

林資被蕭止澗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到了,推開蕭止澗,起身往對面的角落走去。

林資靠著洞穴,心都冷了,手腳也慢慢變涼。

林資以為自己是被蕭止澗氣的,慢慢的越來越不對勁,有些過於寒冷了。

或許是雪璃山的風暴天。

林資提起靈氣在經脈轉了圈,水靈根和冰靈根同源,按理說在雪山是得天獨厚。

蕭止澗身上的火靈根才會感到難受。

除非雪璃山靈氣爆發,林資承受不住,才會感到寒冷,這個時候蕭止澗身上的火靈根自然而然對抗起來,反而成了好處。

林資來雪璃山就是知道雪璃山上的靈氣沒有到他承受不了的地步,才前來。

所以現在突然身體發冷是什麽情況?甚至隱隱有越來越冷的趨勢。

“師兄,你看看我。”

林資耳邊傳來急切的男聲,林資想睜眼但是睜不開,眼睫好像被層層冰雪覆蓋住,沈得厲害。

林資感覺自己身上的法衣被扒了。

法衣是有禁制的,林資設有自己特殊的禁制,變小後沒有靈力,他教給了蕭止澗,讓蕭止澗給他買的法衣上設下禁制。

一通百通,何況林資所有的法衣都是這種禁制。

蕭止澗解得很快。

林資沒了法衣阻擋風寒,更冷了,雪白的肌膚霎時沒了血色。

不過林資未感受到更深刻冷意,就被揣進滾燙炙熱的胸膛裏,毫無阻隔、皮肉相貼。

火靈根源源不斷地湧入林資身體,將他發冷的皮膚包裹起來,微微有了暖意。

“師兄,你現在可以看我了嗎?”

林資細薄的眼皮抖了抖,濡濕的溫熱貼在上面停留片刻消失。

林資睜開眼,眼皮上殘留著微妙的濕意,眸光朝著上方轉移。

林資被蕭止澗完完全全攏在懷裏,隔斷了外面風暴雪的寒冷。

“蕭止澗”,林資又推了蕭止澗下,掌心觸碰著蕭止澗溫熱的皮肉,林資指尖都泛起粉。

林資別說跟人坦誠相貼,他都沒有跟人坦誠相見過,不適得尷尬。

蕭止澗將林資抱緊了些,他剛碰了碰林資的眼睛,已然回溫了。

蕭止澗不清楚林資是不是還會如剛才般,被凍暈都不肯求救,即便知道林資好了也不敢放手。

“師兄,你別摸我了”,蕭止澗小聲道:“有點癢。”

像是貓爪探進他的胸口肆意撩撥,要把他的心臟撓破個小洞,放出某些情愫來。

林資真想掰開蕭止澗的腦子,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蕭止澗,你知不知道,只有道侶…才能這樣。”

蕭止澗不知道。

林資不是很看重這個的人,但是蕭止澗過於隨便的態度讓他心底發毛。

林資知道自己長得好,也有很多人愛慕他的容貌,哪怕蕭止澗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也容不得林資不多想。

林資偏了下眸,“我只能這樣抱我道侶的。”

蕭止澗還是不理解,但努力裝作聽懂了,“師兄,我知道女修愛吃醋,但是我是男的,不用介意。”

林資奇異地看了蕭止澗一眼。

林資聽說過民間是為了繁衍後代所以才男女結合,男男結合在民間是少數。

他們修仙者是為了大道,男男、女女結合,反而更能靈力相通,因此很是普遍。

他就是天賦平平,要找個男修的。

林資沒想過蕭止澗的思想還禁錮在凡間,何況蕭止澗不是以為他要得到凰焱,還答應師尊過來幫他得到凰焱?

蕭止澗現在更像是不知道一樣。

林資試探道:“我之前說,我要得到凰焱。”

蕭止澗不清楚林資怎麽又說到這裏,連忙道:“我會幫師兄的。”

林資蹙眉,“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知道我要得到凰焱是什麽意思?”

蕭止澗也默了下,“不是師兄要得到凰焱身上的功法麽?”

林資噤聲了,仔仔細細打量了遍蕭止澗,表情不似作假。

林資驀地松了口氣。

蕭止澗要是真的這麽想,蕭止澗跟他進來也不是壞事,起碼蕭止澗不會跟別人爭風吃醋,更不會在別人為他爭風吃醋時調侃自己什麽。

因為蕭止澗根本就不知道男修和男修之間有他在民間見過男女之間的感情。

林資心情難得輕快起來。

蕭止澗被林資一眼又一眼看得有些不安,欲言又止。

林資心情好了不少,盡管他現在還跟蕭止澗皮肉貼在一塊。

然而蕭止澗不懂的話,這就是正常的兄弟接觸。

林資沒有心理障礙地往蕭止澗懷裏靠了靠,本著不委屈自己的原則,吸收著蕭止澗身上的火靈力。

“想說什麽?”林資大概也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蕭止澗再之前喊冷不是在他面前裝瘋賣傻,是風暴雪初期,蕭止澗沒能全力調轉火靈力被冷的。

林資也沒覺得自己當時沒在蕭止澗求援的時候沒幫他,現在他冷了反而被蕭止澗大度施救有什麽心虛愧疚的心理,還是放軟語氣,“你想說就說。”

蕭止澗被林資忽然貼近,心尖被搔得又癢又軟,宛若軟糯糯的棉花和水嫩嫩的豆腐擠在他懷裏。

蕭止澗不確定時不時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

蕭止澗沒忍住抱著緊了緊懷裏軟嫩馨香的林資,低頭保全自己道:“師兄,師尊讓我轉告你,不能弄死我的。”

他真的有種,林資乖到自己過了今夜見不到明天太陽的錯覺。

林資:……

“師尊,還真是顧慮周全”,林資硬生生從牙根擠出這句話。

他又不是邪修,怎麽會弄死同門師兄弟。

師尊未免想得太多。

再說,他脾氣哪裏就那麽壞了。

蕭止澗聽著林資瞬間變得刻利的調子,安心下來。

師兄應該是聽進去了。

在弄死他和聽師尊話之間選擇聽從師尊的命令,想做什麽沒做成所以才生氣。

畢竟師兄不聽的,基本上都會我行我素,直接就做了,哪裏引得他一絲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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