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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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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安

夜空如洗, 星辰布滿了天際。

司亦北騎在戰馬上,手握玄鐵長.槍,率領著大軍緊緊的盯著前方的城墻。

他們都在等, 等一個最適合的時間。

黎明之前, 是最黑暗的時刻!

他們等的就是這個時間。

軍師站在遠軍帳旁, 看著天上的星宿隨著時辰漸漸的隱秘在了雲層之後,撫須笑顏。

下一刻, 一道如雷般翻湧的戰鼓聲響徹天空,隨後便是聲勢浩大的馬蹄踏聲,猶如那黃河奔騰般轟隆隆的傳入城內。

正在守城的蠻子士兵, 聽到這震天響的踏馬聲, 楞了半響,隨後反應過來有敵襲, 連忙連滾帶爬騎上馬的往城樓裏奔去。

“多羅將軍, 有敵襲!”那蠻子戰士一邊跑一邊大喊道。

他這喊聲他的多羅將軍還未聽見,倒是街道裏兩旁的百姓聽見了, 百姓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幾個月了, 居然有人來救他們了。

多羅其臘留守在隴縣後, 他就一直駐紮在郡守府裏, 而郡守府距離城墻大概有一刻鐘的路程,而這名士兵也因為覺得這西北早已是他們大將軍的掌中之物,所以根本沒有想過會有敵軍。

等那報信的蠻子士兵跑遠後,街道兩邊的百姓都不謀而合的叮囑家人, “我們快關好大門藏好, 既然有大軍來救我們了,我們不能給城外大軍惹麻煩。”

......

司亦北率領著大軍很快來到了隴縣城門下。

隴縣是一座老城, 城門也十分沈重,若不是從裏面打開,在這沒有攻城車的情況下,只用木頭的撞擊中,需要很久才能撞開城門。

而多羅其臘雖然行事荒唐,但卻也算是一員大將,在聽見守城將士傳來的消息後,他一腳踹開懷裏的一個少年,快速的穿上戰甲拿上武器。

“百蠻族的兒郎們,隨爺爺我出去殺敵。”他翻身騎上戰馬,揚鞭往城門跑去。

多羅其臘上了城墻,看著外面浩浩蕩蕩的敵軍,他鄒緊了眉頭,看那陣勢下面的敵軍少不下十萬。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城裏他只有一萬大軍,他想不明白下面的敵軍從何而來?

雍涼已經被他們攻占了,司家的黑騎也已經解決了,那二十萬的守備軍也隨大將軍去了奉元,可以說整個西北全在大將軍的手裏掌控著,那眼下這支軍隊從那冒出來的?

隨著城外的敵人越來越近,多羅其臘終於看清楚了下面敵軍的戰旗。

就在他震驚的同時,也有其他士兵看清了戰旗,驚呼道:“是黑騎!”

“黑騎居然沒有死?”

“多羅將軍,怎麽辦,是黑騎軍?”

黑騎軍呀,這是他們百蠻族將士的噩夢,在司家還沒有率領黑騎軍來雍涼,他們每年都能入關搶到過冬的糧食,可是自從司家帶領黑騎軍來了雍涼後,他們死了多少二郎在黑騎軍的手裏,也因為搶不到糧食族裏多少老人孩子被凍死餓死的。

這次要不是他們天啟皇帝與大將軍籌謀,他們才能占領西北,也讓族人們在這個冬天過上了好日子,可怎麽黑騎突然又冒出來了呢?

多羅其臘看著城外明顯不止十萬聲勢浩蕩的黑騎大軍,就憑自己手裏這一萬人怎麽也不是黑騎的對手,他心中頓時浮出了一個主意。

“來人,速去把城裏的天啟百姓抓來,抵在城墻前,黑騎若要攻城,就先把這些天啟百姓殺了,你們就躲在天啟百姓後面射箭,丟石頭潑熱油。”

“諾!”副將領命後立即吩咐手裏的人去抓天啟百姓。

多羅其臘看著遠去的副將,再看向外面的黑騎,他眼中一道暗光一閃而過,然後趁著混亂的夜色,退下了城墻。

翻身上了戰馬往黑暗中架馬跑去,臨跑之時,他還看了一眼後方的城墻,暗道:自己並不是貪生怕死,只是一萬對十萬,這完全沒有勝算,他留在這裏只能被俘被殺,還不如先保存性命,逃出去告訴大將軍隴縣發生的事,也如此好讓大將軍有準備才是。

.......

司亦北帶領黑騎軍攻城,莫不予這個軍醫就在後方待命,只等戰事結束後才開始工作。

此時,他正帶著四個徒弟在後方的軍醫帳裏,靜靜的等待著前方的戰事,本來他是想讓幾個徒弟都留在雍涼,但他們卻怎麽也不願意留下,稱師傅在那他們就在那。

特別是林青柏那小子,直言道:“他要跟著師傅,免得打擾阿娘和後爹培養感情。”

這話一出,頓時讓莫不予哭笑不得,先前也不知道是誰知道有了後爹而哭的稀裏嘩啦的,現在居然還為了不打擾後爹和阿娘培養感情而願意跟隨他上戰場。

而林小雅這個徒弟更是無法,因為她說要跟師傅學醫術,現在正是好時候,若是害怕戰場那還怎麽救治病人。

莫不予自己知曉自己的本事,自己那點醫術說起來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徒弟要學好醫術,必須要跟專業的大夫學習,而軍營裏的那幾位軍營正是好師傅。

故而莫不予也便答應了,反正有自己在,怎麽也能保護幾個徒弟的安全不是!

營帳裏,莫不予半靠趟在墊子上,半分心思看著手裏的話本,半分心思放在了遠處的戰場上。

而幾個徒弟則是站在軍帳前,跳遠望著戰事方向,只是漆黑的天色下,他們什麽都看不見。

“師傅,你說他們什麽時候才能打完呢?”林青柏最小,也最靜不下心來,忍不住開口問道。

莫不予道:“快了,城裏並沒有多少敵人。”他此刻的精神裏鋪滿了整個隴縣,早已把裏面的敵軍摸的一清二楚,也知曉裏面只有一萬的敵軍,一萬對二十萬,那完全不用說了。

但就在下一刻,莫不予騰的一下從墊子上站了起來,手裏的書也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師傅,你怎麽啦?”林清陽聽見裏面的聲響,轉身一看,只見師傅此刻充滿了殺氣,別問他為何知道是殺氣,就憑他此時感覺頭皮發麻,還有感受到身旁的空氣稀薄,讓他呼吸急促。

“百蠻族該死!”莫不予沒有回答林清陽的話,只是看著遠方的一幕打鬥充滿了無名孽火。

在末世前的平和日子裏,只要是上過學的,都知道種花家有一段非常淒慘的歷史,其中最讓人憤恨的便是那倭人成立了慰安婦,抓了多少我種花家的女人去慰安他們的士兵。

這段歷史讓每一個種花家兒女看了後,都憤恨不已,但那已經是歷史了,就算心中憤恨也無法再做什麽。

然而,今日,此時此刻,他居然又看見了這一幕。

天啟國雖不是他種花國,可是此刻前面城裏那慰安營裏發生的一幕卻讓莫不予殺人的心都有了。

那些少年少女才多大,大的不到十六歲,小的才七八歲,這些百蠻族士兵怎麽下得去手。

他不想暴露自己,但不代表就就沒有辦法,莫不予暗想。

那多羅其臘不是想抓百姓來做抵擋嘛,那我偏不如你意,本來你們兩國鬥爭與我一個外人沒有關系,可是你們做事行為跟那倭人一樣,那就不要怪我了。

還有那些投靠了百蠻族的天啟人,為了自己活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族人遭難,特別是那些幫百蠻族氣壓自己人的漢奸,既然你們不想做人,那就直接去死吧,莫不予一邊想著一邊發動自己的異能。

之後,慰安營裏的少年少女們,便發現那些惡人眼見上一秒還與他們纏在一起,下一秒就直接倒在了他們身上。

駱安是慰安營裏年齡最大的少年,但他也才十六歲,他為了保護一同抓進來的妹妹,成了公認的最浪蕩的妓子,甚至被人嘲笑比那畫樓裏的妓女還騷。

但他為了才九歲的妹妹,他都咬牙堅持堅持住,甚至還要主動去勾引那些想要欺負妹妹的禽獸,但就算如此,他還是沒有保護住妹妹,讓她遭了禽獸的欺辱,看著妹妹一臉懵懂的哭著朝他喊‘哥哥,我好痛啊!’

駱安心中的怨恨充斥了整個胸腔,但他式微弱小,沒辦法報仇,只能潛伏尋摸機會,因此每次妹妹被那些禽獸拉走,他都忍著恨意,厚著臉皮死纏爛打的要跟著一起伺候,每次都爭取讓那些人在自己身上發洩。

也可能是因為妹妹太小,不會伺候他們,而自己放得開伺候的他們很舒服,故而每次那些人都會直接點他和妹妹一起。

今日,他本來還在伺候一個蠻子士兵,卻突然收到消息城外有敵人,駱安只覺得機會來了。

蠻子士兵全都去迎敵了,營帳裏只留下了幾個賣國的天啟人,這些人原來都是一些城裏的混混,蠻子殺進來後,他們第一時間就投敵,甚至還幫蠻子一起欺辱百姓。

蠻子可恨,可這種賣國賊更可恨。

而這些賣國賊聽聞成為有敵人後,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害怕,害怕若是天啟軍隊贏了,那他們就死定了。

就在這群惡人準備逃跑時,駱安站了出來,他朝營地裏的少年少女們問道:“你們想報仇嗎?”

少年少女們誰不想報仇,他/她們撕咬了這群人的心都有了,又不是花樓裏的妓女妓子,都是好人家的兒女,可是卻被這些惡魔抓了進來,做了這羞愧祖宗的事情,他/她們這輩子是毀了。

百蠻族他/她們恨,這群同樣為虎作倀的天啟人他們更恨,恨不得剝了他們的肉拆了他們的骨將他們大卸八塊。

見大家都惡狠狠的,駱安大聲喊道:“現在外面軍隊來救我們了,蠻子已經全部去了城墻,營地裏只剩下這些惡人,是咱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拿起能拿的一切武器,殺了那些惡人。”

在營地裏守著他們的那些人都是些無家可歸的混混,不多,也就十來人,平時有蠻子在他們無法,但現在蠻子不在,他們雖然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但百來個孩子對十來個大人,應該沒問題的。

因此,就在那些混混惡人收刮一番金銀珠寶準備逃跑時,面對的是一群他們從來沒有看入眼的讓蠻子取樂的半大孩子。

“殺了他們!”駱安首先舉起一根木棒揮了過去。

然雖然他們有百來個孩子,但這十來個混混也不是一點都沒用的,而且一方是成年漢子,一方是半大孩子,或者更小的小孩。

在一個混混們平時吃飽喝足,而這群孩子卻時常吃不飽,只能保持不餓死而已,所以對上強壯的混混,他們人多也一時半會那不行來,更甚至還處於劣勢。

特別是有些孩子直接被混混們踢飛了出去,也因為如此,好些孩子都不敢再進身。

最後只剩下駱安和其他幾位年紀稍微大些的少年少女還在堅持,唯一還參與的一個小女孩便是駱安的妹妹,她時不時的趁著空隙這咬一口,那抓一把,也算是為哥哥姐姐們幹擾了視線。

然而就在小姑娘為哥哥幹擾視線在那混混腿上咬一口時,那混混順勢一腳把她踢了出去。

“花兒!”見飛出去的妹妹,駱安眼眶都紅了,但他被一個混混纏住騰不開身。

他把那恨意發洩在眼前的這個混混上,他以前也只是一個單純的少年,不會打架,只能用最基礎的抓咬撕只要怎麽傷人怎麽來。

但同樣的他自己也渾身是傷,一個半大少年怎麽可能是一個成年漢子的對手呢,最終他還是被那混混掐住了脖子壓在了地上。

“奶奶的,居然敢傷老子,看是你這賤命大還是老子命大。”那混混一邊死死掐住駱安的脖子一邊咬牙切齒罵著。

就在駱安覺得脖子越來越緊,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越來越黑暗時,突然脖子上的手一松,那混混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掐自己的惡人突然倒下,駱安頓時回過了神,他顧不上喉嚨的疼痛,用力的掀開身上的混混,連滾帶爬的往妹妹那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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