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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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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司亦北的速度的確很快, 前一晚莫不予才提出的東西,第二天一早就送了過來。

看著托盤這套上閃著銀光的工具,莫不予見獵心喜的很。

這時, 司亦北又遞過來一個小布袋, 道:“這個袋子是我找繡娘給你趕出來的, 這些工具估計也就只有你一個人會用,所以你完全可以把它們隨身攜帶著。”

莫不予看向眼前這個布袋, 模樣有點類似於他末世前用過的筆袋,可以把工具插在袋子裏,然後裹起來揣在身上, 或是直接如腰帶綁在腰間都可以, 黑色的布面繡一只紅色的狐貍,這讓莫不予對這個布袋十分喜愛。

“多謝!”得到了喜愛的東西, , 莫不予的語氣都要開心許多,明顯比平時的語調多了一絲尾音。

司亦北見他喜歡, 也放了心,昨晚繡娘問他可要在上面繡花時, 他不知怎麽的腦海裏浮出了一只狐貍。

“不用客氣, 我的那些傷兵可就交給你了。”說著, 司亦北好似想起來了,從懷裏又取出一個帖子,遞給莫不予,道:“這是你的戶籍貼子, 你收好, 昨天你來時本就想給你,結果給忘了。”

莫不予放下手中的布袋, 結果戶籍貼,好奇的打開看看,裏面寫著他的年齡樣貌身高還有戶口地址等等,有點類似於上輩子的戶口薄和身份證。

一大清早的就收到好幾件開心的事情,一向冷情的莫不予此刻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合上戶籍貼收了起來,有了這個戶籍貼,他就不再是黑戶了,雖然他不在乎黑戶不黑戶的,但有了這玩意,以後想去其他城市玩也方便,雖然說他不一定會去....

.....

工具齊全後,莫不予放開了手腳,他雖然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有些冷情,但對那些保溫家國的士兵他很尊敬。

所以,對於那些被軍醫放棄了的,需要截肢的傷兵,統統被莫不予接了過來。

林小雅還是女孩子,心細。

本來莫不予還擔心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肯定不習慣血呼啦的場景,結果沒想到她除了剛開始的不習慣後,後面眼不擡的跟在他身邊打下手。

就比如此刻,莫不予正在救治一個因為腿傷到了經脈,被軍醫判斷以後這條腿都沒法用力走路了,那小兵很絕望,他腿瘸了,就不能繼續再參軍只能退出黑騎軍,可是他除了打仗啥都不會,一個瘸子離開軍營還能幹什麽?

莫不予看到他絕望的樣子,說道:“你要是相信我,就讓我試試?”那小兵知道莫不予是新來的軍醫,本來看他的年齡跟自己差不多大,估計醫術也沒厲害,但看到莫不予那幽暗的眼睛,拒絕的話語打住在舌尖,出口卻是:“拜托”二字

就這樣小士兵迷迷糊糊的就被莫不予安排在了一間收拾的又趕緊又明亮的房間裏,然後就被灌了一碗麻沸散人事不省。

陳大夫看著他的動作,很好奇的問道:“莫大夫,他這經脈都斷了,還能接的起嗎?”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就試試唄。”莫不予的話雖說的沒有完全肯定,但他給其他軍醫的神色卻不是如此。

“莫大夫,不知我等可否觀看?”說這話的是一個叫做胡春平的軍醫,是這裏年齡最大的一個軍醫,他說出口的話幾乎是能代表這裏所以的軍醫。

莫不予對於他們想要觀看,毫無在意,無所謂的點頭,只是囑咐道:“可以,但是你們必須得去換身幹凈的衣服,在裏面發生任何事不得大驚小怪的。”

“我等知曉了。”之後,室內裏的一場連接經脈的外科手術讓所有軍醫們大開眼界。

因為莫不予有異能,有精神力感知,所有在沒有細致的醫療設備下,他也能完全的找到小士兵那斷了的細小經脈,然後就在眾人驚恐又新奇的眼神中,把這斷了經脈開始如縫衣服一般縫合在一起。

這場外科手術莫不予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好了,有異能加持說實話還挺簡單的,對比在末世裏時不時就是整條腿斷了的情況下,這個小士兵真的只是一點小傷。

莫不予縫合完最後一針,然後在傷口上撒了止血消炎的藥,吩咐林小雅包紮上後,才扯下耳朵上的口罩,

而後他一邊在一旁的水盆裏清洗手,一邊朝林小雅吩咐道:“今晚註意他發不發燒,若是發燒就為他退燒藥,若是不發燒,就明早換傷口上的藥。”

胡春平大夫此刻一份激動,他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莫大夫你放心,今晚我親自守著這小士兵。”在說話之時,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小士兵的傷口。

“那能讓胡大夫您在這守著呀,我今晚在這守著就行。”說這話的是秦安秦軍醫,他是在莫不予還未來時,最年輕的一位大夫,一手針灸使得出神入化,今日這場手術也是有他在一旁用銀針止血,莫不予也才做的更順暢一些。

因此也是有他這個珠玉在前,所以莫不予這麽年紀輕輕的進入傷兵營做軍醫,這些軍醫和士兵們沒有看清他,反而是覺得他如此年紀輕輕的就能被將軍親自邀請來,定是與秦安大夫一樣,有一手他們所沒有的厲害之處。

果不其然,就莫大夫今日這場手術就讓他們大受震驚,如若莫大夫這縫合手術成功了,那麽他們相信以後這整個杏林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

就這樣,莫不予每天就在治療各種傷兵,和教導其他軍醫如何縫合傷口,再順便跟其他軍醫學習他們的拿手之處。

比如秦安的針灸,胡清平的正骨,陳大夫的風寒調養等等,而他也把自己記得的一些藥房訴說出來,讓陳大夫他們一起研究。

然後沒過五天,他回山裏一趟,然後教導留在山裏的其他徒弟,因為現在天氣嚴寒,土地被凍住了,林家村的女人們暫時還住在山裏的,只是白天下山去收拾田地,只等開春解凍後,再做下山的打算,但若是起房子,也還是她們一大難題。

而若是莫不予自己沒有時間,則是林清陽和林青山這倆大師兄二師兄一起回去教導弟弟妹妹們。

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莫不予自己回去,其原因便是:回去打牙祭呀,在黑騎營裏,他實在不好意思吃的太多,所以只能趁這個時間大吃一頓咯。

........

就在忙碌中,一年一次的冬至如約而至。

古人有‘冬至大如年’的說法,而在這一日裏,南北兩方的人都有不同的熱鬧慶祝方式。

舊時南方某些地區的人是祭祖或是請客宴飲的習俗,而北方地區,每年冬至日有吃餃子的習俗。

而此時他所在的雍涼城就是北方,若是與上輩子的地圖做對比的話,雍涼城大概就是上輩子的甘肅那邊的河西走廊,所以這邊的人在冬至也都是吃餃子。

恰好這時,有下人送來了餃子,莫不予看著盤子裏白胖胖的餃子,他伸手夾了一個放進嘴裏,味道還不錯

上輩子,時代發展,冬至已經不興什麽南方北方的區別了,幾乎形成了冬至這日吃餃子喝羊肉湯的習慣了,他們家也是如此。

那時,每到冬至那日,爺爺就會去外面端一份羊肉湯鍋回來,因為爺爺說去店裏吃沒有在家裏吃的有感覺,而他們爺倆親手包許多餃子,餃子當天吃不完還可以放在冰箱裏凍著,等以後想吃的時就取出來煮就行。

而到了晚上,爺倆就吃著自己親手包的餃子喝著暖和的羊肉湯,爺爺更是愛喝點他自己泡的藥酒....

莫不予還記得在末世前一年的冬至裏,那時他才十一二歲,對某些事正是懵懵懂懂的,平時也就是看看電視和小說,再或是是聽其他人閑聊得來的信息。

那晚,他不知怎麽就不著調的取笑爺爺,“爺爺,你說你一個單身狗,吃了羊肉,還喝這藥酒,也不怕晚上睡不著。”

爺爺被他這話氣笑了,然後抓起腳上的拖鞋就要揍他,之後他就完全形容了什麽叫做:他跑他追他插翅難飛。

當然,被抓住後,爺爺也沒有舍得真揍他,只是意思意思了兩下,然後冷哼一聲,直到第二天才理他。

說起來他爺爺是個十分傲嬌的小老頭,不對...應該說是個帥老頭,畢竟他爺爺在小區裏十分受那些跳舞的老太太們喜歡。

回憶起這些往事,莫不予吃到嘴裏的餃子也不香了,突然發現自己臉頰上有些濕潤,他伸手摸了一下,發現自己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

他此刻完全沒有了繼續吃餃子的心情,擡眼正好看見一旁送來的還有一壺酒。

莫不予拿過酒壺給自己到了一杯,然後一口喝下。

然而白酒辛辣卻又有些苦味的滋味在他嘴裏散開,然後一股熱氣順著咽喉到腸胃。

一時之間,莫不予眼淚直流,他不知道是這酒太辣的原因還是其他....

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喝酒,而且還是白酒。

上輩子,末世前他還是一個剛步入初中的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別說白酒,就是啤酒果酒他都沒有喝過。

末世來後,他與爺爺每天擔心的是如何活命如何填飽肚子,就算收集到的物資裏有酒,他們也很少會留下,基本都是拿去換其他物資。

也就是偶爾在他的強烈要求下,爺爺才會留下一小瓶自己打打牙祭。

但他就別想了,還未滿十八歲,哪怕末世來了也不準喝酒。

所以,今天是莫不予第一次品嘗了酒的滋味。

他感受著喉嚨裏散發著火辣辣的熱氣,輕聲低喃道:“爺爺,這酒也沒什麽好喝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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