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護送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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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護送32
這種毒花他之前只聽聞，從未見過，沒想到竟真的有。
它叫失意草，凡江湖人，只要遇上它，就會落得失意的下場，無一例外。
說來邪乎，可其實，它只有一個作用，讓人失去內力！
對江湖人而言，內力是何等寶貴的東西，失去了就已喪失行走江湖的資格，一輩子落得碌碌無為，更甚至還會被仇人追殺，最終黯淡收場，豈非最大的失意？
花滿樓打算用這種草廢掉珠珠的內力，然後助她學會《清風靈譜》！
這種內功霸道排外，珠珠學會後，五聖蠱就無法在她體內產生任何內力，如此，也算給五聖教一個交代。
一個不會他們本門心法的小姑娘，之前還心智不全，治好後也不會留下什麽記憶，他們就沒必要忌憚了吧？
之前，為了證明珠珠是築瑤傳人，把金針封印解開了，導致五聖蠱在體內源源不斷產生內力。
好在阿雲朵了解蠱蟲，用一些天材地寶餵養著它，暫時倒沒有傷害珠珠的身體。
但這並非長久之計，不說天材地寶難得，以珠珠的心智，也不該留下這等要命東西。
即便五聖教的人不動手，江湖上傳出能自行生出內力的至寶，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只有徹底取走五聖蠱，珠珠才能安全！
回到竹樓，花滿樓再次用金針封住五聖蠱，然後餵珠珠服下失意草熬制的湯藥。
半炷香後，珠珠臉色開始變化，逐漸蒼白，嘴裏無意識的發出痛呼聲。
花滿樓知道她會痛，雖已盡量減輕藥性，可要化去一甲子功力，藥效不夠是不行的。
把人抱在懷裏，不能用內力幫她緩解疼痛，只能一遍遍輕撫後背，讓她感覺舒服點。
半個時辰後，珠珠面色平靜下來，只渾身汗濕，仿佛經歷一場大戰。
叫來照顧他們起居的丫頭，為珠珠沐浴更衣。
等重新收拾好，珠珠恢覆意識，圓鼓鼓的大眼睛盯著他，眨也不眨，好似在問，發生了什麽。
她應該是感覺到了，體內那游走的暖流不見了，且身體變得格外沈重，力氣也小了。
花滿樓對她稍稍安撫，手搭在她脈搏上，查看經脈丹田都沒有受損，放下心來。
第二天，他繼續檢查，內力已經拔除幹凈，於是用內力在她體內游走一遍，教導《清風靈譜》的運行路線。
等教導完後，把所有內力都導出來，不留一絲一毫。
他的內力並非《清風靈譜》，這所謂的教導，也不過是有形無意罷了。
只是告訴小丫頭，她應該這樣運行內功。
起初，小丫頭不解，還是用之前的方法。
可次數多了，她也覺察不對勁，內力不見了，運行不起來。
於是，她順著花滿樓的教導，改變運行路線，起先並沒什麽感覺，幾遍過後，突然感覺出一股能量在游走。
和之前磅礴的內息不同，這次只有一絲絲，非常非常少。
但珠珠仿佛抓到了好玩的玩具，玩得不亦說乎，讓那內息在體內一遍遍游走。
剛開始她還會忍不住用上之前的方法，但《清風靈譜》霸道，路線不對就不走了，驅使不動，她自然而然習慣了現在的運行路線。
速度也就越來越快，匯聚的內息也越來越多。
之前說了，珠珠天賦卓絕，在這點上，她十足聰慧，竟直接入門了。
現在，連花滿樓的內力都無法進入她體內，但她已經學會，也就沒什麽關系了。
在她學會後，花滿樓松了口氣，《清風靈譜》是修身養身的內功心法，除了修習速度慢，沒有其他壞處，對珠珠是極好的。
與此同時，那些五聖教要求的蠱蟲，也全部養好，速度之快，就連阿雲朵這個唐尺親娘都目瞪口呆。
“姑婆說你天賦異稟，遠超先輩，沒想到你這孩子竟如此有本身，”這養蠱之術是她教導女兒的，可自從十歲後，就教無可教。
正好，唐家希望唐尺能回去唐門，學習機關暗器之術，這是每個唐門弟子都需要掌握的，她就放心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女兒不在的這幾年，竟能成長到如此地步！
她不由萬分欣慰，女兒出息，哪個當母親的能不驕傲？
唐尺也很歡喜，指著一堆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蠱蟲對花滿樓一一介紹。
正常人看到這些超出自然範疇，殊形詭狀的毒蟲，早就頭皮發麻，恨不得離遠一點。
但花滿樓不一樣，在他眼裏，每一種生物都是可愛的，不管外表有多獨特醜陋，或者嚇人可怖，只要它們不是用來害人，就值得欣賞。
因此他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疑問，讓唐尺仿佛找到了知己，滔滔不絕，神采飛揚。
看著這樣的女兒，阿雲朵心中嘆息：不怪女兒這麽喜歡花公子，他真的是溫柔至極，善待每一個生命。可惜了，怎麽就不是我女婿呢，哎，說到底還是阿尺這孩子沒福氣，不過年少遇到這樣好的人，也是她一輩子的幸運。想來就不會被外面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欺騙了吧？
畢竟誰遇見真正的儒雅公子後，還能看上那些歪瓜裂棗啊！
蠱蟲準備好，花滿樓自然要重新踏入五聖教的地盤。
這次，唐尺跟著一起來，以白苗下一代聖女的身份。
在她展現驚人的養蠱天分後，唐尺小姨拍板，把聖女位置傳給她，只不過唐尺還想有更多的時間研究蠱術，成為聖女後，難免要費心幫助教導族人，因此拒絕了。
但這不妨礙她扯大旗作虎皮，白苗和黑苗之間，有著深層的聯系，而這個聯系通常是通過聖女完成。
所以唐尺出現在五聖教，也算一種震懾。
重新上山，這次沒有赫赫揚揚的蛇蟲鼠蟻大軍等候，知道對他們沒用，也就沒放出來了。
也不再像之前浩浩蕩蕩一群人前來迎接，只之前那個中年男人，帶著幾個武藝不凡的人等候。
看到他們，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帶人進入一個山洞。
裏面非常大，最中間是神秘古樸的祭臺，各種奇形詭異的紋路雕刻在祭臺上，形成一圈圈讓人眼暈的花紋。
那些花紋仿佛有魔力般，只需看一眼，就能引動人內心的情緒，或高興或悲傷，或放松或恐懼，不一而足。
花滿樓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平靜的仿佛不受影響。
低頭看了眼懷裏的珠珠，發現她死死盯著祭臺，渾身顫抖起來，臉上時而高興時而悲傷，呈現扭曲之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對外界反應遲鈍的珠珠，竟被影響得這麽深？！
忙用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讓她再看，片刻，珠珠才大喘氣委頓下來，趴在他肩膀上，仿佛用盡了力氣。
“別過去，”剛放松，花滿樓就察覺身後的唐尺正呆呆往前走，忙一把拉住。
“讓她去！”蒼老而喑啞的嗓音自背後傳來，“這是聖女必須經歷的，只有面對心魔，戰勝心魔，才能徹底清空雜質，使心神清明。而只有心神清明之人，才能溝通神靈，庇佑族人。”
花滿樓眉頭皺了皺，五聖教這種獻祭的方式本來就不合理，對身心都會造成極大傷害。
唐尺是過來幫他的，他不希望唐尺遭到任何傷害。
教主蒼老昏黃的眼珠子盯著他，“他們答應讓她上來，就是知道今天是祭祀的最後一天，這是那丫頭的考核，你莫要誤了她！”
花滿樓突然想到，上山的日子是阿雲朵選的，莫非是特意選這天的？
想了想，他放開手，任由唐尺呆呆的走上祭臺，盤腿坐在正中央，低頭催首，面無表情。
教主帶著一群人魚貫而入，在祭臺周圍盤膝坐好，開始祭祀。
奇怪讓人不適的聲音從他們喉嚨中發出，漸漸匯聚到一起，似語言又似野獸的吼叫，回蕩在整個山洞。
臺上的唐尺從剛開始的面無表情，逐漸面色猙獰，到達一個臨界值後，突然緩和，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眼睛漸漸睜開，盯著半空，面色恭敬，似乎在膜拜什麽。
她嘴唇微動，發出細碎的聲音，起初不明顯，似呻吟又似呢喃。
突然，她聲音陡然變大，周圍的聲音卻戛然而止，靜默片刻，唐尺說什麽，他們跟著重覆什麽，聲音也越來越大，漸漸匯聚成一股洪流，在整個山洞炸響。
花滿樓忍不住搖了搖頭，晃出那無處不在的精神攻擊。
但這顯然是沒用的，他只覺天旋地轉，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逐漸扭曲變形。
之後，眼前一片漆黑，而他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剛剛被害失明不久，噩夢連連，不敢睡覺，躲在房間角落瑟瑟發抖的小男孩。
他一直覺得，那個害他之人從未離去，一直隱藏在身邊，監視著他，玩弄著他，欣賞著他的恐懼與無助。
這讓他倍感恐慌，心頭永遠蒙著一層陰影。
仿佛掉入巨大的黑洞，周圍的一切都是黑的，無窮無盡的黑仿佛能吞噬一切，比如他的心靈！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不在害怕，能坦然面對黑暗呢？
或許是第一次聽到雪花飄落屋頂的聲音，或許是第一次感覺到花蕾在春風裏綻放時美妙的生命力，又或者某個咋咋呼呼的小孩，總是出其不意的闖入他黑暗的世界，帶來熱鬧的人間煙火。
總之，他不會再被黑暗困擾！
花滿樓陡然睜眼，雙眼明亮而清晰的註視眼前的一切，只看得五聖教眾人自慚形穢，忍不住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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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失意草，凡江湖人，只要遇上它，就會落得失意的下場，無一例外。
說來邪乎，可其實，它只有一個作用，讓人失去內力！
對江湖人而言，內力是何等寶貴的東西，失去了就已喪失行走江湖的資格，一輩子落得碌碌無為，更甚至還會被仇人追殺，最終黯淡收場，豈非最大的失意？
花滿樓打算用這種草廢掉珠珠的內力，然後助她學會《清風靈譜》！
這種內功霸道排外，珠珠學會後，五聖蠱就無法在她體內產生任何內力，如此，也算給五聖教一個交代。
一個不會他們本門心法的小姑娘，之前還心智不全，治好後也不會留下什麽記憶，他們就沒必要忌憚了吧？
之前，為了證明珠珠是築瑤傳人，把金針封印解開了，導致五聖蠱在體內源源不斷產生內力。
好在阿雲朵了解蠱蟲，用一些天材地寶餵養著它，暫時倒沒有傷害珠珠的身體。
但這並非長久之計，不說天材地寶難得，以珠珠的心智，也不該留下這等要命東西。
即便五聖教的人不動手，江湖上傳出能自行生出內力的至寶，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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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樓，花滿樓再次用金針封住五聖蠱，然後餵珠珠服下失意草熬制的湯藥。
半炷香後，珠珠臉色開始變化，逐漸蒼白，嘴裏無意識的發出痛呼聲。
花滿樓知道她會痛，雖已盡量減輕藥性，可要化去一甲子功力，藥效不夠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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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珠珠面色平靜下來，只渾身汗濕，仿佛經歷一場大戰。
叫來照顧他們起居的丫頭，為珠珠沐浴更衣。
等重新收拾好，珠珠恢覆意識，圓鼓鼓的大眼睛盯著他，眨也不眨，好似在問，發生了什麽。
她應該是感覺到了，體內那游走的暖流不見了，且身體變得格外沈重，力氣也小了。
花滿樓對她稍稍安撫，手搭在她脈搏上，查看經脈丹田都沒有受損，放下心來。
第二天，他繼續檢查，內力已經拔除幹凈，於是用內力在她體內游走一遍，教導《清風靈譜》的運行路線。
等教導完後，把所有內力都導出來，不留一絲一毫。
他的內力並非《清風靈譜》，這所謂的教導，也不過是有形無意罷了。
只是告訴小丫頭，她應該這樣運行內功。
起初，小丫頭不解，還是用之前的方法。
可次數多了，她也覺察不對勁，內力不見了，運行不起來。
於是，她順著花滿樓的教導，改變運行路線，起先並沒什麽感覺，幾遍過後，突然感覺出一股能量在游走。
和之前磅礴的內息不同，這次只有一絲絲，非常非常少。
但珠珠仿佛抓到了好玩的玩具，玩得不亦說乎，讓那內息在體內一遍遍游走。
剛開始她還會忍不住用上之前的方法，但《清風靈譜》霸道，路線不對就不走了，驅使不動，她自然而然習慣了現在的運行路線。
速度也就越來越快，匯聚的內息也越來越多。
之前說了，珠珠天賦卓絕，在這點上，她十足聰慧，竟直接入門了。
現在，連花滿樓的內力都無法進入她體內，但她已經學會，也就沒什麽關系了。
在她學會後，花滿樓松了口氣，《清風靈譜》是修身養身的內功心法，除了修習速度慢，沒有其他壞處，對珠珠是極好的。
與此同時，那些五聖教要求的蠱蟲，也全部養好，速度之快，就連阿雲朵這個唐尺親娘都目瞪口呆。
“姑婆說你天賦異稟，遠超先輩，沒想到你這孩子竟如此有本身，”這養蠱之術是她教導女兒的，可自從十歲後，就教無可教。
正好，唐家希望唐尺能回去唐門，學習機關暗器之術，這是每個唐門弟子都需要掌握的，她就放心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女兒不在的這幾年，竟能成長到如此地步！
她不由萬分欣慰，女兒出息，哪個當母親的能不驕傲？
唐尺也很歡喜，指著一堆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蠱蟲對花滿樓一一介紹。
正常人看到這些超出自然範疇，殊形詭狀的毒蟲，早就頭皮發麻，恨不得離遠一點。
但花滿樓不一樣，在他眼裏，每一種生物都是可愛的，不管外表有多獨特醜陋，或者嚇人可怖，只要它們不是用來害人，就值得欣賞。
因此他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疑問，讓唐尺仿佛找到了知己，滔滔不絕，神采飛揚。
看著這樣的女兒，阿雲朵心中嘆息：不怪女兒這麽喜歡花公子，他真的是溫柔至極，善待每一個生命。可惜了，怎麽就不是我女婿呢，哎，說到底還是阿尺這孩子沒福氣，不過年少遇到這樣好的人，也是她一輩子的幸運。想來就不會被外面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欺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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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蟲準備好，花滿樓自然要重新踏入五聖教的地盤。
這次，唐尺跟著一起來，以白苗下一代聖女的身份。
在她展現驚人的養蠱天分後，唐尺小姨拍板，把聖女位置傳給她，只不過唐尺還想有更多的時間研究蠱術，成為聖女後，難免要費心幫助教導族人，因此拒絕了。
但這不妨礙她扯大旗作虎皮，白苗和黑苗之間，有著深層的聯系，而這個聯系通常是通過聖女完成。
所以唐尺出現在五聖教，也算一種震懾。
重新上山，這次沒有赫赫揚揚的蛇蟲鼠蟻大軍等候，知道對他們沒用，也就沒放出來了。
也不再像之前浩浩蕩蕩一群人前來迎接，只之前那個中年男人，帶著幾個武藝不凡的人等候。
看到他們，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帶人進入一個山洞。
裏面非常大，最中間是神秘古樸的祭臺，各種奇形詭異的紋路雕刻在祭臺上，形成一圈圈讓人眼暈的花紋。
那些花紋仿佛有魔力般，只需看一眼，就能引動人內心的情緒，或高興或悲傷，或放松或恐懼，不一而足。
花滿樓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平靜的仿佛不受影響。
低頭看了眼懷裏的珠珠，發現她死死盯著祭臺，渾身顫抖起來，臉上時而高興時而悲傷，呈現扭曲之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對外界反應遲鈍的珠珠，竟被影響得這麽深？！
忙用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讓她再看，片刻，珠珠才大喘氣委頓下來，趴在他肩膀上，仿佛用盡了力氣。
“別過去，”剛放松，花滿樓就察覺身後的唐尺正呆呆往前走，忙一把拉住。
“讓她去！”蒼老而喑啞的嗓音自背後傳來，“這是聖女必須經歷的，只有面對心魔，戰勝心魔，才能徹底清空雜質，使心神清明。而只有心神清明之人，才能溝通神靈，庇佑族人。”
花滿樓眉頭皺了皺，五聖教這種獻祭的方式本來就不合理，對身心都會造成極大傷害。
唐尺是過來幫他的，他不希望唐尺遭到任何傷害。
教主蒼老昏黃的眼珠子盯著他，“他們答應讓她上來，就是知道今天是祭祀的最後一天，這是那丫頭的考核，你莫要誤了她！”
花滿樓突然想到，上山的日子是阿雲朵選的，莫非是特意選這天的？
想了想，他放開手，任由唐尺呆呆的走上祭臺，盤腿坐在正中央，低頭催首，面無表情。
教主帶著一群人魚貫而入，在祭臺周圍盤膝坐好，開始祭祀。
奇怪讓人不適的聲音從他們喉嚨中發出，漸漸匯聚到一起，似語言又似野獸的吼叫，回蕩在整個山洞。
臺上的唐尺從剛開始的面無表情，逐漸面色猙獰，到達一個臨界值後，突然緩和，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眼睛漸漸睜開，盯著半空，面色恭敬，似乎在膜拜什麽。
她嘴唇微動，發出細碎的聲音，起初不明顯，似呻吟又似呢喃。
突然，她聲音陡然變大，周圍的聲音卻戛然而止，靜默片刻，唐尺說什麽，他們跟著重覆什麽，聲音也越來越大，漸漸匯聚成一股洪流，在整個山洞炸響。
花滿樓忍不住搖了搖頭，晃出那無處不在的精神攻擊。
但這顯然是沒用的，他只覺天旋地轉，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逐漸扭曲變形。
之後，眼前一片漆黑，而他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剛剛被害失明不久，噩夢連連，不敢睡覺，躲在房間角落瑟瑟發抖的小男孩。
他一直覺得，那個害他之人從未離去，一直隱藏在身邊，監視著他，玩弄著他，欣賞著他的恐懼與無助。
這讓他倍感恐慌，心頭永遠蒙著一層陰影。
仿佛掉入巨大的黑洞，周圍的一切都是黑的，無窮無盡的黑仿佛能吞噬一切，比如他的心靈！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不在害怕，能坦然面對黑暗呢？
或許是第一次聽到雪花飄落屋頂的聲音，或許是第一次感覺到花蕾在春風裏綻放時美妙的生命力，又或者某個咋咋呼呼的小孩，總是出其不意的闖入他黑暗的世界，帶來熱鬧的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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