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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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畜！”
許慎一拐杖掄在許雲越身上，整個人被這四六不論的孽畜氣得發抖，哆哆嗦嗦舉著拐杖指向許雲越。
在身子傾倒的前一刻被江潯扶住。
“許總，您小心。”江潯說。
雙手被綁在後面動彈不得的許雲越渾身上下不見一絲惱怒，他挑眉笑看許慎，滿眼嘲諷地說：“孽畜？後悔了，我的父親——後悔沒在殺死我媽的時候，把我也給殺死？”
江潯敏銳地察覺到許慎因為兒子這句話而面色僵硬。
許老爺子最不願示人的秘辛此刻被他的兒子大剌剌講出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當我不知道嗎，老爺子？”許雲越笑意不達眼底：“就因為我媽背後的盛家引起你的忌憚，你就要除掉自己的發妻——整個許家最忘恩負義的人就是您啊，就是位列A市慈善家排行榜榜首的您啊。”
“……許雲越！”
“我在，父親。”許雲越擡起半邊臉，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我不管誰跟你說的這些話，但是你要知道，你母親、盛家，他們因為毒品葬送了多少交易、多少家庭！我不收拾，自然有旁人來收拾她！到時候死的就不只是你的母親，是我們整個許家！”
“道貌岸然。”許雲越說。
“父親，您在我面前裝什麽呢，我這個做兒子的可比您的乖乖景淮要細心，您的齷齪事我可一清二楚。”
江潯扶著頭重腳輕的許慎坐回老板椅。
“說什麽因為毒品？還不就是我媽看不慣那個外國女人！還葬送了多少家庭——父親，你手上的人命要我幫你數數嗎？”許雲越說。
許雲越的視線落在江潯臉上：“江助理，真是抱歉，我的母親害死了你的父母。”
江潯猛地擡頭看向許雲越，幾乎錯不開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許雲越。
他沒想到許雲越現在如此坦然地說出這些真相，輕飄飄說出他調查了十幾年的真相，但是為什麽，困獸之爭嗎？
“我敢承認這一點，但是父親，你敢承認嗎？”許雲越嘲笑地看向許慎，說：“為什麽現在都不敢告訴你那貼身助理的真相呢，為了大義嗎，收留了被你妻子害成孤兒的小孩？”
許慎指尖發白：“許雲越你給我閉嘴！”
“當然不是，大慈善家可不做虧本的買賣，”許雲越歪頭看江潯：“江助理，我這位父親有學封建皇帝豢養死士的毛病，當年就看上了你想收為許家的死士——可是啊，江助理你的父母確實非常疼愛你，他們多次拒絕。”
許雲越繼續說。
“我這位父親設局，讓你的父母撞破毒品交易現場，給我母親滅口的機會，這才在您父母去世之後，把你接進許家呵。”
“……”
江潯只覺自己的心臟被狠狠地揉搓，攥緊。
沒有喘息的機會。
一直以來，江潯對許慎的感情都很覆雜，就像是東亞父權制度下壓抑家庭的孩子對父輩的不適，父母在江潯八歲以前的心底種下的良善與愛的種子，讓江潯對許慎的涼薄有著天然的抗拒。
但江潯又必須承認，坐在太平間外走廊上的他，早已哭幹了眼淚的他，在看到許慎向他伸出的那只溫暖、幹燥的手掌時，在被許慎擁到懷中用長輩的可憐與同情說出那句：“孩子，不要哭。”時——
陽光下許慎嚴肅不失溫和的臉，在年幼的江潯眼中，宛如救世主，他的身影與A市報紙上的慈善家重合疊影。
這就是江潯違背心中道義，甘心成為許慎最趁手的那把刀的原因。
而現在，所有都崩塌了——父母的死是身邊男人一手助成，他一直認為的罪魁禍首只是個表面靶子。
“江助理，別這樣傷心，早就讓你跟我幹了——這樣，你把我放了，來我這邊如何？”
“許雲越！你給我住嘴！江潯，現在就把人帶下去！”許慎說。
“江助理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那也回憶一下你父母死後的蹊蹺，我的父親怎麽會連一個車禍兇手都抓不到？你不覺得奇怪嗎？”
“江潯。”許慎聲音響起。
多年養成的習慣令江潯低頭應是。
“把人帶下去。”
“是。”
許雲越嘲諷一笑：“父親，您真的很會訓狗。”
江潯壓住許雲越的胳膊連著肩膀，把人提起來，說：“抱歉，大少爺。”
許慎沈沈地往老板椅一躺，揉著眉峰閉上眼睛。
可就在下一秒，江潯掏出藏好的手槍，抵著許雲越的太陽穴，臉色一沈：“許總，您應該不想失去一個兒子。”
“大少爺的話，是真的嗎？”江潯說。
江潯如墨的眉眼藏好了情緒，像是地獄來的儈子手，他毫無情緒波動地又重覆一遍：“許總，我父母的死是你設計的嗎？”
“江潯你——”
許雲越好像渾不在意腦袋上頃刻就能取他性命的那把槍，他說：“是哦，江助理，他後面派你到我那好弟弟身邊做助理也是因為你與景淮血型相同，讓你做他的備用血庫來著。”
“……”
“江潯你把槍放下！你用那孽子的生命威脅我，也威脅不到我！”
“是哦——”許雲越心情不錯地吹了一聲口哨：“最好把槍抵在老頭子腦袋上，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江潯一語不發，手指搭在扳機上。
許慎：“江潯，你父母的死我確實知情，但盛箏蘭早已死了，你還想做什麽？”
“報仇。”江潯說。
替父母報仇，替八歲父母雙亡的自己報仇。
“江助理，打個商量，”許雲越沖著江潯勾了勾手指，“我也看不慣這老頭子，你殺了他，跟我幹。”
許慎沈沈吸一口氣，“江潯，你冷靜一點。”
“如果一個許雲越不夠的話，再加上許景淮怎麽樣？他現在被鎖在雲湖別苑，二十四小時以後就會跟你們說再見。”
“這麽瘋？”許雲越笑意越發加深，“江助理，我們才是一路人。”
“好，好，”許慎緩緩舉起雙手：“你說，我聽。”
“去自首，現在、你、許雲越一起去警察局自首，把你們這些年所做的惡，所殺的人，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
許慎沒料到是這樣一句話，他問：“父子三人的性命握在你手中，你不想許正集團，就想我們去自首？”
“臟。”江潯說。
許家臟，被許家父子倆插手的許正集團早就爛到骨子裏。
“呵……”許雲越在江潯手下，兀自笑出聲來。
“沒意思，江助理，你這可就沒意思了。”
手槍緊緊抵住許雲越的腦袋。
許雲越：“一。”
江潯皺眉。
“二。”
原本在許雲越手腕上綁的結結實實的麻繩不知何時被掙脫。
“三。”
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過後，一道熟悉的身影撞破房門，舉著手槍沖進屋內。
一直貼身護著許慎的保鏢此刻全部圍住整間房子。
許慎眼神一暗：“都給我帶下去。”
“不不不，”許雲越身子一斜，大搖大擺地站到保鏢身後，把這最前面那人的手槍，直指江潯，“反殺——”
“父親，您也該下位了。”
許雲越站到人墻之後。
江潯死死盯著最前面持槍的那人，掃過曾經並肩而戰的兄弟、戰友。
他握槍的手肉眼可見的顫抖起來。
A市的玉面閻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唯獨對著他的兄弟戰友露了怯。
江潯說：“張文，又見面了。”
此刻兩人持槍而對，黑洞洞的槍口對上彼此最脆弱的部位，一擊斃命。
“江哥。”
整個房間靜的能聽到針掉地的聲音。
“你們都是嗎，早就成為許雲越的人了？”江潯說。
沒人回答江潯的話。
但他們堅定不移護在許雲越身前的動作，早已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許雲越：“動手。”
“砰！”
張文扣動扳機。
硝煙升起，子彈擦著江潯的臉側而過，直直釘在許慎的腦門上。
剛才還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已然成為一攤搓扁揉圓的肉。
“噠、噠、噠。”
許雲越走到死不瞑目的許慎身前，用手合上許慎的眼睛，他半跪在許慎旁邊，說：“父親，睡吧，景淮會去陪你的。”
*
雲湖別苑中。
許景淮皺眉坐起。
床上沒人、客廳沒人、整個房子都沒有江潯的身影……
他找不到江潯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景淮沖向房門，被哢噠聲別住的房門怎麽也推不開，許景淮無力地拍打著房門。
無名指的戒指錮得很結實，緊得許景淮手指發痛。
他有一次被拋棄了。
“鈴鈴鈴……”
忽然響起振動的手機鈴聲給許景淮帶來不切實際的希望，他手指顫抖地接聽。
“景淮啊……”話筒裏傳來媛姐疲憊的聲音，“你最近見過張文嗎，我打他電話也不聽，打江潯電話也沒人接，他跟你們在一起嗎？”
“沒有……”許景淮聲音幹澀地說：“沒事的，媛姐，你別擔心，我看到他就給你回電話。”
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在許景淮腦子裏串起來了。
消失不見的張文，江潯的古怪行為——
許景淮皺著眉打開書房的門，打開書桌下最後一層抽屜——
沒有，那把手槍消失不見了！
他必須去江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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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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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子傾倒的前一刻被江潯扶住。
“許總，您小心。”江潯說。
雙手被綁在後面動彈不得的許雲越渾身上下不見一絲惱怒，他挑眉笑看許慎，滿眼嘲諷地說：“孽畜？後悔了，我的父親——後悔沒在殺死我媽的時候，把我也給殺死？”
江潯敏銳地察覺到許慎因為兒子這句話而面色僵硬。
許老爺子最不願示人的秘辛此刻被他的兒子大剌剌講出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當我不知道嗎，老爺子？”許雲越笑意不達眼底：“就因為我媽背後的盛家引起你的忌憚，你就要除掉自己的發妻——整個許家最忘恩負義的人就是您啊，就是位列A市慈善家排行榜榜首的您啊。”
“……許雲越！”
“我在，父親。”許雲越擡起半邊臉，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我不管誰跟你說的這些話，但是你要知道，你母親、盛家，他們因為毒品葬送了多少交易、多少家庭！我不收拾，自然有旁人來收拾她！到時候死的就不只是你的母親，是我們整個許家！”
“道貌岸然。”許雲越說。
“父親，您在我面前裝什麽呢，我這個做兒子的可比您的乖乖景淮要細心，您的齷齪事我可一清二楚。”
江潯扶著頭重腳輕的許慎坐回老板椅。
“說什麽因為毒品？還不就是我媽看不慣那個外國女人！還葬送了多少家庭——父親，你手上的人命要我幫你數數嗎？”許雲越說。
許雲越的視線落在江潯臉上：“江助理，真是抱歉，我的母親害死了你的父母。”
江潯猛地擡頭看向許雲越，幾乎錯不開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許雲越。
他沒想到許雲越現在如此坦然地說出這些真相，輕飄飄說出他調查了十幾年的真相，但是為什麽，困獸之爭嗎？
“我敢承認這一點，但是父親，你敢承認嗎？”許雲越嘲笑地看向許慎，說：“為什麽現在都不敢告訴你那貼身助理的真相呢，為了大義嗎，收留了被你妻子害成孤兒的小孩？”
許慎指尖發白：“許雲越你給我閉嘴！”
“當然不是，大慈善家可不做虧本的買賣，”許雲越歪頭看江潯：“江助理，我這位父親有學封建皇帝豢養死士的毛病，當年就看上了你想收為許家的死士——可是啊，江助理你的父母確實非常疼愛你，他們多次拒絕。”
許雲越繼續說。
“我這位父親設局，讓你的父母撞破毒品交易現場，給我母親滅口的機會，這才在您父母去世之後，把你接進許家呵。”
“……”
江潯只覺自己的心臟被狠狠地揉搓，攥緊。
沒有喘息的機會。
一直以來，江潯對許慎的感情都很覆雜，就像是東亞父權制度下壓抑家庭的孩子對父輩的不適，父母在江潯八歲以前的心底種下的良善與愛的種子，讓江潯對許慎的涼薄有著天然的抗拒。
但江潯又必須承認，坐在太平間外走廊上的他，早已哭幹了眼淚的他，在看到許慎向他伸出的那只溫暖、幹燥的手掌時，在被許慎擁到懷中用長輩的可憐與同情說出那句：“孩子，不要哭。”時——
陽光下許慎嚴肅不失溫和的臉，在年幼的江潯眼中，宛如救世主，他的身影與A市報紙上的慈善家重合疊影。
這就是江潯違背心中道義，甘心成為許慎最趁手的那把刀的原因。
而現在，所有都崩塌了——父母的死是身邊男人一手助成，他一直認為的罪魁禍首只是個表面靶子。
“江助理，別這樣傷心，早就讓你跟我幹了——這樣，你把我放了，來我這邊如何？”
“許雲越！你給我住嘴！江潯，現在就把人帶下去！”許慎說。
“江助理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那也回憶一下你父母死後的蹊蹺，我的父親怎麽會連一個車禍兇手都抓不到？你不覺得奇怪嗎？”
“江潯。”許慎聲音響起。
多年養成的習慣令江潯低頭應是。
“把人帶下去。”
“是。”
許雲越嘲諷一笑：“父親，您真的很會訓狗。”
江潯壓住許雲越的胳膊連著肩膀，把人提起來，說：“抱歉，大少爺。”
許慎沈沈地往老板椅一躺，揉著眉峰閉上眼睛。
可就在下一秒，江潯掏出藏好的手槍，抵著許雲越的太陽穴，臉色一沈：“許總，您應該不想失去一個兒子。”
“大少爺的話，是真的嗎？”江潯說。
江潯如墨的眉眼藏好了情緒，像是地獄來的儈子手，他毫無情緒波動地又重覆一遍：“許總，我父母的死是你設計的嗎？”
“江潯你——”
許雲越好像渾不在意腦袋上頃刻就能取他性命的那把槍，他說：“是哦，江助理，他後面派你到我那好弟弟身邊做助理也是因為你與景淮血型相同，讓你做他的備用血庫來著。”
“……”
“江潯你把槍放下！你用那孽子的生命威脅我，也威脅不到我！”
“是哦——”許雲越心情不錯地吹了一聲口哨：“最好把槍抵在老頭子腦袋上，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江潯一語不發，手指搭在扳機上。
許慎：“江潯，你父母的死我確實知情，但盛箏蘭早已死了，你還想做什麽？”
“報仇。”江潯說。
替父母報仇，替八歲父母雙亡的自己報仇。
“江助理，打個商量，”許雲越沖著江潯勾了勾手指，“我也看不慣這老頭子，你殺了他，跟我幹。”
許慎沈沈吸一口氣，“江潯，你冷靜一點。”
“如果一個許雲越不夠的話，再加上許景淮怎麽樣？他現在被鎖在雲湖別苑，二十四小時以後就會跟你們說再見。”
“這麽瘋？”許雲越笑意越發加深，“江助理，我們才是一路人。”
“好，好，”許慎緩緩舉起雙手：“你說，我聽。”
“去自首，現在、你、許雲越一起去警察局自首，把你們這些年所做的惡，所殺的人，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
許慎沒料到是這樣一句話，他問：“父子三人的性命握在你手中，你不想許正集團，就想我們去自首？”
“臟。”江潯說。
許家臟，被許家父子倆插手的許正集團早就爛到骨子裏。
“呵……”許雲越在江潯手下，兀自笑出聲來。
“沒意思，江助理，你這可就沒意思了。”
手槍緊緊抵住許雲越的腦袋。
許雲越：“一。”
江潯皺眉。
“二。”
原本在許雲越手腕上綁的結結實實的麻繩不知何時被掙脫。
“三。”
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過後，一道熟悉的身影撞破房門，舉著手槍沖進屋內。
一直貼身護著許慎的保鏢此刻全部圍住整間房子。
許慎眼神一暗：“都給我帶下去。”
“不不不，”許雲越身子一斜，大搖大擺地站到保鏢身後，把這最前面那人的手槍，直指江潯，“反殺——”
“父親，您也該下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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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潯死死盯著最前面持槍的那人，掃過曾經並肩而戰的兄弟、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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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玉面閻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唯獨對著他的兄弟戰友露了怯。
江潯說：“張文，又見面了。”
此刻兩人持槍而對，黑洞洞的槍口對上彼此最脆弱的部位，一擊斃命。
“江哥。”
整個房間靜的能聽到針掉地的聲音。
“你們都是嗎，早就成為許雲越的人了？”江潯說。
沒人回答江潯的話。
但他們堅定不移護在許雲越身前的動作，早已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許雲越：“動手。”
“砰！”
張文扣動扳機。
硝煙升起，子彈擦著江潯的臉側而過，直直釘在許慎的腦門上。
剛才還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已然成為一攤搓扁揉圓的肉。
“噠、噠、噠。”
許雲越走到死不瞑目的許慎身前，用手合上許慎的眼睛，他半跪在許慎旁邊，說：“父親，睡吧，景淮會去陪你的。”
*
雲湖別苑中。
許景淮皺眉坐起。
床上沒人、客廳沒人、整個房子都沒有江潯的身影……
他找不到江潯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景淮沖向房門，被哢噠聲別住的房門怎麽也推不開，許景淮無力地拍打著房門。
無名指的戒指錮得很結實，緊得許景淮手指發痛。
他有一次被拋棄了。
“鈴鈴鈴……”
忽然響起振動的手機鈴聲給許景淮帶來不切實際的希望，他手指顫抖地接聽。
“景淮啊……”話筒裏傳來媛姐疲憊的聲音，“你最近見過張文嗎，我打他電話也不聽，打江潯電話也沒人接，他跟你們在一起嗎？”
“沒有……”許景淮聲音幹澀地說：“沒事的，媛姐，你別擔心，我看到他就給你回電話。”
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在許景淮腦子裏串起來了。
消失不見的張文，江潯的古怪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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