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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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完結）
元豐二十七年，十一月初雪。
江南莫氏班師回朝，帶回六百北田俘虜。
白風譽並不知道消息，本該傳給他的，但莫於池先斬後奏了。
城都今日落了初雪，算不上大。
他從禦書房踏出去，殿外沒人候著，連一把傘都沒人遞上來。
雖有些疑惑但他還是沒踏出去。
若是染雪落了病，怕被人趁虛而入了。
他轉身回到禦書房繼續處理了幾本折子。
殿外傳來兵甲的碰撞聲，還有公公大喊的莫將軍。
他皺著眉將折子裏的東西圈點好，擡頭望向被打開的殿門，初日的光亮照進昏暗的房裏，白風譽坐在下方的案幾上批折子。
身上穿著灰色狐面大氅，擡頭與門口的人對視。
“莫於池？”
他雙眸微瞇，還有些不適應光線。
那人又將大門閉上，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
兩人的距離並不遠，但白風譽感覺他走了好久，腳步聲似乎踏在他心尖上。
待人走到自己面前，他擡手撫上冰冷的鎧甲。
“不是說，不要回來嗎？”
莫於池蹲下身子與他平視，兩人隔著小案幾。
他臉上還冷的厲害，鼻頭被凍的有些紅，眉目緊蹙。
“我若不回來，你就只想靠著李秋斂的兵對抗北田嗎？”
他伸手碰了碰白風譽的臉，冰的那人往後一縮。
見此，他手回收隔著衣服揉著他的手腕。
“聽他們說，你當上攝政王之後就沒怎麽好好休息。”
“手腕能使勁了？”
白風譽被揉的松了些，手上的筆也掉了，弄臟了桌上的紙。
他將身子移的遠了些，擡眸看著莫於池。
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兩人似乎是很久沒見面了，但莫於池表現的很平淡，似乎沒什麽太大的情緒起伏，但手上的動作依舊溫柔。
揉了一小會兒白風譽就收回了手。
“回去吧，折子早就批完了。”
莫於池沈默的將人帶了起來，又給他系好大氅的帶子，整理散亂的衣擺。
一切都太過於自然平淡。
這樣搞的白風譽更是心煩意亂。
推開大殿的門，外面有人候著。
莫於池伸手接過小廝遞來的傘，撐開後又將白風譽攬的近了些。
白風譽嫌他身上的鎧甲硌人，但看他的臉色又不敢多說。
兩人一路沈默的上了宮殿外的馬車。
沒有柳言在外面候著。
他掀開車簾子問道：“柳言呢？”
莫於池斜睨了他一眼：“我讓他先回去了。”
他用著又穩又快的速度將人帶回鎮南府。
白風譽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莫於池單手抱了下去。
這種動作吃力的其實是白風譽，他需要兩只手環著莫於池的脖頸，腰臀用力挺直了。
莫於池似乎也想到了，跨進府門後又托著那人的屁股將他穩當的抱住，白風譽就這麽兩腿環住他的腰間。
用不上什麽力，莫於池走起路來穩的很。
府中上下似乎都察覺到了莫於池的怒氣，低著頭不敢看他們。
莫於池的房裏早就燒好了地龍，推門就去就將兩人燒的暖烘烘的。
他將人放在床榻上，擡手脫下鎧甲將它掛好。
白風譽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先一步倒進被褥裏。
“怎麽了？”
莫於池沈默不語，解開腰帶將白風譽的手綁住。
“我知道不該沖你發火，但是我真的很生氣。”
這算是第一次，莫於池直言自己的憤怒。
白風譽有些震驚，但更多的還是嚴肅。
他坐起身子與莫於池平視。
“你說。”
莫於池綁著他手腕不算用力，他也沒想著掙脫。
見人一聲不吭他有往前移了幾下。
“長生，你說。”
莫於池的手被暖的發熱，他此刻才伸手觸碰白風譽的臉頰。
他臉上的表情不算太冷，雖然他平時就沒什麽表情。
“你這場局，謀劃了多久？”
白風譽眼皮一跳。
果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自以為局勢隱蔽，不會讓莫於池發現。
就在他低著頭想該如何回答時，面前的人又道：“我要聽真話。”
白風譽嘆了口氣，順從的擡起臉與他對視。
“你知道蘇詞措之前在書院被欺負的事情吧。”
“那時候我便清楚，皇家人都不過是以利為先的。”
“要真說謀局，我也記不清了。”
“你想知道什麽？”
他聲音平穩，聽不出半點虛假。
莫於池道：“安定寺刺殺，你是裝的，對嗎？”
“是。”
“李青禾被殺，是你早就料到的？”
“是。”
“晏棠晏清，也是你陷害的？”
“是。”
“晏源根本就沒有在那天晚上找人殺進院子裏，對嗎？”
“對。”
“其實你也在利用我。”
莫於池這句話不再是詢問的語氣，像是篤定了白風譽的態度。
兩人對視僵持著，白風譽最終還是吐出了那個字。
“是。”
他的濃情蜜意似乎都是演的。
將莫於池擊的潰不成軍。
他伸手松掉白風譽手腕上的系帶。
“抱歉。”
白風譽的手腕上沒什麽印子，連紅痕都不曾出現。
莫於池站起身有些猶豫。
他轉身想走，卻被身後的人拉住。
念在白風譽手腕有傷，他不敢輕舉妄動。
“莫於池，聽我說完。”
他僵著身子不願意轉回去，白風譽就一直伸手拉著他。
“去安定寺的馬車上與你交談之時便認出了你，念你定會有報恩的心思，便想著讓你為我所用。”
“後來你說願意成為我的刀，讓我覺得離那些事情更近了一步。但對你一見傾心是真的，說的那些話也是真的。”
“我本來想著權傾朝野，將晏家的江山更名改姓，護著他們一世平安，也想護著你。”
“我不可能這麽快就釋然，莫於池，你得允許我有恨。”
莫於池背對著他，聲音有些啞。
“那我再問一遍，你對我只有利用嗎？”
白風譽搖頭，又發覺他看不見。
他張了張口：“之前是，現在不是。”
“我也想你平安。”
“哪怕沒有我。”
“對……”
他最後兩個字還沒吐出來，莫於池便轉身抱住了他。
力氣之大，似是要把他揉進血肉裏。
他雙手發顫，在白風譽身後感覺的格外明顯。
此刻的嗓音再也忍不住的嗚咽出來。
莫於池從頭到尾，都只求一個愛。
他早就明白，白風譽不會愛他。
淚水打濕了白風譽的半邊肩膀，他伸手輕拍著那人的後背。
一切都結束了。
晏源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處理多了。
他一直以為晏源在跟北田的人聯系，在北城門盯了那麽久，沒想到晏安把他藏在了冷宮。
是啊，任誰都想不到，先帝會將自己的兒子藏在冷宮。
北田遲遲不見晏源的消息，以為對方不幹了，便想著從江南進入，直接先擊潰莫於池的軍隊。
奈何白風譽盯得緊，一點風吹草動都會上報。
莫於池更是精明，將北田的密探們全部抓了回來。
王朝無帝王，僅存一攝政王。
他占的是皇帝認可的位置，不會被百姓討伐，也不會被人落得口舌。
這一局，他藏了不知道多少年。
晏安一直以為他對付的是晏源。
時間久了，他也以為自己是跟晏源過不去。
不是的，他是跟晏家整個皇室過不去。
皇室的嘴臉他看的透徹又實在記恨著。
晏家皇子折辱蘇詞措，晏清謀害他，晏棠對他下死手，晏源也不擇手段。
晏家哪個的死都無所怨。
晏安殺他親父，更是該死。
白風譽眸色黑沈，手上的動作也逐漸停了下來。
莫於池伸手攥住他的肩膀：“白風譽，我自始至終都是你的。”
“利用我也好，傾心我也罷。”
“我回來了，就是打算跟著你，一輩子。”
他的感情宣洩比以往直接的多了。
白風譽笑著湊近他。
“我再坐幾年攝政王的位子，後面交給你徒弟，怎麽樣？”
莫於池皺眉：“為什麽要給他。”
“因為晏霧儀傾心霜彌，也算是白家的延續。”
“莫於池，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元豐二十七年，攝政王改國號為歷慶。
歷慶元年，攝政王力排眾議將先皇後送往安定寺。
三將權力總攬宋堰之手，李秋斂封二品官，柳言即位丞相。
朝中眾臣皆不敢言。
攝政王念其太子心性不成熟，遣送安定寺陪先皇後一同禮佛。
廢除白妍女與晏霧儀的婚事。
同年，攝政王引女子入朝為官，反者皆殺。
歷慶五年，攝政王下臺，新帝即位。
他將聖旨交給身旁的公公，在朝廷之上念起。
太子晏霧儀，聰慧過人，宅心仁厚，是為明君。
白風譽的府邸在滅火之後也沒修繕，如今他也不在宮裏住著，這一時半會也只能跑去莫於池的府裏。
莫於池的權力也被收回，偌大的鎮南府也改了牌匾。
白風譽封他為異姓王爺，長居城都。
其實兩人都想著撂擔子後去江南，唐城等地方游玩。
莫王府也待不了多久。
他回府的時候莫於池剛端著飯菜。
“餓了嗎？”
白風譽點頭：“清靜多了，再也不用聽那些大臣你一句我一句的言詞了。”
“真好啊。”
他走上前替莫於池端菜。
“結束了，終於都結束了。”
莫於池伸手攬住他。
“辛苦了，阿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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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莫氏班師回朝，帶回六百北田俘虜。
白風譽並不知道消息，本該傳給他的，但莫於池先斬後奏了。
城都今日落了初雪，算不上大。
他從禦書房踏出去，殿外沒人候著，連一把傘都沒人遞上來。
雖有些疑惑但他還是沒踏出去。
若是染雪落了病，怕被人趁虛而入了。
他轉身回到禦書房繼續處理了幾本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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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著眉將折子裏的東西圈點好，擡頭望向被打開的殿門，初日的光亮照進昏暗的房裏，白風譽坐在下方的案幾上批折子。
身上穿著灰色狐面大氅，擡頭與門口的人對視。
“莫於池？”
他雙眸微瞇，還有些不適應光線。
那人又將大門閉上，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
兩人的距離並不遠，但白風譽感覺他走了好久，腳步聲似乎踏在他心尖上。
待人走到自己面前，他擡手撫上冰冷的鎧甲。
“不是說，不要回來嗎？”
莫於池蹲下身子與他平視，兩人隔著小案幾。
他臉上還冷的厲害，鼻頭被凍的有些紅，眉目緊蹙。
“我若不回來，你就只想靠著李秋斂的兵對抗北田嗎？”
他伸手碰了碰白風譽的臉，冰的那人往後一縮。
見此，他手回收隔著衣服揉著他的手腕。
“聽他們說，你當上攝政王之後就沒怎麽好好休息。”
“手腕能使勁了？”
白風譽被揉的松了些，手上的筆也掉了，弄臟了桌上的紙。
他將身子移的遠了些，擡眸看著莫於池。
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兩人似乎是很久沒見面了，但莫於池表現的很平淡，似乎沒什麽太大的情緒起伏，但手上的動作依舊溫柔。
揉了一小會兒白風譽就收回了手。
“回去吧，折子早就批完了。”
莫於池沈默的將人帶了起來，又給他系好大氅的帶子，整理散亂的衣擺。
一切都太過於自然平淡。
這樣搞的白風譽更是心煩意亂。
推開大殿的門，外面有人候著。
莫於池伸手接過小廝遞來的傘，撐開後又將白風譽攬的近了些。
白風譽嫌他身上的鎧甲硌人，但看他的臉色又不敢多說。
兩人一路沈默的上了宮殿外的馬車。
沒有柳言在外面候著。
他掀開車簾子問道：“柳言呢？”
莫於池斜睨了他一眼：“我讓他先回去了。”
他用著又穩又快的速度將人帶回鎮南府。
白風譽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莫於池單手抱了下去。
這種動作吃力的其實是白風譽，他需要兩只手環著莫於池的脖頸，腰臀用力挺直了。
莫於池似乎也想到了，跨進府門後又托著那人的屁股將他穩當的抱住，白風譽就這麽兩腿環住他的腰間。
用不上什麽力，莫於池走起路來穩的很。
府中上下似乎都察覺到了莫於池的怒氣，低著頭不敢看他們。
莫於池的房裏早就燒好了地龍，推門就去就將兩人燒的暖烘烘的。
他將人放在床榻上，擡手脫下鎧甲將它掛好。
白風譽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先一步倒進被褥裏。
“怎麽了？”
莫於池沈默不語，解開腰帶將白風譽的手綁住。
“我知道不該沖你發火，但是我真的很生氣。”
這算是第一次，莫於池直言自己的憤怒。
白風譽有些震驚，但更多的還是嚴肅。
他坐起身子與莫於池平視。
“你說。”
莫於池綁著他手腕不算用力，他也沒想著掙脫。
見人一聲不吭他有往前移了幾下。
“長生，你說。”
莫於池的手被暖的發熱，他此刻才伸手觸碰白風譽的臉頰。
他臉上的表情不算太冷，雖然他平時就沒什麽表情。
“你這場局，謀劃了多久？”
白風譽眼皮一跳。
果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自以為局勢隱蔽，不會讓莫於池發現。
就在他低著頭想該如何回答時，面前的人又道：“我要聽真話。”
白風譽嘆了口氣，順從的擡起臉與他對視。
“你知道蘇詞措之前在書院被欺負的事情吧。”
“那時候我便清楚，皇家人都不過是以利為先的。”
“要真說謀局，我也記不清了。”
“你想知道什麽？”
他聲音平穩，聽不出半點虛假。
莫於池道：“安定寺刺殺，你是裝的，對嗎？”
“是。”
“李青禾被殺，是你早就料到的？”
“是。”
“晏棠晏清，也是你陷害的？”
“是。”
“晏源根本就沒有在那天晚上找人殺進院子裏，對嗎？”
“對。”
“其實你也在利用我。”
莫於池這句話不再是詢問的語氣，像是篤定了白風譽的態度。
兩人對視僵持著，白風譽最終還是吐出了那個字。
“是。”
他的濃情蜜意似乎都是演的。
將莫於池擊的潰不成軍。
他伸手松掉白風譽手腕上的系帶。
“抱歉。”
白風譽的手腕上沒什麽印子，連紅痕都不曾出現。
莫於池站起身有些猶豫。
他轉身想走，卻被身後的人拉住。
念在白風譽手腕有傷，他不敢輕舉妄動。
“莫於池，聽我說完。”
他僵著身子不願意轉回去，白風譽就一直伸手拉著他。
“去安定寺的馬車上與你交談之時便認出了你，念你定會有報恩的心思，便想著讓你為我所用。”
“後來你說願意成為我的刀，讓我覺得離那些事情更近了一步。但對你一見傾心是真的，說的那些話也是真的。”
“我本來想著權傾朝野，將晏家的江山更名改姓，護著他們一世平安，也想護著你。”
“我不可能這麽快就釋然，莫於池，你得允許我有恨。”
莫於池背對著他，聲音有些啞。
“那我再問一遍，你對我只有利用嗎？”
白風譽搖頭，又發覺他看不見。
他張了張口：“之前是，現在不是。”
“我也想你平安。”
“哪怕沒有我。”
“對……”
他最後兩個字還沒吐出來，莫於池便轉身抱住了他。
力氣之大，似是要把他揉進血肉裏。
他雙手發顫，在白風譽身後感覺的格外明顯。
此刻的嗓音再也忍不住的嗚咽出來。
莫於池從頭到尾，都只求一個愛。
他早就明白，白風譽不會愛他。
淚水打濕了白風譽的半邊肩膀，他伸手輕拍著那人的後背。
一切都結束了。
晏源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處理多了。
他一直以為晏源在跟北田的人聯系，在北城門盯了那麽久，沒想到晏安把他藏在了冷宮。
是啊，任誰都想不到，先帝會將自己的兒子藏在冷宮。
北田遲遲不見晏源的消息，以為對方不幹了，便想著從江南進入，直接先擊潰莫於池的軍隊。
奈何白風譽盯得緊，一點風吹草動都會上報。
莫於池更是精明，將北田的密探們全部抓了回來。
王朝無帝王，僅存一攝政王。
他占的是皇帝認可的位置，不會被百姓討伐，也不會被人落得口舌。
這一局，他藏了不知道多少年。
晏安一直以為他對付的是晏源。
時間久了，他也以為自己是跟晏源過不去。
不是的，他是跟晏家整個皇室過不去。
皇室的嘴臉他看的透徹又實在記恨著。
晏家皇子折辱蘇詞措，晏清謀害他，晏棠對他下死手，晏源也不擇手段。
晏家哪個的死都無所怨。
晏安殺他親父，更是該死。
白風譽眸色黑沈，手上的動作也逐漸停了下來。
莫於池伸手攥住他的肩膀：“白風譽，我自始至終都是你的。”
“利用我也好，傾心我也罷。”
“我回來了，就是打算跟著你，一輩子。”
他的感情宣洩比以往直接的多了。
白風譽笑著湊近他。
“我再坐幾年攝政王的位子，後面交給你徒弟，怎麽樣？”
莫於池皺眉：“為什麽要給他。”
“因為晏霧儀傾心霜彌，也算是白家的延續。”
“莫於池，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元豐二十七年，攝政王改國號為歷慶。
歷慶元年，攝政王力排眾議將先皇後送往安定寺。
三將權力總攬宋堰之手，李秋斂封二品官，柳言即位丞相。
朝中眾臣皆不敢言。
攝政王念其太子心性不成熟，遣送安定寺陪先皇後一同禮佛。
廢除白妍女與晏霧儀的婚事。
同年，攝政王引女子入朝為官，反者皆殺。
歷慶五年，攝政王下臺，新帝即位。
他將聖旨交給身旁的公公，在朝廷之上念起。
太子晏霧儀，聰慧過人，宅心仁厚，是為明君。
白風譽的府邸在滅火之後也沒修繕，如今他也不在宮裏住著，這一時半會也只能跑去莫於池的府裏。
莫於池的權力也被收回，偌大的鎮南府也改了牌匾。
白風譽封他為異姓王爺，長居城都。
其實兩人都想著撂擔子後去江南，唐城等地方游玩。
莫王府也待不了多久。
他回府的時候莫於池剛端著飯菜。
“餓了嗎？”
白風譽點頭：“清靜多了，再也不用聽那些大臣你一句我一句的言詞了。”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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