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不相欠|墜崖|一巴掌|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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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不相欠|墜崖|一巴掌|回頭
宋予白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的篝火還在燃燒。
外面天氣很冷，虞美人半裸著身子，上面是剛剛換好的新繃帶，拿著一把匕首靠近火源。
在消毒。
宋予白低頭看了滿地還沒有清理幹凈的啤酒瓶，有些失神的望著遠方：“謝謝你陪著我。”
“不客氣。”
沒有想到虞美人會回應，宋予白短暫的呆滯了一會兒，明白了什麽才捂著嘴開始笑。
“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那到時候，我們還會見面嗎？”
虞美人在烤刀消毒的時候，側臉在火焰的照射下顯得柔和了很多：“說不定我們會再次遇見的。”
他側著臉，是在笑卻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
宋予白嗯了一聲，前幾天他魂不守舍的竟然忘記問虞夏璟為什麽突然有了回去的方法。
“是找到新的能回去的方法了嗎？”
宋予白看著虞美人遞過來已經合二為一的玉佩，手輕輕的撫摸上。
心中隱隱有猜想，卻又被自己否決了。
他的心裏抱有一絲的僥幸，江望野沒有那麽聰明，也絕對不會有那麽的無私。
“是秘密呢。”
兩個人的對話被尖銳的剎車聲給逼停，虞美人預感不對，將宋予白趕緊從自己的身邊推開。
生怕秦庚川發起瘋來會傷到宋予白。
“你先離開！離我越遠越好！！！！”
虞夏璟的說話聲被槍聲打斷，他的呼吸急促，上一次秦庚川當著他的面將他身邊的人擊殺的陰影（這個番外可能會詳細寫）還沒有完全消失，他的心跳在回憶時不可避免的狂跳不止。
在看見秦庚川臉完全確定是他了之後，虞夏璟腦海裏就浮現出三個字來。
陰魂不散。
虞夏璟打開車門的動作像是給秦庚川打了一劑鎮定劑。
“你來幹什麽？”
“江望野說你要走了，我來見你最後一面。”
虞夏璟的眉頭微微皺起，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你要放我離開？”
秦庚川不說話，發動了車子，虞夏璟想要和宋予白說幾句話讓他在原地等自己卻發現此刻他已經不在自己的的視線之內了。
他開車時用了最快的時速，在副駕駛預感不太安全的虞夏璟及時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
“我不逼你，虞夏璟，你回答我三個問題，如果我滿意了我就放你離開。”
秦庚川停頓了一會兒：“但前提是你不能騙我。”
他將車子的碼數飈到了最大，幸好這是廢棄公路，沒有其他的車子，不然早就發生車禍了。
虞夏璟知道要是自己在不欺騙秦庚川的情況下回答他的問題，他肯定會生氣，但還是嘆了一口氣妥協到：“你問吧。”
“第一個問題，為什麽江望野比我更早知道你不是來自這個世界的，還有你的什麽狗屁愛人你給我解釋一下。”
“秦川...”虞夏璟無可奈何的回覆：“這已經是兩個問題了。”
虞夏璟以為上一次在房間裏已經和秦庚川解釋清楚了，這些事情如果要一件一件的仔細掰扯那虞夏璟自己也沒有搞明白。
“我沒有告訴江望野，是江望野自己猜出來的。”
“好，第二個問題，你明明那天可以離開為什麽要留下來和我說那麽多話？”
“因為...因為我不想對你心存愧疚，我們還是兩不相欠來得好。”
“兩不相欠？”
秦庚川幾乎是泣血的重覆著這四個字，笑起來比不笑要顯得恐怖的多：“兩不相欠？虞夏璟，你這一輩子都欠我的！”
他突然情緒失控，虞夏璟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秦庚川是病情加重了：“你是沒有沒有按時吃藥？”
虞夏璟看著前方趕緊去搶秦庚川的方向盤：“快拐彎啊！！前面是懸崖！”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逐漸減弱，車子在懸崖邊緣顫抖了幾下，然後突然間，整個車身失去了平衡，向下跌落。
虞夏璟緊緊抓住座位扶手，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慶幸自己系了安全帶。
車子翻滾著向下墜落，車身不斷撞擊著陡峭的崖壁，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
玻璃碎片四處飛濺，車身逐漸變形，零件散落一地。
虞夏璟大口的呼吸，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最後的最後，車子撞擊到了谷底，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車身嚴重損毀，冒著滾滾濃煙。四周的景物變得模糊不清。
下墜的某個瞬間裏，虞夏璟以為自己真的會和秦庚川這個瘋子死在一起了。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秦川，我之前知道你瘋，但覺得你的瘋至少是有邏輯的。”
“老子叫秦庚川！”
虞夏璟嘆了一口氣，離江望野約定的時間只剩不到幾個小時了，而此刻他卻被迫和秦庚川共處一個空間，平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庚川真的會不管不顧直接讓車摔下懸崖。
但好在摔下來後因為疼痛讓秦庚川暫時的冷靜了下來。
做的舉動都相對來說正常的多。
虞夏璟系了安全帶所以他的受傷程度和秦庚川相比算輕了。
“這個車可能會發生爆炸，你要是沒事就快跑吧。”
秦庚川的傲氣在死亡面前第一次感受到了怯懦。
無數次靠近死亡，他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
可當死亡無限逼近的時候，原來真的是會呼吸困難的。
虞夏璟盯著秦庚川，這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他應該將槍上膛打在自己的大腿處，讓自己失去逃跑的能力陪他一起死才對。
虞夏璟似乎默認了秦庚川的話，他用手毫不在意的擦掉自己額頭上的血跡，哪怕黑發上已經沾滿了黏膩的血跡他也並不在乎。
過度驚嚇讓他失去的力氣恢覆後，他就開始動手解自己的安全帶。
這點他還真是要謝謝秦庚川，如果不是他這些年不斷發瘋，自己受驚嚇的閥值變高了，發生這麽重大的事件他一時半會的還緩不過神來呢。
秦庚川低頭，難得的沒有和虞夏璟吵，指責他竟然真的打算丟下自己。
比較他前幾天已經知道了，自己在虞夏璟的眼裏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秦庚川第一次在感情中嘗到了下位者的痛苦。
在虞夏璟要走的時候又叫住了他。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用離開H市了？”
他又問了一遍這句話，還沒有等虞夏璟做出回應又繼續開口：“保險櫃的密碼你應該知道，裏面有留給你的東西，不動產你應該不需要，留的都是黃金可以隨身攜帶的。
算是你留在我身邊三年的報酬......
你的病要去好好地看一看，我本來打算帶你去美國看病的，護照還沒辦下來結果你就跑了......
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你自己一個人記得去看病......
別那麽快下來陪我，不然我弄死你。”
“秦川...”虞夏璟看著將頭埋在自己膝蓋上的男人感嘆道：“你還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他和秦庚川獨處的這幾年，秦庚川就沒有說過什麽好聽話。
秦庚川也知道自己做了多麽過分的事情，完全就不指望虞夏璟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了，聽見他的挖苦也罕見的沒有回嘴。
而是握緊了雙拳：“我就一個要求，你能別用著我的錢去養你的白月光嗎？”
虞夏璟沒忍住，笑了出來。
非常幹脆的回覆秦庚川：“不能。”
“你就好好地閉眼安息吧。”
知道秦庚川此刻動不了自己，虞夏璟將自己這幾天受的罪用嘴上的毒舌報覆了回來。
這個秦庚川一副被暴雨淋濕，罕見的垂頭喪氣的表情。
內心只有一個感受。
那就是。
爽。
太爽了。
秦庚川咬著牙，將頭埋在了自己的膝蓋裏，平靜的接受著死亡的到來。
他重重吐出了一口氣，看著虞夏璟的背影。
發現虞夏璟越跑越遠，最後的背影在自己的視線中縮成了一個小小的點。
一時間五味雜陳。
終於能接受虞夏璟這三年沒有一刻喜歡上自己過。
*
虞夏璟低頭看了看表，距離江望野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本來想先找到宋予白和他說明情況後再去救秦庚川的。
後來發現宋予白早就已經不在原地了。
秦庚川出現的太過突然，他被抓走的時候甚至來不及和宋予白告別。
這是江望野唯一囑托自己的事情。
虞夏璟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順著秦庚川的地方跑去，剛剛他的臨終遺言還不算是無情無義。
現在那兩枚玉佩也都在宋予白的手上，最糟糕的打算也就是自己回不去了。
虞夏璟在路上找到了一根粗細合適的木棍在石頭上粗糙的打磨了一遍，然後找到了墜下山崖的車。
秦庚川還待在車裏，甚至連動作都沒有掙紮的要變化一下。
看來想活著的意願並不是太多。
虞夏璟咳嗽了一聲，沒能吸引到秦庚川的註意力。
看來此刻他已經陷入了完全悲傷的境遇，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
虞夏璟後退了兩步，然後一踹踹到了秦庚川的身上，聽到對方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後虞夏璟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木棍遞給秦庚川：“還能動得了嗎？”
“你...你怎麽回來了？”
秦庚川看著面前的虞夏璟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他顯然是用了力了，一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是在做夢嗎？”
“你再打自己一巴掌試一試就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了。”
秦庚川拖著受傷的一條腿猛的把虞夏璟抱住，他把臉埋在虞夏璟的肩頭，不說話，肩膀卻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
有熱熱的液體順著自己的衣領往下流。
虞夏璟本想挖苦秦庚川幾句，平時拽的和二八五萬一樣，原來也這麽怕死。
但秦庚川壓抑著自己不願意放出哭聲，虞夏璟也知道他平常是個自尊心多麽強的人，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拍了拍秦庚川的背。
虞夏璟對秦庚川的感情並不覆雜，主打的就是一個問心無愧兩不相欠。
他獨來獨往慣了，在現實世界也有了自己的愛人，在這三年，更多的時候虞夏璟思考的是要怎麽活著。
關於愛的這個命題，在現實世界裏他早就將愛毫無保留的交給自己的愛人了。
哪怕面前這個高傲哭泣的男人有著和他相似的面容，一模一樣的名字，虞夏璟也知道哪個男人並不是自己的愛人。
所以他不想對對方有愧疚。
他來這一趟，離去的時候，求的也只有問心無愧。
“你....”
“我沒有哭，我只是太疼了生理性的淚水，你別自作多情了。”
虞夏璟的手停在半空中，本來想提醒秦庚川頭上有一片葉子看起來滑稽搞笑的很，但現在不打算說了。
他無奈的點了點頭，將木棍子遞給秦庚川：“如果你也不想死的話就先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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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
沒有想到虞美人會回應，宋予白短暫的呆滯了一會兒，明白了什麽才捂著嘴開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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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到新的能回去的方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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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隱隱有猜想，卻又被自己否決了。
他的心裏抱有一絲的僥幸，江望野沒有那麽聰明，也絕對不會有那麽的無私。
“是秘密呢。”
兩個人的對話被尖銳的剎車聲給逼停，虞美人預感不對，將宋予白趕緊從自己的身邊推開。
生怕秦庚川發起瘋來會傷到宋予白。
“你先離開！離我越遠越好！！！！”
虞夏璟的說話聲被槍聲打斷，他的呼吸急促，上一次秦庚川當著他的面將他身邊的人擊殺的陰影（這個番外可能會詳細寫）還沒有完全消失，他的心跳在回憶時不可避免的狂跳不止。
在看見秦庚川臉完全確定是他了之後，虞夏璟腦海裏就浮現出三個字來。
陰魂不散。
虞夏璟打開車門的動作像是給秦庚川打了一劑鎮定劑。
“你來幹什麽？”
“江望野說你要走了，我來見你最後一面。”
虞夏璟的眉頭微微皺起，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你要放我離開？”
秦庚川不說話，發動了車子，虞夏璟想要和宋予白說幾句話讓他在原地等自己卻發現此刻他已經不在自己的的視線之內了。
他開車時用了最快的時速，在副駕駛預感不太安全的虞夏璟及時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
“我不逼你，虞夏璟，你回答我三個問題，如果我滿意了我就放你離開。”
秦庚川停頓了一會兒：“但前提是你不能騙我。”
他將車子的碼數飈到了最大，幸好這是廢棄公路，沒有其他的車子，不然早就發生車禍了。
虞夏璟知道要是自己在不欺騙秦庚川的情況下回答他的問題，他肯定會生氣，但還是嘆了一口氣妥協到：“你問吧。”
“第一個問題，為什麽江望野比我更早知道你不是來自這個世界的，還有你的什麽狗屁愛人你給我解釋一下。”
“秦川...”虞夏璟無可奈何的回覆：“這已經是兩個問題了。”
虞夏璟以為上一次在房間裏已經和秦庚川解釋清楚了，這些事情如果要一件一件的仔細掰扯那虞夏璟自己也沒有搞明白。
“我沒有告訴江望野，是江望野自己猜出來的。”
“好，第二個問題，你明明那天可以離開為什麽要留下來和我說那麽多話？”
“因為...因為我不想對你心存愧疚，我們還是兩不相欠來得好。”
“兩不相欠？”
秦庚川幾乎是泣血的重覆著這四個字，笑起來比不笑要顯得恐怖的多：“兩不相欠？虞夏璟，你這一輩子都欠我的！”
他突然情緒失控，虞夏璟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秦庚川是病情加重了：“你是沒有沒有按時吃藥？”
虞夏璟看著前方趕緊去搶秦庚川的方向盤：“快拐彎啊！！前面是懸崖！”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逐漸減弱，車子在懸崖邊緣顫抖了幾下，然後突然間，整個車身失去了平衡，向下跌落。
虞夏璟緊緊抓住座位扶手，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慶幸自己系了安全帶。
車子翻滾著向下墜落，車身不斷撞擊著陡峭的崖壁，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
玻璃碎片四處飛濺，車身逐漸變形，零件散落一地。
虞夏璟大口的呼吸，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最後的最後，車子撞擊到了谷底，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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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墜的某個瞬間裏，虞夏璟以為自己真的會和秦庚川這個瘋子死在一起了。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秦川，我之前知道你瘋，但覺得你的瘋至少是有邏輯的。”
“老子叫秦庚川！”
虞夏璟嘆了一口氣，離江望野約定的時間只剩不到幾個小時了，而此刻他卻被迫和秦庚川共處一個空間，平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庚川真的會不管不顧直接讓車摔下懸崖。
但好在摔下來後因為疼痛讓秦庚川暫時的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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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死亡無限逼近的時候，原來真的是會呼吸困難的。
虞夏璟盯著秦庚川，這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他應該將槍上膛打在自己的大腿處，讓自己失去逃跑的能力陪他一起死才對。
虞夏璟似乎默認了秦庚川的話，他用手毫不在意的擦掉自己額頭上的血跡，哪怕黑發上已經沾滿了黏膩的血跡他也並不在乎。
過度驚嚇讓他失去的力氣恢覆後，他就開始動手解自己的安全帶。
這點他還真是要謝謝秦庚川，如果不是他這些年不斷發瘋，自己受驚嚇的閥值變高了，發生這麽重大的事件他一時半會的還緩不過神來呢。
秦庚川低頭，難得的沒有和虞夏璟吵，指責他竟然真的打算丟下自己。
比較他前幾天已經知道了，自己在虞夏璟的眼裏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秦庚川第一次在感情中嘗到了下位者的痛苦。
在虞夏璟要走的時候又叫住了他。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用離開H市了？”
他又問了一遍這句話，還沒有等虞夏璟做出回應又繼續開口：“保險櫃的密碼你應該知道，裏面有留給你的東西，不動產你應該不需要，留的都是黃金可以隨身攜帶的。
算是你留在我身邊三年的報酬......
你的病要去好好地看一看，我本來打算帶你去美國看病的，護照還沒辦下來結果你就跑了......
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你自己一個人記得去看病......
別那麽快下來陪我，不然我弄死你。”
“秦川...”虞夏璟看著將頭埋在自己膝蓋上的男人感嘆道：“你還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他和秦庚川獨處的這幾年，秦庚川就沒有說過什麽好聽話。
秦庚川也知道自己做了多麽過分的事情，完全就不指望虞夏璟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了，聽見他的挖苦也罕見的沒有回嘴。
而是握緊了雙拳：“我就一個要求，你能別用著我的錢去養你的白月光嗎？”
虞夏璟沒忍住，笑了出來。
非常幹脆的回覆秦庚川：“不能。”
“你就好好地閉眼安息吧。”
知道秦庚川此刻動不了自己，虞夏璟將自己這幾天受的罪用嘴上的毒舌報覆了回來。
這個秦庚川一副被暴雨淋濕，罕見的垂頭喪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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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
爽。
太爽了。
秦庚川咬著牙，將頭埋在了自己的膝蓋裏，平靜的接受著死亡的到來。
他重重吐出了一口氣，看著虞夏璟的背影。
發現虞夏璟越跑越遠，最後的背影在自己的視線中縮成了一個小小的點。
一時間五味雜陳。
終於能接受虞夏璟這三年沒有一刻喜歡上自己過。
*
虞夏璟低頭看了看表，距離江望野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本來想先找到宋予白和他說明情況後再去救秦庚川的。
後來發現宋予白早就已經不在原地了。
秦庚川出現的太過突然，他被抓走的時候甚至來不及和宋予白告別。
這是江望野唯一囑托自己的事情。
虞夏璟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順著秦庚川的地方跑去，剛剛他的臨終遺言還不算是無情無義。
現在那兩枚玉佩也都在宋予白的手上，最糟糕的打算也就是自己回不去了。
虞夏璟在路上找到了一根粗細合適的木棍在石頭上粗糙的打磨了一遍，然後找到了墜下山崖的車。
秦庚川還待在車裏，甚至連動作都沒有掙紮的要變化一下。
看來想活著的意願並不是太多。
虞夏璟咳嗽了一聲，沒能吸引到秦庚川的註意力。
看來此刻他已經陷入了完全悲傷的境遇，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
虞夏璟後退了兩步，然後一踹踹到了秦庚川的身上，聽到對方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後虞夏璟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木棍遞給秦庚川：“還能動得了嗎？”
“你...你怎麽回來了？”
秦庚川看著面前的虞夏璟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他顯然是用了力了，一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是在做夢嗎？”
“你再打自己一巴掌試一試就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了。”
秦庚川拖著受傷的一條腿猛的把虞夏璟抱住，他把臉埋在虞夏璟的肩頭，不說話，肩膀卻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
有熱熱的液體順著自己的衣領往下流。
虞夏璟本想挖苦秦庚川幾句，平時拽的和二八五萬一樣，原來也這麽怕死。
但秦庚川壓抑著自己不願意放出哭聲，虞夏璟也知道他平常是個自尊心多麽強的人，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拍了拍秦庚川的背。
虞夏璟對秦庚川的感情並不覆雜，主打的就是一個問心無愧兩不相欠。
他獨來獨往慣了，在現實世界也有了自己的愛人，在這三年，更多的時候虞夏璟思考的是要怎麽活著。
關於愛的這個命題，在現實世界裏他早就將愛毫無保留的交給自己的愛人了。
哪怕面前這個高傲哭泣的男人有著和他相似的面容，一模一樣的名字，虞夏璟也知道哪個男人並不是自己的愛人。
所以他不想對對方有愧疚。
他來這一趟，離去的時候，求的也只有問心無愧。
“你....”
“我沒有哭，我只是太疼了生理性的淚水，你別自作多情了。”
虞夏璟的手停在半空中，本來想提醒秦庚川頭上有一片葉子看起來滑稽搞笑的很，但現在不打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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