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大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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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大廳（4）
他好像什麽都不怕。
玩家們在他眼中不過是用來取樂的玩具, 是為了試驗他所創造副本世界中的實驗體。
玩家們對主神怨念深重，比如百層玩家已經在研究如何消滅主神。
而他卻光明正大地在游戲大廳晃蕩，甚至就住在百層玩家的隔壁, 毫不畏懼會被玩家們發現身份。
他好像絲毫不怕玩家們會對他做些什麽。
可他曾經為了防止禍患, 一次次將阮言扔出實驗基地，消滅記憶。
從前這般小心謹慎, 如今未免有些太過於猖狂了。
除非他留了其他後手。
陸時淵抓緊阮言的手腕，眉頭緊皺：“先松手, 有些不對勁！”
江淮松了手，拎麻袋似地將主神扔到地上，還很嫌棄地用衣服擦了擦手，朝他們走來。
少年比上次見時更高了一些，沾著血腥味的手指挑起阮言的下巴, 掰過他的小臉蛋左右打量。
江淮的語氣極其嚴肅，像是在宣布什麽大事：“這麽瘦了這麽多？”
不合時宜地一句話, 走廊裏的三人皆楞了一下。
“你怎麽又長高了？”阮言踮起腳尖拍拍江淮的頭, 嘴角掛著笑容。
他的視線落在江淮耳垂上的銀質小蛇, 一時間百感交集。
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江淮的聲音了, 上一次還是在死亡成績單副本之前。
可他覺得江淮一直都陪在他身邊，無論是那個莫名出現的江洺，還是夢世界裏的江淮。
他們其實一直都走在同一條路上。
陸時淵側頭看向房間裏死死盯著他們的主神, 對江淮道：“先離開這裏, 我覺得他還留有後手, 先不要硬碰硬”
江淮應道：“言言剛剛在電話裏說的東西已經找到了，密碼果然是0612, 裏面滿滿一箱的平安扣，你的彈幕大軍未免也太大方了。”
提起這個, 阮言想起那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彈幕大軍為他集資購買一堆平安扣，有一條彈幕夾在其中，語氣很像江淮。
阮言扯了扯他的衣袖：“江淮，你為什麽可以在我的直播間裏發彈幕呀？”
為確保游戲公平性，該玩家直播間會自動屏蔽通訊錄裏的好友，或者會使用AI換臉來迷惑大廳中的玩家。
江淮眉頭皺著，唇線抿得很直，“說來也奇怪，我點開游戲論壇的第一條推送就是你的直播間，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樣。”
“是祁安。”陸時淵低著眼走進電梯，側頭對阮言道，“無論現實還是游戲，我們的相識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就比如我和江淮遇見你的那天，商業街忽然封路，而就在我們畢業離開瑤城的那天，那條路解封了。”
“而且你的第二個副本，死亡成績單中的瑤城七中，是我們曾經的高中。”
阮言眸色短暫地凝滯了一下，反應過來：“你也進了那個副本嗎？”
陸時淵輕輕點頭：“唐棠和林洛之接二連三從副本出來，最後是白九宴，出來時受了點輕傷。”
“唯獨你遲遲沒有從副本裏出來，我放心不下，就進了副本。”
電梯落在九十九層，電梯門緩緩打開。
躲在暗處的玩家，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們。
三人並排而行，都是榜上有名的玩家，最中間的小個子是論壇裏出了名的漂亮玩家，他的左邊是百層大佬陸時淵，右邊是拽哥江淮。
他們走在空曠無人的游戲大廳裏，那氣勢像是在逛街一樣。
阮言沒想到陸時淵也進了副本，因為他看上去狀態不錯，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你的夢世界裏也有我們嗎？”
陸時淵下意識瞇了瞇眼，語氣淡淡道：“我沒有經歷新郎傀的副本，直接進入夢世界，並且只用一天就出來了。”
說完，他還看了江淮一眼。
阮言捏了一把汗。
那一眼是挑釁。
在暗指某個被夢世界困住多日的百層大佬。
江淮嘴角抽了抽：“我先是過了副本，然後夢到了和你們相遇的這段回憶，只是在你們前往廟會的前一天，突發心臟病身亡，游戲中的□□和靈魂分離的那刻，我恢覆了所有的記憶。”
“但是我不信邪，反正只是副本而已，就用道具掏出了自己的心臟，扔掉了那個一直折磨我的壞東西，就誤打誤撞地離開了副本。”
阮言倒吸一口冷氣。
不愧是拽哥。
陸時淵在一旁淡淡道：“我的經歷比較簡單，就只是失明而已，後來仿佛聽到你們叫我的聲音，就睜開了眼睛，發現原來我只是閉上了眼睛，隨後想起了從前的事情，也是在廟會當天，我完成了副本。”
一個人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能夠平靜面對曾經最恐懼的事情，並擁有親手摧毀它的勇氣。
這就是百層大佬。
阮言恍惚明白了這些道理，又想到自己。
為什麽那些回憶會是他最恐懼的事情。
因為他害怕忘記那段最美好的回憶。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白九宴的地盤，一路上他們沒有碰到實驗體，功勞來自白九宴的這些小弟們。
這些人跟了白九宴很多年，在白九宴進入副本之後任勞任怨的守住了九十九層賭場，哪怕他們知道白九宴這一次也許有去無回。
剛剛聽陸時淵說，白九宴受的是輕傷。
可當見到白九宴時，阮言才意識到自己聽錯了。
這個老變態半個人都掛在了林洛之身上，嘴裏仍然絮叨著自己的種種情史，並發自內心的懺悔。
原來剛剛陸時淵說的是情傷，而不是輕傷。
林洛之的頭發被白九宴蹭亂了，忍耐值已到達邊界，剛要發作，餘光見到了阮言三人。
他對阮言淺淺一笑。
擡手抓起白九宴的耳朵拎到阮言面前：“這個對你九年義務教育不負責任的老流氓，我給你抓回來了。”
說來奇怪，阮言從前一直都將白九宴當作親人看待。
可經歷過大廳的這些事情後，阮言又覺得白九宴對他有種其他的執著。
白九宴看著阮言的眼神覆雜，被林洛之揪著耳朵也沒有生氣，胳膊一攬，將阮言摟入懷中。
沒有一絲暧昧的擁抱。
像是隔了很多很多年的老友重逢一樣。
阮言拍了拍白九宴的肩，心中有萬般情緒，都在這一刻化解開來。
“謝謝。”
“對不起。”
兩人異口同聲，聽到彼此的話後皆是一楞，隨即笑出了聲。
五個人因為他而聚在一起。
白九宴和林洛之是因為主神的計劃而入局，江淮和陸時淵則是被祁安拉入局中。
幾人圍坐在賭場的圓型沙發上，白九宴坐在最中央，悠閑地晃了晃紅酒杯，一副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樣子。
“我們離開是因為收到了一堆匿名來信，都是同樣的內容，卻塞滿了整個信箱，信的內容指引我們去海邊，說是那裏有進入游戲的入口。”
白九宴眼底猶有歉意：“我是帶著記憶離開的基地，看了這封信後大概猜出了寄信人的身份，所以我和唐棠覺得去一探究竟，但我們不能帶著你一起冒險。”
阮言從來就沒有怪過任何人，而且他很感激白九宴對他的照顧，讓他能夠其他孩子一樣讀完高中，考上好大學，並給予他富足的生活費。
真的已經足夠了。
林洛之若有所思道：“和我們收到的信封一樣，所以是祁安讓你們回到了游戲中。也是他創造了陸時淵和江淮上學路上的意外，讓你們相遇。”
“包括之前你讓我畫的那幅畫，其實也是祁安棋局中的一環。”
林洛之神色微變，他看向陸時淵，見陸時淵也面帶疑色，這下更加確定了想法：“白九宴，你該不會和祁安是一夥的吧？”
白九宴神情微變，而這一點細微的破綻被林洛之死死抓住。
“那幅畫可是你讓我畫的，所以說你們早就想到了後面會發生的事情，我的出現也只是一個鋪墊。”
“我……”
“閉嘴，我不聽。”
“哦……”
阮言看得目瞪口呆，白九宴很少有吃癟的時候，看似一副騷包模樣，其實是一只成了精的千年老狐貍。
看來這只老狐貍是真的動了心。
“所以現在游戲中一共有兩種勢力，祁安和主神相互對峙，但目前看來主神占了上風。”
江淮說完又覺得奇怪：“之前可都是祁安壓他一頭，因為祁安的存在，副本裏才能擁有絕對公平性，道具也都是一等一的好，甚至論壇中還會給玩家游戲攻略提示。”
陸時淵單手敲了敲桌面，叫回眾人的思緒，問一旁的阮言：“言言，祁安應該會給你留下些線索，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遺忘掉的細節。”
細節？
阮言仔細回憶夢世界裏發生的事情。
“主神還沒有消失，游戲不會結束。”
阮言喃喃道：“當初我離開基地時跨出了一扇門，就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主神說身上要帶著現實世界裏的東西，那麽現在就差找到扇門了。”
此言一出，眾人又陷入了沈默。
游戲大廳從一層到百層起碼有成千上萬個房間，要是挨個門試一遍，不知道要試到猴年馬月。
而就在這時，阮言想起一件事。
他問：“你們這次副本出來之後，都出現在哪裏？”
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電話亭。”
阮言神色微變，更加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我記得電話亭是由祁安定下的規則，說是起初游戲為了阻止玩家搶奪副本，相互殘殺，而設置規則，一次只能進一人，也就是說，電話亭才是整個游戲大廳最安全的地方。”
阮言目光堅定道：“這是祁安留給我們的後路。”
“門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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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什麽都不怕。
玩家們在他眼中不過是用來取樂的玩具, 是為了試驗他所創造副本世界中的實驗體。
玩家們對主神怨念深重，比如百層玩家已經在研究如何消滅主神。
而他卻光明正大地在游戲大廳晃蕩，甚至就住在百層玩家的隔壁, 毫不畏懼會被玩家們發現身份。
他好像絲毫不怕玩家們會對他做些什麽。
可他曾經為了防止禍患, 一次次將阮言扔出實驗基地，消滅記憶。
從前這般小心謹慎, 如今未免有些太過於猖狂了。
除非他留了其他後手。
陸時淵抓緊阮言的手腕，眉頭緊皺：“先松手, 有些不對勁！”
江淮松了手，拎麻袋似地將主神扔到地上，還很嫌棄地用衣服擦了擦手，朝他們走來。
少年比上次見時更高了一些，沾著血腥味的手指挑起阮言的下巴, 掰過他的小臉蛋左右打量。
江淮的語氣極其嚴肅，像是在宣布什麽大事：“這麽瘦了這麽多？”
不合時宜地一句話, 走廊裏的三人皆楞了一下。
“你怎麽又長高了？”阮言踮起腳尖拍拍江淮的頭, 嘴角掛著笑容。
他的視線落在江淮耳垂上的銀質小蛇, 一時間百感交集。
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江淮的聲音了, 上一次還是在死亡成績單副本之前。
可他覺得江淮一直都陪在他身邊，無論是那個莫名出現的江洺，還是夢世界裏的江淮。
他們其實一直都走在同一條路上。
陸時淵側頭看向房間裏死死盯著他們的主神, 對江淮道：“先離開這裏, 我覺得他還留有後手, 先不要硬碰硬”
江淮應道：“言言剛剛在電話裏說的東西已經找到了，密碼果然是0612, 裏面滿滿一箱的平安扣，你的彈幕大軍未免也太大方了。”
提起這個, 阮言想起那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彈幕大軍為他集資購買一堆平安扣，有一條彈幕夾在其中，語氣很像江淮。
阮言扯了扯他的衣袖：“江淮，你為什麽可以在我的直播間裏發彈幕呀？”
為確保游戲公平性，該玩家直播間會自動屏蔽通訊錄裏的好友，或者會使用AI換臉來迷惑大廳中的玩家。
江淮眉頭皺著，唇線抿得很直，“說來也奇怪，我點開游戲論壇的第一條推送就是你的直播間，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樣。”
“是祁安。”陸時淵低著眼走進電梯，側頭對阮言道，“無論現實還是游戲，我們的相識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就比如我和江淮遇見你的那天，商業街忽然封路，而就在我們畢業離開瑤城的那天，那條路解封了。”
“而且你的第二個副本，死亡成績單中的瑤城七中，是我們曾經的高中。”
阮言眸色短暫地凝滯了一下，反應過來：“你也進了那個副本嗎？”
陸時淵輕輕點頭：“唐棠和林洛之接二連三從副本出來，最後是白九宴，出來時受了點輕傷。”
“唯獨你遲遲沒有從副本裏出來，我放心不下，就進了副本。”
電梯落在九十九層，電梯門緩緩打開。
躲在暗處的玩家，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們。
三人並排而行，都是榜上有名的玩家，最中間的小個子是論壇裏出了名的漂亮玩家，他的左邊是百層大佬陸時淵，右邊是拽哥江淮。
他們走在空曠無人的游戲大廳裏，那氣勢像是在逛街一樣。
阮言沒想到陸時淵也進了副本，因為他看上去狀態不錯，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你的夢世界裏也有我們嗎？”
陸時淵下意識瞇了瞇眼，語氣淡淡道：“我沒有經歷新郎傀的副本，直接進入夢世界，並且只用一天就出來了。”
說完，他還看了江淮一眼。
阮言捏了一把汗。
那一眼是挑釁。
在暗指某個被夢世界困住多日的百層大佬。
江淮嘴角抽了抽：“我先是過了副本，然後夢到了和你們相遇的這段回憶，只是在你們前往廟會的前一天，突發心臟病身亡，游戲中的□□和靈魂分離的那刻，我恢覆了所有的記憶。”
“但是我不信邪，反正只是副本而已，就用道具掏出了自己的心臟，扔掉了那個一直折磨我的壞東西，就誤打誤撞地離開了副本。”
阮言倒吸一口冷氣。
不愧是拽哥。
陸時淵在一旁淡淡道：“我的經歷比較簡單，就只是失明而已，後來仿佛聽到你們叫我的聲音，就睜開了眼睛，發現原來我只是閉上了眼睛，隨後想起了從前的事情，也是在廟會當天，我完成了副本。”
一個人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能夠平靜面對曾經最恐懼的事情，並擁有親手摧毀它的勇氣。
這就是百層大佬。
阮言恍惚明白了這些道理，又想到自己。
為什麽那些回憶會是他最恐懼的事情。
因為他害怕忘記那段最美好的回憶。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白九宴的地盤，一路上他們沒有碰到實驗體，功勞來自白九宴的這些小弟們。
這些人跟了白九宴很多年，在白九宴進入副本之後任勞任怨的守住了九十九層賭場，哪怕他們知道白九宴這一次也許有去無回。
剛剛聽陸時淵說，白九宴受的是輕傷。
可當見到白九宴時，阮言才意識到自己聽錯了。
這個老變態半個人都掛在了林洛之身上，嘴裏仍然絮叨著自己的種種情史，並發自內心的懺悔。
原來剛剛陸時淵說的是情傷，而不是輕傷。
林洛之的頭發被白九宴蹭亂了，忍耐值已到達邊界，剛要發作，餘光見到了阮言三人。
他對阮言淺淺一笑。
擡手抓起白九宴的耳朵拎到阮言面前：“這個對你九年義務教育不負責任的老流氓，我給你抓回來了。”
說來奇怪，阮言從前一直都將白九宴當作親人看待。
可經歷過大廳的這些事情後，阮言又覺得白九宴對他有種其他的執著。
白九宴看著阮言的眼神覆雜，被林洛之揪著耳朵也沒有生氣，胳膊一攬，將阮言摟入懷中。
沒有一絲暧昧的擁抱。
像是隔了很多很多年的老友重逢一樣。
阮言拍了拍白九宴的肩，心中有萬般情緒，都在這一刻化解開來。
“謝謝。”
“對不起。”
兩人異口同聲，聽到彼此的話後皆是一楞，隨即笑出了聲。
五個人因為他而聚在一起。
白九宴和林洛之是因為主神的計劃而入局，江淮和陸時淵則是被祁安拉入局中。
幾人圍坐在賭場的圓型沙發上，白九宴坐在最中央，悠閑地晃了晃紅酒杯，一副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樣子。
“我們離開是因為收到了一堆匿名來信，都是同樣的內容，卻塞滿了整個信箱，信的內容指引我們去海邊，說是那裏有進入游戲的入口。”
白九宴眼底猶有歉意：“我是帶著記憶離開的基地，看了這封信後大概猜出了寄信人的身份，所以我和唐棠覺得去一探究竟，但我們不能帶著你一起冒險。”
阮言從來就沒有怪過任何人，而且他很感激白九宴對他的照顧，讓他能夠其他孩子一樣讀完高中，考上好大學，並給予他富足的生活費。
真的已經足夠了。
林洛之若有所思道：“和我們收到的信封一樣，所以是祁安讓你們回到了游戲中。也是他創造了陸時淵和江淮上學路上的意外，讓你們相遇。”
“包括之前你讓我畫的那幅畫，其實也是祁安棋局中的一環。”
林洛之神色微變，他看向陸時淵，見陸時淵也面帶疑色，這下更加確定了想法：“白九宴，你該不會和祁安是一夥的吧？”
白九宴神情微變，而這一點細微的破綻被林洛之死死抓住。
“那幅畫可是你讓我畫的，所以說你們早就想到了後面會發生的事情，我的出現也只是一個鋪墊。”
“我……”
“閉嘴，我不聽。”
“哦……”
阮言看得目瞪口呆，白九宴很少有吃癟的時候，看似一副騷包模樣，其實是一只成了精的千年老狐貍。
看來這只老狐貍是真的動了心。
“所以現在游戲中一共有兩種勢力，祁安和主神相互對峙，但目前看來主神占了上風。”
江淮說完又覺得奇怪：“之前可都是祁安壓他一頭，因為祁安的存在，副本裏才能擁有絕對公平性，道具也都是一等一的好，甚至論壇中還會給玩家游戲攻略提示。”
陸時淵單手敲了敲桌面，叫回眾人的思緒，問一旁的阮言：“言言，祁安應該會給你留下些線索，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遺忘掉的細節。”
細節？
阮言仔細回憶夢世界裏發生的事情。
“主神還沒有消失，游戲不會結束。”
阮言喃喃道：“當初我離開基地時跨出了一扇門，就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主神說身上要帶著現實世界裏的東西，那麽現在就差找到扇門了。”
此言一出，眾人又陷入了沈默。
游戲大廳從一層到百層起碼有成千上萬個房間，要是挨個門試一遍，不知道要試到猴年馬月。
而就在這時，阮言想起一件事。
他問：“你們這次副本出來之後，都出現在哪裏？”
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電話亭。”
阮言神色微變，更加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我記得電話亭是由祁安定下的規則，說是起初游戲為了阻止玩家搶奪副本，相互殘殺，而設置規則，一次只能進一人，也就是說，電話亭才是整個游戲大廳最安全的地方。”
阮言目光堅定道：“這是祁安留給我們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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