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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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說客
直到夜白從羅斯子爵的莊園，她才從羅斯惱羞成怒的反應中大概猜出了巴莉特的動機，她在想如果不是撒拉坶博再三說過讓羅斯服從巴莉特的安排，夜白都不知道今天是否可以活著走出莊園的門。
出了莊園的大門，夜白登上了一輛轎車，車上坐著一個妝容簡單的女子，女子一頭銀發，灰色的西服裏套著一件白色的T恤，車廂足夠寬敞，女子翹著腿手中抱站一本書，夜白坐在了女子對面，也不知道要不要打擾女子此時的閱讀。
“羅斯的反應如何？”巴莉特放下書，率先開口。
“氣得來摔了花瓶。”夜白笑著說道。
“司機開車。”巴莉接著問道：“講講今天的經過。”
夜白看著逐漸遠去的羅斯莊園，說道：“我按你吩咐的去給他了，讓他通知他領區的素食者來參加一周後的茶會，如果其它有興趣的血族也可以參加，只要不帶著血來，對所有人來者不拒，我還告訴他，你為每一位到訪者準備了一張消災的靈符。”
巴莉特點點頭，讓夜白繼續。
“當時他的反應就很強烈，說你濫用權力，血領主讓你負責調這件是不是讓你借機弘揚道法的。”夜白學著羅斯的動作說道：“他當時就篤定了你是血族的叛徒。”
“哦。”巴莉特似乎能想象那樣子：“然後呢？”
“然後我告訴他這是你的意思，讓他必須服從於你，”夜白握拳道：“我當時的態度非常強硬。”
“你比我想象的發揮得好。”巴莉特說道，夜白的強硬態度是她叮囑對方進行的。
被表揚後的夜白又有些害羞了，她還是接著說道：“這個時候他明顯開始生氣，我感覺他想殺了我，不過他還是不敢，於是他打碎了他的花瓶。”
“最終的結果呢？”巴莉特問道，她完全可以猜到羅斯一臉生氣的妥協了，不過她就是想聽。
“我再次用你的名義強調了茶會的重要性，順便還提醒他看看你送給他的經書。”夜白說到，這個點是她自己加進去的，那天在吃松露的時候她聽到了巴莉特與凱多的對話。
“做得很好。”巴莉特再次表揚道，就像鼓勵著學會握手的小狗。
“然後他咬著牙點頭同意了，西區應該在下午就會把消息放出去。”夜白回答道，她又從車座上拿出名單看了看：“接著去南區。”
巴莉特狡猾一笑：“你出了羅斯的家門，估計現在不止是南區，整個東境都知道我要讓向素食者布道了。”
夜白恍然大悟，以羅斯的性格怎麽會如此低調，估計首先就給梅希說了，甚至連撒拉坶博領主那裏都知道了。
“那還去嗎？”夜白道。
“去，東西南北四個區挨個去，聲勢浩大些。”巴莉特接著拿起一本《道德經》接著看了起來，似乎對夜白多了幾分信心。
果然靳夜白如法炮制分別給其它三個區域領主告知了巴莉特的意思，梅希的反應與羅斯相似，不過她應該是早知道了夜白要說的話，所以一開始就沒有給她好臉色看，至於李和揚這兩個老貴族，他們也沒有給靳夜白這個人類什麽好眼色，不過相比羅斯與梅希，他們的反應還算正常，夜白卻知道，越是看似平靜的湖面下或許住著越難纏的怪物。
花了一天的時間跑完了四個地方，夜白與巴莉特又回到了撒拉坶博大廈，應該是血領主有意為之，巴莉特出現在這裏之後他就一直呆在夜梟莊園不再過問這些瑣事，回到樓頂的辦公室裏，巴莉特依舊不問世事的喝著紅茶，夜白則開始伏案工作，僅僅只是東西南北四區的小領主們去談及這些事情，還起不了什麽風浪，巴莉特還準備在血族最多的中城區好好的宣傳一番，而這件事情的策劃就落在了夜白的身上。
屋外的風吹著，雨也沒有停的意思，隨著黑夜的降臨巴莉特覺得自己精神多了，她已經看了幾本道|家典籍了，往辦公桌方向看去，夜白還在寫著什麽，或許出去關心，也或許了解人類的渺小，巴莉特有些欣賞她這種認真的品質，她自己非常清楚尋求天地正道這條路對一個血族來講異常難走，她知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她做好了獨自求索的打算，任這路上再多阻礙，她也想嘗試走下去，而夜白算是這條路上的一個意外，這個來自東方的翰州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闖入了自己的世界，同樣也是莫名其妙的就跟著自己在這條路上走了起來。
“夜白，你餓嗎？”巴莉特問道。
夜白放下手中的事，整個人都坐直了。
“你說什麽？”
“我說你餓嗎？”
“不，你叫我什麽？”夜白問道。
“哦，叫你夜白，不是這麽稱呼的嗎？”巴莉特挑眉：“還是說你喜歡我叫你靳。”
“這樣就很好！”夜白立即回答道，生怕巴莉特又叫了回去。
“那你餓麽，夜白？”
“餓！”靳夜白不想辜負巴莉特的好意。
巴莉特起身，她反手看著腕表，時間不早不晚十二點半，不過這棟樓裏越是晚上越不缺少人，巴莉特讓廚房做了些宵夜送上，她給夜白要了本牛奶，自己要了碗燕麥和雞腿，她建議夜白停下手中的工作與自己看看東境的夜景。
這是一個好的提議，畢竟撒拉坶博大廈是東境最高的建築，站在窗邊有足夠的視野俯視這一個城市，不過此時還亮著的燈已經不多了，城市裏多數人已經進入了夢境，活躍的那都是夜的子孫。
“一會吃了宵夜你就去休息吧。”巴莉特說道。
“還有一點點就完了。”夜白回答。
巴莉特看著夜白的臉，已經有些倦意了。
“你可以給我說一下你的進度，我幫你完成剩下的。”巴莉特提議。
夜白放下吃的，她不好意思讓巴莉特去做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她在巴莉特面前總顯得有些自卑。
“不用的，很快的……”夜白說道：“我就做了兩個方案，一個是針對東境的全面宣傳，這可能會運用到你家族的力量，上清觀必須變得眾所周知，第二個就是當天的茶會，我看了看素食者的名單，總共也就二十幾人，但既然邀請了其它的血族，那也要辦得宏大些才行，我覺得，你應該要得就是這樣的效果，越是招搖，越能達到目的。”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這個效果？”巴莉特反問道，她至始至終沒有給夜白說過自己心中所想的計
劃，夜白對她來講只是執行人中的一個。
夜白知道自己猜中了巴莉特的心思，但讓她說出來她還是有些擔心自己說錯了話。
“沒事，說吧。”巴莉特鼓勵道。
“我是這樣想的……”夜白不敢直視對方，但還是悄悄看了巴莉特一眼，對方正認真的盯著自己，她硬著頭皮說道：“我想如果要在茫茫人海中等待那些窺視著我們的人，似乎太難了，如果真等到他們出手我們再尋找線索，一定會犧牲無辜的人，我今天見到了羅斯和梅希的態度，他們異常憤怒，覺得你破壞了血族的規則，但換一個想法這是一件好事，說明你會孤立無援，而你血統高貴，已保持素食二到三年，整個東境看來，你才是最好的獵物。”
“你和瑪德琳一樣的聰明。”巴莉特說道：“一切按你的計劃實施，但這個想法……”
“我會保密的！”夜白說道。
“你知道嗎，夜白，你自信的時候很漂亮。”巴莉特說著掐了掐對方的臉：“你能來幫我，我很高興。”
如同火山爆發，夜白心裏已經心花怒放了，巴莉特的話讓她高興和安心，高興在於她被這個優秀的道長認可，而安心卻是因為她在撒拉坶博會越來越安全。
“我……我也很高興，道長。”
兩人用完宵夜，巴莉特也沒有執意阻止夜白進行工作，除了整日看書喝茶外她還有其它的正事，比如上次偷襲她的三個新人現在關在負三樓的地牢裏，現在的她可不喜歡用刑，但是在撒拉坶博家族，總會有人代勞。
“很期待你的方案，”巴莉特放下小刀，接著道：“這裏有許多房間可以休息，累了就讓他們給你安排，現在時間正好，我得去辦點事了。”
夜白應了一聲，巴莉特不吃了她也不好意思繼續，雖然還有些餓但夜白也放下了餐具。
“那我接著去幹了。”
“分工行動。”巴莉特說著給夜白揮揮手，自己瀟灑的走出了辦公室。
“走好……”
夜白說完這話時，巴莉特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夜白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她的工作。
隨著夜深來臨，大廈裏的人也越發多了起來，時不時也有人進來問候她是否別的需要，夜白都一一拒絕了，這種感覺很奇怪，夜白發現自己正處於血族權力的中心，或許幾百年前她的外祖母齊楓也是這樣吧，夜白擡頭看向窗外，烏雲散去了些，月亮也出來了，她突然想起一首詩：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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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白從羅斯子爵的莊園，她才從羅斯惱羞成怒的反應中大概猜出了巴莉特的動機，她在想如果不是撒拉坶博再三說過讓羅斯服從巴莉特的安排，夜白都不知道今天是否可以活著走出莊園的門。
出了莊園的大門，夜白登上了一輛轎車，車上坐著一個妝容簡單的女子，女子一頭銀發，灰色的西服裏套著一件白色的T恤，車廂足夠寬敞，女子翹著腿手中抱站一本書，夜白坐在了女子對面，也不知道要不要打擾女子此時的閱讀。
“羅斯的反應如何？”巴莉特放下書，率先開口。
“氣得來摔了花瓶。”夜白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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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莉特點點頭，讓夜白繼續。
“當時他的反應就很強烈，說你濫用權力，血領主讓你負責調這件是不是讓你借機弘揚道法的。”夜白學著羅斯的動作說道：“他當時就篤定了你是血族的叛徒。”
“哦。”巴莉特似乎能想象那樣子：“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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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象的發揮得好。”巴莉特說道，夜白的強硬態度是她叮囑對方進行的。
被表揚後的夜白又有些害羞了，她還是接著說道：“這個時候他明顯開始生氣，我感覺他想殺了我，不過他還是不敢，於是他打碎了他的花瓶。”
“最終的結果呢？”巴莉特問道，她完全可以猜到羅斯一臉生氣的妥協了，不過她就是想聽。
“我再次用你的名義強調了茶會的重要性，順便還提醒他看看你送給他的經書。”夜白說到，這個點是她自己加進去的，那天在吃松露的時候她聽到了巴莉特與凱多的對話。
“做得很好。”巴莉特再次表揚道，就像鼓勵著學會握手的小狗。
“然後他咬著牙點頭同意了，西區應該在下午就會把消息放出去。”夜白回答道，她又從車座上拿出名單看了看：“接著去南區。”
巴莉特狡猾一笑：“你出了羅斯的家門，估計現在不止是南區，整個東境都知道我要讓向素食者布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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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天的時間跑完了四個地方，夜白與巴莉特又回到了撒拉坶博大廈，應該是血領主有意為之，巴莉特出現在這裏之後他就一直呆在夜梟莊園不再過問這些瑣事，回到樓頂的辦公室裏，巴莉特依舊不問世事的喝著紅茶，夜白則開始伏案工作，僅僅只是東西南北四區的小領主們去談及這些事情，還起不了什麽風浪，巴莉特還準備在血族最多的中城區好好的宣傳一番，而這件事情的策劃就落在了夜白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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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你餓嗎？”巴莉特問道。
夜白放下手中的事，整個人都坐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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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餓嗎？”
“不，你叫我什麽？”夜白問道。
“哦，叫你夜白，不是這麽稱呼的嗎？”巴莉特挑眉：“還是說你喜歡我叫你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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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餓麽，夜白？”
“餓！”靳夜白不想辜負巴莉特的好意。
巴莉特起身，她反手看著腕表，時間不早不晚十二點半，不過這棟樓裏越是晚上越不缺少人，巴莉特讓廚房做了些宵夜送上，她給夜白要了本牛奶，自己要了碗燕麥和雞腿，她建議夜白停下手中的工作與自己看看東境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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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吃了宵夜你就去休息吧。”巴莉特說道。
“還有一點點就完了。”夜白回答。
巴莉特看著夜白的臉，已經有些倦意了。
“你可以給我說一下你的進度，我幫你完成剩下的。”巴莉特提議。
夜白放下吃的，她不好意思讓巴莉特去做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她在巴莉特面前總顯得有些自卑。
“不用的，很快的……”夜白說道：“我就做了兩個方案，一個是針對東境的全面宣傳，這可能會運用到你家族的力量，上清觀必須變得眾所周知，第二個就是當天的茶會，我看了看素食者的名單，總共也就二十幾人，但既然邀請了其它的血族，那也要辦得宏大些才行，我覺得，你應該要得就是這樣的效果，越是招搖，越能達到目的。”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這個效果？”巴莉特反問道，她至始至終沒有給夜白說過自己心中所想的計
劃，夜白對她來講只是執行人中的一個。
夜白知道自己猜中了巴莉特的心思，但讓她說出來她還是有些擔心自己說錯了話。
“沒事，說吧。”巴莉特鼓勵道。
“我是這樣想的……”夜白不敢直視對方，但還是悄悄看了巴莉特一眼，對方正認真的盯著自己，她硬著頭皮說道：“我想如果要在茫茫人海中等待那些窺視著我們的人，似乎太難了，如果真等到他們出手我們再尋找線索，一定會犧牲無辜的人，我今天見到了羅斯和梅希的態度，他們異常憤怒，覺得你破壞了血族的規則，但換一個想法這是一件好事，說明你會孤立無援，而你血統高貴，已保持素食二到三年，整個東境看來，你才是最好的獵物。”
“你和瑪德琳一樣的聰明。”巴莉特說道：“一切按你的計劃實施，但這個想法……”
“我會保密的！”夜白說道。
“你知道嗎，夜白，你自信的時候很漂亮。”巴莉特說著掐了掐對方的臉：“你能來幫我，我很高興。”
如同火山爆發，夜白心裏已經心花怒放了，巴莉特的話讓她高興和安心，高興在於她被這個優秀的道長認可，而安心卻是因為她在撒拉坶博會越來越安全。
“我……我也很高興，道長。”
兩人用完宵夜，巴莉特也沒有執意阻止夜白進行工作，除了整日看書喝茶外她還有其它的正事，比如上次偷襲她的三個新人現在關在負三樓的地牢裏，現在的她可不喜歡用刑，但是在撒拉坶博家族，總會有人代勞。
“很期待你的方案，”巴莉特放下小刀，接著道：“這裏有許多房間可以休息，累了就讓他們給你安排，現在時間正好，我得去辦點事了。”
夜白應了一聲，巴莉特不吃了她也不好意思繼續，雖然還有些餓但夜白也放下了餐具。
“那我接著去幹了。”
“分工行動。”巴莉特說著給夜白揮揮手，自己瀟灑的走出了辦公室。
“走好……”
夜白說完這話時，巴莉特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夜白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她的工作。
隨著夜深來臨，大廈裏的人也越發多了起來，時不時也有人進來問候她是否別的需要，夜白都一一拒絕了，這種感覺很奇怪，夜白發現自己正處於血族權力的中心，或許幾百年前她的外祖母齊楓也是這樣吧，夜白擡頭看向窗外，烏雲散去了些，月亮也出來了，她突然想起一首詩：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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