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皮魯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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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皮魯斯（上）
“會結束的。”
狄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搞定了簡單的家務, 坐回到帝林的身邊，並適時出聲加入了這個話題。他的語調低沈有力，斬釘截鐵。給虛無渺茫的期盼註入了一種名為力量的肯定。
“人類的文明進程, 本就是無數次從磨難中獲得的蛻變和新生。我們只要懷抱希望, 足夠團結, 最後一定能夠戰勝這一切的魑魅魍魎。”
他說：“要相信, 人定勝天！”
這句話, 由狄恩說出來，就像他的戰鬥力一樣, 足以令人信服。因為無論是他那雙堅定的眼神，還是冷冽英俊鋒利感十足的臉龐，都能輕易讓人讀取到鐫刻在他靈魂中的那股永不言退的強悍, 和身經百戰無所畏懼的英勇, 從而讓人感受到這句話一定能夠實現的底氣和希望。
“嗯！”林平感染到了這股底氣, 他用力捏扁了手中的空啤酒瓶, 毫不猶豫地點頭：“沒錯, 人定勝天！”
而帝林, 帝林只覺得狄恩那雙明明冰冷色澤的鐵灰色眸瞳，此刻就像是天上指示方向的耀眼星辰，緊緊地吸引住了他, 讓他的視線根本無法從他堅毅英俊的臉上拔離。
因為他知道，狄恩從不是那類喜歡空口許諾的蟲。他說人定勝天，那麽他的心中，一定已經有了想法和實施的方案，並會為之全力以赴。
他不由想起了那條本該屬於人類狄恩的精神體量子獸——‘燭龍, 又名燭九陰，人面龍身而無足, 被稱為鐘山之神，它開眼為晝、閉眼為夜，身長數千裏，能照亮幽渺之地……’
狄恩，就像是照亮他心中幽渺之地的那個孤獨又強大的神明，讓他因向往而靠近，又因靠近而喜愛，最後無法自拔的為愛沈淪。可是神明，又會否願意為了喜愛他的人而離開他所駐守的領地？
湧動在胸口的滿腔喜愛與隱隱的不安讓他那樣難以自控，帝林突然橫過手臂攬住了狄恩，情不自禁地將嘴唇壓上那雙明亮堅定的眼睛。而狄恩，在帝林身體剛剛一動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神色忍不住露出些許羞窘和無奈，但他沒有選擇躲開，而是悄悄放松了軀體，任憑帝林擁住他，讓那輕柔又火燙的吻印在了他的眼瞼上。
“狄恩，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天際星辰明亮。陽臺上，林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識趣的走開。帝林收緊手臂，將這只填滿了他整顆心的雌蟲用力的鎖在懷中，落下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訴說著深情。
“不要離開我……”
可是這靜謐又溫馨的氣氛裏，久久都沒有聽到另一個聲音的回答。
.
淩晨，答應留宿的兩蟲在房間裏看完了阿爾貝·霍克發送的資料，頓時決定不告而別。
他們無聲無息地瞬移到了一個地方，地點是狄恩詳細描述給帝林的，是他在那一個月裏曾經無意間獲得的地址，位於首都星上某間皮魯斯博士最為隱秘的私人實驗室。
狄恩想要獲取皮魯斯博士他自己電腦上的那份實驗數據和各種備份資料，不過出乎意料的，他們沒想到皮魯斯博士竟然會在，而且似乎還在工作。
“別動。”
身後忽然傳來狄恩的聲音，是那種冷靜低沈到令人頭發發麻的森冷口氣。皮魯斯博士一楞，還不及反應，腦後就抵上了一個冰冷的硬物。他維持住冷靜，眼角瞥向設置在房間幾個隱秘角落的探測激光（那是一旦被阻斷即會鳴響警報的裝置，因為是單調機械裝置，反而是黑客無法侵入，只能靠人力暴力破壞的那種），但那些裝置看上去似乎毫無損壞的跡象？再透過面前電腦屏幕左上角的小型反光鏡，也沒有看到實驗室的門窗被開啟……
所以，對方是怎麽進來的？
皮魯斯博士雖然尚在疑慮，反應可不慢，立即將手伸向面前看似放滿文件夾的置物架，但狄恩顯然要比他快得多的多。在用激光能量槍抵著他的頭的同時，就已經移動到他的身側，伸手從他面前抽走了那把藏在文件夾底部、僅有巴掌大小的□□。這東西在攻擊目標時可瞬間釋放高達5萬伏的電壓，足以電暈最高等級的魔獸和哨兵，是這些沒有接受過射擊訓練的實驗室文職最為稱手的對敵利器。
“你以為進了我的地方，只拿走這個武器就安全了？”皮魯斯博士能在這個位置上呆到如今的年紀，也算是一個久經風浪的人物，被最新的激光槍指著腦袋都不慫，神情甚至還露出了幾分譏諷：“狄恩，你這樣是不是就叫自投羅網？”
“是麽？”狄恩將那把武器放在掌心輕巧地旋轉了一圈，然後手指勾了一勾，那把武器就在皮魯斯博士面前風化成了一捧沙，被狄恩手一揚，飄散在了空氣中。
“你怎麽？！”皮魯斯博士頓時瞪大了眼睛，胸腔明顯重重起伏了一下，隨後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狄恩，眼底不僅毫無懼色，反而閃爍著興奮般的狂喜：“是你？竟然是你！難怪……難怪了。戰場上那些哨兵戰隊幾乎全部陣亡，希德·溫斯頓卻可以活下來。難怪馬克上將的孫女珍妮可以拿到那麽大的功勞，從星艦手中救下重要的證人。而昨天飛翼和愛麗絲還能那麽輕松什麽都沒做就出盡了風頭……”
“他們戰鬥得並不輕松。”狄恩面無波瀾地扣了一下扳機，激光束精準地擊穿皮魯斯博士以為轉移了他的註意力而準備按下桌角某個按鈕的手指，再一擡腳，輕松將人蹬離了他的座位，甚至連人帶椅子的一起撞在了旁邊堅固的金屬藥劑櫃上。
黑夜中，這一聲‘嘭’的撞擊聲響十分的清晰。但這裏，是皮魯斯博士給自己打造的過於隱秘的藏身地，從來守衛在這裏的，也只有博士克隆實驗中最優秀的成品廿七和廿一，可惜的是，兩人都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十指連心，劇烈的疼痛和幾乎同時遭遇的猛烈撞擊，讓皮魯斯博士頓時失去了穩如泰山的氣勢，他趴在地上疼得冷汗直冒，手指顫抖著，卻怎麽爬都爬不起來。
“我並不喜歡毆打像你這樣的老人，但我更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耍各種隱秘的陰招。”激光槍這一次抵上眉心，冰冷而低沈的聲音聽起來沒有怒氣，卻因為對方過於極致的冷靜反而更令人恐懼。
“這不過是一些自保的手段罷了。”皮魯斯博士被撞出了血跡的額頭流下一抹鮮血，他狂肆地勾起嘴角無畏擡頭，透過歪斜的眼鏡看向面前模糊的人影，“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對付不是人類的你，我只要能達到目的，又何必介意所使用的手段？”
“你就那麽篤定我不是人類？”
“你不可能是人類！”皮魯斯博士瞇起眼眸，神情自豪地侃侃而談：“我研究了一輩子的有關人類、外星人的生命科學，對於一些人體會產生的變化和現象，總有幾分心得。對於人體和非人體，也有幾分直覺。在你身上出現的，不管是活性細胞組成的紋身、還是神奇的自愈基因，都很難和人類本體基因所產生的變異扯上關系。更何況，我還從破損的基努人女王艦的殘存外星生物標本細胞圖譜中，獲得了完全一致的基因圖譜比對。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狄恩，你不是人類。”
對於這句話，狄恩保持了沈默。
皮魯斯博士因此笑了，他笑得肆意而誇張，他說：“狄恩，你既然已經不是人類，卻又故意偽裝人類。所以，我研究你有錯麽？我抓你有錯麽？我何錯之有？”
“你有錯。”狄恩回過神後沈穩淡然的回答：“你不該進行聯邦禁止的非法克隆人實驗，更不該在實驗完成後偽造意外害死大批的研究人員，他們都是人類，無辜的為了你的科學實驗奉獻才華的人類；你不該將帶有外星生物活體的芯片置入哨兵的腺體裏，助紂為孽，他們也是人類，是為了人類的安危無私犧牲奉獻的人類；
你覺得我不是人類？那麽，你知道不知道，與你合作的莫裏斯·亨特才真的不是人類！”
“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狄恩沈下臉反問，“你抓捕基努人，研究基努人，你一開始就提出了‘基努人雄性貴族可能已經混入人類’的假設，又懷疑過這些雄性貴族可能擁有寄生或者變化形體的特殊能力，你為什麽最後又推翻了這些結論？尤其在確認基努人的基因細胞不存在變化能力、但擁有寄生可能後，還貿然將它們的細胞體培植成一種治療哨兵精神力的工具？我不知道你利用的是它們的什麽特性，但顯然，你已經成為了批量制造基努人寄生容器、禍害人類哨兵的罪魁禍首！”
“不可能！！”
皮魯斯博士那一瞬間額頭凸起的青筋，顯示了他極致的憤怒。在自己專業的領域被門外漢質疑，沒有一個學者能夠保持淡定：“我研究過，我仔細且深入的研究過！基努人的基因並不能寄生在人類這類高級智慧型物種上，它們只能寄生在魔獸這類缺乏自主思維的低等級物種體內！因為人類的大腦其構造極為覆雜……”
皮魯斯博士在其擅長的領域的專業性毋庸置疑。他頓時爬起來，連頂在腦門上的武器都顧不得，推了推眼鏡，語速極快且極為詳細地將他當初研究了幾年的有關基努人基因能否寄生的各種成果和結論都陳述給狄恩。
狄恩只聽了個大概，也能夠聽出皮魯斯博士在其中確實研究地足夠徹底和專業，對方是在研究基努人士兵基因細胞時，發現這些細胞與向導素存在一定的共通性。
如果用正負離子做個比喻。向導素和這些提取的細胞活體就是負離子，而哨兵的狂躁癥以及缺失向導所產生的精神垃圾就是正離子，兩者存在中和作用。但向導素是要定時定量提取向導腺體內的信息素，長久提取的話，對向導來說並不是完全無害的。所以也往往采取的是提取低級向導的信息素，可是這樣，對於高級哨兵來說卻是沒有治療效果的。
但是在基努人士兵的基因細胞內提取的這類活體神經末梢，卻完全可以抵消高級哨兵的精神力狂躁癥狀，也就是，它們就相當於提取了的高級向導的信息素。正好它們又無法寄生人類，那麽鋌而走險，與其讓高級哨兵們陷入狂躁癥最後死掉，讓他們死在非戰場上，不如就嘗試這種試驗性的治療，試圖挽救並延長他們的生命。
當然，這種嘗試肯定是存在巨大的風險性的，所以都需要哨兵們簽署各種協議，自願參與。這其中，只有狄恩和飛翼等幾位頂級黑暗哨兵，是非自願情況，出於皮魯斯博士的一點私欲而非法暗中置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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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搞定了簡單的家務, 坐回到帝林的身邊，並適時出聲加入了這個話題。他的語調低沈有力，斬釘截鐵。給虛無渺茫的期盼註入了一種名為力量的肯定。
“人類的文明進程, 本就是無數次從磨難中獲得的蛻變和新生。我們只要懷抱希望, 足夠團結, 最後一定能夠戰勝這一切的魑魅魍魎。”
他說：“要相信, 人定勝天！”
這句話, 由狄恩說出來，就像他的戰鬥力一樣, 足以令人信服。因為無論是他那雙堅定的眼神，還是冷冽英俊鋒利感十足的臉龐，都能輕易讓人讀取到鐫刻在他靈魂中的那股永不言退的強悍, 和身經百戰無所畏懼的英勇, 從而讓人感受到這句話一定能夠實現的底氣和希望。
“嗯！”林平感染到了這股底氣, 他用力捏扁了手中的空啤酒瓶, 毫不猶豫地點頭：“沒錯, 人定勝天！”
而帝林, 帝林只覺得狄恩那雙明明冰冷色澤的鐵灰色眸瞳，此刻就像是天上指示方向的耀眼星辰，緊緊地吸引住了他, 讓他的視線根本無法從他堅毅英俊的臉上拔離。
因為他知道，狄恩從不是那類喜歡空口許諾的蟲。他說人定勝天，那麽他的心中，一定已經有了想法和實施的方案，並會為之全力以赴。
他不由想起了那條本該屬於人類狄恩的精神體量子獸——‘燭龍, 又名燭九陰，人面龍身而無足, 被稱為鐘山之神，它開眼為晝、閉眼為夜，身長數千裏，能照亮幽渺之地……’
狄恩，就像是照亮他心中幽渺之地的那個孤獨又強大的神明，讓他因向往而靠近，又因靠近而喜愛，最後無法自拔的為愛沈淪。可是神明，又會否願意為了喜愛他的人而離開他所駐守的領地？
湧動在胸口的滿腔喜愛與隱隱的不安讓他那樣難以自控，帝林突然橫過手臂攬住了狄恩，情不自禁地將嘴唇壓上那雙明亮堅定的眼睛。而狄恩，在帝林身體剛剛一動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神色忍不住露出些許羞窘和無奈，但他沒有選擇躲開，而是悄悄放松了軀體，任憑帝林擁住他，讓那輕柔又火燙的吻印在了他的眼瞼上。
“狄恩，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天際星辰明亮。陽臺上，林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識趣的走開。帝林收緊手臂，將這只填滿了他整顆心的雌蟲用力的鎖在懷中，落下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訴說著深情。
“不要離開我……”
可是這靜謐又溫馨的氣氛裏，久久都沒有聽到另一個聲音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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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答應留宿的兩蟲在房間裏看完了阿爾貝·霍克發送的資料，頓時決定不告而別。
他們無聲無息地瞬移到了一個地方，地點是狄恩詳細描述給帝林的，是他在那一個月裏曾經無意間獲得的地址，位於首都星上某間皮魯斯博士最為隱秘的私人實驗室。
狄恩想要獲取皮魯斯博士他自己電腦上的那份實驗數據和各種備份資料，不過出乎意料的，他們沒想到皮魯斯博士竟然會在，而且似乎還在工作。
“別動。”
身後忽然傳來狄恩的聲音，是那種冷靜低沈到令人頭發發麻的森冷口氣。皮魯斯博士一楞，還不及反應，腦後就抵上了一個冰冷的硬物。他維持住冷靜，眼角瞥向設置在房間幾個隱秘角落的探測激光（那是一旦被阻斷即會鳴響警報的裝置，因為是單調機械裝置，反而是黑客無法侵入，只能靠人力暴力破壞的那種），但那些裝置看上去似乎毫無損壞的跡象？再透過面前電腦屏幕左上角的小型反光鏡，也沒有看到實驗室的門窗被開啟……
所以，對方是怎麽進來的？
皮魯斯博士雖然尚在疑慮，反應可不慢，立即將手伸向面前看似放滿文件夾的置物架，但狄恩顯然要比他快得多的多。在用激光能量槍抵著他的頭的同時，就已經移動到他的身側，伸手從他面前抽走了那把藏在文件夾底部、僅有巴掌大小的□□。這東西在攻擊目標時可瞬間釋放高達5萬伏的電壓，足以電暈最高等級的魔獸和哨兵，是這些沒有接受過射擊訓練的實驗室文職最為稱手的對敵利器。
“你以為進了我的地方，只拿走這個武器就安全了？”皮魯斯博士能在這個位置上呆到如今的年紀，也算是一個久經風浪的人物，被最新的激光槍指著腦袋都不慫，神情甚至還露出了幾分譏諷：“狄恩，你這樣是不是就叫自投羅網？”
“是麽？”狄恩將那把武器放在掌心輕巧地旋轉了一圈，然後手指勾了一勾，那把武器就在皮魯斯博士面前風化成了一捧沙，被狄恩手一揚，飄散在了空氣中。
“你怎麽？！”皮魯斯博士頓時瞪大了眼睛，胸腔明顯重重起伏了一下，隨後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狄恩，眼底不僅毫無懼色，反而閃爍著興奮般的狂喜：“是你？竟然是你！難怪……難怪了。戰場上那些哨兵戰隊幾乎全部陣亡，希德·溫斯頓卻可以活下來。難怪馬克上將的孫女珍妮可以拿到那麽大的功勞，從星艦手中救下重要的證人。而昨天飛翼和愛麗絲還能那麽輕松什麽都沒做就出盡了風頭……”
“他們戰鬥得並不輕松。”狄恩面無波瀾地扣了一下扳機，激光束精準地擊穿皮魯斯博士以為轉移了他的註意力而準備按下桌角某個按鈕的手指，再一擡腳，輕松將人蹬離了他的座位，甚至連人帶椅子的一起撞在了旁邊堅固的金屬藥劑櫃上。
黑夜中，這一聲‘嘭’的撞擊聲響十分的清晰。但這裏，是皮魯斯博士給自己打造的過於隱秘的藏身地，從來守衛在這裏的，也只有博士克隆實驗中最優秀的成品廿七和廿一，可惜的是，兩人都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十指連心，劇烈的疼痛和幾乎同時遭遇的猛烈撞擊，讓皮魯斯博士頓時失去了穩如泰山的氣勢，他趴在地上疼得冷汗直冒，手指顫抖著，卻怎麽爬都爬不起來。
“我並不喜歡毆打像你這樣的老人，但我更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耍各種隱秘的陰招。”激光槍這一次抵上眉心，冰冷而低沈的聲音聽起來沒有怒氣，卻因為對方過於極致的冷靜反而更令人恐懼。
“這不過是一些自保的手段罷了。”皮魯斯博士被撞出了血跡的額頭流下一抹鮮血，他狂肆地勾起嘴角無畏擡頭，透過歪斜的眼鏡看向面前模糊的人影，“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對付不是人類的你，我只要能達到目的，又何必介意所使用的手段？”
“你就那麽篤定我不是人類？”
“你不可能是人類！”皮魯斯博士瞇起眼眸，神情自豪地侃侃而談：“我研究了一輩子的有關人類、外星人的生命科學，對於一些人體會產生的變化和現象，總有幾分心得。對於人體和非人體，也有幾分直覺。在你身上出現的，不管是活性細胞組成的紋身、還是神奇的自愈基因，都很難和人類本體基因所產生的變異扯上關系。更何況，我還從破損的基努人女王艦的殘存外星生物標本細胞圖譜中，獲得了完全一致的基因圖譜比對。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狄恩，你不是人類。”
對於這句話，狄恩保持了沈默。
皮魯斯博士因此笑了，他笑得肆意而誇張，他說：“狄恩，你既然已經不是人類，卻又故意偽裝人類。所以，我研究你有錯麽？我抓你有錯麽？我何錯之有？”
“你有錯。”狄恩回過神後沈穩淡然的回答：“你不該進行聯邦禁止的非法克隆人實驗，更不該在實驗完成後偽造意外害死大批的研究人員，他們都是人類，無辜的為了你的科學實驗奉獻才華的人類；你不該將帶有外星生物活體的芯片置入哨兵的腺體裏，助紂為孽，他們也是人類，是為了人類的安危無私犧牲奉獻的人類；
你覺得我不是人類？那麽，你知道不知道，與你合作的莫裏斯·亨特才真的不是人類！”
“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狄恩沈下臉反問，“你抓捕基努人，研究基努人，你一開始就提出了‘基努人雄性貴族可能已經混入人類’的假設，又懷疑過這些雄性貴族可能擁有寄生或者變化形體的特殊能力，你為什麽最後又推翻了這些結論？尤其在確認基努人的基因細胞不存在變化能力、但擁有寄生可能後，還貿然將它們的細胞體培植成一種治療哨兵精神力的工具？我不知道你利用的是它們的什麽特性，但顯然，你已經成為了批量制造基努人寄生容器、禍害人類哨兵的罪魁禍首！”
“不可能！！”
皮魯斯博士那一瞬間額頭凸起的青筋，顯示了他極致的憤怒。在自己專業的領域被門外漢質疑，沒有一個學者能夠保持淡定：“我研究過，我仔細且深入的研究過！基努人的基因並不能寄生在人類這類高級智慧型物種上，它們只能寄生在魔獸這類缺乏自主思維的低等級物種體內！因為人類的大腦其構造極為覆雜……”
皮魯斯博士在其擅長的領域的專業性毋庸置疑。他頓時爬起來，連頂在腦門上的武器都顧不得，推了推眼鏡，語速極快且極為詳細地將他當初研究了幾年的有關基努人基因能否寄生的各種成果和結論都陳述給狄恩。
狄恩只聽了個大概，也能夠聽出皮魯斯博士在其中確實研究地足夠徹底和專業，對方是在研究基努人士兵基因細胞時，發現這些細胞與向導素存在一定的共通性。
如果用正負離子做個比喻。向導素和這些提取的細胞活體就是負離子，而哨兵的狂躁癥以及缺失向導所產生的精神垃圾就是正離子，兩者存在中和作用。但向導素是要定時定量提取向導腺體內的信息素，長久提取的話，對向導來說並不是完全無害的。所以也往往采取的是提取低級向導的信息素，可是這樣，對於高級哨兵來說卻是沒有治療效果的。
但是在基努人士兵的基因細胞內提取的這類活體神經末梢，卻完全可以抵消高級哨兵的精神力狂躁癥狀，也就是，它們就相當於提取了的高級向導的信息素。正好它們又無法寄生人類，那麽鋌而走險，與其讓高級哨兵們陷入狂躁癥最後死掉，讓他們死在非戰場上，不如就嘗試這種試驗性的治療，試圖挽救並延長他們的生命。
當然，這種嘗試肯定是存在巨大的風險性的，所以都需要哨兵們簽署各種協議，自願參與。這其中，只有狄恩和飛翼等幾位頂級黑暗哨兵，是非自願情況，出於皮魯斯博士的一點私欲而非法暗中置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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