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飛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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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飛翼’（上）
黎明之前, 沈沈黑夜，有詭異的黑影在天邊悄悄翺翔而過，速度快成一條黑線。
巨大而華麗的水池裏, 淺眠的人魚察覺了同為精神體的氣息, 悄悄自水下探出一雙眼睛, 長而瀲灩的銀發在水面漂浮著蜿蜒鋪陳, 暗夜之下隱約泛著銀刃般的泠泠閃光。
然後, 天邊的黑影再度出現，空寂的海濱獨棟別墅周圍也立即隱隱約約出現了許多黑影。全副武裝的哨兵在黑幕一般的夜色掩護下開始謹慎靠近, 每一個哨兵的身邊都跟隨著已經進入影剎模式，蟄伏著一同前進的量子獸。
人魚為此眨了眨她夢幻般的眼睛，透明的蹼耳顯然聽到了空氣中詭異的氣流, 微微動了動。然後她慢慢浮出水面, 動作輕柔地開始梳理著自己長長的, 幾乎可以鋪滿身下整塊石座的銀發, 雙唇微啟。
空靈而優美的歌聲在空氣中輕緩而飄渺地傳播開來, 影剎們的身體紛紛有一剎那的凝滯。就宛如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魔法墻般虛無的結界, 讓它們猶如全身浸在水中，行動遲緩而沈重。
正在僵持時，空中卻突然適時傳來一道清脆高亢的‘龍吟’, 頃刻間便劃破了這道聲音布置下的迷障。影剎們的動作又開始流暢起來，跟隨著潛入的哨兵，逐漸縮小它們對這樁獨棟別墅的包圍圈。
人魚隨後停止了歌唱，像童話結局那般幻化為無數泡沫，星星點點的飄散在空氣中。也幾乎在同時, 別墅的四周出現了無數水紋狀的虛影，並迅速組成一條清透薄紗般的水幕, 將整幢別墅層層保護包裹起來。
愛麗絲披著一件絲綢睡袍，赤著腳出現在了樓頂的平臺上。夜晚的微風吹拂起她長袍的下擺和卷曲的長發，裸露出她漂亮的長腿和優美的頸項。於黑夜下，那道纖長美麗的身姿宛如詩歌裏描繪的暗夜精靈，神秘而優美。
她擡頭，看著漆黑天幕下那一道迅疾詭異的黑影，眼底流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鋒芒。
【“愛麗絲，迪恩·溫斯頓在不在你地方？如果在，就把他交出來，今晚我們就可以當作沒來過。”】
通訊器突然響起，愛麗絲接通後，就聽到了久違的屬於‘飛翼’的冰冷聲線。這聲音就和‘飛翼’給人的感覺一樣，像是一把在黑夜中殺人嗜血的刀，冷酷得不帶一絲溫度。
“哦？你怎麽這麽確信人在我這裏？如果我說我沒有見過他呢？”
【“能夠采取凝滯方式消滅影剎並攻擊哨兵精神領域的高級向導，又居住於羅思文星球上的，只有你一個。何況偵察衛星的監控顯示，迪恩驅車逃跑的路線盡頭就在你這裏。愛麗絲，交出迪恩。看在我們的匹配率上，我並不想與你為敵。”】
“嘖嘖……道貌岸然。”
愛麗絲嗤笑，忍不住繼續開口嘲諷，“堂堂一個軍部影剎特戰團的將領，竟然也給亞當·皮魯斯當起狗來，你難道不清楚他想要把迪恩弄回去的目的？五年前，你也看到了，他們的實驗已經過分了！竟然還想要暗中進行活體解剖！這是完全不把迪恩當人！”
【“科學的進步總需要有人為此奉獻而犧牲，更何況皮魯斯博士的研究報告我看過，從迪恩身上提取的特殊基因確實擁有一定自愈能力，如果這項研究繼續進行絕對可以促使人類的能力得到進化。這對於聯邦，對於整個人類以及哨兵向導的進階方向都將是一個巨大的進步。迪恩·溫斯頓是聯邦的英雄，他理應為大義而犧牲個人。”】
“你怎麽這麽無恥！如果這個被研究的人是你自己呢！”
【“那我自然束手就擒，我願為人類的進步與聯邦的未來奉獻一切。”】
愛麗絲突然覺得一陣惡心，所謂的哨向匹配只以基因和精神力融合度為標準，絲毫不考慮雙方人品，這可真是一種悲哀。
聲音難免為此突然尖銳起來，藏在心底太久的嫌惡，在諷刺的語氣中盡情宣洩：“‘飛翼’，你就是個懦夫！你會有這種自我犧牲的覺悟才怪了！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說除了柔絲，絕不會與任何其他向導結合。柔絲死後，你能活到現在，又是睡了多少個低級向導？你應該知道低級向導承受高級哨兵的精神霧霾都是以‘量’的方式來抵消，你每一次的戰鬥狂躁又需要多少低級向導用生命幫你抵消？如果你真有那麽高尚，你就該誓死不從！”
【“……”】通訊器那一端的聲音頓了一頓，隨後卻是一句冷漠到極致的入軍誓言，【“我為鋒刃，舍身取義。聯邦意志，即為正義。”】
愛麗絲再也聽不下去了。這種以大義為名，把他人的犧牲看得如此理所當然的醜陋言論讓她覺得惡心無比。她一下子就切斷了通訊，盯著空中的眼眸越漸兇狠，腦海中帝林告知的反向標記的方法也愈加為她所承認。
這種人渣，她絕不會臣服他，也不會成為他的精神力梳理用具。
有朝一日，她一定會讓他跪在她的身下，仰望著她的容顏，被她所完全支配！
暗夜之中，愛麗絲率先出手。
圍繞著別墅的虛無縹緲的薄紗狀精神力頓時如薄霧一般四下飄散，徹底溶解一般的融入空氣。周圍那一批已經足夠靠近別墅的影剎和哨兵就此感覺呼吸困難，身軀凝滯，前進不能。
朦朦朧朧中似乎又有空靈飄渺的歌聲在不斷傳來，夾帶著潮濕的水汽，仿佛海浪一般層層疊疊，將所有侵入者困在其中。
但這次行動，影剎戰團卻是帶了向導的。
向導們在後方迅速構建精神屏障，及時輸出精神力支援前方因為愛麗絲的精神攻擊而陷入僵持狀態的哨兵們，將他們順利的帶出‘海妖迷障’。
空中，‘飛翼’的量子獸也不斷發出長長的清亮‘龍吟’，聲音夾帶著高級哨兵精神力的強大震蕩波，直接就在這片迷蒙薄霧中撕開一道突破裂口。龐大的龍身黑影因此振動雙翼迅猛得穿過那一道裂口朝站在頂層平臺的愛麗絲攻擊過去。
愛麗絲躲閃不及，只能勉強收攏精神力包裹住自己來硬抗這一場沖擊，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厚厚的精神力護盾豎在了她的面前。下一秒，攜帶勁風而來的龐大龍影就在她的面前被迅速風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帝林？”愛麗絲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誰幫忙出的手。
“嗯。沒想到他們來得倒挺快。”帝林從頂層階梯處一步一步慢慢走來，隨後在愛麗絲身邊站定。他伸手遞給愛麗絲一件加厚的外袍，就和她一起站在高處看著別墅周圍一層層圍攏而來的影剎和哨兵。
“這是……”愛麗絲驚訝於帝林竟然會給她帶衣服。
“穿上，狄恩讓我帶給你的，他說你經常會遇到需要衣服的戰鬥境況。”說完，看了一眼在夜風中被吹得風中淩亂又露腿又露胸的愛麗絲，挑了挑眉，“看來情況屬實。”
“……”
這一刻，愛麗絲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動還是該心虛。她立即披上衣服，卻在扣扣子時難免心緒浮動。
這麽多年，也就只有迪恩·溫斯頓會記得每次在戰鬥中給她帶一件外衣。她想起當初很多次與迪恩並肩戰鬥的場景，尤其是在每一次戰鬥結束後幾乎都會被她披在身上的屬於溫斯頓少將的軍服外套……
那種溫暖，那種呵護……，她從來無法忘記。
或許就是為了獲得這麽一點不經意的關懷吧，她才會一次又一次的不在意自己的戰鬥著裝，才總是習慣地穿得那麽少。
其實稍早前在大廳裏那句脫口而出的話，確確實實是她曾經最真誠的祈願——
如果，迪恩·溫斯頓才是她的匹配哨兵，那該多好。
“他是我的。”
大概是臉上的心思太過明顯，愛麗絲隨後就聽到了帝林霸道的警告。她為此而轉頭，卻發現帝林的目光並沒有在她身上，對方仍然還是盯視著那些，在他強悍的精神力攻擊下，一批批不斷消散卻又憑借後方向導的治愈，而始終前赴後繼的影剎精神體們。
“我知道。”愛麗絲苦澀的笑了笑，再轉回頭時就收斂了自己難看的表情，也同時將自己的精神和心緒都收斂到正事上來，“他們後方帶了向導，至少有一個隊的中級向導醫生。我決定從暗道出去繞到後方對付那些向導，您……”
“不用那麽麻煩。你撤掉精神力攻擊，把所有人都放進來，其他交給我就好。狄恩已經出去伏擊‘飛翼’了，應該很快能搞定。”
“撤掉精神力防護？”愛麗絲楞了楞，帝林這是打算甕中捉鱉？但如果那樣的話，豈不是需要……。突然，她想起來了帝林的精神力等級，對了，眼前的這個可不是一般的高級向導。
“好。”愛麗絲也就幹脆的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開始認真旁觀帝林神乎其神的精神力操控。
她看到帝林輕松模擬出她需要全力施展的精神力薄霧，逗著那一批最靠前的影剎們玩了一陣貓捉老鼠，然後又假意不敵裝作後繼無力一般的讓精神力突然消散，所有的影剎與哨兵們便趁機抓住機會從各個方向湧進了這幢別墅……
只可惜他們沒有發現，就在他們進入之後，帝林又立即操縱著他浩大的精神力模擬出兩層薄紗狀的包圍圈，將身處後方的那些向導們所探出的精神力治療觸角徹底隔離。
“接下來怎麽辦？”愛麗絲看了一眼別墅周圍的精神力防護圈，又看了一眼面前已經完全填滿她的別墅空地，一片密密麻麻的影剎黑影和四散開來正進入搜索模式的哨兵們，勉強掛住淡定的神情。
“讓你練手。”
“啊？”
“‘反向標記’肯定需要多次嘗試，如何徹底打破哨兵的自我精神屏障也需要練習，你可以先用這些哨兵們練手。”
一邊說，帝林一邊催動精神力快速消滅別墅中的所有影剎精神體。至於那批哨兵，則被他用覆制出來的偽精神力迷霧，驅逐到了這座別墅所秘密設置的各個‘特殊牢籠’。
“您……您怎麽知道那裏是！？”愛麗絲不可思議的看著帝林的操作，比起驚嘆於帝林高超的精神力強度與戰鬥力，她更加震驚自己別墅裏藏有的特殊設計竟然被知道的一清二楚。
“……精神力觸角。”帝林想了想，找了一個類似的向導精神力技能。他第一次在客房醒來並看到美人魚的那一刻就使用了精神力掃描，當時就把這幢別墅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構造都探索的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了這些藏設在地下的功能血腥的暗所。
“……”
身為高級向導的愛麗絲當然明白向導的精神力觸角確實擁有一定的偵察能力，該說帝林不愧是神級向導麽，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探索一個陌生的地點。
要知道，向導的精神力觸角極容易受傷，稍微遭受到一點傷害，就會直接導致該向導的精神領域受傷降級。現在基本已經沒有向導敢隨意把自己的精神力觸角使用在地點/偵/察這個方向了，都普遍只使用於對自己匹配哨兵的精神世界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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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前, 沈沈黑夜，有詭異的黑影在天邊悄悄翺翔而過，速度快成一條黑線。
巨大而華麗的水池裏, 淺眠的人魚察覺了同為精神體的氣息, 悄悄自水下探出一雙眼睛, 長而瀲灩的銀發在水面漂浮著蜿蜒鋪陳, 暗夜之下隱約泛著銀刃般的泠泠閃光。
然後, 天邊的黑影再度出現，空寂的海濱獨棟別墅周圍也立即隱隱約約出現了許多黑影。全副武裝的哨兵在黑幕一般的夜色掩護下開始謹慎靠近, 每一個哨兵的身邊都跟隨著已經進入影剎模式，蟄伏著一同前進的量子獸。
人魚為此眨了眨她夢幻般的眼睛，透明的蹼耳顯然聽到了空氣中詭異的氣流, 微微動了動。然後她慢慢浮出水面, 動作輕柔地開始梳理著自己長長的, 幾乎可以鋪滿身下整塊石座的銀發, 雙唇微啟。
空靈而優美的歌聲在空氣中輕緩而飄渺地傳播開來, 影剎們的身體紛紛有一剎那的凝滯。就宛如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魔法墻般虛無的結界, 讓它們猶如全身浸在水中，行動遲緩而沈重。
正在僵持時，空中卻突然適時傳來一道清脆高亢的‘龍吟’, 頃刻間便劃破了這道聲音布置下的迷障。影剎們的動作又開始流暢起來，跟隨著潛入的哨兵，逐漸縮小它們對這樁獨棟別墅的包圍圈。
人魚隨後停止了歌唱，像童話結局那般幻化為無數泡沫，星星點點的飄散在空氣中。也幾乎在同時, 別墅的四周出現了無數水紋狀的虛影，並迅速組成一條清透薄紗般的水幕, 將整幢別墅層層保護包裹起來。
愛麗絲披著一件絲綢睡袍，赤著腳出現在了樓頂的平臺上。夜晚的微風吹拂起她長袍的下擺和卷曲的長發，裸露出她漂亮的長腿和優美的頸項。於黑夜下，那道纖長美麗的身姿宛如詩歌裏描繪的暗夜精靈，神秘而優美。
她擡頭，看著漆黑天幕下那一道迅疾詭異的黑影，眼底流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鋒芒。
【“愛麗絲，迪恩·溫斯頓在不在你地方？如果在，就把他交出來，今晚我們就可以當作沒來過。”】
通訊器突然響起，愛麗絲接通後，就聽到了久違的屬於‘飛翼’的冰冷聲線。這聲音就和‘飛翼’給人的感覺一樣，像是一把在黑夜中殺人嗜血的刀，冷酷得不帶一絲溫度。
“哦？你怎麽這麽確信人在我這裏？如果我說我沒有見過他呢？”
【“能夠采取凝滯方式消滅影剎並攻擊哨兵精神領域的高級向導，又居住於羅思文星球上的，只有你一個。何況偵察衛星的監控顯示，迪恩驅車逃跑的路線盡頭就在你這裏。愛麗絲，交出迪恩。看在我們的匹配率上，我並不想與你為敵。”】
“嘖嘖……道貌岸然。”
愛麗絲嗤笑，忍不住繼續開口嘲諷，“堂堂一個軍部影剎特戰團的將領，竟然也給亞當·皮魯斯當起狗來，你難道不清楚他想要把迪恩弄回去的目的？五年前，你也看到了，他們的實驗已經過分了！竟然還想要暗中進行活體解剖！這是完全不把迪恩當人！”
【“科學的進步總需要有人為此奉獻而犧牲，更何況皮魯斯博士的研究報告我看過，從迪恩身上提取的特殊基因確實擁有一定自愈能力，如果這項研究繼續進行絕對可以促使人類的能力得到進化。這對於聯邦，對於整個人類以及哨兵向導的進階方向都將是一個巨大的進步。迪恩·溫斯頓是聯邦的英雄，他理應為大義而犧牲個人。”】
“你怎麽這麽無恥！如果這個被研究的人是你自己呢！”
【“那我自然束手就擒，我願為人類的進步與聯邦的未來奉獻一切。”】
愛麗絲突然覺得一陣惡心，所謂的哨向匹配只以基因和精神力融合度為標準，絲毫不考慮雙方人品，這可真是一種悲哀。
聲音難免為此突然尖銳起來，藏在心底太久的嫌惡，在諷刺的語氣中盡情宣洩：“‘飛翼’，你就是個懦夫！你會有這種自我犧牲的覺悟才怪了！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說除了柔絲，絕不會與任何其他向導結合。柔絲死後，你能活到現在，又是睡了多少個低級向導？你應該知道低級向導承受高級哨兵的精神霧霾都是以‘量’的方式來抵消，你每一次的戰鬥狂躁又需要多少低級向導用生命幫你抵消？如果你真有那麽高尚，你就該誓死不從！”
【“……”】通訊器那一端的聲音頓了一頓，隨後卻是一句冷漠到極致的入軍誓言，【“我為鋒刃，舍身取義。聯邦意志，即為正義。”】
愛麗絲再也聽不下去了。這種以大義為名，把他人的犧牲看得如此理所當然的醜陋言論讓她覺得惡心無比。她一下子就切斷了通訊，盯著空中的眼眸越漸兇狠，腦海中帝林告知的反向標記的方法也愈加為她所承認。
這種人渣，她絕不會臣服他，也不會成為他的精神力梳理用具。
有朝一日，她一定會讓他跪在她的身下，仰望著她的容顏，被她所完全支配！
暗夜之中，愛麗絲率先出手。
圍繞著別墅的虛無縹緲的薄紗狀精神力頓時如薄霧一般四下飄散，徹底溶解一般的融入空氣。周圍那一批已經足夠靠近別墅的影剎和哨兵就此感覺呼吸困難，身軀凝滯，前進不能。
朦朦朧朧中似乎又有空靈飄渺的歌聲在不斷傳來，夾帶著潮濕的水汽，仿佛海浪一般層層疊疊，將所有侵入者困在其中。
但這次行動，影剎戰團卻是帶了向導的。
向導們在後方迅速構建精神屏障，及時輸出精神力支援前方因為愛麗絲的精神攻擊而陷入僵持狀態的哨兵們，將他們順利的帶出‘海妖迷障’。
空中，‘飛翼’的量子獸也不斷發出長長的清亮‘龍吟’，聲音夾帶著高級哨兵精神力的強大震蕩波，直接就在這片迷蒙薄霧中撕開一道突破裂口。龐大的龍身黑影因此振動雙翼迅猛得穿過那一道裂口朝站在頂層平臺的愛麗絲攻擊過去。
愛麗絲躲閃不及，只能勉強收攏精神力包裹住自己來硬抗這一場沖擊，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厚厚的精神力護盾豎在了她的面前。下一秒，攜帶勁風而來的龐大龍影就在她的面前被迅速風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帝林？”愛麗絲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誰幫忙出的手。
“嗯。沒想到他們來得倒挺快。”帝林從頂層階梯處一步一步慢慢走來，隨後在愛麗絲身邊站定。他伸手遞給愛麗絲一件加厚的外袍，就和她一起站在高處看著別墅周圍一層層圍攏而來的影剎和哨兵。
“這是……”愛麗絲驚訝於帝林竟然會給她帶衣服。
“穿上，狄恩讓我帶給你的，他說你經常會遇到需要衣服的戰鬥境況。”說完，看了一眼在夜風中被吹得風中淩亂又露腿又露胸的愛麗絲，挑了挑眉，“看來情況屬實。”
“……”
這一刻，愛麗絲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動還是該心虛。她立即披上衣服，卻在扣扣子時難免心緒浮動。
這麽多年，也就只有迪恩·溫斯頓會記得每次在戰鬥中給她帶一件外衣。她想起當初很多次與迪恩並肩戰鬥的場景，尤其是在每一次戰鬥結束後幾乎都會被她披在身上的屬於溫斯頓少將的軍服外套……
那種溫暖，那種呵護……，她從來無法忘記。
或許就是為了獲得這麽一點不經意的關懷吧，她才會一次又一次的不在意自己的戰鬥著裝，才總是習慣地穿得那麽少。
其實稍早前在大廳裏那句脫口而出的話，確確實實是她曾經最真誠的祈願——
如果，迪恩·溫斯頓才是她的匹配哨兵，那該多好。
“他是我的。”
大概是臉上的心思太過明顯，愛麗絲隨後就聽到了帝林霸道的警告。她為此而轉頭，卻發現帝林的目光並沒有在她身上，對方仍然還是盯視著那些，在他強悍的精神力攻擊下，一批批不斷消散卻又憑借後方向導的治愈，而始終前赴後繼的影剎精神體們。
“我知道。”愛麗絲苦澀的笑了笑，再轉回頭時就收斂了自己難看的表情，也同時將自己的精神和心緒都收斂到正事上來，“他們後方帶了向導，至少有一個隊的中級向導醫生。我決定從暗道出去繞到後方對付那些向導，您……”
“不用那麽麻煩。你撤掉精神力攻擊，把所有人都放進來，其他交給我就好。狄恩已經出去伏擊‘飛翼’了，應該很快能搞定。”
“撤掉精神力防護？”愛麗絲楞了楞，帝林這是打算甕中捉鱉？但如果那樣的話，豈不是需要……。突然，她想起來了帝林的精神力等級，對了，眼前的這個可不是一般的高級向導。
“好。”愛麗絲也就幹脆的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開始認真旁觀帝林神乎其神的精神力操控。
她看到帝林輕松模擬出她需要全力施展的精神力薄霧，逗著那一批最靠前的影剎們玩了一陣貓捉老鼠，然後又假意不敵裝作後繼無力一般的讓精神力突然消散，所有的影剎與哨兵們便趁機抓住機會從各個方向湧進了這幢別墅……
只可惜他們沒有發現，就在他們進入之後，帝林又立即操縱著他浩大的精神力模擬出兩層薄紗狀的包圍圈，將身處後方的那些向導們所探出的精神力治療觸角徹底隔離。
“接下來怎麽辦？”愛麗絲看了一眼別墅周圍的精神力防護圈，又看了一眼面前已經完全填滿她的別墅空地，一片密密麻麻的影剎黑影和四散開來正進入搜索模式的哨兵們，勉強掛住淡定的神情。
“讓你練手。”
“啊？”
“‘反向標記’肯定需要多次嘗試，如何徹底打破哨兵的自我精神屏障也需要練習，你可以先用這些哨兵們練手。”
一邊說，帝林一邊催動精神力快速消滅別墅中的所有影剎精神體。至於那批哨兵，則被他用覆制出來的偽精神力迷霧，驅逐到了這座別墅所秘密設置的各個‘特殊牢籠’。
“您……您怎麽知道那裏是！？”愛麗絲不可思議的看著帝林的操作，比起驚嘆於帝林高超的精神力強度與戰鬥力，她更加震驚自己別墅裏藏有的特殊設計竟然被知道的一清二楚。
“……精神力觸角。”帝林想了想，找了一個類似的向導精神力技能。他第一次在客房醒來並看到美人魚的那一刻就使用了精神力掃描，當時就把這幢別墅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構造都探索的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了這些藏設在地下的功能血腥的暗所。
“……”
身為高級向導的愛麗絲當然明白向導的精神力觸角確實擁有一定的偵察能力，該說帝林不愧是神級向導麽，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探索一個陌生的地點。
要知道，向導的精神力觸角極容易受傷，稍微遭受到一點傷害，就會直接導致該向導的精神領域受傷降級。現在基本已經沒有向導敢隨意把自己的精神力觸角使用在地點/偵/察這個方向了，都普遍只使用於對自己匹配哨兵的精神世界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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