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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結束+進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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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結束+進組

“其實粉絲們對您本人非常好奇。所以我想請問——”曲旦頓了一下, “在生活中您自認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您的歌曲創作的偏愛又是否受到了自身性格的影響呢?”

她問完這個問題,發現對面沒有維持之前的作答速度,罕見地遲疑了。

這難道是什麽很為難的提問嗎?她憂慮地想。

倒不是為難, 只是姜銘書有點被問住了。

他認真思考了片刻。

“嗯……雖然在我看來, 自我的認知往往與他人見到的現實有所差異, ”他說,“但是大體上我應該是個好相處的人吧?至少我從沒有發過脾氣?——如果這個可以拿來當論據的話。”

姜銘書:“至於歌曲創作, 影響肯定是有的,比如整首歌的基調、表達思想是樂觀還是消極。不過最終決定歌曲面貌的還是當時的心境吧?還是那句話,我寫歌主要是有感而發。”

【嗚嗚嗚我就知道流年本身的性格和他的曲風很像!】

【感覺流年說話的口吻好溫柔呀, 經常用問號!】

【聽這描述……知道流年是天賦型選手了】

曲旦:“看上去流年老師是個脾氣很好、很適合當朋友的人呢!”

姜銘書:“沒有那麽絕對。”

曲旦:“好的,我們流年老師很謙虛呢。——各位觀眾今天晚上的直播就要結束了,讓我們一起跟流年老師說再見吧~”

彈幕上刷滿了“好短沒看夠”“嗚嗚嗚流年拜拜”和“一萬年後彭導新戲主題曲見”。

姜銘書看不見彈幕, 只是禮貌地道別。

直播圓滿結束。

掛斷電話後的姜銘書繼續將視線投到手邊的事情上。

現在距離他進組還有十來天, 而電影主題曲構思得差不多了,創作上靈感也比較少,因此可以算是一個空窗期。

但他並沒有閑著或者選擇給自己放個假, 而是開始覆習大學入學測試的內容以及大學的相關知識。

他被保送到的依舊是數學系。

因為很多內容前世他就學習過了, 他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兩年修完大學四年的學分。

這意味著他的大學將會忙得飛起。

為了減輕未來的課業壓力, 他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姜銘書希望大學能成為他沈澱的一個時間段。他打算利用學業之餘專心打造一張專輯。一張真正的、包含十幾首歌的的專輯。

淺黃色的燈光下,只留下少年奮鬥的背影。

……

電影《誰見他死去》在三月十二號低調開機。

彭曼青沒有打算專門拍攝演員的定妝照, 因此電影的開機儀式一結束整個劇組就立馬投入到緊鑼密鼓的拍攝中。

經過長達數月的物色選角, 最終將會飾演男主肖文浩的是曾經憑借劇情片《明天與謊言》獲得C國電影百草獎最佳男主角的梁坤寧。梁坤寧也是未來與姜銘書對戲最主要演員。

為了更好的藝術效果,同時也是為了讓演員們能夠更沈浸地投入角色的人生,彭曼青經常按照故事發展的順序進行拍攝。

而因為她的大部分電影基調都比較灰暗和壓抑, 並且這種色彩會隨著劇情的推進變得越發深刻,所以她固執堅持按時間線進行的拍攝順序也曾被媒體批評“對於一些體驗派演員太過殘酷”——他們相當於完整地經歷了角色的種種遭遇、感受角色逐步加深的負面情感、一步一步成為了劇本中的角色。

你可以說彭曼青就是一個為了自己的作品藝術不擇手段的人。很多和她合作過的演員在結束拍攝後仍然花費了不少時間才出戲。

但是無論媒體如何諷刺她“殘害演員”的罪行, 她仍舊我行我素。這不僅源於她對於自己作品的看重,更源自於她對於演員職責的理解上。

——在彭曼青看來,演員的最重要職責就是變成他們要演的那個角色,無法出戲恰恰是他們認真敬業的表現。

在對待電影的問題上,她是個非常自我的人,相信、乃至迷信自己的判斷與價值觀念。

……當然,究竟有多少演員是故意借著給她演過電影“入戲太深”的由頭炒作和誇耀自己,她不屑知道,媒體也不會報道。

畢竟世界上哪有那麽多能達到“入戲太深”條件的演員呢。現在不少的新生代演員根本夠不上談論演技的門檻,頂多只能算是,在不同的劇裏演同一個自己罷了。

這也讓彭曼青在發掘出姜銘書這塊璞玉時感到尤其興奮。

……在開機的第一天她甚至考慮過打破自己一向的慣例先拍傅恩的戲份,但是最後還是抑制住了。

作為大導演,她過分地關註一個初入電影圈的新人演員,也許會給姜銘書帶來不必要的猜疑與妒忌。

她只是對自己作品演員的要求高,不是真的喜歡“殘害”她的演員。

於是開頭幾天都沒有戲份的姜銘書每天在劇組不是觀摩彭導拍戲的習慣和前輩們演戲的方式、了解一些片場規則,就是在一旁安靜地看書學習、研究劇本。

片場的不少人剛開始還以為這是什麽新型的凹好學人設的方法,然而在看到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年居然能一連好幾天坐在一邊捧著一本《不確定性量化導論》從早看到晚,原本的輕蔑就變成了欽佩。

俗話說的好,數學十分簡單,只是剩下一百四十分很難。

而對學渣來說,捧著一本厚厚的數學書都能看得津津有味的人,那就是外星人。

Respect!

心中被不明敬意裝滿的工作人員有時還會好心地幫過於專心導致錯過飯點的少年帶飯。

一來二去大家就熟了,也知道這個埋頭學習的少年不僅長得好,性格也是一頂一的好,尤其是他很喜歡笑,有些內斂的微笑配上那張臉簡直讓人目眩神迷。不少工作人員成為了他的迷妹,每天打卡問候、收獲定點刷新NPC友善的笑容。

直到終於快到傅恩第一次出場的片段。

開拍前一天彭曼青還特地找到姜銘書,向他詳細地說明了自己的要求。而姜銘書也停下了學習的節奏,尋找傅恩這個角色的感覺。

今天的第一場戲,大家都還算有精神。

這一幕的內容主要是□□的人上門討債與傅恩發生沖突。

在確認各部門都準備好後場記就在攝影機前拿出拍板,隨著彭曼青喊出“action”,正式開始演出錄像。

……

傅恩剛下工,拖著疲憊的步子往家裏走。

自從父親的事情發生後,母親又悲又氣,一病不起,他不得不輟學打工以維系家裏經濟。

他並不一味地埋怨慘淡的命運,卻是抱著有朝一日還清欠款與母親清清爽爽活著的念頭。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只要努努力,那巨額的債務總能還完,就算花上他的大半輩子。

他現在回家是為了吃中飯,對於他而言,在外面吃一頓花銷太大了。吃完飯還得回去打工。

老舊的小巷子,石板地面臟兮兮的,兩側還堆滿了各家的雜物與廢品,零星地能看見隱藏在破塑料袋、破紙堆乃至紅磚塊下的被壓住動彈不得活活成了貓幹的貓科動物的屍體。老鼠倒是如魚得水,在縫隙裏過得快樂,挺著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嘲笑死去的天敵。

時不時,巷裏居住的人家就要因為對門不和他們心意的聲響展開對罵,用詞一個比一個難聽,讓人不覺得他們是鄰居卻以為是什麽仇人。

少年面色平靜地穿過巷子,在盡頭房子的小門前停住腳步。

傅恩拿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發現門竟然沒有關,這個認知讓他眉心一跳。

要知道他和母親賣掉房子搬到這裏後就因為人的魚龍混雜、素質低下格外註意鎖門,平日裏不可能忘記這茬事。

難道是有客人上門?

可他心知過去與他們相熟的人大都害怕惹禍上身斷了來往,而來到這兒後兩人一個早出晚歸一個閉門不出,壓根不認識什麽人——這客人能是誰?

少年警惕起來,快速地從旁邊的墻縫裏取出自己先前在工地幹活拿回家的鋼筋,推開掉漆的木門。

裏邊隱隱傳來雜亂的人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他認出一個是母親。

握緊手裏的鋼筋,他大步穿過破敗的小院往裏面走。

越靠近越聽得清雙方講話的內容。

“都說了我們真的沒有藏錢,求求你們別砸了……”

母親的哀求傳入耳,傅恩一下子明白對面的身份。他的手指用力到泛白,顯示出主人極度劇烈的心情。

對面的人十分不耐煩:“傅建那混蛋欠了我們那麽多錢,得虧他自個兒死了不然被我們抓到可比死了還痛苦——你要想好受就別賴賬,趕緊把錢拿出來!”

“真的沒有啊……”

“別裝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兒子的嗎?他人呢?你是不是把錢交給他讓他跑路了?想得倒挺美!”

傅恩冷著臉推開門:“我沒跑。”

看到屋內被砸得七零八落的物件和從床上摔落現在正跪在地上的母親,他臉色一變,也不管屋內還有四五個看上兇神惡煞的人,沖到母親身邊察看她的情況。

確認歹徒還沒來得及傷害她,少年稍微冷靜了一點,把母親扶到床上,轉過身對那幾個不懷好意的人又重覆了一遍他的話:

“我沒跑。——真的沒錢。你們就算把這裏翻遍也不會發現一分銅板的。”

他譏諷:“在看到我們住的地方這個事實不就已經昭然若揭了嗎?”

對面的頭兒很不滿這個少年與他說話的方式,仿佛他不是處於弱勢地位一般。更不滿的是少年說出的話的內容。

他用森冷的目光看著傅恩:“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還不上嘍?”

傅恩知道當一個道上的人說這話時是什麽意思——是威脅。

他不想母親受傷。

“現在有點困難,但你給我點時間,以後我一定可以還上的。”

對面幾個大漢都嗤笑起來。

頭兒咧開嘴,“小子,你這個‘點’用得也太狡猾了吧?誰知道等你還清的時候是猴年馬月——也許那時候你的屍體都涼透了呢!”

那群人又開始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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