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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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正式
他朝樹根下的青苔地揚了揚下顎, 語氣輕快：“找了點好看的木頭準備練練手。”
“然後就看到晚舟急匆匆跑過來。”
“這樣......”像松開一塊攥在手心的海綿，顧晚舟緊繃的肩膀隨呼吸松緩下去，心有餘悸地隨口搪塞道，“最近沒看到你做木雕, 還以為不感興趣了。”
李念沈彎腰, 自顧自拾起地面的木頭, “沒有，只是最近想陪著你。”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一塊生了黴菌的木頭上。
“但以後我的空閑時間可能會多一些。”續上話茬，他將那塊有瑕疵的木頭挑出來放在一邊。
顧晚舟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想在自己出門找鶴鳴的時候, 用這些東西打發時間......
她半瞇著眼睛, 直視那束從樹葉間漏下來的日光。
無論是畫畫還是木雕, 有他有關的這些興趣愛好都需要一個安靜、獨處的環境, 在與她的相處中，他有些時候也像個只沈浸在自我世界裏的人。
毫無疑問, 這一習慣多數時候都代表著孤獨, 而他似乎也不需要朋友和社交。
顧晚舟的視線跟隨他寬闊的後背移動, 思緒如同空氣裏浮動跳躍的光斑, 一會兒近一會兒遠。
在她沒有出現之前, 他的生活是什麽樣的呢？
“晚舟在想什麽？”李念沈直起身體，湊近打量她的臉, “表情很覆雜呢。”
顧晚舟略微後仰，避開他的審視, “沒什麽，就是有點搞不懂剛才碰到的事情。”
“烏鴉吧。”他雲淡風輕擡起眸, 望向樹林深處，“它們出現的地方總是沒有好事發生。”
像是印證這句話, 林中的烏鴉好似被驚動了，成群結隊盤旋在天邊，黑壓壓猶如蝗蟲過境。
顧晚舟被這番景象驚得半晌說不出話，直到他若無其事勾了下她的小指。
“我們該回別墅了，大約快要下雨。”
顧晚舟應聲，走到樹林出口時下意識回頭瞟了一眼。
樹梢上，一只漆黑的烏鴉正瞪著滴溜滴溜的眼珠看向她。
心口發怵，她連忙轉回腦袋。
“李鶴鳴找粥粥說什麽了。”
“問我什麽時候回蘇城。”顧晚舟自然不可能當著他的面說實話，索性把之前鶴鳴問過的東西拿過來用現成的，“還有什麽時候來的圭猛，是不是過來度假。”
李念沈的餘光掃過她的臉，意味深長地笑了下：“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們在說我的壞話呢。”
“比如說我很惡劣，你什麽時候離開蘭提路之類的。”
感受到胸腔內正在急劇震動，顧晚舟佯裝鎮定：“沒有，不要胡思亂想。”
男人忽然停在原地——
連帶著她的心跳也陡然凝滯了兩秒。
“他是不是親你了？”
顧晚舟大腦一片空白，正想否認，撞進他淺色的瞳孔裏，一時間張不開嘴。
他抿緊唇，抱著堆木頭來回看了她好幾眼，最後得出結論：“親過了……”
“我真是要被你們氣死了。”
她被突然冒出來的後半句話逗樂，一不小心笑了出來。
下一秒，被惹怒的男人闊步離開，任她怎麽喊也沒有回一次頭。
晚餐時間遲遲沒等到他出現，顧晚舟托查娜找來保溫餐盒，準備挑幾樣菜送去二樓書房。
和鶴鳴的飲食習慣相似，他也喜歡清淡一點的菜系，不太愛吃肉。在書房門口敲了幾下門沒人回應，顧晚舟把保溫盒放在門邊，朝裏面交待:“晚餐在餐盒裏面。”
依舊沒人回應，她稍稍等了會，見他沒有出來的跡象，便轉身回臥室。
片刻後，書房門被打開，門外的餐盒被男人彎腰拎了進去。
洗完澡，顧晚舟趴在床上玩了會手機，一直沒等到他回房間，索性先睡覺，意外收到了鶴鳴發過來的消息。
[過兩天我會回國一趟，粥粥有什麽需要帶的嗎？]
她瞄了眼通知欄裏的時間，七月十六日，來圭猛兩周多一點，卻有種經歷了好幾個月的錯覺。
顧晚舟:[暫時沒什麽要帶的，有時間的話可以幫我去看看外公嗎？]
她一直和忠叔有聯系，對方反饋的也都是正面回覆，但托鶴鳴去探望一下老人能更放心點。
李鶴鳴:[好，現在要睡了嗎？]
顧晚舟:[還沒有。]
她探出腦袋，瞟了眼對面的房門。
李鶴鳴:[那我給粥粥打個電話吧，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要交待的。]
顧晚舟猶豫了會，畢竟有些人還在生氣，但轉念想到自己答應過鶴鳴會盡快和他說清楚，那就不該太在意他的情緒。
她打字回覆:[嗯嗯。]
手指停留在發送鍵上方，正遲疑不決，開門聲冷不丁響起。
擡起頭，兩人對視了一眼。
他的額間覆著一層薄薄的汗，袖口挽至小臂，淺灰襯衫被浸濕，後背洇著一大片深色。
仿佛經歷了什麽劇烈運動。
他先移開目光，徑直走向浴室。
顧晚舟思忖片刻，回覆上一條消息:[下次再打給你，現在要去洗澡了。]
李鶴鳴:[嗯，晚安粥粥。]
摁滅手機，顧晚舟愈發覺得自己像個兩頭騙的邪惡女人，煩躁地嘆了口氣，然後鉆進被子裏。
半夢半醒間，她聽見走向床邊的腳步聲，緊接著被子被掀開，荔枝的香甜氣息縈繞在被窩裏，顧晚舟不由得睜開眼睛看了看他。
這瓶氣味的沐浴露是她從沁園帶過來的，平時他和自己用的不是並同一種，這一行為陡然讓她產生領地被侵略的感覺。
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她很快調整好情緒，重新合上眼皮。
見她滿不在乎地繼續睡死過去，妒火混著悲涼，李念沈的胸口忽冷忽熱，立刻賭氣一般轉過身。
這一動作帶走了顧晚舟身上好好蓋著的被子，她再次被弄醒，有點不耐煩起來:“幹什麽？”
李念沈冷哼，背對著她不吭聲。
很神奇的，每當看到他的後背對著自己的時候，總會激起她生理性想貼上去的欲望。
顧晚舟擡腿，試探性地輕踢他的小腿，果然，下一秒這個男人就“蹭”地挪開。
……
她覺得有點好笑，直接問道:“李念沈，你是不是生氣了？”
臥室內緘默了幾妙，沒過多久，響起對方幽幽的回答。
“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其他男人，李鶴鳴也不行。”
顧晚舟腦海裏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她死什麽心？？另外，鶴鳴什麽時候需要他接受……
前言不搭後語的，正當她準備躺回自己的位置繼續睡覺時，他突然又蹦出來一句話。
“晚舟最好不要出軌，這是不道德的。”
……
她解釋:“鶴鳴只是親了一下臉。”
“親臉就不是親了嗎？”他一字一句回懟。
……
顧晚舟覺得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理虧加困倦，幹脆不再吱聲。
沒聽見反駁的話，李念沈下意識以為她想通了，斟酌半晌後小聲開口:“下次不要這樣了。”
說罷，他轉過身體，打算抱著她一起睡覺。一回頭，一張早已熟睡的可愛面容印入眼簾。
李念沈本就不太好的臉色更加陰沈不定，直勾勾盯著她，實在氣不過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臉頰肉。
第二天上午，顧晚舟接到瓦妮達的電話，對方邀請她一起去茵農山野營。
“就我們兩個人嗎？”
“四個。我這邊和普林一起出發，你們夫妻倆一起。”瓦妮達正在整理帳篷和睡袋，順帶補充，“上次我們去的射擊場就在茵農山，但那裏位於半山腰，這次去山頂。”
顧晚舟躍躍欲試，但想起某個一整個上午就沒有搭理過她的男人，不禁皺眉:“李念沈不一定會去，我一個人可以參加嗎？”
他正跟她較勁呢……
“啊？？普林說Lee已經答應了。”
顧晚舟一時語塞，“好的，我們準備準備，下午見。”
掛斷電話，她找到儲物間正在忙碌的男人，站在門邊故意清了清嗓子。
聞聲，李念沈側頭瞥她一眼，旁若無人般繼續收拾卡式爐、氣罐、水袋之類的必需品。
顧晚舟不太確定這種情況下他會不會和自己一個帳篷，本來準備拉下面子主動問問，眼尖地瞅到了自己的睡衣被他整整齊齊疊著，和他的放在一起，於是心領神會主動進門幫他一起拾掇。
雜七雜八的東西光一點點放進車裏就耗費了兩個多小時，顧晚舟熱出一身汗，李念沈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等私人用品差不多都放好，她一把拽住他的衣擺，“剩下的讓傭人收拾吧，辛苦了。”
“嗯。”李念沈冷淡的神色稍微松動了一些，本能地想替她擦拭鬢邊的汗珠，方帕剛伸出去，像觸到了一堵無形的、通電的墻壁，被刺得收了回去，“先去洗澡吧，我吩咐阿姨做飯。”
顧晚舟內心如同進行了一場割據戰，她知道只要自己解釋或者說用點好聽的話哄著，他就能恢覆正常，以前她或許會這樣做。
接連近一周的暴雨，圭猛從雨季過渡到熱季，上山的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汽車車身被曬得滾燙。
二人比瓦妮達先抵達露營點，下午五點多恰好臨近太陽落山，李念沈將濕巾遞給她，自己去搭帳篷。
顧晚舟的裙子被汗水打濕又幹透，黏在一起相當難受，等帳篷搭好便迫不及待進去換身衣服。挑了身寬松的卡其色套裝，她脫下裙子。
剛解開濕透的內衣，某個男人猝不及防闖了進來。她呆楞了幾秒，才驚慌失措遮住自己的身體。
李念沈是進來送水的，眼前亮了亮，然後有些羞澀地移開眸子。
見她扭扭捏捏左躲右躲，委屈地吐出一句話:“我吃過好多次了，晚舟不用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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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看到晚舟急匆匆跑過來。”
“這樣......”像松開一塊攥在手心的海綿，顧晚舟緊繃的肩膀隨呼吸松緩下去，心有餘悸地隨口搪塞道，“最近沒看到你做木雕, 還以為不感興趣了。”
李念沈彎腰, 自顧自拾起地面的木頭, “沒有，只是最近想陪著你。”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一塊生了黴菌的木頭上。
“但以後我的空閑時間可能會多一些。”續上話茬，他將那塊有瑕疵的木頭挑出來放在一邊。
顧晚舟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想在自己出門找鶴鳴的時候, 用這些東西打發時間......
她半瞇著眼睛, 直視那束從樹葉間漏下來的日光。
無論是畫畫還是木雕, 有他有關的這些興趣愛好都需要一個安靜、獨處的環境, 在與她的相處中，他有些時候也像個只沈浸在自我世界裏的人。
毫無疑問, 這一習慣多數時候都代表著孤獨, 而他似乎也不需要朋友和社交。
顧晚舟的視線跟隨他寬闊的後背移動, 思緒如同空氣裏浮動跳躍的光斑, 一會兒近一會兒遠。
在她沒有出現之前, 他的生活是什麽樣的呢？
“晚舟在想什麽？”李念沈直起身體，湊近打量她的臉, “表情很覆雜呢。”
顧晚舟略微後仰，避開他的審視, “沒什麽，就是有點搞不懂剛才碰到的事情。”
“烏鴉吧。”他雲淡風輕擡起眸, 望向樹林深處，“它們出現的地方總是沒有好事發生。”
像是印證這句話, 林中的烏鴉好似被驚動了，成群結隊盤旋在天邊，黑壓壓猶如蝗蟲過境。
顧晚舟被這番景象驚得半晌說不出話，直到他若無其事勾了下她的小指。
“我們該回別墅了，大約快要下雨。”
顧晚舟應聲，走到樹林出口時下意識回頭瞟了一眼。
樹梢上，一只漆黑的烏鴉正瞪著滴溜滴溜的眼珠看向她。
心口發怵，她連忙轉回腦袋。
“李鶴鳴找粥粥說什麽了。”
“問我什麽時候回蘇城。”顧晚舟自然不可能當著他的面說實話，索性把之前鶴鳴問過的東西拿過來用現成的，“還有什麽時候來的圭猛，是不是過來度假。”
李念沈的餘光掃過她的臉，意味深長地笑了下：“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們在說我的壞話呢。”
“比如說我很惡劣，你什麽時候離開蘭提路之類的。”
感受到胸腔內正在急劇震動，顧晚舟佯裝鎮定：“沒有，不要胡思亂想。”
男人忽然停在原地——
連帶著她的心跳也陡然凝滯了兩秒。
“他是不是親你了？”
顧晚舟大腦一片空白，正想否認，撞進他淺色的瞳孔裏，一時間張不開嘴。
他抿緊唇，抱著堆木頭來回看了她好幾眼，最後得出結論：“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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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遲遲沒等到他出現，顧晚舟托查娜找來保溫餐盒，準備挑幾樣菜送去二樓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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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書房門被打開，門外的餐盒被男人彎腰拎了進去。
洗完澡，顧晚舟趴在床上玩了會手機，一直沒等到他回房間，索性先睡覺，意外收到了鶴鳴發過來的消息。
[過兩天我會回國一趟，粥粥有什麽需要帶的嗎？]
她瞄了眼通知欄裏的時間，七月十六日，來圭猛兩周多一點，卻有種經歷了好幾個月的錯覺。
顧晚舟:[暫時沒什麽要帶的，有時間的話可以幫我去看看外公嗎？]
她一直和忠叔有聯系，對方反饋的也都是正面回覆，但托鶴鳴去探望一下老人能更放心點。
李鶴鳴:[好，現在要睡了嗎？]
顧晚舟:[還沒有。]
她探出腦袋，瞟了眼對面的房門。
李鶴鳴:[那我給粥粥打個電話吧，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要交待的。]
顧晚舟猶豫了會，畢竟有些人還在生氣，但轉念想到自己答應過鶴鳴會盡快和他說清楚，那就不該太在意他的情緒。
她打字回覆:[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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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頭，兩人對視了一眼。
他的額間覆著一層薄薄的汗，袖口挽至小臂，淺灰襯衫被浸濕，後背洇著一大片深色。
仿佛經歷了什麽劇烈運動。
他先移開目光，徑直走向浴室。
顧晚舟思忖片刻，回覆上一條消息:[下次再打給你，現在要去洗澡了。]
李鶴鳴:[嗯，晚安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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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間，她聽見走向床邊的腳步聲，緊接著被子被掀開，荔枝的香甜氣息縈繞在被窩裏，顧晚舟不由得睜開眼睛看了看他。
這瓶氣味的沐浴露是她從沁園帶過來的，平時他和自己用的不是並同一種，這一行為陡然讓她產生領地被侵略的感覺。
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她很快調整好情緒，重新合上眼皮。
見她滿不在乎地繼續睡死過去，妒火混著悲涼，李念沈的胸口忽冷忽熱，立刻賭氣一般轉過身。
這一動作帶走了顧晚舟身上好好蓋著的被子，她再次被弄醒，有點不耐煩起來:“幹什麽？”
李念沈冷哼，背對著她不吭聲。
很神奇的，每當看到他的後背對著自己的時候，總會激起她生理性想貼上去的欲望。
顧晚舟擡腿，試探性地輕踢他的小腿，果然，下一秒這個男人就“蹭”地挪開。
……
她覺得有點好笑，直接問道:“李念沈，你是不是生氣了？”
臥室內緘默了幾妙，沒過多久，響起對方幽幽的回答。
“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其他男人，李鶴鳴也不行。”
顧晚舟腦海裏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她死什麽心？？另外，鶴鳴什麽時候需要他接受……
前言不搭後語的，正當她準備躺回自己的位置繼續睡覺時，他突然又蹦出來一句話。
“晚舟最好不要出軌，這是不道德的。”
……
她解釋:“鶴鳴只是親了一下臉。”
“親臉就不是親了嗎？”他一字一句回懟。
……
顧晚舟覺得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理虧加困倦，幹脆不再吱聲。
沒聽見反駁的話，李念沈下意識以為她想通了，斟酌半晌後小聲開口:“下次不要這樣了。”
說罷，他轉過身體，打算抱著她一起睡覺。一回頭，一張早已熟睡的可愛面容印入眼簾。
李念沈本就不太好的臉色更加陰沈不定，直勾勾盯著她，實在氣不過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臉頰肉。
第二天上午，顧晚舟接到瓦妮達的電話，對方邀請她一起去茵農山野營。
“就我們兩個人嗎？”
“四個。我這邊和普林一起出發，你們夫妻倆一起。”瓦妮達正在整理帳篷和睡袋，順帶補充，“上次我們去的射擊場就在茵農山，但那裏位於半山腰，這次去山頂。”
顧晚舟躍躍欲試，但想起某個一整個上午就沒有搭理過她的男人，不禁皺眉:“李念沈不一定會去，我一個人可以參加嗎？”
他正跟她較勁呢……
“啊？？普林說Lee已經答應了。”
顧晚舟一時語塞，“好的，我們準備準備，下午見。”
掛斷電話，她找到儲物間正在忙碌的男人，站在門邊故意清了清嗓子。
聞聲，李念沈側頭瞥她一眼，旁若無人般繼續收拾卡式爐、氣罐、水袋之類的必需品。
顧晚舟不太確定這種情況下他會不會和自己一個帳篷，本來準備拉下面子主動問問，眼尖地瞅到了自己的睡衣被他整整齊齊疊著，和他的放在一起，於是心領神會主動進門幫他一起拾掇。
雜七雜八的東西光一點點放進車裏就耗費了兩個多小時，顧晚舟熱出一身汗，李念沈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等私人用品差不多都放好，她一把拽住他的衣擺，“剩下的讓傭人收拾吧，辛苦了。”
“嗯。”李念沈冷淡的神色稍微松動了一些，本能地想替她擦拭鬢邊的汗珠，方帕剛伸出去，像觸到了一堵無形的、通電的墻壁，被刺得收了回去，“先去洗澡吧，我吩咐阿姨做飯。”
顧晚舟內心如同進行了一場割據戰，她知道只要自己解釋或者說用點好聽的話哄著，他就能恢覆正常，以前她或許會這樣做。
接連近一周的暴雨，圭猛從雨季過渡到熱季，上山的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汽車車身被曬得滾燙。
二人比瓦妮達先抵達露營點，下午五點多恰好臨近太陽落山，李念沈將濕巾遞給她，自己去搭帳篷。
顧晚舟的裙子被汗水打濕又幹透，黏在一起相當難受，等帳篷搭好便迫不及待進去換身衣服。挑了身寬松的卡其色套裝，她脫下裙子。
剛解開濕透的內衣，某個男人猝不及防闖了進來。她呆楞了幾秒，才驚慌失措遮住自己的身體。
李念沈是進來送水的，眼前亮了亮，然後有些羞澀地移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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