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圭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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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圭猛
“這個多少錢？”
聞聲, 坐在黃鐘樹下打盹的小販立刻睜眼，沒想到今天太陽都還沒升起來就有生意。
女人戴著A國傳統的純色頭巾，站在板車前挑選水果，只露出一雙像東萊島海岸線一樣純凈清澈的眼睛。
他豎起食指比了一個“1”的手勢, 嘴裏邊念叨：“Dollar......”
國內景區的商販多數也懂幾句英語方便與外國人交易, 因此對於面前這位年近半百的大叔蹦出幾個英語單詞顧晚舟並不覺得奇怪, 倒是優先用美元讓她有點意外，這個國家竟然不優先通用本國貨幣嗎？
她仔細端詳手裏這個奇形怪狀的水果，1美元也就是7塊錢左右，還挺便宜的......但出國前沒有去銀行去兌換外幣, 她瞥了眼轎車方向, 用英文回答：“稍等, 我取好錢再過來付款。”
冷白色的皮膚, 不是A國本地人，等對方回來後小販熱情洋溢地推薦起攤位上的各色熱帶特產, 顧晚舟英語口語只有一般般的水平, 他詠嘆調一樣慷慨激昂的發音聽得她雲裏霧裏, 想來東西也不貴, 就多挑了幾樣裝起來。
李念沈正在車裏接電話, 因此沒有和她同行，餘光瞟見車窗外抱著一個大塑料袋挪動的身影, 啞然失笑。
聽到這聲笑，電話那頭的歐洲總部負責人直冒冷汗, 躊躇半天才擠出一個句子：“若您覺得不妥，歐洲片區可以暫緩X方案的執行, 另尋對策。”
“先在東歐國家推行下去，能夠達到預期效果的話再考慮擴大範圍。”
“好的。”
電話掛斷, 李念沈下車接過她手裏的袋子，捧場道：“晚舟買了什麽？”
顧晚舟被問倒了，扒開袋子，拿出裏面環形、像U型枕一樣的粉色豆莢，“好多沒見過的水果，這個是酸角嗎？”
日頭漸高，光線正在膨脹，她扯下頭巾散熱透氣。
當地的女性似乎有包頭巾的習俗，出機場的路上看見了好幾位，她在機場免稅店買了一條想用來擋太陽。
“和酸角有一點像。”李念沈示意她進車裏說，“它叫馬尼拉羅望子，這個顏色已經成熟了。”
長得奇怪，名字也奇怪，顧晚舟坐在副駕，盯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下口。
趁等紅燈的間隙，李念沈像剝橘子一樣去掉外層果衣，將裏面火龍果色的果肉餵到她嘴邊，“粥粥要不要試試？”
顧晚舟遲疑了會，眼瞅著綠燈快亮起，飛快低頭咬了一口。
微微的甜，帶著鮮花的花香，但是果肉水分不足，有點像一塊幹燥的柚子。
她的臉皺了皺。
“不好吃嗎？”李念沈適時補充了一句。
她接過來又嘗了一口，最終確定:“有點不太習慣這種味道。”
穿過鋼鐵森林般的高樓大廈，汽車駛入了類似老城區的地方，佛寺裏跪著一排排人，穿著袈裟的僧侶赤腳從金碧輝煌的佛像前走過，目光低垂而虔誠。
五顏六色的出租車，青綠色與金黃色交織的建築群，強烈的色彩碰撞令顧晚舟眼花繚亂，她與騎著摩托車飛馳而過的一對年輕情侶對視了一眼，聽見對方沖她喊了句什麽，大約是本地語言，她沒有聽懂，向旁邊的男人求助。
“他們讓你留下來多玩一會。”
顧晚舟:……
他唬人的吧？
李念沈勾勾唇，轉動方向盤，開往蘭提路。
轎車駛入一條寬敞的大道，如同理順纏成一團的線，交通狀況瞬間好了起來，大概十分鐘左右，車在一棟無比奢華的別墅前停下。
李念沈下車和傭人交待了兩句，回頭看見車裏的人沒有下來的跡象，闊步走過去詢問:“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顧晚舟不太自在地抿抿唇，提著袋子推開車門，總覺得這個塑料袋和眼前的別墅格外不搭。
圭猛正在熱季，早晨七點多已有些燥熱，李念沈擔心她會水土不服，不敢在室外待太久，拎過袋子帶她回臥室。
別墅共三層，乘坐私人電梯上樓，墻面純金金箔的線條在晨光裏熠熠生輝，裝修風格奢靡而張揚，顧晚舟一問，果然是他直接買來的。
今早見多了鮮艷的色彩，突然進入以黑色色調為主的臥室，她還有點不習慣。
李念沈一邊解領帶，一邊拉上房間的灰白色窗紗，“晚舟休息會吧，傭人正在準備早餐。”
“你呢？”
“我去洗個澡。”他朝浴室揚揚下顎。
等他進浴室後，顧晚舟才動起來左瞧右瞧。
整個臥室布局相當完善，有用來簡單辦公的前廳，旁邊則是U型步入式的衣帽間，懷著好奇她走進去轉了一圈，掛著裁剪得體的各色西服，看起來價值不菲，從外再推開一扇門，才到睡覺的區域。
過大的空間有種讓人容易迷路的暈眩感，顧晚舟往浴室那邊看了眼，準備上床小憩。
這邊的風土人情和國內差異甚大，暑假兩個多月，有充裕的時間去了解。她躺進被窩，嗅到了熟悉的馨香，他平時應該就是睡在這間臥室……
整個世界變得靜悄悄的，半夢半醒間，顧晚舟被黏過來的男人緊緊纏住，她閉著眼睛嗔了一聲:“別鬧了，很熱。”
李念沈瞧了眼她滑至肩頭的領口，眼神亮了亮，貼著她的耳邊回答:“是因為粥粥穿得太厚了。”
潮濕的熱氣汩汩噴在耳廓，古怪的感覺令她忍不住往一邊躲，敷衍道:“嗯……”
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會，沒心情和他玩，就這麽瞇了片刻，差點被他脫光。
“你做什麽？”顧晚舟嘀咕一句，被迫開機讓她的意識還處於迷迷糊糊的階段，低頭將襯衫裙的扣子一粒粒重新扣上去。
趁她忙前顧不到後的時候，李念沈從裙子腰側咧開的拉鏈口鉆進去，順手帶過，後背上黑色的兩排卡扣被他解開。
他輕輕攏住前面，認真地說:“真的很燙呢，我把空調調低點吧。”
一股熱氣直沖天靈蓋，顧晚舟懵了兩秒，意識到什麽後用力踹了他一腳，“你走開！”
“明明是晚舟說太熱了。”李念沈無辜地眨眨眼睛，“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托著的手掌收緊了一點，冰涼的掌心牢牢貼著她的肌膚。
她不受控制瑟縮了一下。
李念沈的呼吸頓時變得粗重，在她轉過身來想捶自己的時候，不帶猶豫地低頭，將腦袋埋進去。
素色窗紗慢慢搖晃，一會被風蕩起，一會又重重垂下，反反覆覆，像有意無意的挑/逗。
軟膩的喘息溢滿整個房間。
顧晚舟晃動身體，試圖掙脫正在不斷升溫的桎梏，猛地一個激靈，垂下眸推了推他的腦袋:“不要咬我……”
李念沈從她的語調裏能夠辨別出是真話還是假話，當作沒聽到，繼續含著抵在唇齒間磋磨，見她顫得厲害，另一手微微托住她的後背。
顧晚舟被古怪的感覺裹挾，兩條白皙的胳膊軟綿綿攀上他的肩膀，滿臉通紅地一陣接一陣吐氣。
持續了十來分鐘，李念沈想起快到早餐時間，戀戀不舍松口，又將周圍舔得濕淋淋的，才擡起頭看她，本就濕潤的眸子此刻像雨水洗過一樣，倒映著她的影子。
“粥粥……”
嗓音帶著飽含情欲的暗啞，被他情意綿綿盯著，顧晚舟到嘴邊的臟話噎住了，憋悶地“嗯”了一聲趕緊扣上自己的衣服。
布料劃過那處，有些酸脹，她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該吃早餐了，我幫粥粥扣上吧。”李念沈主動請纓，扣緊內衣，再是襯衫裙。
顧晚舟覺得自己仿佛身處一片沼澤地，下陷的速度緩慢得讓她失去了警惕。
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嬌羞模樣，顧晚舟冷冷哼了一句:“你想說什麽？”
李念沈系好最後一粒衣扣，眼睫輕顫，湊到她耳邊暧昧低語:“晚舟好漂亮呢，那裏……很有感覺。”
顧晚舟的臉蛋“唰”地紅透了，羞憤交加下用力將他推倒在床上，又踢又打，“現在還有感覺嗎？？！！臭流氓！！”
＊
二人在傍晚出發去圭猛最大的夜市。
白天整齊潔凈的街道在夜晚搖身一變，四處都充斥著酒精和不明氣體的味道。
“離我遠點。”顧晚舟還在生悶氣，推開他的手走到另一邊。
空氣裏彌漫著和燒塑料袋一樣難聞的氣味，是大/麻的味道，李念沈快步跟上去，將機場買來的頭巾為她戴上，充當暫時的簡易口罩。
“東邊有很多吃的。”他理順頭巾皺褶，瞇眼望向蹲在路邊的棕皮膚男人，“我們過去那邊吧。”
感受到了警告，後者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不情不願移動身體離開。
顧晚舟隨便一瞥，就看到遠處壓著路燈熱吻的兩個中年男人。
……她尷尬地移開視線。
“離這裏遠嗎？”由於和對方犟氣，午飯她壓根沒吃多少，現在餓得有點走不動道。
李念沈彎下腰，情不自禁親了親頭巾下露出來的清澈眼睛，“不怎麽遠，從我們這裏過去大概走上五六分鐘就能到。”
顧晚舟輕哼，勉為其難同意下來。
這次來A國，曾經和她打過交道的那個女傭查娜也隨阿旭一起回來，似乎是因為查娜之前就是蘭提路別墅的傭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非要讓人家兩地跑，但顧晚舟剛好可以借此機會向她了解了解圭猛的情況。
這個地方是移民城市，歐洲人、非洲人和亞洲人都有，因此用美金交易也能解釋得通，最重要的一個方面，因為北部混戰的緣故，A國本國貨幣大幅度貶值，相當於出門帶著一大袋現金只能買上一個一美元的西瓜。
顧晚舟看中了一家正在排長隊的泰式炸物店，拽住男人的手腕往那裏指了指。
“嗯……那粥粥在旁邊等我，我去排隊買。”說罷，李念沈往門店方向走去。
今天一整天的溫度都很高，即使到了傍晚氣溫也只是稍稍降了點，等了幾分鐘，她實在熱得難受，便把頭巾扯了下來透透氣。
再往店門口看過去時，穿著酒紅色花襯衫的高挑男人正和一個五官立體的白人女士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麽，後者被逗得笑了起來。
他生得好看，加上優越的身材，在人群裏毫無疑問是鶴立雞群的存在，眼看對方的胸脯就要貼上他的手臂，顧晚舟氣得別開腦袋。
這男人是傻子嗎，不知道保持距離？！還是故意想體驗一把溫香如玉在懷的感覺？！
正想過去告訴他自己不想吃什麽破燒烤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將她攔住。
見他衣衫襤褸，滿臉都是泥，顧晚舟以為是乞討的小朋友，從包裏拿出五美元遞給他。
小男孩搖搖頭，指著往巷子，嘰裏咕嚕一頓她聽不懂的語言。
顧晚舟大約猜到是想讓自己過去看看的意思？
夜幕降臨，那邊的巷子沒有路燈，十分昏暗，出於本能她沒有答應，但挨不住小朋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抓著她的衣擺不肯挪位，顧晚舟回頭望了望炸物店方向，隨後牽著小朋友的手朝巷子裏走去。
李念沈用五十美元和前面排隊的女士換了個位置，見他出手闊綽，對方喜笑顏開同意下來。
買了些酥炸海鮮和果汁，他提著袋子回去。
幾步外的黃鐘樹下早沒了人影，只剩一條頭巾掉在地面，沾了許多灰塵。
李念沈心臟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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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豎起食指比了一個“1”的手勢, 嘴裏邊念叨：“Dollar......”
國內景區的商販多數也懂幾句英語方便與外國人交易, 因此對於面前這位年近半百的大叔蹦出幾個英語單詞顧晚舟並不覺得奇怪, 倒是優先用美元讓她有點意外，這個國家竟然不優先通用本國貨幣嗎？
她仔細端詳手裏這個奇形怪狀的水果，1美元也就是7塊錢左右，還挺便宜的......但出國前沒有去銀行去兌換外幣, 她瞥了眼轎車方向, 用英文回答：“稍等, 我取好錢再過來付款。”
冷白色的皮膚, 不是A國本地人，等對方回來後小販熱情洋溢地推薦起攤位上的各色熱帶特產, 顧晚舟英語口語只有一般般的水平, 他詠嘆調一樣慷慨激昂的發音聽得她雲裏霧裏, 想來東西也不貴, 就多挑了幾樣裝起來。
李念沈正在車裏接電話, 因此沒有和她同行，餘光瞟見車窗外抱著一個大塑料袋挪動的身影, 啞然失笑。
聽到這聲笑，電話那頭的歐洲總部負責人直冒冷汗, 躊躇半天才擠出一個句子：“若您覺得不妥，歐洲片區可以暫緩X方案的執行, 另尋對策。”
“先在東歐國家推行下去，能夠達到預期效果的話再考慮擴大範圍。”
“好的。”
電話掛斷, 李念沈下車接過她手裏的袋子，捧場道：“晚舟買了什麽？”
顧晚舟被問倒了，扒開袋子，拿出裏面環形、像U型枕一樣的粉色豆莢，“好多沒見過的水果，這個是酸角嗎？”
日頭漸高，光線正在膨脹，她扯下頭巾散熱透氣。
當地的女性似乎有包頭巾的習俗，出機場的路上看見了好幾位，她在機場免稅店買了一條想用來擋太陽。
“和酸角有一點像。”李念沈示意她進車裏說，“它叫馬尼拉羅望子，這個顏色已經成熟了。”
長得奇怪，名字也奇怪，顧晚舟坐在副駕，盯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下口。
趁等紅燈的間隙，李念沈像剝橘子一樣去掉外層果衣，將裏面火龍果色的果肉餵到她嘴邊，“粥粥要不要試試？”
顧晚舟遲疑了會，眼瞅著綠燈快亮起，飛快低頭咬了一口。
微微的甜，帶著鮮花的花香，但是果肉水分不足，有點像一塊幹燥的柚子。
她的臉皺了皺。
“不好吃嗎？”李念沈適時補充了一句。
她接過來又嘗了一口，最終確定:“有點不太習慣這種味道。”
穿過鋼鐵森林般的高樓大廈，汽車駛入了類似老城區的地方，佛寺裏跪著一排排人，穿著袈裟的僧侶赤腳從金碧輝煌的佛像前走過，目光低垂而虔誠。
五顏六色的出租車，青綠色與金黃色交織的建築群，強烈的色彩碰撞令顧晚舟眼花繚亂，她與騎著摩托車飛馳而過的一對年輕情侶對視了一眼，聽見對方沖她喊了句什麽，大約是本地語言，她沒有聽懂，向旁邊的男人求助。
“他們讓你留下來多玩一會。”
顧晚舟:……
他唬人的吧？
李念沈勾勾唇，轉動方向盤，開往蘭提路。
轎車駛入一條寬敞的大道，如同理順纏成一團的線，交通狀況瞬間好了起來，大概十分鐘左右，車在一棟無比奢華的別墅前停下。
李念沈下車和傭人交待了兩句，回頭看見車裏的人沒有下來的跡象，闊步走過去詢問:“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顧晚舟不太自在地抿抿唇，提著袋子推開車門，總覺得這個塑料袋和眼前的別墅格外不搭。
圭猛正在熱季，早晨七點多已有些燥熱，李念沈擔心她會水土不服，不敢在室外待太久，拎過袋子帶她回臥室。
別墅共三層，乘坐私人電梯上樓，墻面純金金箔的線條在晨光裏熠熠生輝，裝修風格奢靡而張揚，顧晚舟一問，果然是他直接買來的。
今早見多了鮮艷的色彩，突然進入以黑色色調為主的臥室，她還有點不習慣。
李念沈一邊解領帶，一邊拉上房間的灰白色窗紗，“晚舟休息會吧，傭人正在準備早餐。”
“你呢？”
“我去洗個澡。”他朝浴室揚揚下顎。
等他進浴室後，顧晚舟才動起來左瞧右瞧。
整個臥室布局相當完善，有用來簡單辦公的前廳，旁邊則是U型步入式的衣帽間，懷著好奇她走進去轉了一圈，掛著裁剪得體的各色西服，看起來價值不菲，從外再推開一扇門，才到睡覺的區域。
過大的空間有種讓人容易迷路的暈眩感，顧晚舟往浴室那邊看了眼，準備上床小憩。
這邊的風土人情和國內差異甚大，暑假兩個多月，有充裕的時間去了解。她躺進被窩，嗅到了熟悉的馨香，他平時應該就是睡在這間臥室……
整個世界變得靜悄悄的，半夢半醒間，顧晚舟被黏過來的男人緊緊纏住，她閉著眼睛嗔了一聲:“別鬧了，很熱。”
李念沈瞧了眼她滑至肩頭的領口，眼神亮了亮，貼著她的耳邊回答:“是因為粥粥穿得太厚了。”
潮濕的熱氣汩汩噴在耳廓，古怪的感覺令她忍不住往一邊躲，敷衍道:“嗯……”
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會，沒心情和他玩，就這麽瞇了片刻，差點被他脫光。
“你做什麽？”顧晚舟嘀咕一句，被迫開機讓她的意識還處於迷迷糊糊的階段，低頭將襯衫裙的扣子一粒粒重新扣上去。
趁她忙前顧不到後的時候，李念沈從裙子腰側咧開的拉鏈口鉆進去，順手帶過，後背上黑色的兩排卡扣被他解開。
他輕輕攏住前面，認真地說:“真的很燙呢，我把空調調低點吧。”
一股熱氣直沖天靈蓋，顧晚舟懵了兩秒，意識到什麽後用力踹了他一腳，“你走開！”
“明明是晚舟說太熱了。”李念沈無辜地眨眨眼睛，“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托著的手掌收緊了一點，冰涼的掌心牢牢貼著她的肌膚。
她不受控制瑟縮了一下。
李念沈的呼吸頓時變得粗重，在她轉過身來想捶自己的時候，不帶猶豫地低頭，將腦袋埋進去。
素色窗紗慢慢搖晃，一會被風蕩起，一會又重重垂下，反反覆覆，像有意無意的挑/逗。
軟膩的喘息溢滿整個房間。
顧晚舟晃動身體，試圖掙脫正在不斷升溫的桎梏，猛地一個激靈，垂下眸推了推他的腦袋:“不要咬我……”
李念沈從她的語調裏能夠辨別出是真話還是假話，當作沒聽到，繼續含著抵在唇齒間磋磨，見她顫得厲害，另一手微微托住她的後背。
顧晚舟被古怪的感覺裹挾，兩條白皙的胳膊軟綿綿攀上他的肩膀，滿臉通紅地一陣接一陣吐氣。
持續了十來分鐘，李念沈想起快到早餐時間，戀戀不舍松口，又將周圍舔得濕淋淋的，才擡起頭看她，本就濕潤的眸子此刻像雨水洗過一樣，倒映著她的影子。
“粥粥……”
嗓音帶著飽含情欲的暗啞，被他情意綿綿盯著，顧晚舟到嘴邊的臟話噎住了，憋悶地“嗯”了一聲趕緊扣上自己的衣服。
布料劃過那處，有些酸脹，她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該吃早餐了，我幫粥粥扣上吧。”李念沈主動請纓，扣緊內衣，再是襯衫裙。
顧晚舟覺得自己仿佛身處一片沼澤地，下陷的速度緩慢得讓她失去了警惕。
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嬌羞模樣，顧晚舟冷冷哼了一句:“你想說什麽？”
李念沈系好最後一粒衣扣，眼睫輕顫，湊到她耳邊暧昧低語:“晚舟好漂亮呢，那裏……很有感覺。”
顧晚舟的臉蛋“唰”地紅透了，羞憤交加下用力將他推倒在床上，又踢又打，“現在還有感覺嗎？？！！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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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傍晚出發去圭猛最大的夜市。
白天整齊潔凈的街道在夜晚搖身一變，四處都充斥著酒精和不明氣體的味道。
“離我遠點。”顧晚舟還在生悶氣，推開他的手走到另一邊。
空氣裏彌漫著和燒塑料袋一樣難聞的氣味，是大/麻的味道，李念沈快步跟上去，將機場買來的頭巾為她戴上，充當暫時的簡易口罩。
“東邊有很多吃的。”他理順頭巾皺褶，瞇眼望向蹲在路邊的棕皮膚男人，“我們過去那邊吧。”
感受到了警告，後者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不情不願移動身體離開。
顧晚舟隨便一瞥，就看到遠處壓著路燈熱吻的兩個中年男人。
……她尷尬地移開視線。
“離這裏遠嗎？”由於和對方犟氣，午飯她壓根沒吃多少，現在餓得有點走不動道。
李念沈彎下腰，情不自禁親了親頭巾下露出來的清澈眼睛，“不怎麽遠，從我們這裏過去大概走上五六分鐘就能到。”
顧晚舟輕哼，勉為其難同意下來。
這次來A國，曾經和她打過交道的那個女傭查娜也隨阿旭一起回來，似乎是因為查娜之前就是蘭提路別墅的傭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非要讓人家兩地跑，但顧晚舟剛好可以借此機會向她了解了解圭猛的情況。
這個地方是移民城市，歐洲人、非洲人和亞洲人都有，因此用美金交易也能解釋得通，最重要的一個方面，因為北部混戰的緣故，A國本國貨幣大幅度貶值，相當於出門帶著一大袋現金只能買上一個一美元的西瓜。
顧晚舟看中了一家正在排長隊的泰式炸物店，拽住男人的手腕往那裏指了指。
“嗯……那粥粥在旁邊等我，我去排隊買。”說罷，李念沈往門店方向走去。
今天一整天的溫度都很高，即使到了傍晚氣溫也只是稍稍降了點，等了幾分鐘，她實在熱得難受，便把頭巾扯了下來透透氣。
再往店門口看過去時，穿著酒紅色花襯衫的高挑男人正和一個五官立體的白人女士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麽，後者被逗得笑了起來。
他生得好看，加上優越的身材，在人群裏毫無疑問是鶴立雞群的存在，眼看對方的胸脯就要貼上他的手臂，顧晚舟氣得別開腦袋。
這男人是傻子嗎，不知道保持距離？！還是故意想體驗一把溫香如玉在懷的感覺？！
正想過去告訴他自己不想吃什麽破燒烤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將她攔住。
見他衣衫襤褸，滿臉都是泥，顧晚舟以為是乞討的小朋友，從包裏拿出五美元遞給他。
小男孩搖搖頭，指著往巷子，嘰裏咕嚕一頓她聽不懂的語言。
顧晚舟大約猜到是想讓自己過去看看的意思？
夜幕降臨，那邊的巷子沒有路燈，十分昏暗，出於本能她沒有答應，但挨不住小朋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抓著她的衣擺不肯挪位，顧晚舟回頭望了望炸物店方向，隨後牽著小朋友的手朝巷子裏走去。
李念沈用五十美元和前面排隊的女士換了個位置，見他出手闊綽，對方喜笑顏開同意下來。
買了些酥炸海鮮和果汁，他提著袋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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