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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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角樓
阿旭將車停在商區西側, 等了半小時左右，西裝革履的男人朝他這邊走過來，手裏提著一個棕色的牛皮紙手提袋。
“巴納先生已經到了頌春。”
阿旭下意識伸手去接袋子，卻看見老板輕飄飄掃了自己一眼, 然後把手提袋放到後座。
他能看懂一些日常的A國文字, 瞥到“計生用品”幾個字時心裏閃過了一抹奇異的感覺。
下一秒, 阿旭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過去吧。”李念沈吩咐道。
頌春樓倚靠海港而建，是圭猛遠近聞名的中華飯店，下車後二人乘坐電梯前往三十九樓。
A國推崇中華菜，因而頌春樓時常為為高官政要接待賓客的場所。
平時來往的人不少, 今天應該是特意清過場, 整層樓靜悄悄的。
阿旭打起十萬分精神。
剛進餐廳, 迎面走來一個高挑英氣的軍裝女人。
“好久不見, Lee。”
李念沈擡了擡眼，“嗯, 好久不見。”
“巴納在裏面等你。”她的眼窩很深, 蒼綠色的瞳孔極有辨識度, 但面龐卻是A國人常見的那類型。
李念沈頷首, 路過她身邊的時候被叫住。
“回去的這段時間感覺怎麽樣？”貝芙轉身, 軍靴踏地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挺好的。”李念沈沒有閑聊的興致，徑直走向豪華包廂。
眼看對方就要進入包間, 她急忙喊了句:“聽瓦妮達說你結婚了。”
貝芙並沒有相信才有此一問。
知道可能會見到他，她放棄高馬尾, 茶色的大波浪卷發溫柔地垂下胸脯前。
李念沈皺了皺眉，按下不耐煩回答:“是的。”
貝芙眼眶立即變得濕潤, 強忍酸意追問:“她是誰？”
阿旭識趣地移開視線。
“貝芙少校，我沒有義務和你交待這些。”說罷, 他撂下僵在原地搖搖欲墜的女人，趕時間似的闊步進入包廂。
三十九樓的高度足以俯瞰整個圭猛市區中心，窗外，遼闊的海面上散布著零星的貨船，它們通往世界各地。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站在窗戶前的男人回過身，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快要燃盡的香煙，他朝椅子揚揚下顎，“Lee，先坐下休息會。”
“晚點再談生意也不遲。”
李念沈望向對方手裏的煙，不鹹不淡搭腔:“你的煙很嗆人，巴納。”
後者笑了笑，沒有滅煙的想法，反而看了眼跟在旁邊的阿旭，玩笑道:“要是繼續抽的話，你的保鏢不會讓我吃槍子吧？”
李念沈揮揮手，阿旭會意，退出包廂。
＊
大吵一架後，顧晚舟很晚才睡著，以至於醒過來的時候日上三竿。
迷蒙中，她恍惚嗅到了熟悉的玫瑰香，不自覺伸出手往身邊的位置探了探。
冰涼一片。
顧晚舟暗罵自己不長記性，某些人正在外國瀟灑，怎麽可能會躺在她旁邊？！
她睜開眼，對著頭頂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呆，然後在被子裏摸索出來手機摁亮。
沒有未讀電話，也沒有彈出消息，顧晚舟接著刷新兩下，一切如常。
自作多情的隱秘期待被無情揭穿，她瞅了眼另外一邊的枕頭，越看越憤怒，索性提起來用力摔向地面。
順帶將他的聯系方式通通拉黑，心底的憋悶才緩解了一些。
等到理智重新占領上風，她忽然不能理解自己有什麽好在意的。
如果他移情別戀，她不就正好掐住對方的把柄，在畢業後能夠順利離婚，到時候誰還管他的想法……
顧晚舟雜七雜八想著，回到手機屏幕時才註意到方阿姨發過來的郵件——
是一張家宴的邀請函。
李念沈出差去了，她不認為自己有出席家宴的必要，正準備回絕，就像猜到她的想法了一樣，郵件末尾補充:[務必準時出席。]
時至今日的關系，方阿姨自然不可能出於好意而提醒她，顧晚舟不免擔憂是因為竊聽器的事情。
她向李瑤之了解情況。
李瑤之:[隔段時間就會聚在一起吃頓飯，你現在也是我們的家人了，發邀請函很正常，沒啥好緊張的。]
顧晚舟放松了點，轉念想到自己代表的是李念沈，顧及體面便沒有推辭。
她進入檀洲莊園別墅的次數並不多，上次的晚宴也只在露天花園活動，下午五點多抵達後，由穿著管家服、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帶她前往餐廳。
與沁園不同，檀洲莊園內部有多幢別墅，如同圍出了一個占地面積極廣的家族領地，顧晚舟在南門下車，跟在管家後面走了十來分鐘還沒有到目的地的跡象。
“下次您可以在北門或者東門下車，那邊離主屋是最近的。”管家一身得體的燕尾服，微笑著提醒。
晚霞落在西北方向一棟角樓上，白色墻面覆蓋一層天然的水紅色光輝，竟有幾分格格不入的孤孑感。
“那邊也住了人嗎？”顧晚舟好奇問了句。
管家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觸及那棟建築時神色古怪，幾秒後又恢覆如初:“那裏已經閑置很久了。”
閑置很久？也就是以前有人住？
出於好奇，顧晚舟還想多問兩句，嘴沒來得及張開，淺灰色格子西裝的身影從幾步外走過來。
她一眼看到對方身後的李新茗，視線相接，顧晚舟有些心慌，先行躲開。
“陳叔，這位是？”
“是晚舟小姐。”
上下打量的目光令顧晚舟很不適，她主動回道:“您好。”
“那個雜種狗怎麽沒——”
“新茗。”李南川朝後瞟了一眼，唇邊掛著淡淡的笑容，繼而詢問，“你是念沈的夫人？”
明明對方是位儒雅的中年長輩，顧晚舟卻莫名感覺他提到李念沈的名字時，神情十分奇怪。
“是的。”在場的幾個人都在等待回答，沒有時間深想，她換上客套語氣，“您好。”
“新茗有出言不遜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顧晚舟被對似笑非笑的註視盯得頭皮發麻，胡亂點了兩下頭。
臨走前，李新茗沖她冷嗤一句。
顧晚舟懶得搭理他，轉而問起管家那位中年男人的身份。
陳叔繼續往前走，如同設定好的程序，展露和不久前一模一樣的笑容，“他是新茗少爺的父親，家主的第二個弟弟。”
回想起對方看人時陰沈的審視，似乎確實和李淮青有點像，只不過後者多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
接著經過幾幢相似的獨立別墅，到達餐廳時李瑤之率先將她叫到身邊。
顧晚舟瞟了眼長桌中央心不在焉的方阿姨，好奇問了句:“李伯父還沒有來嗎？”
李瑤之捂住嘴，在她耳邊用氣音回答:“別說了，大伯父最近和伯母……”
“有矛盾……”後面幾個字細不可聞，說完後李瑤之心虛地四周張望，順勢飲了口杯裏的紅酒。
顧晚舟也隨之低頭，目不轉睛觀察桌上的精致雕花餐具。
“晚舟。”
她的心臟狠狠“咯噔”一下，在長桌眾人若有若無的看熱鬧視線中擡起腦袋。
方夕放下刀叉，一邊看向她，卻又什麽也不說，拾起手帕慢條斯理擦拭唇角。
任誰都能看出來是刻意為之。
李瑤之正想開口，被對面父親的一個眼神懟了回去。
桌上其他的人不約而同停下手裏的動作，顧晚舟像被架在火上烤，坐立難安。
“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忘記了嗎？”
祖母綠耳飾溫潤奪目，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顧晚舟移開目光，冷靜回話:“念沈還沒有回來，但我會盡快給您答覆。”
方夕捏著瓷杯輕哼:“但願如此。”
即便聽不懂她們話裏的意思，李瑤之也能察覺到伯母話裏的綿裏藏針，目光擔憂地在二人之間打轉。
顧晚舟以醒酒為由頭出去透氣。
晚風自湖面吹拂而來，帶著冰涼的水腥味，害怕再被刁難，她拖時間般在檀洲莊園裏面閑逛。
不知不覺再次回到那棟白色的角樓前，一半的落日藏匿在它身後，仿佛一件正墮入黑暗、拼命掙紮的活物。
顧晚舟被它吸引，忍不住擡步走近，就快到門口的庭院時，一抹黑影從斜側方慢慢走出來。
“李伯父？！”
她壓下差點喊出來的尖叫，竭力維持住得體的姿態。
李淮青的目光從她身上輕輕掠過，重新落在前方的建築上，“沒有去家宴？”
常年久居高位令他的言語中總夾著不容置喙的威嚴，見幾步外的人面色緊張，李淮青淡淡一笑:“要進去看看嗎？”
顧晚舟有些晃神。
對方的語調和神態和李念沈簡直如出一轍，唯一區別的是他的眼底如同一潭沒有生機的死水，在黑暗裏尤其詭異與瘆人。
“不用，我出來醒醒酒氣，恰好從這邊路過。”她解釋道，“現在也差不多到回去的時候了。”
轉身離開時，側後方響起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她大概也不想讓我們隨便進去。”
顧晚舟後背發涼，角樓裏住了人？？
管家明明說沒有人的啊？？
她不禁想起外界關於李淮青包/養情人的一些傳聞。
“那還是不打擾了，我先走了。”她克制住拔腿就跑的沖動，挪動步伐。
“沒關系，她已經不在世了。”
“你回家吧，我會和方夕知會一聲。”
＊
直到回到沁園，顧晚舟手臂激起的雞皮疙瘩都沒有消散下去。
正在浴室泡澡，手機屏幕顯示阿旭的來電，她微微蹙眉，這個大塊頭怎麽給自己打電話了。
接通，聽筒裏傳來急切的詢問——
“粥粥怎麽把我拉黑了？”
呵，一整天下來才發現……
“我不想打擾你四處勾引女人而已。”她枕著浴缸邊緣，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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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懂一些日常的A國文字, 瞥到“計生用品”幾個字時心裏閃過了一抹奇異的感覺。
下一秒, 阿旭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過去吧。”李念沈吩咐道。
頌春樓倚靠海港而建，是圭猛遠近聞名的中華飯店，下車後二人乘坐電梯前往三十九樓。
A國推崇中華菜，因而頌春樓時常為為高官政要接待賓客的場所。
平時來往的人不少, 今天應該是特意清過場, 整層樓靜悄悄的。
阿旭打起十萬分精神。
剛進餐廳, 迎面走來一個高挑英氣的軍裝女人。
“好久不見, Lee。”
李念沈擡了擡眼，“嗯, 好久不見。”
“巴納在裏面等你。”她的眼窩很深, 蒼綠色的瞳孔極有辨識度, 但面龐卻是A國人常見的那類型。
李念沈頷首, 路過她身邊的時候被叫住。
“回去的這段時間感覺怎麽樣？”貝芙轉身, 軍靴踏地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挺好的。”李念沈沒有閑聊的興致，徑直走向豪華包廂。
眼看對方就要進入包間, 她急忙喊了句:“聽瓦妮達說你結婚了。”
貝芙並沒有相信才有此一問。
知道可能會見到他，她放棄高馬尾, 茶色的大波浪卷發溫柔地垂下胸脯前。
李念沈皺了皺眉，按下不耐煩回答:“是的。”
貝芙眼眶立即變得濕潤, 強忍酸意追問:“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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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站在窗戶前的男人回過身，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快要燃盡的香煙，他朝椅子揚揚下顎，“Lee，先坐下休息會。”
“晚點再談生意也不遲。”
李念沈望向對方手裏的煙，不鹹不淡搭腔:“你的煙很嗆人，巴納。”
後者笑了笑，沒有滅煙的想法，反而看了眼跟在旁邊的阿旭，玩笑道:“要是繼續抽的話，你的保鏢不會讓我吃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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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吵一架後，顧晚舟很晚才睡著，以至於醒過來的時候日上三竿。
迷蒙中，她恍惚嗅到了熟悉的玫瑰香，不自覺伸出手往身邊的位置探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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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理智重新占領上風，她忽然不能理解自己有什麽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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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沈出差去了，她不認為自己有出席家宴的必要，正準備回絕，就像猜到她的想法了一樣，郵件末尾補充:[務必準時出席。]
時至今日的關系，方阿姨自然不可能出於好意而提醒她，顧晚舟不免擔憂是因為竊聽器的事情。
她向李瑤之了解情況。
李瑤之:[隔段時間就會聚在一起吃頓飯，你現在也是我們的家人了，發邀請函很正常，沒啥好緊張的。]
顧晚舟放松了點，轉念想到自己代表的是李念沈，顧及體面便沒有推辭。
她進入檀洲莊園別墅的次數並不多，上次的晚宴也只在露天花園活動，下午五點多抵達後，由穿著管家服、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帶她前往餐廳。
與沁園不同，檀洲莊園內部有多幢別墅，如同圍出了一個占地面積極廣的家族領地，顧晚舟在南門下車，跟在管家後面走了十來分鐘還沒有到目的地的跡象。
“下次您可以在北門或者東門下車，那邊離主屋是最近的。”管家一身得體的燕尾服，微笑著提醒。
晚霞落在西北方向一棟角樓上，白色墻面覆蓋一層天然的水紅色光輝，竟有幾分格格不入的孤孑感。
“那邊也住了人嗎？”顧晚舟好奇問了句。
管家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觸及那棟建築時神色古怪，幾秒後又恢覆如初:“那裏已經閑置很久了。”
閑置很久？也就是以前有人住？
出於好奇，顧晚舟還想多問兩句，嘴沒來得及張開，淺灰色格子西裝的身影從幾步外走過來。
她一眼看到對方身後的李新茗，視線相接，顧晚舟有些心慌，先行躲開。
“陳叔，這位是？”
“是晚舟小姐。”
上下打量的目光令顧晚舟很不適，她主動回道:“您好。”
“那個雜種狗怎麽沒——”
“新茗。”李南川朝後瞟了一眼，唇邊掛著淡淡的笑容，繼而詢問，“你是念沈的夫人？”
明明對方是位儒雅的中年長輩，顧晚舟卻莫名感覺他提到李念沈的名字時，神情十分奇怪。
“是的。”在場的幾個人都在等待回答，沒有時間深想，她換上客套語氣，“您好。”
“新茗有出言不遜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顧晚舟被對似笑非笑的註視盯得頭皮發麻，胡亂點了兩下頭。
臨走前，李新茗沖她冷嗤一句。
顧晚舟懶得搭理他，轉而問起管家那位中年男人的身份。
陳叔繼續往前走，如同設定好的程序，展露和不久前一模一樣的笑容，“他是新茗少爺的父親，家主的第二個弟弟。”
回想起對方看人時陰沈的審視，似乎確實和李淮青有點像，只不過後者多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
接著經過幾幢相似的獨立別墅，到達餐廳時李瑤之率先將她叫到身邊。
顧晚舟瞟了眼長桌中央心不在焉的方阿姨，好奇問了句:“李伯父還沒有來嗎？”
李瑤之捂住嘴，在她耳邊用氣音回答:“別說了，大伯父最近和伯母……”
“有矛盾……”後面幾個字細不可聞，說完後李瑤之心虛地四周張望，順勢飲了口杯裏的紅酒。
顧晚舟也隨之低頭，目不轉睛觀察桌上的精致雕花餐具。
“晚舟。”
她的心臟狠狠“咯噔”一下，在長桌眾人若有若無的看熱鬧視線中擡起腦袋。
方夕放下刀叉，一邊看向她，卻又什麽也不說，拾起手帕慢條斯理擦拭唇角。
任誰都能看出來是刻意為之。
李瑤之正想開口，被對面父親的一個眼神懟了回去。
桌上其他的人不約而同停下手裏的動作，顧晚舟像被架在火上烤，坐立難安。
“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忘記了嗎？”
祖母綠耳飾溫潤奪目，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顧晚舟移開目光，冷靜回話:“念沈還沒有回來，但我會盡快給您答覆。”
方夕捏著瓷杯輕哼:“但願如此。”
即便聽不懂她們話裏的意思，李瑤之也能察覺到伯母話裏的綿裏藏針，目光擔憂地在二人之間打轉。
顧晚舟以醒酒為由頭出去透氣。
晚風自湖面吹拂而來，帶著冰涼的水腥味，害怕再被刁難，她拖時間般在檀洲莊園裏面閑逛。
不知不覺再次回到那棟白色的角樓前，一半的落日藏匿在它身後，仿佛一件正墮入黑暗、拼命掙紮的活物。
顧晚舟被它吸引，忍不住擡步走近，就快到門口的庭院時，一抹黑影從斜側方慢慢走出來。
“李伯父？！”
她壓下差點喊出來的尖叫，竭力維持住得體的姿態。
李淮青的目光從她身上輕輕掠過，重新落在前方的建築上，“沒有去家宴？”
常年久居高位令他的言語中總夾著不容置喙的威嚴，見幾步外的人面色緊張，李淮青淡淡一笑:“要進去看看嗎？”
顧晚舟有些晃神。
對方的語調和神態和李念沈簡直如出一轍，唯一區別的是他的眼底如同一潭沒有生機的死水，在黑暗裏尤其詭異與瘆人。
“不用，我出來醒醒酒氣，恰好從這邊路過。”她解釋道，“現在也差不多到回去的時候了。”
轉身離開時，側後方響起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她大概也不想讓我們隨便進去。”
顧晚舟後背發涼，角樓裏住了人？？
管家明明說沒有人的啊？？
她不禁想起外界關於李淮青包/養情人的一些傳聞。
“那還是不打擾了，我先走了。”她克制住拔腿就跑的沖動，挪動步伐。
“沒關系，她已經不在世了。”
“你回家吧，我會和方夕知會一聲。”
＊
直到回到沁園，顧晚舟手臂激起的雞皮疙瘩都沒有消散下去。
正在浴室泡澡，手機屏幕顯示阿旭的來電，她微微蹙眉，這個大塊頭怎麽給自己打電話了。
接通，聽筒裏傳來急切的詢問——
“粥粥怎麽把我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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