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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第四個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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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第四個刺客

廣偏不加多想,答道:“等會,我給你開門。”

他放下手中東西,一轉頭,就看見顧非夜在自己身後站著。廣偏被嚇了一跳,驚呼一聲,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他連忙拍打著胸口,低聲道:“你嚇我一跳。”

“廣偏哥,你怎麽了?”門外的山羊問道。

顧非夜擡起食指,立在嘴邊,輕輕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低聲道:“小心。”

廣偏看著顧非夜,心道這人怎麽跟江漁承一樣神神秘秘的,而後轉頭對門外的山羊道:“沒事!剛剛磕到了,我現在給你開門。”

說罷,他走到門前,門是上著鎖的,顧非夜跟在他身後,低聲道:“這人怎麽知道你在這?你跟他說的?”

廣偏搖了搖頭,看著顧非夜,心下突然涼了一半,他雖然是住在這裏,但白天的時候大多是候在江漁承身邊,或者到處查看有無未曾被發現的草藥。

是啊,山羊是怎麽知道他在這裏的。

“你先給他開門,多跟他說點話。”顧非夜腳步極輕,即便是同在屋內的廣偏也聽不到他的走步聲,他暗想難道這就是中原的輕功?

廣偏將門前的板凳挪開,對山羊說道:“我還想著睡一覺呢,沒想到剛準備睡著你就過來了。”

隨著門被打開,山羊的聲音也漸漸清晰。

“那看來我來的巧了。”

門打開了,而門外的山羊在看到廣偏的那一刻,表情一變,極其狠厲,他原本左手背在身後,此時突然向前甩出,手中握著的,竟然是一柄殺羊用的鋼刺。

山羊本以為自己可以一擊得手,未曾想廣偏向後一退,躲過了這一刺,甚至還緊關上門,把他的手夾在門中。

這個大夫居然也有這麽厲害的功夫?

山羊被門夾了手臂,竟然一聲不出,強忍著。

坐在地上的廣偏此時才反應過來方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那鋼刺離他僅有寸距,而躲在門後的顧非夜拎著他的衣領將他甩出,並關上門用身體堵著。

山羊吃痛,丟掉了手中的鋼刺,而顧非夜將其撿起狠狠刺在了山羊的手臂之中。

他又從懷中抽出一偏長的匕首,擡手便將山羊的手砍了下來,切面極平。比起害怕,廣偏第一反應則是此人武功上乘,力氣也很大,若是讓他去片羊肉,必是頂尖的刀工師傅。

顧非夜稍稍送開門,看著那根半截的手臂被抽出去後,才緊緊關上門,拎著剩餘的半截手臂,仔細聽著外面的聲音。

山羊躺在地上哀嚎著,他的手沒了!他的手居然被那個大夫給割掉了!

速度極快,甚至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有痛感。

“你!廣偏哥你怎麽能啊啊啊啊——”山羊又在尖叫。

“說點什麽吧。”顧非夜見此,稍稍放下心來,看來他是還沒暴露。

廣偏看向他,有些呆楞,知道山羊又在叫他的名字,才急忙點了點頭,穩住心神從地上站起來,視線怎麽也離不開顧非夜手中的東西。

他咽了下口水,說道:“我念你與我同是北疆人!你竟想殺我!這就是你的報應!”

顧非夜等他說完,道:“你去拿塊大些的布,等我一會開門,你就罩住他,要留活口。”

廣偏點頭,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聽顧非夜說i的話了,他從角落裏找出自己夏日蓋的被子,舉在身前,說道:“我準備好了。”

顧非夜點頭,將手搭在門上,輕聲道:“三、二、一!”

陽光照進醫房,廣偏盯準了門外躺在地上握著自己手臂正在哀嚎的山羊,舉起被子撲了上去。

山羊整個人被罩住,不斷地掙紮著。廣偏一時差點被甩飛,有些壓制住不他。

顧非夜拿起墻上掛著的繩子,在廣偏按住山羊後,便立即上前,將被子的四角系在一起,不讓山羊逃出去。

隨後,二人又一同將山羊拖回醫房。

醫房的門關上了,門外只剩下了一片血跡以及拖行的痕跡。

顧非夜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擡手將山羊打昏,對廣偏說道:“他應該沒看見我。”

“他沒機會看見。”

廣偏的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欣喜,此時生出無端的後怕,他狠狠踹了被子包裏的山羊一腳,罵道:“我還當他是朋友!他竟然想要殺我!”

“你得罪他了?”顧非夜問道。

廣偏搖頭,“沒有啊,我們都不常見的,我從來不去阿吉......”

他說到此,突然頓住。

“阿吉怒?”方才顧非夜聽說了這個名字,此時他也很懷疑這個人有鬼。

廣偏看著他,點了點頭。

他們剛從阿吉怒那裏回來,就有刺客找上門,若說這是巧合,未免也太過於巧了吧。

阿吉怒敢在這麽近的時間內安排人來殺他,必然是因為覺得可以得手。

廣偏想了下,若是沒有顧非夜在此。僅有他一人留在醫房內的情況,此時怕是已經沒氣了。廣偏向來獨行,醫房位置偏僻鮮有人來,阿吉怒難不成連這點也想到了?

“你先替他止血,這血再流下去,怕是這人就要失血過多身亡了。”顧非夜將被子裏那個還在往外冒血的手臂拎出來,對廣偏說道。

廣偏很是疑惑,惡狠狠的看著地上的山羊,道:“這人要殺我!我為何還要替他止血?”

“因為若是能留下活口,我們便有了證據,雖然他想殺你,但此時他對我們來說還有用。”

顧非夜突然擡頭,看向廣偏,問道:“江漁承會不會有事?他如今昏迷留在帳篷內,我擔心......”

廣偏看了看外面的天,讓他放心。

“現在守著江漁承的應該是多巴,你放心,他身手很好,並且他一般都是與他師弟一起,這倆人一起,南疆的那些侍衛刺客應該沒有能贏他們的。”

廣偏準備著止血藥,不滿的看著那半截手臂,將藥草狠狠拍了上去,說道:“江漁承也應該快醒了,我給他配的藥準備好了,一會過去看看。”

他的動作有些重了,原本被敲暈的山羊此時突然醒了過來,在被子中掙紮著。

顧非夜本想在此出手,但只見廣偏拿著一碗水澆到了被子上,山羊的動作就漸漸小了,似乎又昏了過去。

廣偏舉起自己手中的碗,說道:“這個是麻草,泡水之後能使人昏迷,你小心點別碰到,我可是跑了好幾年的。”

顧非夜看著那個綠油油的液體,點了點頭。

他們將山羊放在角落之中,廣偏保證道:“放心,他沒有一天一夜醒不過來。”

“我擔心江漁承。”

“我們現在過去。”

廣偏將醫房的門口打掃好,而後帶著藥箱與顧非夜一同朝著江漁承的住處走去。

自轟走了阿吉怒身邊的侍衛之後,倒也沒人來找,多巴放下心,道:“阿吉怒應該還在醉著,你放心,他暫時不會過來了,如果他下次再來,你去了之後,什麽話都不要說。”

養邑點了點頭,道:“不知道為什麽,他又找上我了,明明最近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呢。”

多巴嘆道:“或許是因為這位吧。”

他晃了晃頭,示意著帳篷內的江漁承。正是江漁承從阿吉怒那裏回來了之後,阿吉怒才派人來找的養邑。

不知道江漁承跟阿吉怒說了什麽,竟讓他如此生氣。

帳篷之內突然響起了一陣響動,江漁承起身捂著頭,從帳篷內走出,十分虛弱的說道:“我睡了多久?”

“你昏過去了。”多巴對他說道。

江漁承花了一陣子才想起來昏迷之前遇到了什麽事情,他點了點頭,道:“阿吉怒那邊怎麽樣了。”

多巴看了眼養邑,聲音中暗含怒意:“阿吉怒似乎很生氣,不知是為什麽。”

江漁承扶著帳篷,坐在了一旁堆疊著的箱子上,有一侍衛給他倒水,江漁承點頭接過,對多巴說道:“可能是因為看見了我這個中原人吧。”

他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笑道:“原來阿吉怒這麽不喜歡中原人啊。”

江漁承現在整個人像是虛脫一般,手腳無力,心臟跳的極快。比上一次蠱毒發作的時候,更要難受。

他撐著自己的身體坐在箱子上休息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多巴看著他,似乎是有話想說。

他在想要不要將養邑與阿吉怒的事情告訴江漁承,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打斷了。

“江漁承!”

江漁承聞聲回頭,看見了廣偏與他身後的那個侍衛。

只需要看到那個身形,江漁承便能辨認出,那是顧非夜。

別的侍衛也將目光移到了顧非夜身上,思考著這人是誰,好像沒見過他。

而廣偏拍了拍江漁承的肩膀,道:“我帶來了一個侍衛,是看守醫房的,人手多一個算一個。”

說完,又看向多巴他們,“他不會說話,你們別欺負他啊。”

“南疆的侍衛裏有啞巴?”多巴問道。

“所以才讓你們別欺負他呢,他守醫房,醫房那個地方你們也是知道的。”

多巴聽著他的解釋,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他從不過問身外之事,所以對於這個侍衛也沒什麽興趣。

“那謝謝你了,神醫。”江漁承看著多巴,眼神中帶著極其誠懇的感激,他不知道顧非夜與廣偏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廣偏卻肯如此幫忙。

他看向顧非夜,發現顧非夜也在看著他,那雙眼睛一如初見般,迎著他的身影。

江漁承笑著搖了搖頭,他們的初見可不怎麽愉快。

“神醫,進來說吧。”

廣偏點頭,正要跟著江漁承進帳篷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麽,對顧非夜說道:“你也來,幫我遞遞東西。”

一眾侍衛都沒有懷疑顧非夜,畢竟南疆士兵眾多,他們也想不到真的會有外人闖入到這個地方。

顧非夜隨著廣偏進去,剛放下簾子,便被江漁承拉住了手臂。

“你這樣出現不要緊嗎?”

“沒事,若是被發現了就先逃掉,我只是走在路上,不去做些引人註目的事情的話不會被發現的。”

“可是......”

“你先坐下,醒多久了?”

顧非夜扶著江漁承回到床榻上,讓其先躺下,而江漁承緊張的看著顧非夜,對一旁的廣偏,問道:“神醫,你們怎麽會遇上?”

廣偏小聲地將事情覆述了一遍,顧非夜在一旁補充,等他說完,轉過身來的時候,發現江漁承正在用著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神醫,你衣服上的那幾個斑點,難道是血跡嗎?”

他指了指廣偏的衣襟,而上面原本是黑色的,此時則有幾個幹涸的暗斑,若是不仔細看,倒真發現不了。

廣偏倒吸了口涼氣,幸好剛剛沒被那些侍衛發現,畢竟裏面很有可能會有阿吉怒的內鬼。

顧非夜看著江漁承,問道:“你怎麽會累到昏倒?”

江漁承見顧非夜疑惑,問廣偏道:“你沒說麽?”

“我不知道你們什麽關系,所以就沒告訴他,準備等你醒來再問問,如果你想說的話,就親自對他說吧。”

他這話弄得顧非夜有些緊張,不過顧非夜保證,不論是什麽疑難雜病,他都會帶他去治,就算是跑遍中原境內。

“沒事,我不需要瞞著他,不說反倒徒增煩惱。”

江漁承看向顧非夜,輕聲道:“我中了蠱。”

他與廣偏用了很長的時間去跟顧非夜解釋此蠱所代表的意義,而顧非夜點了點頭,問道:“所以只要等到七日之後,阿穆薩就會把那條蛇給你們?他可信麽?”

江漁承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他會不會信守承諾,不過既然有辦法,那便要去嘗試一下。”

他們正說著話,外面響起了一個聲音,是多巴。

“江王爺,我有些事要與您說,不知您可否方便?”

江漁承問道:“什麽事?你直言便可。”

“多謝江王爺。”

多巴說完,掀起帳篷走了進來,而養邑緊隨其後,在多巴說話的時候,顧非夜便已經站到一邊,佯裝在幫廣偏弄東西。

“廣偏,搬兩個凳子過來,多巴侍衛找我何事?”

廣偏將剛剛配好的補藥帝給江漁承,而江漁承僅是嘗了一下,便皺著眉放到一邊,他看向多巴,問道:“難道是為了阿吉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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