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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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說好的不必再聯系，溫杳卻一朝重新回到了過去，成為一個不到十五歲的中學生，如今的她別說是對付傅泉，應付魏雲也夠嗆的。
車停在了臨江閣，溫杳跟在他們三人後面，進了包廂，溫杳看到她的透明人父親坐在那樂呵呵地悠閑喝茶，蘇明南和江月燕夫婦也到了。
江月燕站起來，嗔怪道：“這高峰期路段也太塞了吧，這三個孩子考完試那麽辛苦，可別餓壞了，快坐，菜待會就上了。”
溫泠語脆生生道：“月燕姨你可別心疼錯人，考試真正辛苦的只有泠語，清柏和杳杳都是提前交卷的，真正被題目折磨的只有我，你可要好好安慰我受傷的心。”
江月燕不由大笑，一臉寵溺道：“好好好，你個小可憐的，坐過來阿姨我這邊，阿姨幫你夾菜。”
“那我就來蹭阿姨的光了。”溫泠語一臉歡快地換了位置。
蘇明南看著溫泠語妙語連珠一直逗得江月燕笑個不停，不由得羨慕說：“還是女兒貼心，你們家真是有福氣，養了這麽兩個水靈靈的女兒，不像我家清柏，就像個木頭似的。”
“哎呦，你說這話可過分了，”魏雲故作譴責，“你家清柏成績年年第一，才貌雙絕，什麽都挑不出錯。再看我家的，泠語還好，溫杳就差了，哪都不行，唯一拿得出手的成績還總是被你家清柏比下去。”
……
家長們聚在一起，傳統的節目就是不斷比較自家孩子，絲毫不用理會孩子的心情。溫杳作為一個心理年齡已經非常成熟的人，內心已經不會因為這些話語泛起一絲波瀾，而是專註於吃飯，今晚要思考的問題有很多，她不希望腦子因缺乏能量而轉不動。
溫杳吃飽後，桌上的其他人還在相談甚歡，她剛掏出手機想看下信息，魏雲就朝她瞥了過來：“飯桌上玩手機，像什麽話？”
溫杳索性站了起來，說：“我吃飽了，去江邊吹吹風。”
臨江閣依江而建，溫杳倚在圍欄邊，感受著夜晚江風的拂動，看著遠近的霓虹燈光斑斕，心情終於平靜了下來，腦子開始思考，下一步，她到底要怎麽做？
溫杳沒思考多久，溫泠語和蘇清柏就過來了，溫杳自覺站到一邊，給他倆騰出C位。
“這江邊的夜景真不錯，”燈光下溫泠語眼波流轉，顧盼生姿，她看向蘇清柏，“清柏，你暑假有什麽打算？”
“大概會提前預習高中的課程吧。”蘇清柏答道。
溫泠語撲哧笑出聲：“和你一起上學真的好有壓力。不過除了學習，就沒有其他活動嗎？比如畢業旅游一下什麽的。”
“對啊，幹嘛要那麽卷，人就是要適當放松一下，旅游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溫杳適時插話進來。
蘇清柏打量著溫杳：“你也想去旅游？有什麽心儀的地方推薦嗎？”
溫杳略一思索，說：“南市吧，旅游要素眾多，聽說當地的花飾節挺有特色，而且那裏有一座特別靈的寺廟，我一直想去拜拜。”
蘇清柏驚奇：“拜佛，你想求什麽？”
溫杳雙手合十作虔誠狀：“求佛祖保佑，下次考試我是年級第一。”說罷，一臉天真無害地望向蘇清柏。
沒有了往日裏爭鋒相對的犀利，看著溫杳閃動的眼眸，蘇清柏一怔，隨後輕笑道：“那看來我也要去拜拜，希望我的年級第一的位置能夠保住。”
溫泠語站中間，看著兩人之間融洽的氣氛，不由得有種異樣的感覺，今天的溫杳格外難懂，以前她都是把情緒直接寫在臉上的。
溫泠語微微一笑，說：“既然你們都想去南市，那也算上我一個吧，下周就是南市的花飾節，我們要早點和爸媽商量啦。”
初步意見達成了一致，溫杳卻沒有放下心來，他們能去不代表自己能去，她不像溫泠語，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果然，回去之後，魏雲甩給溫杳一張排得滿滿的課程表，說：“明天開始你按這個安排上課，不要給我偷懶。”
溫杳看了眼一個月連個休息日都沒有的課程表，開口道：“我也想去南市。”
魏雲一聽便冷了臉：“你還好意思去玩，上次的鋼琴彈得亂七八糟，舞蹈動作機械得像個僵屍，你看到你姐姐那樣優秀的示範，你不覺得羞恥慚愧嗎？”
溫杳一句“我不覺得啊”差點就要說出口，幸好理智壓制住了她，現在不是和魏雲鬧僵的好時機。看來得轉移下話題，她看了下客廳四周，確定無人後，她湊到魏雲的耳邊，輕聲說道：“媽媽，今天晚上在臨江閣，我在去廁所的路上，聽到一男一女在說話，我模模糊糊聽到他們說西海要建設新港口是炒作的，也只有魏雲那個……才會往坑裏跳，幾十億往新項目裏砸……你是不是被人騙了，我看那個女人長得好像之前來過我們家的錢特助哦。”
“砰”的一聲，魏雲將水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厲聲道：“你確定你看清也聽清了？”
溫杳一副被嚇到了的害怕模樣，整個人畏縮起來，有些結巴道：“看不……不大清，燈光太暗，男人背對著我抱著那個女人，但是話是聽清了的。”
魏雲站起來就往門外走，遇到拎著鸚鵡走進來的溫陽，溫陽剛想向她炫耀鸚鵡又學會了新句子，但看到她那張充滿殺氣的臉之後，默默退到一邊給她讓出了路，又回到花園和溫泠語一起餵貓。
四下無人，溫杳的瞬間褪去那副弱小害怕的模樣，周身一片冷意。前世魏雲身邊的特助是傅泉的情婦，背叛魏雲讓她狠狠栽了個大跟頭。希望這一世的魏雲可以給點力，及時止損，然後報覆回去，讓傅泉出點血。
回到房間後，溫杳迅速洗了個澡，隨後坐在書桌前，在電腦上搜索傅氏集團，搜索頁跳出來的名字大多是“傅鳴”、“傅一山”，最後才是“傅泉”。
看來這時候傅一山確實是傅氏定好的接班人。不過風頭這麽勁，也難怪一家三口會“意外”死去，一周後的南市，溫杳倒是要看看是怎麽個意外法，讓前世的她一點證據都找不到。
這個晚上溫杳又沒有睡好，她又做起了往日裏的噩夢。
緊鎖的學校宿舍裏，傅思思聲音甜美，卻猙獰著臉：“晚言，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特意給你定的生日蛋糕，你怎麽不吃呀？”
洛晚言的臉上已經被糊上了一層厚厚的蛋糕，傅思思又抹上一層，將口鼻都堵住了，洛晚言呼吸困難，猛烈掙紮起來，宿舍的另外兩人拼命按住她，傅思思咯咯笑起來。眼裏帶著瘋狂 ：“痛苦吧？那我就開心了。瞧瞧你這狼狽模樣，醜死了。幸好我錄下來了，等有機會發出來，讓大家看看真正的校園女神是什麽樣的。”
場景切換，洛晚言站上星光閃耀的領獎臺上，她又一次蟬聯了影後，下一秒她被傅泉拽下來，拉到酒桌上，周圍是油膩的、不懷好意的目光，一杯一杯的酒接著向她灌來，最後在廁所裏吐到天昏地暗，解酒藥和治療抑郁的藥分不清，只管一把吞下。
昏暗的燈光下，洛晚言痛的趴在地上發抖，背上的鞭子卻越發狠戾揮下，白色的外衣映出一道道血痕，傅泉邊打邊說著惡心的話：“你現在都敢忤逆我了，竟然敢用玻璃片去割傷查爾斯，你知不知你讓公司失去了一個多大的客戶？你本來就是你媽媽勾引我生下的下賤胚子，現在倒給我裝起純潔聖女來！摸都摸不得！”
“杳杳。”跨越著一整個大洋，電話裏傳來的洛晚言的聲音充滿著悲涼，“我從生下來，就是一個錯誤的存在，不受期待也不會被愛。謝謝你和喬妍當時接住了我，將我拽入另一個光亮的世界，但是，我的根是紮在黑暗的泥淖裏的，這輩子註定掙脫不得。”
當溫杳連夜從國外趕回來，只看到了倒在血泊裏停止了呼吸的洛晚言。
“不要！”溫杳從夢中驚醒，胸口悶痛，呼吸急促起來。
良久，溫杳緩慢轉動眼珠看向四周，現在是黑夜，窗簾沒有拉上，淡淡的月光穿過玻璃散落在地上，讓溫杳隱約看清了房內的布置，她現在是在溫家的舊別墅裏。
對，她重新回到了過去，一切都有挽回的機會，洛晚言不會再落得一個抑郁而自殺的結局，一切都會變好的。
溫杳拿過自己的手機，看到時間是淩晨2點，她點開和洛晚言的聊天框，打字：【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陪你一起應對。】
沒一會，洛晚言那邊竟有回覆：【你怎麽還不睡？】
溫杳再次確認了一下時間是淩晨兩點，再次打字：【這句話該我問你吧，深更半夜睡不著，是有什麽心事？】
洛晚言：【我沒有心事，只是擔心溫杳小朋友有事，所以聽到手機響就醒了。】
溫杳看著“小朋友”那三個字，眉頭蹙起，不由得溯及這三個字的含義。
十一歲的溫杳被認回溫家時，一個人面對著陌生的大都市惶惶不安，做什麽都不能讓魏雲滿意，陌生的一切讓她敏感愛哭，但軟弱的表現會惹得魏雲更加煩躁，她只好學會默默忍住，在關上門的時候自己蓋住被子低聲啜泣。後來遇上了熟悉的洛晚言，不安和委屈都有了訴說處。
無知的她一昧將洛晚言當做一處溫暖的避風港，絲毫不察這避風港本身也在搖搖欲墜，一切都只是在強撐。
溫杳的胸口又發悶，她忍住眼中的澀意，一字一字打下：【我現在已經不是愛哭的小朋友了。】
【還有，你自己也沒有比我大多少，不要給我強裝大人。】
洛晚言：【好的，小溫杳。】
後面是一張忍不住偷笑的表情包。
溫杳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改變她在洛晚言心中弱小無助的形象，不是一時一刻的事，需要從長計議。
溫杳將開頭的第一句話引用上：【以前，我不開心的時候會找你，以後，你不開心的時候也要來找我，禮尚往來，記住沒？】
洛晚言：【記住了。】
洛晚言：【你今晚有點奇怪，這次失眠是因為什麽？】
溫杳：【做了個噩夢，不過現在已經醒了。】
洛晚言：【夢都是假的，睡前可以放點輕松的音樂舒緩情緒，實在害怕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溫杳：【我知道的，很晚了，你快睡吧。】
洛晚言：【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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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了臨江閣，溫杳跟在他們三人後面，進了包廂，溫杳看到她的透明人父親坐在那樂呵呵地悠閑喝茶，蘇明南和江月燕夫婦也到了。
江月燕站起來，嗔怪道：“這高峰期路段也太塞了吧，這三個孩子考完試那麽辛苦，可別餓壞了，快坐，菜待會就上了。”
溫泠語脆生生道：“月燕姨你可別心疼錯人，考試真正辛苦的只有泠語，清柏和杳杳都是提前交卷的，真正被題目折磨的只有我，你可要好好安慰我受傷的心。”
江月燕不由大笑，一臉寵溺道：“好好好，你個小可憐的，坐過來阿姨我這邊，阿姨幫你夾菜。”
“那我就來蹭阿姨的光了。”溫泠語一臉歡快地換了位置。
蘇明南看著溫泠語妙語連珠一直逗得江月燕笑個不停，不由得羨慕說：“還是女兒貼心，你們家真是有福氣，養了這麽兩個水靈靈的女兒，不像我家清柏，就像個木頭似的。”
“哎呦，你說這話可過分了，”魏雲故作譴責，“你家清柏成績年年第一，才貌雙絕，什麽都挑不出錯。再看我家的，泠語還好，溫杳就差了，哪都不行，唯一拿得出手的成績還總是被你家清柏比下去。”
……
家長們聚在一起，傳統的節目就是不斷比較自家孩子，絲毫不用理會孩子的心情。溫杳作為一個心理年齡已經非常成熟的人，內心已經不會因為這些話語泛起一絲波瀾，而是專註於吃飯，今晚要思考的問題有很多，她不希望腦子因缺乏能量而轉不動。
溫杳吃飽後，桌上的其他人還在相談甚歡，她剛掏出手機想看下信息，魏雲就朝她瞥了過來：“飯桌上玩手機，像什麽話？”
溫杳索性站了起來，說：“我吃飽了，去江邊吹吹風。”
臨江閣依江而建，溫杳倚在圍欄邊，感受著夜晚江風的拂動，看著遠近的霓虹燈光斑斕，心情終於平靜了下來，腦子開始思考，下一步，她到底要怎麽做？
溫杳沒思考多久，溫泠語和蘇清柏就過來了，溫杳自覺站到一邊，給他倆騰出C位。
“這江邊的夜景真不錯，”燈光下溫泠語眼波流轉，顧盼生姿，她看向蘇清柏，“清柏，你暑假有什麽打算？”
“大概會提前預習高中的課程吧。”蘇清柏答道。
溫泠語撲哧笑出聲：“和你一起上學真的好有壓力。不過除了學習，就沒有其他活動嗎？比如畢業旅游一下什麽的。”
“對啊，幹嘛要那麽卷，人就是要適當放松一下，旅游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溫杳適時插話進來。
蘇清柏打量著溫杳：“你也想去旅游？有什麽心儀的地方推薦嗎？”
溫杳略一思索，說：“南市吧，旅游要素眾多，聽說當地的花飾節挺有特色，而且那裏有一座特別靈的寺廟，我一直想去拜拜。”
蘇清柏驚奇：“拜佛，你想求什麽？”
溫杳雙手合十作虔誠狀：“求佛祖保佑，下次考試我是年級第一。”說罷，一臉天真無害地望向蘇清柏。
沒有了往日裏爭鋒相對的犀利，看著溫杳閃動的眼眸，蘇清柏一怔，隨後輕笑道：“那看來我也要去拜拜，希望我的年級第一的位置能夠保住。”
溫泠語站中間，看著兩人之間融洽的氣氛，不由得有種異樣的感覺，今天的溫杳格外難懂，以前她都是把情緒直接寫在臉上的。
溫泠語微微一笑，說：“既然你們都想去南市，那也算上我一個吧，下周就是南市的花飾節，我們要早點和爸媽商量啦。”
初步意見達成了一致，溫杳卻沒有放下心來，他們能去不代表自己能去，她不像溫泠語，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果然，回去之後，魏雲甩給溫杳一張排得滿滿的課程表，說：“明天開始你按這個安排上課，不要給我偷懶。”
溫杳看了眼一個月連個休息日都沒有的課程表，開口道：“我也想去南市。”
魏雲一聽便冷了臉：“你還好意思去玩，上次的鋼琴彈得亂七八糟，舞蹈動作機械得像個僵屍，你看到你姐姐那樣優秀的示範，你不覺得羞恥慚愧嗎？”
溫杳一句“我不覺得啊”差點就要說出口，幸好理智壓制住了她，現在不是和魏雲鬧僵的好時機。看來得轉移下話題，她看了下客廳四周，確定無人後，她湊到魏雲的耳邊，輕聲說道：“媽媽，今天晚上在臨江閣，我在去廁所的路上，聽到一男一女在說話，我模模糊糊聽到他們說西海要建設新港口是炒作的，也只有魏雲那個……才會往坑裏跳，幾十億往新項目裏砸……你是不是被人騙了，我看那個女人長得好像之前來過我們家的錢特助哦。”
“砰”的一聲，魏雲將水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厲聲道：“你確定你看清也聽清了？”
溫杳一副被嚇到了的害怕模樣，整個人畏縮起來，有些結巴道：“看不……不大清，燈光太暗，男人背對著我抱著那個女人，但是話是聽清了的。”
魏雲站起來就往門外走，遇到拎著鸚鵡走進來的溫陽，溫陽剛想向她炫耀鸚鵡又學會了新句子，但看到她那張充滿殺氣的臉之後，默默退到一邊給她讓出了路，又回到花園和溫泠語一起餵貓。
四下無人，溫杳的瞬間褪去那副弱小害怕的模樣，周身一片冷意。前世魏雲身邊的特助是傅泉的情婦，背叛魏雲讓她狠狠栽了個大跟頭。希望這一世的魏雲可以給點力，及時止損，然後報覆回去，讓傅泉出點血。
回到房間後，溫杳迅速洗了個澡，隨後坐在書桌前，在電腦上搜索傅氏集團，搜索頁跳出來的名字大多是“傅鳴”、“傅一山”，最後才是“傅泉”。
看來這時候傅一山確實是傅氏定好的接班人。不過風頭這麽勁，也難怪一家三口會“意外”死去，一周後的南市，溫杳倒是要看看是怎麽個意外法，讓前世的她一點證據都找不到。
這個晚上溫杳又沒有睡好，她又做起了往日裏的噩夢。
緊鎖的學校宿舍裏，傅思思聲音甜美，卻猙獰著臉：“晚言，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特意給你定的生日蛋糕，你怎麽不吃呀？”
洛晚言的臉上已經被糊上了一層厚厚的蛋糕，傅思思又抹上一層，將口鼻都堵住了，洛晚言呼吸困難，猛烈掙紮起來，宿舍的另外兩人拼命按住她，傅思思咯咯笑起來。眼裏帶著瘋狂 ：“痛苦吧？那我就開心了。瞧瞧你這狼狽模樣，醜死了。幸好我錄下來了，等有機會發出來，讓大家看看真正的校園女神是什麽樣的。”
場景切換，洛晚言站上星光閃耀的領獎臺上，她又一次蟬聯了影後，下一秒她被傅泉拽下來，拉到酒桌上，周圍是油膩的、不懷好意的目光，一杯一杯的酒接著向她灌來，最後在廁所裏吐到天昏地暗，解酒藥和治療抑郁的藥分不清，只管一把吞下。
昏暗的燈光下，洛晚言痛的趴在地上發抖，背上的鞭子卻越發狠戾揮下，白色的外衣映出一道道血痕，傅泉邊打邊說著惡心的話：“你現在都敢忤逆我了，竟然敢用玻璃片去割傷查爾斯，你知不知你讓公司失去了一個多大的客戶？你本來就是你媽媽勾引我生下的下賤胚子，現在倒給我裝起純潔聖女來！摸都摸不得！”
“杳杳。”跨越著一整個大洋，電話裏傳來的洛晚言的聲音充滿著悲涼，“我從生下來，就是一個錯誤的存在，不受期待也不會被愛。謝謝你和喬妍當時接住了我，將我拽入另一個光亮的世界，但是，我的根是紮在黑暗的泥淖裏的，這輩子註定掙脫不得。”
當溫杳連夜從國外趕回來，只看到了倒在血泊裏停止了呼吸的洛晚言。
“不要！”溫杳從夢中驚醒，胸口悶痛，呼吸急促起來。
良久，溫杳緩慢轉動眼珠看向四周，現在是黑夜，窗簾沒有拉上，淡淡的月光穿過玻璃散落在地上，讓溫杳隱約看清了房內的布置，她現在是在溫家的舊別墅裏。
對，她重新回到了過去，一切都有挽回的機會，洛晚言不會再落得一個抑郁而自殺的結局，一切都會變好的。
溫杳拿過自己的手機，看到時間是淩晨2點，她點開和洛晚言的聊天框，打字：【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陪你一起應對。】
沒一會，洛晚言那邊竟有回覆：【你怎麽還不睡？】
溫杳再次確認了一下時間是淩晨兩點，再次打字：【這句話該我問你吧，深更半夜睡不著，是有什麽心事？】
洛晚言：【我沒有心事，只是擔心溫杳小朋友有事，所以聽到手機響就醒了。】
溫杳看著“小朋友”那三個字，眉頭蹙起，不由得溯及這三個字的含義。
十一歲的溫杳被認回溫家時，一個人面對著陌生的大都市惶惶不安，做什麽都不能讓魏雲滿意，陌生的一切讓她敏感愛哭，但軟弱的表現會惹得魏雲更加煩躁，她只好學會默默忍住，在關上門的時候自己蓋住被子低聲啜泣。後來遇上了熟悉的洛晚言，不安和委屈都有了訴說處。
無知的她一昧將洛晚言當做一處溫暖的避風港，絲毫不察這避風港本身也在搖搖欲墜，一切都只是在強撐。
溫杳的胸口又發悶，她忍住眼中的澀意，一字一字打下：【我現在已經不是愛哭的小朋友了。】
【還有，你自己也沒有比我大多少，不要給我強裝大人。】
洛晚言：【好的，小溫杳。】
後面是一張忍不住偷笑的表情包。
溫杳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改變她在洛晚言心中弱小無助的形象，不是一時一刻的事，需要從長計議。
溫杳將開頭的第一句話引用上：【以前，我不開心的時候會找你，以後，你不開心的時候也要來找我，禮尚往來，記住沒？】
洛晚言：【記住了。】
洛晚言：【你今晚有點奇怪，這次失眠是因為什麽？】
溫杳：【做了個噩夢，不過現在已經醒了。】
洛晚言：【夢都是假的，睡前可以放點輕松的音樂舒緩情緒，實在害怕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溫杳：【我知道的，很晚了，你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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