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22 章
“亂步，你剛剛是怎麽找到我的？”
彌奈不是沒腦子的家夥，相反，能做到平安任職三家Mafia的她十分聰慧。
見江戶川亂步只是搖頭，她便知曉，對方應該是有了奇遇。
這個世界很奇怪。總會有人擁有奇奇怪怪的異能力，又或者是被奇奇怪怪的寶物砸中，從而成為人生贏家。
單是她知曉的，白蘭就曾被切爾貝羅機關追上，為的就是送出堪稱世界作弊器的瑪雷指環。
亂步那麽聰慧，被一些寶物選中，也是在所難免的。
想到這，彌奈的表情沒有放松，反而是緊張了起來。
她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著牽著的少年。
少年的黑色短發似乎又要去打理一番。尤其是眼前的亂發，幾乎要戳入他的眼中，讓人不免又要擔心幾分。
“別擔心啦！亂步不會有什麽危險的。”江戶川亂步嘟囔了一句。
見彌奈還是沒有放松下來，索性將握著的手引導至自己的臉頰處，上下蹭了蹭。
“好啦，亂步都給你捏臉了，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哦。總之，彌奈不許在亂步看不見的地方拼命，否則的話，就算是亂步再喜歡你，我也是要生氣的。”
江戶川亂步面無表情地唬弄著彌奈，可惜瞇著的眼實在無法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在彌奈眼中，對方就像是一只懶洋洋的小貓。
那些話語早在彌奈的耳中幻化成“喵喵”的叫聲，張牙舞爪的威脅完全是在宣洩著自己的不安。
“好。”
彌奈實在沒忍住，順勢捏了捏他的臉頰肉。嗯，最近投餵得有些多，少年人的腮幫還是有些肉感的。
彌奈沒有註意到的是，在她下手的那一刻，江戶川亂步的耳根“騰”地一下變紅，甚至眼神也有些躲閃。
幸好他此刻是瞇著眼，要不然這副模樣一定會讓彌奈察覺出什麽。
見少女若無其事地縮回了手，再次牽著自己向前邁進後，江戶川亂步松了口氣。
可就算這樣，未來的世界第一名偵探也有結結巴巴的時候。
“吶，彌奈，你今年多少歲？亂步還有一個月就十五歲了哦。”
“比你大八歲。亂步會不會覺得我有點老？”
彌奈笑著開了個玩笑。在得到對方的搖頭後，她又伸手抵住了自己的臉，一臉為難：
“怎麽辦，亂步的生日是在什麽時候呢？亂步從來沒有和我說過誒。”
“哼！你早就知道啦！”
江戶川亂步可沒有被這個人騙住。他可是一流名偵探，怎麽會發現不了彌奈最近一直在偷偷練習做小蛋糕呢？
甚至連生日禮物都準備好了，還說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江戶川亂步勉強睜開一只眼，將少女的笑容看在眼底後，他又是哼了一聲。
“好啦好啦！”
感受到手指傳來的壓力，彌奈搖了搖兩人牽著的手，率先在前頭開路。
“再逗留的話，小銀他們要著急了。剛剛亂步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好好打招呼，對不對？”
江戶川亂步無奈地跟在她的身後，順應著她的節奏向前邁步。
天知道，亂步大人真的不想多做運動嘛。要不是彌奈牽著自己，自己絕對絕對不會多走一步的！
下次幹脆指揮芥川和自己出來吧。累了的時候還能蹭一下異能力，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覺啊……
應該會不錯吧？
彌奈雖然是笑著和自家少年往前走，可是腦子裏的那根弦依舊緊繃著。
外面已經肉眼可見的混亂起來了。森鷗外想要的那個組織更是混亂一片。
年老的首領已經老眼昏花，對待下屬更是十萬個不信任。稍有不滿意，動輒便是動用私刑，不得人心到一定地步了。
可就算這樣，組織裏還是有一部分中層忠於首領，甘願成為他手中的鞭子。
森鷗外可不想要這樣的組織。
準確地說，他們之間的交易就包含這一部分。
由彌奈出手，給森鷗外一個完完全全沒有後顧之憂的Mafia組織。
而森鷗外也立下保證，只要他成功登上那個位置，彌奈護著的這些“鉆石”們，他可以一根手指也不動。
所以，如何讓森鷗外平安上位，這是她最近一直在考慮的事。
見彌奈又陷入了沈思，江戶川亂步的嘴巴鼓成了氣球。
他不斷冷哼，終於吸引了對方的註意。
一想到之前的承諾，彌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倒是忘了，能夠洞悉人心的不止是他森鷗外，也不只有她彌奈。
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得力助手。
雖然……
自己真的很不想使用他。
亂步和自己是不一樣的。甚至，他和家裏的其他人也是有很大不同的。
對方並沒有什麽雛鳥情結。要是有這玩意兒的話，這個少年就不會從森鷗外那裏出走，更不會纏上自己，要自己給他提供一個庇護之所。
彌奈很清楚，森鷗外是怎樣對待江戶川亂步的。
處於懸崖邊的少年只需要輕輕一推，便會永墜黑暗，從此再也無法染上白色。
彌奈到來的時機太晚了。對方已經在森鷗外手中染上了黑色。
這並不是說亂步的手上見了血。
而是……
對方已經沒有了生與死的概念。
在他看來，生是一個樣，死也是一個樣。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牢籠，只要他還活著，那他就會一直受困於這個牢籠，並且永遠都得不到喘息。
至於森鷗外的出手，只是讓江戶川亂步在這個牢籠之下給自己蓋了個小房子，牢牢地將自己保護起來。
別人是生是死、善良邪惡，都與他無關。甚至，森鷗外想要像其他世界那樣，親自操刀幹掉老首領，江戶川亂步說不準還會在一旁給對方遞上匕首。
這個世界太爛了。所以怎麽樣都好。
“亂步，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幫助森醫生呢？”
彌奈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開口。
她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對方一定會設身處地地為她考慮，甚至能將她的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位。
江戶川亂步就是有這樣的能力。
只要他想做。
可是，彌奈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這份能力。
她只想，也是從來都是這樣希望。
她希望對方能夠永永遠遠地快樂生活，不需要替任何人思考，也不需要思考任何問題。
最好就像一個對方口中的笨蛋一樣，徹徹底底地享受著世間帶給他的歡愉。
“彌奈，你不希望我有這種想法。”
江戶川亂步的回答讓彌奈一楞神，她轉過頭，夕陽正巧打在少年人的臉上，讓他勉強睜開眼。
翠綠色的寶石被金色的陽光鍍上了一層琉璃色，寶石流轉之間，彌奈的心也跟著顫了一顫。
她的心臟在鮮活地跳動，可是身體卻逐漸冰冷。
對方一字一句道：
“你不想讓我有不好的想法。你只希望我開心快樂。可是彌奈，你有沒有想過，我從來不是那個平行世界的傻蛋。”
是的，她錯了。
“他有出色的大人可以求助。而我，身邊什麽人都沒有。獨自一人流浪了半年，只為尋找到人生的真諦。可是我找到了什麽？我找到了，這個垃圾世界不如早點完蛋好了。”
她錯得很離譜。
江戶川亂步甩開彌奈的手，滿身戾氣地望著她。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他我不是他不是他！為什麽，你為什麽總是下意識地將我當成另一個人啊？！如果你想讓我變成你記憶中的那個人的話，幹脆殺死我好了！”
“不，我……”
彌奈快速伸手，她抓住了少年的胳膊，對方紋絲不動，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任由她動作。
她擡起眼，灰藍色的眼眸中滿是驚慌失措。就像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寶，此刻居然會有破碎的可能！
而這份可能，是她自己本人帶去的。
彌奈組織了一下語言，她得說些什麽。要是沒有說些什麽的話，江戶川亂步一定會像離開森鷗外一樣離開她的。
到了這個時候，彌奈終於發現，原來不是少年離不開自己。
而是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少年了。
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考慮亂步今天吃什麽、有沒有和家裏人和諧相處？每當有新的孩子來到家中的時候，她會在第一時間照顧到亂步的情緒，觀察對方有沒有因為新家人而受委屈。
和小銀出門的時候也考慮著亂步的情緒。在照顧阿陣的時候更是考慮到亂步的情緒。
亂步亂步亂步！
處處都是亂步。
她這是怎麽了？她的目標呢？她來到橫濱的目的呢？
她……什麽時候被一個普通人類小男孩束縛住了手腳？
“彌奈！”
江戶川亂步暗覺不妙。他連忙抽出手臂，伸手扶住彌奈的肩，讓對方的眼神與自己相對。
“你聽我說。”
“你說，我在聽。”
彌奈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她似乎是漏掉了什麽東西，但是看到江戶川亂步認真的神情，她的心中暫時松了口氣。
對方大概是不會那麽生氣了？
“我不喜歡當替代品。我知道你沒有。你只是下意識地將我當成被照顧的對象。可是你也要考慮到我的心情。我也想要好好照顧你。我們的感……親情是相互的，你說對不對？”
可惡，自己為什麽要忍耐啊？現如今，彌奈的情緒不對勁。為了防止對方將他當做垃圾一樣處理，他只能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語，借此來轉移話題。
“嗯。”
彌奈想了想，並不覺得他的話有什麽問題。甚至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喜歡當替代品。
這次是自己錯了。下次，下次絕對不會了。
彌奈眨了眨眼，努力忽略心中的異樣。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給兩人制造了安全的空間。
“那我們先去找小銀他們，晚上再討論森醫生的問題，好嗎？”
到了這個時候，對方還想要照顧自己的情緒。江戶川亂步的眼色一暗，滿不在乎地回答：
“就按照你內心所想的那樣。只要是彌奈，就沒有問題啦。”
兩個人的聊天氣氛又恢覆了往常，彌奈小聲地道了歉：
“對不起，亂步。我以後會註意的。”
“沒關系啦！”
江戶川亂步笑嘻嘻地打著岔，內心卻在質問著祇：
你做了什麽？！
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響起，對方接下來的話語，卻讓江戶川亂步的心都疼得皺起來。
“她是秩序，不該有人類的情緒。所有擾亂秩序的存在，都應該被抹殺。如果你不能成為超越所有異能者的存在，你也會被抹殺。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亂步，你剛剛是怎麽找到我的？”
彌奈不是沒腦子的家夥，相反，能做到平安任職三家Mafia的她十分聰慧。
見江戶川亂步只是搖頭，她便知曉，對方應該是有了奇遇。
這個世界很奇怪。總會有人擁有奇奇怪怪的異能力，又或者是被奇奇怪怪的寶物砸中，從而成為人生贏家。
單是她知曉的，白蘭就曾被切爾貝羅機關追上，為的就是送出堪稱世界作弊器的瑪雷指環。
亂步那麽聰慧，被一些寶物選中，也是在所難免的。
想到這，彌奈的表情沒有放松，反而是緊張了起來。
她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著牽著的少年。
少年的黑色短發似乎又要去打理一番。尤其是眼前的亂發，幾乎要戳入他的眼中，讓人不免又要擔心幾分。
“別擔心啦！亂步不會有什麽危險的。”江戶川亂步嘟囔了一句。
見彌奈還是沒有放松下來，索性將握著的手引導至自己的臉頰處，上下蹭了蹭。
“好啦，亂步都給你捏臉了，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哦。總之，彌奈不許在亂步看不見的地方拼命，否則的話，就算是亂步再喜歡你，我也是要生氣的。”
江戶川亂步面無表情地唬弄著彌奈，可惜瞇著的眼實在無法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在彌奈眼中，對方就像是一只懶洋洋的小貓。
那些話語早在彌奈的耳中幻化成“喵喵”的叫聲，張牙舞爪的威脅完全是在宣洩著自己的不安。
“好。”
彌奈實在沒忍住，順勢捏了捏他的臉頰肉。嗯，最近投餵得有些多，少年人的腮幫還是有些肉感的。
彌奈沒有註意到的是，在她下手的那一刻，江戶川亂步的耳根“騰”地一下變紅，甚至眼神也有些躲閃。
幸好他此刻是瞇著眼，要不然這副模樣一定會讓彌奈察覺出什麽。
見少女若無其事地縮回了手，再次牽著自己向前邁進後，江戶川亂步松了口氣。
可就算這樣，未來的世界第一名偵探也有結結巴巴的時候。
“吶，彌奈，你今年多少歲？亂步還有一個月就十五歲了哦。”
“比你大八歲。亂步會不會覺得我有點老？”
彌奈笑著開了個玩笑。在得到對方的搖頭後，她又伸手抵住了自己的臉，一臉為難：
“怎麽辦，亂步的生日是在什麽時候呢？亂步從來沒有和我說過誒。”
“哼！你早就知道啦！”
江戶川亂步可沒有被這個人騙住。他可是一流名偵探，怎麽會發現不了彌奈最近一直在偷偷練習做小蛋糕呢？
甚至連生日禮物都準備好了，還說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江戶川亂步勉強睜開一只眼，將少女的笑容看在眼底後，他又是哼了一聲。
“好啦好啦！”
感受到手指傳來的壓力，彌奈搖了搖兩人牽著的手，率先在前頭開路。
“再逗留的話，小銀他們要著急了。剛剛亂步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好好打招呼，對不對？”
江戶川亂步無奈地跟在她的身後，順應著她的節奏向前邁步。
天知道，亂步大人真的不想多做運動嘛。要不是彌奈牽著自己，自己絕對絕對不會多走一步的！
下次幹脆指揮芥川和自己出來吧。累了的時候還能蹭一下異能力，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覺啊……
應該會不錯吧？
彌奈雖然是笑著和自家少年往前走，可是腦子裏的那根弦依舊緊繃著。
外面已經肉眼可見的混亂起來了。森鷗外想要的那個組織更是混亂一片。
年老的首領已經老眼昏花，對待下屬更是十萬個不信任。稍有不滿意，動輒便是動用私刑，不得人心到一定地步了。
可就算這樣，組織裏還是有一部分中層忠於首領，甘願成為他手中的鞭子。
森鷗外可不想要這樣的組織。
準確地說，他們之間的交易就包含這一部分。
由彌奈出手，給森鷗外一個完完全全沒有後顧之憂的Mafia組織。
而森鷗外也立下保證，只要他成功登上那個位置，彌奈護著的這些“鉆石”們，他可以一根手指也不動。
所以，如何讓森鷗外平安上位，這是她最近一直在考慮的事。
見彌奈又陷入了沈思，江戶川亂步的嘴巴鼓成了氣球。
他不斷冷哼，終於吸引了對方的註意。
一想到之前的承諾，彌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倒是忘了，能夠洞悉人心的不止是他森鷗外，也不只有她彌奈。
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得力助手。
雖然……
自己真的很不想使用他。
亂步和自己是不一樣的。甚至，他和家裏的其他人也是有很大不同的。
對方並沒有什麽雛鳥情結。要是有這玩意兒的話，這個少年就不會從森鷗外那裏出走，更不會纏上自己，要自己給他提供一個庇護之所。
彌奈很清楚，森鷗外是怎樣對待江戶川亂步的。
處於懸崖邊的少年只需要輕輕一推，便會永墜黑暗，從此再也無法染上白色。
彌奈到來的時機太晚了。對方已經在森鷗外手中染上了黑色。
這並不是說亂步的手上見了血。
而是……
對方已經沒有了生與死的概念。
在他看來，生是一個樣，死也是一個樣。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牢籠，只要他還活著，那他就會一直受困於這個牢籠，並且永遠都得不到喘息。
至於森鷗外的出手，只是讓江戶川亂步在這個牢籠之下給自己蓋了個小房子，牢牢地將自己保護起來。
別人是生是死、善良邪惡，都與他無關。甚至，森鷗外想要像其他世界那樣，親自操刀幹掉老首領，江戶川亂步說不準還會在一旁給對方遞上匕首。
這個世界太爛了。所以怎麽樣都好。
“亂步，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幫助森醫生呢？”
彌奈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開口。
她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對方一定會設身處地地為她考慮，甚至能將她的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位。
江戶川亂步就是有這樣的能力。
只要他想做。
可是，彌奈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這份能力。
她只想，也是從來都是這樣希望。
她希望對方能夠永永遠遠地快樂生活，不需要替任何人思考，也不需要思考任何問題。
最好就像一個對方口中的笨蛋一樣，徹徹底底地享受著世間帶給他的歡愉。
“彌奈，你不希望我有這種想法。”
江戶川亂步的回答讓彌奈一楞神，她轉過頭，夕陽正巧打在少年人的臉上，讓他勉強睜開眼。
翠綠色的寶石被金色的陽光鍍上了一層琉璃色，寶石流轉之間，彌奈的心也跟著顫了一顫。
她的心臟在鮮活地跳動，可是身體卻逐漸冰冷。
對方一字一句道：
“你不想讓我有不好的想法。你只希望我開心快樂。可是彌奈，你有沒有想過，我從來不是那個平行世界的傻蛋。”
是的，她錯了。
“他有出色的大人可以求助。而我，身邊什麽人都沒有。獨自一人流浪了半年，只為尋找到人生的真諦。可是我找到了什麽？我找到了，這個垃圾世界不如早點完蛋好了。”
她錯得很離譜。
江戶川亂步甩開彌奈的手，滿身戾氣地望著她。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他我不是他不是他！為什麽，你為什麽總是下意識地將我當成另一個人啊？！如果你想讓我變成你記憶中的那個人的話，幹脆殺死我好了！”
“不，我……”
彌奈快速伸手，她抓住了少年的胳膊，對方紋絲不動，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任由她動作。
她擡起眼，灰藍色的眼眸中滿是驚慌失措。就像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寶，此刻居然會有破碎的可能！
而這份可能，是她自己本人帶去的。
彌奈組織了一下語言，她得說些什麽。要是沒有說些什麽的話，江戶川亂步一定會像離開森鷗外一樣離開她的。
到了這個時候，彌奈終於發現，原來不是少年離不開自己。
而是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少年了。
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考慮亂步今天吃什麽、有沒有和家裏人和諧相處？每當有新的孩子來到家中的時候，她會在第一時間照顧到亂步的情緒，觀察對方有沒有因為新家人而受委屈。
和小銀出門的時候也考慮著亂步的情緒。在照顧阿陣的時候更是考慮到亂步的情緒。
亂步亂步亂步！
處處都是亂步。
她這是怎麽了？她的目標呢？她來到橫濱的目的呢？
她……什麽時候被一個普通人類小男孩束縛住了手腳？
“彌奈！”
江戶川亂步暗覺不妙。他連忙抽出手臂，伸手扶住彌奈的肩，讓對方的眼神與自己相對。
“你聽我說。”
“你說，我在聽。”
彌奈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她似乎是漏掉了什麽東西，但是看到江戶川亂步認真的神情，她的心中暫時松了口氣。
對方大概是不會那麽生氣了？
“我不喜歡當替代品。我知道你沒有。你只是下意識地將我當成被照顧的對象。可是你也要考慮到我的心情。我也想要好好照顧你。我們的感……親情是相互的，你說對不對？”
可惡，自己為什麽要忍耐啊？現如今，彌奈的情緒不對勁。為了防止對方將他當做垃圾一樣處理，他只能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語，借此來轉移話題。
“嗯。”
彌奈想了想，並不覺得他的話有什麽問題。甚至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喜歡當替代品。
這次是自己錯了。下次，下次絕對不會了。
彌奈眨了眨眼，努力忽略心中的異樣。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給兩人制造了安全的空間。
“那我們先去找小銀他們，晚上再討論森醫生的問題，好嗎？”
到了這個時候，對方還想要照顧自己的情緒。江戶川亂步的眼色一暗，滿不在乎地回答：
“就按照你內心所想的那樣。只要是彌奈，就沒有問題啦。”
兩個人的聊天氣氛又恢覆了往常，彌奈小聲地道了歉：
“對不起，亂步。我以後會註意的。”
“沒關系啦！”
江戶川亂步笑嘻嘻地打著岔，內心卻在質問著祇：
你做了什麽？！
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響起，對方接下來的話語，卻讓江戶川亂步的心都疼得皺起來。
“她是秩序，不該有人類的情緒。所有擾亂秩序的存在，都應該被抹殺。如果你不能成為超越所有異能者的存在，你也會被抹殺。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