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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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港口城市的傍晚總是帶著鹹濕的海風氣息。彌奈安靜地走在街道內側，一只手牽著金發小公主，另一只手則是在慢慢打理著自己的頭發。
時不時的“嗯”一聲，則是代表著她在認真聽講。
森鷗外註意到彌奈的時候，恰逢她將一縷頭發從耳邊撩起。姣好的面容讓他不由自主地平移目光，偏過頭看向旁邊的墻磚。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小姐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對自己發表任何反對的言論。
但他卻從未察覺出敷衍的態度。
森鷗外稍微勾了一下手指。尾指上拎著的紙袋裏，是兩塊草莓小蛋糕。
這種甜膩的口感，愛麗絲應該會喜歡的。
“森先生，”
彌奈的眼睛微微擡起，嘴角的笑容也因為這個動作而變得更加親切。
“您所說的一切，我都可以認同。您需要的東西，我也能在短期內為您辦到。只是，您說的那位小助手……不知我是否有資格去見一見呢？”
彌奈放開了愛麗絲，在自己的小錢包裏一通翻找。終於，從錢包的夾縫中摸出一張銀行卡。
沒有任何標記的卡片就像是一塊誘人的小蛋糕，勾得森鷗外的眼睛直往上瞟。
一旁的愛麗絲似乎嫌棄得不行，小腿一跺、冷聲一哼，頗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森鷗外嘴角的笑容更加迷人，連帶著他的眼皮處的細小褶皺都沾上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將右手上的紙袋換到了左手，空著的手指左右磨蹭了片刻，終於還是將手伸向了那張卡。
“我能問一下您嗎？彌奈小姐為什麽會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呢？”
森鷗外說著這番話，其實手指已經捏上了那張卡。
彌奈輕輕一松手，那張有著上億日元的銀行卡就落到了對方的手中。
“很簡單。”
彌奈禮貌性地向後退了一步。雙手背在身後，做出一副俏皮的姿態：
“因為我想切切實實地為橫濱這座城市做點實事。森先生，是最好的人選。”
如果忽略她微微顫抖的身子，以及嘴角的那個公式化的笑容的話，森鷗外倒還是願意去相信她這番言論的。
可是現在？
森鷗外的眼睛一轉，一旁的愛麗絲也隨之沈默了下來。
被一大一小兩個“人形”前後包圍，彌奈並沒有表露出更多不安。
止不住的顫抖彰顯著她的勇氣，也從側面體現了她只不過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這樣的小姑娘，大抵上還做著什麽拯救世界的美夢吧。
森鷗外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在下意識地將彌奈標簽化。對方從一個立體的人變成了被貼上諸多屬於“柔弱女性”的標簽。
這也就導致，在確定自己是占據絕對主導地位的情況下，森鷗外會變得有些飄飄然。
就好比現在。
“您當然是有資格的。彌奈小姐，我會帶您見到那位‘死亡天使’的。那可是一個毫不遜色於愛麗絲的可愛小女孩。”
森鷗外的手輕輕抵在彌奈的肩上，將她往那棟有亮光的別墅處推了推。
“我希望是看著您進家門的。也讓我展示一下紳士風度吧。日後若是有機會，您千萬要來到寒舍作客呀。”
“我會的。”
就像是舞會退場，公主從來都是由騎士護送。彌奈也找到了自己的“小騎士”。
家門被打開，毛茸茸的腦袋從門縫裏鉆出來，翠綠的眼睛不滿地看著他們。
“餵，亂步大人要睡覺了。”
“那麽，下次再見了，森先生。”
彌奈輕輕點了點頭，擡起腳步快速向家門走去。因為這個動作，她將自己的後背完全暴露在了森鷗外面前。
森鷗外將右手放進白色大褂的口袋裏，手指間不經意地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他沒有做多餘的動作，而是平靜地將手抽離出來。
“晚安，彌奈小姐。”
高級獵人怎麽會對自己的囊中之物出手呢？
看著這只小獸顫顫巍巍裝作堅強的模樣，他可真的是太愉悅了！
看著那道光芒將女孩徹底吞噬，周圍也是寂靜無聲，森鷗外這才牽起一旁的愛麗絲，緩緩向自己的診所走去。
“吶，林太郎。”
不再是甜膩的女童聲，沒有一絲語調起伏的聲音被這片黑暗襯托得格外冷酷。
“你真的相信她的話嗎？”
“你覺得呢，愛麗絲？”
森鷗外瞇著眼，右手的手指在不停地摩挲著那張硬殼卡片。
“不管過程如何，只要結局是最優解，那便是完美答案。”
“那麽我可以吃兩塊小蛋糕嗎？”
“你說呢，愛麗絲醬？”
“哼，我們現在可以來算賬了吧！”
江戶川亂步氣呼呼地在沙發上左右亂動，整潔的沙發墊在他的動作下冒出了許多褶皺。
彌奈沒有選擇與他爭搶沙發的歸屬權，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旁。
只不過這個坐姿相比較於下午在甜品店的坐姿，顯得更加隨意了些。
她難得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捂住臉頰用力搓了搓——就像可憐社畜經受不住生活壓力時經常做的那般。
看到她這副模樣，江戶川亂步的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起來。
“好嘛。跟他打交道的確挺累人的。亂步也不喜歡他。”
不喜歡歸不喜歡。畢竟兩人的合作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現在再說讓對方就此放棄的話，那樣也太自大了一些。
江戶川亂步伸手拿起一旁的抱枕，無聊地抱在懷中，全身的重心都放在這個軟棉花方枕頭上。
“但是他手上還有一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挺重要的。”
沈悶的聲音透過彌奈的指間，傳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耳中。
他不太在意地聳了聳肩，整個人前後搖晃，幾乎就要攤成一團。
“亂步也是很重要的。”
沒來由的一句話讓彌奈差點笑出聲。
那一廂糟糕的情緒被這種類似於“吃醋”的話語攪亂，飛到了很遠的地方。
彌奈放開雙手，嘴角的笑容已經快要抑制不住了。
“嗯。亂步也很重要。”
“什麽嘛！”
這分明就是哄小孩嘛！
江戶川亂步有些想要發脾氣，但又考慮到今天下午的那一出，他艱難地收回了其他言論。
只是胸中的氣焰沒法熄滅，他只得生硬地回了一句：
“亂步最重要！”
“是是是。”
彌奈雙手交叉，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在面對難題時，她總是會下意識地模仿一個人的動作。
這個動作能夠讓她集中精力思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在向那個人汲取一些好運。
她要想辦法盡快找到這個小姑娘——已經被森鷗外折磨得精神崩潰的與謝野晶子。
同時也是一位出色的治愈系異能力擁有者。
她的目標並不是單純地想要吸收這位異能力者作為自己的未來部下。
準確地說，她至始至終的目的都不是想要組建一個什麽組織。
就算是今後，她有八成的可能會組建一個以“江戶川亂步”為核心的偵探社，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也不是為了吸收更多的社員。
她只是……單純地不太想讓這位人間天使從此沒落下去。
橫濱，不，這個世界，需要和平。也必須和平。
她所做的，也就僅僅是在為那個渺小希望盡到自己的一份力量。
僅此而已。
“很簡單啦！不用煩惱的。”
說話的是江戶川亂步。
也只有他，能夠在此時此刻使用如此輕松的語氣。
彌奈感受到溫暖氣息的親近，她沒有動彈，而是任由對方靠近。
果不其然，在幾乎卡著安全距離的位置，對方停下了動作。
“亂步大人會找到她的！不過要先說好，你要負責去安撫她的情緒哦。”
翠綠色的眸子閃過一抹亮光。在這一瞬間，江戶川亂步已經在腦海中建立了一個完整的“作戰攻略”。
從如何找到這個女孩，到如何安撫她的情緒，最後再是如何從森鷗外手上逃脫，他都已經做好了全部規劃。
見彌奈沒有更多的有趣反應，江戶川亂步在口中嘟嘟囔囔地念了句什麽。他的語速太快，彌奈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聽清。
但好在，彌奈和他還是有一定的默契的。
他們二人同時擡頭，眼神相互碰撞間，便商量出了一個完美答案。
“誒？”
織田作之助從廚房鉆出來後，原本安坐在客廳裏的兩人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二樓傳來的叮叮當當的聲音。
還有連帶著獨屬於江戶川亂步的孩子氣指揮。
“什麽嘛，亂步也要這個玩偶！”
“亂步也要這束花！”
“總之，亂步不允許別人比自己擁有的更多！”
大概是彌奈又說了什麽，男孩子總算安靜了下來。
織田作之助伸手撓了撓頭發，將端著的小豆湯放回了廚房。
說得也是，晚上吃甜點太多不好。還是應該早點睡覺才對。
這樣想著，織田作之助鉆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來到書桌前，打開桌面上的日記本，擡筆寫下了第一個筆畫。
“今天晚上沒有給亂步供應小豆湯，表現不錯。明天獎勵自己一頓辣咖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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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城市的傍晚總是帶著鹹濕的海風氣息。彌奈安靜地走在街道內側，一只手牽著金發小公主，另一只手則是在慢慢打理著自己的頭發。
時不時的“嗯”一聲，則是代表著她在認真聽講。
森鷗外註意到彌奈的時候，恰逢她將一縷頭發從耳邊撩起。姣好的面容讓他不由自主地平移目光，偏過頭看向旁邊的墻磚。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小姐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對自己發表任何反對的言論。
但他卻從未察覺出敷衍的態度。
森鷗外稍微勾了一下手指。尾指上拎著的紙袋裏，是兩塊草莓小蛋糕。
這種甜膩的口感，愛麗絲應該會喜歡的。
“森先生，”
彌奈的眼睛微微擡起，嘴角的笑容也因為這個動作而變得更加親切。
“您所說的一切，我都可以認同。您需要的東西，我也能在短期內為您辦到。只是，您說的那位小助手……不知我是否有資格去見一見呢？”
彌奈放開了愛麗絲，在自己的小錢包裏一通翻找。終於，從錢包的夾縫中摸出一張銀行卡。
沒有任何標記的卡片就像是一塊誘人的小蛋糕，勾得森鷗外的眼睛直往上瞟。
一旁的愛麗絲似乎嫌棄得不行，小腿一跺、冷聲一哼，頗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森鷗外嘴角的笑容更加迷人，連帶著他的眼皮處的細小褶皺都沾上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將右手上的紙袋換到了左手，空著的手指左右磨蹭了片刻，終於還是將手伸向了那張卡。
“我能問一下您嗎？彌奈小姐為什麽會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呢？”
森鷗外說著這番話，其實手指已經捏上了那張卡。
彌奈輕輕一松手，那張有著上億日元的銀行卡就落到了對方的手中。
“很簡單。”
彌奈禮貌性地向後退了一步。雙手背在身後，做出一副俏皮的姿態：
“因為我想切切實實地為橫濱這座城市做點實事。森先生，是最好的人選。”
如果忽略她微微顫抖的身子，以及嘴角的那個公式化的笑容的話，森鷗外倒還是願意去相信她這番言論的。
可是現在？
森鷗外的眼睛一轉，一旁的愛麗絲也隨之沈默了下來。
被一大一小兩個“人形”前後包圍，彌奈並沒有表露出更多不安。
止不住的顫抖彰顯著她的勇氣，也從側面體現了她只不過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這樣的小姑娘，大抵上還做著什麽拯救世界的美夢吧。
森鷗外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在下意識地將彌奈標簽化。對方從一個立體的人變成了被貼上諸多屬於“柔弱女性”的標簽。
這也就導致，在確定自己是占據絕對主導地位的情況下，森鷗外會變得有些飄飄然。
就好比現在。
“您當然是有資格的。彌奈小姐，我會帶您見到那位‘死亡天使’的。那可是一個毫不遜色於愛麗絲的可愛小女孩。”
森鷗外的手輕輕抵在彌奈的肩上，將她往那棟有亮光的別墅處推了推。
“我希望是看著您進家門的。也讓我展示一下紳士風度吧。日後若是有機會，您千萬要來到寒舍作客呀。”
“我會的。”
就像是舞會退場，公主從來都是由騎士護送。彌奈也找到了自己的“小騎士”。
家門被打開，毛茸茸的腦袋從門縫裏鉆出來，翠綠的眼睛不滿地看著他們。
“餵，亂步大人要睡覺了。”
“那麽，下次再見了，森先生。”
彌奈輕輕點了點頭，擡起腳步快速向家門走去。因為這個動作，她將自己的後背完全暴露在了森鷗外面前。
森鷗外將右手放進白色大褂的口袋裏，手指間不經意地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他沒有做多餘的動作，而是平靜地將手抽離出來。
“晚安，彌奈小姐。”
高級獵人怎麽會對自己的囊中之物出手呢？
看著這只小獸顫顫巍巍裝作堅強的模樣，他可真的是太愉悅了！
看著那道光芒將女孩徹底吞噬，周圍也是寂靜無聲，森鷗外這才牽起一旁的愛麗絲，緩緩向自己的診所走去。
“吶，林太郎。”
不再是甜膩的女童聲，沒有一絲語調起伏的聲音被這片黑暗襯托得格外冷酷。
“你真的相信她的話嗎？”
“你覺得呢，愛麗絲？”
森鷗外瞇著眼，右手的手指在不停地摩挲著那張硬殼卡片。
“不管過程如何，只要結局是最優解，那便是完美答案。”
“那麽我可以吃兩塊小蛋糕嗎？”
“你說呢，愛麗絲醬？”
“哼，我們現在可以來算賬了吧！”
江戶川亂步氣呼呼地在沙發上左右亂動，整潔的沙發墊在他的動作下冒出了許多褶皺。
彌奈沒有選擇與他爭搶沙發的歸屬權，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旁。
只不過這個坐姿相比較於下午在甜品店的坐姿，顯得更加隨意了些。
她難得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捂住臉頰用力搓了搓——就像可憐社畜經受不住生活壓力時經常做的那般。
看到她這副模樣，江戶川亂步的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起來。
“好嘛。跟他打交道的確挺累人的。亂步也不喜歡他。”
不喜歡歸不喜歡。畢竟兩人的合作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現在再說讓對方就此放棄的話，那樣也太自大了一些。
江戶川亂步伸手拿起一旁的抱枕，無聊地抱在懷中，全身的重心都放在這個軟棉花方枕頭上。
“但是他手上還有一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挺重要的。”
沈悶的聲音透過彌奈的指間，傳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耳中。
他不太在意地聳了聳肩，整個人前後搖晃，幾乎就要攤成一團。
“亂步也是很重要的。”
沒來由的一句話讓彌奈差點笑出聲。
那一廂糟糕的情緒被這種類似於“吃醋”的話語攪亂，飛到了很遠的地方。
彌奈放開雙手，嘴角的笑容已經快要抑制不住了。
“嗯。亂步也很重要。”
“什麽嘛！”
這分明就是哄小孩嘛！
江戶川亂步有些想要發脾氣，但又考慮到今天下午的那一出，他艱難地收回了其他言論。
只是胸中的氣焰沒法熄滅，他只得生硬地回了一句：
“亂步最重要！”
“是是是。”
彌奈雙手交叉，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在面對難題時，她總是會下意識地模仿一個人的動作。
這個動作能夠讓她集中精力思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在向那個人汲取一些好運。
她要想辦法盡快找到這個小姑娘——已經被森鷗外折磨得精神崩潰的與謝野晶子。
同時也是一位出色的治愈系異能力擁有者。
她的目標並不是單純地想要吸收這位異能力者作為自己的未來部下。
準確地說，她至始至終的目的都不是想要組建一個什麽組織。
就算是今後，她有八成的可能會組建一個以“江戶川亂步”為核心的偵探社，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也不是為了吸收更多的社員。
她只是……單純地不太想讓這位人間天使從此沒落下去。
橫濱，不，這個世界，需要和平。也必須和平。
她所做的，也就僅僅是在為那個渺小希望盡到自己的一份力量。
僅此而已。
“很簡單啦！不用煩惱的。”
說話的是江戶川亂步。
也只有他，能夠在此時此刻使用如此輕松的語氣。
彌奈感受到溫暖氣息的親近，她沒有動彈，而是任由對方靠近。
果不其然，在幾乎卡著安全距離的位置，對方停下了動作。
“亂步大人會找到她的！不過要先說好，你要負責去安撫她的情緒哦。”
翠綠色的眸子閃過一抹亮光。在這一瞬間，江戶川亂步已經在腦海中建立了一個完整的“作戰攻略”。
從如何找到這個女孩，到如何安撫她的情緒，最後再是如何從森鷗外手上逃脫，他都已經做好了全部規劃。
見彌奈沒有更多的有趣反應，江戶川亂步在口中嘟嘟囔囔地念了句什麽。他的語速太快，彌奈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聽清。
但好在，彌奈和他還是有一定的默契的。
他們二人同時擡頭，眼神相互碰撞間，便商量出了一個完美答案。
“誒？”
織田作之助從廚房鉆出來後，原本安坐在客廳裏的兩人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二樓傳來的叮叮當當的聲音。
還有連帶著獨屬於江戶川亂步的孩子氣指揮。
“什麽嘛，亂步也要這個玩偶！”
“亂步也要這束花！”
“總之，亂步不允許別人比自己擁有的更多！”
大概是彌奈又說了什麽，男孩子總算安靜了下來。
織田作之助伸手撓了撓頭發，將端著的小豆湯放回了廚房。
說得也是，晚上吃甜點太多不好。還是應該早點睡覺才對。
這樣想著，織田作之助鉆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來到書桌前，打開桌面上的日記本，擡筆寫下了第一個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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