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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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小狗
一兩滴雨落了下來，緊接著聲勢浩大的風卷著雨，傾瀉而下。
輪照葵剛從輪照優鬥那回來，她想去花店買花，替換房間裏已經出現萎靡現象的插花。
就是大晚上的花店都已經關門了。
“小葵小姐，要不先回家吧。”保鏢為她及時撐開傘，“我打電話叫司機過來？”
商場關門了，輪照葵幹脆叫司機先回去，自己去街邊的花店碰碰運氣，結果天氣不按天氣預報出牌，突然就下起了暴雨。
風大雨大，即便撐著傘，輪照葵也被淋濕了，頂多一個腦袋和上半身還是幹燥的。
保鏢更不用說，從頭淋到腳，焊在臉上的墨鏡都取下來別在領口了。
雨大得根本走不了，輪照葵看了眼保鏢，“不用了，躲下雨，等雨小了再回去吧。”
“是。”
還有一條街輪照葵沒有去看，她還是不死心，十分鐘後雨小了就又接過保鏢手中的傘，自己朝另一條街的方向走去。
一號二號對視一眼，默契地閉緊嘴，不再提回去的事。
結果還是走到盡頭都沒一家開門的花店，輪照葵轉身準備回去，忽然發覺周圍的環境有點眼熟。
順著記憶拐了幾個彎，她看見三條通往不同方向的路，才想起來——這是之前撿三途的地方。
說起三途，上次看見他還是在佐野萬次郎那個不良組織裏，頭發長得很快，帶著黑色的口罩。
與前頭一個強壯的高個少年相比，長發長睫乍一眼還以為是女孩子。
那時輪照葵坐在車上，不過就一眼便錯開。
要不讓青宗也留長發吧，這樣就可以玩更多有意思的游戲了。
輪照葵在沒有小狗的時候早就預想過，等她有小狗了，一定把小狗打扮得漂漂亮亮。
長發的話就可以做更多造型了。
嗯嗯！
輪照葵當下拿出手機，在裙子上抹了下擦掉屏幕上的雨水。
給乾青宗發送了一條語音，“青宗以後不要剪頭發吧。”
對面秒回一個輪照葵在用的同款表情包，小狗迷惑歪頭.jpg。
街上只有路燈還亮著，店鋪都大門緊閉，不見一個人影。
雨水落在透明的傘面上，發出細瑣的墜打聲。
第三條路的路側站著一位少年，戴著兜帽，藏在陰影裏看不清神色。
肩上還背著一把刀，刀柄反射出冷冽的光。
輪照葵拍了拍豎起戒心的保鏢，示意他讓開不要擋在前面。
輪照葵走向少年，雨聲中畫了一段踩水的音符，在少年面前站立。
少年緩緩擡起頭來，明與暗的分界線由下巴滑到鼻梁，最後停在眉骨下，恰巧露出雙碧色的眼。
有多久沒仔細看過這張臉了呢？輪照葵的視線宛若化作了實質，從三途臉上一寸寸滑過去。
一點沒變，輪照葵看著三途嘴角的傷疤，想到它的由來。
對於三途來說，這毀容的傷疤不代表著醜陋吧？畢竟那是他追隨的“王”，佐野萬次郎“賜予”的。
為什麽現在不戴口罩呢？
是在向她炫耀的意思吧？輪照葵有點想吐，她知道這是湊巧，但她選擇放任自己惡意的推測。
時隔近一年，輪照葵都沒有和三途說過話。
“好巧呀，三途。”
三途抓著刀袋背帶的手抖了下，原本以為輪照葵會像以往一樣無視他。
這句話，是單獨對他說的話，是只為了讓他聽而說的話。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他們之間一直都是輪照葵作為主導者，一旦輪照葵失去了和他對話的興趣，三途對如何延續茫然無知。
於是他笑起來，眉眼彎彎頗有幾分輪照葵的影子。
像對許久未見的老友，或者是一見如故的夥伴，三途說：“是啊，好巧，葵。”
東卍不認識三途的人總是會被這一副笑顏欺騙過去。
在武藤泰宏送了三途口罩遮住傷疤以後，就有更多人相信三途的溫和假面了。
三途對此還是挺有自信的，但在輪照葵面前，他的心臟還是不由得加速跳動，幸而嘈雜雨聲把它掩蓋過去。
輪照葵自顧自撐著傘，雨幕在他們之間隔出一道天塹，被風刮斜的雨水撒到他臉上，他扯了下兜帽擋住雨，嘴裏無聲地罵句臟話。
看三途這樣子，輪照葵囅然一笑，拿手在胸口上撫了撫，像是擺脫了一件麻煩事般安心地舒了口氣，“抱歉明司桑，很久之前我就想對你說這句話了，今天終於有這個機會了。”
“……什麽？”
“嗯…”輪照葵想了想，“我對你做的一切，對那些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看你不在意這些陳年舊事了，我很高興噢！”輪照葵嘴角噙著笑，一派天真地看著三途。
三途感到胃部一陣痙攣，為那個姓氏，也為輪照葵三言兩語抹去他們之間的一切，那雲淡風輕的態度。
輪照葵打量著三途的臉色，上前幾步，克制地拉近了距離，“明司桑，你背著的刀可以讓我看看嗎？”
怎麽不笑了呀，剛才不是笑得很開心嗎？
對她來說罕見的笑顏，在離開她以後就變成了不要錢的商品，隨便對誰都可以展露。
這種感覺，輪照葵很討厭。
明司？明司？！
輪照葵居然叫他明司？
除了場地圭介和佐野萬次郎，東卍中沒人知道他的真姓，而在輪照葵取了三途這個名字給他後，兩個幼馴染也從來沒再叫過他明司或者春千夜。
三途維持著笑容，他的目光在輪照葵臉上探尋著，試圖從上面找到哪怕一絲的勉強。
但是——
沒有。
三途甚至還有察覺到輪照葵話語裏的尷尬，像是在對不熟悉的人拋出聊天話題。
目的不是和對方愉快的聊天，反而更希望對方趕緊結束對話，好讓自己快些離開。
“明司桑？”
三途額角的青筋一跳，他切切實實坐實了輪照葵急切離開的想法。
反手將太刀抽出，“噌”的出鞘聲引得一號二號就要動手，輪照葵事先做了手勢勒令他們別動。
輪照葵接過刀，順著路燈的光轉了個角度。
嗯哼，果然是開了刃的。
那她就放心了。
傘面輕巧地撥開雨簾，將對面的少年攏進保護區，這是兩人一同所熟悉的親密距離。
下一刻，太刀被抵在刀主的脖子上，持刀者分毫不收斂鋒利的刀刃，少年纖細的脖子被割開一條細縫，滲出血液。
見割破了三途的脖子，輪照葵的手抖都沒抖，冰冷的刀刃安靜躺在頸側。
“這把刀果然很棒呢，一定是找名匠定制的吧，明司桑……？”輪照葵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話，”嗯，不錯不錯，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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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照葵剛從輪照優鬥那回來，她想去花店買花，替換房間裏已經出現萎靡現象的插花。
就是大晚上的花店都已經關門了。
“小葵小姐，要不先回家吧。”保鏢為她及時撐開傘，“我打電話叫司機過來？”
商場關門了，輪照葵幹脆叫司機先回去，自己去街邊的花店碰碰運氣，結果天氣不按天氣預報出牌，突然就下起了暴雨。
風大雨大，即便撐著傘，輪照葵也被淋濕了，頂多一個腦袋和上半身還是幹燥的。
保鏢更不用說，從頭淋到腳，焊在臉上的墨鏡都取下來別在領口了。
雨大得根本走不了，輪照葵看了眼保鏢，“不用了，躲下雨，等雨小了再回去吧。”
“是。”
還有一條街輪照葵沒有去看，她還是不死心，十分鐘後雨小了就又接過保鏢手中的傘，自己朝另一條街的方向走去。
一號二號對視一眼，默契地閉緊嘴，不再提回去的事。
結果還是走到盡頭都沒一家開門的花店，輪照葵轉身準備回去，忽然發覺周圍的環境有點眼熟。
順著記憶拐了幾個彎，她看見三條通往不同方向的路，才想起來——這是之前撿三途的地方。
說起三途，上次看見他還是在佐野萬次郎那個不良組織裏，頭發長得很快，帶著黑色的口罩。
與前頭一個強壯的高個少年相比，長發長睫乍一眼還以為是女孩子。
那時輪照葵坐在車上，不過就一眼便錯開。
要不讓青宗也留長發吧，這樣就可以玩更多有意思的游戲了。
輪照葵在沒有小狗的時候早就預想過，等她有小狗了，一定把小狗打扮得漂漂亮亮。
長發的話就可以做更多造型了。
嗯嗯！
輪照葵當下拿出手機，在裙子上抹了下擦掉屏幕上的雨水。
給乾青宗發送了一條語音，“青宗以後不要剪頭發吧。”
對面秒回一個輪照葵在用的同款表情包，小狗迷惑歪頭.jpg。
街上只有路燈還亮著，店鋪都大門緊閉，不見一個人影。
雨水落在透明的傘面上，發出細瑣的墜打聲。
第三條路的路側站著一位少年，戴著兜帽，藏在陰影裏看不清神色。
肩上還背著一把刀，刀柄反射出冷冽的光。
輪照葵拍了拍豎起戒心的保鏢，示意他讓開不要擋在前面。
輪照葵走向少年，雨聲中畫了一段踩水的音符，在少年面前站立。
少年緩緩擡起頭來，明與暗的分界線由下巴滑到鼻梁，最後停在眉骨下，恰巧露出雙碧色的眼。
有多久沒仔細看過這張臉了呢？輪照葵的視線宛若化作了實質，從三途臉上一寸寸滑過去。
一點沒變，輪照葵看著三途嘴角的傷疤，想到它的由來。
對於三途來說，這毀容的傷疤不代表著醜陋吧？畢竟那是他追隨的“王”，佐野萬次郎“賜予”的。
為什麽現在不戴口罩呢？
是在向她炫耀的意思吧？輪照葵有點想吐，她知道這是湊巧，但她選擇放任自己惡意的推測。
時隔近一年，輪照葵都沒有和三途說過話。
“好巧呀，三途。”
三途抓著刀袋背帶的手抖了下，原本以為輪照葵會像以往一樣無視他。
這句話，是單獨對他說的話，是只為了讓他聽而說的話。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他們之間一直都是輪照葵作為主導者，一旦輪照葵失去了和他對話的興趣，三途對如何延續茫然無知。
於是他笑起來，眉眼彎彎頗有幾分輪照葵的影子。
像對許久未見的老友，或者是一見如故的夥伴，三途說：“是啊，好巧，葵。”
東卍不認識三途的人總是會被這一副笑顏欺騙過去。
在武藤泰宏送了三途口罩遮住傷疤以後，就有更多人相信三途的溫和假面了。
三途對此還是挺有自信的，但在輪照葵面前，他的心臟還是不由得加速跳動，幸而嘈雜雨聲把它掩蓋過去。
輪照葵自顧自撐著傘，雨幕在他們之間隔出一道天塹，被風刮斜的雨水撒到他臉上，他扯了下兜帽擋住雨，嘴裏無聲地罵句臟話。
看三途這樣子，輪照葵囅然一笑，拿手在胸口上撫了撫，像是擺脫了一件麻煩事般安心地舒了口氣，“抱歉明司桑，很久之前我就想對你說這句話了，今天終於有這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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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輪照葵想了想，“我對你做的一切，對那些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看你不在意這些陳年舊事了，我很高興噢！”輪照葵嘴角噙著笑，一派天真地看著三途。
三途感到胃部一陣痙攣，為那個姓氏，也為輪照葵三言兩語抹去他們之間的一切，那雲淡風輕的態度。
輪照葵打量著三途的臉色，上前幾步，克制地拉近了距離，“明司桑，你背著的刀可以讓我看看嗎？”
怎麽不笑了呀，剛才不是笑得很開心嗎？
對她來說罕見的笑顏，在離開她以後就變成了不要錢的商品，隨便對誰都可以展露。
這種感覺，輪照葵很討厭。
明司？明司？！
輪照葵居然叫他明司？
除了場地圭介和佐野萬次郎，東卍中沒人知道他的真姓，而在輪照葵取了三途這個名字給他後，兩個幼馴染也從來沒再叫過他明司或者春千夜。
三途維持著笑容，他的目光在輪照葵臉上探尋著，試圖從上面找到哪怕一絲的勉強。
但是——
沒有。
三途甚至還有察覺到輪照葵話語裏的尷尬，像是在對不熟悉的人拋出聊天話題。
目的不是和對方愉快的聊天，反而更希望對方趕緊結束對話，好讓自己快些離開。
“明司桑？”
三途額角的青筋一跳，他切切實實坐實了輪照葵急切離開的想法。
反手將太刀抽出，“噌”的出鞘聲引得一號二號就要動手，輪照葵事先做了手勢勒令他們別動。
輪照葵接過刀，順著路燈的光轉了個角度。
嗯哼，果然是開了刃的。
那她就放心了。
傘面輕巧地撥開雨簾，將對面的少年攏進保護區，這是兩人一同所熟悉的親密距離。
下一刻，太刀被抵在刀主的脖子上，持刀者分毫不收斂鋒利的刀刃，少年纖細的脖子被割開一條細縫，滲出血液。
見割破了三途的脖子，輪照葵的手抖都沒抖，冰冷的刀刃安靜躺在頸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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