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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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對峙
周茉：“黃渺家。”
-
黃渺見周茉從浴室出來：“你手機剛才一直響, 我幫你接了一下，你老公說他在樓下等你。”
周茉往窗外看過去，果然見到段池宴靠著車子站在小區樓下。
她心裏有點想逃避, 但還是撥了回去。
周茉語氣平淡：“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下來！”
段池宴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
周茉掛了電話, 黃渺勸道：“外面挺冷的, 你還是下去看看吧，不然他看樣子會一直等下去。”
幾分鐘後, 周茉來到樓下。
黑暗將段池宴的輪廓勾勒得更加立體深邃，他眉宇被寒氣籠罩, 目光淡漠，整個人看起來比冬夜的溫度還要冷幾分。
段池宴眸光凝視著她：“為什麽不回家？”
周茉吸了口氣, 平靜開口：“我想在這裏靜一靜。”
“靜什麽？！所以你考慮的事情是什麽？和我有關？要不要繼續跟我在一起？！”段池宴眉頭緊擰，質問的語氣冰冷, 他鋒利的眼神仿佛能將她的內心看穿。
沈默片刻, 周茉沒有說話。
段池宴忍著怒意：“那就是了？！”
他心口像被刀割了一樣, 滾了滾喉結，克制住原本要爆發的情緒。
片刻後，他開口：“短短很想你, 你不要它了嗎？”
周茉心中酸脹得發緊，她咽了咽喉嚨：“先在你那裏放一頓時間吧，等我找到房子再把它帶走。”
段池宴眸中閃過不可思議：“看來你已經決定要搬出去了？”
周茉很低地“嗯”了聲。
段池宴突然拔高了音量：“那下一步是不是要跟我離婚？！”
兩人在無聲中對峙。
周茉胸口漲得難受, 垂眼看著地面：“如果你願意的話, 可以。”
“看著我！”段池宴突然上前，雙手用力按照她的肩膀, “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周茉目光看起來格外平靜，她掩飾得很好, 只是手指在不斷顫抖。
“很好。”段池宴壓抑著怒氣轉身離去，隨後車門被重重砸上。
等段池宴的車影消失後，周茉才後知後覺感覺心臟疼得快要窒息，她蹲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砸下來。
聽到敲門聲，黃渺急忙給周茉開門：“粥粥你怎麽去了那麽久啊？外面這麽冷，你看你凍得嘴唇都紫了，你趕緊坐著，我給你倒杯熱水暖暖。”
“謝謝。”周茉接過水杯，渾身冷得發抖，但她仿佛感覺不到，只是覺得心裏一陣一陣疼。
黃渺看她眼睛哭得腫脹，忍不住開口：“我看他是真的挺喜歡你的，這樣你們倆都很難受，為什麽不試著去接受他呢？”
周茉眼淚又流了下來，帶著重重的鼻音：“渺渺你也覺得我很奇怪是不是？我這麽別扭的人，根本不值得被別人喜歡。”
黃渺給她抽了幾張紙巾，安慰道：“你不要這麽妄自菲薄，你那麽善良，這麽努力，還很優秀，很多人都很喜歡你呀，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而且說不定他就喜歡這樣的你呢，你如果總是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的殼子裏，別人就算想要去喜歡你也很難是不是。”
“我知道你擔心你後會像你媽媽那樣，但是你想象段池宴和你爸是同一種人嗎？雖然你爺爺奶奶不喜歡你媽媽，可是段池宴家人不是很喜歡你嗎？你和她的情況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個人覺得段池宴人還不錯，你不試試怎麽知道結局一定會是不好的呢？”
黃渺：“你想想當初自己考研的時候難道就有百分百把握考上嗎？難道知道會有失敗的可能性就不去做了嗎？如果不考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遺憾，而且最終那麽難你不是都成功了嗎？所以這次為什麽不再勇敢一點呢？”
周茉聲音很悶：“可是我今天對他說了很過分的話，他很生氣，他不會再理我。”
黃渺看著她：“不會的，你要是想清楚了，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你不說出來他永遠不知道。退一步講，就算他真的不喜歡你了，那我們就跟他好聚好散，這樣自己也不留遺憾是不是。”
周茉點頭“嗯”了一聲。
“感情都是慢慢磨合出來的，你們產生這些矛盾都很正常，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沒有什麽問題是不能解決的。別傷心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有空好好跟他聊聊。”黃渺拍拍她的背。
周茉深深舒了口氣：“我知道了。”
-
高度的酒精依然帶不走段池宴心中的煩悶和壓抑，他獨自茫然坐在窗邊，一杯一杯往肚裏灌。
腦海中全是和她有關的畫面，記得她會專門等著給她過生日、她會用悸動的眼神看他、也會在情難自抑時想去親他……
可是為什麽今天的她又是如此冷漠和絕情？
“想不到啊！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段少爺深夜買醉的一天。”陳宇涵在段池宴身側的高腳凳上坐下來，拿酒瓶在杯子裏給自己倒滿。
見段池宴不說話，只是一口氣把手中的酒喝完，陳宇涵也斂了嘴角：“真那麽喜歡？”
陳宇涵原本以為段池宴會懟他，沒想到他只能很淡地“嗯”了聲。
“估計老天看你前半生過得太順了，想讓你吃一吃愛情的苦。”陳宇涵在他杯壁上輕碰了下，隨後問道，“我跟你說的那些辦法你都用了？”
段池宴目光垂落在窗外：“嗯，可她說對我沒感覺。”
陳宇涵開解道：“女生的話不能信，難道你還見過她喜歡過別人嗎？而且她喜不喜歡你，你自己難道感覺不出來？”
段池宴沈默片刻：“如果她喜歡我，為什麽要跟我離婚？”
陳宇涵看向他：“離婚？！這麽嚴重啊？”
“你也不要太傷心，一般情況下只要你不放手，對她死纏爛打，一哭二鬧三上吊，很難分的。”陳宇涵在段池宴肩膀上用力拍了下，嘆口氣，然後頓了下，“除非，她心裏真喜歡別人。”
-
周茉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後突然接到馮叔的電話。
周茉：“餵，馮叔怎麽了？”
馮叔先是嘆口氣，依然客氣道：“茉茉小姐，我不知道你和少爺之間發生了什麽，不過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難過。他今晚喝得太多了，我家裏有點急事要回去處理，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你方便過來看看他嗎？”
“好，那我現在過去。”周茉聽完心裏瞬間湧起一股酸澀。
段池宴因為他今天晚上的話喝醉的？
周茉掛了電話就趕忙換衣服，她在手機上叫了車，跟黃渺打了招呼就急忙跑下樓。
夜晚道路暢通，司機師傅開到最快，周茉還是覺得速度慢極了，她從沒想有那麽著急想要立刻見到他。
馮叔見周茉來後，他才放心回去。
周茉來到客廳，看到段池宴正靠在沙發上睡。他領口胡亂地敞開，領帶松垮地掛著，整個人看著十分頹廢。和剛才在黃渺小區見到的那個他截然不同。
周茉心口隱隱作痛，靜靜在他身邊坐下來。
段池宴似乎感受到她的存在，猛然睜眼，忽又楞神兩秒。
他簡直不敢相信周茉會突然出現。
她明明剛說過不喜歡他，要跟他離婚，又怎麽可能會來見他。
周茉見他他眼尾猩紅地盯著自己，眼神像破碎得讓人心疼，她心裏狠狠揪了一下。
“你還好嗎？”周茉輕聲問。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段池宴瞳孔一縮，一把將人拉進懷裏，把她抱得很緊很緊，周茉感覺快要呼吸不上來。
撲面而來是一股濃重的酒氣，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這是第一次周茉見段池宴醉成這樣。
好久後，他才松開些力度，埋在她頸窩裏：“可不可以不離婚？”
周茉感覺到脖頸濡濕，心口一顫。
段池宴居然為了她哭了？！
那個她原以為和自己有雲泥之別的人，
那個覺得高不可攀的人，一直敬畏仰望的人，此刻卻因為她願意放下自尊，
原本在這段關系中如此的不應該是她嗎？
她決定豁出去一次，哪怕是飛蛾撲火，遍體鱗傷。
周茉眼淚也忍不住冒出來，擡手輕撫他的背：“好，不離婚。”
“真的？”段池宴的呼吸很燙，音色也和平常不同。
周茉心疼得“嗯”了聲。
“那你也不要搬出去。”
周茉順著他：“好，不搬。”
等段池宴安靜下來，周茉從他懷裏退出來一些：“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
“不要。”
段池宴把她手腕攥得死死的，語氣帶著些許不開心。
“那我去給你倒點水總行了吧？”周茉輕聲道。
段池宴依然搖頭。
周茉覺得她今天喝得酒太多，想讓他早點休息：“那回房間睡覺吧。”
“你陪我一起。”段池宴語速比平時慢半拍，聲音也少了平時的沈冷。
“好。”
段池宴默默跟在她身後，她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周茉去衣帽間拿了一件灰色睡衣遞給他：“把衣服換了吧。”
段池宴沒有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周茉見他不動，試問道：“這是讓我給你換？”
段池宴很輕地點頭。
“……”
怎麽段池宴喝完酒那麽孩子氣，明顯跟平時判若兩人。
別人喝醉要麽發酒瘋，要麽安靜睡覺，怎麽段池宴喝醉後乖得簡直不可思議。
要是他清醒時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周茉見他醉成這個樣子，也不忍心跟他計較。
她站在段池宴兩腿之間，彎腰幫他把藍色襯衫扣子一顆解開，他聽話地配合她擡手，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
冷白的腹肌暴露在眼前，依然能讓人臉紅心跳。
極進的呼吸糾纏在一起，交混著酒精和暧昧的氣息，及其引起人的沖動和欲望。
只是周茉此刻無心貪戀他的美色，目光一掃而過，耐心幫他把睡衣換好。
等段池宴躺好後，周茉關上燈，在他身側躺下來。
段池宴挪到她身邊，把頭埋在她懷裏，擡手緊緊摟著她的腰，生怕一撒手人就跑了。
-
第二天早上，段池宴猛然醒來，睜眼卻沒看到旁邊的人。
他心裏倏然一空。
直到看到周茉在廚房熱粥的身影，他心口才松下來。
段池宴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你昨天說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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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茉：“黃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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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渺見周茉從浴室出來：“你手機剛才一直響, 我幫你接了一下，你老公說他在樓下等你。”
周茉往窗外看過去，果然見到段池宴靠著車子站在小區樓下。
她心裏有點想逃避, 但還是撥了回去。
周茉語氣平淡：“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下來！”
段池宴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
周茉掛了電話, 黃渺勸道：“外面挺冷的, 你還是下去看看吧，不然他看樣子會一直等下去。”
幾分鐘後, 周茉來到樓下。
黑暗將段池宴的輪廓勾勒得更加立體深邃，他眉宇被寒氣籠罩, 目光淡漠，整個人看起來比冬夜的溫度還要冷幾分。
段池宴眸光凝視著她：“為什麽不回家？”
周茉吸了口氣, 平靜開口：“我想在這裏靜一靜。”
“靜什麽？！所以你考慮的事情是什麽？和我有關？要不要繼續跟我在一起？！”段池宴眉頭緊擰，質問的語氣冰冷, 他鋒利的眼神仿佛能將她的內心看穿。
沈默片刻, 周茉沒有說話。
段池宴忍著怒意：“那就是了？！”
他心口像被刀割了一樣, 滾了滾喉結，克制住原本要爆發的情緒。
片刻後，他開口：“短短很想你, 你不要它了嗎？”
周茉心中酸脹得發緊，她咽了咽喉嚨：“先在你那裏放一頓時間吧，等我找到房子再把它帶走。”
段池宴眸中閃過不可思議：“看來你已經決定要搬出去了？”
周茉很低地“嗯”了聲。
段池宴突然拔高了音量：“那下一步是不是要跟我離婚？！”
兩人在無聲中對峙。
周茉胸口漲得難受, 垂眼看著地面：“如果你願意的話, 可以。”
“看著我！”段池宴突然上前，雙手用力按照她的肩膀, “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周茉目光看起來格外平靜，她掩飾得很好, 只是手指在不斷顫抖。
“很好。”段池宴壓抑著怒氣轉身離去，隨後車門被重重砸上。
等段池宴的車影消失後，周茉才後知後覺感覺心臟疼得快要窒息，她蹲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砸下來。
聽到敲門聲，黃渺急忙給周茉開門：“粥粥你怎麽去了那麽久啊？外面這麽冷，你看你凍得嘴唇都紫了，你趕緊坐著，我給你倒杯熱水暖暖。”
“謝謝。”周茉接過水杯，渾身冷得發抖，但她仿佛感覺不到，只是覺得心裏一陣一陣疼。
黃渺看她眼睛哭得腫脹，忍不住開口：“我看他是真的挺喜歡你的，這樣你們倆都很難受，為什麽不試著去接受他呢？”
周茉眼淚又流了下來，帶著重重的鼻音：“渺渺你也覺得我很奇怪是不是？我這麽別扭的人，根本不值得被別人喜歡。”
黃渺給她抽了幾張紙巾，安慰道：“你不要這麽妄自菲薄，你那麽善良，這麽努力，還很優秀，很多人都很喜歡你呀，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而且說不定他就喜歡這樣的你呢，你如果總是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的殼子裏，別人就算想要去喜歡你也很難是不是。”
“我知道你擔心你後會像你媽媽那樣，但是你想象段池宴和你爸是同一種人嗎？雖然你爺爺奶奶不喜歡你媽媽，可是段池宴家人不是很喜歡你嗎？你和她的情況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個人覺得段池宴人還不錯，你不試試怎麽知道結局一定會是不好的呢？”
黃渺：“你想想當初自己考研的時候難道就有百分百把握考上嗎？難道知道會有失敗的可能性就不去做了嗎？如果不考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遺憾，而且最終那麽難你不是都成功了嗎？所以這次為什麽不再勇敢一點呢？”
周茉聲音很悶：“可是我今天對他說了很過分的話，他很生氣，他不會再理我。”
黃渺看著她：“不會的，你要是想清楚了，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你不說出來他永遠不知道。退一步講，就算他真的不喜歡你了，那我們就跟他好聚好散，這樣自己也不留遺憾是不是。”
周茉點頭“嗯”了一聲。
“感情都是慢慢磨合出來的，你們產生這些矛盾都很正常，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沒有什麽問題是不能解決的。別傷心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有空好好跟他聊聊。”黃渺拍拍她的背。
周茉深深舒了口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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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的酒精依然帶不走段池宴心中的煩悶和壓抑，他獨自茫然坐在窗邊，一杯一杯往肚裏灌。
腦海中全是和她有關的畫面，記得她會專門等著給她過生日、她會用悸動的眼神看他、也會在情難自抑時想去親他……
可是為什麽今天的她又是如此冷漠和絕情？
“想不到啊！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段少爺深夜買醉的一天。”陳宇涵在段池宴身側的高腳凳上坐下來，拿酒瓶在杯子裏給自己倒滿。
見段池宴不說話，只是一口氣把手中的酒喝完，陳宇涵也斂了嘴角：“真那麽喜歡？”
陳宇涵原本以為段池宴會懟他，沒想到他只能很淡地“嗯”了聲。
“估計老天看你前半生過得太順了，想讓你吃一吃愛情的苦。”陳宇涵在他杯壁上輕碰了下，隨後問道，“我跟你說的那些辦法你都用了？”
段池宴目光垂落在窗外：“嗯，可她說對我沒感覺。”
陳宇涵開解道：“女生的話不能信，難道你還見過她喜歡過別人嗎？而且她喜不喜歡你，你自己難道感覺不出來？”
段池宴沈默片刻：“如果她喜歡我，為什麽要跟我離婚？”
陳宇涵看向他：“離婚？！這麽嚴重啊？”
“你也不要太傷心，一般情況下只要你不放手，對她死纏爛打，一哭二鬧三上吊，很難分的。”陳宇涵在段池宴肩膀上用力拍了下，嘆口氣，然後頓了下，“除非，她心裏真喜歡別人。”
-
周茉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後突然接到馮叔的電話。
周茉：“餵，馮叔怎麽了？”
馮叔先是嘆口氣，依然客氣道：“茉茉小姐，我不知道你和少爺之間發生了什麽，不過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難過。他今晚喝得太多了，我家裏有點急事要回去處理，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你方便過來看看他嗎？”
“好，那我現在過去。”周茉聽完心裏瞬間湧起一股酸澀。
段池宴因為他今天晚上的話喝醉的？
周茉掛了電話就趕忙換衣服，她在手機上叫了車，跟黃渺打了招呼就急忙跑下樓。
夜晚道路暢通，司機師傅開到最快，周茉還是覺得速度慢極了，她從沒想有那麽著急想要立刻見到他。
馮叔見周茉來後，他才放心回去。
周茉來到客廳，看到段池宴正靠在沙發上睡。他領口胡亂地敞開，領帶松垮地掛著，整個人看著十分頹廢。和剛才在黃渺小區見到的那個他截然不同。
周茉心口隱隱作痛，靜靜在他身邊坐下來。
段池宴似乎感受到她的存在，猛然睜眼，忽又楞神兩秒。
他簡直不敢相信周茉會突然出現。
她明明剛說過不喜歡他，要跟他離婚，又怎麽可能會來見他。
周茉見他他眼尾猩紅地盯著自己，眼神像破碎得讓人心疼，她心裏狠狠揪了一下。
“你還好嗎？”周茉輕聲問。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段池宴瞳孔一縮，一把將人拉進懷裏，把她抱得很緊很緊，周茉感覺快要呼吸不上來。
撲面而來是一股濃重的酒氣，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這是第一次周茉見段池宴醉成這樣。
好久後，他才松開些力度，埋在她頸窩裏：“可不可以不離婚？”
周茉感覺到脖頸濡濕，心口一顫。
段池宴居然為了她哭了？！
那個她原以為和自己有雲泥之別的人，
那個覺得高不可攀的人，一直敬畏仰望的人，此刻卻因為她願意放下自尊，
原本在這段關系中如此的不應該是她嗎？
她決定豁出去一次，哪怕是飛蛾撲火，遍體鱗傷。
周茉眼淚也忍不住冒出來，擡手輕撫他的背：“好，不離婚。”
“真的？”段池宴的呼吸很燙，音色也和平常不同。
周茉心疼得“嗯”了聲。
“那你也不要搬出去。”
周茉順著他：“好，不搬。”
等段池宴安靜下來，周茉從他懷裏退出來一些：“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
“不要。”
段池宴把她手腕攥得死死的，語氣帶著些許不開心。
“那我去給你倒點水總行了吧？”周茉輕聲道。
段池宴依然搖頭。
周茉覺得她今天喝得酒太多，想讓他早點休息：“那回房間睡覺吧。”
“你陪我一起。”段池宴語速比平時慢半拍，聲音也少了平時的沈冷。
“好。”
段池宴默默跟在她身後，她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周茉去衣帽間拿了一件灰色睡衣遞給他：“把衣服換了吧。”
段池宴沒有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周茉見他不動，試問道：“這是讓我給你換？”
段池宴很輕地點頭。
“……”
怎麽段池宴喝完酒那麽孩子氣，明顯跟平時判若兩人。
別人喝醉要麽發酒瘋，要麽安靜睡覺，怎麽段池宴喝醉後乖得簡直不可思議。
要是他清醒時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周茉見他醉成這個樣子，也不忍心跟他計較。
她站在段池宴兩腿之間，彎腰幫他把藍色襯衫扣子一顆解開，他聽話地配合她擡手，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
冷白的腹肌暴露在眼前，依然能讓人臉紅心跳。
極進的呼吸糾纏在一起，交混著酒精和暧昧的氣息，及其引起人的沖動和欲望。
只是周茉此刻無心貪戀他的美色，目光一掃而過，耐心幫他把睡衣換好。
等段池宴躺好後，周茉關上燈，在他身側躺下來。
段池宴挪到她身邊，把頭埋在她懷裏，擡手緊緊摟著她的腰，生怕一撒手人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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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段池宴猛然醒來，睜眼卻沒看到旁邊的人。
他心裏倏然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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