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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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接她
段池宴嘴唇不經意間劃過她的指尖, 觸感很軟，周茉感覺那地方像被什麽燙了一下。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段池宴已經重新坐了回去。
周茉目光盯著指尖楞了幾秒。
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微妙起來。
再次擡眼, 周茉發現段池宴正在看著他笑。
他穿著寬松的睡衣，額前的碎發散落下來, 眼睛笑起來時很好看, 眼尾微微上挑，像是能把人勾進去。
“你笑什麽？”周茉跟他對視兩秒, 有點招架不住。
段池宴微微挑眉：“挺甜的。”
周茉“哦”了一聲，臉有點熱：“那你還要嗎？”
段池宴：“不用了, 你吃吧。”
周茉這時叉了一塊兒放進嘴裏，蘋果幹脆的汁水在口腔爆開, 確實很甜。
她重新把目光移回電腦上，發現幾分鐘了註意力都集中不了。
第二天鬧鐘一響, 周茉艱難地睜眼, 看了一眼時間又往後訂了半個小時, 她實在太困了。
等第二次聽到鬧鐘，她才不得不從床上坐起來。緩了一兩分鐘，她想起來昨天晚上好像加班到兩點多, 卻沒有印象自己什麽時候回來的。
之後的一段時間，周茉白天在公司忙得腳不沾地，除了參加各種大會小會, 還要親自跟各個部門溝通對接, 晚上回到家還要加班到淩晨。
雖然很辛苦，但周茉覺得每天都充滿了動力, 也很充實。她這麽努力，並不完全是為了在公司證明自己, 也是因為她真正在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
段池宴每天晚上有空就會在旁邊陪她一起工作，常常一坐就到半夜。有時會給她熱點夜宵，或者提醒她披個毯子，等周茉困得趴桌上上睡著時，再把她抱回房間。
-
周日這天，周茉總算抽出來半天時間和黃渺一起吃了頓飯。
雖然已經到了深秋，前一周的氣溫卻異常溫暖，直到今天早晨才開始降溫。
周茉下午出門前看了眼天氣預報，說是晚上會有雷電，她特意拿了把折疊傘放包裏，然後打車去了商場。
二十分鐘後兩人在約定好的一家火鍋店見面。因為周末人流量大，又是飯點，她們只好在門口坐著排號。
黃渺拉著周茉靠在她肩膀上：“我感覺都好久沒見你了，怎麽升職後一下變得這麽忙。”
周茉嘆了口氣：“最近有個新項目要收尾，事情比較多。”
黃渺坐起來，滿眼同情地看著她：“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還是要勞逸結合，身體最重要。”
周茉笑笑：“知道了，再忙一段時間就好了。”
“原本你升職了我還替你開心呢，這樣看來也太辛苦了。我覺得我還是好好當條沒有夢想的鹹魚吧。”黃渺突然轉了話題，“對了，你和你老公最近相處怎麽樣？”
周茉想了想：“還可以吧。”
黃渺笑嘻嘻道：“那有沒有和他擦出什麽火花？”
周茉不知怎麽想到一些畫面，心裏很快地跳了下。
“也還好，有時候他對我挺好的，也很照顧我。”
黃渺看著她表情不對勁，像是發現什麽大秘密：“從實招來啊！我怎麽感覺你們像日久生情了呢？！”
周茉聽完瞬間臉紅，看了一眼周圍：“哪有生情？你別亂說！”
見黃渺一臉不信，周茉只好說：“生不生情的我不知道，我能確定的是他好像不怎麽討厭我。”
黃渺碰碰她的胳膊：“那你呢？有沒有對他有感覺？”
周茉沈默了幾秒。
黃渺笑起來，眼裏放光：“這麽說就是有了？！”
周茉被她盯得很不自在：“哎呀，你別這麽看我。我也沒想過會跟他發展到什麽程度，反正我覺得就保持這個狀態挺好的。”
黃渺激動道：“喜歡就大膽沖呀！你不說他對你也挺好的嗎，我覺得八成也是喜歡你的。而且你們都結婚了，要是能互相喜歡是件好事啊！”
周茉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口：“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再說吧，現在實在分出精力去想這麽多。”
她說完，就聽到廣播通知請她們去就餐。
周茉好久沒出來吃火鍋，加上今天難得放松一下，看到食物頓時覺得很治愈。
兩個人不多久就把點的東西給掃蕩幹凈了，肚子一下子撐得飽飽的。
周茉買完單和黃渺在商場逛了幾家衣服店，黃渺和她一人買了一件毛衣。
剛從店裏出來，周茉接到段池宴的電話。
周茉：“餵。”
段池宴：“結束了嗎？”
周茉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準備回去了。”
“我過去接你。”
周茉知道段池宴今天晚上有個應酬，但不清楚在哪裏，擔心他過來麻煩：“你不用過來了，我打車回去就行。”
段池宴：“沒事順路，馮叔已經開過來了。”
周茉便沒有再拒絕：“好。”
見周茉掛了電話，黃渺笑著看她：“他專門來接你啊，沒想到還挺細心的。”
周茉收起手機：“他說是正好順路。”
黃渺無語：“真是他說什麽你就信。”
周茉笑笑，可下一秒臉上笑容僵住。
黃渺順著她視線看過去，下意識說道：“那不是你大姨和表妹嗎？”
周茉手指忍不住抖了下，目光冷了下來：“嗯，我們從另一邊走吧。”
黃渺知道高中的時候周茉住她大姨家，好像對她很不好，又一次晚上還是在她家睡的。
“好。”黃渺說完拉著她快步往前走。
周茉大姨叫張玲，身材矮胖，燙著一頭羊毛卷。身邊是她女兒傅寧寧，看起來和她差不多高但瘦，像剛上大學的樣子。
她們明顯也看見了周茉，張玲急忙拉著女兒傅寧寧追過來。
周茉和黃渺一出商場，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一股刺骨的寒風吹來，讓人忍不住哆嗦一下，短短一天溫度下降了有十幾度。
如果不是段池宴來接她，今天下雨又不好打車，周茉肯定要在外面凍很久。
段池宴出來時撐著一把黑傘，大步朝她們走了過來。
黃渺看到段池宴後驚訝得呆了幾秒，她之前聽周茉說他長得帥，可沒想到這麽帥！而且他的氣場讓人感覺又很難接近，黃渺也不敢多看。
她一時緊張得說不出話，結巴地打招呼：“嗨，我是黃渺。”
段池宴微微扯唇：“段池宴。”
周茉知道黃渺要去商場樓下坐地鐵，轉身對她說：“渺渺你趕緊進去吧，外面太冷了，到家給我發個信息。”
黃渺點頭：“好，拜拜。”
“拜拜。”
周茉裹了裹衣服，跟段池宴一起走向路邊的車上。
雨點很大，啪啪地敲擊在傘布上，段池宴將傘往周茉那邊偏了偏。
這時，隱隱約約能聽到有人喊周茉的名字。
段池宴轉身往後看了一眼：“是不是有人叫你？”
周茉頭也沒回：“應該是你聽錯了，走吧。”
“嗯。”
段池宴拉開車門，讓周茉先進去，自己才收了傘坐到旁邊。
張玲見周茉上車，掐著腰冷哼一聲：“這個沒良心的，見到了還假裝不認識我們，以前白養她了。”
傅寧寧視線還停留在汽車上：“剛才那個人是表姐老公嗎？”
張玲皺眉道：“沒聽說她結婚的事啊。”
傅寧寧指了指：“不管是男朋友還是老公，反正是超級有錢。他那輛車就得七位數以上。”
張玲先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又癟癟嘴道：“哼，臭丫頭，原來是傍上大款了。你說她隨便施舍咱幾個，你弟的房子不就有著落了。還有你爸那個不爭氣的，欠了一屁股債，這下也能還上了。回來打聽打聽她現在在哪上班。”
傅寧寧：“人家現在是有錢人，哪能看上咱這種窮親戚啊？”
大姨提高了腔調：“當初她白吃白喝在咱家住了那麽久，這是她該還的。”
上車後，外面雨下得越來越大，雨水急速地沖刷著玻璃，窗外世界一片模糊混沌。
車內寂靜幹燥，一下子與外界的喧鬧不安隔絕開來。
到車上後，段池宴見周茉一直安靜地看著窗外，時不時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這是她緊張不安時會有的動作。
到家後，段池宴把外套脫了掛起來。
周茉換了拖鞋，連包都沒摘就往房間去。
段池宴垂眸看著她，突然出聲：“你怎麽了？”
周茉機械地轉身，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淡淡的悲傷。
她先是張了張口，好像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抿抿唇道：“沒什麽，可能是最近加班太累了吧。”
段池宴盯著她看了很久，像是在等待她說什麽。
“那今天早點睡。”
“好。”周茉扯著嘴角，可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
周茉找了衣服去洗澡，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那些不好的記憶總是揮之不去。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接下來是雷聲轟鳴。
她不自覺手心冒汗，在床上翻來覆去，仿佛被噩夢纏著，怎麽都掙脫不了。
段池宴洗完澡拿了本書在床上翻了幾頁，可總會想起剛才周茉轉身時落寞的背影。
他拿起手機，找到周茉的聊天窗口，猶豫了好久還是給她發了條信息。
段池宴：【你不開心可以跟我說。】
“咚咚！”幾分鐘後，段池宴聽見敲門聲。
他起身去拉開門，卻看到周茉站在門口，手裏還抱著枕頭。
半晌，她咽了咽喉嚨，小聲說：“我能不能借你半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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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池宴嘴唇不經意間劃過她的指尖, 觸感很軟，周茉感覺那地方像被什麽燙了一下。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段池宴已經重新坐了回去。
周茉目光盯著指尖楞了幾秒。
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微妙起來。
再次擡眼, 周茉發現段池宴正在看著他笑。
他穿著寬松的睡衣，額前的碎發散落下來, 眼睛笑起來時很好看, 眼尾微微上挑，像是能把人勾進去。
“你笑什麽？”周茉跟他對視兩秒, 有點招架不住。
段池宴微微挑眉：“挺甜的。”
周茉“哦”了一聲，臉有點熱：“那你還要嗎？”
段池宴：“不用了, 你吃吧。”
周茉這時叉了一塊兒放進嘴裏，蘋果幹脆的汁水在口腔爆開, 確實很甜。
她重新把目光移回電腦上，發現幾分鐘了註意力都集中不了。
第二天鬧鐘一響, 周茉艱難地睜眼, 看了一眼時間又往後訂了半個小時, 她實在太困了。
等第二次聽到鬧鐘，她才不得不從床上坐起來。緩了一兩分鐘，她想起來昨天晚上好像加班到兩點多, 卻沒有印象自己什麽時候回來的。
之後的一段時間，周茉白天在公司忙得腳不沾地，除了參加各種大會小會, 還要親自跟各個部門溝通對接, 晚上回到家還要加班到淩晨。
雖然很辛苦，但周茉覺得每天都充滿了動力, 也很充實。她這麽努力，並不完全是為了在公司證明自己, 也是因為她真正在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
段池宴每天晚上有空就會在旁邊陪她一起工作，常常一坐就到半夜。有時會給她熱點夜宵，或者提醒她披個毯子，等周茉困得趴桌上上睡著時，再把她抱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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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這天，周茉總算抽出來半天時間和黃渺一起吃了頓飯。
雖然已經到了深秋，前一周的氣溫卻異常溫暖，直到今天早晨才開始降溫。
周茉下午出門前看了眼天氣預報，說是晚上會有雷電，她特意拿了把折疊傘放包裏，然後打車去了商場。
二十分鐘後兩人在約定好的一家火鍋店見面。因為周末人流量大，又是飯點，她們只好在門口坐著排號。
黃渺拉著周茉靠在她肩膀上：“我感覺都好久沒見你了，怎麽升職後一下變得這麽忙。”
周茉嘆了口氣：“最近有個新項目要收尾，事情比較多。”
黃渺坐起來，滿眼同情地看著她：“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還是要勞逸結合，身體最重要。”
周茉笑笑：“知道了，再忙一段時間就好了。”
“原本你升職了我還替你開心呢，這樣看來也太辛苦了。我覺得我還是好好當條沒有夢想的鹹魚吧。”黃渺突然轉了話題，“對了，你和你老公最近相處怎麽樣？”
周茉想了想：“還可以吧。”
黃渺笑嘻嘻道：“那有沒有和他擦出什麽火花？”
周茉不知怎麽想到一些畫面，心裏很快地跳了下。
“也還好，有時候他對我挺好的，也很照顧我。”
黃渺看著她表情不對勁，像是發現什麽大秘密：“從實招來啊！我怎麽感覺你們像日久生情了呢？！”
周茉聽完瞬間臉紅，看了一眼周圍：“哪有生情？你別亂說！”
見黃渺一臉不信，周茉只好說：“生不生情的我不知道，我能確定的是他好像不怎麽討厭我。”
黃渺碰碰她的胳膊：“那你呢？有沒有對他有感覺？”
周茉沈默了幾秒。
黃渺笑起來，眼裏放光：“這麽說就是有了？！”
周茉被她盯得很不自在：“哎呀，你別這麽看我。我也沒想過會跟他發展到什麽程度，反正我覺得就保持這個狀態挺好的。”
黃渺激動道：“喜歡就大膽沖呀！你不說他對你也挺好的嗎，我覺得八成也是喜歡你的。而且你們都結婚了，要是能互相喜歡是件好事啊！”
周茉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口：“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再說吧，現在實在分出精力去想這麽多。”
她說完，就聽到廣播通知請她們去就餐。
周茉好久沒出來吃火鍋，加上今天難得放松一下，看到食物頓時覺得很治愈。
兩個人不多久就把點的東西給掃蕩幹凈了，肚子一下子撐得飽飽的。
周茉買完單和黃渺在商場逛了幾家衣服店，黃渺和她一人買了一件毛衣。
剛從店裏出來，周茉接到段池宴的電話。
周茉：“餵。”
段池宴：“結束了嗎？”
周茉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準備回去了。”
“我過去接你。”
周茉知道段池宴今天晚上有個應酬，但不清楚在哪裏，擔心他過來麻煩：“你不用過來了，我打車回去就行。”
段池宴：“沒事順路，馮叔已經開過來了。”
周茉便沒有再拒絕：“好。”
見周茉掛了電話，黃渺笑著看她：“他專門來接你啊，沒想到還挺細心的。”
周茉收起手機：“他說是正好順路。”
黃渺無語：“真是他說什麽你就信。”
周茉笑笑，可下一秒臉上笑容僵住。
黃渺順著她視線看過去，下意識說道：“那不是你大姨和表妹嗎？”
周茉手指忍不住抖了下，目光冷了下來：“嗯，我們從另一邊走吧。”
黃渺知道高中的時候周茉住她大姨家，好像對她很不好，又一次晚上還是在她家睡的。
“好。”黃渺說完拉著她快步往前走。
周茉大姨叫張玲，身材矮胖，燙著一頭羊毛卷。身邊是她女兒傅寧寧，看起來和她差不多高但瘦，像剛上大學的樣子。
她們明顯也看見了周茉，張玲急忙拉著女兒傅寧寧追過來。
周茉和黃渺一出商場，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一股刺骨的寒風吹來，讓人忍不住哆嗦一下，短短一天溫度下降了有十幾度。
如果不是段池宴來接她，今天下雨又不好打車，周茉肯定要在外面凍很久。
段池宴出來時撐著一把黑傘，大步朝她們走了過來。
黃渺看到段池宴後驚訝得呆了幾秒，她之前聽周茉說他長得帥，可沒想到這麽帥！而且他的氣場讓人感覺又很難接近，黃渺也不敢多看。
她一時緊張得說不出話，結巴地打招呼：“嗨，我是黃渺。”
段池宴微微扯唇：“段池宴。”
周茉知道黃渺要去商場樓下坐地鐵，轉身對她說：“渺渺你趕緊進去吧，外面太冷了，到家給我發個信息。”
黃渺點頭：“好，拜拜。”
“拜拜。”
周茉裹了裹衣服，跟段池宴一起走向路邊的車上。
雨點很大，啪啪地敲擊在傘布上，段池宴將傘往周茉那邊偏了偏。
這時，隱隱約約能聽到有人喊周茉的名字。
段池宴轉身往後看了一眼：“是不是有人叫你？”
周茉頭也沒回：“應該是你聽錯了，走吧。”
“嗯。”
段池宴拉開車門，讓周茉先進去，自己才收了傘坐到旁邊。
張玲見周茉上車，掐著腰冷哼一聲：“這個沒良心的，見到了還假裝不認識我們，以前白養她了。”
傅寧寧視線還停留在汽車上：“剛才那個人是表姐老公嗎？”
張玲皺眉道：“沒聽說她結婚的事啊。”
傅寧寧指了指：“不管是男朋友還是老公，反正是超級有錢。他那輛車就得七位數以上。”
張玲先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又癟癟嘴道：“哼，臭丫頭，原來是傍上大款了。你說她隨便施舍咱幾個，你弟的房子不就有著落了。還有你爸那個不爭氣的，欠了一屁股債，這下也能還上了。回來打聽打聽她現在在哪上班。”
傅寧寧：“人家現在是有錢人，哪能看上咱這種窮親戚啊？”
大姨提高了腔調：“當初她白吃白喝在咱家住了那麽久，這是她該還的。”
上車後，外面雨下得越來越大，雨水急速地沖刷著玻璃，窗外世界一片模糊混沌。
車內寂靜幹燥，一下子與外界的喧鬧不安隔絕開來。
到車上後，段池宴見周茉一直安靜地看著窗外，時不時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這是她緊張不安時會有的動作。
到家後，段池宴把外套脫了掛起來。
周茉換了拖鞋，連包都沒摘就往房間去。
段池宴垂眸看著她，突然出聲：“你怎麽了？”
周茉機械地轉身，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淡淡的悲傷。
她先是張了張口，好像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抿抿唇道：“沒什麽，可能是最近加班太累了吧。”
段池宴盯著她看了很久，像是在等待她說什麽。
“那今天早點睡。”
“好。”周茉扯著嘴角，可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
周茉找了衣服去洗澡，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那些不好的記憶總是揮之不去。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接下來是雷聲轟鳴。
她不自覺手心冒汗，在床上翻來覆去，仿佛被噩夢纏著，怎麽都掙脫不了。
段池宴洗完澡拿了本書在床上翻了幾頁，可總會想起剛才周茉轉身時落寞的背影。
他拿起手機，找到周茉的聊天窗口，猶豫了好久還是給她發了條信息。
段池宴：【你不開心可以跟我說。】
“咚咚！”幾分鐘後，段池宴聽見敲門聲。
他起身去拉開門，卻看到周茉站在門口，手裏還抱著枕頭。
半晌，她咽了咽喉嚨，小聲說：“我能不能借你半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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