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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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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畫像

在隊長夏木繁的帶領下,星市公安局刑偵處特別行動隊開始了他們的首次行動。

大家對夏木繁的稱呼也從“組長”變成“夏隊”。

為了提高效率,特別行動隊兵分兩路。

第一路由肖遠峰帶隊,孫羨兵和龔衛國參與,到星市幾家出租車公司調查是否有一名夜班司機,名字裏有個“國”字,可能是定國、晉國、進國、敬國,或者慶國。此人平時愛喝酒,曾在今年八九月間發生過一起車禍,摔斷了腿,休養過一段時間。

第二路由夏木繁帶隊,馮曉玉、虞敬參與。三人由韓瑩帶著到寵物店老板那兒了解信息,並尋求省廳刑偵畫像專家白瑜的幫助。

夏木繁是省廳最年輕的刑偵專家,一到省廳便受到熱情的招待,聽說是來找白瑜幫忙,而且案件性質極其惡劣,二話不說就把準備出差的白瑜叫了回來。

白瑜和顧少歧是好友,曾經因為魯萍萍失蹤案與夏木繁打過交道,有過一面之緣。再次見到夏木繁,白瑜微笑著沖她打了個招呼:“小夏,好久不見。”

白瑜長著一張端正的國字臉,雙目有神,態度和藹,夏木繁與他握手,道過謝之後,也沒有客氣,直接進入正題:“白警官,我這裏有一起案子,需要請你幫忙給嫌疑人畫像。”

白瑜也是個爽快人,並沒有啰嗦:“行,在哪裏畫?目擊者呢?”

夏木繁將寵物店老板帶上前來,對白瑜說:“目擊者就是他,大約半個月之前,他見過嫌疑人,當時嫌疑人將一只鸚鵡賣給了他。”

白瑜看了一眼寵物店老板,微微皺眉:“半個月之前?那你還記得清楚他的長相嗎?”

寵物店老板有些猶猶豫豫:“其實,就有個大致印象。你要是問我那個人的眉毛眼睛長什麽樣子,我是真不記得了。”

白瑜的眉毛皺的更緊。

他當刑偵畫像師已經有已經有十來年,每年在他手中畫出來的嫌疑人畫像沒有上百也有大幾十。為了提高畫像能力,他堅持每天畫十張素描,筆耕不輟多年。

刑偵畫像和一般的人像畫不一樣,需要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畫出一張人像,為了更準確地畫像,白瑜將人臉拆分成眼、耳、口、鼻等多個部分,再將眼睛分為魚眼、鳳眼、杏眼、細長眼、圓眼、吊眼、垂眼、三角眼……鼻子分為鷹鉤鼻、朝天鼻、翹頭鼻、厚實鼻、獅子鼻、水滴鼻……白瑜會根據目擊者的口述,反覆詳細地詢問各個不同部位的特征,最後采取拼圖的方式把這些部分集中在一起,呈現出整體面貌。

通過這一套畫像拆分法,白瑜不僅能夠做到畫什麽像什麽,協助破獲無數大案,而且還在各地開班授課,為公安部門培養了上百名刑偵畫像師。

但是,想要精準畫出嫌疑人的畫像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目擊者清楚的看到了嫌疑人的臉與五官,並且記憶深刻。

人類對陌生人的肖像記憶,通常會出現一些記憶偏差。

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會一個直觀的感受,漂亮、醜陋、優雅、兇悍……等主觀性的描述起來容易,但如果要具體回答對方長著什麽樣的臉型、什麽樣的鼻子、人中到底長不長、眉毛是不是很濃、耳廓是否分明,如此細致的描述,對於一般人而來而言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同時也是刑偵畫像師必須要面對的挑戰。

可是今天夏木繁卻給白瑜出了一個難題。

寵物店老板只是在店裏匆匆見過嫌疑人一眼。這一眼到底能夠包含多少信息,難說。更何況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之久,恐怕寵物店老板腦海中嫌疑人的形象已經模糊不清。

不過,大家都是為了破案,能幫多少是多少吧。想到這裏,白瑜並沒有多說什麽,在辦公桌後坐下,取出隨身攜帶的畫板,固定住一張素描紙,再取出一支碳筆。

白瑜將紙置於桌面,左手輕輕撫過,確認平整光滑。右手虎口微張、腕骨輕擡,執筆懸於半空。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白瑜問寵物店老板:“嫌疑人長什麽樣子?”

寵物店老板看了一眼夏木繁,又看了一眼畫板:“那個人個子不算很高,比較壯實,胡子拉碴,滿身酒氣。”

白瑜看向寵物店老板:“還有呢?”

寵物店老板努力在腦海裏搜尋著快要被忘卻的記憶:“眉毛比較濃,頭發嘛,有點長,發質比較硬。他長著絡腮胡子,胡子應該有兩天沒有刮,看不太清楚他的臉。他和我說話的時候還挺客氣的,沒有討價還價。其餘的……我就真的不記得了。”

僅憑這麽模糊的描述,很難精準畫出來。

白瑜思忖片刻,轉頭問夏木繁:“這位嫌疑人涉及到什麽樣的案子?”

夏木繁:“虐童、殺妻。嫌疑人長期毆打三歲不到的孩子,毆打妻子致死之後分屍。”

殺妻虐童,家庭慘劇,白瑜的臉色嚴肅了許多,在腦海裏搜索著自己曾經經手類似案例。

無能的男人才會將怒火發洩在家人身上。長期的心理扭曲,讓他們沾染上了酗酒的惡習,但這一類人通常在外面,會表現得相對懦弱老實,低眉順眼。正如寵物店老板所言,對方賣掉家中寵物時並沒有計價還價,挺好說話。

因為在外表現得很老實,不敢大聲說話,不敢暢快地笑,長期壓抑的環境下,會讓他的嘴角向下,鼻尖和嘴之間形成較深的法令紋。

同時,因為長期毆打咒罵家人,眼神裏不自覺的會帶出一絲兇相,比如眼角向下耷拉,形成三角眼,看人的時候,總喜歡微微瞇著,帶著絲提防。

思考良久之後,白瑜手中的炭筆開始動了。

一般的刑偵畫像專攻面部肖像,可是因為寵物店老板的描述太過模糊,白瑜這一回追求的不是“形似”,而是“神似”,因此他畫的是一張粗線條的全身速寫。

——中等個子,微微勾著腰,腿腳很壯實,不修邊幅,胡子拉碴,頭發較長,眉毛很濃,眼角嘴角向下,兩道深深的法令紋,給人一種既老實又愁苦的感覺。

寵物店老板眼睛一亮,右手在大腿上一拍,發出“啪”地一聲脆響:“哎呀,警察同志,你這畫的也太好了吧?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就是這個神態。看著挺老實的,你要說他殺人我都不信。”

夏木繁內心也佩服不已,沒想白瑜畫像水平這麽高。

白瑜並不滿意,看著畫像搖了搖頭。如果是熟人看到這樣的畫像,也許能夠認得出來,但是如果發協查令,全市通緝的話,這樣的一張畫像,恐怕很難找出那個人。

恰在此時,一直蹲在夏木繁肩頭的鸚鵡嘰嘰呱呱開始說話了。

【啊,是爸爸,有點像又不是太像。】

【爸爸左腳短了一截,一邊肩膀是歪著的,走路一瘸一拐。】

【大臉盤的,老是咬著牙,腮幫子硬邦邦的。】

【大嘴巴,很厚,罵起人來兇的很。】

【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小眼睛總是瞇著,只要他瞇起眼睛來,笑笑就要挨打】

【小耳朵,耳朵會動。】

……

夏木繁越聽,心裏頭越歡喜。

鸚鵡和嫌疑人朝夕相處,對他的長相了如指掌,讓它說可不比寵物店老板提供的信息更準確?

想到這裏,夏木繁側過頭去,對馮曉玉說:“你們先到外面等一等,我和白瑜警官再溝通溝通。”

馮曉玉並沒有多問什麽,帶著虞敬和寵物店老板一起走出白瑜的辦公室,還貼心地關上門。

等到身邊沒人了,夏木繁這才走到白瑜身邊,伸手指著畫像說:“這個畫像得改一改。”

同為省廳刑偵專家組成員,白瑜知道夏木繁有些特殊的才能,只是因為工作原因必須保密,他沒有打聽,直接道:“好,怎麽改?你說。”

夏木繁將剛才鸚鵡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白瑜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幅畫像就能畫出個七、八分像。

白瑜又拿出一張畫像,開始對嫌疑人的形象進行修改,這一回他直接畫嫌疑人的臉。

——大臉盤,面部肌肉因為經常牙槽緊咬而緊繃,形成了一張四方臉,嘴角兩道深深的法令紋。

——小耳朵,大嘴巴。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雙眼微瞇,眼角向下,形成了三角眼。

——雙肩微斜左肩下,左肩向下垮塌,頸部略向前勾,看上去有些點頭哈腰。

看到這張畫像,鸚鵡再一次呱呱呱的叫了起來。

【就是他!就是他。】

【趕緊把他抓起來,不要讓他打笑笑。】

白瑜這個時候才擡頭看向那只呱噪的鸚鵡,眼裏有了一分笑意,問夏木繁:“鸚鵡說的?”

夏木繁嘴角微勾,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白瑜沖她眨了眨眼睛,豎起一個大拇指:“厲害了。”

夏木繁笑了:“白警官才是真的厲害,只憑我們幾句話就能將嫌疑人的畫像畫出來。”

這類誇獎白瑜聽得太多,淡淡道:“熟能生巧罷了。你以後接觸案子多了就會知道,所謂的相由心生,真的沒有說錯,不同類型的罪犯會有某些共通的面部特征。”

白瑜一邊說,一邊將畫像從畫板上取下來,送到夏木繁手中:“這個案子一定很急吧?趕緊多覆印幾份,發協查令,全市找人。”

夏木繁接過畫像,再一次道謝:“白警官,非常感謝。你這一次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

白瑜擺了擺手:“沒事,大家都是為了早日破案抓到兇手。夏木繁,你這個名字我最近總聽到,以後如果需要你的幫助,也請你伸出援手。”

夏木繁鄭重點頭:“好,只要你白警官開口,我一定隨叫隨到。”

兩人相視一笑,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拿到嫌疑人的畫像之後,夏木繁立即交給方遠,方遠端詳了片刻:“白瑜畫的?”得到肯定回答之後,方遠再次詢問,“畫像的逼真程度有幾成?”

夏木繁篤定點頭:“至少七成。”

方遠有些不信:“半個月之前寵物店老板見過的人,他能記得這麽清楚?什麽時候白瑜有這水平了?”

夏木繁微笑:“寵物店老板可能不記得,但鸚鵡卻忘不了。”

方遠明白了什麽,挑了挑眉:“鸚鵡告訴你的?”

方遠人送外號笑面虎,很懂得人情世故,接人待物處處周到,是個人精兒。他當然不覺得一只鸚鵡能夠聰明到和人類正常溝通,指導刑偵畫像師畫像。稍稍一琢磨,他便知道了夏木繁的秘密。

不過,方遠並不打算聲張。一個能與動物溝通交流的女警,馬上就要成為自己的手下,必定能在刑偵領域大放異彩。光是想想,都覺得開心。

方遠立刻叫來手下,將畫像分發到星市所有基層派出所,請戶籍民警、案件民警協查,找出畫像中的嫌疑人。

一切都在有序推進。

雖然很想盡早找到笑笑,但是夏木繁也知道調查工作需要時間,只能耐心等待。

等在招待所也沒有什麽意思,夏木繁和虞敬、馮曉玉一起出了門,沿著鐵路線走,希望能碰碰運氣,找到鸚鵡曾經的家。

只可惜,星市太大。一直到太陽下山,依然沒有找到,鸚鵡有些悲傷地叫了起來。

【我很少出門,找不到自己的家。】

【果果是不是很笨?】

夏木繁給它餵了點堅果,安慰道:“沒事,果果已經幫了我們大忙。”能夠精準畫出嫌疑人,果果功勞最大。

夏木繁雖然同意調到星市公安局來,但調動程序還沒有啟動,宿舍、辦公室都來不及配備,暫時在公安局的招待所安置下來。

帶著鸚鵡回到招待所,剛剛回到房間喘口氣,房門被敲響,龔衛國和孫羨兵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

馮曉玉問:“今天怎麽樣?有沒有收獲?”

龔衛國搖了搖頭:“出租車公司的運營模式主要有三種,第一種車輛的產權、經營權歸公司所有,個人花錢租公司的車進行運營;第二種,車子的產權、經營權都歸個人所有,個人自主經營,向公司交少量管理費;第三種,出租車司機擁有車子的產權,租用車輛經營權,每天繳納經營權使用費。”

“不管是哪種情況,出租車司機與公司之間都存在管理與被管理的關系。夜班司機由出租車司機自行聘用,運營過程中發生的全部費用都由出租車司機肩負,與出租車公司無關。”

“我們今天跑了三家出租車公司,登記在冊的出租車司機名字裏有國字的還真不少。”說到這裏龔衛國忍不住吐了個槽,“你說這個嫌疑人,什麽名字不好叫?竟然和我撞了一個字。”

龔衛國哼了一聲之後,繼續往下說:“因為鸚鵡說話有點口齒不清,所以根據你說的那個發音,我把所有叫定國、敬國、進國、晉國……的名單都抄錄了下來,留下了聯系方式,得一個一個的核對。”

說到這裏,龔衛國將手中的名單交給夏木繁,夏木繁拿起名單一看,好家夥,滿足名字要求的男性足足有一百來個。

龔衛國嘆了一口氣:“夏隊,咱們也別太指望這個名單。畢竟夜班司機是出租車司機自己請的,在公司那邊沒有登記。”

孫羨兵在一旁補充:“對,考慮到出租車公司對夜班司機管理不到位,我們今天去了一趟交通大隊,想了解今年八九月份出車禍的出租車。交通大隊那邊說,他們需要時間查找和整理,爭取明天把資料給我們。”

三家出租車公司、交通大隊,看來今天龔衛國與孫羨兵今天真是夠累的。明明外面寒風刺骨,龔衛國和孫羨兵奔波一整天,額角有了細密的汗珠。

匯報完之後,龔衛國看向馮曉玉:“你們今天怎麽樣?畫像畫出來了嗎?”

馮曉玉點了點頭:“嗯,畫出來了。白瑜專家根據寵物店老板和鸚鵡的提示,畫出了嫌疑人的畫像,現在方處已經發了協查令,全市範圍尋人,希望能夠早點出結果。”

“咕嚕嚕……咕嚕嚕。”

馮曉玉還沒說完話,就聽到孫羨兵和龔衛國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叫。

馮曉玉撲哧一笑:“看來你們跑了一天真的是餓了,走吧,我們到下面去吃飯。”

星市公安局的招待所一樓有個餐廳,可以點菜。方遠雖然給了夏木繁他們調查的權限,掛上特別行動隊的名號,但是住宿和辦公問題,只能靠招待所來解決。

招待所一樓有一個小會議室,現在是他們的辦公室。

招待所餐廳可以點菜吃飯,一日三餐,全部掛方遠的賬。

招待所三樓,一個雙人間,一個三人間,便是他們休息的地方。

五個人來到餐廳,點了四菜一湯,坐下來開始吃飯。

馮曉玉感慨了一句:“真沒想到我們到星市來,居然就從重案七組變成了特別行動隊。”

龔衛國抓了抓腦袋:“”是啊,我家喬老師現在還有點懵。她在薈市七中教了好幾年書,現在正帶畢業班,一時半會還真有點舍不得。”

馮曉玉說:“葉榮倒還好,他說在哪都一樣,星市稅務局這邊他也熟。就是星市這邊商品房價格比薈市高,也不知道單位能不能有房子分。”

夏木繁看大家都在擔憂未來,便努力安慰他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笑笑,如果這個案子破了,我們才算在星市站住了腳,未來和他們談條件,就更有底氣。”

這話一說,龔衛國和馮曉玉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對,我們一定要齊心協力,趕緊把這個案子破了。”

虞敬說:“與其在家裏等消息,不如我們自己主動出擊,反正那個嫌疑人是住在鐵軌旁邊,就像今天一樣,我們先走客運線,再走貨運線,到附近走動一下,說不定鸚鵡看到熟悉的環境,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家人。”

龔衛國表態:“名單我拿到了,我今天晚上就一個一個打電話,對那些什麽國進行篩選。”

孫羨兵也主動攬任務:“明天一早我就去交通大隊,爭取把那兩個月發生車禍的車主名單、聯系方式找到,然後挨個聯系。”

夏木繁點了點頭:“行,大家把剛配的BP機和對講機都帶上,有什麽情況隨時聯系。”

服務員上菜,打斷了大家的話語,註意力全都轉到了眼前熱氣騰騰的飯菜上。星市的飯菜和薈市的口味基本一致,都是偏辣的鹹香口,五個人就著香噴噴的大米飯吃了個飽,便主動加班,回到一樓的小會議室。

龔衛國在那裏打電話。

“你好,請問是張慶國嗎?我這裏是星市公安局,有幾個問題想請您配合一下調查。”

“請問您家裏有幾口人?”

“孩子多大了?”

“你有沒有請夜班司機?”

“哦,好的,謝謝您的配合,再見!”

掛了電話之後,龔衛國在那個名字上旁邊畫了一個叉,嘆了一口氣:“唉,這個張慶國兒子都有12歲了,也沒請夜班司機,不符合我們的條件。”

接下來,他又拿起電話,繼續撥通下一個。

一個晚上,龔衛國打了幾十個電話,嗓子都說冒煙了,卻一無所獲。

眼看著夜色深沈,龔衛國有些挫敗的坐在椅子上。

孫羨兵安慰他說:“剛才你不就說過嗎?我們拿到的名單是出租車公司的員工名單,而嫌疑人是外聘的夜班司機,所以這個名單目錄意義不大。”

龔衛國再一次嘆了一口氣:“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一個個打吧,萬一這些人聘請的夜班司機也叫什麽國,就是嫌疑人呢?”

鸚鵡果果一直陪著大家,張開嘴叫了一聲:“笑笑,笑笑。”

一時之間,大家都沈默下來。

笑笑,你在哪裏?還活著嗎?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虞敬帶著夏木繁、馮曉玉,根據地圖上的指示,來到城北的舊貨運站。

這裏曾經熱鬧繁華,但是隨著新的貨運站和客運站的建設逐漸敗落下來。

遠處是農田,沿著鐵軌附近。密密麻麻都是農民的自建樓。

曾經的村莊,隨著舊貨運站的建設變成了城市的地段,農民也轉行成了工人或者小生意人。

現在的舊貨運站每天的貨運吞吐量已經大不如前,原本靠著貨運站賺錢的當地人也只得想辦法將自建樓租出去,用於貼補家用,久而久之這裏成了有名的低租金生活區,吸引著那些收入有限的城市打工人到這裏來安家。

鸚鵡來到這裏之後,一雙眼睛左看又看,嘴裏嘰嘰咕咕的叫著。

【有點像。】

【我聽到了聽聽哐哐的火車聲。】

【看到了嗎?那個房子頂上有棵樹。我記得從我家屋子窗戶往外看,就能看到屋頂上的一棵樹。】

夏木繁心頭一喜:“果果,你確認是這裏嗎?”

聽到夏木繁的話,開車的虞敬難掩內心的興奮,特意將車速放慢,給鸚鵡更多的時間查看周邊的景象。

“大虞,把車往那個方向開。”夏木繁指著遠處那棟老樓。

那棟樓有五層高,屋頂上不知道是誰種了一棵樹,映著藍藍的天,看上去有一種寂寥的感覺。

“好嘞!”虞敬應了一聲,將車穩穩的開過去。

鸚鵡越看越興奮,從夏木繁的肩膀上飛了起來,飛到副駕駛座位上,盯著前方車窗,發出尖細的聲音:“笑笑,笑笑。”

舊貨運站附近的路比較窄,路邊停了很多小貨車,只能夠有一輛車可以通行,要不是虞敬車技好,遇到對面開過的車,還真的要堵在路上。

按照鸚鵡的指示,虞敬穿過幾個巷子,來到一個老舊的居民區。

一棟棟居民樓呈U字形布局,有些宿舍樓是單面走廊的建築,還有些是筒子樓,從外墻的破損程度來看,至少有二、三十年歷史。

夏木繁正要問鸚鵡它的家在哪兒,腰間的BP機忽然響了。

夏木繁低頭一看,上面的文字是方遠發過來的:人已找到,速回電話。

夏木繁眼睛亮了起來,伸手一拍司機駕駛室的座位,大聲道:“大虞,大虞,找個公用電話,人找到了!”

嫌疑人找到了?

馮曉玉興奮地叫出聲來:“是派出所那邊有反饋消息嗎?這麽快就找到人了?白專家畫像的水平實在是太厲害了!”

虞敬心中歡喜,迅速搜索眼前場景,將車停在一個小副食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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