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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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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怒斥

張建仁被帶進了審訊室。

張建仁的臉頰兩邊各有一道貓爪抓出來的血痕,胳膊上也有一處貓咬出來的傷痕,衣袖有幾處被撕破了,整個人看上去很狼狽。

帶上冰冷的手銬,坐在審訊椅中,張建仁終於感覺到了惶恐。

這麽多年來,他作為一名老師處處受人尊敬,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被帶到公安局刑偵大隊,像罪犯一樣接受警察的審訊。

巨大的羞恥感襲來,張建仁感覺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姓名?年齡?”

“職業?學歷?籍貫?”

“家庭住址?婚姻狀況,有無子女?”

……

機械性的回答完了個人信息問題之後,張建仁被審訊室嚴肅的氛圍弄得越發忐忑。他坐在椅中,一擡頭就能看到雪白的墻壁上寫著八個冰冷的仿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八個字似乎有一種奇特的魔力,讓張建仁喘不過氣來。

夏木繁並沒有直入正題,而是先迂回提問:“從什麽時候開始,每天到藺老師家中找孫寒香?”

張建仁覺得這樣的問題無關緊要,便實話實說:“大概是一個月之前吧。”

夏木繁問:“你們倆是怎麽認識的?”

張建仁調整了一下坐姿,語氣變得輕松起來:“就是在小廣場認識的,當時孫寒香抱著孩子,一雙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跳廣場舞的那群人,滿是艷羨的神情,我就和她攀談了起來。”

“一來二去的就慢慢熟悉起來,我看孫寒香那麽喜歡跳廣場舞,便提出我可以幫他抱抱孩子,正好騰出她的空來跳跳舞。畢竟她在女兒家幫著帶孩子,平時也沒人說話,總是一個人在家,難得有一個興趣愛好,那就讓她去嘛。”

聽張建仁的這話,他這是助人為樂做了件大好事兒。

夏木繁並沒有在這些問題上過多糾纏,話鋒一轉:“既然幫著帶孩子,為什麽要把孩子抱到山上去?”

張建仁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回答:“寶寶哭了,我怕影響到孫寒香跳舞的心情,所以抱他出去散散心。”

夏木繁冷笑,直入主題:“為什麽把手伸進孩子的褲子裏?”

張建仁一聽立馬叫起屈來:“沒有沒有,你們誤會了,我只是聽到孩子在哭,以為她尿了,所以想幫孩子換塊尿片。”

夏木繁立馬抓住漏洞:“尿片?我抱過孩子的時候連塊幹凈尿片都沒看到,你怎麽給孩子換尿片?”

張建仁沒有想到夏木繁的觀察這麽仔細,臉一下子脹得通紅,訥訥無言。

夏木繁見他心虛,立刻乘虛而入:“你不要以為孩子還小,不會說話,沒辦法清晰說出她所遭受的一切,你就可以盡情的欺負她!告訴你,我親眼看到你猥褻寶寶,動作極其猥瑣。”

張建仁雙肩往下垮塌,臉上的神情挫敗無比,他根本沒有想到,警察會把他抓個現行。

憋了半天,張建仁努力的為自己辯解:“我,我就是摸了一下,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動作。”

年紀大了之後,張建仁漸漸的也有了經驗。像寶寶這麽大的孩子,他媽媽又是自己同事,很多事他不敢做的太過分,因此下手比較輕。

不過這也幸好夏木繁他們發現得早,如果再過一個月孫寒香依然縱容,張建仁的膽子可能就會越來越大,到時候結果會怎樣?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夏木繁便心頭發緊。

夏木繁提高音量,語氣冷硬而嚴肅:“身為人民教師,即使退休,也應該修身立德。對一個對六個月大的嬰兒下手,無恥至極。如果這樣的行為不算出格,到底什麽樣的算出格?”

其實夏木繁心裏有數,雖說張建仁猥褻兒童這個罪名逃脫不了,但是從目前檢查的結果來看,孩子的會陰並沒有被撕裂,有些微的紅腫,應該只是進行了外部的撫摸,並沒有對孩子的身體造成創傷,如果僅從目前的證據來看,張建仁被判處的刑期不會太長。

現在夏木繁要做的,就是挖出張建仁的前科。

張建仁被夏木繁罵得臉皮發燒。

他緩緩擡起頭來,看著夏木繁說:“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我認錯行不行?該賠多少錢我賠,只求藺老師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我是個退休老人,也沒有多少錢,盡我的能力賠償一些,也算是我的心意吧。”

夏木繁語氣嘲諷:“很抱歉,藺老師不願意諒解,只求嚴懲。””

張建仁有些急了:“這是這樣的事情,何必鬧大呢?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是不是?我可以簽保證書,保證以後絕不接近他們家任何一個人,這樣還不行嗎?寶寶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我也願意改正自己的錯誤,是我豬油蒙了心,看到寶寶可愛忍不住摸了幾下,難道這也算犯罪嗎?”

聽到張建仁的強盜邏輯,審訊室裏負責副審的龔衛國咬了咬牙,重重一拍桌子,怒斥道:“摸了幾下?那要看你摸的是什麽地方!老師為人師表,你簡直丟盡了老師的臉!”

張建仁感覺自己的臉皮被人剝了下來,狠狠的甩在地上,還要踩上幾下。

這麽多年來,他猥褻過的女童不下十人,可是因為他行事隱蔽,大多數不會被人發現,有兩起被女童父母發現,他一開始還有點擔憂害怕,可是沒想到對方要臉面,根本不敢把事情鬧得太大,最後以私下賠償解決了問題。

投鼠忌器,父母擔心事情說出去之後傷害了孩子,根本不願意和張建仁過多糾纏,往往拿了賠償之後就會選擇搬離原址。

一次又一次,張建仁的膽子越來越大。可是他沒有想到今天老馬失蹄,不僅被警察抓了個正著,還遇上一個非要和他杠到底的藺如雪。

審訊室裏警察毫不客氣的訓斥,讓早已習慣了和稀泥處理方式的張建仁有些慌。

如果藺如雪一定要告到底,那他豈不是要坐牢?難道藺如雪就不怕寶寶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丟了她的臉嗎?

張建仁坐在椅中,哀求的看著夏木繁:“我,我這也是一時糊塗,能不能和藺老師商量商量,都是一個學校的,擡頭不見低頭見,何必把事情搞得這麽難看?我願意賠錢,賠多少錢都願意,只求她不要告我。”

夏木繁穩穩的坐在椅中,一只手輕輕的敲打桌面,目光似電,看著張建仁。

夏木繁的語氣很輕松,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張建仁嚇破了膽。

“是不是以前遇到事情,你都是用這種方式來處理?被傷害的女孩子不願意聲張,拿到你的賠償之後選擇離開。”

張建仁說話開始有些結巴,他不知道警察到底掌握了些什麽樣的證據,只得躲躲閃閃的說:“沒,沒有啊。”

張建仁的反應,讓夏木繁越發篤定,他曾經犯過事。只不過是受害者不敢聲張,沒有報案,這才使得他一直逍遙法外。

夏木繁繼續問:“你還禍害過哪些女孩子?現在如果你老實交代,或許還能夠對你從寬處理,如果你不願意說,那等待你的將是法律的嚴懲。看到墻上那八個大字了沒有?每一個進來的嫌疑人,在經過審訊和教育之後,都會老實交代一切。因為說謊的代價,他無法承受。”

張建仁雖然是人民教師,口才很好,但他向來是以高位上位者自居,從來沒有被批評教育過。今天坐在審訊室裏,第一次感受到公安機關的力量,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腦門開始冒汗,後背也冷汗涔涔。

衣服幾乎已經打濕,牢牢的貼在後背上,這讓張建仁感覺身上越來越冷,可是腦門卻有些發熱。

難道發燒了?

張建仁心頭一緊,低頭一看,正看到自己手背上被貓咬傷的痕跡,一直擔憂的事情讓他愈發慌亂。

時間過去這麽久,警察是不是故意整他,拖長審訊時間想讓他得狂犬病?如果得了狂犬病,那他就完了。

張建仁怕死的很,立馬叫了起來:“警察同志,你們趕緊把我送到醫院打狂犬病疫苗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夏木繁斜了他一眼:“狂犬病,我看你才是那只狂犬!”

“你被貓咬傷抓傷便擔心的要命,又是要打疫苗,又是要打破傷風。”

“可是,被你傷害過的那些女孩子,他們的命運又如何呢?”

“從來沒有什麽猥褻疫苗,也沒有治療心靈受損的破傷風針,那這些可憐的女孩子們又怎麽樣才能夠健康地度過他們的一生呢?”

越說越來氣,夏木繁內心的憤怒被激發出來,聲音洪亮,差點要把審訊室的天花板都掀翻起來:“你臉上、手上那些淺淺的傷疤,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自然會愈合,可是你加諸於那些女孩身上的傷疤呢?卻可能永遠也無法愈合!”

夏木繁恰到好處地收尾:“好好想想我們的話,把你曾經犯下的罪行老老實實交代清楚。等你真正懺悔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或許我們還會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話落在張建仁的耳朵裏,卻變成了妥妥的威脅:如果你不交代自己的罪行,那就永遠不可能得到狂犬疫苗。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死於狂犬病,張建仁嚇得魂不附體,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整個人癱軟在椅中,開始哀嚎起來:“我交代,我交代,只求你們快點給我打狂犬疫苗,二十四小時之內一定要給我打呀,我不想死,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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