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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張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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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張老師

聽到現在,重案七組的幾個人,也不知道應該支持哪一方。

龔衛國的妻子喬志敏是藺如雪的閨蜜,他自然是偏向藺如雪的,有什麽問題都是孫寒香的錯,孩子晚上哭鬧不休就懷疑是母親照顧孩子不盡心。

可是站在孫寒香的角度來看,她在丈夫去世之後獨自將三歲的女兒撫養成人,又在退休之後幫助小兩口帶孩子,付出良多。如果讓她知道女兒懷疑是自己故意使壞,恐怕會心寒。

誰對誰錯?不了解事情全貌,不好下結論。

夏木繁問龔衛國:“假如藺如雪的懷疑是對的,可能是孫寒香白天帶孩子的時候故意恐嚇、打罵孩子,從而導致孩子夜晚啼哭不休,那藺如雪該怎麽辦?和她母親怒目相向,母女反目成仇,然後再找一個保姆來幫忙帶孩子嗎?”

“啊,這個……”龔衛國張了張嘴,可是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真的走到那一天,難道藺如雪就能開心?未見得吧?

馮曉玉是女性,深知撫育一個孩子的艱難:“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另外請一個不熟悉的保姆難道就能放心?白天兩夫妻都不在家,把一個不會說話的嬰兒交給保姆,萬一把孩子拐走了呢?”

大家都在刑偵大隊工作,兒童拐賣案見得多,龔衛國扯了扯嘴角,攤開手說:“唉!還真是。”

夏木繁繼續問:“假如如雪的懷疑錯誤,她知道自己誤會了母親內心一定愧疚。孫寒香如果發現自己被懷疑,母女之間的感情恐怕很難修覆。”

龔衛國一聽,頓時覺得自己借八哥發財的想法是個餿主意,苦笑著說:“得,被你們這麽一說,那我們幹脆就別插手了。”

孫羨兵卻有不同的意見:“別呀,就讓八哥發財在他們家呆幾天,好好聽一聽。畢竟那個孩子晚上哭鬧不休是真實存在的,不管怎麽樣,孩子是祖國的花朵,咱們得幫幫孩子。”

虞敬是個心善的,見不得孩子受苦,也跟著附和說:“對呀,龔衛國你就把發財帶過去,只是不要提前告訴藺如雪和孫寒香。等發財回來之後,我們再決定下一步應該怎麽做,這樣應該就能把對孫寒香和藺如雪的傷害降到最低。”

龔衛國看著夏木繁:“那……我把發財帶回去?”

夏木繁微微頷首。

龔衛國:“行,那我讓志敏把小八哥送到藺如雪家,就說是送給孩子的禮物。”

孫羨兵想得比較遠:“那你可得先想好托詞,看到時候怎麽把小八哥帶回來。畢竟,送給別人的禮物不好再拿回來,是不是?”

龔衛國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沒事,這事兒交給志敏,不就是編個理由把小八哥拿回來嗎?對我們家喬老師來說,簡單!”

看來,龔衛國雖然被喬志敏挑毛病挑得腦殼疼,但他還是發自內心欣賞妻子的。

就這樣,小八哥剛剛有了新主人,馬上就接了一個任務,這個任務還需要出差。

和他一起出差的,還有警貓煤灰。

八哥在明,煤灰在暗。

過了三天,正是周五,龔衛國把八哥鳥送回來了。

一起跟著過來的,還有特地請了半天假的喬志敏和重案七組其他三個。

五個人一臉好奇,一見到夏木繁就說:“快快快,快讓發財說說它聽到了什麽。”

夏木繁接過鳥籠掛在院子走廊下,剛一打開籠子門,小八哥就飛了出來。

在一個陌生環境裏待了三天之後,八哥被關的快要郁悶了,展翅高飛,一下子飛得不見鳥影。

看到八哥飛不見了,龔衛國張大了嘴,半天沒有說話。

喬志敏有些擔憂地問夏木繁:“它飛了以後還能回來嗎?”

夏木繁微笑:“放心吧,它就是憋狠了出去遛個彎兒,過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徐淑美從屋子裏拿出幾把椅子放在院子的空地上,招呼大家坐下來喝茶。

十一月的天氣正好,不冷不熱,穿著長衣長褲,坐在院子裏吹吹風,看著路旁繁茂的梧桐樹,感覺還蠻愜意的。

夏木繁問喬志敏:“藺如雪的孩子現在怎麽樣了?晚上還是哭鬧不休嗎?”

喬治敏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孩子現在還是不太好。如雪這幾天一直帶著孩子跑醫院,市裏幾家大醫院都跑了一圈,依然什麽問題都檢查不出來。”

停頓了一下之後,喬志敏滿懷希望的看著夏木繁:“鳥籠子就掛在客廳裏,房間裏發生什麽事小八哥應該能夠看到、聽到,就是不知道這只小八哥能不能把它聽到的話告訴我們。”

夏木繁還沒有說話呢,見識過小八哥神奇之處的孫羨兵肯定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小八哥聰明的很,學說話可快了。只要是他們反覆不斷說的話,它都能夠學會。”

大家坐在院子裏說著話,小八哥在梧桐樹上繞了一圈,和小夥伴們膩歪了一陣之後便飛了回來,主動飛進籠子歪著腦袋開始呱呱呱的說起話來。

【天皇皇,地皇皇。】

【小祖宗誒~~】

【唉!無聊。】

【張老師,你好。】

小八哥說話的聲音粗粗嘎嘎的,某些發音含糊不清,和普通人說話還是有區別,需要認真分辨,才能勉強聽出它說的是什麽。

可是等到大家聽清楚了,卻依然一頭霧水。

孫羨兵想了想,試探著說:“第一句話倒是好懂。是不是因為孩子一直哭鬧,孫寒香就按照電線桿上經常貼著的那個念叨。就是那個‘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過路君子念一念,一覺睡到大天光’,你們記得不?”

眾人都點頭:“記得,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聽大人念叨這個。”

孫羨兵說:“因為孫寒香經常在家裏念叨這個,所以發財就學會了。看來孫寒香也挺著急,應該不會做出傷害孩子的事情,畢竟孩子是她嫡嫡親親的外孫女兒。”

馮曉玉也跟著分析小八哥說出來的第二句話:“孫寒香是不是在家裏經常對著孩子喊小祖宗?老人遇到孩子哭,又舍不得打罵,所以就會叫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千萬別哭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關於第三句話,喬志敏試著解讀:“孫阿姨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和左鄰右舍也不熟,所以會覺得無聊,對吧?”

眾人聽到她倆的解釋,都點頭認可:“對,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對於最後那一句“張老師你好”,大家不太搞得懂。

張這個姓實在是太多了,薈市七中的張老師應該有不少姓張,小八哥說的到底是哪一個?

馮曉玉說:“會不會有個姓張的老師經常到他們家做客,這是孫寒香和他打招呼?”

喬志敏搖了搖頭:“我們學校的教師宿舍是七十年代蓋的宿舍樓,只有兩棟,孫阿姨剛來這裏,哪裏就這麽快結識到新朋友?初三年級組有一個語文老師姓張,我們叫他大張老師,還有個地理老師也姓張,我們叫他小張老師。可能藺老師經常提到張老師,所以小八哥就學會了吧。”

發財說了那幾句話之後,又開始呱呱呱的亂叫,旁人聽不懂它的話,可是夏木繁卻聽得清清楚楚。

【寶寶上午不哭,乖得很。】

【姥姥中午吃了飯之後就坐不住了,在屋子裏打轉轉。】

【張老師過來敲門,姥姥笑瞇瞇和他說話,兩個人一起抱著寶寶出門。】

【寶寶下午回家之後就會不停的哭,姥姥哄了半天、叫她小祖宗也沒有用。】

聽到這裏,夏木繁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看向喬志敏:“孫寒香是不是每天下午都會帶寶寶出去玩?”

喬志敏:“我聽如雪說過,他媽媽每天下午都會帶小寶寶出去曬曬太陽。”

夏木繁問:“和誰一起去的?在哪裏曬太陽?見到過哪些人,一般會待多長時間?”

喬志敏思索片刻:“教師宿舍在我們學校的西北角上,有一個側門可以出去,那邊有個小廣場,不少退休老人在那裏跳舞、打牌、下棋。”

龔衛國看夏木繁表情嚴肅,內心打起了鼓:“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問這些?”

夏木繁說:“張老師你好那一句應該是孫寒香說的,這說明這個張姓老師經常上門。排除身體因素,寶寶哭鬧的原因只剩下心理因素。可能這個經常上門的張老師做了什麽或者說了什麽,讓小寶寶感覺到不安。結合剛才你們分析的孫寒香覺得無聊,她可能有了新的戀情,兩人一起約會……”

龔衛國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組長!你這腦洞也太大了吧?發財只說了那幾句話,就竟然聯系到黃昏戀上去了。”

喬志敏想了想:“我們學校的退休老師裏,姓張的至少有四、五個,還真不好說是哪一個。孫阿姨也是的,這麽大年紀了談什麽戀愛啊。”

龔衛國看了她一眼:“年紀大了怎麽就不能談戀愛?如果男未婚、女未嫁,談愛戀受法律保護。”

喬志敏小嘴撅起,明顯有些不太開心:“她一談戀愛,哪有心思照顧寶寶?”

夏木繁看了看手表,打斷了他們的爭論:“現在是下午三點,這個時間點寶寶應該和姥姥一起在外面玩,我們先過去看一看。”

聽到夏木繁的話,重案七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和徐淑美打過招呼之後,一起往外走去。

正在這時,一道黑灰相間的身影竄了過來,停在夏木繁跟前,仰著小腦袋沖著夏木繁喵嗚喵嗚叫了幾聲。

【孩子姥姥喜歡跳廣場舞。】

【樓上有個張老師,經常幫她帶孩子。】

【那個張老師長得賊眉鼠眼的,抱孩子的時候一只手老往寶寶褲子裏頭摸,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夏木繁一聽,背脊變得僵硬,雙手捏緊了拳頭,眼睛裏閃著寒光,整個人看上去有一股銳利之氣。

孫寒香每天下午都會和樓上的張老師一起出門,她跳廣場舞的時候把孩子交給張老師帶,這個老頭行為猥瑣,孩子才六個月大呢,簡直禽獸不如!

想到曾經聽說過的那些兒童猥褻案,夏木繁咬了咬牙,彎腰將煤灰抱起,加快腳步跑了起來:“回大隊,虞敬開車,抓緊時間過去。”

見夏木繁板著臉抿著唇,眼神裏閃著莫名的光芒,熟悉他的隊友們心中都忐忑了起來——往往組長這個表情,就代表遇到了大案!

重案七組成員不敢有絲毫耽誤,個個腳步如風,一路小跑,迅速來到刑偵大隊的停車場,坐上車,啟動車輛,轟的一聲便向薈市七中的教師宿舍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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