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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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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出差

夏木繁這次出差要帶上雪糕,煤灰有點小嫉妒。

因為夏木繁不許晚上瞎叫擾民,所以雪糕蹲在檐廊下興奮地搖著尾巴,吐著舌頭,努力瞪大眼睛。屋外微弱的路燈映在它的大眼睛裏,閃著亮亮的光。

【夏夏要帶我坐車去抓壞蛋,是不是?】

【我一定好好表現。】

【保證行動聽指揮!】

煤灰看雪糕激動的小模樣,恨得牙癢癢,搞了個突然襲擊,一爪子就撓了上去!

【我讓你得意!】

【夏夏是我的,要帶也得帶我去。】

【你給老子靠邊站!】

莫看雪糕年紀小,平時也乖巧老實,但它其實反應挺快。煤灰身形似電,它輕巧巧往後一讓,它那一爪子便落了空。

煤灰撲了個空,全身的毛都炸開來,後腳一落地,便像安了彈簧一樣再次彈跳起來,雙爪飛快地抓向雪糕。

雪糕不敢反抗,快速往夏木繁身後一躲。

“煤灰!”夏木繁一把將還在空中的煤灰抱住。

煤灰被夏木繁抱了個滿懷,聞到她身上溫暖的氣息,頓時委屈得要命,眼中有淚光閃動。

【你明明說過,我是老大,它是老二。】

【為什麽出差帶它不帶我?】

【你就那次找媽媽、找魯萍萍的時候帶我出過門,以後你都沒帶我辦過案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現在的煤灰,滿心都是失落感,語氣哀怨得讓夏木繁都有些心虛了。

夏木繁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決定會引發家庭紛爭,嘆了一口氣,認真地解釋:“殺害雪糕前主人的那個男人已經找到,不過人已經去了南方。雪糕記得那個人的氣味,也和那兩個闖進屋的兇手打過照面,它去可以幫忙追蹤和抓捕,所以才帶上它。”

雪糕蹲在一旁,咧開嘴,拼命點頭。

【對對對,我是去幹活的。】

【我能幫夏夏抓壞蛋。】

【我算是警犬嗎?】

煤灰是個小機靈鬼,經常在外面晃悠的結果是,它聽得懂多種“外語”,上至喜鵲、燕子,下到狗、鼠,它都能夠聽個八九不離十。

聽到雪糕說的話,煤灰輕蔑地哼了一聲:“還警犬?做夢呢。警犬基地的那些狗子們都得經過訓練,考試通過才能上崗拿證,你以為幫警察辦事就是警犬了?”

夏木繁卻是眼睛一亮:“等這回辦案回來,如果你能立功,我就帶你去特警大隊考試,拿個警犬證回來。”

警犬執證上崗,那可以有工資的。如果給雪糕一個編制,不就有生活補貼了?

煤灰一聽,嫉妒之心熊熊燃燒,從夏木繁懷裏掙紮著跳下地,四肢趴倒,由“一只貓”變成了“一張貓”。

這是煤灰獨特的耍賴姿勢。

然後,煤灰喉嚨裏發出尖利的“嗚,嗚——”聲,開始幹嚎。

【我不管,我也要拿警犬證!】

【夏夏你變了,你對雪糕比對我好。】

【明明你說過,我是老大,它是老二,讓它什麽都聽我的,可是現在它可以拿證,我卻什麽也沒有。】

夏木繁被它嚎得頭皮發麻。

這死孩子,為了爭寵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了。它一只貓,拿什麽警犬證?也沒聽說特警大隊給貓發“警貓證”啊。

可是,煤灰的幹嚎聲實在是淒厲,引得樓上的孩子從陽臺上探出頭來,好奇地問:“煤灰你怎麽了?不聽話被夏姐姐打了?”

無可奈何之下,夏木繁只得先對眼前應付過去:“好好好,等這回辦事回來,我也想辦法給你弄一張證,行了吧?”

煤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終於從癱軟狀態變回正常。

【真的?】

【不許騙貓,騙貓是小狗。】

說到小狗,煤灰氣憤憤沖雪糕齜牙。

【壞狗!】

夏木繁感覺煤灰就像是電視劇裏爭寵的妖妃,心眼子很多,變臉特別快,逮到機會就要為自己謀福利。

夏木繁安撫地摸了摸煤灰:“真的,一定給你和雪糕都弄一張證,讓你們執證上崗,和我一起辦案。兩人輪流跟我出去,好不好?”

煤灰的毛終於順了,趴在夏木繁腳背,瞇起了眼睛,態度也軟和下來。

【好吧,這次讓傻狗陪你去辦案,我在家陪媽媽。】

因為夏木繁喚徐淑美“媽媽”,所以煤灰便跟著喊。

夏木繁聽到它這麽說,心中感動,彎腰將它抱進懷中:“乖,這幾天我出差不在家,你們倆總得留一個在家陪媽媽。下次帶你去,雪糕陪媽媽。”

雪糕連連點頭。

【好,我聽你的。】

【媽媽做的肉湯拌飯好吃。】

【我陪媽媽買菜,不讓別人欺負她。】

夏木繁將它倆說的話告訴徐淑美,感動得徐淑美差點掉眼淚,拍拍這個,摸摸那個,個個都愛得不得了:“煤灰和雪糕都是好孩子,知道心疼我咧。”

夏木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母親:“媽,對不起啊,我這工作真是太忙了,都沒什麽時間陪你。”

徐淑美撫了撫女兒的頭:“傻孩子,你是警察呢,這麽有意義的工作,媽媽怎麽能拖你後腿?放心吧,我平時在家裏做做飯、種種菜、看看書、寫寫詩,煤灰時不時就在身邊轉悠,過得挺充實的。我就是擔心你,怕你吃不好,怕你太累。”

聽到母親能夠自得其樂,夏木繁終於放下了心,笑著說:“媽,你放心吧。我只要一查案子就精神百倍,一點也不覺得累。”

徐淑美看女兒神采奕奕的模樣,內心也很欣慰:“你這是真心喜歡呢,喜歡就好。”

不管是從事什麽工作,醫生、教師、警察、服務員、司機……都會有疲憊、煩惱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幹一行恨一行。能夠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其實挺幸運的。

第二天一早,在煤灰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在徐淑美細細的叮嚀聲中,夏木繁牽著雪糕出發了。

八百多公裏的路程,為了讓五人一狗坐得寬敞,虞敬開了輛面包車。

這一回南下,和上一次去瑤市不一樣。

去瑤市是當外援,沒什麽壓力。而且有岳淵和顧少歧陪同,夏木繁連人際關系都不必自己處理,只要跟著做事就好。

這一回卻是夏木繁帶隊跨省辦案,一切都得靠自己。

黃仲良,浣城。

目前只有這個名字,和一個地名。

他為什麽把白佳縈安置在薈市?為什麽將自己藏得那麽嚴實?又為什麽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虞敬、龔衛國、孫羨兵三個人輪流開車,經過兩天的奔波,終於到達浣城。

浣城與粵省省城只有兩個小時車程,靠海,環境優美,不少臺商、港商在這裏投資設廠,人口密集度很高。

南方的夏日美景,讓夏木繁目不暇接。

路邊高大的椰子樹枝幹粗壯、枝葉闊大,掛著碩大的果實。榕樹、木棉樹、三角梅、淩霄花……明亮的藍天之下,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綠色。

不過,一樣很熱。

而且,是那種濕熱,遠處不在的熱,走在馬路上感覺像進了一個蒸籠,一身都是汗。

到處都能看到穿著背心、短褲、拖鞋的男人,女孩子們則穿著吊帶裙、熱褲、涼鞋,打扮得很清涼。

原來,這就是南方。

浣城公安局的人熱情接待了夏木繁一行。

南方的人和南方的天氣一樣,熱情而實在。大家都是為了破案,那就不搞什麽虛的花頭,工作餐加招待所安排好之後,直接開始案件對接。

刑偵大隊那邊派出來對接的人,是曾經負責浣城滅門慘案的刑警範陽平。

範陽平四十來歲,個子瘦小,皮膚很黑,但看著很精幹,一見到夏木繁就熱情握手:“我接到顧法醫電話了,他說你們負責的這起案子,兇手就是黃氏滅門慘案的主犯,我一直在盼著你們的到來!”

夏木繁問:“範警官您認識顧法醫?”

範陽平咧嘴一笑:“顧法醫和咱們的楊法醫很熟,我早就聽說過顧法醫的大名,不過沒有見過。”

龔衛國有些好奇:“楊法醫是哪位?”

一提起楊法醫,範陽平的表情有點小驕傲:“楊法醫可是我們粵省省廳有名的美女法醫,她常誇顧法醫專業水平高,能夠從刀口深度、斜度、力度鎖定兇手,厲害得很!”

此話一出,立馬引起重案七組全體共鳴。

“對,我們顧法醫很厲害,他做的屍檢報告人人都誇。”

寒暄過後,範陽平拿出一疊子資料:“顧法醫打過電話之後,我就開始收集黃仲良的資料,你們看看。”

浣城滅門慘案是範陽平經手,至今未破,令他一直很郁悶。

“你們如果還有什麽需要,只管提。但凡我能夠做到的,都一定盡力配合。只要能能抓住兇手,讓黃永康一家四口瞑目,我就心滿意足。你們不知道哇,我當初接手滅門慘案的時候才三十三歲,到現在我都四十一歲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懸案至今,我心不安吶。”

當刑警也有一段時間,夏木繁很能理解範陽平的心情。

浣城滅門慘案現場太過血腥,一家四口倒在血泊之中,氣管被割斷,鮮血自頸部動脈流出,浸濕了衣服、被子、地板……

可是發現得太晚,現場除了兩組男性腳印之外,沒有發現指紋、毛發與兇器。

黃永康夫妻倆性情和善,與村民關系良好,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得罪了誰,為什麽會惹來這殺身之禍。

夏木繁接過資料,對站在身邊的雪糕下令:“坐下。”

雪糕其實已經熱得不行,舌頭一直伸在外頭,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聽到夏木繁的話,它乖乖坐下,不喊不叫。

範陽平愛狗,看到這條漂亮的邊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們這回出差還能帶狗?這狗可真聽話,紀律性很強啊。”

夏木繁道:“它叫雪糕,是死者白佳縈養的狗,和兇手打過照面,追出去半個小時,但對方開車甩開了它。所以這回我把它帶過來,希望能夠幫我們辨認兇手。”

範陽平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啊,它是白佳縈的狗,怎麽會這麽聽你的話?”

夏木繁微笑:“我從小在農村長大,經常和貓貓狗狗打交道,它們都很聽我的話。”

孫羨兵在一旁接話:“對,我們組長特別會養貓狗,她有一只貓,叫煤灰,簡直成了精,是我們刑偵大隊的團寵。”

範陽平沖夏木繁豎了豎大拇指:“厲害!”

夏木繁看雪糕渴得難受,用紙杯裝了水放在雪糕面前:“來,喝點水。我們工作,你就等著啊。”

雪糕伸出舌頭慢慢舔著杯中水,姿態很優雅。

範陽平的目光一直落在雪糕身上,越看越喜歡,心裏暗自琢磨著反正它主人已死,幹脆等這個案子破了之後把它領回家去。

安頓好雪糕,夏木繁與組員們開始研究黃仲良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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