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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紐特最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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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紐特最可愛

◎阿爾金黃的麥浪、舞動的金蟒、羽毛流金的雷鳥,和有著淺色瞳孔的男人……◎

定下聖誕之約以後,簡竟然找不到機會來調戲紐特。他和雷米斯突然變得十分忙碌起來,那些黑袍巫師似乎做了十分危險且不應該的事情,先是在四處放出神奇動物,而後竟然把手伸向了麻瓜。魔法部的巫師們一致認為近來巴黎麻瓜們的寵物紛紛病倒,甚至連動物園裏的鳥獸都不安躁動,和這些邪惡的巫師脫不開關系。

雷米斯說國會將暴露等級上升到了最危險的程度,每一個巫師都憂心忡忡,擔心魔法世界會因此暴露在麻瓜眼前。這些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簡明顯有感覺到,不只是巫師,整個巴黎似乎都有些人心惶惶。心愛的寵物莫名其妙的倒下了,天寒地凍又有一場流感來襲,每個人心裏都不好受。

雷米斯每天早出晚歸,紐特有一大批來源用途不明的神奇動物需要檢查,甚至連懷特太太和蒂波爾都因為流感在家休息,一時間簡身邊只剩下凱蒂。前些天裏,簡沈迷於完成紐特和弗蘭克的那副畫作,等到終於將腦海裏的一切在棉布上完成之後,她才發現家裏空無一人,凱蒂窩在她的腿上懶得動彈,房間裏靜得能聽到外面的落雪。

一幅畫沒有掏空簡,反而讓她滿腔情感都如同大江奔湧,急切地希望能夠找尋一個可以傾瀉的地方。“但你還有一堆毛茸茸的家夥要察看……”簡很是遺憾地點了點畫上的紐特,嘆了一口氣,她把凱蒂從腿上抱下來,尋了油紙將畫仔細包了起來。她打算帶著畫去拜訪詹姆斯。詹姆斯是一位巫師,他就職於默默然圖書公司的設計部,是簡的畫家、鑒賞家好友裏為數不多的可以與之分享一些特別畫作的人。

簡到他家的時候,詹姆斯剛從外面回來,面上帶著不快和委屈,一見面還沒放下公文包和她抱怨自己的一位畫手被《預言家日報》以無恥的商業手段挖角了。他的妻子伊麗莎白一邊幫他脫下大衣,一邊安撫他:“詹姆斯,簡來了,像個男人一樣忘記那件事吧。”

詹姆斯聽從妻子的勸告,長舒一口氣,將不愉快都甩出了他的圓腦袋,然後接過簡手上的畫,同伊麗莎白一起挽著簡把她迎進待客室。他一邊拆油紙一邊問:“唔……你很久沒有畫這麽大幅的作品了,去阿爾遇到了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嗎?”

“遇到了很特別的人。”

詹姆斯不用問這位特別先生是誰了,拆開油紙,滿目的暈黃向他湧過來。阿爾金黃的麥浪、舞動的金蟒、羽毛流金的雷鳥,和有著淺色瞳孔的男人……簡在這些畫裏剔除了所有的線條和技巧,無數明黃的色彩的鋪蓋,仿佛有阿爾盛夏的陽光在其中流動,那熾熱到極致的陽光。

“噢,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的畫這樣濃烈又纏綿,這位先生一定對你來說非常非常特別。”詹姆斯拿著話說道,正巧遇上伊麗莎白端上茶點,他對簡眨眨眼睛打趣道:“我猜是像伊麗莎白對我來說那樣的特別?”

“……yes.”簡低著頭喝茶,難得的忸怩。

“嘿嘿年輕的小姐和年輕的先生,還有巴黎……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先生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奧古斯塔的辦公室嗎?”詹姆斯突然陷入回憶裏去。

簡被伊麗莎白探究的目光註視著,剛剛的忸怩稍縱即逝,大方直接地反擊:“他邀請我做聖誕舞會的女伴了,我想應該會比你和詹姆斯當年要快……”

“快什麽?!!”話音剛落,門外就沖過來一個旋風小炮彈。

簡把來人接住抱緊懷裏:“早安,鮑勃。”

鮑勃軟軟的小手圈著簡的脖頸:“早安,簡。”

鮑勃是伊麗莎白和詹姆斯的小兒子,今年七歲,同簡一樣,他是個出身魔法家庭卻學不會魔法的啞炮。當初正因為相似的際遇,簡和詹姆斯一家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簡餵鮑勃吃了一塊餅幹,擦擦他嘴邊的碎屑,問道:“怎麽沒有去上學……你是不是瘦了,寶貝?”

“大家都、生餅了。”鮑勃嘴裏塞滿了餅幹。

伊麗莎白接過話來:“因為流感的緣故,很多麻瓜都病了,小學也放假一天。”鮑勃因為學不會魔法也毫無魔力波動的現象,所以沒有在家接受巫師教育,而是去上麻瓜小學。

鮑勃終於把餅幹咽下肚去:“鮑勃之前也感冒了!不舒服瘦的!”

“前些天學校組織去動物園,他回來就發起熱,嚇了我一跳,好在當晚就恢覆了。”伊麗莎白補充著。

鮑勃伸出自己消瘦不少不再有小肉窩的手摸了摸簡的臉:“簡也瘦了好多,也被蟲子咬了嗎?”

“我瘦了嗎?不是蟲子,大概是這幾天埋頭畫畫……蟲子?!!”簡突然頓住,腦海裏的回憶迅速回溯,似乎抓到了什麽關鍵。

伊麗莎白摸著兒子的頭,笑了笑:“他覺得自己不是感冒,偏要說是被蟲子咬了。”

鮑勃坐在簡的腿上蹦了起來:“是蟲子!壞蟲子!他咬鮑勃的時候被鮑勃抓住捏死了!”

“伊麗莎白,那也許真的是蟲子。”簡拿出了速寫本和炭筆,問鮑勃:“那個蟲子長什麽樣子?”

“像棉線一樣細細的,紅色的……一節小拇指這麽長。”鮑勃皺著小臉仔細地回憶了一下。

簡按著他的描述將這只蟲子畫了下來,鮑勃指著蟲子說就是這樣,可詹姆斯和伊麗莎白都說沒見過這種蟲子。

“我突然有些急事要去找紐特,下一次再來享受伊麗莎白的烤龍蝦。”簡收起速寫本和炭筆,和他們告別之後匆匆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巴黎開始落雪。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在窗臺上積了厚厚一層。雷米斯辦公桌上的投訴信也紛紛揚揚地落下來,積了厚厚一摞。不停地有巫師發現麻瓜的感冒似乎不同尋常,每封信裏都充滿了對魔法世界可能暴露的擔憂,就在雷米斯捏斷了第十八根羽毛筆,恨不得揪光自己的一頭金毛的時候,紐特舉著一個玻璃罐子沖了進來。

紐特有兩天沒有合眼了,一直同動物司的那位巫師在那個行李箱的小木屋裏忙忙碌碌,這讓他的原本就卷卷頭發變得更加蓬松卷曲。雷米斯看他精神卻還好,眼睛亮閃閃地舉著玻璃罐子,那個玻璃罐子裏……雷米斯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往後連退了好幾步,手裏的魔杖指著罐子裏正在蠕動的如同一團紅色毛線的蟲子:“梅林的胡子,這是什麽鬼東西!”

紐特的曲著手指輕輕敲了敲玻璃壁,仿佛這些蟲子是可愛的小精靈並不該被雷米斯嫌棄:“這些小家夥是血線蟲,在七世紀的時候非洲的巫師在自己的身上第一次發現了他們。這些蟲子靠吸食魔力和鮮血成長,長成之後能夠成為魔力炸彈。”

“炸彈?”雷米斯瞇著綠眼睛仔細打量玻璃管裏這些纖細瘦弱的血線蟲,有些不以為然地問:“就這些紅毛線能炸什麽?”

“你知道維多利亞湖是怎麽形成的嗎?”

雷米斯真的思考起來:“哦,那個英國佬格蘭特發現的非洲最大的湖嗎,之前簡好像有和我說過跟盆地什麽有關……你不會和我說,是這個炸的吧?”

“只用了不到這些的四分之一。”紐特說著把玻璃罐拋向雷米斯。

雷米斯早就知道,紐特這個人看著羞澀靦腆,但一旦熟悉以後,他那些沈默寡言之後的一面就會露出來,比如用那些千奇百怪的魔法生物來惡作劇。眼下看著這個世紀大炸藥被投過來,雷米斯拿出了這輩子最敏捷的身手,接住罐子的時候他還有些懵逼,楞了半響才罵了一句:“這些黑家夥難不成是想炸地球嗎?!”

雷米斯捧著這個罐子簡直像是在捧著一個鳳凰蛋,紐特笑著拿回罐子,解釋說:“他們還沒有成功。血線蟲對食物要求很高,現有文獻對他們的記載不詳細,實際上血線蟲只有吸食含有充沛魔力的人血才能成長。這樣纖弱的幼蟲體,並不能夠成為炸彈。”

雷米斯恍然大悟:“但黑袍子並不知道,對巫師下手又太危險,所以他們選擇魔法動物和麻瓜。”

雷米斯正為黑袍的失誤而慶幸,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是詹姆斯。他扛來幾幅包著油紙的畫,對雷米斯說:“簡把她的畫拉在我家了,說是要去找一位叫紐特的先生。我剛好要來這邊辦事,就把畫給帶過來了。”

然後他轉身去向紐特打招呼,一照面詹姆斯就反應過來這位就是簡畫上的那位。他一邊笑著伸出手,一邊說:“我想你應該就是那位紐特先生了,我是詹姆斯……哦,這個蟲子,簡已經給你看了畫了嗎?”

他這番話一說完,紐特和雷米斯的臉色都變了。屋子裏暗了下來,窗外天色陰沈,烏雲將灰色的天幕攪動成詭譎的圖案,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起驚雷。

【作者有話說】

讓一讓讓一讓,作者要開始撒狗血了

感謝木白嵐小天使的地雷,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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