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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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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乃

隨著祝庭芝“啪”一聲摔下筷子,他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糟糕了起來。

“失憶?祝音希,你現在也幫著這姓張的糊弄你哥了?”

其實對方的這種反應,早在祝音希的預料之中,先不說她親哥本來就看張起靈不爽。

其次,失憶這種病癥在現實生活中不是沒有,實在太少,大多數都集中發生在狗血電視劇裏,覺得離譜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張起靈本就有前科,而且有醫院的診斷書,祝音希便耐心解釋了一遍,她說得篤定,讓祝庭芝從質疑轉為了半信半疑。

“他真的又失憶了?”

這麽說著,祝庭芝狐疑地上下打量起坐在對面的青年,至少從外表,根本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嗯,小官受到了些刺激才會變成這樣,現在他也只想起了一點點。”

祝音希尤其認真地點頭,隨即又夾了塊白切雞放到張起靈碗裏,“小官,不用管哥哥,你多吃點。”

“好。”張起靈應了一聲,這才動筷。

現在每每看他大口吃飯,祝音希都特別滿足,他從隕玉出來的時候就瘦了一圈,在格爾木又住院,現在回了北京,她當然得好好投餵,至少得恢覆成之前的樣子才行。

不過祝庭芝對他們幾個在塔木陀的經歷還一無所知,只看自家妹妹那拉絲的眼神,就相當不爽。

可又能怎麽辦呢?她喜歡啊。

於是,祝庭芝決定暫停找張起靈的麻煩,重新執筷,“行了,剩下的等吃過飯再說吧。”

這次,祝庭芝回北京是為了工作,下午2點還約了合作方洽談,因此留給他休息的時間並不多。

原本祝音希是想提議讓他先休息的,但祝庭芝堅持要聽,她只好簡明扼要地把塔木陀之行講了一遍。當然,過濾了她受傷的部分。

“...所以,他是進了隕石的孔洞裏才又失憶的?”

祝庭芝再度看向張起靈,但對方的目光都在他的妹妹身上,這倒讓他稍微舒心了那麽一點。

“對,醫生說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我想也許是和他從前的記憶有關,否則就算是恐怖的怪物,也不可能造成再度失憶。”

說著,祝音希微微嘆了口氣,不過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握住,迎上身旁男人安撫的眼神,她回了個淺淺的笑。

這樣的結果令祝庭芝沈默,他一言不發地盯著兩人的互動,指腹無意識摩挲著,足足持續了有5分鐘才停。

“這件事我不會告訴爸媽,以免他們擔心。不過,張起靈,如果你敢用失憶這個借口,做出任何對不起希希的事,別怪我不客氣。”

話落,他也不等對方應答直接站起身往門外走去,一只腳已經踏出去了,身形卻是一頓。

“希希,你過來,哥哥有事和你說。”

一直繞進另一個院子的書房裏,祝庭芝才往桌前一坐,隨後又向還站在門口的姑娘招了招手。

“哥哥要跟我說什麽呢?”祝音希眨了眨眼睛,乖乖關上門走了過去。

可她剛坐下,祝庭芝的神情便嚴肅起來,“當年我沒陪你和爸媽回國祭祖,對當時的情況了解不多,但既然在祖墳附近找到的人,線索在那一帶應該也有。”

而祝音希則抿了抿唇,“嗯,爸爸有報警的,但是小官的信息太少了,他自己又什麽都不記得還沒有證件,不太好查,警察也走訪過附近一帶的村民,但都沒有結果。”

其實現在回想一下,如果撿到他時就知道他是張起靈,祝音希捫心自問,頂多只給予一些幫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樣的人,是朋友、夥伴都可以,唯獨不能成為愛人,除非自己找虐。

看她就知道了,妥妥的已經虐身虐心過一遍,要不是知道他是張起靈,誰能忍到現在!

對此,祝庭芝倒沒什麽表情變化,“確實棘手,不過現在他又失憶,和家裏公司有合作的張家人應該能在這方面提供一些幫助。”

不過祝音希還是覺得不太行,“那一部分張家人隸屬海外分支,大部分都在香港,他們斷聯過很久,恐怕插手也不會有太多效果。”

一聽她這麽說,祝庭芝當即了然,“希希,別告訴我你打算帶他再回去一趟。”

“是有這個計劃,小官也想找回從前的記憶,他已經想起了不少我們之間的事,所以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去他曾經待過的地方,說不定他看到了熟悉的景色能回想起以前的事。”祝音希笑著道。

反觀祝庭芝則微微蹙起了眉頭,“準備什麽時候走?”

到這裏,祝音希就確定自家親哥不會再反對了,便乖乖回答,“過一段時間吧,等小官休養得差不多了就出發。”

“行。”

祝庭芝一拍桌子,隨即挑眉,“出發前一周通知我,我和你們一起去。”

太過突然的提議讓祝音希一楞,但她又立刻反應過來問,“哥,你不要你的公司了?”

可他只是似笑非笑道,“如果少了我幾天就不能正常運轉,那幾個高管也該自覺點兒遞辭呈了。”

說完,他便起身兩步來到她面前,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眼中的冷淡與傲慢盡數被溫柔覆蓋。

“張起靈怎樣都無所謂,但他有事你會不高興,哥哥不希望看到你傷心。”

一股暖流自心中湧出,幾乎是下一秒,祝音希便伸手抱住了他,還不忘回來蹭蹭,“有哥哥在真好!”

望著她的笑臉,祝庭芝又擡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我可只有你這一個妹妹,被張起靈拐走也就算了,他要是敢欺負你,就算打不過他,哥也會用別的方式護著你。”

這麽一來,祝音希就更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差點兒被掐死的事了,連忙笑盈盈地撒嬌並轉移話題。

“謝謝哥~那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好不好?不是說2點鐘還要去談合作嗎?不養足精神的話可是對對方的不尊重哦。”

然後,祝庭芝又惆悵了,自家妹妹乖巧又可愛,偏偏就因為那個姓張的吃了這麽多苦,他心疼卻也不能不尊重她的意願。

果然,當初就不該松口同意他們在一起!

斂去對某人的不滿,祝庭芝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還是希希關心我,好,哥就先去歇會兒。”

雖然祝庭芝因為工作原因會在北京待個一周左右,但他一直處於早出晚歸的忙碌狀態,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候晚餐都沒法一起吃。

不過祝音希早就習慣了,除了按時叮囑他記得吃飯以外,就是拜托他的隨行助理能提醒一下他多多休息。

在四合院的日子平靜悠閑,張起靈早起晨練的習慣沒變,常常是伴隨著日出開始,一般等他結束,祝音希也就醒了。

小提琴和其他的行李被吳邪寄了過來,花了一筆不菲的運費和保價費用。

收到以後,祝音希又恢覆了以往的生活,每天下午雷打不動練2個小時的琴,外加1個小時的字,休息的時間喝下午茶,這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

每每這種時候,張起靈會在旁陪同,他對音樂這塊更深入的了解還是和自家老婆相識之後接觸到的,他沒有太多興趣,但因為祝音希喜歡,他也就跟著喜歡。

至於練字,比起這個,張起靈更喜歡看天,準確地說是放空自己,但當時為了能和祝音希有更多話題,他便慢慢地接納了。

吃過晚飯,兩人一般都會手牽手出去散步,走在北京的胡同裏,感受著萬家燈火中,人來人往的煙火氣。

只要路過體育公園,祝音希總會拐進去看看,因為一有人在組織打籃球,她就想推張起靈加入試試。

陌生人通常不把他放眼裏,直到他不管什麽球都能投進,簡稱被打服後,那些人就會紛紛爭著搶著跟他組隊。

這一幕發生過不止一次,結束後也都約著第二天同一時間再來。

至於為什麽祝音希熱衷看他打籃球,原因之一就是可以正大光明為他打call。

也多虧了他打籃球的技術和這張臉,還吸引了不少小姑娘圍觀,然後為他加油的人就更多了。

不過對於這些場外的聲音,張起靈常常覺得吵鬧,除了自個兒老婆的,只是他總是面無表情,從沒表現出來過。

更晚間的活動,在決定追求祝音希之前,張起靈不近女色,對男女之事鮮有欲望,但也不代表百分百沒有。

知道和實踐的差距很大,這是張起靈第一次最直觀的感受,那之後他就特地去了解了這方面的知識,沒別的,只是為了不讓她覺得無趣。

不過這種事與休養顯然是沖突的,因此這段時間裏控制的頻率很低,盡管張起靈覺得自己的身體可以。

睡前,兩人照例會聊聊天,最近一段時間主要談的就是他記憶恢覆的進度問題。

在他某天突然記起自己已經結婚了之後,祝音希才把藏起來的東西都還給他,包括戒指、拼湊的結婚證明、那只耳環以及他自己的手機。

就此抖出了去年年初他突然回國消失的事,還有手機上一長串的短信和未接來電的記錄。

可惜的是,這部分記憶,張起靈暫時沒能想起來,但證據就擺在眼前,他忽然覺得自己確混蛋,難怪祝庭芝的態度極其惡劣。

再見到吳邪是8月,他和胖子一起到的四合院,從大門進來一直到坐在會客廳的椅子上,這兩人就沒停過驚嘆。

“我的姥姥...這片兒你胖爺我不是沒來過,當時還好奇這四合院是誰的,沒想到居然是妹子家的!”

胖子眼睛都快看花了,一路過來,他數了一下,不說這四合院本身,就光那些家具擺設,就有好幾樣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單這會客廳的一套桌椅都是黃花梨的,難以想象其他房間會有多豪華。

不僅是胖子,吳邪也相當咋舌,在倫敦的時候概念還沒這麽強,現在轉國內了,他是真酸了。

“小哥,你到底是怎麽被音希看上的?”

可對方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就牽自家老婆手去了,壓根不搭理。

不過胖子十分來勁,他樂呵呵地拿著個花瓶邊觀察邊調侃,“那還用說?就憑小哥這張臉,他就有做小白臉的潛質!”

為了避免他倆越扯越離譜,祝音希連忙打斷道,“好了好了,先說正事吧,吳邪?”

根據吳邪最近的調查,主要是從之前去長白山,那個出賣了他們的楚哥嘴裏問出了,有關張起靈的一些事。

幾年前,一幫越南人在廣西的一個村子裏發現了張起靈,當時他神志不清,就被當成了傻子,綁去當餌。

那幫越南人發現了一個兩層墓,陳皮阿四盤口大,和他們有聯系,就派了幾個人過去“指導”。

那墓室彌漫著濃烈的惡臭,他們就把張起靈推了下去,打算用活人把裏面的什麽東西引出來,然後放繩套下去套住吊起來。

不過半天過去都沒動靜,那幾個越南人以為安全,就都下去,往上面吊東西,可沒一會兒就有人慘叫,血都從井裏濺了出來。

有兩個越南人逃了上來,但一下就有一只指甲奇長的屍手從井下伸出,差點把領頭的抓下去。

他們嚇得半死,沒有辦法,只好用石頭把井口封起來,然後倉皇而逃。

這件事後來被陳皮阿四知道了,就親自帶人回到廣西,到達那座古墓已是一周後。

他們搬開石頭,發現下面一片狼藉,滿是殘肢,惡臭四溢。

陳皮阿四以為人都死光了,下去之後,卻看到墓室的一邊倒著10幾只粽子,脖子全被擰斷了,張起靈就坐在粽子中間的棺材上。

之後,他就成了陳皮阿四的夥計,但只過了不到一年,他就突然失蹤了 ,消失了將近三年才出現。

劇情的轉折點就在被祝音希撿到這裏,從前只能偷摸自己消化,現在由吳邪說出來,她總算可以正大光明心疼了。

“小官...”

可惜有這麽多人在,祝音希也不好將埋藏在心底的話直接說出來,她便緊緊抓著他的手,眼中的擔憂與心疼幾乎快漫出來了。

但就算她只是喚他的名字,張起靈也能夠意會,他面上的淡漠有了松動,微不可聞地勾起唇角,“沒事,希希。”

說真的,要不是有吳邪他們在場,祝音希絕對要撲進自家男人懷裏的,這還只是他悲慘命運的冰山一角,她真的心疼的要命。

很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吳邪又繼續說起楚哥帶出的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拍攝的很奇怪,背景是一面屏風,細節看不清楚,只能在屏風後面看到一個人影。

奇怪的是,這個人影幾乎是直立在那裏,而且整個人肩膀是塌的,一看就不正常,看著就像被吊在半空中。

而照片背面的還寫著楚哥的手記:1984年,格爾木解放軍療養院。

目前想要找回張起靈的過去,這趟廣西之行是必去了,吳邪從楚哥那裏拿到了巴乃的具體地址,幾人又討論了一番,敲定一周後出發。

當然,祝音希及時告知了自家親哥,也就3天後,他就到了北京和幾人會合。

一開始,吳邪以為祝庭芝應當沒見過胖子的,沒想到他倆一碰面,胖子就自來熟一樣上去打了招呼。

後來一說才知道他倆在北京就見過一次,為的是看祝音希參與的,倫敦交響樂團的表演,兜兜轉轉其實都認識。

巴乃是一個瑤寨,處於廣西十萬大山區的腹地,被人叫做廣西的西伯利亞,早些年是個相當貧困的地方。

雖說祝家祖宅在廣西,但好歹也在防城港市裏,頂多祖墳靠上思縣那邊的山,但也只在外圍一段,否則祭祖也是個大問題。

不過也不是年年都回來,祝音希對防城港還能稍微熟悉那麽一點點,其他地方她能直接迷路,更別提祝庭芝這種5年都回不來一次的人了,他是連祖宅的位置在哪都不認識。

飛機到南寧後又轉火車進上思,一靠近上思就都是山,火車穿過一個個山洞,遠處群山環繞,那就是十萬大山的腹地。

幾百公裏的山脈鋪成一片,森林面積高達500多萬畝,其中更有幾十萬畝的原始叢林無人區,山巒疊嶂,蒼翠欲滴,放完看去除了樹就是樹。

以前看這種崇山峻嶺還會覺得壯觀,但有過幾次下鬥的經歷後,祝音希現在只覺得頭疼,她還是忘不了在秦嶺裏徒步的那一個星期。

顯然外面的景色也勾起了吳邪的回憶,不過他轉頭看到祝庭芝和張起靈這兩個戰力,忽然就覺得還是穩的。

到了上思,轉去南平再進巴乃,坐一段車走一段路,雖然山裏交通不便,但風景確實無可挑剔。

幾人真跟出來郊游一樣,祝音希還帶了個相機,很多漂亮的景色都沒有落下,當然還有合照。

因此,路上稍微耽擱了點時間,到巴乃已臨近傍晚。

多虧有吳邪,他之前問幾個驢友拿過資料,知道瑤寨可以住宿,一句問過去就問到了一個叫阿貴的人那裏,才找到地方。

阿貴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有2個女兒,1個兒子,年紀都不大。他們家有兩間高腳的瑤族木樓,一座自己住,一座用來當旅館,就是所謂的民宿。

他在當地也算個能人,很多游客都是他從外面帶過來的。

等飯期間,張起靈有些急切地詢問了阿貴關於楚哥給的地址的具體方位。

好在就在寨子裏,不過在寨子上頭。

於是,胖子就輕輕拍了拍他,“別急,雖說是你自己的房子,但這麽晚讓別人帶你去,你又沒鑰匙,很容易被人懷疑,咱們到了這裏,有大把的時間,明天再去也無妨。”

幾人都沒什麽異議,就先吃飯休息。

只不過,胖子喝多了當地的甜酒,轉頭就拉起阿貴,一個勁說自己是大老板,他不想走了讓人家把兩個女兒都許配給他,他會好好種地的。

所謂酒後吐真言,祝音希看著吳邪去拉人,默默將視線移到了張起靈身上。

對方正沈默著吃飯,註意到她的目光,茫然地擡頭,“希希,怎麽了?”

彼時,祝庭芝見吳邪拉不住胖子,便主動過去,但他不是幫忙,而是一腳給人踹翻在地。

只這一下,胖子瞬間清醒,要不是吳邪攔著,兩人差點兒打起來。

那邊的動靜同樣吸引了張起靈的註意,但他也只瞥了一眼便將視線重新放到她身上,“希希?”

而她只是笑著,“小官,我還沒有見過你喝醉的樣子呢。”

頂著姑娘的星星眼,張起靈沈默了,少頃才開口,“我...盡力。”

他沒有說的是,有一次是醉過的,但也只有那麽一次,並且心甘情願。

吃過飯,吳邪主動幫忙收拾,順便和那兩個小姑娘聊天去了。

而祝庭芝一個人出門了,說是在寨子裏溜達一圈,至於胖子,他吹了會冷風便在飯堂裏到處看,最後站定在一個夾了很多照片的相框前。

那是一張有點發棕的黑白照,其實沒什麽奇怪的,只是照片裏的其中一人卻是陳文錦,另一個是個穿瑤族的民族服飾的男人,還有一個小孩子在背景處。

看到這張照片的下一秒,吳邪就拉了阿貴過來詢問,一下就問出了關於文錦的那個考古隊的事。

事情發生的時候,阿貴只有10幾歲,當時巴乃非常貧困,幾乎與世隔絕,因此考古隊的出現讓他記憶猶新。

考古隊的成員有10多個,由陳文錦帶隊,是跟著外面趕集的人回的寨子,因為阿貴的父親是村子裏的聯絡員,所以就去接待。

據文錦所說,他們是城市裏來的考古隊員,要在附近進行考古考察,希望阿貴的父親能夠配合。

他們有政府的紅頭文件,這在寨子裏算是件大事,阿貴的父親不敢怠慢,幫忙安排了住宿和向導。

考古隊在這裏待了有半年,但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頭山裏跑,寨子裏的人基本沒和考古隊有接觸,和他們關系最密切的就只有阿貴父親安排的向導。

後來考古隊走了,村民才去問向導,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那幾個月,考古隊幾乎走遍了附近的山,最後找到了地方後,他們就不需要向導了,陳文錦便讓他隔3天去報到一趟,還特別提醒不要早也不要晚。

向導一開始都是3天去一次,但後來的某一次他要幫親戚打草,想著提早一天去也沒關系。

結果到了才發現考古隊的營地裏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都跑哪去了,他嚇壞了,以為遭了禍害,又不敢亂說,就自己一個人去找,但找遍了附近的山都沒發現。

第二天再去,那些人又出現了,營地裏熱熱鬧鬧,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考古隊離開時,帶走了10幾箱東西,據說都是從那一帶找到的,不過誰也不知道裏面裝的什麽。

聽到這,胖子已按耐不住興奮,“是哪一年的事,你記得麽?”

阿貴卻用他的煙桿指了指照片後面背景中的小孩,“這就是我,太小了,年份搞不清楚,當時沒有書讀,不過肯定有人會記得,你們要想知道得更詳細,我明天去幫你們問問。”

吳邪道了謝又問,“你是本地人,那山裏,你們當地有沒有什麽說法?能有什麽東西?”

“那一帶叫羊角山,我還真不知道那地方會有什麽,其實我也挺好奇的。後來我也問過一些人,據一些老人說,那山溝裏原先有個老寨子,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後來皇帝打仗,起了山火,被燒了大半,死了好多人,就荒廢了。也許他們在研究那東西。”

阿貴解釋完又打量了幾人一眼,“怎麽?你們也感興趣?”

“相當有興趣。”胖子誠懇道。

“那山有點遠,路不好走,而且很奇怪,野獸很少,我們一般不去。不過那裏有一道河谷,可以抓魚,可這個季節下雨很多,會有危險,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去那裏玩。”阿貴勸道。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張起靈破天荒問了一句,“你去過沒有?”

阿貴老實地搖搖頭,“我也沒去過,我爺爺去過,說那山火非常厲害,地面上能看到的東西都沒了,土裏興許還剩點地基椿子,好多年的事了。”

說到這,阿貴又吸了口他的煙,“你們想知道那考古隊的事,不如我明天帶你們去找當時的那個導游問問,他一定知道得比我多,山裏最好就別去了。”

但張起靈並不理會,只問,“如果一定要去,應該怎麽過去?”

“要順著溪走,路很難走,你們要過去,我可以幫你們找個帶路的,200塊,怎麽樣?不過明天去不了,起碼得過兩天,現在獵戶都沒回來。”阿貴提議。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吳邪便應下了,不過阿貴轉頭就開始嘀咕,然後精準地猜到了他們是為了倒賣文物。

胖子喝多了差點兒一口承認下來,還是吳邪趕緊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用旅游團找景點為由搪塞過去。

但阿貴所說的這些又讓胖子起了撈明器的念頭,一個勁在吳邪耳邊嘮叨,讓他煩不勝煩。

祝音希倒沒參與這個話題,她來到廊柱邊左右張望著外頭的村中小路,張起靈就跟在她身後,看她這舉動便安慰,“庭芝有分寸,不會丟。”

可她卻嘆了口氣,“小官,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的性格,我怕他不小心招惹了這村裏的人。”

自家便宜哥哥什麽樣,祝音希再清楚不過,說他有分寸那也得分人分情況,在工作方面是絕對靠譜,但一脫離那種環境,譬如到了這種地方,他可就再也不會裝了。

就像上次去秦嶺,那傲慢又乖張的做派,活脫脫就是被壓抑久了,乃至殺人都不眨眼。

似是回憶到了什麽,張起靈也微微蹙了蹙眉,“別擔心,我去找他。”

不過話音剛落,道路的盡頭拐角處就多了個打著手電的人影,吳邪也湊巧出來一看,對著光亮的方向揮了揮手。

也就半分鐘,祝庭芝便到了民宿門口,他挑眉盯著排排站的3人,和吳邪打了個招呼便自覺來到自家妹妹身邊。

“哥,你去哪了?怎麽那麽久?”祝音希有些擔憂道。

而對方則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就在這周圍轉了一圈,放心,你哥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可話音剛落,張起靈便毫無征兆地擡手直沖他腰側摸去。

不過祝庭芝像是早知他會這麽做,及時擋了一下,又挑釁地笑道,“怎麽,姓張的,又想像以前一樣直接動手?”

結果這邊還沒僵持兩秒,另一邊的吳邪突然罵了一聲國粹,“臥槽!有人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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