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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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 那是所有人類都不願意經歷亦或者是發生的事情,鬼雲其實說實話,他也不喜歡打鬥, 但事實如此已經發生, 在這魔神戰爭打響的時代, 只有自己動手爭奪領地爭奪權利, 才會有生存下去的機會。
無論是為了後續的邏輯閉環,他都需要走在血水流一地的道路上,而站在他面前阻攔之人, 通通鏟除。
最近夢之魔神似乎有些耐不住氣了。
鬼雲習慣性的站在高處俯視,從這個角度往下看去, 將遠處的風景與人間煙火全部一覽無餘。
最近冥那家夥是沈不住氣了,已經開始動用人手來暗地裏的埋伏他好幾次,雖然都被鬼雲一一化解,但那種腹背受敵的壓迫感, 還是讓鬼雲升起了一刀兩斷的念頭。
雖然當時合作的目的還沒有全數完成, 但也算是鋪墊基礎打下根基, 一切後續都在時光的沈澱下緩緩形成。
所以動手決裂的時刻也該來臨。
“燭陰大人!”
爽朗的聲音從後方而來, 鬼雲轉過頭看到了那個成長至今變得十分可靠的青年。
“已經好了?”鬼雲問道。
“是的。”青年點點頭,他正是那個被鬼雲認為是瑤瑤先祖的人說道:“隊伍已經全部集結好了,只等待您的一聲下令,另外那些入隊的能力者們也按照大人您的要求進入村內分布的地點了。”
所謂的能力者,便是人類起給那些能控制元素力的魔獸們的代號,雖然有點出戲,但影響不大。
“很好。”鬼雲點點頭:“那麽你呢, 又是否準備好了?”
“當然!”
青年用十分洪亮的聲音回答:“在這幾年裏我每時每刻都在期待著今日的到來,只要我們勝利了, 那麽一切戰亂都會結束,而我們也可以過上我們想要的生活了!”
這幾年裏鬼雲有教導過青年怎麽去利用所謂的天賦來掌握一些植物,只能說天賦這東西就是與生俱來的,青年生來就對草元素掌握的如此精妙,而在這幾年裏他也可以獨自運用一些草元素了。
這就是那七位龍王留下的微點痕跡,也即使原初之人留下的遺產。
怪不得所謂的神之眼在後世看來只是一個元素的引導器,實際上每一個人類都可以運用元素力,只是看個人跟元素力的親和關系罷了。
只是不知怎的演變成被神明註視之人才能獲得元素力這一說法,對此鬼雲不想多去思考,畢竟那些不管他的事。
“有一點你說錯了。”
鬼雲搖搖頭:“這次事件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是!”
又是十分洪亮的回答。
鬼雲見狀無奈的搖搖頭,他看著遠處那夢之魔神所在的城府,不知為何感覺心裏慌慌的,似乎有什麽在他預料之外的事情就要發生。
“金鵬呢?”鬼雲突然想到什麽。
“金鵬大人?”青年楞了一下:“好像在前幾日就出發去夢之魔神的領地了,說是對方有什麽任務要交給他。”
“這樣嗎?”
鬼雲眉頭一皺,看來和他預料的差不多,夢之魔神已經有了動手的嫌疑,而這幾年來他對金鵬的關照也沒有藏著捏著,所以很有可能夢之魔神會拿金鵬作為戰爭的開始。
“現在下令,準備出發,一刻不可耽誤。”
——“是!”
……
夢之魔神所在的地府外,處理好前不久安排的任務,金鵬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就要回報進度,只是被一個人攔在了遠處。
“南濟?”金鵬皺了皺眉:“有什麽事?”
攔住他的正是南濟,只是看對方的神情似乎十分糾結和不忍,金鵬是有耐心,所以對此現狀可以稍稍的等等,待南濟調理好狀態後才再次發問:“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去想夢之魔神大人匯報任務進度了。”
聽到一些字眼,南濟立刻急了:“金鵬,你先等等,聽我把話說完!”
金鵬:“……你說,我聽著的。”
“呼……”南濟猶豫半天還是開了口:“如果,我是說如果,讓你在燭陰大人和夢之魔神大人之間選一個,你究竟會選擇誰?”
金鵬腦內警鈴大作,似乎猜到了什麽。
“我不知道燭陰大人跟你說了什麽又承諾了什麽,但是我們跟隨夢之魔神大人那麽久了,她能力的恐怖我們都清楚,很何況她還在我們身體裏……”
後面幾句南濟含糊的帶過,但金鵬卻十分清楚:“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
南濟狠下心來:“金鵬,你不要跟隨燭陰好不好?夢之魔神跟他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差,而你跟燭陰大人的微點氣氛任誰都能察覺出來更不用提她了!你知道現在她把你喊過去是為什麽嗎?”
“你究竟明白嗎?!”
南濟的語氣裏帶著無法忽視的恐慌,他的身形不自覺的顫抖著:“所以算我求你,金鵬,你不要選擇燭陰好不好?”
“……”金鵬一時沒有回話,只是待閉上眼再次睜開後,那金色的眸子裏是抹不開的堅定:“抱歉。”
抱歉二字輕飄飄的,但紮在南濟心裏卻是如此的鋒利。
“你知不知道……”南濟有些覺得喉嚨幹澀:“你的選擇會導致……你會……你會死……”
“我知道。”
金鵬點點頭:“但我不想做出讓我後悔的選擇,而這此所做出的選擇,也是唯一一次可以讓我自己做出的選擇。”
是了。
自從他們被夢之魔神控制之後,他們所做的事情全都是被逼無奈,而如今夢之魔神給予了一次讓金鵬選擇的餘地,他又怎麽不會做出自己想做出的選擇呢?
南濟楞在原地,只看著金鵬遠去的背影漸漸消散,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什麽烈火燃燒悲鳴哀嚎的聲音,那裏面夾雜的悲鳴將他帶入了過去的悲哀之中。
但一切又似乎在瞬間中消散,南濟緊握雙拳,咬了咬牙堅定的往身後走去,他要去找一個人,一個有實力拯救金鵬的人,也亦是金鵬所選擇的人。
夢之魔神的府邸依舊如此的陰暗,她早已將例外之人全部趕了出去,碩大的空間內只留下她和金鵬相互對峙。
“來吧……告訴吾。”
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冥的神情帶著蔑視:“告訴吾,在他和吾之間,你選擇了誰?”
金鵬沒有回話。
“果然如此。”冥冷笑著:“真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你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連他的過去和實力都未曾知曉,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他。”
“金鵬,你告訴吾,你這是準備背叛吾,前來殺掉吾的嘛!”
金鵬依舊沒有回話,只是冥早已沒了耐心,她費勁心思掌控的左膀右臂,就在這短短的幾年裏被挖了墻角,還是那一只她最看中的小鳥。
真是令人可笑又可氣。
“既然你不說話,那麽,吾就讓你開口說話!”
剎那間,無數幽紫的氣體化作尖銳的毛刺狠狠的紮向金鵬,待煙霧消散後的不遠處,金鵬完美的閃過了那幾道攻擊。
“實力確實有些長進,但在吾看來,還是不夠入眼!”
冥的右手狠狠隔空一抓,從金鵬腳底處瞬間出現剛剛的尖刺,帶著無法忽視的狠厲與殺氣,直戳金鵬的心臟。
而不知何時金鵬的雙腳被紫霧所纏繞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尖刺向自己襲來。
乒——!!
同室內發出的聲響一致,外界的戰爭也開始了。
瑤瑤的先祖帶領著旗下的人們開始了戰略性的進攻,但其實這一場戰爭早在開始就畫下了結尾,因為那些被夢之魔神壓制的人民早就有了反抗的心思,如今也只是順著事情的道路往下罷了。
至於那些早就歸宿的能力者,則對上了那些心思不純凈特別瘋狂的家夥。
本來就是一些能力相當的家夥,再加上一些人類的前赴後進,所以對於這些攻勢也慢慢的有些抵擋不住。
而那位瑤瑤的先祖也因為在鬼雲的培訓下掌握了一些草原樹立,所以他也是能夠操作一些植物來對戰爭有一些好的幫助。
鬼雲的目標是直接放在了夢之魔神的府邸當中,在那裏他似乎能夠感受到金鵬的氣息。
看來確實如同他想象的一般,夢之魔神是要拿金鵬要挾他了,只不過很有可能……鬼雲想起他在留在金鵬身體裏的那顆晶石,這所謂的要挾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功。
原本用來訓練對方的晶石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自己吸收回來了,所以他也在這幾年當中凝結出了包含他有一半力量精神放在的金鵬身體裏了。
所以一切並不大礙,當然也不排除夢之魔神會利用她掌握自己那些人民中控制靈魂的力量。
“燭陰大人!”
熟悉的聲音從一旁想起,鬼雲定眼一看,喊住他的人正是那位跟基本關系十分要好的南濟:“什麽事情?”
在鬼雲的印象當中,這個南濟應該是會投靠夢之魔神,而如今看對方糾結的神情,或許是有倒戈的傾向。
“請您去救救金鵬!”南濟神情十分蒼白:“他被夢之魔神大人喊話到府邸裏了,而且我能夠知道他是要歸順給您的,但是夢之魔神的力量不是他能夠阻擋的!他會被殺死的!”
“所以我求求您燭陰大人!去救救他吧!”
鬼雲:“……”
對方擔憂焦急的神情並不作假,鬼雲沈默片刻,還是給予了一定的回答:“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的。”
“畢竟……”
“他可是我的人。”
留下一句話後鬼雲便直接甩袖離開了,南濟看著那個背影不自覺的雙手握拳,似乎在這一刻他才放棄了心中的那些念想,或許在金鵬眼裏,燭陰就是所謂的救贖,而在燭陰眼裏……金鵬也是不可缺失的存在。
……南濟的表情依舊蒼白,但此時卻出現了一種名為輕松的情緒。
希望金鵬你的選擇不會錯,也希望燭陰大人是不會辜負金鵬他的。
乒——!!
還是在夢之魔神的府邸,只是那個刺向心臟的尖刺被一股黑色的霧氣所擋住,那個霧氣像霧氣又像火焰,但是又十分粘稠,總體來講就像是一個四不像。
但身為知曉那個東西是什麽的冥,表情卻十分難看:“沒有想到他在你身上竟然留下了這個東西,看來你的存在他還是非常的重視啊!”
似乎是感嘆,又似乎是嘲諷。
夢之魔神收回尖刺,看向金鵬的眼神已然是那種看向死人的目光:“本想還要調教你一番,但如今他在你身上留了這個東西,那麽我也沒那麽多心思,所以……”
——“還是乖乖的給我去死。”
夢之魔神管理自己手下的方式那是非常的簡單粗暴,便是在他們身體裏種植自己的力量,可以非常好的掌握其身體裏的靈魂,而靈魂並不是所有力量都可以接觸的到的,所以她才能如此壯大自己的勢力。
再加上用自己力量所制造出來的被自己稱為美夢的東西,其掌控的力度會愈發加大。
而對於自己的左膀右臂來說,冥賜予的美夢也是非常的多,所以一但能力發動,來自靈魂的痛處是十分刻苦銘心的。
“唔——!!”
金鵬沒來的及反應直接身體一軟,撲通一聲直接摔倒在地,死死捂住自己心臟的位置,但一口銀牙卻咬的生硬,不讓自己發出額外的痛苦聲,但痛苦的音線還是從嘴裏發出,格外令人心痛。
那種來自靈魂的痛不是用任何言語可以表明的,就像是人的五臟六腑,也像是手指連心一般,讓其帶著十分敏感的觸覺,卻像深深拉扯深深撕咬一般的痛覺。
痛苦無疑是放大了幾百倍。
“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夢之魔神的眼裏閃過幾次欣賞,她特別喜歡看自己養的小鳥露出如此令人惋惜又心情愉悅的表情。
只是很可惜,這只小鳥她不得不抹除掉,一起都是為了她的欲望,為了登上這個世界的頂端。
她要成為權力的第一人,也要成為這個世界上讓任何魔神都望而不及的存在,哪怕是天上的那位都要遙不可及的存在。
所以說欲望也終究會是欲望,一個白日做夢的東西,論誰來講都是空夢一談。
而像這個不知自己實力究竟為何,卻自認為頂點的家夥,其得來的下場永遠不是欲望成真。
就在夢之魔神想要進一步殺死金鵬的時候,也像是英雄救美那般,鬼雲直接閃現到府邸內,隨著來的便是那漫天的冰刺。
夢之魔神的反應速度也是非常的迅速,她在冰刺自己的時候迅速伸手一抓,拿無盡的紫霧將其一一擋住,但身形也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待一切歸入平靜後,鬼雲正在金鵬身邊,拿著手上閃著光芒的晶石放在從其額頭上,而晶石也緩緩沈入金鵬的身體內,那痛苦的表情也漸漸回緩,與此同時夢之魔神也感覺到她掌握金鵬的聯系在慢慢銷退。
沒有想到這個家夥盡有如此的能力。
著實是意料之外。
但夢之魔神的臉也是非常的厚,明明已經是撕破臉皮了卻還能如此的冷靜:“鬼雲閣下。”
夢之魔神眼眸微瞇:“您這是什麽意思呢?”
“什麽意思?”鬼雲好笑的站起身:“如果你還想讓我在這跟你胡說八道的話,我倒是很有時間,但或許你根本沒有機會。”
“哦?此話怎講。”夢之魔神能感受到外界的戰亂,但她並不擔憂,只要她贏了,那些人類的生死和那些下屬的生死無關緊要:“若不是鬼雲閣下認為,妾身在教訓手下是一個錯誤的抉擇?而且我還沒有的責怪您的唐突,您卻如此放下狠話,若不是閣下想要毀約?”
“這一嘴的顛倒黑白的本領,你倒是十分善有。”
鬼雲沒有繼續扯下去的耐心:“難不成你忘記了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又究竟做了些什麽事情,那些背叛我的家夥說不定在地下還在等著你的到來呢~”
夢之魔神臉色一沈。
她不指望她的那些伎倆會瞞過鬼雲,但沒有想到對方如此不給臉面的直接戳破。
“看來鬼雲閣下是要擅自毀約了。”
“或許先違約的是你。”
氣氛依舊凝重,只是二人將撕破臉皮放在了明面上而已,所以下一刻時二人不約而同的放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
只見夢之魔神右手一攤,一道長長的鞭子在她手上幻顯,圍繞著其身旁轉了三圈,那道鞭子上面沾染著重重紫霧,而且仔細一看鞭子上也是有無數鋒利的倒刺,若不小心碰到很容易的,就會將其皮膚戳穿。
鬼雲也毫不猶豫的放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瑞雪之禾。
一場戰爭一觸即發。
夢之魔神揮舞著鞭子朝鬼雲襲來,後者不堪示弱的甩出冰刺將攻擊的速度降低,而腳上也沒有任何的含糊,直接單腳一蹬往前面沖去,那個握著法器的手也凝結出一個巨大的冰淩迅速的往下一壓,而那道冰淩再出手的瞬間擴大,直逼夢之魔神所在的地方。
一個物體非常的巨大,那麽就代表這個物體是沒有任何防線,是可以隨意攻擊都可以打中的。
夢之魔神也是非常了解,所以下一刻沒有任何猶豫的再次舞動鞭子,只看見空中劃過了三道杠,那個冰淩瞬間被分屍了,只是下一刻鬼雲沒有閑著,直接從冰淩的空隙當中鉆了出來,再次甩出了格外冷冽的冰淩。
一來二去兩者都沒有運用全力。
也不知道為什麽。
只見雙方非常有默契的停手,再次行動的時候便爆發了自身最大的力氣,似乎想要一舉將對手拿下。
可在夢之魔神沒有看到的地方,這片府邸各處都蔓延出屬於鬼雲的那個詭異的力量,正一步一步吞噬著夢之魔神的領域。
無盡的紫霧慢慢變得濃稠,在夢之魔神周邊緩緩出現了一道影子,而那影子遇變的有實體,其實那正是夢之魔神的本地,一個長著紫面獠牙,不知是手臂還是翅膀在她身上到處長著,讓人看著就覺得san值掉的格外猛烈。
而鬼雲的冰淩上面也慢慢附著了那層薄薄的黑色粘稠火焰,帶著他臉色變得蒼白,但氣勢卻十分赫人。
這一場戰爭或許可以說為持久,但或許也可以說是一邊倒。
在府邸發生如此現狀的時候,外界的戰爭卻在慢慢平息。
只是在幾點當中稍稍微微的集中了火力,瑤瑤的先祖此時臉色格外蒼白,並且身上也布滿著縱橫交錯的傷口,但那雙眼睛卻閃爍著名為興奮的光芒。
因為他似乎能夠見到這個戰爭的結束,似乎見到了那個他曾想象的和平。
身旁的人在戰鬥的空隙來到他身邊詢問是否還好,他也是笑著搖搖頭說無事。
眼見這場戰爭馬上就要平息,在這一片土地上卻猛然發現了劇烈的搖晃,而那劇烈搖晃的起始正是從夢之魔神的府邸傳來。
無盡的紫霧籠罩住這片天空,而在這片大地上也瞬間長出了無數個巨大的黑色柳枝,但那個柳枝並不是木頭,反而像是一個巨大的,燃燒著又粘稠的火焰。
兩邊人都立刻明白了現狀,下一刻時都開始了最後一步的戰爭,各自發揮著最大的能力。
可兩撥人馬的對峙還沒開始多久,巨大的響聲從某地發出,緊接著天上的植物開始凝結,化作了無盡的尖刺猛然紮在地面,地上的火焰雖然阻擋了一些存在,但還是有無數的人類被尖刺中當場丟失了性命。
這讓瑤瑤的先祖看的格外憤怒,但身體喊著的劇烈疲憊卻讓他無法動彈,只能發揮最後的力量召喚周邊的樹木,為一些人類所阻擋尖刺,但自己卻無暇關註,只看見那道單薄的身軀被尖刺無情的穿透。
……
夢之魔神的府邸已經坍塌,在這淒慘的建築當中,還留有一個小小的整潔地方,那正是金鵬的所在地,在這格外混亂的戰場當中,鬼雲留下來的力量依舊保護著金鵬。
“……咳……咳咳!”
迷霧蔓延的場地中傳來咳嗽聲,鬼雲的身形從中緩緩走出,只是他的臉色格外蒼白,那些粘稠的火焰正布滿著他的全身,而且似乎還在侵蝕著,並且頸部處的薔薇花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警示著他不要做過分的事情。
“咳咳……”鬼雲扶著倒塌的建築不至於倒下:“被擺一道了,竟然選擇自爆……”
在最後關頭,之魔神似乎意識到了她無法戰勝鬼雲,便直接選擇了自爆,打算將鬼雲一起拉進地獄,但可惜沒有成功,只是也順利的削弱了鬼雲的力量。
若不是還有遺淵的力量,或許鬼雲真的就要遭一道了。
看來魔神還是魔神,不能大意,特別是對付這種瘋子。
鬼雲慢悠悠的來到金鵬的所在地,畢竟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沒有完好的走路。
看著昏迷的金鵬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鬼雲下意識扯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伸出手將金鵬淩亂的發絲繞到了耳後,露出了那副他格外喜歡的面孔。
“一切似乎結束了……”
鬼雲感嘆著,但他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
看著外面淒慘的狀況,鬼雲也能夠猜到幾絲,看來他和夢之魔神的戰鬥是能夠影響到外界,以及對方的自爆他沒有來得及阻止,所以也影響力了外界嗎?
鬼雲抓了抓腦袋,稍微的休息了幾分鐘後也慢慢恢覆了體力,不過就算外面再怎麽慘烈,有那個瑤瑤先祖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畢竟好歹是他教導出來的人類,而且能夠掌握草元素力。
不過目前這個情況他也要出去自己看一下。
至於金鵬先讓他在這睡一會兒吧,等一切處理好,醒來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燭陰大人!”
幸存的人類一臉高興的看著鬼雲的出現,畢竟出現了就代表是他們的勝利了。
“辛苦你們了。”燭陰扯出一抹微笑:“他人呢?跑哪裏去了?”
所謂的他,便是瑤瑤的先祖。
按理來說,性格如此活躍的他在戰爭結束的時候,早就應該跑到面前並且笑著說一些感嘆的話了。
只是現在人呢?
鬼雲的神智有些不太清楚了,但還是註意到來者臉色的不對:“……發生什麽了?”
一種不好的猜想在鬼雲心裏出現。
好歹是他教導的人,怎麽可能會在如此簡單的戰場當中死亡?
“燭陰大人……請隨我來……”
那人帶領著鬼雲來到他們放那些受傷半殘甚至是死亡人類的地方,那裏的天空似乎都十分的昏暗,並且還蔓延著一種悲哀以及哭喪的氣氛。
鬼雲一進來便看到了那個躺在地上,並且十分熟悉的人影。
那個人臉上沒有了笑容,並且身上的傷痕縱布,那一個貫穿身體的尖刺如此顯眼。
鬼雲的神情不自覺的僵硬,他走到跟前半跪下來,這才發現對方的氣息十分微弱,但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吊著他。
“燭陰……大人……”
鬼雲的到來使青年眼裏的光芒瞬間亮起。
或許是他的一個信念在一直吊著他不要咽下最後一口氣。
“我們……勝利了嘛……”
青年似乎想抓住鬼雲的手,但精疲力盡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力氣,鬼雲下意識的握住了對方的手:“嗯,勝利了。”
“……是嘛”青年嘴角扯了扯:“勝利了啊……”
鬼雲沒有回話,他看著青年那似乎閃著光,又似乎閃著淚水的眼睛,神情不忍。
“明明您說了…這不是結束還是開始,我卻看不到了啊……”
青年磕磕絆絆,但鬼雲知曉其含義,看著那帶著不甘的表情,鬼雲猶豫半響,問道:“你還有什麽未盡之事,或者你還有什麽想做的事情嗎?或者……你想活下去嗎?”
青年一時間沒有回話。
看著自己所追隨的大人,又突然走馬光的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不經意間所撇到大人的那抹令人心痛的表情,一時間,青年似乎想通了什麽。
“大人……”
他張了張口:“我想看到我所夢寐以求的和平,我想看到我的兒女滿堂……我也想看到……我所希望的一切……”
“我想。”
——“活下去。”
似乎是預料之內的回答。
鬼雲沈默片刻:“我有辦法讓你,讓那些逝去的人活下來,但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是很艱難的。”
“你們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永恒,你們要將靈魂賦予給我,你們的生命與我掛鉤,並且我可以隨時掌握你們的生死,哪怕是這樣,你也要選擇活下去嗎?”
“作為一個可以被我掌握生死的棋子,作為一個……傀儡。”
明明是一個可以做來選擇的,可在青年看來,鬼雲的表情卻那般的傷心。
其實還有一點青年沒有說出來,他還想看著自己所追隨的大人,能夠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大人……”青年給予了回答:“我們,都是願意。”
是了。
能夠歸順鬼雲的那些人類又怎麽可能沒有想到被掌握的後果呢?
他們早就在被夢之魔神控制的時候就早已失去了那個自由,而如今他們在這當中相遇到了鬼雲,那麽再一次的交出自己的一個性命交付又如何?
大不了就是一個無盡的死亡,亦或者是無盡的絕望罷了……
“我知道了。”
鬼雲點點頭,隨後站起身來,看著周邊那些生存著的人那期待的眼神後五指微張,地上瞬間蔓延出粘稠的火焰包裹住了全場的人。
黑火籠罩了這個小世界,在這裏劃分了界限,成為了另一個新生。
而在世的那些魔神們也看見那個騰空而起的大地,也看到了一個強敵。
而摩拉克斯的眼裏也同樣倒映出那片天地,一旁站立的羽澤表情也格外詭異。
“終究是到了這個時刻……”摩拉克斯感嘆著:“羽澤。”
“我在。”
“決戰到時候要到了,我說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
羽澤點點頭,她的神情裏寫滿了陰沈,但下一刻深吸一口氣,卻變得格外堅定。
終於到這個時候了,她和鬼雲的淵源也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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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 那是所有人類都不願意經歷亦或者是發生的事情,鬼雲其實說實話,他也不喜歡打鬥, 但事實如此已經發生, 在這魔神戰爭打響的時代, 只有自己動手爭奪領地爭奪權利, 才會有生存下去的機會。
無論是為了後續的邏輯閉環,他都需要走在血水流一地的道路上,而站在他面前阻攔之人, 通通鏟除。
最近夢之魔神似乎有些耐不住氣了。
鬼雲習慣性的站在高處俯視,從這個角度往下看去, 將遠處的風景與人間煙火全部一覽無餘。
最近冥那家夥是沈不住氣了,已經開始動用人手來暗地裏的埋伏他好幾次,雖然都被鬼雲一一化解,但那種腹背受敵的壓迫感, 還是讓鬼雲升起了一刀兩斷的念頭。
雖然當時合作的目的還沒有全數完成, 但也算是鋪墊基礎打下根基, 一切後續都在時光的沈澱下緩緩形成。
所以動手決裂的時刻也該來臨。
“燭陰大人!”
爽朗的聲音從後方而來, 鬼雲轉過頭看到了那個成長至今變得十分可靠的青年。
“已經好了?”鬼雲問道。
“是的。”青年點點頭,他正是那個被鬼雲認為是瑤瑤先祖的人說道:“隊伍已經全部集結好了,只等待您的一聲下令,另外那些入隊的能力者們也按照大人您的要求進入村內分布的地點了。”
所謂的能力者,便是人類起給那些能控制元素力的魔獸們的代號,雖然有點出戲,但影響不大。
“很好。”鬼雲點點頭:“那麽你呢, 又是否準備好了?”
“當然!”
青年用十分洪亮的聲音回答:“在這幾年裏我每時每刻都在期待著今日的到來,只要我們勝利了, 那麽一切戰亂都會結束,而我們也可以過上我們想要的生活了!”
這幾年裏鬼雲有教導過青年怎麽去利用所謂的天賦來掌握一些植物,只能說天賦這東西就是與生俱來的,青年生來就對草元素掌握的如此精妙,而在這幾年裏他也可以獨自運用一些草元素了。
這就是那七位龍王留下的微點痕跡,也即使原初之人留下的遺產。
怪不得所謂的神之眼在後世看來只是一個元素的引導器,實際上每一個人類都可以運用元素力,只是看個人跟元素力的親和關系罷了。
只是不知怎的演變成被神明註視之人才能獲得元素力這一說法,對此鬼雲不想多去思考,畢竟那些不管他的事。
“有一點你說錯了。”
鬼雲搖搖頭:“這次事件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是!”
又是十分洪亮的回答。
鬼雲見狀無奈的搖搖頭,他看著遠處那夢之魔神所在的城府,不知為何感覺心裏慌慌的,似乎有什麽在他預料之外的事情就要發生。
“金鵬呢?”鬼雲突然想到什麽。
“金鵬大人?”青年楞了一下:“好像在前幾日就出發去夢之魔神的領地了,說是對方有什麽任務要交給他。”
“這樣嗎?”
鬼雲眉頭一皺,看來和他預料的差不多,夢之魔神已經有了動手的嫌疑,而這幾年來他對金鵬的關照也沒有藏著捏著,所以很有可能夢之魔神會拿金鵬作為戰爭的開始。
“現在下令,準備出發,一刻不可耽誤。”
——“是!”
……
夢之魔神所在的地府外,處理好前不久安排的任務,金鵬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就要回報進度,只是被一個人攔在了遠處。
“南濟?”金鵬皺了皺眉:“有什麽事?”
攔住他的正是南濟,只是看對方的神情似乎十分糾結和不忍,金鵬是有耐心,所以對此現狀可以稍稍的等等,待南濟調理好狀態後才再次發問:“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去想夢之魔神大人匯報任務進度了。”
聽到一些字眼,南濟立刻急了:“金鵬,你先等等,聽我把話說完!”
金鵬:“……你說,我聽著的。”
“呼……”南濟猶豫半天還是開了口:“如果,我是說如果,讓你在燭陰大人和夢之魔神大人之間選一個,你究竟會選擇誰?”
金鵬腦內警鈴大作,似乎猜到了什麽。
“我不知道燭陰大人跟你說了什麽又承諾了什麽,但是我們跟隨夢之魔神大人那麽久了,她能力的恐怖我們都清楚,很何況她還在我們身體裏……”
後面幾句南濟含糊的帶過,但金鵬卻十分清楚:“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
南濟狠下心來:“金鵬,你不要跟隨燭陰好不好?夢之魔神跟他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差,而你跟燭陰大人的微點氣氛任誰都能察覺出來更不用提她了!你知道現在她把你喊過去是為什麽嗎?”
“你究竟明白嗎?!”
南濟的語氣裏帶著無法忽視的恐慌,他的身形不自覺的顫抖著:“所以算我求你,金鵬,你不要選擇燭陰好不好?”
“……”金鵬一時沒有回話,只是待閉上眼再次睜開後,那金色的眸子裏是抹不開的堅定:“抱歉。”
抱歉二字輕飄飄的,但紮在南濟心裏卻是如此的鋒利。
“你知不知道……”南濟有些覺得喉嚨幹澀:“你的選擇會導致……你會……你會死……”
“我知道。”
金鵬點點頭:“但我不想做出讓我後悔的選擇,而這此所做出的選擇,也是唯一一次可以讓我自己做出的選擇。”
是了。
自從他們被夢之魔神控制之後,他們所做的事情全都是被逼無奈,而如今夢之魔神給予了一次讓金鵬選擇的餘地,他又怎麽不會做出自己想做出的選擇呢?
南濟楞在原地,只看著金鵬遠去的背影漸漸消散,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什麽烈火燃燒悲鳴哀嚎的聲音,那裏面夾雜的悲鳴將他帶入了過去的悲哀之中。
但一切又似乎在瞬間中消散,南濟緊握雙拳,咬了咬牙堅定的往身後走去,他要去找一個人,一個有實力拯救金鵬的人,也亦是金鵬所選擇的人。
夢之魔神的府邸依舊如此的陰暗,她早已將例外之人全部趕了出去,碩大的空間內只留下她和金鵬相互對峙。
“來吧……告訴吾。”
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冥的神情帶著蔑視:“告訴吾,在他和吾之間,你選擇了誰?”
金鵬沒有回話。
“果然如此。”冥冷笑著:“真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你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連他的過去和實力都未曾知曉,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他。”
“金鵬,你告訴吾,你這是準備背叛吾,前來殺掉吾的嘛!”
金鵬依舊沒有回話,只是冥早已沒了耐心,她費勁心思掌控的左膀右臂,就在這短短的幾年裏被挖了墻角,還是那一只她最看中的小鳥。
真是令人可笑又可氣。
“既然你不說話,那麽,吾就讓你開口說話!”
剎那間,無數幽紫的氣體化作尖銳的毛刺狠狠的紮向金鵬,待煙霧消散後的不遠處,金鵬完美的閃過了那幾道攻擊。
“實力確實有些長進,但在吾看來,還是不夠入眼!”
冥的右手狠狠隔空一抓,從金鵬腳底處瞬間出現剛剛的尖刺,帶著無法忽視的狠厲與殺氣,直戳金鵬的心臟。
而不知何時金鵬的雙腳被紫霧所纏繞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尖刺向自己襲來。
乒——!!
同室內發出的聲響一致,外界的戰爭也開始了。
瑤瑤的先祖帶領著旗下的人們開始了戰略性的進攻,但其實這一場戰爭早在開始就畫下了結尾,因為那些被夢之魔神壓制的人民早就有了反抗的心思,如今也只是順著事情的道路往下罷了。
至於那些早就歸宿的能力者,則對上了那些心思不純凈特別瘋狂的家夥。
本來就是一些能力相當的家夥,再加上一些人類的前赴後進,所以對於這些攻勢也慢慢的有些抵擋不住。
而那位瑤瑤的先祖也因為在鬼雲的培訓下掌握了一些草原樹立,所以他也是能夠操作一些植物來對戰爭有一些好的幫助。
鬼雲的目標是直接放在了夢之魔神的府邸當中,在那裏他似乎能夠感受到金鵬的氣息。
看來確實如同他想象的一般,夢之魔神是要拿金鵬要挾他了,只不過很有可能……鬼雲想起他在留在金鵬身體裏的那顆晶石,這所謂的要挾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功。
原本用來訓練對方的晶石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自己吸收回來了,所以他也在這幾年當中凝結出了包含他有一半力量精神放在的金鵬身體裏了。
所以一切並不大礙,當然也不排除夢之魔神會利用她掌握自己那些人民中控制靈魂的力量。
“燭陰大人!”
熟悉的聲音從一旁想起,鬼雲定眼一看,喊住他的人正是那位跟基本關系十分要好的南濟:“什麽事情?”
在鬼雲的印象當中,這個南濟應該是會投靠夢之魔神,而如今看對方糾結的神情,或許是有倒戈的傾向。
“請您去救救金鵬!”南濟神情十分蒼白:“他被夢之魔神大人喊話到府邸裏了,而且我能夠知道他是要歸順給您的,但是夢之魔神的力量不是他能夠阻擋的!他會被殺死的!”
“所以我求求您燭陰大人!去救救他吧!”
鬼雲:“……”
對方擔憂焦急的神情並不作假,鬼雲沈默片刻,還是給予了一定的回答:“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的。”
“畢竟……”
“他可是我的人。”
留下一句話後鬼雲便直接甩袖離開了,南濟看著那個背影不自覺的雙手握拳,似乎在這一刻他才放棄了心中的那些念想,或許在金鵬眼裏,燭陰就是所謂的救贖,而在燭陰眼裏……金鵬也是不可缺失的存在。
……南濟的表情依舊蒼白,但此時卻出現了一種名為輕松的情緒。
希望金鵬你的選擇不會錯,也希望燭陰大人是不會辜負金鵬他的。
乒——!!
還是在夢之魔神的府邸,只是那個刺向心臟的尖刺被一股黑色的霧氣所擋住,那個霧氣像霧氣又像火焰,但是又十分粘稠,總體來講就像是一個四不像。
但身為知曉那個東西是什麽的冥,表情卻十分難看:“沒有想到他在你身上竟然留下了這個東西,看來你的存在他還是非常的重視啊!”
似乎是感嘆,又似乎是嘲諷。
夢之魔神收回尖刺,看向金鵬的眼神已然是那種看向死人的目光:“本想還要調教你一番,但如今他在你身上留了這個東西,那麽我也沒那麽多心思,所以……”
——“還是乖乖的給我去死。”
夢之魔神管理自己手下的方式那是非常的簡單粗暴,便是在他們身體裏種植自己的力量,可以非常好的掌握其身體裏的靈魂,而靈魂並不是所有力量都可以接觸的到的,所以她才能如此壯大自己的勢力。
再加上用自己力量所制造出來的被自己稱為美夢的東西,其掌控的力度會愈發加大。
而對於自己的左膀右臂來說,冥賜予的美夢也是非常的多,所以一但能力發動,來自靈魂的痛處是十分刻苦銘心的。
“唔——!!”
金鵬沒來的及反應直接身體一軟,撲通一聲直接摔倒在地,死死捂住自己心臟的位置,但一口銀牙卻咬的生硬,不讓自己發出額外的痛苦聲,但痛苦的音線還是從嘴裏發出,格外令人心痛。
那種來自靈魂的痛不是用任何言語可以表明的,就像是人的五臟六腑,也像是手指連心一般,讓其帶著十分敏感的觸覺,卻像深深拉扯深深撕咬一般的痛覺。
痛苦無疑是放大了幾百倍。
“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夢之魔神的眼裏閃過幾次欣賞,她特別喜歡看自己養的小鳥露出如此令人惋惜又心情愉悅的表情。
只是很可惜,這只小鳥她不得不抹除掉,一起都是為了她的欲望,為了登上這個世界的頂端。
她要成為權力的第一人,也要成為這個世界上讓任何魔神都望而不及的存在,哪怕是天上的那位都要遙不可及的存在。
所以說欲望也終究會是欲望,一個白日做夢的東西,論誰來講都是空夢一談。
而像這個不知自己實力究竟為何,卻自認為頂點的家夥,其得來的下場永遠不是欲望成真。
就在夢之魔神想要進一步殺死金鵬的時候,也像是英雄救美那般,鬼雲直接閃現到府邸內,隨著來的便是那漫天的冰刺。
夢之魔神的反應速度也是非常的迅速,她在冰刺自己的時候迅速伸手一抓,拿無盡的紫霧將其一一擋住,但身形也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待一切歸入平靜後,鬼雲正在金鵬身邊,拿著手上閃著光芒的晶石放在從其額頭上,而晶石也緩緩沈入金鵬的身體內,那痛苦的表情也漸漸回緩,與此同時夢之魔神也感覺到她掌握金鵬的聯系在慢慢銷退。
沒有想到這個家夥盡有如此的能力。
著實是意料之外。
但夢之魔神的臉也是非常的厚,明明已經是撕破臉皮了卻還能如此的冷靜:“鬼雲閣下。”
夢之魔神眼眸微瞇:“您這是什麽意思呢?”
“什麽意思?”鬼雲好笑的站起身:“如果你還想讓我在這跟你胡說八道的話,我倒是很有時間,但或許你根本沒有機會。”
“哦?此話怎講。”夢之魔神能感受到外界的戰亂,但她並不擔憂,只要她贏了,那些人類的生死和那些下屬的生死無關緊要:“若不是鬼雲閣下認為,妾身在教訓手下是一個錯誤的抉擇?而且我還沒有的責怪您的唐突,您卻如此放下狠話,若不是閣下想要毀約?”
“這一嘴的顛倒黑白的本領,你倒是十分善有。”
鬼雲沒有繼續扯下去的耐心:“難不成你忘記了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又究竟做了些什麽事情,那些背叛我的家夥說不定在地下還在等著你的到來呢~”
夢之魔神臉色一沈。
她不指望她的那些伎倆會瞞過鬼雲,但沒有想到對方如此不給臉面的直接戳破。
“看來鬼雲閣下是要擅自毀約了。”
“或許先違約的是你。”
氣氛依舊凝重,只是二人將撕破臉皮放在了明面上而已,所以下一刻時二人不約而同的放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
只見夢之魔神右手一攤,一道長長的鞭子在她手上幻顯,圍繞著其身旁轉了三圈,那道鞭子上面沾染著重重紫霧,而且仔細一看鞭子上也是有無數鋒利的倒刺,若不小心碰到很容易的,就會將其皮膚戳穿。
鬼雲也毫不猶豫的放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瑞雪之禾。
一場戰爭一觸即發。
夢之魔神揮舞著鞭子朝鬼雲襲來,後者不堪示弱的甩出冰刺將攻擊的速度降低,而腳上也沒有任何的含糊,直接單腳一蹬往前面沖去,那個握著法器的手也凝結出一個巨大的冰淩迅速的往下一壓,而那道冰淩再出手的瞬間擴大,直逼夢之魔神所在的地方。
一個物體非常的巨大,那麽就代表這個物體是沒有任何防線,是可以隨意攻擊都可以打中的。
夢之魔神也是非常了解,所以下一刻沒有任何猶豫的再次舞動鞭子,只看見空中劃過了三道杠,那個冰淩瞬間被分屍了,只是下一刻鬼雲沒有閑著,直接從冰淩的空隙當中鉆了出來,再次甩出了格外冷冽的冰淩。
一來二去兩者都沒有運用全力。
也不知道為什麽。
只見雙方非常有默契的停手,再次行動的時候便爆發了自身最大的力氣,似乎想要一舉將對手拿下。
可在夢之魔神沒有看到的地方,這片府邸各處都蔓延出屬於鬼雲的那個詭異的力量,正一步一步吞噬著夢之魔神的領域。
無盡的紫霧慢慢變得濃稠,在夢之魔神周邊緩緩出現了一道影子,而那影子遇變的有實體,其實那正是夢之魔神的本地,一個長著紫面獠牙,不知是手臂還是翅膀在她身上到處長著,讓人看著就覺得san值掉的格外猛烈。
而鬼雲的冰淩上面也慢慢附著了那層薄薄的黑色粘稠火焰,帶著他臉色變得蒼白,但氣勢卻十分赫人。
這一場戰爭或許可以說為持久,但或許也可以說是一邊倒。
在府邸發生如此現狀的時候,外界的戰爭卻在慢慢平息。
只是在幾點當中稍稍微微的集中了火力,瑤瑤的先祖此時臉色格外蒼白,並且身上也布滿著縱橫交錯的傷口,但那雙眼睛卻閃爍著名為興奮的光芒。
因為他似乎能夠見到這個戰爭的結束,似乎見到了那個他曾想象的和平。
身旁的人在戰鬥的空隙來到他身邊詢問是否還好,他也是笑著搖搖頭說無事。
眼見這場戰爭馬上就要平息,在這一片土地上卻猛然發現了劇烈的搖晃,而那劇烈搖晃的起始正是從夢之魔神的府邸傳來。
無盡的紫霧籠罩住這片天空,而在這片大地上也瞬間長出了無數個巨大的黑色柳枝,但那個柳枝並不是木頭,反而像是一個巨大的,燃燒著又粘稠的火焰。
兩邊人都立刻明白了現狀,下一刻時都開始了最後一步的戰爭,各自發揮著最大的能力。
可兩撥人馬的對峙還沒開始多久,巨大的響聲從某地發出,緊接著天上的植物開始凝結,化作了無盡的尖刺猛然紮在地面,地上的火焰雖然阻擋了一些存在,但還是有無數的人類被尖刺中當場丟失了性命。
這讓瑤瑤的先祖看的格外憤怒,但身體喊著的劇烈疲憊卻讓他無法動彈,只能發揮最後的力量召喚周邊的樹木,為一些人類所阻擋尖刺,但自己卻無暇關註,只看見那道單薄的身軀被尖刺無情的穿透。
……
夢之魔神的府邸已經坍塌,在這淒慘的建築當中,還留有一個小小的整潔地方,那正是金鵬的所在地,在這格外混亂的戰場當中,鬼雲留下來的力量依舊保護著金鵬。
“……咳……咳咳!”
迷霧蔓延的場地中傳來咳嗽聲,鬼雲的身形從中緩緩走出,只是他的臉色格外蒼白,那些粘稠的火焰正布滿著他的全身,而且似乎還在侵蝕著,並且頸部處的薔薇花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警示著他不要做過分的事情。
“咳咳……”鬼雲扶著倒塌的建築不至於倒下:“被擺一道了,竟然選擇自爆……”
在最後關頭,之魔神似乎意識到了她無法戰勝鬼雲,便直接選擇了自爆,打算將鬼雲一起拉進地獄,但可惜沒有成功,只是也順利的削弱了鬼雲的力量。
若不是還有遺淵的力量,或許鬼雲真的就要遭一道了。
看來魔神還是魔神,不能大意,特別是對付這種瘋子。
鬼雲慢悠悠的來到金鵬的所在地,畢竟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沒有完好的走路。
看著昏迷的金鵬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鬼雲下意識扯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伸出手將金鵬淩亂的發絲繞到了耳後,露出了那副他格外喜歡的面孔。
“一切似乎結束了……”
鬼雲感嘆著,但他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
看著外面淒慘的狀況,鬼雲也能夠猜到幾絲,看來他和夢之魔神的戰鬥是能夠影響到外界,以及對方的自爆他沒有來得及阻止,所以也影響力了外界嗎?
鬼雲抓了抓腦袋,稍微的休息了幾分鐘後也慢慢恢覆了體力,不過就算外面再怎麽慘烈,有那個瑤瑤先祖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畢竟好歹是他教導出來的人類,而且能夠掌握草元素力。
不過目前這個情況他也要出去自己看一下。
至於金鵬先讓他在這睡一會兒吧,等一切處理好,醒來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燭陰大人!”
幸存的人類一臉高興的看著鬼雲的出現,畢竟出現了就代表是他們的勝利了。
“辛苦你們了。”燭陰扯出一抹微笑:“他人呢?跑哪裏去了?”
所謂的他,便是瑤瑤的先祖。
按理來說,性格如此活躍的他在戰爭結束的時候,早就應該跑到面前並且笑著說一些感嘆的話了。
只是現在人呢?
鬼雲的神智有些不太清楚了,但還是註意到來者臉色的不對:“……發生什麽了?”
一種不好的猜想在鬼雲心裏出現。
好歹是他教導的人,怎麽可能會在如此簡單的戰場當中死亡?
“燭陰大人……請隨我來……”
那人帶領著鬼雲來到他們放那些受傷半殘甚至是死亡人類的地方,那裏的天空似乎都十分的昏暗,並且還蔓延著一種悲哀以及哭喪的氣氛。
鬼雲一進來便看到了那個躺在地上,並且十分熟悉的人影。
那個人臉上沒有了笑容,並且身上的傷痕縱布,那一個貫穿身體的尖刺如此顯眼。
鬼雲的神情不自覺的僵硬,他走到跟前半跪下來,這才發現對方的氣息十分微弱,但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吊著他。
“燭陰……大人……”
鬼雲的到來使青年眼裏的光芒瞬間亮起。
或許是他的一個信念在一直吊著他不要咽下最後一口氣。
“我們……勝利了嘛……”
青年似乎想抓住鬼雲的手,但精疲力盡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力氣,鬼雲下意識的握住了對方的手:“嗯,勝利了。”
“……是嘛”青年嘴角扯了扯:“勝利了啊……”
鬼雲沒有回話,他看著青年那似乎閃著光,又似乎閃著淚水的眼睛,神情不忍。
“明明您說了…這不是結束還是開始,我卻看不到了啊……”
青年磕磕絆絆,但鬼雲知曉其含義,看著那帶著不甘的表情,鬼雲猶豫半響,問道:“你還有什麽未盡之事,或者你還有什麽想做的事情嗎?或者……你想活下去嗎?”
青年一時間沒有回話。
看著自己所追隨的大人,又突然走馬光的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不經意間所撇到大人的那抹令人心痛的表情,一時間,青年似乎想通了什麽。
“大人……”
他張了張口:“我想看到我所夢寐以求的和平,我想看到我的兒女滿堂……我也想看到……我所希望的一切……”
“我想。”
——“活下去。”
似乎是預料之內的回答。
鬼雲沈默片刻:“我有辦法讓你,讓那些逝去的人活下來,但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是很艱難的。”
“你們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永恒,你們要將靈魂賦予給我,你們的生命與我掛鉤,並且我可以隨時掌握你們的生死,哪怕是這樣,你也要選擇活下去嗎?”
“作為一個可以被我掌握生死的棋子,作為一個……傀儡。”
明明是一個可以做來選擇的,可在青年看來,鬼雲的表情卻那般的傷心。
其實還有一點青年沒有說出來,他還想看著自己所追隨的大人,能夠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大人……”青年給予了回答:“我們,都是願意。”
是了。
能夠歸順鬼雲的那些人類又怎麽可能沒有想到被掌握的後果呢?
他們早就在被夢之魔神控制的時候就早已失去了那個自由,而如今他們在這當中相遇到了鬼雲,那麽再一次的交出自己的一個性命交付又如何?
大不了就是一個無盡的死亡,亦或者是無盡的絕望罷了……
“我知道了。”
鬼雲點點頭,隨後站起身來,看著周邊那些生存著的人那期待的眼神後五指微張,地上瞬間蔓延出粘稠的火焰包裹住了全場的人。
黑火籠罩了這個小世界,在這裏劃分了界限,成為了另一個新生。
而在世的那些魔神們也看見那個騰空而起的大地,也看到了一個強敵。
而摩拉克斯的眼裏也同樣倒映出那片天地,一旁站立的羽澤表情也格外詭異。
“終究是到了這個時刻……”摩拉克斯感嘆著:“羽澤。”
“我在。”
“決戰到時候要到了,我說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
羽澤點點頭,她的神情裏寫滿了陰沈,但下一刻深吸一口氣,卻變得格外堅定。
終於到這個時候了,她和鬼雲的淵源也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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