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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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再見
深淵在咆哮，它比另外兩個存在更先察覺到了達達利亞身上的氣息——這是被深淵選中之人。
逃生游戲的數據不斷跳轉，它沒料到達達利亞的存在居然會引起深淵的暴動，哪怕是曾經被它驅使的力量，現在也已經完全失控。
“僭越者。”
而在高天的王座上，白發飄散的神明睜開了低垂著的眼瞼，塵世超常的能量移動引起了祂的註意，祂表情冷漠的自王座之上起身，飄逸的衣擺上還沾染著暫時無法洗凈的龍王之血。
三股力量的對碰，使這一小片區域成了比量子之海還要混亂的生命禁區！
就在幾股力量對碰的時候，闖入此處的不速之客引起了另外三方的註意。
一部分攻擊被分散到了闖進來的鐘離身上，達達利亞身上那股仿佛要將器官捏爆的壓力小了許。
深淵針對他的攻擊來得突然，達達利亞輕咳一聲，帶出些內臟的碎肉，他不耐的嘖了一聲，胡亂的用袖子擦幹凈嘴角的鮮血。
保守估計嚴重內傷，能撐著不倒下全靠意志力。
當然，身體的傷口休養一陣子就能治愈，最危險的還是那全面侵蝕身體的「深淵」。
在系統的幹擾和天理強大的威壓下，深淵攀附上他的靈魂，開始扭曲他的意志。
但凡少一個，他都不會那麽狼狽，能同時湊齊那麽多不利因素，也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達達利亞知道自己沒有太多時間了，他做的事引起了那麽多存在的註意，可不能留下來再拖累其他人。
天理還沒降世都能帶來那麽強大的威壓，等真身下來還不知道得多恐怖呢。
真是的，托克說得還真沒錯，flag這種因果律武器果然不能隨便亂立的啊。
但在離開這裏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想做……
冬妮婭曾經央求著他帶一本八重堂的輕小說回去。
小說講的是主角在假死前親了一口死敵，結果死敵不理解為什麽，滿世界找覆活他的方法想問清楚原因。
達達利亞對此嗤之以鼻，小情侶玩虐戀play的把戲罷了。
如果是真死敵，只會在被敵人親了以後惡心到不斷鞭屍，只能說這倆是真的愛，只不過這個男主蠢到居然不知道他愛她，活該追妻火葬場！
但達達利亞不同，他是真的喜歡鐘離。
所以啊，這也許是最後的機會了，將死之人總該有點特權吧？
“達達利亞，還聽得到我說話嗎？達達利亞！阿賈克斯！保持清醒！我帶你出去！”
鐘離身上也沾染了些許深淵力量，那深淵攀附著他，妄圖將這個強大的魔神一並侵蝕。
達達利亞面上閃過一絲厭惡，伸手去抓那道深淵之力，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侵蝕的緣故，他居然真的捏住了那道力量。
深淵之力在他手中扭動，達達利亞沒有絲毫猶豫的捏散了那道「深淵」！
“抱歉了鐘離先生，看來我得先失約了。”達達利亞擡起頭，他自己看不到，但鐘離看得很清楚。
——他本就無光的左眼已經完全被深淵侵蝕，黑色的眼瞳似是要流出墨水！
深淵的侵蝕是無法逆轉的，連元素龍王都做不到，更別說一個本就被深淵盯上的人類了。
達達利亞放肆的摟住了鐘離的腰，對方勁瘦的腰腹緊繃著。
他露出一個張揚瘋狂的笑容，溫熱的鼻息落在盯著他眼睛看的、面色凝重的巖神臉上，從體內溢出的深淵力量貪婪的環繞著鐘離，占有欲極強。
但達達利亞卻只在鐘離緊抿的唇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鐘離先生，我們在未來再見。”
達達利亞沒有理會因為這個吻而楞住的鐘離，自顧自的大笑著朝他揮了揮手以作告別。
嘛，雖然未來那個一無所知的自己也許不算是他，嘖，但是……無所謂了。
我可不一定就會輸給深淵！呵呵，想侵蝕我嗎？那就來試試看吧！
達達利亞放開了摟著腰的手，周身湧動的力量還依依不舍的環繞著他。
但達達利亞沒有留戀，他便按照鐘離之前教的方法，果斷的斷開了與鐘離的精神契約，放任自己跌進漆黑的深淵裏。
靈魂契約斷開，兩方的生死宿命不再牽連，明明是熟悉的無束縛的感覺，卻讓鐘離感覺自己輕飄飄的游蕩在天上。
鐘離楞神的看著已經恢覆如初的大地
那枚造成一切的樹脂已經被達達利亞帶走，其餘的深淵力量也跟隨著他一起離開，剛才的山雨欲來似乎只是一場短暫的幻覺。
察覺到入侵者離開的天理“嗯？”了一聲，揮手關閉了快要成型的傳送錨點，無盡的威壓盡皆散去。
“達達利亞……”
鐘離自認這千年的塵世閑游，讓他對於人類的心理了如指掌。但這個來自至冬的青年，卻一次次的推翻了自己的認知。
明明來自極寒的凜冬之地，卻如新生的烈陽一般奪人眼球。
他早該料到的，這桀驁不馴的高傲武者，曾會為這卑劣的命運低頭？
達達利亞蔑視深淵的侵蝕，冷笑著主動躍入其中。
一如當初以凡人之軀，毅然決然的跳下百米高的摩天輪，向扭曲的世界宣告無人能對他的命運指手劃腳！
這個肆意妄為、無法無天的“外來者”，一次次的強行扭曲了既定的命運！
在達達利亞這個不屬於此時的“外來者”離開了這個世界後，被扭曲的歷史開始修正，地下恢覆正常的地脈瘋狂振動奔湧，尖叫著企圖修補這個可怕的大簍子。
命運怎麽能被改變呢！
歸終咦了一聲，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這裏，但很快這種奇怪的違和感消失了，她對著低垂著頭的鐘離招了招手：“餵，摩拉克斯，今晚聚餐別忘了來啊！”
嗯？奇怪，他們為什麽要辦聚餐？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聚餐有馬科修斯的大餐，沒有人能拒絕爐竈之魔神做的的美食！沒有！
鐘離沒有回話，他摸著仿佛還停留在唇上的溫熱，不動巖石之心居然為這純粹的一吻亂了節拍。
巖石亙古，在那平和的外表下，藏著的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內裏。
那當然並非是性格使然的冷漠，而是神明一視同仁的無情，此無情又並非常規意義上的冷情冷心、斷絕情欲，而是對子民平等無偏私的大愛。
這是屬於摩拉克斯的神性。
他和塵世之人終究是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他知道人生短暫，哪怕化形游走於世間，也終究融不進去。
他只看著命運輪轉，真的就如同一顆巨大的磐巖，一筆一劃的在石身上雕刻歲月的痕跡——他只見證、銘記。
但是現在……豐盈的元素力在周身運轉，本不該屬於此時摩拉克斯的神力匯聚成團，強行破開時空！
身為未來者，身為神明，他本不該如此意氣用事，達達利亞的犧牲已經帶來了本次事故的最優解。
但正如之前所言，最優解，未必就是好的選擇。都說兩害相權取其輕，但就算犧牲的事物再少，犧牲也是犧牲！
既然他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能全都要？
以普遍理性而言，他這話似乎不太符合契約的準則？
但契約之神的事和他有什麽關系？他早已不是神明摩拉克斯，他是鐘離，僅此而已。
神明一視同仁，絕不會為了一個人破壞規則，但鐘離可以。
那熱烈的、一往無前的青年，焚燒了抑制鐘離的，名為“神明”的枷鎖。
摩拉克斯，該休息了。
鐘離周身湧動著本不應該出現的神力，天上原本隨著時間修正而消失的天理的威壓再次出現了，並且比先前來得更快更猛烈！
“歸終，半年後那些魔神會趁著我離開璃月圍攻你，記得提醒‘我’提前一天回來。”
鐘離破開時空走了進去，順道還帶走了堆積在歸離原附近的魔神殘骸。
既然這些魔神死了都還不安生，不斷的散發汙染，那就幹脆順手把他們打包起來丟到世界之外去。
也沒人規定出門不能丟垃圾吧？
未來之人離開，降臨的天理看著沒有異常的大地，又冰冷的看了看神色如常的摩拉克斯，轉身離開了。
歸終不是戰鬥方面的魔神，被天理帶來的威壓震懾住，半晌才對著面無表情的摩拉克斯說道：“半年後會有魔神圍攻我是什麽意思？”
“……”
“我說的？”摩拉克斯閉著眼睛，他腦海中的記憶很正常，沒有斷片，但他就是可以肯定，這六天的記憶都是虛假的！
沒人可以如此自然的占據他的身體卻不被他排斥出去，除非——那是他自己！
“我明白了，半年後嗎……”摩拉克斯沒有質疑未來的自己留下的話。
而且現在這個殺伐果斷的摩拉克斯，可沒有什麽要遵循命運的想法，自然是想做什麽就去做了。
是非對錯他自己會去判斷，用不著所謂的命運來強加約束！
不過……空缺的記憶中那個離自己過於近的模糊身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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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在咆哮，它比另外兩個存在更先察覺到了達達利亞身上的氣息——這是被深淵選中之人。
逃生游戲的數據不斷跳轉，它沒料到達達利亞的存在居然會引起深淵的暴動，哪怕是曾經被它驅使的力量，現在也已經完全失控。
“僭越者。”
而在高天的王座上，白發飄散的神明睜開了低垂著的眼瞼，塵世超常的能量移動引起了祂的註意，祂表情冷漠的自王座之上起身，飄逸的衣擺上還沾染著暫時無法洗凈的龍王之血。
三股力量的對碰，使這一小片區域成了比量子之海還要混亂的生命禁區！
就在幾股力量對碰的時候，闖入此處的不速之客引起了另外三方的註意。
一部分攻擊被分散到了闖進來的鐘離身上，達達利亞身上那股仿佛要將器官捏爆的壓力小了許。
深淵針對他的攻擊來得突然，達達利亞輕咳一聲，帶出些內臟的碎肉，他不耐的嘖了一聲，胡亂的用袖子擦幹凈嘴角的鮮血。
保守估計嚴重內傷，能撐著不倒下全靠意志力。
當然，身體的傷口休養一陣子就能治愈，最危險的還是那全面侵蝕身體的「深淵」。
在系統的幹擾和天理強大的威壓下，深淵攀附上他的靈魂，開始扭曲他的意志。
但凡少一個，他都不會那麽狼狽，能同時湊齊那麽多不利因素，也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達達利亞知道自己沒有太多時間了，他做的事引起了那麽多存在的註意，可不能留下來再拖累其他人。
天理還沒降世都能帶來那麽強大的威壓，等真身下來還不知道得多恐怖呢。
真是的，托克說得還真沒錯，flag這種因果律武器果然不能隨便亂立的啊。
但在離開這裏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想做……
冬妮婭曾經央求著他帶一本八重堂的輕小說回去。
小說講的是主角在假死前親了一口死敵，結果死敵不理解為什麽，滿世界找覆活他的方法想問清楚原因。
達達利亞對此嗤之以鼻，小情侶玩虐戀play的把戲罷了。
如果是真死敵，只會在被敵人親了以後惡心到不斷鞭屍，只能說這倆是真的愛，只不過這個男主蠢到居然不知道他愛她，活該追妻火葬場！
但達達利亞不同，他是真的喜歡鐘離。
所以啊，這也許是最後的機會了，將死之人總該有點特權吧？
“達達利亞，還聽得到我說話嗎？達達利亞！阿賈克斯！保持清醒！我帶你出去！”
鐘離身上也沾染了些許深淵力量，那深淵攀附著他，妄圖將這個強大的魔神一並侵蝕。
達達利亞面上閃過一絲厭惡，伸手去抓那道深淵之力，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侵蝕的緣故，他居然真的捏住了那道力量。
深淵之力在他手中扭動，達達利亞沒有絲毫猶豫的捏散了那道「深淵」！
“抱歉了鐘離先生，看來我得先失約了。”達達利亞擡起頭，他自己看不到，但鐘離看得很清楚。
——他本就無光的左眼已經完全被深淵侵蝕，黑色的眼瞳似是要流出墨水！
深淵的侵蝕是無法逆轉的，連元素龍王都做不到，更別說一個本就被深淵盯上的人類了。
達達利亞放肆的摟住了鐘離的腰，對方勁瘦的腰腹緊繃著。
他露出一個張揚瘋狂的笑容，溫熱的鼻息落在盯著他眼睛看的、面色凝重的巖神臉上，從體內溢出的深淵力量貪婪的環繞著鐘離，占有欲極強。
但達達利亞卻只在鐘離緊抿的唇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鐘離先生，我們在未來再見。”
達達利亞沒有理會因為這個吻而楞住的鐘離，自顧自的大笑著朝他揮了揮手以作告別。
嘛，雖然未來那個一無所知的自己也許不算是他，嘖，但是……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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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利亞放開了摟著腰的手，周身湧動的力量還依依不舍的環繞著他。
但達達利亞沒有留戀，他便按照鐘離之前教的方法，果斷的斷開了與鐘離的精神契約，放任自己跌進漆黑的深淵裏。
靈魂契約斷開，兩方的生死宿命不再牽連，明明是熟悉的無束縛的感覺，卻讓鐘離感覺自己輕飄飄的游蕩在天上。
鐘離楞神的看著已經恢覆如初的大地
那枚造成一切的樹脂已經被達達利亞帶走，其餘的深淵力量也跟隨著他一起離開，剛才的山雨欲來似乎只是一場短暫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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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利亞……”
鐘離自認這千年的塵世閑游，讓他對於人類的心理了如指掌。但這個來自至冬的青年，卻一次次的推翻了自己的認知。
明明來自極寒的凜冬之地，卻如新生的烈陽一般奪人眼球。
他早該料到的，這桀驁不馴的高傲武者，曾會為這卑劣的命運低頭？
達達利亞蔑視深淵的侵蝕，冷笑著主動躍入其中。
一如當初以凡人之軀，毅然決然的跳下百米高的摩天輪，向扭曲的世界宣告無人能對他的命運指手劃腳！
這個肆意妄為、無法無天的“外來者”，一次次的強行扭曲了既定的命運！
在達達利亞這個不屬於此時的“外來者”離開了這個世界後，被扭曲的歷史開始修正，地下恢覆正常的地脈瘋狂振動奔湧，尖叫著企圖修補這個可怕的大簍子。
命運怎麽能被改變呢！
歸終咦了一聲，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這裏，但很快這種奇怪的違和感消失了，她對著低垂著頭的鐘離招了招手：“餵，摩拉克斯，今晚聚餐別忘了來啊！”
嗯？奇怪，他們為什麽要辦聚餐？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聚餐有馬科修斯的大餐，沒有人能拒絕爐竈之魔神做的的美食！沒有！
鐘離沒有回話，他摸著仿佛還停留在唇上的溫熱，不動巖石之心居然為這純粹的一吻亂了節拍。
巖石亙古，在那平和的外表下，藏著的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內裏。
那當然並非是性格使然的冷漠，而是神明一視同仁的無情，此無情又並非常規意義上的冷情冷心、斷絕情欲，而是對子民平等無偏私的大愛。
這是屬於摩拉克斯的神性。
他和塵世之人終究是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他知道人生短暫，哪怕化形游走於世間，也終究融不進去。
他只看著命運輪轉，真的就如同一顆巨大的磐巖，一筆一劃的在石身上雕刻歲月的痕跡——他只見證、銘記。
但是現在……豐盈的元素力在周身運轉，本不該屬於此時摩拉克斯的神力匯聚成團，強行破開時空！
身為未來者，身為神明，他本不該如此意氣用事，達達利亞的犧牲已經帶來了本次事故的最優解。
但正如之前所言，最優解，未必就是好的選擇。都說兩害相權取其輕，但就算犧牲的事物再少，犧牲也是犧牲！
既然他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能全都要？
以普遍理性而言，他這話似乎不太符合契約的準則？
但契約之神的事和他有什麽關系？他早已不是神明摩拉克斯，他是鐘離，僅此而已。
神明一視同仁，絕不會為了一個人破壞規則，但鐘離可以。
那熱烈的、一往無前的青年，焚燒了抑制鐘離的，名為“神明”的枷鎖。
摩拉克斯，該休息了。
鐘離周身湧動著本不應該出現的神力，天上原本隨著時間修正而消失的天理的威壓再次出現了，並且比先前來得更快更猛烈！
“歸終，半年後那些魔神會趁著我離開璃月圍攻你，記得提醒‘我’提前一天回來。”
鐘離破開時空走了進去，順道還帶走了堆積在歸離原附近的魔神殘骸。
既然這些魔神死了都還不安生，不斷的散發汙染，那就幹脆順手把他們打包起來丟到世界之外去。
也沒人規定出門不能丟垃圾吧？
未來之人離開，降臨的天理看著沒有異常的大地，又冰冷的看了看神色如常的摩拉克斯，轉身離開了。
歸終不是戰鬥方面的魔神，被天理帶來的威壓震懾住，半晌才對著面無表情的摩拉克斯說道：“半年後會有魔神圍攻我是什麽意思？”
“……”
“我說的？”摩拉克斯閉著眼睛，他腦海中的記憶很正常，沒有斷片，但他就是可以肯定，這六天的記憶都是虛假的！
沒人可以如此自然的占據他的身體卻不被他排斥出去，除非——那是他自己！
“我明白了，半年後嗎……”摩拉克斯沒有質疑未來的自己留下的話。
而且現在這個殺伐果斷的摩拉克斯，可沒有什麽要遵循命運的想法，自然是想做什麽就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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