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虛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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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虛假的世界
又跟著隊伍走了半個小時，就在達達利亞思考要不要脫隊探索的時候，前面的病人們一個個有序的走進了不同的房間。
隊伍逐漸變短，不久後就到了一個房間門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帶領他的護士打開房門的動作有些僵硬,
是在恐懼房間裏的人嗎？
但護士掛著輕松的笑容打開門，臉上的表情比僵硬的肢體生動多了，擡手溫柔的示意達達利亞可以進去了。
達達利亞看著黑漆漆的房屋，站在原地沒有動作，而護士打開門後便低垂著頭站在旁邊沈默不語，也不催促他進去。
亮到刺眼的光線照射著老舊的高樓，又被玻璃拒之窗外，走廊裏連之前的腳步聲也沒有了，異常的安靜。
遠看時明明還很正常，但走近後卻發現每個房間的門牌號都像蒙上了一層霧，像沒有對焦的攝像頭，拍出來的圖片高清又模糊。
達達利亞像是終於從恍惚中回過神，他似有所感的回過頭，才發現這些人身上沒有影子。
明明是這麽明顯的事，他之前為什麽沒有發現？
此刻的達達利亞就像窗外徘徊的陽光，身體明明站立在地上，靈魂卻像隔著一層屏幕漂浮在空中，宛若做了一場清醒夢。
“公子？”他聽到有人在呼喚他，輕飄飄的像是一朵雲，落不到實處。
窗外的太陽愈發耀眼了，像個引力巨大的黑洞，幾乎要將他拽走。
達達利亞回過頭，走進了漆黑的會診室。
“阿先生是吧？這裏坐。”醫生笑著指了指面前的座椅。
負責他的醫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臉上的時間紋路加上地中海的發型，是一副讓病人安心的資深專家模樣。
阿先生是什麽鬼？達達利亞聽到醫生的稱呼抽了兩下嘴角，但也沒有反駁，直接坐到了位置上。
“最近病情怎麽樣了啊？今天的藥吃了嗎？”醫生照例開始詢問達達利亞問題。
“吃了。”達達利亞回憶了一下祁梓煙對他說的註意事項，避開了關於病情的問題，簡短的回覆醫生。
“吃了就好，為了盡快恢覆健康一定要謹遵醫囑啊，那麽最近的睡眠質量有好轉嗎？還會時不時看到不存在的人嗎？”
老醫生笑容和藹的坐在座位上又問了他兩個問題，那熟絡的表情不像是普通的醫生問診，倒像是長者在和親戚家的小輩閑談。
多說多錯，達達利亞幹脆沒有回覆對方，而是保持沈默，冷靜的打量著這間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房間，以及同樣沒有心跳的醫生。
“啊……是不願意說嗎？那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困惑的事啊？告訴我我能為你解答。”
這次老醫生的眉頭不明顯的皺起，正常人不想回答別人的問題選擇沈默很正常，但一個精神病患者不願意回答主治醫生的問題，那可就糟糕了，誰知道他們的病情又惡化到什麽程度了！
醫生的筆在紙上點了兩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將這點寫上去。
而達達利亞順著對方的動作看過去，在看清上面寫的名字後升起了一個想法。
“如果妹妹被男友唆使去染七彩頭發的話你會答應嗎？”想起某段記憶中染著彩發帶著男朋友來找他的冬妮婭，達達利亞陷入了沈思。
這段記憶一定是假的，這個副本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們要尊重家人的選擇，當然，身為成年人，我們有引導未成年的義務，所以妹妹不可能有男朋友。”醫生笑著回答他。
雖然對方的說法比較官方委婉，但卻和達達利亞的想法一致，這種帶壞未成年的臭小子就該讓他去冰湖裏潛水。
不行，回去得多給冬妮婭帶些貴重的禮物，提高自家妹妹的眼光，讓她不要被外面的一些狗男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那如果想到一個人就會心跳加速，異常興奮呢？”為了確保判斷沒錯，達達利亞又問了一個問題。
“腎上腺素飆升通常是表示人體處於興奮狀態，可能是因為你想與人爭鬥，看來你暴躁易怒的病癥還是沒好啊。”
達達利亞聽到醫生的回覆，確定了自己的推斷沒有出錯，醫生的回覆與他腦海中想到的一模一樣，這裏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在副本的引導下，由他的記憶虛構出來的。
畢竟他可沒有暴露過自己的真實姓名，對外大多是自稱自己的執行官代號“公子”，熟悉點的人最多也就是用自己後來取的“達達利亞”這個名字稱呼他。
除了家人，也就加入愚人眾做詳細背景調查的時候透露過本名，而這個醫生的病歷本上寫著的患者名字卻是阿賈克斯。
這也是為什麽這個世界處處充斥著違和感，由於達達利亞完全不清楚精神病院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所以哪怕有副本的幹預，世界也在他眼中模糊不清。
達達利亞開始思考怎麽打破這個虛幻的世界，在思考無果後決定用最直接也是自己最擅長的方式破局。
水元素開始凝聚，整個房間的濕度都在神之眼使用時同步上升。
“不過。”醫生沒有察覺到達達利亞的殺意，繼續說道，“也有可能是對好感對象的心動吧。”
達達利亞呼吸一滯，連凝聚武器的手都僵住了，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下意識的把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假醫生給打散了。
原本平穩的空間如同被孩童團成圓球的畫紙，扭曲成一點後破碎成了一片純黑的虛空。
原本仿佛隔著一層玻璃的世界終於被打破，那死一般的寂靜退去，達達利亞聽到了蟲鳴鳥叫，聽到了不算吵鬧卻令人安心的人聲——以及躍動的心跳聲。
虛假的夢境破碎，現在才算是來到了真正的第十三同調醫院！
“嘿嘿嘿，我成了！我成了！我看到了世界的真相！我要成仙了！”
瘋瘋癲癲的聲音將達達利亞的視線吸引過去，那是他的室友之一，他的病號服外還套了一層羽織，上面異常中二的寫著唯我獨尊四個字。
“705房的患者，治療時間到了。”
推門進來的護士看到站在床上又發病了的患者，無奈的走到對方床邊，伸出手直接將發病室友的手臂硬生生扯了下來，飛濺出的鮮血濺射到護士的臉上。
“你居然阻擋了我飛升！你到底是何方仙尊！”
那人就像是沒有痛感一樣，看著面前的護士震驚的瞪大眼睛，他猛得伸出手去搶自己的手臂，兩個人用手臂拔河的畫面荒誕又好笑。
“嘿嘿，我果然是天命之子！就算是仙人也阻止不了我成仙！”患者拿著自己的手臂發出刺耳的笑聲。
“嘖，患者病情加重，轉重癥區。”拔河沒拔過的護士頗為無語的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患者的頭，像拆積木一樣直接把對方的頭拔了下來。
失去了一只手和頭的身軀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床上。
“可惡！竟恐怖如斯！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被抓在護士手裏的頭顱還在滔滔不絕的叫喚，斷裂的脖頸處仿佛裝著流不盡的血液，染紅了護士蒼白的手，在地上匯聚成一條鮮血鑄成的細小水流。
護士無視了話嘮病患的話，轉過頭對著靠門的一號床女患者溫柔的笑著說道：“莫女士，廖醫生已經在老地方等你了。”
說完又拎著2號床的腦袋來到了達達利亞床頭，從兜裏掏出筆記本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床頭寫著的名字，確認無誤後笑著說道。
“原來您就是今天入院的達達利亞先生啊，主任在306等你，我還要把這位患者轉移到重癥室，就不帶你過去了。”
“可以是可以。”達達利亞挑眉看向護士，對方在他說出這句話後笑得更燦爛了。
“但你總給把燈給我吧。”達達利亞伸出手。
“天那麽亮用不著燈，還是說你的病情也加重了。”表演了一波笑容消失術的護士陰惻惻的盯著他，聲音嘶啞的威脅道。
“沒燈我確實是過不去啊，而且你不是我的主治醫生，應該沒有權利定我的罪吧？”
達達利亞攤了攤手，他剛剛要燈也只是試探，沒想到真詐出來規則了。
他本來還不清楚這個看起來正常的醫院有沒有這個規則，從護士的表現看來他的猜測沒錯。畢竟在幻境假醫院裏的護士也得拎著燈帶路，沒道理外面的世界就不需要提燈了。
“沒有燈，要麽自己去，要麽等我送完2號床的病人再帶你去。”
發現自己的權利範圍被達達利亞摸透，護士知道她已經奈何不了對方了，氣急敗壞的轉身就要走。
反正只要卡著最終治療時間把人送過去，就不算她違反了規則，而這個人類沒來得及會診還放醫生鴿子，那下場一定會很慘烈。
“唉，我本來不想動手的。”達達利亞跳下病床，水元素封鎖了房門，擋住了護士離開的路。
“你怎麽會？！”護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普通人類能做到的！
“做個選擇吧，你主動交出來，還是我自己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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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著隊伍走了半個小時，就在達達利亞思考要不要脫隊探索的時候，前面的病人們一個個有序的走進了不同的房間。
隊伍逐漸變短，不久後就到了一個房間門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帶領他的護士打開房門的動作有些僵硬,
是在恐懼房間裏的人嗎？
但護士掛著輕松的笑容打開門，臉上的表情比僵硬的肢體生動多了，擡手溫柔的示意達達利亞可以進去了。
達達利亞看著黑漆漆的房屋，站在原地沒有動作，而護士打開門後便低垂著頭站在旁邊沈默不語，也不催促他進去。
亮到刺眼的光線照射著老舊的高樓，又被玻璃拒之窗外，走廊裏連之前的腳步聲也沒有了，異常的安靜。
遠看時明明還很正常，但走近後卻發現每個房間的門牌號都像蒙上了一層霧，像沒有對焦的攝像頭，拍出來的圖片高清又模糊。
達達利亞像是終於從恍惚中回過神，他似有所感的回過頭，才發現這些人身上沒有影子。
明明是這麽明顯的事，他之前為什麽沒有發現？
此刻的達達利亞就像窗外徘徊的陽光，身體明明站立在地上，靈魂卻像隔著一層屏幕漂浮在空中，宛若做了一場清醒夢。
“公子？”他聽到有人在呼喚他，輕飄飄的像是一朵雲，落不到實處。
窗外的太陽愈發耀眼了，像個引力巨大的黑洞，幾乎要將他拽走。
達達利亞回過頭，走進了漆黑的會診室。
“阿先生是吧？這裏坐。”醫生笑著指了指面前的座椅。
負責他的醫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臉上的時間紋路加上地中海的發型，是一副讓病人安心的資深專家模樣。
阿先生是什麽鬼？達達利亞聽到醫生的稱呼抽了兩下嘴角，但也沒有反駁，直接坐到了位置上。
“最近病情怎麽樣了啊？今天的藥吃了嗎？”醫生照例開始詢問達達利亞問題。
“吃了。”達達利亞回憶了一下祁梓煙對他說的註意事項，避開了關於病情的問題，簡短的回覆醫生。
“吃了就好，為了盡快恢覆健康一定要謹遵醫囑啊，那麽最近的睡眠質量有好轉嗎？還會時不時看到不存在的人嗎？”
老醫生笑容和藹的坐在座位上又問了他兩個問題，那熟絡的表情不像是普通的醫生問診，倒像是長者在和親戚家的小輩閑談。
多說多錯，達達利亞幹脆沒有回覆對方，而是保持沈默，冷靜的打量著這間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房間，以及同樣沒有心跳的醫生。
“啊……是不願意說嗎？那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困惑的事啊？告訴我我能為你解答。”
這次老醫生的眉頭不明顯的皺起，正常人不想回答別人的問題選擇沈默很正常，但一個精神病患者不願意回答主治醫生的問題，那可就糟糕了，誰知道他們的病情又惡化到什麽程度了！
醫生的筆在紙上點了兩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將這點寫上去。
而達達利亞順著對方的動作看過去，在看清上面寫的名字後升起了一個想法。
“如果妹妹被男友唆使去染七彩頭發的話你會答應嗎？”想起某段記憶中染著彩發帶著男朋友來找他的冬妮婭，達達利亞陷入了沈思。
這段記憶一定是假的，這個副本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們要尊重家人的選擇，當然，身為成年人，我們有引導未成年的義務，所以妹妹不可能有男朋友。”醫生笑著回答他。
雖然對方的說法比較官方委婉，但卻和達達利亞的想法一致，這種帶壞未成年的臭小子就該讓他去冰湖裏潛水。
不行，回去得多給冬妮婭帶些貴重的禮物，提高自家妹妹的眼光，讓她不要被外面的一些狗男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那如果想到一個人就會心跳加速，異常興奮呢？”為了確保判斷沒錯，達達利亞又問了一個問題。
“腎上腺素飆升通常是表示人體處於興奮狀態，可能是因為你想與人爭鬥，看來你暴躁易怒的病癥還是沒好啊。”
達達利亞聽到醫生的回覆，確定了自己的推斷沒有出錯，醫生的回覆與他腦海中想到的一模一樣，這裏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在副本的引導下，由他的記憶虛構出來的。
畢竟他可沒有暴露過自己的真實姓名，對外大多是自稱自己的執行官代號“公子”，熟悉點的人最多也就是用自己後來取的“達達利亞”這個名字稱呼他。
除了家人，也就加入愚人眾做詳細背景調查的時候透露過本名，而這個醫生的病歷本上寫著的患者名字卻是阿賈克斯。
這也是為什麽這個世界處處充斥著違和感，由於達達利亞完全不清楚精神病院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所以哪怕有副本的幹預，世界也在他眼中模糊不清。
達達利亞開始思考怎麽打破這個虛幻的世界，在思考無果後決定用最直接也是自己最擅長的方式破局。
水元素開始凝聚，整個房間的濕度都在神之眼使用時同步上升。
“不過。”醫生沒有察覺到達達利亞的殺意，繼續說道，“也有可能是對好感對象的心動吧。”
達達利亞呼吸一滯，連凝聚武器的手都僵住了，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下意識的把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假醫生給打散了。
原本平穩的空間如同被孩童團成圓球的畫紙，扭曲成一點後破碎成了一片純黑的虛空。
原本仿佛隔著一層玻璃的世界終於被打破，那死一般的寂靜退去，達達利亞聽到了蟲鳴鳥叫，聽到了不算吵鬧卻令人安心的人聲——以及躍動的心跳聲。
虛假的夢境破碎，現在才算是來到了真正的第十三同調醫院！
“嘿嘿嘿，我成了！我成了！我看到了世界的真相！我要成仙了！”
瘋瘋癲癲的聲音將達達利亞的視線吸引過去，那是他的室友之一，他的病號服外還套了一層羽織，上面異常中二的寫著唯我獨尊四個字。
“705房的患者，治療時間到了。”
推門進來的護士看到站在床上又發病了的患者，無奈的走到對方床邊，伸出手直接將發病室友的手臂硬生生扯了下來，飛濺出的鮮血濺射到護士的臉上。
“你居然阻擋了我飛升！你到底是何方仙尊！”
那人就像是沒有痛感一樣，看著面前的護士震驚的瞪大眼睛，他猛得伸出手去搶自己的手臂，兩個人用手臂拔河的畫面荒誕又好笑。
“嘿嘿，我果然是天命之子！就算是仙人也阻止不了我成仙！”患者拿著自己的手臂發出刺耳的笑聲。
“嘖，患者病情加重，轉重癥區。”拔河沒拔過的護士頗為無語的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患者的頭，像拆積木一樣直接把對方的頭拔了下來。
失去了一只手和頭的身軀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床上。
“可惡！竟恐怖如斯！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被抓在護士手裏的頭顱還在滔滔不絕的叫喚，斷裂的脖頸處仿佛裝著流不盡的血液，染紅了護士蒼白的手，在地上匯聚成一條鮮血鑄成的細小水流。
護士無視了話嘮病患的話，轉過頭對著靠門的一號床女患者溫柔的笑著說道：“莫女士，廖醫生已經在老地方等你了。”
說完又拎著2號床的腦袋來到了達達利亞床頭，從兜裏掏出筆記本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床頭寫著的名字，確認無誤後笑著說道。
“原來您就是今天入院的達達利亞先生啊，主任在306等你，我還要把這位患者轉移到重癥室，就不帶你過去了。”
“可以是可以。”達達利亞挑眉看向護士，對方在他說出這句話後笑得更燦爛了。
“但你總給把燈給我吧。”達達利亞伸出手。
“天那麽亮用不著燈，還是說你的病情也加重了。”表演了一波笑容消失術的護士陰惻惻的盯著他，聲音嘶啞的威脅道。
“沒燈我確實是過不去啊，而且你不是我的主治醫生，應該沒有權利定我的罪吧？”
達達利亞攤了攤手，他剛剛要燈也只是試探，沒想到真詐出來規則了。
他本來還不清楚這個看起來正常的醫院有沒有這個規則，從護士的表現看來他的猜測沒錯。畢竟在幻境假醫院裏的護士也得拎著燈帶路，沒道理外面的世界就不需要提燈了。
“沒有燈，要麽自己去，要麽等我送完2號床的病人再帶你去。”
發現自己的權利範圍被達達利亞摸透，護士知道她已經奈何不了對方了，氣急敗壞的轉身就要走。
反正只要卡著最終治療時間把人送過去，就不算她違反了規則，而這個人類沒來得及會診還放醫生鴿子，那下場一定會很慘烈。
“唉，我本來不想動手的。”達達利亞跳下病床，水元素封鎖了房門，擋住了護士離開的路。
“你怎麽會？！”護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普通人類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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