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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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1.
花垣武道快瘋了。
他覺得要麽是穿越後的自己不正常，要麽是穿越後的世界不正常。
為什麽所有事件的發展結果最終都出如此人意料？
比如此時，黑川伊佐那和mikey像兩只缺乏理智的野獸，撕咬著打成一團。
招招都是奪取性命的架勢。
花垣武道閉眼，但掌心的疼痛感提醒他，逃避無用，這就是現實世界。
他這次的時空穿梭沒有救下任何人，mikey和黑川伊佐那在意的那個人依舊遭遇了不幸，慘烈的現場甚至逼瘋了他們，令這對兄弟當場動手。
可以預見，天竺也會像東卍一樣，加速馳向黑暗絕望的未來。
目送載著那位女士的救護車離開，花垣武道絕望地抱住頭。
他從來沒想過，他竟在過去體會到比未來更深沈的絕望：為什麽他把所有事都告訴了黑川伊佐那，悲劇還是發生了？這是不是昭示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日向最終仍會走向死亡？
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兩個組織的副手聯手下了封口令，禁止任何人提及。
花垣武道想知道真相，只能臉色灰白地返回未來，尋求橘直人的幫助。
2.
未來的壞消息接踵而至。
二十七歲的佐野萬次郎瘋了，他不擇手段鏟除手下幹部，手段殘忍恐怖，動作甚至大到被警方抓住了把柄，榮登官方通緝令。
可橘直人卻沒有露出輕松的表情，臉色沈重地說：“未來沒有改變，武道，未來甚至更惡劣了。佐野萬次郎殺了所有人。”
Draken、三谷、千冬、阿帕、八戒……看著一頁頁昔日同伴的死亡通告，花垣武道不可置信地搖頭：“不可能，mikey不可能這麽做！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上次回來還不是這樣！”他擡頭看橘直人，“一定是我在過去的經歷改變了現在，直人，能幫我查查那個留學生前輩十二年前發生了什麽嗎？她明明活下來了，為什麽mikey的處境反而惡化了？”
橘直人默默點頭。
等他查完卷宗回來，臉色凝重：“東卍將那個女人在日本的所有資料都抹消了，警方現在只有她的入關記錄，升學記錄，以及……死亡記錄。”
花垣武道猛地站起來：“死，怎麽會？！”
橘直人說：“十二年前她就死了。”
花垣武道只覺渾身的力氣洩得一幹二凈，一下子後坐在椅子上。
所有能阻止mikey的人都死了，Draken甚至是他親手殺死的。
他迷茫地想：為什麽？
mikey究竟受了什麽刺激才會暴起殺死所有人？
如今所有線索都斷掉，橘直人被上司叫走追捕東卍流散的小嘍啰，花垣武道無事可做，只好回記憶中的住所等待消息。
然後他就在自家客廳的茶幾上，發現了一封來自菲律賓的信。
mikey留給他的信。
除了一張合照，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話。
【1月20日，在從前提過的那個地方。】
奔波千裏來到菲律賓，花垣武道艱難地在廢棄的廠房中跋涉，東張西望試圖尋找佐野萬次郎的行蹤。
他應該沒找錯地方吧？鑒於mikey只和他提過這麽一個與菲律賓有關的地名。
“武小道。”
熟悉的稱呼。
時隔十二年再見面，花垣武道一眼就認出了黑發青年的身份。
“mikey。”他眼睛一亮，“好久不見，你過的還好嗎？”
“嗯……”成年後的佐野萬次郎一頭幹凈利落的黑色短發，眼神一如往昔，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
看著好久不見的朋友，花垣武道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佐野萬次郎翹了下嘴角：“還是老樣子啊，武小道。”
“嗯。”花垣武道擦了把臉，又哭又笑地說，“mikey也是，和以前一樣。”
佐野萬次郎臉上浮現懷念的神色：“以前……武小道，以前的日子真快樂啊。大家一起打架，一起受傷，一起哭，一起笑，每天都有新發現……好懷念，那些沒有煩惱的日子……”
花垣武道也被帶入過去的回憶：是啊，mikey是東卍所有人的支柱，大家都圍繞在他身邊，依賴著他，追隨者他……他也非常珍視東卍的所有夥伴……
他不相信這樣的mikey會下得了手殺死所有人。
“可惜，大家卻變得那麽快。”佐野萬次郎幽幽地說。
花垣武道：“誒？”
佐野萬次郎：“我曾經那麽努力地控制自己，讓自己不被內心改變。但所有人卻一個個離開，只剩下我一個人。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了控制自己的必要。”
花垣武道遲疑地說：“mikey你的意思是……”
佐野萬次郎死寂的眼神看著昔日好友：“艾瑪、姐姐、伊佐那、爺爺的離開，我忍耐了很久，就連你的離開，我也在堅仔和三谷勸說下忍耐住了。我以為我能一直忍耐下去……”
“mikey……”花垣武道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前段時間，我遇到了好久不見的姐姐。她還是和過去一樣，脆弱又堅韌，美麗又自由。”佐野萬次郎露出虛幻的笑容，“我以為我可以不用再繼續忍耐下去了。可惜……”
他漠然的口吻令花垣武道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可惜，這個糟糕的未來留不住她。她還是走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佐野萬次郎歪頭，蒼白的臉上露出殘酷的微笑，“我沒有保護好她，也沒有守住對大哥的承諾，更殺死了伊佐那，真是個失敗又糟糕的未來，對吧？既然這個如此，那索性大家就都死掉好了。如果所有人都在地獄重新團聚，想必我們就能重新開始沒有遺憾的人生。”
花垣武道不知不覺淚流滿面：“mikey……”
“所以，我殺了Draken，殺了三谷，殺了八戒，殺了所有人。”
佐野萬次郎張開雙臂：“武小道，你是我視為兄長的人，也是東卍唯一一個還活著的舊成員。答應我的最後一個請求吧。
——殺了我，在此終結我的一切。”
“不不不，這太荒謬了。”花垣武道含淚拼命搖頭，“殺人什麽的，絕對不行！mikey！”
“武小道！看著我！”佐野萬次郎舉槍對準花垣武道，“如果你不動手，那死的就是你！”
冰冷的槍口抵在花垣武道額頭上。
“不管你是什麽，十二年前你的離開都算是對我、對東卍的背叛。”佐野萬次郎語氣冰冷，“既然你不肯接受我最後的意願，那想必你也沒再把我當做同伴。既然如此……”
扳機上的手指緩緩用力。
花垣武道仍滿面淚水地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青年，哽咽著說：“mikey，別這樣，你明明從來沒改變，別隨便說出‘大家都死掉’這種過分的話……”
佐野萬次郎有些失神，想說些什麽，一聲槍聲忽然響起。
花垣武道下意識閉眼側首，卻沒感覺疼痛，他睜開眼，看到佐野萬次郎在面前倒了下去。
是跟在後面的橘直人見勢不妙動手了！
“mikey！”花垣武道大叫一聲撲過去，卻發現子彈穿過了對方的心肺，他手足無措，只能任由地上蔓延出一片赤紅色，“救護車，我現在就找人救你……你一定要撐住……mikey！”
“太遲了。”佐野萬次郎嗆出一口血，不知道是在說傷勢，還是在說人生。
“不不不，別走！”花垣武道涕泗橫流，形容狼狽的趴在地上，對橘直人的警告置若罔聞，幾乎是對佐野萬次郎哀求，“求求你mikey，撐下去，不要死，不要就這麽離開……”
佐野萬次郎眼角瑩起一滴淚。
“我偏要，”青年嘴角翹起一點弧度，隱約可見十多年前調皮活潑的模樣，“這是對你的懲罰。”
花垣武道死死咬住下唇，“只要你能活下來，要我做什麽都行，mikey……別走……”
“太遲了。”佐野萬次郎呢喃，“永別了——”
“mikey！”
3.
花垣武道幾乎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麽離開的菲律賓，無人問津的葬禮後，他恍恍惚惚抱著骨灰盒，走在冰冷陰沈的墓園中，將小小一個匣子放進墓中。
如今，高大的墓碑下依次躺著佐野家的所有人，mikey終於如願以償和家人團聚。
花垣武道站在灰色的墓碑前，眼淚止不住的肆意流下。
佐野真一郎，佐野艾瑪，佐野萬作，黑川伊佐那，龍宮寺堅，以及，佐野萬次郎。
他一直呆呆站著，直到橘直人拍上肩膀，才恍惚發現天黑透了。
“直人……”
“奇怪。”橘直人皺著眉頭站在一旁，“武道，你有沒有覺得缺了點什麽？”
“嗯？”
橘直人：“那個留學生的墓在哪兒？”
“啊？”
橘直人：“那個最初令佐野萬次郎墮入黑暗的女士，她真的死了嗎？”
“誒？！！！”
橘直人說警方只查到了那個留學生的死亡證明，但死亡後的火化、安葬和骨灰出境手續，一概缺失，這很可疑。
而且，佐野萬次郎下手的死亡名單中，缺少一個關鍵人物。
稀咲鐵太。
東卍會的副會長。
一個在佐野萬次郎發瘋伊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可疑人物。
迄今為止，兩個行蹤不明的可疑人物。
橘直人對花垣武道說：“振作點，你還有機會改變未來，屬於你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花垣武道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只要執念沒有了解，穿越就還會繼續。
4.
未來有戀人和同伴全部死亡的壓力，過去有東卍與天竺、霸流芭羅三方對峙的壓力，花垣武道日子過的無比艱難。
還好有日向的笑容安慰，不然他絕對會被憋瘋。
mikey姐姐從醫院出來後，行蹤就被東卍和天竺納入保護範圍，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組織，在這件事上反而有著出乎常人的默契。
在敵對的同時，它們也默默擴大著各自的地盤，以霸流芭羅為緩沖，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稀咲鐵太、場地圭介、羽宮一虎……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出現，將局勢攪合得越發混亂。
花垣武道上躥下跳，除了知道當年盜竊案的真相，羽宮一虎的身份，場地圭介‘背叛’的原因，什麽也沒能阻止改變，只能心驚膽戰地看著局勢越發岌岌可危。
就算中間意外結識了松野千冬，向他告知了穿越真相，兩人也依舊束手無策。
兩個學渣抓耳撓腮兩天後，艱難下定決心。
松野千冬：“不如直接告訴mikey的姐姐吧，她是成年人，應該更有辦法。”
花垣武道聞言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風險太大了。再說她也未必相信。”
松野千冬：“那至少要讓她提高警惕吧？稀咲鐵太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花垣武道：“也、也是。但貿然找過去會更可疑吧？”
松野千冬表示他有辦法：只要接過場地圭介的站崗工作，就能見到mikey的姐姐。
至於取信對方，同時令她提高警惕的法子？當然是出賣敵人羽宮一虎的情報。
5.
mikey的姐姐好可怕！
花垣武道瑟瑟發抖。松野千冬的臉色也驚魂未定。
他們從來沒想過，有人竟看穿了武道的穿越者身份。
兩人面面相覷。
松野千冬驚嘆：“這就是大人的能力嗎？”
花垣武道死魚眼：“我媽都沒看穿我，別對大人有奇奇怪怪的濾鏡啊餵！”
松野千冬捏著下巴說：“那就是mikey姐姐的東大學歷在起關鍵作用了。”
花垣武道囁嚅：“我覺得……一般東大生也未必有這種聯想……”他把未來橘直人的猜測說給夥伴聽，“mikey姐姐更像是天生就具有穿越能力，不過和我能控制時間的穿越不同，她無法控制穿越的時間和地點。”不然很難解釋未來的mikey為什麽會遇到死去多年的另一個姐姐，也無法解釋mikey姐姐為什麽不會到過去救回戀人佐野真一郎。
兩人齊齊嘆了一口氣，總而言之，告訴mikey姐姐關於未來的一切，應該是個正確的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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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垣武道快瘋了。
他覺得要麽是穿越後的自己不正常，要麽是穿越後的世界不正常。
為什麽所有事件的發展結果最終都出如此人意料？
比如此時，黑川伊佐那和mikey像兩只缺乏理智的野獸，撕咬著打成一團。
招招都是奪取性命的架勢。
花垣武道閉眼，但掌心的疼痛感提醒他，逃避無用，這就是現實世界。
他這次的時空穿梭沒有救下任何人，mikey和黑川伊佐那在意的那個人依舊遭遇了不幸，慘烈的現場甚至逼瘋了他們，令這對兄弟當場動手。
可以預見，天竺也會像東卍一樣，加速馳向黑暗絕望的未來。
目送載著那位女士的救護車離開，花垣武道絕望地抱住頭。
他從來沒想過，他竟在過去體會到比未來更深沈的絕望：為什麽他把所有事都告訴了黑川伊佐那，悲劇還是發生了？這是不是昭示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日向最終仍會走向死亡？
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兩個組織的副手聯手下了封口令，禁止任何人提及。
花垣武道想知道真相，只能臉色灰白地返回未來，尋求橘直人的幫助。
2.
未來的壞消息接踵而至。
二十七歲的佐野萬次郎瘋了，他不擇手段鏟除手下幹部，手段殘忍恐怖，動作甚至大到被警方抓住了把柄，榮登官方通緝令。
可橘直人卻沒有露出輕松的表情，臉色沈重地說：“未來沒有改變，武道，未來甚至更惡劣了。佐野萬次郎殺了所有人。”
Draken、三谷、千冬、阿帕、八戒……看著一頁頁昔日同伴的死亡通告，花垣武道不可置信地搖頭：“不可能，mikey不可能這麽做！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上次回來還不是這樣！”他擡頭看橘直人，“一定是我在過去的經歷改變了現在，直人，能幫我查查那個留學生前輩十二年前發生了什麽嗎？她明明活下來了，為什麽mikey的處境反而惡化了？”
橘直人默默點頭。
等他查完卷宗回來，臉色凝重：“東卍將那個女人在日本的所有資料都抹消了，警方現在只有她的入關記錄，升學記錄，以及……死亡記錄。”
花垣武道猛地站起來：“死，怎麽會？！”
橘直人說：“十二年前她就死了。”
花垣武道只覺渾身的力氣洩得一幹二凈，一下子後坐在椅子上。
所有能阻止mikey的人都死了，Draken甚至是他親手殺死的。
他迷茫地想：為什麽？
mikey究竟受了什麽刺激才會暴起殺死所有人？
如今所有線索都斷掉，橘直人被上司叫走追捕東卍流散的小嘍啰，花垣武道無事可做，只好回記憶中的住所等待消息。
然後他就在自家客廳的茶幾上，發現了一封來自菲律賓的信。
mikey留給他的信。
除了一張合照，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話。
【1月20日，在從前提過的那個地方。】
奔波千裏來到菲律賓，花垣武道艱難地在廢棄的廠房中跋涉，東張西望試圖尋找佐野萬次郎的行蹤。
他應該沒找錯地方吧？鑒於mikey只和他提過這麽一個與菲律賓有關的地名。
“武小道。”
熟悉的稱呼。
時隔十二年再見面，花垣武道一眼就認出了黑發青年的身份。
“mikey。”他眼睛一亮，“好久不見，你過的還好嗎？”
“嗯……”成年後的佐野萬次郎一頭幹凈利落的黑色短發，眼神一如往昔，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
看著好久不見的朋友，花垣武道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佐野萬次郎翹了下嘴角：“還是老樣子啊，武小道。”
“嗯。”花垣武道擦了把臉，又哭又笑地說，“mikey也是，和以前一樣。”
佐野萬次郎臉上浮現懷念的神色：“以前……武小道，以前的日子真快樂啊。大家一起打架，一起受傷，一起哭，一起笑，每天都有新發現……好懷念，那些沒有煩惱的日子……”
花垣武道也被帶入過去的回憶：是啊，mikey是東卍所有人的支柱，大家都圍繞在他身邊，依賴著他，追隨者他……他也非常珍視東卍的所有夥伴……
他不相信這樣的mikey會下得了手殺死所有人。
“可惜，大家卻變得那麽快。”佐野萬次郎幽幽地說。
花垣武道：“誒？”
佐野萬次郎：“我曾經那麽努力地控制自己，讓自己不被內心改變。但所有人卻一個個離開，只剩下我一個人。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了控制自己的必要。”
花垣武道遲疑地說：“mikey你的意思是……”
佐野萬次郎死寂的眼神看著昔日好友：“艾瑪、姐姐、伊佐那、爺爺的離開，我忍耐了很久，就連你的離開，我也在堅仔和三谷勸說下忍耐住了。我以為我能一直忍耐下去……”
“mikey……”花垣武道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前段時間，我遇到了好久不見的姐姐。她還是和過去一樣，脆弱又堅韌，美麗又自由。”佐野萬次郎露出虛幻的笑容，“我以為我可以不用再繼續忍耐下去了。可惜……”
他漠然的口吻令花垣武道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可惜，這個糟糕的未來留不住她。她還是走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佐野萬次郎歪頭，蒼白的臉上露出殘酷的微笑，“我沒有保護好她，也沒有守住對大哥的承諾，更殺死了伊佐那，真是個失敗又糟糕的未來，對吧？既然這個如此，那索性大家就都死掉好了。如果所有人都在地獄重新團聚，想必我們就能重新開始沒有遺憾的人生。”
花垣武道不知不覺淚流滿面：“mikey……”
“所以，我殺了Draken，殺了三谷，殺了八戒，殺了所有人。”
佐野萬次郎張開雙臂：“武小道，你是我視為兄長的人，也是東卍唯一一個還活著的舊成員。答應我的最後一個請求吧。
——殺了我，在此終結我的一切。”
“不不不，這太荒謬了。”花垣武道含淚拼命搖頭，“殺人什麽的，絕對不行！mikey！”
“武小道！看著我！”佐野萬次郎舉槍對準花垣武道，“如果你不動手，那死的就是你！”
冰冷的槍口抵在花垣武道額頭上。
“不管你是什麽，十二年前你的離開都算是對我、對東卍的背叛。”佐野萬次郎語氣冰冷，“既然你不肯接受我最後的意願，那想必你也沒再把我當做同伴。既然如此……”
扳機上的手指緩緩用力。
花垣武道仍滿面淚水地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青年，哽咽著說：“mikey，別這樣，你明明從來沒改變，別隨便說出‘大家都死掉’這種過分的話……”
佐野萬次郎有些失神，想說些什麽，一聲槍聲忽然響起。
花垣武道下意識閉眼側首，卻沒感覺疼痛，他睜開眼，看到佐野萬次郎在面前倒了下去。
是跟在後面的橘直人見勢不妙動手了！
“mikey！”花垣武道大叫一聲撲過去，卻發現子彈穿過了對方的心肺，他手足無措，只能任由地上蔓延出一片赤紅色，“救護車，我現在就找人救你……你一定要撐住……mikey！”
“太遲了。”佐野萬次郎嗆出一口血，不知道是在說傷勢，還是在說人生。
“不不不，別走！”花垣武道涕泗橫流，形容狼狽的趴在地上，對橘直人的警告置若罔聞，幾乎是對佐野萬次郎哀求，“求求你mikey，撐下去，不要死，不要就這麽離開……”
佐野萬次郎眼角瑩起一滴淚。
“我偏要，”青年嘴角翹起一點弧度，隱約可見十多年前調皮活潑的模樣，“這是對你的懲罰。”
花垣武道死死咬住下唇，“只要你能活下來，要我做什麽都行，mikey……別走……”
“太遲了。”佐野萬次郎呢喃，“永別了——”
“mikey！”
3.
花垣武道幾乎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麽離開的菲律賓，無人問津的葬禮後，他恍恍惚惚抱著骨灰盒，走在冰冷陰沈的墓園中，將小小一個匣子放進墓中。
如今，高大的墓碑下依次躺著佐野家的所有人，mikey終於如願以償和家人團聚。
花垣武道站在灰色的墓碑前，眼淚止不住的肆意流下。
佐野真一郎，佐野艾瑪，佐野萬作，黑川伊佐那，龍宮寺堅，以及，佐野萬次郎。
他一直呆呆站著，直到橘直人拍上肩膀，才恍惚發現天黑透了。
“直人……”
“奇怪。”橘直人皺著眉頭站在一旁，“武道，你有沒有覺得缺了點什麽？”
“嗯？”
橘直人：“那個留學生的墓在哪兒？”
“啊？”
橘直人：“那個最初令佐野萬次郎墮入黑暗的女士，她真的死了嗎？”
“誒？！！！”
橘直人說警方只查到了那個留學生的死亡證明，但死亡後的火化、安葬和骨灰出境手續，一概缺失，這很可疑。
而且，佐野萬次郎下手的死亡名單中，缺少一個關鍵人物。
稀咲鐵太。
東卍會的副會長。
一個在佐野萬次郎發瘋伊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可疑人物。
迄今為止，兩個行蹤不明的可疑人物。
橘直人對花垣武道說：“振作點，你還有機會改變未來，屬於你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花垣武道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只要執念沒有了解，穿越就還會繼續。
4.
未來有戀人和同伴全部死亡的壓力，過去有東卍與天竺、霸流芭羅三方對峙的壓力，花垣武道日子過的無比艱難。
還好有日向的笑容安慰，不然他絕對會被憋瘋。
mikey姐姐從醫院出來後，行蹤就被東卍和天竺納入保護範圍，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組織，在這件事上反而有著出乎常人的默契。
在敵對的同時，它們也默默擴大著各自的地盤，以霸流芭羅為緩沖，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稀咲鐵太、場地圭介、羽宮一虎……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出現，將局勢攪合得越發混亂。
花垣武道上躥下跳，除了知道當年盜竊案的真相，羽宮一虎的身份，場地圭介‘背叛’的原因，什麽也沒能阻止改變，只能心驚膽戰地看著局勢越發岌岌可危。
就算中間意外結識了松野千冬，向他告知了穿越真相，兩人也依舊束手無策。
兩個學渣抓耳撓腮兩天後，艱難下定決心。
松野千冬：“不如直接告訴mikey的姐姐吧，她是成年人，應該更有辦法。”
花垣武道聞言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風險太大了。再說她也未必相信。”
松野千冬：“那至少要讓她提高警惕吧？稀咲鐵太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花垣武道：“也、也是。但貿然找過去會更可疑吧？”
松野千冬表示他有辦法：只要接過場地圭介的站崗工作，就能見到mikey的姐姐。
至於取信對方，同時令她提高警惕的法子？當然是出賣敵人羽宮一虎的情報。
5.
mikey的姐姐好可怕！
花垣武道瑟瑟發抖。松野千冬的臉色也驚魂未定。
他們從來沒想過，有人竟看穿了武道的穿越者身份。
兩人面面相覷。
松野千冬驚嘆：“這就是大人的能力嗎？”
花垣武道死魚眼：“我媽都沒看穿我，別對大人有奇奇怪怪的濾鏡啊餵！”
松野千冬捏著下巴說：“那就是mikey姐姐的東大學歷在起關鍵作用了。”
花垣武道囁嚅：“我覺得……一般東大生也未必有這種聯想……”他把未來橘直人的猜測說給夥伴聽，“mikey姐姐更像是天生就具有穿越能力，不過和我能控制時間的穿越不同，她無法控制穿越的時間和地點。”不然很難解釋未來的mikey為什麽會遇到死去多年的另一個姐姐，也無法解釋mikey姐姐為什麽不會到過去救回戀人佐野真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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