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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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聯系容鈺時，潭楓丹原本準備好迎接滔天怒火，還而準備了一大堆解釋，說服她相信配合調查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潭楓丹的本意是這個案子已經進入警方視野，證據確鑿，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早點引爆火藥桶，避免郁香香跑了，責任全落在陳宇瓊身上，導致最悲劇的結局。
可是人總是逃不開“鴕鳥心態”。相比起騙得皇帝光溜溜的魔法師，他大概更討厭那個童言無忌的小孩。
明知逃不過，人們卻會把預報危險來臨的人當做發出詛咒的巫師，好像只要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土裏就能逃過一劫。
但容鈺表現出了超乎同齡人的冷靜，她聽完後，閉著眼睛思考了片刻，呼吸悠長，沒有絲毫紊亂，聲音平靜：“之前就有參與的親戚來找過，被佳妮打發走了，我爸也接過警方的電話，他還特地請假，從外地出差趕回來了。接下來我們會把我媽穩在家裏，讓她不受郁阿姨的影響，你還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潭楓丹說了幾句不痛不癢安慰的話，容鈺也禮貌地感謝關心，但是她們都知道，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結束，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揮之不去的陰霾始終會籠罩於此。
兩人四目無言，一顆腦袋探進房門張望，漂亮女孩明眸善睞，彎彎的笑顏好像沒有絲毫心機：“你們說什麽呢？”
容鈺搪塞了過去，畢竟這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王佳妮像小孩子一樣嘟起了嘴,撒嬌道：“鈺鈺子，說好了我們之間不可以有秘密哦~”
惡心地潭楓丹抱臂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鄭紹雨被抓，王惜語緊急跑路，家裏財產也被查封了，王佳妮借住在容鈺家。雖然她也會從事一些平面模特之類的打工，但是畢竟只是個高中生，這個借，就不知道要借住多久了，容家的大人都經常不在家，甚至過了一月才發現她住進來，的確是王佳妮最佳的選擇。
好像一只寄居蟹。潭楓丹暗想，但是她也不能幹預容鈺的選擇，找了個借口先走一步。
秋去冬來，眨眼間又到了平安夜，雖說國內大部分城市不會在12月下雪，行人裹上厚厚冬裝的走在大街小巷，從隨處可見的“聖誕樹”和銀綠相間的裝飾上，依然能感受到濃厚的聖誕氛圍。
隔著老遠，潭楓丹就能看到裹成個粽子的少年騎在機車上，興奮地向自己揮手，突然感到了一絲詭異的違和感。
怎麽說呢，前世的胥少爺，可能是在日程再滿、沒時間睡覺，也要去巴黎看秀走在時尚潮流前沿的殷斯年影響，小小年紀就像只騷包花蝴蝶，會花很多時間捯飭自己外表。
事情再多再忙，發型不能亂，冬天再凍再冷，堅決不穿秋褲羽絨服，而眼前這個頭發被拳擊館教練要求剃寸頭、裹在運動面包服哈著熱氣的少年，相比之下就像……
一個淳樸的男高中生。
倒不是小少爺改性子了，原因無它，再有錢也買不到第25個小時！
雖然胥家很有錢能請最好的老師，最全的資料，買最好的補品，但是畢竟“記憶面包”還沒有上市，知識點還是要靠小少爺自己一個一個裝進腦子裏，再加上還要學拳擊，沒時間捯飭那，每天還頂著碩大的黑眼圈上學，還要表示，鄙人只是花了一點微小的努力在學習，主要是天資聰穎，也不是很難嘛，之類聽著就來氣的話，自然外表就肉眼可見的灰頭土臉了。
高一下學期期末考試，胥辛考了年級第一百零一名，恰好卡在胥銘鴻要求的範圍之外。
願賭服輸可能是胥辛為數不多的美德，所以雖然他嘴上說直飛區區16個小時，爺要周周回來過周末，卻仍然口嫌體正的開始和周圍的人告別了。
尷尬的是，傷感氣氛最濃的時候，胥銘鴻變卦了，和胥辛定下了新的賭約：你敢不敢再試一次，但是這一次期末考試要排到年級前五十名。
成績提升，那真是越往前，難度越呈指數級上漲，但是胥辛偏偏就有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也沒砍價，一口氣答應了。
雖然後來潭楓丹才發現，他是真的沒有概念。
一中高考文科排前五十名，基本上各省最頂尖的、可以躋身名校之列的大學，都不在話下。潭楓丹自己基本上停留在50名-100名的區間也能考個不錯的985、211，雖然她依舊拿出所有的時間來學習了，但是普通人和真正的聰明蛋還是有壁的，再往前就感覺有道無形的墻壁擋著，不過她倒是很有信心打持久戰。
所以當胥辛得知賭約更新後的真正難度後，還厚著臉皮找胥銘鴻商量寬限條件。日理萬機的胥總被他軟磨硬泡沒了辦法，時間寬限到了一年。
於是便有了現在的土狗小胥。
雖然胥辛越努力，意味著“白月光祛魅”計劃要延續的時間越長，但是潭楓丹意外的並不討厭這樣這樣子朝氣蓬勃、冒冒失失向前沖的胥辛，甚至覺得比前世那副吊兒郎當、好像做什麽事情都毫不費力地模樣，要更好。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潭楓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小楓，等會兒你就上臺把花獻給我奶奶，小楓，小楓，嘿，你又走神了。”
潭楓丹把註意力轉移在話題上，此刻她正坐在胥辛心愛的杜卡迪後座（第一次坐上去的時候，胥辛強調了一路，潭楓丹是第一個得此殊榮的女生）
殷斯年介紹胥辛的奶奶參加了本地小圈子的老年人藝術團，平安夜會進行團內文藝匯演。胥辛的奶奶參加了合唱，缺個鋼琴伴奏，胥辛自然責無旁貸，潭楓丹也是知道的。
“這麽多人一起，我們單獨獻花，會不會不合適？”潭楓丹擔心這樣會讓其他爺爺奶奶失了面子，以後胥辛的奶奶在合唱團不好相處。
“不會啊，都有家屬獻花的，大家約好了的。”胥辛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心思，隨口說道。
“那為什麽有兩束？”
“嘿嘿”少年眼睛像小狗一樣亮晶晶地閃爍著星星：“你也給我獻一個唄。”
潭楓丹無語。
可能男高中生就是很熱衷於高調秀恩愛吧，恨不得向全世界昭告天下戀情。前段時間班長收集元旦表演節目的時候，胥辛就這麽提議過：
“我在臺上鋼琴獨奏，然後你給我獻花好不好。”
你是想把全校師生都變成你play一環嗎？
潭楓丹知道，小少爺是很討厭在外人面前鋼琴表演，“像是一個拿出來展覽的玩具”胥辛不止一次這麽抱怨過，所以潭楓丹聽到前半句十分驚訝，知道他打什麽主意後又無語了。
所以這是炫耀的心情克服了羞恥心嗎？
“老班會生氣的。”潭楓丹白了他一眼，然後示意他看看窗外，班主任正趴在窗戶上對於晚自習群魔亂舞的情況怒目而視，離開座位亂竄的胥辛成了醒目目標。
因為分班之初的出格舉動，陳老師發話了，只要我還在這當一天班主任，胥辛你就別想跟潭楓丹同桌，雖然這份成見隨著胥辛成績的進步逐漸消解，但仍有餘威。
“胥辛，你給我出來！”
老班很生氣，曾經飛揚跋扈無法無天的小少爺也只得立正挨打，畢竟他的腦門上戴了一根名為“出國”的緊箍咒。
到了禮堂，潭楓丹才發現活動規模搞得很大，布置高端，還有官員和媒體，暖場的ppt上寫著一長串承辦單位的名字，不出所料企鵝跳動集團排在第一個，想必是主要讚助商。
不愧是胥家，大概又是打著什麽“關愛老年人”做公益的名號提高企業形象吧。
身旁，胥辛脫下了羽絨服，露出裏面剪裁合體的西裝外套，潭楓丹這才發現他穿的是一身筆挺的三件套，更襯得他身材高大挺拔，貴氣非凡。
“胥辛長這麽大了，都成俊小夥了！”合唱團的奶奶讚嘆道，她身邊穿著禮服裙的小孫女也是一副移不開眼的樣子。
“小夏也很可愛，這是我孫子的女朋友，兩個人是不是很般配？”胥辛的奶奶笑道。
迎著兩人“A市上流階級查無此人”的質疑目光和尷尬的笑，潭楓丹感到了一陣煩躁。
“小楓，我不會系領帶，你幫幫我嘛？”那頭胥辛又狗狗眼期盼道，尾巴都要搖成飛機螺旋槳了。
“我也不會。”潭楓丹冷漠拒絕。
“我會，要不我來吧？”穿著精致禮服的少女主動請纓。
“我想起來了。”胥辛突然記憶恢覆，用十秒鐘飛速系好溫莎結。
落座後，潭楓丹發現因為被安置在家屬獻花區，她坐在剛才打招呼的小孫女隔壁。女孩名為俞夏，和他們同齡，在國外留學讀高中，聖誕節放假回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節目很快就來到了合唱。
穿著白色西服和長裙的爺爺奶奶們精神抖擻，歌聲如潺潺溪水，令人感動，但是偏居一隅的鋼琴師無疑才是舞臺上最吸睛的那個。
英俊的少年，纖長的手指如蝴蝶翅膀般輕盈地在琴鍵上起舞，可能是很多少女夢中王子的模樣的具象化。
前提是他別老往這邊張望，終於在觀眾裏找到人的時候，還朝她wink了一下。
身旁的俞夏捂心花癡臉道：“這還是我認識的胥辛嗎？怎麽會這麽帥？！”
側頭看到潭楓丹，不好意思地小聲解釋道：“我們從小就認識，這家夥在我印象中一直是混世魔王的模樣，現在反差好大，我沒什麽別的意思啊！”
潭楓丹笑笑沒回話，有人過來安排家屬排隊上臺獻花。
“要不要我幫你送花啊？”俞夏笑著問道，剛才交談中，她問了潭楓丹為什麽會抱著兩束花，也知道了潭楓丹的無語。
“不必了，這是女朋友該盡的義務。”潭楓丹毫不客氣地婉拒。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喜歡這種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搶走的感覺。
我的東西？從什麽時候開始起我是這麽看待那家夥的？
潭楓丹搖了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腦子裏趕了出去，我是怕小少爺事後耍脾氣才這麽做的，她對自己解釋道，因為分神都沒註意到把花束放在鋼琴上的時候，手不小心擦過了胥辛的嘴唇。
少年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如羽毛般，但是的確是發生了。
潭楓丹久違地感受到了一陣的心悸，心臟跳得砰砰砰快，燥熱的感覺隨著加速的血液流到了臉上，泛起一片紅霞，燥熱不已。回過頭，對上眼，少年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壞笑。
感覺要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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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潭楓丹的本意是這個案子已經進入警方視野，證據確鑿，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早點引爆火藥桶，避免郁香香跑了，責任全落在陳宇瓊身上，導致最悲劇的結局。
可是人總是逃不開“鴕鳥心態”。相比起騙得皇帝光溜溜的魔法師，他大概更討厭那個童言無忌的小孩。
明知逃不過，人們卻會把預報危險來臨的人當做發出詛咒的巫師，好像只要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土裏就能逃過一劫。
但容鈺表現出了超乎同齡人的冷靜，她聽完後，閉著眼睛思考了片刻，呼吸悠長，沒有絲毫紊亂，聲音平靜：“之前就有參與的親戚來找過，被佳妮打發走了，我爸也接過警方的電話，他還特地請假，從外地出差趕回來了。接下來我們會把我媽穩在家裏，讓她不受郁阿姨的影響，你還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潭楓丹說了幾句不痛不癢安慰的話，容鈺也禮貌地感謝關心，但是她們都知道，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結束，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揮之不去的陰霾始終會籠罩於此。
兩人四目無言，一顆腦袋探進房門張望，漂亮女孩明眸善睞，彎彎的笑顏好像沒有絲毫心機：“你們說什麽呢？”
容鈺搪塞了過去，畢竟這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王佳妮像小孩子一樣嘟起了嘴,撒嬌道：“鈺鈺子，說好了我們之間不可以有秘密哦~”
惡心地潭楓丹抱臂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鄭紹雨被抓，王惜語緊急跑路，家裏財產也被查封了，王佳妮借住在容鈺家。雖然她也會從事一些平面模特之類的打工，但是畢竟只是個高中生，這個借，就不知道要借住多久了，容家的大人都經常不在家，甚至過了一月才發現她住進來，的確是王佳妮最佳的選擇。
好像一只寄居蟹。潭楓丹暗想，但是她也不能幹預容鈺的選擇，找了個借口先走一步。
秋去冬來，眨眼間又到了平安夜，雖說國內大部分城市不會在12月下雪，行人裹上厚厚冬裝的走在大街小巷，從隨處可見的“聖誕樹”和銀綠相間的裝飾上，依然能感受到濃厚的聖誕氛圍。
隔著老遠，潭楓丹就能看到裹成個粽子的少年騎在機車上，興奮地向自己揮手，突然感到了一絲詭異的違和感。
怎麽說呢，前世的胥少爺，可能是在日程再滿、沒時間睡覺，也要去巴黎看秀走在時尚潮流前沿的殷斯年影響，小小年紀就像只騷包花蝴蝶，會花很多時間捯飭自己外表。
事情再多再忙，發型不能亂，冬天再凍再冷，堅決不穿秋褲羽絨服，而眼前這個頭發被拳擊館教練要求剃寸頭、裹在運動面包服哈著熱氣的少年，相比之下就像……
一個淳樸的男高中生。
倒不是小少爺改性子了，原因無它，再有錢也買不到第25個小時！
雖然胥家很有錢能請最好的老師，最全的資料，買最好的補品，但是畢竟“記憶面包”還沒有上市，知識點還是要靠小少爺自己一個一個裝進腦子裏，再加上還要學拳擊，沒時間捯飭那，每天還頂著碩大的黑眼圈上學，還要表示，鄙人只是花了一點微小的努力在學習，主要是天資聰穎，也不是很難嘛，之類聽著就來氣的話，自然外表就肉眼可見的灰頭土臉了。
高一下學期期末考試，胥辛考了年級第一百零一名，恰好卡在胥銘鴻要求的範圍之外。
願賭服輸可能是胥辛為數不多的美德，所以雖然他嘴上說直飛區區16個小時，爺要周周回來過周末，卻仍然口嫌體正的開始和周圍的人告別了。
尷尬的是，傷感氣氛最濃的時候，胥銘鴻變卦了，和胥辛定下了新的賭約：你敢不敢再試一次，但是這一次期末考試要排到年級前五十名。
成績提升，那真是越往前，難度越呈指數級上漲，但是胥辛偏偏就有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也沒砍價，一口氣答應了。
雖然後來潭楓丹才發現，他是真的沒有概念。
一中高考文科排前五十名，基本上各省最頂尖的、可以躋身名校之列的大學，都不在話下。潭楓丹自己基本上停留在50名-100名的區間也能考個不錯的985、211，雖然她依舊拿出所有的時間來學習了，但是普通人和真正的聰明蛋還是有壁的，再往前就感覺有道無形的墻壁擋著，不過她倒是很有信心打持久戰。
所以當胥辛得知賭約更新後的真正難度後，還厚著臉皮找胥銘鴻商量寬限條件。日理萬機的胥總被他軟磨硬泡沒了辦法，時間寬限到了一年。
於是便有了現在的土狗小胥。
雖然胥辛越努力，意味著“白月光祛魅”計劃要延續的時間越長，但是潭楓丹意外的並不討厭這樣這樣子朝氣蓬勃、冒冒失失向前沖的胥辛，甚至覺得比前世那副吊兒郎當、好像做什麽事情都毫不費力地模樣，要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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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等會兒你就上臺把花獻給我奶奶，小楓，小楓，嘿，你又走神了。”
潭楓丹把註意力轉移在話題上，此刻她正坐在胥辛心愛的杜卡迪後座（第一次坐上去的時候，胥辛強調了一路，潭楓丹是第一個得此殊榮的女生）
殷斯年介紹胥辛的奶奶參加了本地小圈子的老年人藝術團，平安夜會進行團內文藝匯演。胥辛的奶奶參加了合唱，缺個鋼琴伴奏，胥辛自然責無旁貸，潭楓丹也是知道的。
“這麽多人一起，我們單獨獻花，會不會不合適？”潭楓丹擔心這樣會讓其他爺爺奶奶失了面子，以後胥辛的奶奶在合唱團不好相處。
“不會啊，都有家屬獻花的，大家約好了的。”胥辛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心思，隨口說道。
“那為什麽有兩束？”
“嘿嘿”少年眼睛像小狗一樣亮晶晶地閃爍著星星：“你也給我獻一個唄。”
潭楓丹無語。
可能男高中生就是很熱衷於高調秀恩愛吧，恨不得向全世界昭告天下戀情。前段時間班長收集元旦表演節目的時候，胥辛就這麽提議過：
“我在臺上鋼琴獨奏，然後你給我獻花好不好。”
你是想把全校師生都變成你play一環嗎？
潭楓丹知道，小少爺是很討厭在外人面前鋼琴表演，“像是一個拿出來展覽的玩具”胥辛不止一次這麽抱怨過，所以潭楓丹聽到前半句十分驚訝，知道他打什麽主意後又無語了。
所以這是炫耀的心情克服了羞恥心嗎？
“老班會生氣的。”潭楓丹白了他一眼，然後示意他看看窗外，班主任正趴在窗戶上對於晚自習群魔亂舞的情況怒目而視，離開座位亂竄的胥辛成了醒目目標。
因為分班之初的出格舉動，陳老師發話了，只要我還在這當一天班主任，胥辛你就別想跟潭楓丹同桌，雖然這份成見隨著胥辛成績的進步逐漸消解，但仍有餘威。
“胥辛，你給我出來！”
老班很生氣，曾經飛揚跋扈無法無天的小少爺也只得立正挨打，畢竟他的腦門上戴了一根名為“出國”的緊箍咒。
到了禮堂，潭楓丹才發現活動規模搞得很大，布置高端，還有官員和媒體，暖場的ppt上寫著一長串承辦單位的名字，不出所料企鵝跳動集團排在第一個，想必是主要讚助商。
不愧是胥家，大概又是打著什麽“關愛老年人”做公益的名號提高企業形象吧。
身旁，胥辛脫下了羽絨服，露出裏面剪裁合體的西裝外套，潭楓丹這才發現他穿的是一身筆挺的三件套，更襯得他身材高大挺拔，貴氣非凡。
“胥辛長這麽大了，都成俊小夥了！”合唱團的奶奶讚嘆道，她身邊穿著禮服裙的小孫女也是一副移不開眼的樣子。
“小夏也很可愛，這是我孫子的女朋友，兩個人是不是很般配？”胥辛的奶奶笑道。
迎著兩人“A市上流階級查無此人”的質疑目光和尷尬的笑，潭楓丹感到了一陣煩躁。
“小楓，我不會系領帶，你幫幫我嘛？”那頭胥辛又狗狗眼期盼道，尾巴都要搖成飛機螺旋槳了。
“我也不會。”潭楓丹冷漠拒絕。
“我會，要不我來吧？”穿著精致禮服的少女主動請纓。
“我想起來了。”胥辛突然記憶恢覆，用十秒鐘飛速系好溫莎結。
落座後，潭楓丹發現因為被安置在家屬獻花區，她坐在剛才打招呼的小孫女隔壁。女孩名為俞夏，和他們同齡，在國外留學讀高中，聖誕節放假回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節目很快就來到了合唱。
穿著白色西服和長裙的爺爺奶奶們精神抖擻，歌聲如潺潺溪水，令人感動，但是偏居一隅的鋼琴師無疑才是舞臺上最吸睛的那個。
英俊的少年，纖長的手指如蝴蝶翅膀般輕盈地在琴鍵上起舞，可能是很多少女夢中王子的模樣的具象化。
前提是他別老往這邊張望，終於在觀眾裏找到人的時候，還朝她wink了一下。
身旁的俞夏捂心花癡臉道：“這還是我認識的胥辛嗎？怎麽會這麽帥？！”
側頭看到潭楓丹，不好意思地小聲解釋道：“我們從小就認識，這家夥在我印象中一直是混世魔王的模樣，現在反差好大，我沒什麽別的意思啊！”
潭楓丹笑笑沒回話，有人過來安排家屬排隊上臺獻花。
“要不要我幫你送花啊？”俞夏笑著問道，剛才交談中，她問了潭楓丹為什麽會抱著兩束花，也知道了潭楓丹的無語。
“不必了，這是女朋友該盡的義務。”潭楓丹毫不客氣地婉拒。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喜歡這種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搶走的感覺。
我的東西？從什麽時候開始起我是這麽看待那家夥的？
潭楓丹搖了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腦子裏趕了出去，我是怕小少爺事後耍脾氣才這麽做的，她對自己解釋道，因為分神都沒註意到把花束放在鋼琴上的時候，手不小心擦過了胥辛的嘴唇。
少年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如羽毛般，但是的確是發生了。
潭楓丹久違地感受到了一陣的心悸，心臟跳得砰砰砰快，燥熱的感覺隨著加速的血液流到了臉上，泛起一片紅霞，燥熱不已。回過頭，對上眼，少年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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