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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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謝婉是胥辛和楊君澤的初中數學老師。恰好班上原本的數學老師回家待產，謝婉被臨時聘用代班一年，她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知識點卻講解的很有條理，深受同學們喜愛，在之前的學校也呆了很多年，如果說不是因為總是念叨著不存在的女兒，原本是可以轉正的。
“那她的女兒去哪了呢？”
兩人俱是一楞，你一眼我一語拼湊起之前無意中聽說的流言蜚語：
“好像是因為她的監視，她的女兒在原本的初中呆不下去了，她才帶著女兒一起轉學來了我們初中，但是在新學校裏，兩個人經常被看到在爭執……”
“聽說後來她女兒忍受不了她的高壓離家出走，在路上被汽車撞了去世了，她接受不了現實才整天找女兒，她的丈夫也因此和她離婚了……”
聽起來像是又一出原生家庭釀造的悲劇。但是看過了調查公司的報告，潭楓丹推測，極有可能是鄭紹雨和謝婉再婚後，獻祭了她的孩子，謝婉不同意拿錢閉嘴，鄭紹雨便找了這麽個法子誣陷她。
畢竟誰又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呢？
潭楓丹又找出報告裏的照片給兩人辨認，兩人俱是確認，那張令王佳妮詫異的照片，照片裏的女人正是謝婉。
王佳妮和謝婉有什麽關聯？鄭紹雨都願意放她走了，為什麽她又要回來？她到底在策劃著什麽？這些問題潭楓丹一個都回答不出來，因為她從未真正關切過王佳妮，只想離這個麻煩遠一點。
但是這個大麻煩，終究還是把她關心的人拖下水了。
之前潭楓丹曾想過把調查公司的報告轉交給謝婉，王佳妮應該也是就此和謝婉搭上線，但是那個電話已經打不通了。興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謝婉十分謹慎，過段時間就會換一個號碼。
潭楓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卻沒有辦法，眼下能做的只有等待調查公司的結果。
“你要相信容鈺啊，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胥辛安慰道。
你知道什麽？回想起葬禮上，躺在棺材裏的女人白衣素縞，黑色的長發如同海底的水藻般散開，潭楓丹本能地感受到了不安，她害怕容鈺受到傷害，所以哪怕有一絲一毫危險，她也不願讓對方冒險。
潭楓丹在愁眉苦臉中迎來了返校日，走在學校的林蔭路上，前方一個熟悉的背影吸引了她的註意力。
“容鈺！”潭楓丹不敢置信地喊道。
瘦高的少女回過頭來，一個月前的氣早就消了，笑意盈盈地停在原地，等著她趕上來。
“你這段時間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沒看到人，楊君澤說你也沒去訓練營……”看清容鈺攬在懷裏的女孩面孔時，潭楓丹關切地問候變成了咬牙切齒的質問：“王佳妮，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還是先走一步，給你們留點談話的空間吧。”面對質問，王佳妮不氣不惱，巧笑倩兮要退場。
“你別走！”潭楓丹和容鈺異口同聲。
兩人沈默了一會兒，容鈺先開口，放緩了語氣道：“丹丹，我知道王佳妮做錯過，但她也有很多苦衷，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以後她不會再那樣了。”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王佳妮拿出手機，新聞通報本省多位官員涉嫌違法違紀，目前正在接受審查，中央專案組入駐本省，歡迎提供更多線索，“打老虎”也要“拍蒼蠅”。
本該在多年後才被起底的、為神秘俱樂部提供“保護傘”的官員被一網打盡了，這是兩個高中生能辦到的事情？
潭楓丹傻眼，兩人解釋道，之前因為胥辛被綁架的事情抓到了“黑老大”雷聲禮，雷聲禮在C省經營多年，牽涉官員甚廣，中央派出了專案組暗訪，又有很多像謝婉這樣長期上訪戶反映問題，很快摸到了神秘俱樂部的線索，只差找到背後的“大老虎”就能收網，最直接的方法，當然就是通過俱樂部的賬本找到曾經光臨的顧客。
“怎麽可能派你們兩個小孩去臥底？”潭楓丹對於官方的辦事紀律還是有所耳聞，辦法千千萬，安全排第一，如果兩個未成年人因此涉險，反而可能會釀成事故。
“我們是偷偷行動的，早一天收網，就能早一天救出韓嫣，這是我的贖罪。”王佳妮細細講來尋找賬本的過程，鄭紹雨偷偷覆制了一份副本，別墅和辦公室裏都沒有，那麽只可能在俱樂部裏，需要一個人潛入。
“那你為什麽要讓容鈺去冒這個險？”潭楓丹怒道。
王佳妮嘆了口氣，解釋道：“我已經暴露了，就算我說想下海，也只會引起鄭紹雨和龍哥的警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是計劃實施前我做了萬全的準備，容鈺一定不會受到傷害。”
“這都是借口，你明明是在利用她！”
“夠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些天我看著王佳妮的一言一行，我比你更清楚她是怎麽樣的人！”容鈺打斷了潭楓丹的話。
潭楓丹分明看到，王佳妮那個綠茶婊依偎在容鈺懷裏眼淚婆娑地走時，還沖她挑釁地笑了笑。
好氣哦，但是前世王佳妮霸淩她的那些事情又沒辦法拿出來當證據，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家的崽被人順手牽羊了嗎？
身後，再次不小心亂入女生修羅場的胥辛尷尬極了，上前也不是，退後也不是。
“小楓啊，我覺得你應該放手，有需要的時候你們自然會想到對方的，就像我和君澤。”胥辛語重心長道，他和楊君澤手拉著手，儼然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呵呵，一想到兩人前世為了爭公司互相給對方捅刀子的場景，潭楓丹就想笑。眼下他兩心結是打開了，但是未來呢？長大後有了利益紛爭，還能保持初心？
你們男生這種塑料友誼又怎麽能與我們姐妹情深相提並論！
“我只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而已。”潭楓丹沈聲說道，因為知道未來容鈺會經歷坎坷，所以至少在我能護住的範圍裏，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了，王佳妮顯然不是良人。
“周日調查公司關於你爸和容鈺媽媽的報告就要出來了，結果你要告訴容鈺嗎？”胥辛拋出了一個現實問題。
國內“私人偵探所”是違法的，所以從事類似業務的一般都叫某某調查公司或者咨詢公司。眼前的公司開在市中心的寫字樓裏，進門處亮瞎眼的巨大招牌，設備齊全的帶窗大會議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正經企業。
站在投影前匯報的男人穿著皺巴巴的襯衫，形容猥瑣憔悴，一看就很有熬夜加了很多天班的“班味”，開口說出的話卻讓人吐血：
“結論是沒有關系。”
潭楓丹看著ppt裏一男一女放大的的照片，瞳孔地震，轉頭看向胥辛，像是在無聲的控訴：“你找的人靠不靠譜啊？”
ppt上的中年男女照片，無意是潭楓丹的爸爸潭鏡磨和容鈺的媽媽陳宇瓊。
胥辛也一臉疑惑：“張經理，你詳細解釋下。”
這一解釋便發現了問題所在，張經理接到的委托內容是跟蹤潭鏡磨和陳宇瓊有沒有婚外情。
原來不靠譜的是你小子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家一樣有覆雜的多角戀關系啊！
小少爺撓頭吐舌頭emoji尬笑，潭楓丹也不好多責備什麽，畢竟花的是人家的錢，只能怪自己沒有說清楚。
由於胥辛的描述錯誤，調查公司跟蹤的重點放在了尋找潭鏡磨和陳宇瓊的接觸上，這兩人自然不會有什麽關聯.張經理幾次確認委托內容，但是在委托人自信的目光前，還是退縮了，轉而懷疑是手下能力不足，更加全方位、多角度跟蹤。
索性雖然重點錯了，但幾個月的努力倒沒有完全白費。
陳宇瓊的行蹤很正常，每天和郁香香一起兢兢業業為公司奔走，要說奇怪就是兩個人實在是太好了，整天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完全沒有個人私生活。
沒有家庭的年輕女性這樣倒見怪不怪，成家了還這樣，而且還拍到了郁香香照顧陳宇瓊的畫面，兩人的相處模式簡直像……
“她兩會不會是在談戀愛？而且容鈺也喜歡女生。”胥辛大開腦洞。
潭楓丹震驚之餘，又不得不承認這個想法有可取之處。
“不對，你怎麽知道？”潭楓丹回想自己的言行，什麽時候不小心給容鈺“出櫃”了。
胥辛聳聳肩：“很明顯啊，她和王佳妮完全不遮掩的，學校裏很多人都看得出來，那些對王佳妮有意思的男生都知道了。”
王佳妮不會是在拿容鈺當擋箭牌吧，潭楓丹在內心的小本本裏又記下一筆，眼下還是正事要緊：
“還有什麽其他發現嗎？”
張經理換了個ppt，上面是各種報表分析，顯示陳宇瓊的公司的公示信息有弄虛作假的嫌疑。
就是這個，潭楓丹頓有撥開雲霧見天日之感，前世傳聞陳宇瓊正是因為投資失敗，欠了一屁股債，避免波及家人，才選擇了跳樓。
本來她還擔心這個瓜不一定保真，但是沒準這就是問題所在。
譚鏡磨身上沒什麽發現。潭楓丹原本聽到潭鏡磨每半個月會定期驅車去某個地方，虎軀一震，正欲細細分辨，一聽地址又蔫了。
無他，潭鏡磨去的地方是在村裏的老家，潭楓丹還知道潭鏡磨是去幹什麽的，看望奶奶。
潭楓丹的爺爺很早就去世了，奶奶一個人守著老宅，只有個年輕的小保姆照顧著。本來王桂芝這個媳婦兒也該跟著一起去的，但是潭家重男輕女，潭鏡磨又是三代單傳，潭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沒少念叨，潭家絕後了。
王桂芝是城裏媳婦兒，腰桿挺得直，尿不到一個壺那就別尿，過節禮數不少，但是人是不會去受氣的。
看來還得徐徐圖之，又或者潭鏡磨其實並沒有出軌？
潭楓丹思考不出個結論，只能營業女友人設，求胥少爺慷慨解囊續費調查公司。好在錢能解決的事，對胥少爺來說都不是事，一擲千金博女朋友一笑，那是男朋友該盡的本分。
出門，胥辛送潭楓丹回家，來接的是個年輕男司機，車上放著頗為新潮的韓文歌曲，聽著聽著還哼了起來，唱得亂七八糟：“炒了雞嗎？斯坦德買米……”
相似的跑調喚醒了潭楓丹的回憶，她急忙問道：“哥，你唱的是什麽歌曲？”
能被小少爺的女朋友青睞，年輕男司機來勁了，滔滔不絕地介紹，這是現在最受歡迎的韓劇《花樣男子》的主題曲《stand by me》，俘獲了上至中年婦女，下至小女生的芳心，在國內收視率爆表，他媳婦也愛看，主題曲聽多了還挺帶勁，他就給錄到了車裏。
“不過小少爺你倆忙著搞學習估計沒工夫看吧？”年輕男司機感慨道。
“是啊，沒工夫。”潭楓丹應道，心沈到了谷底，她媽王桂芝整天忙著沒工夫看，醫院裏的同事也忙著沒工夫看，那麽中年男人潭鏡磨又是從哪看到這部電視劇呢？
比如另一個女人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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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是胥辛和楊君澤的初中數學老師。恰好班上原本的數學老師回家待產，謝婉被臨時聘用代班一年，她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知識點卻講解的很有條理，深受同學們喜愛，在之前的學校也呆了很多年，如果說不是因為總是念叨著不存在的女兒，原本是可以轉正的。
“那她的女兒去哪了呢？”
兩人俱是一楞，你一眼我一語拼湊起之前無意中聽說的流言蜚語：
“好像是因為她的監視，她的女兒在原本的初中呆不下去了，她才帶著女兒一起轉學來了我們初中，但是在新學校裏，兩個人經常被看到在爭執……”
“聽說後來她女兒忍受不了她的高壓離家出走，在路上被汽車撞了去世了，她接受不了現實才整天找女兒，她的丈夫也因此和她離婚了……”
聽起來像是又一出原生家庭釀造的悲劇。但是看過了調查公司的報告，潭楓丹推測，極有可能是鄭紹雨和謝婉再婚後，獻祭了她的孩子，謝婉不同意拿錢閉嘴，鄭紹雨便找了這麽個法子誣陷她。
畢竟誰又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呢？
潭楓丹又找出報告裏的照片給兩人辨認，兩人俱是確認，那張令王佳妮詫異的照片，照片裏的女人正是謝婉。
王佳妮和謝婉有什麽關聯？鄭紹雨都願意放她走了，為什麽她又要回來？她到底在策劃著什麽？這些問題潭楓丹一個都回答不出來，因為她從未真正關切過王佳妮，只想離這個麻煩遠一點。
但是這個大麻煩，終究還是把她關心的人拖下水了。
之前潭楓丹曾想過把調查公司的報告轉交給謝婉，王佳妮應該也是就此和謝婉搭上線，但是那個電話已經打不通了。興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謝婉十分謹慎，過段時間就會換一個號碼。
潭楓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卻沒有辦法，眼下能做的只有等待調查公司的結果。
“你要相信容鈺啊，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胥辛安慰道。
你知道什麽？回想起葬禮上，躺在棺材裏的女人白衣素縞，黑色的長發如同海底的水藻般散開，潭楓丹本能地感受到了不安，她害怕容鈺受到傷害，所以哪怕有一絲一毫危險，她也不願讓對方冒險。
潭楓丹在愁眉苦臉中迎來了返校日，走在學校的林蔭路上，前方一個熟悉的背影吸引了她的註意力。
“容鈺！”潭楓丹不敢置信地喊道。
瘦高的少女回過頭來，一個月前的氣早就消了，笑意盈盈地停在原地，等著她趕上來。
“你這段時間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沒看到人，楊君澤說你也沒去訓練營……”看清容鈺攬在懷裏的女孩面孔時，潭楓丹關切地問候變成了咬牙切齒的質問：“王佳妮，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還是先走一步，給你們留點談話的空間吧。”面對質問，王佳妮不氣不惱，巧笑倩兮要退場。
“你別走！”潭楓丹和容鈺異口同聲。
兩人沈默了一會兒，容鈺先開口，放緩了語氣道：“丹丹，我知道王佳妮做錯過，但她也有很多苦衷，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以後她不會再那樣了。”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王佳妮拿出手機，新聞通報本省多位官員涉嫌違法違紀，目前正在接受審查，中央專案組入駐本省，歡迎提供更多線索，“打老虎”也要“拍蒼蠅”。
本該在多年後才被起底的、為神秘俱樂部提供“保護傘”的官員被一網打盡了，這是兩個高中生能辦到的事情？
潭楓丹傻眼，兩人解釋道，之前因為胥辛被綁架的事情抓到了“黑老大”雷聲禮，雷聲禮在C省經營多年，牽涉官員甚廣，中央派出了專案組暗訪，又有很多像謝婉這樣長期上訪戶反映問題，很快摸到了神秘俱樂部的線索，只差找到背後的“大老虎”就能收網，最直接的方法，當然就是通過俱樂部的賬本找到曾經光臨的顧客。
“怎麽可能派你們兩個小孩去臥底？”潭楓丹對於官方的辦事紀律還是有所耳聞，辦法千千萬，安全排第一，如果兩個未成年人因此涉險，反而可能會釀成事故。
“我們是偷偷行動的，早一天收網，就能早一天救出韓嫣，這是我的贖罪。”王佳妮細細講來尋找賬本的過程，鄭紹雨偷偷覆制了一份副本，別墅和辦公室裏都沒有，那麽只可能在俱樂部裏，需要一個人潛入。
“那你為什麽要讓容鈺去冒這個險？”潭楓丹怒道。
王佳妮嘆了口氣，解釋道：“我已經暴露了，就算我說想下海，也只會引起鄭紹雨和龍哥的警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是計劃實施前我做了萬全的準備，容鈺一定不會受到傷害。”
“這都是借口，你明明是在利用她！”
“夠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些天我看著王佳妮的一言一行，我比你更清楚她是怎麽樣的人！”容鈺打斷了潭楓丹的話。
潭楓丹分明看到，王佳妮那個綠茶婊依偎在容鈺懷裏眼淚婆娑地走時，還沖她挑釁地笑了笑。
好氣哦，但是前世王佳妮霸淩她的那些事情又沒辦法拿出來當證據，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家的崽被人順手牽羊了嗎？
身後，再次不小心亂入女生修羅場的胥辛尷尬極了，上前也不是，退後也不是。
“小楓啊，我覺得你應該放手，有需要的時候你們自然會想到對方的，就像我和君澤。”胥辛語重心長道，他和楊君澤手拉著手，儼然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呵呵，一想到兩人前世為了爭公司互相給對方捅刀子的場景，潭楓丹就想笑。眼下他兩心結是打開了，但是未來呢？長大後有了利益紛爭，還能保持初心？
你們男生這種塑料友誼又怎麽能與我們姐妹情深相提並論！
“我只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而已。”潭楓丹沈聲說道，因為知道未來容鈺會經歷坎坷，所以至少在我能護住的範圍裏，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了，王佳妮顯然不是良人。
“周日調查公司關於你爸和容鈺媽媽的報告就要出來了，結果你要告訴容鈺嗎？”胥辛拋出了一個現實問題。
國內“私人偵探所”是違法的，所以從事類似業務的一般都叫某某調查公司或者咨詢公司。眼前的公司開在市中心的寫字樓裏，進門處亮瞎眼的巨大招牌，設備齊全的帶窗大會議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正經企業。
站在投影前匯報的男人穿著皺巴巴的襯衫，形容猥瑣憔悴，一看就很有熬夜加了很多天班的“班味”，開口說出的話卻讓人吐血：
“結論是沒有關系。”
潭楓丹看著ppt裏一男一女放大的的照片，瞳孔地震，轉頭看向胥辛，像是在無聲的控訴：“你找的人靠不靠譜啊？”
ppt上的中年男女照片，無意是潭楓丹的爸爸潭鏡磨和容鈺的媽媽陳宇瓊。
胥辛也一臉疑惑：“張經理，你詳細解釋下。”
這一解釋便發現了問題所在，張經理接到的委托內容是跟蹤潭鏡磨和陳宇瓊有沒有婚外情。
原來不靠譜的是你小子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家一樣有覆雜的多角戀關系啊！
小少爺撓頭吐舌頭emoji尬笑，潭楓丹也不好多責備什麽，畢竟花的是人家的錢，只能怪自己沒有說清楚。
由於胥辛的描述錯誤，調查公司跟蹤的重點放在了尋找潭鏡磨和陳宇瓊的接觸上，這兩人自然不會有什麽關聯.張經理幾次確認委托內容，但是在委托人自信的目光前，還是退縮了，轉而懷疑是手下能力不足，更加全方位、多角度跟蹤。
索性雖然重點錯了，但幾個月的努力倒沒有完全白費。
陳宇瓊的行蹤很正常，每天和郁香香一起兢兢業業為公司奔走，要說奇怪就是兩個人實在是太好了，整天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完全沒有個人私生活。
沒有家庭的年輕女性這樣倒見怪不怪，成家了還這樣，而且還拍到了郁香香照顧陳宇瓊的畫面，兩人的相處模式簡直像……
“她兩會不會是在談戀愛？而且容鈺也喜歡女生。”胥辛大開腦洞。
潭楓丹震驚之餘，又不得不承認這個想法有可取之處。
“不對，你怎麽知道？”潭楓丹回想自己的言行，什麽時候不小心給容鈺“出櫃”了。
胥辛聳聳肩：“很明顯啊，她和王佳妮完全不遮掩的，學校裏很多人都看得出來，那些對王佳妮有意思的男生都知道了。”
王佳妮不會是在拿容鈺當擋箭牌吧，潭楓丹在內心的小本本裏又記下一筆，眼下還是正事要緊：
“還有什麽其他發現嗎？”
張經理換了個ppt，上面是各種報表分析，顯示陳宇瓊的公司的公示信息有弄虛作假的嫌疑。
就是這個，潭楓丹頓有撥開雲霧見天日之感，前世傳聞陳宇瓊正是因為投資失敗，欠了一屁股債，避免波及家人，才選擇了跳樓。
本來她還擔心這個瓜不一定保真，但是沒準這就是問題所在。
譚鏡磨身上沒什麽發現。潭楓丹原本聽到潭鏡磨每半個月會定期驅車去某個地方，虎軀一震，正欲細細分辨，一聽地址又蔫了。
無他，潭鏡磨去的地方是在村裏的老家，潭楓丹還知道潭鏡磨是去幹什麽的，看望奶奶。
潭楓丹的爺爺很早就去世了，奶奶一個人守著老宅，只有個年輕的小保姆照顧著。本來王桂芝這個媳婦兒也該跟著一起去的，但是潭家重男輕女，潭鏡磨又是三代單傳，潭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沒少念叨，潭家絕後了。
王桂芝是城裏媳婦兒，腰桿挺得直，尿不到一個壺那就別尿，過節禮數不少，但是人是不會去受氣的。
看來還得徐徐圖之，又或者潭鏡磨其實並沒有出軌？
潭楓丹思考不出個結論，只能營業女友人設，求胥少爺慷慨解囊續費調查公司。好在錢能解決的事，對胥少爺來說都不是事，一擲千金博女朋友一笑，那是男朋友該盡的本分。
出門，胥辛送潭楓丹回家，來接的是個年輕男司機，車上放著頗為新潮的韓文歌曲，聽著聽著還哼了起來，唱得亂七八糟：“炒了雞嗎？斯坦德買米……”
相似的跑調喚醒了潭楓丹的回憶，她急忙問道：“哥，你唱的是什麽歌曲？”
能被小少爺的女朋友青睞，年輕男司機來勁了，滔滔不絕地介紹，這是現在最受歡迎的韓劇《花樣男子》的主題曲《stand by me》，俘獲了上至中年婦女，下至小女生的芳心，在國內收視率爆表，他媳婦也愛看，主題曲聽多了還挺帶勁，他就給錄到了車裏。
“不過小少爺你倆忙著搞學習估計沒工夫看吧？”年輕男司機感慨道。
“是啊，沒工夫。”潭楓丹應道，心沈到了谷底，她媽王桂芝整天忙著沒工夫看，醫院裏的同事也忙著沒工夫看，那麽中年男人潭鏡磨又是從哪看到這部電視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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