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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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顆
“程翔，你也在啊？”孟晞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出聲喊了一聲。
“啊？哦……對。”那人聽見這突然的聲音，似乎是嚇了一跳，聲音都有些結巴，“……五一我也出來散散心。”
“你嚇著人家了。”季銘一把推開孟晞的臉，在程翔的註視下把餘執也拉到跟前。
見到孟晞，程翔再看見他們倒也沒有多意外，情緒有所緩和，哭笑不得地答道：“銘哥，她今天確實把我們嚇到了，直接硬闖我們宿舍，逼問你的下落，我說你能不能下次提前通知她一下，不然我們遲早都得被她看光。”
孟晞正要跟他解釋幾句，程翔就搶先說道：“銘哥執哥，那你們先逛。”沒等他們回答，程翔就沖他們揮了揮手，轉身朝前跑去。
餘執若有所思地盯著程翔遠去的背影。
“這小子跑這麽急，是有女朋友了？”季銘見餘執半天沒動靜，用胳膊碰了碰餘執。
餘執語出驚人：“嗯。”
季銘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餘執會這麽回答，有些驚訝地看過去：“為什麽？”
“我剛才好像看到他身邊走著一個女生，孟晞跑過去的角度剛好是死角……”說著話孟晞就又已經開始朝前逛了，把他們二人甩在後面，“聽到孟晞的聲音，那個人就快步跟程翔拉開距離……”
“不對啊？”季銘打斷餘執的話，“我記得剛才你在和我拉手。”
“嗯。”餘執表示默認，剛才有些尷尬的氣氛頓時消散，季銘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了。
季銘見餘執一臉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伸手彈了他腦門一下：“我是說你跟我拉著手有心情到處亂看。”
餘執捂著腦袋楞了片刻，半晌撂下一句：“你拉的又不是我眼睛。”轉身去追孟晞，把季銘留在原地。
學生時代的小長假用一個節日概括綽綽有餘——情人節，一路走來，他們已經看到不少小情侶，除了小情侶，就是還沒挑明的小情侶。
孟晞在前面拉著餘執看東看西，一會兒指著這個讓餘執看，一會兒又覺得這個東西有趣，拉著餘執看看。
孟晞拉他，餘執就順著她，顯得很有耐心。
季銘看著看著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趁孟晞跑到一邊的間隙湊在餘執耳邊：“這條街上都是小情侶，你和孟晞玩得挺高興，平時都沒見你這麽有耐心。”
餘執面無表情地轉向他，倆人的呼吸就在咫尺間。
季銘再次開口：“要是隨便什麽人，你現在肯定二話不說一個過肩摔？”
季晞正準備轉頭找餘執，餘執一步拉開跟季銘的間距：“當然。”
餘執剛往孟晞那邊走幾步，又轉頭補了一句：“還有我沒你那麽暴力。”
餘執走路的時候肩膀挺得很直，不是那種特意挺直的感覺，是一種習以為常，也正是這種與現在高中生截然不同的體態，在人群中很亮眼，更平添了一種清冷的氣質。
季銘看著餘執的背影，有些後悔沒阻止餘執回覆孟晞，卻也慶幸餘執回覆的是孟晞。
事實證明今天出來不只是學生，他們三人沒逛多久就又碰見了熟人。
“甄姐，您也出來？”
甄姐今天穿得和平時不太一樣，平時在學校，甄姐多是以一身工作服出現在他們眼中，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卻總能給他們一股壓迫感。
今天甄姐倒是一掃之前的穿衣習慣，上身穿一件短袖，下身短裙，不像老師，倒像是學生，在這條街上也不算突兀。
“你們也出來？”甄姐看見他們直接上演了一場變臉，剛才還笑著的面孔倒也沒什麽變化，可就是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甄姐，你跟他們先聊著，我去給你們探個路。”孟晞坑哥坑得毫無心理負擔，轉頭就把簍子撂給季銘。
季銘最角抽抽了兩下，隨後立馬換上恭敬的神色，嘴裏出來的話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彼此彼此。”
甄姐還真被他噎了一下，一時沒找到話回他，正要開口，身邊有只手攔住了她。
“好不容易放個假，就別總是拘束著他們了，也該好好放松一下。”
兩人的視線被這道聲音吸引，轉頭就看見一個學生打扮的女生，穿著和甄姐同款的衣服，模樣看起來比甄姐小一點。
吸引餘執的是她那雙眼睛，隱約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突然就想起甄姐辦公桌上的照片，立馬認出來是楊淮，餘執他乖巧地喊了一聲：“楊老師好。”
楊淮楞了一下，轉而微笑著回道：“你好。”
餘執準備低頭裝作認真反思的模樣，誰知聽見甄姐說：“算了，這回就先放過你們，老娘還有更重要的事，就不跟你們啰嗦了。”
“甄姐再見。”季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跟甄姐道了別，拉著餘執就往前跑去，只留下甄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楊淮看著他們倆飛速逃離的樣子微微一笑：“你們班還有這麽可愛的學生？”
甄姐對“可愛”兩字沒做出什麽評價，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還是這樣，一點也不知道人間疾苦。”
那女生聞言只是笑笑：“你就是太嚴厲了，有時候別總往心裏去，這個年紀的少年不玩鬧，難道要讓他們像我們這麽大再去玩鬧嗎？”
“當年誰還不是這樣？我還記得老唐被我們氣成的樣子。我記得你當時還跟我說‘老師不就是用來氣得嗎’，現在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甄姐的眼神有些放空，似乎陷入了回憶，旁邊的女生也沒打擾她，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等著甄姐回神。
“走吧。”半晌甄姐回過神，拉上那女生的手，兩人慢慢在人潮湧動的街道上走遠。
季銘轉頭看到這一幕，松了口氣，擡手就揪住孟晞的耳朵，另一只手點著她的頭：“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孟晞虛捂著耳朵哎喲叫著：“你快放手，我錯了還不行嗎？”說著向餘執拼命使眼色。
餘執搖搖頭，按下季銘的手：“算了。”
“哎，這是我妹妹還是你妹妹？”季銘看向餘執，松開了揪著孟晞耳朵的手。
“我當然是執哥的妹妹，”孟晞揉著耳朵，“你個後哥。”
“再怎麽說也是你後哥給你找來的親哥。”季銘轉頭看向餘執，見餘執沒有反駁，又問了一句，“是吧，親哥？”
“無聊。”
孟晞似乎格外興奮，看到什麽有意思的東西都要湊上去看好久，過了一陣，餘執終於忍不住對孟晞說：“看到什麽喜歡的東西就買吧，今天我掏錢。”
季晞聞聲頓了一下，背對著餘執半晌沒回應。
季銘上前拍了孟晞一下：“幹嘛，感動得哭了？”
孟晞立馬回頭瞪來季銘一眼：“你才哭了？”說完把手上的東西麻利得遞給季銘，“拿著。”
“幹嘛？指揮後哥啊，讓你親哥拿著。”說著就把孟晞的手往餘執那邊推。
餘執剛伸手準備接過，一只手就橫空奪走。餘執疑惑地看向季銘，就聽季銘說：“開玩笑的，咱們的搖錢樹可不能累著了，不然誰能付得起錢？”
餘執看著季銘調侃的笑，順著季銘意思也沒反駁。
孟晞這回看得更加仔細，細細挑選每一件商品，餘執和季銘就在她身後不近不遠地跟著。
一天下來，餘執看著季銘身上大片的閑置地段，感覺跟自己想得不太一樣。
“夠了？”餘執疑惑地看向孟晞。
“嗯。”孟晞手上拿著一只發卡，頭也不擡地說，“逛街逛的是心情嘛。”
“你還想在我身上掛多少？”季銘兩眼欲泣。
餘執看著季銘手上唯一的一個粉紅色小袋子，擡頭問：“要臉嗎？”
季銘理所應當：“要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你還是想想開學怎麽跟甄姐解釋吧。”季銘聽出幸災樂禍的意味，看著餘執面無表情的臉，又突然不太確定。
三人在老人強烈要求下到餘執家吃了晚飯。
三天假期一晃而過，猛然一下多放一天假，其實跟少放了一天一個樣，甚至還不如少放一天。
剛到班裏就是一堆補作業的人，有人嫌作業補得慢，直接開始對著手機抄。
“梁子，我們中又是你寫得最少。”喬巧見梁偉利坐收漁翁之利，一份作業都沒貢獻給大家，立馬不滿地說道。
梁偉利手上動作沒停：“這不能怪我，這不是剛經歷了一場時空之旅，五一一覺醒來就該上學了。”
“梁子，你不道德，下次不給你作業了。”喬巧忽略梁偉利的解釋，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不要啊。”梁偉利差點兒沖上去抱喬巧大腿，被喬巧一臉嫌棄地躲開。
“當當當”全班擡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甄姐斜倚著門框站定，雙手抱臂，臉上看不清情緒，一臉平靜地看向眾人。
梁偉利一句“我操”，就開始往桌洞裏一陣亂塞，周圍人也立刻回神，現場一陣兵荒馬亂。
甄姐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等眾人收拾好，甄姐伸手撣了撣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似笑非笑地擡腿走進教室。
眾人繃緊神經，一眨不眨地目視甄姐走到講臺中央。
“得了，別藏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得性？”甄姐毫不客氣地拆穿他們。
梁偉利松了口氣：“哎，甄姐你不早說，白害我們擔心這麽久。”
甄姐沒理梁偉利，繼續說：“既然你們這麽愛學習，那就獎勵你們人手一本五年中考三年模擬，下周五前上交。”
“天哪。”教室裏開始哀嚎。
“報告。”甄姐看向季銘：“說。”
“我和同桌寫完作業了，應該沒有榮幸獲得您親贈的五三了。”季銘滿臉遺憾。
甄姐皮笑肉不笑地道：“聽你的聲音感覺挺遺憾啊，沒事，我很好說話的，既然你想做，老師怎麽能吝嗇呢？下課來領你的專屬作業。”
有句話說得沒錯，幸福是對比出來的，周圍人一聽立馬不哀嚎了，開始看著季銘幸災樂禍起來。
季銘沒表現出什麽情緒，等眾人轉過頭後才低聲對餘執說：“我好可憐，你都不安慰我一下。”
“我陪你做。”餘執毫不猶豫地說。
“就知道你最愛我了。”季銘朝餘執拋了個媚眼。
梁偉利忍不住轉頭對季銘說：“執哥那是想學習……”話還沒說完，梁偉利就感覺季銘盯著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友好，立馬停止話語，默默轉過頭去。
餘執低頭看書沒理他們。
“別以為你們上次僥幸沒一個人出一班，這回就也這麽好運。”甄姐繼續說，“馬上期末考試，這段時間你們都給我把尾巴收好，別讓我抓到你們不認真學習。”
“還有，”甄姐把頭轉向排在最後的幾人，“就算你們掉到二班去了，我也得送送你們不是？”
甄姐從進來時表情就沒變過，就看那笑容也知道甄姐不只是單純地“送送”，都打了個機靈，乖乖低下頭。
甄姐這才滿意地轉頭開始講課。
經過甄姐這句話以後，一班的作業果然多了起來，還有兩個多月提前就步入了期末考試的緊張氛圍裏。
在堆滿卷子的書桌上，一個月的時間飛快過去，轉眼離放假就只剩一個月了。
這天餘執走進學校，感覺有什麽和平時不一樣，校園裏幾乎是成雙成對，結伴著走在校園裏。
進到班裏，這股氣氛才頓時消失，還是那撲面而來的熟悉氣息，用甄姐的話來說是“書香墨氣”，說白了就是一股卷子受潮的氣味。
餘執做到座位上也沒在意，低頭拿起一套卷子就做了起來。
“當當”聲音不大，但是在只有寫字聲音的教室裏十分明顯，餘執擡頭望去，發現是個熟人。
趙輝的樣子有些小心翼翼，見餘執擡頭松了口氣，看見餘執桌子上放的卷子又有點躊躇，為難地撓了撓頭。
餘執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二話沒說走出教室，在路過季銘的座位時疑惑了一下，順手把門輕輕掩上。
趙輝見狀松了口氣，沒等餘執詢問就伸手指了指樓下。
餘執疑惑地往下望去，就看見一個身影背對著路燈站著，從身後能看見他帶著光的睫毛，那人略微偏頭，餘執就看見他嘴裏含了根塑料棍，像是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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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翔，你也在啊？”孟晞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出聲喊了一聲。
“啊？哦……對。”那人聽見這突然的聲音，似乎是嚇了一跳，聲音都有些結巴，“……五一我也出來散散心。”
“你嚇著人家了。”季銘一把推開孟晞的臉，在程翔的註視下把餘執也拉到跟前。
見到孟晞，程翔再看見他們倒也沒有多意外，情緒有所緩和，哭笑不得地答道：“銘哥，她今天確實把我們嚇到了，直接硬闖我們宿舍，逼問你的下落，我說你能不能下次提前通知她一下，不然我們遲早都得被她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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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執若有所思地盯著程翔遠去的背影。
“這小子跑這麽急，是有女朋友了？”季銘見餘執半天沒動靜，用胳膊碰了碰餘執。
餘執語出驚人：“嗯。”
季銘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餘執會這麽回答，有些驚訝地看過去：“為什麽？”
“我剛才好像看到他身邊走著一個女生，孟晞跑過去的角度剛好是死角……”說著話孟晞就又已經開始朝前逛了，把他們二人甩在後面，“聽到孟晞的聲音，那個人就快步跟程翔拉開距離……”
“不對啊？”季銘打斷餘執的話，“我記得剛才你在和我拉手。”
“嗯。”餘執表示默認，剛才有些尷尬的氣氛頓時消散，季銘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了。
季銘見餘執一臉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伸手彈了他腦門一下：“我是說你跟我拉著手有心情到處亂看。”
餘執捂著腦袋楞了片刻，半晌撂下一句：“你拉的又不是我眼睛。”轉身去追孟晞，把季銘留在原地。
學生時代的小長假用一個節日概括綽綽有餘——情人節，一路走來，他們已經看到不少小情侶，除了小情侶，就是還沒挑明的小情侶。
孟晞在前面拉著餘執看東看西，一會兒指著這個讓餘執看，一會兒又覺得這個東西有趣，拉著餘執看看。
孟晞拉他，餘執就順著她，顯得很有耐心。
季銘看著看著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趁孟晞跑到一邊的間隙湊在餘執耳邊：“這條街上都是小情侶，你和孟晞玩得挺高興，平時都沒見你這麽有耐心。”
餘執面無表情地轉向他，倆人的呼吸就在咫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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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晞正準備轉頭找餘執，餘執一步拉開跟季銘的間距：“當然。”
餘執剛往孟晞那邊走幾步，又轉頭補了一句：“還有我沒你那麽暴力。”
餘執走路的時候肩膀挺得很直，不是那種特意挺直的感覺，是一種習以為常，也正是這種與現在高中生截然不同的體態，在人群中很亮眼，更平添了一種清冷的氣質。
季銘看著餘執的背影，有些後悔沒阻止餘執回覆孟晞，卻也慶幸餘執回覆的是孟晞。
事實證明今天出來不只是學生，他們三人沒逛多久就又碰見了熟人。
“甄姐，您也出來？”
甄姐今天穿得和平時不太一樣，平時在學校，甄姐多是以一身工作服出現在他們眼中，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卻總能給他們一股壓迫感。
今天甄姐倒是一掃之前的穿衣習慣，上身穿一件短袖，下身短裙，不像老師，倒像是學生，在這條街上也不算突兀。
“你們也出來？”甄姐看見他們直接上演了一場變臉，剛才還笑著的面孔倒也沒什麽變化，可就是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甄姐，你跟他們先聊著，我去給你們探個路。”孟晞坑哥坑得毫無心理負擔，轉頭就把簍子撂給季銘。
季銘最角抽抽了兩下，隨後立馬換上恭敬的神色，嘴裏出來的話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彼此彼此。”
甄姐還真被他噎了一下，一時沒找到話回他，正要開口，身邊有只手攔住了她。
“好不容易放個假，就別總是拘束著他們了，也該好好放松一下。”
兩人的視線被這道聲音吸引，轉頭就看見一個學生打扮的女生，穿著和甄姐同款的衣服，模樣看起來比甄姐小一點。
吸引餘執的是她那雙眼睛，隱約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突然就想起甄姐辦公桌上的照片，立馬認出來是楊淮，餘執他乖巧地喊了一聲：“楊老師好。”
楊淮楞了一下，轉而微笑著回道：“你好。”
餘執準備低頭裝作認真反思的模樣，誰知聽見甄姐說：“算了，這回就先放過你們，老娘還有更重要的事，就不跟你們啰嗦了。”
“甄姐再見。”季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跟甄姐道了別，拉著餘執就往前跑去，只留下甄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楊淮看著他們倆飛速逃離的樣子微微一笑：“你們班還有這麽可愛的學生？”
甄姐對“可愛”兩字沒做出什麽評價，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還是這樣，一點也不知道人間疾苦。”
那女生聞言只是笑笑：“你就是太嚴厲了，有時候別總往心裏去，這個年紀的少年不玩鬧，難道要讓他們像我們這麽大再去玩鬧嗎？”
“當年誰還不是這樣？我還記得老唐被我們氣成的樣子。我記得你當時還跟我說‘老師不就是用來氣得嗎’，現在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甄姐的眼神有些放空，似乎陷入了回憶，旁邊的女生也沒打擾她，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等著甄姐回神。
“走吧。”半晌甄姐回過神，拉上那女生的手，兩人慢慢在人潮湧動的街道上走遠。
季銘轉頭看到這一幕，松了口氣，擡手就揪住孟晞的耳朵，另一只手點著她的頭：“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孟晞虛捂著耳朵哎喲叫著：“你快放手，我錯了還不行嗎？”說著向餘執拼命使眼色。
餘執搖搖頭，按下季銘的手：“算了。”
“哎，這是我妹妹還是你妹妹？”季銘看向餘執，松開了揪著孟晞耳朵的手。
“我當然是執哥的妹妹，”孟晞揉著耳朵，“你個後哥。”
“再怎麽說也是你後哥給你找來的親哥。”季銘轉頭看向餘執，見餘執沒有反駁，又問了一句，“是吧，親哥？”
“無聊。”
孟晞似乎格外興奮，看到什麽有意思的東西都要湊上去看好久，過了一陣，餘執終於忍不住對孟晞說：“看到什麽喜歡的東西就買吧，今天我掏錢。”
季晞聞聲頓了一下，背對著餘執半晌沒回應。
季銘上前拍了孟晞一下：“幹嘛，感動得哭了？”
孟晞立馬回頭瞪來季銘一眼：“你才哭了？”說完把手上的東西麻利得遞給季銘，“拿著。”
“幹嘛？指揮後哥啊，讓你親哥拿著。”說著就把孟晞的手往餘執那邊推。
餘執剛伸手準備接過，一只手就橫空奪走。餘執疑惑地看向季銘，就聽季銘說：“開玩笑的，咱們的搖錢樹可不能累著了，不然誰能付得起錢？”
餘執看著季銘調侃的笑，順著季銘意思也沒反駁。
孟晞這回看得更加仔細，細細挑選每一件商品，餘執和季銘就在她身後不近不遠地跟著。
一天下來，餘執看著季銘身上大片的閑置地段，感覺跟自己想得不太一樣。
“夠了？”餘執疑惑地看向孟晞。
“嗯。”孟晞手上拿著一只發卡，頭也不擡地說，“逛街逛的是心情嘛。”
“你還想在我身上掛多少？”季銘兩眼欲泣。
餘執看著季銘手上唯一的一個粉紅色小袋子，擡頭問：“要臉嗎？”
季銘理所應當：“要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你還是想想開學怎麽跟甄姐解釋吧。”季銘聽出幸災樂禍的意味，看著餘執面無表情的臉，又突然不太確定。
三人在老人強烈要求下到餘執家吃了晚飯。
三天假期一晃而過，猛然一下多放一天假，其實跟少放了一天一個樣，甚至還不如少放一天。
剛到班裏就是一堆補作業的人，有人嫌作業補得慢，直接開始對著手機抄。
“梁子，我們中又是你寫得最少。”喬巧見梁偉利坐收漁翁之利，一份作業都沒貢獻給大家，立馬不滿地說道。
梁偉利手上動作沒停：“這不能怪我，這不是剛經歷了一場時空之旅，五一一覺醒來就該上學了。”
“梁子，你不道德，下次不給你作業了。”喬巧忽略梁偉利的解釋，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不要啊。”梁偉利差點兒沖上去抱喬巧大腿，被喬巧一臉嫌棄地躲開。
“當當當”全班擡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甄姐斜倚著門框站定，雙手抱臂，臉上看不清情緒，一臉平靜地看向眾人。
梁偉利一句“我操”，就開始往桌洞裏一陣亂塞，周圍人也立刻回神，現場一陣兵荒馬亂。
甄姐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等眾人收拾好，甄姐伸手撣了撣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似笑非笑地擡腿走進教室。
眾人繃緊神經，一眨不眨地目視甄姐走到講臺中央。
“得了，別藏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得性？”甄姐毫不客氣地拆穿他們。
梁偉利松了口氣：“哎，甄姐你不早說，白害我們擔心這麽久。”
甄姐沒理梁偉利，繼續說：“既然你們這麽愛學習，那就獎勵你們人手一本五年中考三年模擬，下周五前上交。”
“天哪。”教室裏開始哀嚎。
“報告。”甄姐看向季銘：“說。”
“我和同桌寫完作業了，應該沒有榮幸獲得您親贈的五三了。”季銘滿臉遺憾。
甄姐皮笑肉不笑地道：“聽你的聲音感覺挺遺憾啊，沒事，我很好說話的，既然你想做，老師怎麽能吝嗇呢？下課來領你的專屬作業。”
有句話說得沒錯，幸福是對比出來的，周圍人一聽立馬不哀嚎了，開始看著季銘幸災樂禍起來。
季銘沒表現出什麽情緒，等眾人轉過頭後才低聲對餘執說：“我好可憐，你都不安慰我一下。”
“我陪你做。”餘執毫不猶豫地說。
“就知道你最愛我了。”季銘朝餘執拋了個媚眼。
梁偉利忍不住轉頭對季銘說：“執哥那是想學習……”話還沒說完，梁偉利就感覺季銘盯著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友好，立馬停止話語，默默轉過頭去。
餘執低頭看書沒理他們。
“別以為你們上次僥幸沒一個人出一班，這回就也這麽好運。”甄姐繼續說，“馬上期末考試，這段時間你們都給我把尾巴收好，別讓我抓到你們不認真學習。”
“還有，”甄姐把頭轉向排在最後的幾人，“就算你們掉到二班去了，我也得送送你們不是？”
甄姐從進來時表情就沒變過，就看那笑容也知道甄姐不只是單純地“送送”，都打了個機靈，乖乖低下頭。
甄姐這才滿意地轉頭開始講課。
經過甄姐這句話以後，一班的作業果然多了起來，還有兩個多月提前就步入了期末考試的緊張氛圍裏。
在堆滿卷子的書桌上，一個月的時間飛快過去，轉眼離放假就只剩一個月了。
這天餘執走進學校，感覺有什麽和平時不一樣，校園裏幾乎是成雙成對，結伴著走在校園裏。
進到班裏，這股氣氛才頓時消失，還是那撲面而來的熟悉氣息，用甄姐的話來說是“書香墨氣”，說白了就是一股卷子受潮的氣味。
餘執做到座位上也沒在意，低頭拿起一套卷子就做了起來。
“當當”聲音不大，但是在只有寫字聲音的教室裏十分明顯，餘執擡頭望去，發現是個熟人。
趙輝的樣子有些小心翼翼，見餘執擡頭松了口氣，看見餘執桌子上放的卷子又有點躊躇，為難地撓了撓頭。
餘執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二話沒說走出教室，在路過季銘的座位時疑惑了一下，順手把門輕輕掩上。
趙輝見狀松了口氣，沒等餘執詢問就伸手指了指樓下。
餘執疑惑地往下望去，就看見一個身影背對著路燈站著，從身後能看見他帶著光的睫毛，那人略微偏頭，餘執就看見他嘴裏含了根塑料棍，像是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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