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影向誰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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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影向誰去（二）
“還不是本太子自小體弱多病，母後聽信了江湖術士的話，將本太子當女孩兒養，希望這樣本太子能夠活的長久些。”太子頗感無奈。
“雖然民間是有這種說法，倒也不用從上到下裏裏外外全是這個樣子。”紀蒼瓊此時對這位太子有些同情。
“還不止如此呢，母後沒事不準我出門，索性平時在太子宮裏都讓我這般打扮，不許我騎射，反而讓人教我繡花，還給我取了個小字名嬌，對外說母後膝下還有一公主養在宮中。”
紀蒼瓊此時對這位太子充滿了同情。
“不過這次你究竟想怎麽做，才能阻止那個宮女嫁人？”紀蒼瓊問道。
“本太子從今天起強身健體，努力活的長久一點兒，這樣父皇母後就不用急著為本太子尋藥，雲遙自然也不用去當郡主。”
“其實可能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就是你壓根別表現出喜歡她，你是太子，單就是你的這份心就能將他推入火坑。”紀蒼瓊道。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你能忍得住不找楚黎嗎？你要是能忍住不找楚黎，我就忍得住不見雲遙。”
次日，太子寢殿內，傳出一聲聲令人分裂的爭辯聲：
“找楚黎！”
“找雲遙！”
“先找楚黎！”
“先找雲遙！”
這使本來就對太子敬而遠之的宮人們更加對其避之不及，都以為太子被關瘋了。
最後還是紀蒼瓊先妥協，找楚黎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還是先找雲遙吧！
本來按照太子的安排，今日一早，他睜開眼睛就應該見到雲遙了，可是這都日上三竿了，卻還是不見人影。問其他宮婢，宮婢們也都說不知，他只能親自去殿外尋找，可找了又找，還是找不到人影。
最後，還是與雲遙同屋的一個婢女雲嬉實在看不下去了，冒著被處死的危險和太子說了句話，說雲遙一大早就被皇後的人帶走了。
太子顧不得體面，直接狂奔至皇後宮中，將奄奄一息的雲遙救了下來，如果晚來一步，雲遙就被絞殺了。
皇後震怒：“拓跋嬌，都怪本宮平日裏太過驕縱了你，才讓你如此不顧規矩體統，衣衫不整闖入宮中！”
太子這才想起，自己出來的急，未換回男裝，急忙下跪道：“兒臣不敢，實屬情非得已，只是她犯了何錯，母後要將其絞殺。”
“此宮婢不顧廉恥，企圖魅惑太子，念其初犯，留她一條全屍。”皇後威嚴萬分，口氣毋庸置疑。
“是兒臣要她進殿侍候的，兒臣也只是看她機靈些而已，不關她的事，她沒有魅惑兒臣。”太子為其爭辯。
“本宮說的是魅惑太子，你個公主湊什麽熱鬧？母後也是為了你······太子兄長好，免得有心人效仿。”
太子心道：原來紀蒼瓊說的很對，光是自己的這份心意就能置人於死地。他看了雲遙一眼，內心雖然不舍，但還是狠心說道：“母後說的是，既然母後覺得她魅惑太子兄長，趕出宮便是了，何苦要了她的性命？”
皇後聽罷，搖了搖頭，避退了左右，對太子說道：“還說沒被她迷惑，不然你何時有過這闖宮之舉？”
“真的沒有，母後若是真的心疼兒臣，就放她一條生路吧，就當為兒臣積些福德。”太子懇求道。
“好吧，既然這樣，也不用趕出宮去，就讓她繼續留在你宮裏做個灑掃的宮女吧，只是一點，不許她進你的內殿侍候。”皇後道。
“兒臣謝過母後。”太子拜謝。
“你父皇為你尋得一位修仙術士，聽說頗有些本事，不日就會進宮，到時，你將心收一收，好好跟著仙長修習，定能病痛痊愈，身體康健。”
“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太子從皇後宮中出來，失魂一般飄蕩在路上，他想了一路終於想明白了問題所在，上一次他並未在遇到雲遙的第二天就要她進殿侍候，而這一次他本想略過無聊的試探步驟，直接與雲遙在一起，誰知卻差點害了她。他懇求紀蒼瓊，能不能再來一次，這一次他一定亦步亦趨，小心謹慎，再不做如此出格的事了。
紀蒼瓊道：“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以你之身催動功法，會對你的身體損害很大，你可不像我一樣有自愈能力，弄不好再來一次人直接就躺那兒了，到時雲遙連你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拉去嫁人了。”
太子嘆了口氣，道：“那就這樣吧，反正本太子永遠都不能與她雙宿雙飛，能這樣遠遠的看著她也好。”
上一次，雲遙進入內殿之後，不像其他宮婢一樣謹守規矩小心服侍，而是經常做一些出格的事，比如偷吃太子點心，故意給太子梳歪發髻，給太子更衣時嫌棄太子老是亂動。有時在無人時，二人還吵架拌嘴，太子的日子過的比從前開心了不少，下棋有人陪，彈琴有人聽。
而這一世，他只能遠遠的看著雲遙在庭前掃地，在花園掃地，在舍道掃地······
“聽說了嗎？太子穿著女裝在宮裏狂奔？”
“皇後不是說那是公主嗎？”
“聽說太子是罕見的雙性人，既是皇子又是公主。”
“聽說太子經常自己和自己說話，估計是瘋了。”
“聽說了嗎？太子沒穿衣服在宮裏狂奔？”
“穿了，但是著急穿錯了公主的衣服。”
謠言越傳越離譜，就跟不要命似的。不過太子自然是聽不著這些謠言，倒是宮人們越傳越來勁，越傳越玄乎，反正誰最後把話傳到主子耳朵裏誰就沒命。
和雲遙宿在一個屋裏的雲嬉著實為雲遙捏著一把汗，囑咐雲遙道：“萬不要再做僭越的事了，伴君如伴虎，巴結了這個主子得罪那個主子的事多的是，沒有自保能力就要處處小心應對。”
雲遙卻面露擔憂之色，道：“太子身邊沒個貼心的人，人人對他望而卻步，不敢過分親近，也是很可憐。”
雲嬉笑話雲遙道：“你竟可憐太子，人家金枝玉葉，可憐的是咱們這些下人吧，太子今日喜歡你，就可以容忍你的胡鬧，要是明日不喜歡了，做錯了事還不是一樣會受罰，就算太子不會說什麽，皇後也是不會輕饒的。”
雲遙道：“我不怕，我覺得太子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和其他的主子不一樣。”
雲嬉道：“你不是喜歡上太子了吧，快快打消這個念頭，以後也萬不可再和太子親近，萬一被太子看上就糟了，太子體弱多病，說不定哪天就朝不保夕了，到時候你還不得被拉去殉葬。要喜歡也要喜歡衡王殿下，為什麽衡王殿下宮裏的婢女都找機會在王爺眼前晃，而身份尊貴的太子宮裏的婢女就避之不及，這麽明顯的道理怎就你不懂呢？”
雲遙倒是毫不在意，道：“太子良善，定不會翻臉無情讓我殉葬，如果真的殉葬，反正做嬪妾的和做奴婢的都是跑不掉的。”
一日入夜，雲嬉剛要回自己的住處，在路上被一從未見過的內侍攔下，來人告知自己是彥妃手下，請她去綺梧宮回話。
待到夜更深些，雲嬉一人來到綺梧宮，彥妃見到雲嬉喜笑顏開，支走了左右獨留下雲嬉，雲嬉剛想跪下問安，彥妃一把將她拉起，笑著說道：“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雲嬉隨著彥妃的托舉起身，笑著回道：“為娘娘辦事，怎會辛苦，多虧這些年靠娘娘私下照拂，並未吃過什麽苦。”
彥妃道：“本宮將你送到東宮，就是讓你幫助本宮了解太子的情況，好為你衡王表哥鋪路，對了，衡王前日在我宮中還問及你的近況。”
聽罷，雲嬉撲通一聲跪在了彥妃面前，說道：“承蒙姨母不棄，雲嬉定為姨母和表哥肝腦塗地。”
“好孩子，本宮不要你肝腦塗地，只需你回答本宮幾個問題。”
“雲嬉一定不敢欺瞞姨母。”
“本宮聽說前幾日，太子穿著女裝奔赴皇後宮中，可有其事？”
“確有其事。”
“太子著女裝本不是什麽新鮮事，本宮只想知道他因何奔赴皇後宮中？”
“是······”雲嬉的嘴突然像粘住了一般張不開。
彥妃以為雲嬉不願意說，聲音柔和卻透著一股說不清的清冷，道：“你母親可是本宮的親姨姐，從小一起長大，如今雖然病故，但本宮仍將你視如己出，你父親犯了錯累著一家人被流放，本宮廢了好大勁才將你偷換出來養在身邊，你現如今連本宮都要防著嗎？”
雲嬉面露懼色，將頭伏在地上，說道：“雲嬉感念姨母救命之恩，怎麽會防著姨母呢，是······是雲嬉無能，不能近身侍候太子，所以不知。”雲嬉再次想說出雲遙的名字，可一要說這名字就忽然張不開嘴，最後只好改了口。
彥妃將雲嬉拉起，拽著雲嬉的手將她引到榻上坐了下來，又說道：“好孩子，本宮一直以來讓你監視太子的一舉一動，也只是在為了你衡王表哥謀劃罷了，他志向遠大，莫不要讓人擋了路才好。”
“雲嬉明白，姨母放心，如果有要緊事，雲嬉一定第一時間讓姨母知道。雲嬉聽說衡王表哥身邊有好多美麗的宮人在側，姨母可提醒衡王哥哥莫要忘了雲嬉才是。”
彥妃已將這小女兒的心思看透，說道：“這是自然，你衡王表哥將來繼承大統，那首功必須是你，哪有那些庸脂俗粉什麽事兒。”
雲嬉剛回到太子宮中，老遠就望見有幾個宮人簇著一人提著燈籠在園中游走，便趕緊找了個石頭躲了起來，她擡頭見皓月當空，心想太子這麽晚了還在逛園子，這又是抽了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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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本太子自小體弱多病，母後聽信了江湖術士的話，將本太子當女孩兒養，希望這樣本太子能夠活的長久些。”太子頗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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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止如此呢，母後沒事不準我出門，索性平時在太子宮裏都讓我這般打扮，不許我騎射，反而讓人教我繡花，還給我取了個小字名嬌，對外說母後膝下還有一公主養在宮中。”
紀蒼瓊此時對這位太子充滿了同情。
“不過這次你究竟想怎麽做，才能阻止那個宮女嫁人？”紀蒼瓊問道。
“本太子從今天起強身健體，努力活的長久一點兒，這樣父皇母後就不用急著為本太子尋藥，雲遙自然也不用去當郡主。”
“其實可能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就是你壓根別表現出喜歡她，你是太子，單就是你的這份心就能將他推入火坑。”紀蒼瓊道。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你能忍得住不找楚黎嗎？你要是能忍住不找楚黎，我就忍得住不見雲遙。”
次日，太子寢殿內，傳出一聲聲令人分裂的爭辯聲：
“找楚黎！”
“找雲遙！”
“先找楚黎！”
“先找雲遙！”
這使本來就對太子敬而遠之的宮人們更加對其避之不及，都以為太子被關瘋了。
最後還是紀蒼瓊先妥協，找楚黎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還是先找雲遙吧！
本來按照太子的安排，今日一早，他睜開眼睛就應該見到雲遙了，可是這都日上三竿了，卻還是不見人影。問其他宮婢，宮婢們也都說不知，他只能親自去殿外尋找，可找了又找，還是找不到人影。
最後，還是與雲遙同屋的一個婢女雲嬉實在看不下去了，冒著被處死的危險和太子說了句話，說雲遙一大早就被皇後的人帶走了。
太子顧不得體面，直接狂奔至皇後宮中，將奄奄一息的雲遙救了下來，如果晚來一步，雲遙就被絞殺了。
皇後震怒：“拓跋嬌，都怪本宮平日裏太過驕縱了你，才讓你如此不顧規矩體統，衣衫不整闖入宮中！”
太子這才想起，自己出來的急，未換回男裝，急忙下跪道：“兒臣不敢，實屬情非得已，只是她犯了何錯，母後要將其絞殺。”
“此宮婢不顧廉恥，企圖魅惑太子，念其初犯，留她一條全屍。”皇後威嚴萬分，口氣毋庸置疑。
“是兒臣要她進殿侍候的，兒臣也只是看她機靈些而已，不關她的事，她沒有魅惑兒臣。”太子為其爭辯。
“本宮說的是魅惑太子，你個公主湊什麽熱鬧？母後也是為了你······太子兄長好，免得有心人效仿。”
太子心道：原來紀蒼瓊說的很對，光是自己的這份心意就能置人於死地。他看了雲遙一眼，內心雖然不舍，但還是狠心說道：“母後說的是，既然母後覺得她魅惑太子兄長，趕出宮便是了，何苦要了她的性命？”
皇後聽罷，搖了搖頭，避退了左右，對太子說道：“還說沒被她迷惑，不然你何時有過這闖宮之舉？”
“真的沒有，母後若是真的心疼兒臣，就放她一條生路吧，就當為兒臣積些福德。”太子懇求道。
“好吧，既然這樣，也不用趕出宮去，就讓她繼續留在你宮裏做個灑掃的宮女吧，只是一點，不許她進你的內殿侍候。”皇後道。
“兒臣謝過母後。”太子拜謝。
“你父皇為你尋得一位修仙術士，聽說頗有些本事，不日就會進宮，到時，你將心收一收，好好跟著仙長修習，定能病痛痊愈，身體康健。”
“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太子從皇後宮中出來，失魂一般飄蕩在路上，他想了一路終於想明白了問題所在，上一次他並未在遇到雲遙的第二天就要她進殿侍候，而這一次他本想略過無聊的試探步驟，直接與雲遙在一起，誰知卻差點害了她。他懇求紀蒼瓊，能不能再來一次，這一次他一定亦步亦趨，小心謹慎，再不做如此出格的事了。
紀蒼瓊道：“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以你之身催動功法，會對你的身體損害很大，你可不像我一樣有自愈能力，弄不好再來一次人直接就躺那兒了，到時雲遙連你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拉去嫁人了。”
太子嘆了口氣，道：“那就這樣吧，反正本太子永遠都不能與她雙宿雙飛，能這樣遠遠的看著她也好。”
上一次，雲遙進入內殿之後，不像其他宮婢一樣謹守規矩小心服侍，而是經常做一些出格的事，比如偷吃太子點心，故意給太子梳歪發髻，給太子更衣時嫌棄太子老是亂動。有時在無人時，二人還吵架拌嘴，太子的日子過的比從前開心了不少，下棋有人陪，彈琴有人聽。
而這一世，他只能遠遠的看著雲遙在庭前掃地，在花園掃地，在舍道掃地······
“聽說了嗎？太子穿著女裝在宮裏狂奔？”
“皇後不是說那是公主嗎？”
“聽說太子是罕見的雙性人，既是皇子又是公主。”
“聽說太子經常自己和自己說話，估計是瘋了。”
“聽說了嗎？太子沒穿衣服在宮裏狂奔？”
“穿了，但是著急穿錯了公主的衣服。”
謠言越傳越離譜，就跟不要命似的。不過太子自然是聽不著這些謠言，倒是宮人們越傳越來勁，越傳越玄乎，反正誰最後把話傳到主子耳朵裏誰就沒命。
和雲遙宿在一個屋裏的雲嬉著實為雲遙捏著一把汗，囑咐雲遙道：“萬不要再做僭越的事了，伴君如伴虎，巴結了這個主子得罪那個主子的事多的是，沒有自保能力就要處處小心應對。”
雲遙卻面露擔憂之色，道：“太子身邊沒個貼心的人，人人對他望而卻步，不敢過分親近，也是很可憐。”
雲嬉笑話雲遙道：“你竟可憐太子，人家金枝玉葉，可憐的是咱們這些下人吧，太子今日喜歡你，就可以容忍你的胡鬧，要是明日不喜歡了，做錯了事還不是一樣會受罰，就算太子不會說什麽，皇後也是不會輕饒的。”
雲遙道：“我不怕，我覺得太子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和其他的主子不一樣。”
雲嬉道：“你不是喜歡上太子了吧，快快打消這個念頭，以後也萬不可再和太子親近，萬一被太子看上就糟了，太子體弱多病，說不定哪天就朝不保夕了，到時候你還不得被拉去殉葬。要喜歡也要喜歡衡王殿下，為什麽衡王殿下宮裏的婢女都找機會在王爺眼前晃，而身份尊貴的太子宮裏的婢女就避之不及，這麽明顯的道理怎就你不懂呢？”
雲遙倒是毫不在意，道：“太子良善，定不會翻臉無情讓我殉葬，如果真的殉葬，反正做嬪妾的和做奴婢的都是跑不掉的。”
一日入夜，雲嬉剛要回自己的住處，在路上被一從未見過的內侍攔下，來人告知自己是彥妃手下，請她去綺梧宮回話。
待到夜更深些，雲嬉一人來到綺梧宮，彥妃見到雲嬉喜笑顏開，支走了左右獨留下雲嬉，雲嬉剛想跪下問安，彥妃一把將她拉起，笑著說道：“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雲嬉隨著彥妃的托舉起身，笑著回道：“為娘娘辦事，怎會辛苦，多虧這些年靠娘娘私下照拂，並未吃過什麽苦。”
彥妃道：“本宮將你送到東宮，就是讓你幫助本宮了解太子的情況，好為你衡王表哥鋪路，對了，衡王前日在我宮中還問及你的近況。”
聽罷，雲嬉撲通一聲跪在了彥妃面前，說道：“承蒙姨母不棄，雲嬉定為姨母和表哥肝腦塗地。”
“好孩子，本宮不要你肝腦塗地，只需你回答本宮幾個問題。”
“雲嬉一定不敢欺瞞姨母。”
“本宮聽說前幾日，太子穿著女裝奔赴皇後宮中，可有其事？”
“確有其事。”
“太子著女裝本不是什麽新鮮事，本宮只想知道他因何奔赴皇後宮中？”
“是······”雲嬉的嘴突然像粘住了一般張不開。
彥妃以為雲嬉不願意說，聲音柔和卻透著一股說不清的清冷，道：“你母親可是本宮的親姨姐，從小一起長大，如今雖然病故，但本宮仍將你視如己出，你父親犯了錯累著一家人被流放，本宮廢了好大勁才將你偷換出來養在身邊，你現如今連本宮都要防著嗎？”
雲嬉面露懼色，將頭伏在地上，說道：“雲嬉感念姨母救命之恩，怎麽會防著姨母呢，是······是雲嬉無能，不能近身侍候太子，所以不知。”雲嬉再次想說出雲遙的名字，可一要說這名字就忽然張不開嘴，最後只好改了口。
彥妃將雲嬉拉起，拽著雲嬉的手將她引到榻上坐了下來，又說道：“好孩子，本宮一直以來讓你監視太子的一舉一動，也只是在為了你衡王表哥謀劃罷了，他志向遠大，莫不要讓人擋了路才好。”
“雲嬉明白，姨母放心，如果有要緊事，雲嬉一定第一時間讓姨母知道。雲嬉聽說衡王表哥身邊有好多美麗的宮人在側，姨母可提醒衡王哥哥莫要忘了雲嬉才是。”
彥妃已將這小女兒的心思看透，說道：“這是自然，你衡王表哥將來繼承大統，那首功必須是你，哪有那些庸脂俗粉什麽事兒。”
雲嬉剛回到太子宮中，老遠就望見有幾個宮人簇著一人提著燈籠在園中游走，便趕緊找了個石頭躲了起來，她擡頭見皓月當空，心想太子這麽晚了還在逛園子，這又是抽了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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