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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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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城主府

二人被關進地牢內後夥食一日不如一日,到現在只有剩菜剩飯。

吳思達時常過來問幾句話。

不知外面出了什麽事,他的態度越來越惡劣。

氣溫也隨著時間推移,變得愈發寒冷。

某日某夜。

程曜說:“我有種預感,我們要挨打了。”

寧野拽下爬到頭頂的老鼠,丟進汙水中:“嗯,我也有這種預感。”

她們坐在寂靜的牢房中,只聽到鎖鏈傳來的響動。

她們的預感沒錯。

下初雪那天。

已是十二月初。

氣溫比往年都要冷。

城主府內小池塘表面都結了冰,唯有主院處廊下的湖一如從前。

吳思達相邀純狐卿來到此處,指著其中一處看起來異常雅致的院落道:“你若肯為我辦事,那處院子我騰給你住,你不必再也裴司擠一起,如何?”

被關半個多月,每日吃食都摻了藥粉。

純狐卿已經半個多月未曾進食,夜裏餓得想吃人也生生忍下。

他不是非吃不可,只是很享受和寧野等人呆在一起,大家談天說地熱熱鬧鬧地把飯吃完。

要不是他失去兩條尾巴,仙力減退,成半妖半仙,一年半載不吃東西他也不帶怕的。

現在。

純狐卿真不該說吳思達是覺得他沒見過世面,還是覺得住個院子就能把他打發了?

他在妖族的洞府隨便一個花園都比他指出來的院子大。

見純狐卿沒吭聲,又不知其物質條件,吳思達還以為對方是嫌他心不誠,拍胸脯道:“你還要什麽,除去放你們離開,我都能給。”

錢他不缺,物他也不缺。

能要什麽?

他不吭聲,低頭去看湖上飄落融化的雪,不知在想些什麽。

薩滿迎面走來,見到他們,朝吳思達搖搖頭。

以墮仙的能力,根本無法改寫鑒中之人。

努力半個月,黃濁鏡面依舊空空蕩蕩。

他從未見過仙鑒,靠著古籍上寥寥數語,根本不知道它是如何選任明君,並把氣運給到鑒中人。

它是上古寶物,他不過是百年修行的嘍啰,如何去解析這面鏡子?

薩滿耐不得仙鑒。

吳思達想要傳說中鑒中所指之人的氣運。

純狐卿又不配合。

吳思達臉色立時不太好看。

他雖愛純狐卿美貌,卻更愛權勢。

當下,笑面虎吳思達換了個臉色:“純狐卿,你當真不肯配合?”

被點名的狐貍將雙手攏入袖中,目光淡淡地放在薩滿身上。

他心生出一個荒唐又大膽的計劃。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吳思達朝手下使了個眼色。

純狐卿輕聲說:“我可以幫你。”

以前她們被他所累,現在也該由他償還。

吳思達側目而視:“怎麽,你知道我要做什麽?這麽快答應。”

“我知道,別碰她們。我答應你。”

“怎麽,她們其中一個是你相好?”吳思達發現每次自己不耐煩要對牢房裏的兩個下手時,他總會妥協。

心中生起暗火。

純狐卿沒回應,朝薩滿走去:“帶我去看鑒。”

薩滿望向吳思達,待他點頭這才行動。

走出沒幾步。

就聽得純狐卿冷笑:“當人走狗的滋味如何?”

“你!”薩滿猛地轉身,旋即亦是發出冷笑,“比不得你,如今靠出賣色相才能活下去。”

“我還沒賣呢。”純狐卿兩步走上前,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慌,更是笑出聲,“別這麽害怕,打個商量,你把我們弄出去。我把鑒中人改成你怎麽樣?”

把鑒中人,改成你怎麽樣?

薩滿一瞬間的猶豫被純狐卿捕捉,他繼續道:“我才不管這世間會如何,誰當皇帝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你考慮下?”

“休想迷惑我!”薩滿理智回歸,甩袖大步往前走,心中卻開始搖擺。

偏偏純狐卿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真的不考慮嗎?我可以試試把他的面貌映在鑒上,但把你的氣運綁定在鑒中,不會有人發現,這可是逆天改命的禁術,你當真……”

他話未說完,薩滿回頭:“你交出來的鑒是真是假?”

問完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純狐卿怎麽可能告訴他。

“你辨不出來?”純狐卿挑眉,“也是,上古神物,不是人人都有機會接觸。我該不該告訴你家那副城主,你其實,是個庸才?”

“你告訴他也沒用。”薩滿鎮定道,“天下能人異士何其多,他能用的卻不多。你猜是因為什麽? ”

他就這麽承認自己確實如自己所說那般?是個庸才?

純狐卿不明白是因為什麽。

直到夜裏才知道。

這二人竟還有留有一手。

他被帶到地牢。

一眼。

只一眼。

快得他像是什麽都沒看清,又像是什麽都看清了。

汙水橫流的水牢裏。

兩具血人躺在鳥籠般的籠子裏,已是昏厥過去。

純狐卿頭腦空白一瞬。

直到看到一名侍衛從解下兩人攜帶之物。

一條彩繩手鏈,一把隨身佩劍。

純狐卿拾起托盤上被血浸透的手鏈,止不住顫抖。

吳思達盡收眼底。

他可不管純狐卿滿目赤紅,歇斯底裏,徑自讓手下把他押走,帶離地牢。

“吳思達!你遲早死於敵手!”

純狐卿吼聲太大,一整個牢房都在回蕩他的詛咒。

昏迷中的寧野似乎聽到他的聲音,微微轉過頭。

漆黑的牢房中,只有她和程曜的呼吸。

吳思達領著手下出牢房。

裏面的味道實在令人不愉快。

“純狐卿剛剛拿的是誰的東西?”

“回城主,是……那名鏢師的。”

“那就多照顧他些。”吳思達笑意森然,“知道怎麽照顧嗎?”

“知道……”獄卒猶豫,“是像以前那樣嗎?”

“你說呢?”

吳思達丟下一句,徑自離開。

是夜。

烏雲遮月。

氣溫變得更低。

沒有炭火,沒有暖被。

純狐卿被囚禁在房中。

裴司捆綁被吊起在房梁上。

侍衛們巾帕覆面,在裴司純狐卿身邊分作兩排。

“今晚起,你們倆不得出門。”薩滿前來通知他們,“什麽時候把仙鑒弄好,什麽時候允許你們出門走走。當然,擔心你們無聊,我們還準備了盡興節目。”

說罷,拍拍手掌。

兩名小倌模樣打扮的人進來。

裴司掙紮起來,捆在身上的鎖鏈發出嘩啦聲響。

他知道要發生什麽了。

果不其然。

那兩個小倌摟抱在一處卿卿我我。

薩滿拿過小廝捧著的熏香,輕輕扇了扇:“純狐卿,這是我為你特調的。仙族之人並不禁欲,你卻端著架子不肯與人雙修。今夜之後,我看你還能不能像以前那般。”

說罷,吩咐小廝把準備好的熏香放在房中各個角落。

“你若忍不住,就去與裴司一塊,或者與這倆小倌。”薩滿陰沈笑了聲,“當然,還有第三個選擇,我們城主很喜歡你,你若答應,我們立刻放你離開此處。”

他將仙鑒遞給小廝,讓下人把鑒送到純狐卿面前:“記得,弄好。仙鑒要是碎了,你那兩個在地牢的同伴,噢,其中還有一個似乎是你相好?還是個男人?我當真以為你有多清高,也不過是一路貨色。”

薩滿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純狐卿卻接過鏡子後一言不發。

他頓覺無趣,揮揮手,讓侍衛們退下,房中只留兩名小廝看著他們。

昏黃的燭光搖曳不定。

兩名小倌糾纏作一處發出的動靜,清晰中帶著說不清的旖旎。

熏香徐徐燃起,逐漸充斥在房內。

裴司掙紮不斷,似受到熏香影響,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汗液。

純狐卿握著仙鑒,死死壓□□內逐漸沸騰的欲念。

他絕不能在此倒下。

門外。

吳思達就坐在門外。

他聽到吳思達準備在他忍不住之時沖入房中好好“享用”。

純狐卿想到牢房內那一瞥,冷靜下來許多。

“狐兄……”裴司剛開口,就望見純狐卿將食指抵在唇邊示意他不要說話。

如今他們身在烏鮀府中。

外頭無人接應。

內裏隊伍四人分散各處。

吳思達動作太快,快到他們毫無準備就這麽被切割開。

比起以前,現在想出去,難度翻了好幾番。

純狐卿想到上路以來,他從未和寧野分開過這麽長時間。

思緒一亂,熏香作用上來,他死死握住自己的手腕念了好幾遍清靜經這才壓下躁動。

思緒回攏。

他想到這半個月來在城主府內經歷的一切,地形他心中有數。

人。

只差一人能告訴他一件關鍵的事。

純狐卿目光移向守在門邊的小廝。

房間中央,兩名小倌進行到互相自瀆。

呻吟聲不斷。

隱約間還能看到他們站著的地上有不明水痕。

純狐卿腿軟站起,裝作不小心撞爛旁邊花架。

閉眼壓制情欲的裴司睜開眼。

只見純狐卿跌跌撞撞撲向被摔爛的瓷片。

小廝們對視一眼,擔心他用碎瓷片劃傷自己,忙上前去扶他。

珠簾掀起。

裴司突然意識到純狐卿想幹什麽,瞅準一個機會用力踹翻一個花架。

趁所有人都望向他。

純狐卿猛地按住其中一個小廝,雙眼發亮。

那小廝剛開嘴,眼神就變得迷離不清。

裴司用力踢蹬,還真給他掙紮下來許些。

另一小廝連忙過去,加固捆綁。

小倌見無事,繼續沈淪欲海。

純狐卿掐著小廝下顎問:“府內湖水是否為活水?”

小廝雙眼失去焦距:“是……城東河引入活水……”

“你們真正的城主呢?”

“聽侍衛說……已經在地牢中,死去。”

一聲嘹亮的呻吟響起。

純狐卿迅速收回法術。

小廝楞了楞,似覺得哪不對,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想起自己要做什麽,伸手去扶純狐卿。

就在這時。

吳思達推門而入,像是忍不住了,衣物下隱約有形狀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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