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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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有城主做表率，擬繪北城的風氣比其他幾城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搜遍全城，基本上見不到幾個幽怨、游手好閑的孤魂野鬼。
也正因曲鴛夫妻二人恩愛千年，包括他們在內，擬繪北城中共有四對成契的鬼魂，在偌大的地府中，區區一個擬繪北城就占去了九分之四，可以說是相當傳奇了。
作為登上姻緣簿的稀有鬼魂，他們對姻緣簿的相關契約與延續自然十分關註。
他們都知道姻緣簿數千年來一直難逃被銷毀重整的宿命，估摸著，新的節點應該已經到了。
曲鴛既是替自己問，也是替城內其他三對成契的鬼魂問。不過不巧，梵筠聲本人不在，他們這些閑雜人等只能在這兀自猜測。
七閻殿不在，那就轉而去問七閻殿的頂頭上司。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曲鴛和閻王對上眼神：“閻王大人可知姻緣簿何時更新啊？”
而閻王大人神色覆雜，掐著手指像個神棍似的算了半天，最後吐出一口仿若有形的濁氣，道：“估計是不用了。”
這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啊什麽什麽？姻緣簿能順利延續了？”
“嗯？什麽意思？”
閻王：“意思是，依我這邊查到的最新情況來看，姻緣簿上的鬼魂，滿十對了。”
眾人大驚：“謔，真的假的？”
“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怎麽沒聽說？”
閻王不答，有人就開始分析：“地府多了一對成契的鬼魂可是大事，別的不算，哪怕成契雙方不說，七閻殿本人往日可都要大肆宣說一番的。這回怎麽完全沒聽到風聲？”
曲鴛也好奇，“我昨日探查姻緣簿狀態時，上面還是九對來著...”
已登入姻緣簿的鬼魂可以隨時查看姻緣簿的存續狀態。若登入數量少於十對，則可獲知具體成契對數。一旦在節點內達標，即大於等於十對，等同於姻緣簿延續成功，便不再顯示。
她半信半疑地在神識中重新探查，還真不顯示數字了。
“竟是真的！”曲鴛喜道：“是誰在今日成契了！”
“喲，是真的啊！”
集會的氛圍一下子火熱起來，大家紛紛猜測究竟是哪兩個鬼魂悶聲幹大事。也有人了解了姻緣簿的運轉規律後感嘆，這可憐的簿子兜兜轉轉，終於在這一個千年節點下延續下來了。
然而只有閻王知道，若是早些時辰達成的，梵筠聲肯定要在集會上說這事兒。但他沒說，那就說明，這對鬼魂是剛剛成契的。
雖然不排除梵筠聲剛剛遛走後，臨時被叫去替人舉行成契之儀去了，但是......
他看向自己身邊的空位，以及未盡身側的空位。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眾人喧嚷之外，挑了個角落坐下的芙傾始終心不在焉。
她目光深遠地遙視著另一個角落的空位。
那是遲何往年坐的地方。
往年...往年餘光總能瞥見的。
她摸著自己的臉，腦子裏亂作一團。
*
成契...似乎也不錯。
梵筠聲最開始遇見戚歲安的時候腦子裏就閃過這個念頭，只不過太無厘頭，很快就被他踢出腦子。
算起來，他們之間沒經歷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像就是理所當然地待在一塊兒，待著待著就滾到床|上去了。
抱枕抱得久了，稍不留神就翻身做主人了。
第三日上午。
梵筠聲悔啊恨啊，那晚自己到底為什麽要說那麽一句話。
抱枕依舊神采奕奕，攬著他的腰，滿眼欣喜地磨蹭著他。
還好是在地府，還好本體已經是鬼魂。
不然梵筠聲覺得，自己恐怕是沒辦法活著下|床的。
他的嗓子已不覆清亮，啞得聽上去能咳出血絲。
“你...歲安，歇歇吧。”
他摸摸戚歲安的腦袋，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是鬼魂沒錯，可戚歲安是生魂啊！生魂怎麽完全不會覺得疲憊的啊？這合理嗎？！
而他低軟的聲音現在在戚歲安聽來，就像是在撒嬌。
“好。你歇著，我親親你。”
說罷又低下頭，盡情地啄飲下去。
閻王那邊，一看梵筠聲的桌案空了好幾天，他府上的衙差又來向他稱病告假，卻絲毫不見急色，心裏也就明白的七七八八了。
再一轉頭，芙傾的位置空著，未赴的位置空著，未盡出去執勤了所以也空著，遲何...不提也罷。
整個樓裏就只剩未言還在不問世事地撥著算盤。
閻王看著這傻小子，心說，也好，也好。
*
阿魚有些苦惱。
自家主子的風流性子他是了解的。不過這惡習在遇見如今的小戚衙官後就改正了不少，對於府內真心盼著七閻殿好的忠心下屬而言，這是再好不過的事。
阿魚向來心大得很，卻也甚感欣慰。
可是...他徘徊在大人的寢室前，猶疑不定。
七閻殿大人是在屋內的，這點他確定。但上一次聽到裏頭發出聲音已是兩日前，七閻殿喉嚨被人掐了似的，啞著嗓子囑咐了一句，讓他去黃金樓告病假。
阿魚聽聲音如此不對，當即上前詢問是否要去請濟魂堂的醫者，甚至手都放到了門邊，隨時準備推門而入。
這是一個好下屬的正常反應。
可裏頭的回應卻變得奇怪了起來。
“不、不用...唔。”
像是有人堵住了他家主子的嘴巴。可聽上去他家大人也並未反抗，反而...還挺享受的？
不過沒過幾秒，裏頭的聲音就消失了，應該是被下了個隔音咒，將屋裏屋外的聲音徹底隔離開。
阿魚琢磨了會兒，有了一個不太妙的猜想。
七閻殿大人不會惡習覆燃了吧？
這兩日也沒看見小戚衙官呢，難道是吵架了？掰了？又另覓新歡了？
到今天，整整三日了，裏頭再沒發出一點動靜，裏頭的人也安靜得跟死了一樣。
阿魚不禁為那位純情單純的小戚衙官默哀，也為房裏正在被七閻殿大人玩弄的不知名男寵默哀。
他哀傷地清掃著庭前散落的零星枯枝，估摸著時間，該是給獨活澆水的時辰了。
說起來，前些日子七閻殿大人似乎向小戚衙官學了不少新法術，魂魄之力也強了不少，不再那麽迫切需要每日佩戴新鮮的獨活了。
這麽一想，他又開始長於短嘆。
用完就扔，真是狠心又無情的大人啊.....
就在他更換掃灑工具的間隙，那三日來安靜如雞的寢居門倏地開了。阿魚猛得回頭看過去，看見的正是那位他方才腦補中已慘遭拋棄的小戚衙官。
阿魚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戚歲安先走了過來，整個人神清氣爽，簡直像個活人。
“先別進去吵他，讓他多睡一會兒。”
“啊？好，好。”阿魚迷迷糊糊地應是。
“那，那您現在是去哪兒？”
戚歲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上工。補上這幾天落下的工作。”
“噢，那您...慢走哈。”
等到戚歲安的身影消失在府門外良久，他才終於發現了端倪。
不對啊，就算這三日來和七閻殿大人這樣那樣的一直是小戚衙官，那、那小戚衙官現在不應該是...很累、很痛、被折磨地下不來床嗎？
為什麽他看上去一身輕松，而且春光滿面，半點不見彼時那喪氣樣。
而且為什麽下不來床的好像是他家七閻殿大人啊！！！
他捂著嘴巴，頭腦風暴了許久，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
上元過後便要迎來地府眾官員一年一度的法力核驗。
幽惶城城門處張貼的法力排行也將在每年的這一日更新。
這種時候，梵筠聲一般都跟下地府來監督核驗的仙使們混在一起。反正這種核驗他基本都是墊底，上去了也就是變個小花樣，討大夥兒開心罷了。
不過這回，他身邊多了戚歲安。這也是個令人苦惱的問題。
他們私底下測算過，戚歲安現在的魂魄之力較之在魔族時還要強上不少，跟隨未盡執勤的這段日子裏又吸納了不少罪犯的法力，如今...若是以真實實力示人，地府恐怕要炸開鍋。
所以今日出門前，他便在戚歲安的衣袍下綁了整整十個掩蓋法力的靈囊，然後換來了一個時辰的親吻。
如果不是梵筠聲再三強調要遲到了，這磨蹭的時間恐怕會變成十個時辰。
大家剛集會完，這會兒也都還熱絡著，你一言我一語地在候場區聊得甚歡。曲鴛城主見梵筠聲來了，便過去問姻緣簿之事，梵筠聲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說不上是有點害羞還是怎麽，只說“身為地府小月老的他自要做個表率，為姻緣簿的延續獻上綿薄之力”。
再一看他身旁那高大俊朗，滿眼都只有梵筠聲的帥氣衙官，曲鴛便什麽都懂了。
她爽朗地笑著，連忙向二人道賀。
不過終究不是適合談論這些的場合，又同梵筠聲寒暄了幾句，她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調息。
不多久，仙使們也到了。這回領頭的是一個和閻王長得極像的老者，也是一撂長白胡子，只不過手臂上架著拂塵，那頭發、眉毛也是雪白的。
老者看見梵筠聲，便走到他旁邊，環顧了一圈，問：“閻王那小子呢？怎麽不在？”
梵筠聲楞了下，他確信自己是沒見過這位仙長的，不過這仙長與閻王長得如此神似，定是有什麽關系，從閻王那兒認識了他也有可能。
於是答道：“回仙長，閻王大抵是還在閻下苑中處理公務，時辰到了自會來的。”
多年來重積在身，閻王也算是練就了卡點到場的好本領，絕不早到，也絕不遲到。
那仙長思索了會兒，似乎還想問些什麽，卻突然橫插進一道聲音。
“仙使大人好，晚輩南榮錦，恭迎仙使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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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遍全城，基本上見不到幾個幽怨、游手好閑的孤魂野鬼。
也正因曲鴛夫妻二人恩愛千年，包括他們在內，擬繪北城中共有四對成契的鬼魂，在偌大的地府中，區區一個擬繪北城就占去了九分之四，可以說是相當傳奇了。
作為登上姻緣簿的稀有鬼魂，他們對姻緣簿的相關契約與延續自然十分關註。
他們都知道姻緣簿數千年來一直難逃被銷毀重整的宿命，估摸著，新的節點應該已經到了。
曲鴛既是替自己問，也是替城內其他三對成契的鬼魂問。不過不巧，梵筠聲本人不在，他們這些閑雜人等只能在這兀自猜測。
七閻殿不在，那就轉而去問七閻殿的頂頭上司。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曲鴛和閻王對上眼神：“閻王大人可知姻緣簿何時更新啊？”
而閻王大人神色覆雜，掐著手指像個神棍似的算了半天，最後吐出一口仿若有形的濁氣，道：“估計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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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麽什麽？姻緣簿能順利延續了？”
“嗯？什麽意思？”
閻王：“意思是，依我這邊查到的最新情況來看，姻緣簿上的鬼魂，滿十對了。”
眾人大驚：“謔，真的假的？”
“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怎麽沒聽說？”
閻王不答，有人就開始分析：“地府多了一對成契的鬼魂可是大事，別的不算，哪怕成契雙方不說，七閻殿本人往日可都要大肆宣說一番的。這回怎麽完全沒聽到風聲？”
曲鴛也好奇，“我昨日探查姻緣簿狀態時，上面還是九對來著...”
已登入姻緣簿的鬼魂可以隨時查看姻緣簿的存續狀態。若登入數量少於十對，則可獲知具體成契對數。一旦在節點內達標，即大於等於十對，等同於姻緣簿延續成功，便不再顯示。
她半信半疑地在神識中重新探查，還真不顯示數字了。
“竟是真的！”曲鴛喜道：“是誰在今日成契了！”
“喲，是真的啊！”
集會的氛圍一下子火熱起來，大家紛紛猜測究竟是哪兩個鬼魂悶聲幹大事。也有人了解了姻緣簿的運轉規律後感嘆，這可憐的簿子兜兜轉轉，終於在這一個千年節點下延續下來了。
然而只有閻王知道，若是早些時辰達成的，梵筠聲肯定要在集會上說這事兒。但他沒說，那就說明，這對鬼魂是剛剛成契的。
雖然不排除梵筠聲剛剛遛走後，臨時被叫去替人舉行成契之儀去了，但是......
他看向自己身邊的空位，以及未盡身側的空位。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眾人喧嚷之外，挑了個角落坐下的芙傾始終心不在焉。
她目光深遠地遙視著另一個角落的空位。
那是遲何往年坐的地方。
往年...往年餘光總能瞥見的。
她摸著自己的臉，腦子裏亂作一團。
*
成契...似乎也不錯。
梵筠聲最開始遇見戚歲安的時候腦子裏就閃過這個念頭，只不過太無厘頭，很快就被他踢出腦子。
算起來，他們之間沒經歷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像就是理所當然地待在一塊兒，待著待著就滾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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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上午。
梵筠聲悔啊恨啊，那晚自己到底為什麽要說那麽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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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是在地府，還好本體已經是鬼魂。
不然梵筠聲覺得，自己恐怕是沒辦法活著下|床的。
他的嗓子已不覆清亮，啞得聽上去能咳出血絲。
“你...歲安，歇歇吧。”
他摸摸戚歲安的腦袋，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是鬼魂沒錯，可戚歲安是生魂啊！生魂怎麽完全不會覺得疲憊的啊？這合理嗎？！
而他低軟的聲音現在在戚歲安聽來，就像是在撒嬌。
“好。你歇著，我親親你。”
說罷又低下頭，盡情地啄飲下去。
閻王那邊，一看梵筠聲的桌案空了好幾天，他府上的衙差又來向他稱病告假，卻絲毫不見急色，心裏也就明白的七七八八了。
再一轉頭，芙傾的位置空著，未赴的位置空著，未盡出去執勤了所以也空著，遲何...不提也罷。
整個樓裏就只剩未言還在不問世事地撥著算盤。
閻王看著這傻小子，心說，也好，也好。
*
阿魚有些苦惱。
自家主子的風流性子他是了解的。不過這惡習在遇見如今的小戚衙官後就改正了不少，對於府內真心盼著七閻殿好的忠心下屬而言，這是再好不過的事。
阿魚向來心大得很，卻也甚感欣慰。
可是...他徘徊在大人的寢室前，猶疑不定。
七閻殿大人是在屋內的，這點他確定。但上一次聽到裏頭發出聲音已是兩日前，七閻殿喉嚨被人掐了似的，啞著嗓子囑咐了一句，讓他去黃金樓告病假。
阿魚聽聲音如此不對，當即上前詢問是否要去請濟魂堂的醫者，甚至手都放到了門邊，隨時準備推門而入。
這是一個好下屬的正常反應。
可裏頭的回應卻變得奇怪了起來。
“不、不用...唔。”
像是有人堵住了他家主子的嘴巴。可聽上去他家大人也並未反抗，反而...還挺享受的？
不過沒過幾秒，裏頭的聲音就消失了，應該是被下了個隔音咒，將屋裏屋外的聲音徹底隔離開。
阿魚琢磨了會兒，有了一個不太妙的猜想。
七閻殿大人不會惡習覆燃了吧？
這兩日也沒看見小戚衙官呢，難道是吵架了？掰了？又另覓新歡了？
到今天，整整三日了，裏頭再沒發出一點動靜，裏頭的人也安靜得跟死了一樣。
阿魚不禁為那位純情單純的小戚衙官默哀，也為房裏正在被七閻殿大人玩弄的不知名男寵默哀。
他哀傷地清掃著庭前散落的零星枯枝，估摸著時間，該是給獨活澆水的時辰了。
說起來，前些日子七閻殿大人似乎向小戚衙官學了不少新法術，魂魄之力也強了不少，不再那麽迫切需要每日佩戴新鮮的獨活了。
這麽一想，他又開始長於短嘆。
用完就扔，真是狠心又無情的大人啊.....
就在他更換掃灑工具的間隙，那三日來安靜如雞的寢居門倏地開了。阿魚猛得回頭看過去，看見的正是那位他方才腦補中已慘遭拋棄的小戚衙官。
阿魚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戚歲安先走了過來，整個人神清氣爽，簡直像個活人。
“先別進去吵他，讓他多睡一會兒。”
“啊？好，好。”阿魚迷迷糊糊地應是。
“那，那您現在是去哪兒？”
戚歲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上工。補上這幾天落下的工作。”
“噢，那您...慢走哈。”
等到戚歲安的身影消失在府門外良久，他才終於發現了端倪。
不對啊，就算這三日來和七閻殿大人這樣那樣的一直是小戚衙官，那、那小戚衙官現在不應該是...很累、很痛、被折磨地下不來床嗎？
為什麽他看上去一身輕松，而且春光滿面，半點不見彼時那喪氣樣。
而且為什麽下不來床的好像是他家七閻殿大人啊！！！
他捂著嘴巴，頭腦風暴了許久，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
上元過後便要迎來地府眾官員一年一度的法力核驗。
幽惶城城門處張貼的法力排行也將在每年的這一日更新。
這種時候，梵筠聲一般都跟下地府來監督核驗的仙使們混在一起。反正這種核驗他基本都是墊底，上去了也就是變個小花樣，討大夥兒開心罷了。
不過這回，他身邊多了戚歲安。這也是個令人苦惱的問題。
他們私底下測算過，戚歲安現在的魂魄之力較之在魔族時還要強上不少，跟隨未盡執勤的這段日子裏又吸納了不少罪犯的法力，如今...若是以真實實力示人，地府恐怕要炸開鍋。
所以今日出門前，他便在戚歲安的衣袍下綁了整整十個掩蓋法力的靈囊，然後換來了一個時辰的親吻。
如果不是梵筠聲再三強調要遲到了，這磨蹭的時間恐怕會變成十個時辰。
大家剛集會完，這會兒也都還熱絡著，你一言我一語地在候場區聊得甚歡。曲鴛城主見梵筠聲來了，便過去問姻緣簿之事，梵筠聲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說不上是有點害羞還是怎麽，只說“身為地府小月老的他自要做個表率，為姻緣簿的延續獻上綿薄之力”。
再一看他身旁那高大俊朗，滿眼都只有梵筠聲的帥氣衙官，曲鴛便什麽都懂了。
她爽朗地笑著，連忙向二人道賀。
不過終究不是適合談論這些的場合，又同梵筠聲寒暄了幾句，她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調息。
不多久，仙使們也到了。這回領頭的是一個和閻王長得極像的老者，也是一撂長白胡子，只不過手臂上架著拂塵，那頭發、眉毛也是雪白的。
老者看見梵筠聲，便走到他旁邊，環顧了一圈，問：“閻王那小子呢？怎麽不在？”
梵筠聲楞了下，他確信自己是沒見過這位仙長的，不過這仙長與閻王長得如此神似，定是有什麽關系，從閻王那兒認識了他也有可能。
於是答道：“回仙長，閻王大抵是還在閻下苑中處理公務，時辰到了自會來的。”
多年來重積在身，閻王也算是練就了卡點到場的好本領，絕不早到，也絕不遲到。
那仙長思索了會兒，似乎還想問些什麽，卻突然橫插進一道聲音。
“仙使大人好，晚輩南榮錦，恭迎仙使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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