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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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浸
時茴感受著頭頂越來越灼熱的呼吸。
本來她跟江尋就清清白白，為什麽不能直接開門出去？
也許，躲進櫃子裏本來就是江尋的陰謀，千方百計“跟她獨處”的陰謀。
反倒現在這種情況，陳決要是打開衣櫃，他們才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直到時茴擡頭看向江尋。
他只是默默看著她，眼裏滿是克制。
時茴從他開合的嘴唇識別出來“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莫名感到一種安心。
這讓她靜下心下來聽陳決的電話。
“當初要不是您授意我會去招惹她嗎？江尋這家夥現在鐵了心要把她搶走。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已經猜到了我是因為他才故意接近的時茴。”
衣櫃裏，兩個人的呼吸都慢下來。
江尋伸出手去捂時茴的耳朵，被她推開。
“讓我聽。”她眼神堅定。
“……不過，說真的，他對時茴這麽專一，我都快被他打動了。說不定，沒有我，他們真的會在一起。
“呵呵，當然是玩笑話了。我是沒有多喜歡她，但是也看不得別人把她搶走。
“更何況，我要是不娶她，咱老陳家這家大業大的，都要被老爸送到她一個外人手裏。您受得了？”
聽到這裏，時茴渾身血液都變得冰涼，她已然猜到了陳決對話的對象是誰。
只是，不曾想，那個總是對她和藹可親的伯母，會說出這樣怨毒的話來。
她聽著，表情越來越冷漠，即使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她也能猜出對方的話。
對面：“當然受不了。”
陳決：“對嘛！我已經跟老爸達成協議了，只要我娶到她，陳氏繼承人的位置非我莫屬。但，我需要您幫我。她很難聽進我的話，之前讓她留在國內也是花了點手段才做到的，我看她還是很不情願。”
對面：“你留不住她，就用孩子留住她。”
陳決：“呵，憑我對她的了解，像她這樣有想法的女人，不會因為有了小孩就進入婚姻。
“她可能根本就不會想要這個孩子。”
對面：“小茴是個很溫柔的孩子。”
陳決：“她對朋友是很溫柔，對敵人就未必了。”
對面：“不試試怎麽知道？”
陳決：“行行行。不就是讓她懷孕嘛……有什麽難的。”
時茴的指尖被她摁到發白，又漸漸回歸紅色。
——江尋握住她的手。
“我是沒有多喜歡她，但是也看不得別人把她搶走。”
“我要是不娶她，咱老陳家這家大業大的，都要被老爸送到她一個外人手裏。”
“不就是讓她懷孕嘛……有什麽難的。”
這三句話在時茴腦海裏揮之不去，它們甚至幻化成櫃子的空氣，緊緊扼住她頸脖，讓她大腦被血液沖得腫脹不已。
她受不了了，她現在就要跟陳決對峙！
江尋把她緊緊攥在手裏，“小茴，我不會讓他傷害你。”
時茴想到陳決那句，他是因為江尋才接近的她，她猛地甩開江尋的手。
他們兩個人不過一直把她玩弄於鼓掌之間罷了。
櫃子裏的動靜很快就被陳決聽見。
他掛了電話，朝衣櫃走來。
不等他動手，時茴先一步推開櫃門，站出來憤憤看著陳決。
陳決對時茴的憤怒視若無睹，把她拉到身後，從櫃子裏拽出另一個人。
江尋襯衫的扣子只來得及扣上一半，看上去還是衣衫不整的。
陳決看得瞬間臉拉下來，“你們藏在櫃子裏做什麽？”語氣直沖江尋。
江尋目光繞過陳決，正要落在時茴身上，視線就被陳決挪過的身子截住。
他只能看向陳決，“跟她沒關系，是我非要把她拉進來的。”
陳決沒說什麽，拽起江尋松垮的衣領利落給了他一拳，然後轉身粗暴拽起時茴把她拉走。
時茴被迫跟上去，卻也不忘掙紮掰開陳決的手，“陳決，你弄疼我了！”
陳決停下腳步，他冰冷的目光刮過時茴的臉，“你跟他獨處一室，也‘弄疼’我了！”
不等時茴解釋，陳決一下把她拉進懷裏，攔腰將她扛上肩膀。
那只緊勒時茴的手臂青筋暴起，連同肌肉也在顫動。
陳決好像是真的很生氣。可他剛才明明說，他不喜歡她。
他在氣什麽？有人搶走了他的東西？
時茴冷冷扯開嘴角，無聲笑了幾下。
她佯裝慌張的樣子，撓兩下陳決的後背，“陳決，你冷靜一點！我跟江尋什麽也沒做！”
陳決短暫地停頓下來，側過頭，“呵，是沒做，還是來不及做？”
時茴因為突如其來的停頓，而重心不穩，只好死死攥住陳決衣角。
“陳決，只有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你要相信我。”
陳決把頭靠上時茴腰側，輕輕磕蹭兩下，“小茴，我是真的很愛你。我一點都受不了你跟別的男人待在一起。”
盡管時茴看不到陳決的表情，他莫名其妙的深情，還是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想到那句，“不就是讓她懷孕嘛……有什麽難的”，她倒流的血液都忽然凝滯。
他不是真的生氣，他只是需要一個洩欲的借口。
時茴掙紮著拍了幾下陳決後背，“我跟江尋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放開我！你到底想做什麽？”
陳決重新動作起來，腳步緩慢，手臂力道卻絲毫未減，“小茴，我真的很愛你，很愛你，我想讓你徹底成為我的人。”
他演都懶得演了，不帶情緒的聲音冷冰冰敲在時茴心上。
她無奈合上眼眸，濕漉漉的東西從眼角劃過。
“陳決，你不是想娶我嗎？我答應你，我跟你結婚。你先放我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陳決再次停下腳步，但不是因為時茴的話，而是他抵達了江尋房間門前。
“小茴，你誤會了。那些話，是說給我媽聽的。
“溫女士從小跟江伯伯一起長大，事事都被江伯伯壓一頭，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把江伯伯心愛的女兒娶走，可惜江伯伯只有江尋這麽一個好大兒，那只好搶他看上的兒媳了。
“但我，才不是聽她的話。我是愛你，才想要你，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原因。”
開門聲、反鎖聲交織在陳決的話中間。時茴只覺得天旋地轉，周圍景物都在瘋狂變換。
轉眼她就被扔進了浴缸裏面。
陳決拎起旁邊淋浴頭，蹲下來眼神無光地看著時茴，輕輕撩過她額發，湊到她耳邊，“他碰了你哪裏？我替你洗幹凈。”
時茴被他滾燙的氣息刺痛，試圖奪過淋浴頭，“我可以自己來。”
陳決努努嘴，搖晃兩下腦袋，“這種事情怎麽能讓小茴自己來呢？”他把時茴撈進懷裏，忽然扯住她的頭發，“還是說，你跟他在一起，每次都是你自己來？”
頭皮傳來發麻的疼痛感，時茴咬緊了牙，“我跟他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陳決松開手，一下又一下輕輕捋順她頭發，邊說邊撫摸，“我就說他不會追女生嘛……”
時茴剛剛從疼痛中恢覆過來，下意識躲開他的手掌，卻被他一下攬緊。
他攬著時茴，手繞到她背後開始試水溫。
水聲讓時茴放松一些，而陳決的聲音再次靠近她耳畔。
“你猜他為什麽沒有進來救你？”
-
江尋被陳決那一下打得暈厥過去。
那樣的疼痛，不只是因為陳決的拳頭。
那個瞬間，他幾乎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就像幾天前在車裏試圖跟時茴說出真相的時候一樣。
他一邊擦著臉上血跡，一邊艱難爬起來，“過去，是無法改變的嗎？”
恢覆力氣之後，他迅速扣好衣服，毫不遲疑來到他房間門前。
他伸手握住門把，一股沒由來的力量抗拒他，而他咬著牙繼續擰動門鎖。
門被反鎖了。
他一拳砸下去，卻被什麽東西彈開，跌坐在地上，直抵他心臟的疼痛瞬間將他攥緊。
他急忙掏出手機，信號滿格的手機，卻連一個電話都打不出去。
他跑去客廳，嘗試座機、手表、筆電，也是同樣的結果。
他甚至找出塵封多年的舊手機，換了幾個充電器都無濟於事。
哪怕他想要離開這幢房子，也會發現大門被莫名其妙封死。
江尋只能再次回到房間門前，強忍著疼痛，任憑力氣被一次又一次接近那扇門耗空。
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彈開，身邊散落了一地棒球棍、鐵棒、以及一切能用來開門的五金工具。他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別說把門撞開，他現在連站起來都費勁。
虛弱的手掌貼附著地面，嘗試著朝門縫伸去一個正在播放音樂的手機。
“原來我對你所有的傷害，都沒有辦法償還。
“對不起，小茴，是我醒悟得太晚了。”
淚液混合著汗液，沿著江尋輪廓滑落。他再一次，因為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昏死過去。
-
時茴在浴缸裏除了被溫水洗刷，還被強灌了不少威士忌。
她想，應該是這個原因，才會在床上天旋地轉的時候，還能隱約聽到陳奕迅的歌聲。
“shall we talk……”
陳決顯然是沒聽見的，他在上面沈溺地享受著這一切。
低伏的時刻，湊在她鎖骨一側，一遍遍□□她的脖頸。
高昂的時刻，緊緊抓握她的腿骨，用力推向深處。
熱流一波又一波湧進身體裏，神經卻已經失去知覺，她好像整個人都浸沒在綿軟粘稠之中，而無力掙脫。
“shall we talk……”
“shall we 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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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茴感受著頭頂越來越灼熱的呼吸。
本來她跟江尋就清清白白，為什麽不能直接開門出去？
也許，躲進櫃子裏本來就是江尋的陰謀，千方百計“跟她獨處”的陰謀。
反倒現在這種情況，陳決要是打開衣櫃，他們才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直到時茴擡頭看向江尋。
他只是默默看著她，眼裏滿是克制。
時茴從他開合的嘴唇識別出來“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莫名感到一種安心。
這讓她靜下心下來聽陳決的電話。
“當初要不是您授意我會去招惹她嗎？江尋這家夥現在鐵了心要把她搶走。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已經猜到了我是因為他才故意接近的時茴。”
衣櫃裏，兩個人的呼吸都慢下來。
江尋伸出手去捂時茴的耳朵，被她推開。
“讓我聽。”她眼神堅定。
“……不過，說真的，他對時茴這麽專一，我都快被他打動了。說不定，沒有我，他們真的會在一起。
“呵呵，當然是玩笑話了。我是沒有多喜歡她，但是也看不得別人把她搶走。
“更何況，我要是不娶她，咱老陳家這家大業大的，都要被老爸送到她一個外人手裏。您受得了？”
聽到這裏，時茴渾身血液都變得冰涼，她已然猜到了陳決對話的對象是誰。
只是，不曾想，那個總是對她和藹可親的伯母，會說出這樣怨毒的話來。
她聽著，表情越來越冷漠，即使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她也能猜出對方的話。
對面：“當然受不了。”
陳決：“對嘛！我已經跟老爸達成協議了，只要我娶到她，陳氏繼承人的位置非我莫屬。但，我需要您幫我。她很難聽進我的話，之前讓她留在國內也是花了點手段才做到的，我看她還是很不情願。”
對面：“你留不住她，就用孩子留住她。”
陳決：“呵，憑我對她的了解，像她這樣有想法的女人，不會因為有了小孩就進入婚姻。
“她可能根本就不會想要這個孩子。”
對面：“小茴是個很溫柔的孩子。”
陳決：“她對朋友是很溫柔，對敵人就未必了。”
對面：“不試試怎麽知道？”
陳決：“行行行。不就是讓她懷孕嘛……有什麽難的。”
時茴的指尖被她摁到發白，又漸漸回歸紅色。
——江尋握住她的手。
“我是沒有多喜歡她，但是也看不得別人把她搶走。”
“我要是不娶她，咱老陳家這家大業大的，都要被老爸送到她一個外人手裏。”
“不就是讓她懷孕嘛……有什麽難的。”
這三句話在時茴腦海裏揮之不去，它們甚至幻化成櫃子的空氣，緊緊扼住她頸脖，讓她大腦被血液沖得腫脹不已。
她受不了了，她現在就要跟陳決對峙！
江尋把她緊緊攥在手裏，“小茴，我不會讓他傷害你。”
時茴想到陳決那句，他是因為江尋才接近的她，她猛地甩開江尋的手。
他們兩個人不過一直把她玩弄於鼓掌之間罷了。
櫃子裏的動靜很快就被陳決聽見。
他掛了電話，朝衣櫃走來。
不等他動手，時茴先一步推開櫃門，站出來憤憤看著陳決。
陳決對時茴的憤怒視若無睹，把她拉到身後，從櫃子裏拽出另一個人。
江尋襯衫的扣子只來得及扣上一半，看上去還是衣衫不整的。
陳決看得瞬間臉拉下來，“你們藏在櫃子裏做什麽？”語氣直沖江尋。
江尋目光繞過陳決，正要落在時茴身上，視線就被陳決挪過的身子截住。
他只能看向陳決，“跟她沒關系，是我非要把她拉進來的。”
陳決沒說什麽，拽起江尋松垮的衣領利落給了他一拳，然後轉身粗暴拽起時茴把她拉走。
時茴被迫跟上去，卻也不忘掙紮掰開陳決的手，“陳決，你弄疼我了！”
陳決停下腳步，他冰冷的目光刮過時茴的臉，“你跟他獨處一室，也‘弄疼’我了！”
不等時茴解釋，陳決一下把她拉進懷裏，攔腰將她扛上肩膀。
那只緊勒時茴的手臂青筋暴起，連同肌肉也在顫動。
陳決好像是真的很生氣。可他剛才明明說，他不喜歡她。
他在氣什麽？有人搶走了他的東西？
時茴冷冷扯開嘴角，無聲笑了幾下。
她佯裝慌張的樣子，撓兩下陳決的後背，“陳決，你冷靜一點！我跟江尋什麽也沒做！”
陳決短暫地停頓下來，側過頭，“呵，是沒做，還是來不及做？”
時茴因為突如其來的停頓，而重心不穩，只好死死攥住陳決衣角。
“陳決，只有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你要相信我。”
陳決把頭靠上時茴腰側，輕輕磕蹭兩下，“小茴，我是真的很愛你。我一點都受不了你跟別的男人待在一起。”
盡管時茴看不到陳決的表情，他莫名其妙的深情，還是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想到那句，“不就是讓她懷孕嘛……有什麽難的”，她倒流的血液都忽然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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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決重新動作起來，腳步緩慢，手臂力道卻絲毫未減，“小茴，我真的很愛你，很愛你，我想讓你徹底成為我的人。”
他演都懶得演了，不帶情緒的聲音冷冰冰敲在時茴心上。
她無奈合上眼眸，濕漉漉的東西從眼角劃過。
“陳決，你不是想娶我嗎？我答應你，我跟你結婚。你先放我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陳決再次停下腳步，但不是因為時茴的話，而是他抵達了江尋房間門前。
“小茴，你誤會了。那些話，是說給我媽聽的。
“溫女士從小跟江伯伯一起長大，事事都被江伯伯壓一頭，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把江伯伯心愛的女兒娶走，可惜江伯伯只有江尋這麽一個好大兒，那只好搶他看上的兒媳了。
“但我，才不是聽她的話。我是愛你，才想要你，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原因。”
開門聲、反鎖聲交織在陳決的話中間。時茴只覺得天旋地轉，周圍景物都在瘋狂變換。
轉眼她就被扔進了浴缸裏面。
陳決拎起旁邊淋浴頭，蹲下來眼神無光地看著時茴，輕輕撩過她額發，湊到她耳邊，“他碰了你哪裏？我替你洗幹凈。”
時茴被他滾燙的氣息刺痛，試圖奪過淋浴頭，“我可以自己來。”
陳決努努嘴，搖晃兩下腦袋，“這種事情怎麽能讓小茴自己來呢？”他把時茴撈進懷裏，忽然扯住她的頭發，“還是說，你跟他在一起，每次都是你自己來？”
頭皮傳來發麻的疼痛感，時茴咬緊了牙，“我跟他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陳決松開手，一下又一下輕輕捋順她頭發，邊說邊撫摸，“我就說他不會追女生嘛……”
時茴剛剛從疼痛中恢覆過來，下意識躲開他的手掌，卻被他一下攬緊。
他攬著時茴，手繞到她背後開始試水溫。
水聲讓時茴放松一些，而陳決的聲音再次靠近她耳畔。
“你猜他為什麽沒有進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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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被陳決那一下打得暈厥過去。
那樣的疼痛，不只是因為陳決的拳頭。
那個瞬間，他幾乎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就像幾天前在車裏試圖跟時茴說出真相的時候一樣。
他一邊擦著臉上血跡，一邊艱難爬起來，“過去，是無法改變的嗎？”
恢覆力氣之後，他迅速扣好衣服，毫不遲疑來到他房間門前。
他伸手握住門把，一股沒由來的力量抗拒他，而他咬著牙繼續擰動門鎖。
門被反鎖了。
他一拳砸下去，卻被什麽東西彈開，跌坐在地上，直抵他心臟的疼痛瞬間將他攥緊。
他急忙掏出手機，信號滿格的手機，卻連一個電話都打不出去。
他跑去客廳，嘗試座機、手表、筆電，也是同樣的結果。
他甚至找出塵封多年的舊手機，換了幾個充電器都無濟於事。
哪怕他想要離開這幢房子，也會發現大門被莫名其妙封死。
江尋只能再次回到房間門前，強忍著疼痛，任憑力氣被一次又一次接近那扇門耗空。
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彈開，身邊散落了一地棒球棍、鐵棒、以及一切能用來開門的五金工具。他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別說把門撞開，他現在連站起來都費勁。
虛弱的手掌貼附著地面，嘗試著朝門縫伸去一個正在播放音樂的手機。
“原來我對你所有的傷害，都沒有辦法償還。
“對不起，小茴，是我醒悟得太晚了。”
淚液混合著汗液，沿著江尋輪廓滑落。他再一次，因為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昏死過去。
-
時茴在浴缸裏除了被溫水洗刷，還被強灌了不少威士忌。
她想，應該是這個原因，才會在床上天旋地轉的時候，還能隱約聽到陳奕迅的歌聲。
“shall we talk……”
陳決顯然是沒聽見的，他在上面沈溺地享受著這一切。
低伏的時刻，湊在她鎖骨一側，一遍遍□□她的脖頸。
高昂的時刻，緊緊抓握她的腿骨，用力推向深處。
熱流一波又一波湧進身體裏，神經卻已經失去知覺，她好像整個人都浸沒在綿軟粘稠之中，而無力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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