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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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姜妙言很早地醒了，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盯著房門看了半個小時。
過於荒唐，姜妙言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不知道這麽想了多少次，她終於鼓起了勇氣下床，走到門邊，然後把耳朵貼在門上。
沒有聲音。
大概五分鐘後，姜妙言打開門，跨了一步走到走廊。
姜澤宇的房門開著，沒有聲音傳來。
姜妙言挪過去，快速掃了一眼。
被子整整齊齊疊著。
沒人。
姜妙言走到客廳，再度環視了一圈廚房和陽臺，幾遍之後，她確定沒有人。才重重吐了一口氣。
忍了一早上沒上廁所。
姜妙言上完廁所，瞥到鏡子裏自己還微微泛紅發腫的嘴唇。
原本刻意掩了幾十層在腦海的記憶像加速的春筍一股腦鉆出來。
昏暗的廚房。
鋒利的下頜線。
炙熱的吻。
還有......
姜妙言喉頭一堵，耳朵再度紅起來。
他們怎麽可以親那麽久！
還有她......
一瞬間，姜妙言想死的心情再度浮出來。
又過了十分鐘，姜妙言終於勉強整理好亂成一灘的心情，走出洗手間。
她走到桌邊，想倒水喝，卻發現桌面貼了一條便簽。
“我先走了。廚房煮了粥。記得吃。”
久違的幾分熟悉的筆記。
姜妙言面無表情掃向廚房。
竈臺上已經沒有了鍋。
猝不及防地，心臟在這一刻狠狠地跳動起來。
-
姜妙言趕到片場的時候。
姜澤宇還在拍戲。
鏡頭下，他穿著銀色制服，和指揮中心的人商討異種侵染的對策。
因為張穗的緣故。
少年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沈穩而又冷酷。
-
在姜澤宇視線看過來的那一瞬間，姜妙言立刻移開了眼。
姜澤宇眼底劃過一瞬波動，很快恢覆了正常。
-
因為有個演員下午有事，所以姜妙言和姜澤宇的戲被換到了下午。
姜妙言在等待的時候，和同劇組的演員謝萌萌聊天，謝萌萌突然說：“昨天晚上姜卲和王導吵架了，妙言姐你知不知道？”
姜妙言詫異地嗯了一聲：“什麽？”
謝萌萌見狀，環顧了一圈，壓低了聲音：“好像是因為你們的吻戲。姜卲哥說，他不想拍......”
見姜妙言神色變了變，謝萌萌忙說：“妙言姐，我是不是不該和你說這些？我就是怕......你和姜卲哥他有什麽矛盾。我覺得你們兩人都挺好的，不想你們有隔閡。”
姜妙言一時間又震驚又有點說不上來的生氣。
姜澤宇因為不想和她拍吻戲，和導演吵架了？
那自己昨天晚上，自作多情非拉著他試吻戲？
姜妙言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尷尬，都濃縮在了這兩天。
謝萌萌見姜妙言神色詫異，也不說話，她靠近她，擡手揮了揮：“妙言姐，你在想什麽？”
姜妙言回過神來。艱難開口：“那王導他同意了嗎？”
謝萌萌頓了一下：“同意了。”
姜妙言：“同意了？”
？
同意了？
謝萌萌打量著姜妙言神色，拿不準她是不是不高興。
她小心地說：“因為姜卲哥比較堅決，他說，這場戲在他看來沒有必要拍吻戲，雖然吻戲確實能讓情感釋放，從商業上來說也會更吸引觀眾，但從藝術的角度上看，高希和張穗都是心中有大義的人，他們不會因為這是生命的最後十二小時就放縱。因為末世，還在繼續。所以刪掉吻戲，從長遠來看，能讓男女主人設更有深度。”
謝萌萌說到這裏，瞥了眼姜妙言的臉上。
“王導一開始很生氣，後來卻同意了。其實，我也覺得姜卲哥說得有道理，妙言姐你如果和姜卲哥沒有什麽矛盾的話，他應該不是因為對你有意見，估計真這麽想......”
“言姐？？？”
姜妙言回過神來：“......哦，我知道了。”
她心情很覆雜地側頭看了一眼還在拍戲的姜澤宇。
一眾演員中，他依然是最出眾的那個。
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移不開眼。
平緩的心臟再一次緩緩跳動起來。
姜妙言沒有想到，姜澤宇竟然會有這樣的見解。
還有。
為什麽她就沒有想到可以找導演去掉吻戲？
而且，既然不需要吻戲，他怎麽不提前和她說？就那樣等她出醜？
-
-
下午的戲，因為刪掉了吻戲，所以姜妙言和姜澤宇拍得還算順利。
結束後王導走過來，說：“很好，我沒看錯人，高希和張穗非你們莫屬。”
姜妙言寒暄回應了一番，然後擡眼瞥向姜澤宇。
他唇邊弧度很淺，似乎還沈浸在方才的戲中，眼眸深沈微泛著紅，笑不達眼底。
王導說完也看向姜澤宇：“你說的對，不拍吻戲確實更好。”說著，他笑了，“以後大家對劇中情節有任何疑問，都可以提出來。”
-
姜妙言先結束，準備離開的時候收到了姜澤宇發來的信息：“能不能在外面等我一下。”
姜妙言原本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在這一刻又微微地波動起來。
遲疑了很久，打了一個“好。”
卻在最後發送的時刻又刪掉了。
她沒等姜澤宇，先坐車回了家。
一路上手上同事送的小零食被她捏得稀碎。
回到家裏，路過廚房，內心極力淡忘的畫面又再度湧了出來。
姜妙言面無表情，內心崩潰了一會，然後鎮定下來。
特意走進廚房，給自己下了個面條。
-
面條還沒吃，林書意拎著蛋糕來了。
姜妙言：“我記得你生日不是今天？”
林書意眼睛亮晶晶的，自顧自地進門，“哎呀，不是只有生日才能吃蛋糕嘛。”
姜妙言：“那是什麽？”
林書意將蛋糕放在桌上，然後沖姜妙言地眨巴了下眼睛：“你猜。”
姜妙言手中的筷子頓住：“你脫單了？”
林書意拍了下手掌，“bingo，”她將蛋糕打開，“哎，言言你這是什麽表情，脫單難道不值得慶祝？”
-
姜妙言：“值得。”
林書意奪去她手中的筷子，“哎呀，人家第一時間和你分享這個好消息，想把喜氣分給你，你還吃什麽面條。吃蛋糕。”
姜妙言停下，由衷地說了聲：“謝謝。確實值得高興，希望這一次能夠談長點。”
林書意笑嘻嘻：“什麽話，這是肯定的好不好！”
林書意說完，才滿意地坐下來，瞅著姜妙言，卻覺得她有些不在狀態。
“怎麽了？不開心？是王導太嚴格了？還是什麽？”她突然推了下姜妙言的手臂，“誒，言言，我聽說王導新電影的男主姜卲很帥，你不是和他有對手戲，還是情侶，怎麽樣？是不是很帥啊？你們兩個有沒有產——”
姜妙言打斷她：“不是吃蛋糕嗎？看著挺好吃的。”
林書意：“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好看。”她掃了眼蛋糕，又看向姜妙言，“不對啊，言言，你臉怎麽紅了？是凍著了？”
這會兒，姜妙言放在桌面的手機忽然亮起來。
姜澤宇：“姐姐不見我，是不想見我。”
“還是昨晚的事不知道該怎麽和陸漆交代？”
-
林書意順著看過去，姜妙言猛地一下抓起手機，蓋住了。
林書意擡頭看姜妙言，註意到姜妙言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她反應過來，臉上閃過不懷好意的光芒，拖長了音調：“言言，你有情況啊。”然後伸手作勢要去搶她手機，“不行，我都告訴你了，你不能瞞著我，我也要知道，是哪個啊？不會是姜卲吧？？我......”
姜妙言死死抱住手機，林書意哼了一聲，坐了回去：“算了，不講義氣，我不想知道了。”
姜妙言看著林書意氣鼓鼓的臉。
不是她想的那樣，但她現在不知道如何解釋，不如讓她誤會，所以她說：“等最後確認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林書意本來也沒生氣，聞言瞪大了眼眸：“所以是真的？？？”
姜妙言握著手機，沒回答。腦中劃過剛剛的信息，她突然站了起來：“我出去一趟。”
林書意詫異：“去見他嗎？？”
姜妙言頓了一下：“嗯。”
林書意感慨萬分：“我們言言竟然找到了喜歡的人？我就說，有喜氣吧！！！快去吧去吧，我下次再買蛋糕。”
-
姜妙言覺得自己是因為想要躲開林書意，才找借口出的門。
等她走出來，才發現自己之所以突然決定出門，是因為看到姜澤宇的那兩條信息，這個事情總要說清楚，幹脆今天就說。
但是等她下樓，突然之間又磨蹭了起來。
最後坐在樓下老式小區的長凳上，看樓下老頭老太太練了半天太極。
一直到她們中場休息，她才打開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明天，我在家裏等你，當面說清楚。”
沒過一會，身邊的老太太大概註意到了姜妙言，頻頻看了她好幾眼，又和身旁的人悄悄說了幾句。
姜妙言註意到他們的目光，幾分納悶，她應該沒有那麽出名？已經火到了老年人圈子裏了？
老太太終於走到了她身邊：“閨女啊，怎麽一個人在樓下，沒有和對象一起啊？”
姜妙言噎了一下：“只是在樓下隨意散散步。”
然而老太太不管她的內容，仿佛就等著這一句話，立即喜笑顏開，熱情道：“哎呀，那就是沒對象了？這麽巧，我那孫子他呀，也單身！他今年23，和你差不多的年紀，下半年就要從國外回國了，海龜，高學歷，工作還很好哩。我瞅著姑娘你特別有眼緣，你沒有對象的話，要不給留個聯系方式，我把我孫子照片發給你看看？長得很俊的，學校的時候追他的人可多了。”
姜妙言：......
還沒來得及拒絕，另一個老太太也圍了過來，直接掏出了相冊的照片，揮到她眼前：“姑娘，別聽她說，看看我孫兒吧，我孫兒長得更俊，人又高大，和你般配得很。吶，你快看看照片......”
姜妙言屬實沒有想到，只是在樓下坐了一下就能被搭訕，對象還是一群老太太。
以前林書意就和她說過不要輕易去有大媽圍聚的廣場，否則會被包圍采訪。姜妙言也總算體會到了。
老太太們實在太熱情，還討價還價起來。
姜妙言：“。。。。”
她說：“不用了，我不交對象。我有對象了。”
老太太1：“怎麽可能哦，有對象還讓你一個人坐在樓下？”
老太太2：“對象這麽不體貼，幹脆換一個。現在新時代，我們老太婆也曉得，談戀愛講究的是一個情投意合，不適合的人，趁早分手，早分早......”
老太太3：“有對象也沒事，先留個聯系方式，我家孫子可以排隊......”
老太太一人一句，戰鬥力極強。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麽反駁。
“言言。”
就在這時，突然低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討論聲驟停，空氣安靜了一秒。
姜妙言和幾位奶奶一起轉頭，向身後看去。
路燈下，一道頎長的人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少年站在樹下，身形頎長挺拔，套著簡單的風衣，臉上是很淡的表情，甚至幾分高冷，卻帥到讓人覺得像是電影裏的主角走了出來。
一時間老太太們甚至略微屏住了呼吸，忘記了自己方才說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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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姜妙言很早地醒了，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盯著房門看了半個小時。
過於荒唐，姜妙言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不知道這麽想了多少次，她終於鼓起了勇氣下床，走到門邊，然後把耳朵貼在門上。
沒有聲音。
大概五分鐘後，姜妙言打開門，跨了一步走到走廊。
姜澤宇的房門開著，沒有聲音傳來。
姜妙言挪過去，快速掃了一眼。
被子整整齊齊疊著。
沒人。
姜妙言走到客廳，再度環視了一圈廚房和陽臺，幾遍之後，她確定沒有人。才重重吐了一口氣。
忍了一早上沒上廁所。
姜妙言上完廁所，瞥到鏡子裏自己還微微泛紅發腫的嘴唇。
原本刻意掩了幾十層在腦海的記憶像加速的春筍一股腦鉆出來。
昏暗的廚房。
鋒利的下頜線。
炙熱的吻。
還有......
姜妙言喉頭一堵，耳朵再度紅起來。
他們怎麽可以親那麽久！
還有她......
一瞬間，姜妙言想死的心情再度浮出來。
又過了十分鐘，姜妙言終於勉強整理好亂成一灘的心情，走出洗手間。
她走到桌邊，想倒水喝，卻發現桌面貼了一條便簽。
“我先走了。廚房煮了粥。記得吃。”
久違的幾分熟悉的筆記。
姜妙言面無表情掃向廚房。
竈臺上已經沒有了鍋。
猝不及防地，心臟在這一刻狠狠地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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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言趕到片場的時候。
姜澤宇還在拍戲。
鏡頭下，他穿著銀色制服，和指揮中心的人商討異種侵染的對策。
因為張穗的緣故。
少年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沈穩而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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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澤宇視線看過來的那一瞬間，姜妙言立刻移開了眼。
姜澤宇眼底劃過一瞬波動，很快恢覆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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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個演員下午有事，所以姜妙言和姜澤宇的戲被換到了下午。
姜妙言在等待的時候，和同劇組的演員謝萌萌聊天，謝萌萌突然說：“昨天晚上姜卲和王導吵架了，妙言姐你知不知道？”
姜妙言詫異地嗯了一聲：“什麽？”
謝萌萌見狀，環顧了一圈，壓低了聲音：“好像是因為你們的吻戲。姜卲哥說，他不想拍......”
見姜妙言神色變了變，謝萌萌忙說：“妙言姐，我是不是不該和你說這些？我就是怕......你和姜卲哥他有什麽矛盾。我覺得你們兩人都挺好的，不想你們有隔閡。”
姜妙言一時間又震驚又有點說不上來的生氣。
姜澤宇因為不想和她拍吻戲，和導演吵架了？
那自己昨天晚上，自作多情非拉著他試吻戲？
姜妙言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尷尬，都濃縮在了這兩天。
謝萌萌見姜妙言神色詫異，也不說話，她靠近她，擡手揮了揮：“妙言姐，你在想什麽？”
姜妙言回過神來。艱難開口：“那王導他同意了嗎？”
謝萌萌頓了一下：“同意了。”
姜妙言：“同意了？”
？
同意了？
謝萌萌打量著姜妙言神色，拿不準她是不是不高興。
她小心地說：“因為姜卲哥比較堅決，他說，這場戲在他看來沒有必要拍吻戲，雖然吻戲確實能讓情感釋放，從商業上來說也會更吸引觀眾，但從藝術的角度上看，高希和張穗都是心中有大義的人，他們不會因為這是生命的最後十二小時就放縱。因為末世，還在繼續。所以刪掉吻戲，從長遠來看，能讓男女主人設更有深度。”
謝萌萌說到這裏，瞥了眼姜妙言的臉上。
“王導一開始很生氣，後來卻同意了。其實，我也覺得姜卲哥說得有道理，妙言姐你如果和姜卲哥沒有什麽矛盾的話，他應該不是因為對你有意見，估計真這麽想......”
“言姐？？？”
姜妙言回過神來：“......哦，我知道了。”
她心情很覆雜地側頭看了一眼還在拍戲的姜澤宇。
一眾演員中，他依然是最出眾的那個。
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移不開眼。
平緩的心臟再一次緩緩跳動起來。
姜妙言沒有想到，姜澤宇竟然會有這樣的見解。
還有。
為什麽她就沒有想到可以找導演去掉吻戲？
而且，既然不需要吻戲，他怎麽不提前和她說？就那樣等她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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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戲，因為刪掉了吻戲，所以姜妙言和姜澤宇拍得還算順利。
結束後王導走過來，說：“很好，我沒看錯人，高希和張穗非你們莫屬。”
姜妙言寒暄回應了一番，然後擡眼瞥向姜澤宇。
他唇邊弧度很淺，似乎還沈浸在方才的戲中，眼眸深沈微泛著紅，笑不達眼底。
王導說完也看向姜澤宇：“你說的對，不拍吻戲確實更好。”說著，他笑了，“以後大家對劇中情節有任何疑問，都可以提出來。”
-
姜妙言先結束，準備離開的時候收到了姜澤宇發來的信息：“能不能在外面等我一下。”
姜妙言原本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在這一刻又微微地波動起來。
遲疑了很久，打了一個“好。”
卻在最後發送的時刻又刪掉了。
她沒等姜澤宇，先坐車回了家。
一路上手上同事送的小零食被她捏得稀碎。
回到家裏，路過廚房，內心極力淡忘的畫面又再度湧了出來。
姜妙言面無表情，內心崩潰了一會，然後鎮定下來。
特意走進廚房，給自己下了個面條。
-
面條還沒吃，林書意拎著蛋糕來了。
姜妙言：“我記得你生日不是今天？”
林書意眼睛亮晶晶的，自顧自地進門，“哎呀，不是只有生日才能吃蛋糕嘛。”
姜妙言：“那是什麽？”
林書意將蛋糕放在桌上，然後沖姜妙言地眨巴了下眼睛：“你猜。”
姜妙言手中的筷子頓住：“你脫單了？”
林書意拍了下手掌，“bingo，”她將蛋糕打開，“哎，言言你這是什麽表情，脫單難道不值得慶祝？”
-
姜妙言：“值得。”
林書意奪去她手中的筷子，“哎呀，人家第一時間和你分享這個好消息，想把喜氣分給你，你還吃什麽面條。吃蛋糕。”
姜妙言停下，由衷地說了聲：“謝謝。確實值得高興，希望這一次能夠談長點。”
林書意笑嘻嘻：“什麽話，這是肯定的好不好！”
林書意說完，才滿意地坐下來，瞅著姜妙言，卻覺得她有些不在狀態。
“怎麽了？不開心？是王導太嚴格了？還是什麽？”她突然推了下姜妙言的手臂，“誒，言言，我聽說王導新電影的男主姜卲很帥，你不是和他有對手戲，還是情侶，怎麽樣？是不是很帥啊？你們兩個有沒有產——”
姜妙言打斷她：“不是吃蛋糕嗎？看著挺好吃的。”
林書意：“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好看。”她掃了眼蛋糕，又看向姜妙言，“不對啊，言言，你臉怎麽紅了？是凍著了？”
這會兒，姜妙言放在桌面的手機忽然亮起來。
姜澤宇：“姐姐不見我，是不想見我。”
“還是昨晚的事不知道該怎麽和陸漆交代？”
-
林書意順著看過去，姜妙言猛地一下抓起手機，蓋住了。
林書意擡頭看姜妙言，註意到姜妙言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她反應過來，臉上閃過不懷好意的光芒，拖長了音調：“言言，你有情況啊。”然後伸手作勢要去搶她手機，“不行，我都告訴你了，你不能瞞著我，我也要知道，是哪個啊？不會是姜卲吧？？我......”
姜妙言死死抱住手機，林書意哼了一聲，坐了回去：“算了，不講義氣，我不想知道了。”
姜妙言看著林書意氣鼓鼓的臉。
不是她想的那樣，但她現在不知道如何解釋，不如讓她誤會，所以她說：“等最後確認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林書意本來也沒生氣，聞言瞪大了眼眸：“所以是真的？？？”
姜妙言握著手機，沒回答。腦中劃過剛剛的信息，她突然站了起來：“我出去一趟。”
林書意詫異：“去見他嗎？？”
姜妙言頓了一下：“嗯。”
林書意感慨萬分：“我們言言竟然找到了喜歡的人？我就說，有喜氣吧！！！快去吧去吧，我下次再買蛋糕。”
-
姜妙言覺得自己是因為想要躲開林書意，才找借口出的門。
等她走出來，才發現自己之所以突然決定出門，是因為看到姜澤宇的那兩條信息，這個事情總要說清楚，幹脆今天就說。
但是等她下樓，突然之間又磨蹭了起來。
最後坐在樓下老式小區的長凳上，看樓下老頭老太太練了半天太極。
一直到她們中場休息，她才打開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明天，我在家裏等你，當面說清楚。”
沒過一會，身邊的老太太大概註意到了姜妙言，頻頻看了她好幾眼，又和身旁的人悄悄說了幾句。
姜妙言註意到他們的目光，幾分納悶，她應該沒有那麽出名？已經火到了老年人圈子裏了？
老太太終於走到了她身邊：“閨女啊，怎麽一個人在樓下，沒有和對象一起啊？”
姜妙言噎了一下：“只是在樓下隨意散散步。”
然而老太太不管她的內容，仿佛就等著這一句話，立即喜笑顏開，熱情道：“哎呀，那就是沒對象了？這麽巧，我那孫子他呀，也單身！他今年23，和你差不多的年紀，下半年就要從國外回國了，海龜，高學歷，工作還很好哩。我瞅著姑娘你特別有眼緣，你沒有對象的話，要不給留個聯系方式，我把我孫子照片發給你看看？長得很俊的，學校的時候追他的人可多了。”
姜妙言：......
還沒來得及拒絕，另一個老太太也圍了過來，直接掏出了相冊的照片，揮到她眼前：“姑娘，別聽她說，看看我孫兒吧，我孫兒長得更俊，人又高大，和你般配得很。吶，你快看看照片......”
姜妙言屬實沒有想到，只是在樓下坐了一下就能被搭訕，對象還是一群老太太。
以前林書意就和她說過不要輕易去有大媽圍聚的廣場，否則會被包圍采訪。姜妙言也總算體會到了。
老太太們實在太熱情，還討價還價起來。
姜妙言：“。。。。”
她說：“不用了，我不交對象。我有對象了。”
老太太1：“怎麽可能哦，有對象還讓你一個人坐在樓下？”
老太太2：“對象這麽不體貼，幹脆換一個。現在新時代，我們老太婆也曉得，談戀愛講究的是一個情投意合，不適合的人，趁早分手，早分早......”
老太太3：“有對象也沒事，先留個聯系方式，我家孫子可以排隊......”
老太太一人一句，戰鬥力極強。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麽反駁。
“言言。”
就在這時，突然低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討論聲驟停，空氣安靜了一秒。
姜妙言和幾位奶奶一起轉頭，向身後看去。
路燈下，一道頎長的人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少年站在樹下，身形頎長挺拔，套著簡單的風衣，臉上是很淡的表情，甚至幾分高冷，卻帥到讓人覺得像是電影裏的主角走了出來。
一時間老太太們甚至略微屏住了呼吸，忘記了自己方才說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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