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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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因為前段時間頻繁上熱搜的緣故，姜妙言因禍得福，《丞相》之後的邀約比之前多了很多。甚至連她最喜歡的王導也向她遞出了橄欖枝。
圈裏人都知道王導選人非常嚴格，不看關系，也不看資本。
他邀請姜妙言出演他最新的電影《末世三月》中一個配角，雖只是配角，但故事卻可圈可點粉。
-
《末世三月》是一部未來科幻電影，姜妙言飾演的角色是一位被異種感染的年輕研究員張穗。
張穗年紀輕輕，已經是研究中心資深的研究員，同時還有另一個身份，電影男主高希的前女友。
兩人因為事業選擇和平分手，後來張穗知道自己被感染，在決定結束生命之前見了高希一面，把研究成果交給他，並且將自己的遺體捐贈給了研究中心。
生命的最後十二小時，兩個人裝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地見面，默契地回到戀愛之前，像戀愛中的兩人一樣吃飯，一起牽手回家。
因為是未來場景，除了綠布外，片場也布置了相當規模的末日場景。
-
姜妙言到片場的時候，導演正忙著導戲，還沒到她的戲，所以讓她先做妝發。
等姜妙言做好妝發去現場旁觀，他們正在拍一場末日打戲。
鏡頭裏，穿著銀色制服的主角團外出遭遇異種感染的巨型犀牛群。
眼見一只犀牛就快要咬上主角團的裝甲車，千鈞一發之際，男主從駕駛窗支出上半身，手執特制槍械精準擊中了犀牛額角上的眼睛，暫時解除了危機。
導演喊了聲哢。
“很好，休息一下，待會繼續。”
-
場外，姜妙言一動不動盯著從車下跳下來的男主高希。
他穿著銀色特制制服，銀白色頭發下是一張精致得令人移不開視線的臉。那雙狹長的眼，張揚又桀驁，同時又透著股令人心安的自信。
他視線從左邊轉過來，看到場外的姜妙言，有一瞬的意外。
而後，他很快恢覆成了先前的神色。
向姜妙言走過來。
姜妙言僵在原地，直到姜澤宇向她走過來：“姐姐。好久不見。”
姜妙言才回過神來，一字一句，難以置信：“姜澤宇，你怎麽在這裏？”
這時，王導身旁跟著另外兩個演員也走過來，和她打招呼。
王導指了指對面的姜澤宇：“這是姜卲，也是我們這部電影的男主高希，待會你今天第一場戲，就要和他拍，你們可以先熟悉熟悉。”
姜妙言：......姜卲？
姜澤宇看著她沒說話。
很好。
去學校變成了去演戲。
連名字都改了？
是不想認她這個姐姐了？
-
姜妙言忍著滿腔的情緒拍完了這一場戲。
畢竟經驗有限，王導看出來姜妙言不是很在狀態，讓她先下去休息，明天再繼續拍。
-
姜妙言回去的時候，姜澤宇提出要送她。
王導目光若有所思在他們身上打轉：“你們之前認識？”
姜妙言：“不認識。”
姜澤宇看了一眼姜妙言，沒否認。
怕姜澤宇又說出什麽不該說的，姜妙言又補充了一句：“想提前熟悉一下。”
王導點了點頭，“姜卲雖然是新人，但表現很不錯，你們倆都是很有潛力的演員，一起學習切磋，進步也能更快。”
-
等兩人上車，姜妙言才轉頭，看向姜澤宇：“姜澤宇，你來拍戲是認真的？”
姜澤宇看著姜妙言，臉上又帶上了平日在她面前的那種表情，但是多了絲兒姜妙言說不上的疏淡：“還以為姐姐並不在意這些。”
姜妙言：“。。。。”
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面對姜澤宇總容易生氣，明明以前不是這樣。
姜妙言沒理他語氣中的一點陰陽怪氣：“你進娛樂圈是不打算讀書了？我辛辛苦苦讓你去上學，不是想讓你把它當做兒戲。”
姜澤宇似乎沒有想到姜妙言會有這些情緒，他頓了一頓，嗓音輕淡地說：“我不過是在做我喜歡的事。”
姜妙言：“演戲是你喜歡的事？那飛機呢？”
姜澤宇：“我演戲也好，學做飛機也好，反正對姐姐都沒有影響，不是麽？”
姜妙言張了張唇，被他噎到無話可說。
說到底，她不是他姐姐。
就算真的是，他真要做什麽她也管不著。
-
車裏兩人都沒再說話，姜妙言幹脆轉過頭，去看車窗外。
四月的天氣能看到窗外粉色的夕陽。
姜澤宇腦海裏回想著剛剛拍戲的片段，在姜妙言看不見的角度，他垂眸無聲凝著姜妙言側顏。
有一些恍惚。
第一次，可以不以姐弟的身份出現。
姜妙言不在狀態的表演也可愛到令他心臟生疼。
-
等下車了，姜澤宇送姜妙言到了樓梯口時天色已暗，樓道燈光映出暗淡的人影。
姜妙言回頭，姜澤宇無聲站在她身後，影子映在墻上，他也像一團朦朧漆黑的影子。
姜妙言：“你現在有新的住的地方了？”
姜澤宇目光落到姜妙言身上。幾月不見，她還是和記憶中一樣，可愛又明麗，記憶中的人影變得鮮活起來。
想過再見，沒想過這麽快以這種方式再見。
“嗯。不住一起，不是姐姐想要的嗎。”
姜妙言：“......”
少年盯著她，樓道的燈光昏暗，給他唇邊的畫皮一般的淺笑籠罩出一絲溫柔。
有夜風吹來，帶著樟樹的香氣。
姜妙言突然走了神，沒由來想起小時候。
小時候姜澤宇自閉癥，臉上永遠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像動漫裏的一些高冷少年角色。長得好看，皮膚白，面無表情，姜妙言每每想起，都覺得他應該是一個什麽幽靈少年。
幽靈少年在世間沒有羈絆，姜妙言覺得可憐。
在外公去世後，她把他帶回來，從那之後不知道為什麽他慢慢就變了。在她面前經常掛著乖巧的笑容。姜妙言覺得，這樣很好，至少比一直冷淡著臉好。
她希望可以一直這麽下去。
-
只是人長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姜澤宇他......
剛剛並不太愉快的對話，以及幾月前尷尬的畫面再一次湧向腦海。
想問他為什麽出現這裏、學校那邊又是什麽情況，出了這麽大事竟然沒給她打電話。
但現在這種情況，姜妙言覺得自己很難心平氣和和他說話。
而且王導定人並不隨便，他既然接了，至少這兩三個月沒辦法再回學校。
還有多半也簽了合同，按照她現在的工資，也賠不起。
-
-
姜澤宇眼中，姜妙言聽了他回答之後一直沒說話。
夜風輕輕吹起她的劉海，露出光潔雪白的額頭。
那雙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咕嚕嚕地轉著，又不在狀態。
姜妙言總是這樣，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裏有多可愛。
姜澤宇垂眸望著。
心裏一直克制的東西被什麽東西戳中，刺啦一聲破碎。
他開口，嘴角扯了抹笑：“還是姐姐，不想自己住，還想和我一起住？”
姜妙言：“......”
姜妙言感覺到眼前人語氣似乎發生了變化。
但不明白為什麽。
這種變化她說不上來。
莫名覺得不太妙。
“你想住哪就住哪，我管不著。”
反正連去拍戲了也不告訴她。
姜澤宇沒說話，微微擡了一下眼皮。但唇角弧度仍彎著，顯然心情不錯。
姜妙言轉移話題：“你知道，知道會和我搭戲嗎？”
其實他也只是昨天才知道。
進娛樂圈確實大部分是因為姜妙言。但沒想過要這麽快和她搭戲。
但鬼使神差地，他說，“知道。”
姜妙言：“那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要是說了，我可以拒絕王導。”
姜澤宇：“姐姐不是說過，你很喜歡王導？”
“再說了。”
他看著她，眼底變得深沈，仿若夜色下一汪深井。
“我也。”
“不想拒絕。”
姜妙言：“......”
姜澤宇臉上又浮出乖巧表情，但和往日不太一樣。
他眼睛映出樓道的光，漆黑中透著銳亮。
“姐姐不是想問我為什麽要拍戲？”
姜妙言心頭跳了跳，覺得姜澤宇這雙深沈又鋒亮的眼睛像有漩渦。
沒來得及打斷。
姜澤宇不大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樓道中響起，卻仿佛被放大了般震耳。
“因為不想一直看到姐姐和別人拍吻戲。”
因為——”
因為他嫉妒得發瘋。
他擡步，微微往前走了一步，垂眸看姜妙言，低啞的嗓音染上蠱惑：“姐姐既然想提升演技，和我吧。”
姜妙言胸腔心臟由慢到快。
雖然隱約有個念頭，姜澤宇進娛樂圈可能和她有關。
但真正擺到臺面來討論，又是另外一回事。
姜妙言擰著眉頭，擡眸看姜澤宇。
動動唇，簡直無語：
“姜澤宇，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種人？這麽不知羞恥、沒皮沒臉......”
姜澤宇聽著姜妙言的控訴，臉色沒有多大變化。
他說：“這不是配合姐姐追求的演藝事業？不過是演戲，姐姐和別人都可以，為什麽和我不行？”
姜妙言氣不打一處：“這能一樣嗎？”
姜澤宇：“有什麽不一樣。”
姜妙言：“就是不一樣。”
姜澤宇的眼尾挑了一下，低低哦了一聲，嗓音低啞乖巧：“還是姐姐怕，和我一起拍戲，會因戲生情，喜歡上我？”
姜妙言：“姜澤宇你是不是太自戀了點。”
姜澤宇：“如果不是，那姐姐怕什麽。”
姜妙言：。
所以這個臭小子以前在她面前的乖巧都是裝的？兩月不見，簡直越發不可溝通了。
姜妙言：“我要上樓了，沒空和你鬥嘴。既然你自己決定不去學校，要進演藝圈，那就到這裏，你以後做什麽，和我沒有關系。”
姜澤宇頓了一下。
姜妙言沒等得及看他表情，怕他又說出什麽石破天驚的話，她快步上了樓梯。
-
姜妙言進了屋，在客廳站了一會，深吸了口氣勉強平定一番，然後才走到陽臺，打開窗戶往下看。
在陽臺站了足足有兩分鐘，她才看到姜澤宇出來的身影。
等姜澤宇走遠。
姜妙言才擡步回了客廳，把手機扔到一旁，埋進沙發，閉眼躺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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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邀請姜妙言出演他最新的電影《末世三月》中一個配角，雖只是配角，但故事卻可圈可點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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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三月》是一部未來科幻電影，姜妙言飾演的角色是一位被異種感染的年輕研究員張穗。
張穗年紀輕輕，已經是研究中心資深的研究員，同時還有另一個身份，電影男主高希的前女友。
兩人因為事業選擇和平分手，後來張穗知道自己被感染，在決定結束生命之前見了高希一面，把研究成果交給他，並且將自己的遺體捐贈給了研究中心。
生命的最後十二小時，兩個人裝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地見面，默契地回到戀愛之前，像戀愛中的兩人一樣吃飯，一起牽手回家。
因為是未來場景，除了綠布外，片場也布置了相當規模的末日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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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言到片場的時候，導演正忙著導戲，還沒到她的戲，所以讓她先做妝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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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裏，穿著銀色制服的主角團外出遭遇異種感染的巨型犀牛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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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休息一下，待會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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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姜妙言一動不動盯著從車下跳下來的男主高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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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從左邊轉過來，看到場外的姜妙言，有一瞬的意外。
而後，他很快恢覆成了先前的神色。
向姜妙言走過來。
姜妙言僵在原地，直到姜澤宇向她走過來：“姐姐。好久不見。”
姜妙言才回過神來，一字一句，難以置信：“姜澤宇，你怎麽在這裏？”
這時，王導身旁跟著另外兩個演員也走過來，和她打招呼。
王導指了指對面的姜澤宇：“這是姜卲，也是我們這部電影的男主高希，待會你今天第一場戲，就要和他拍，你們可以先熟悉熟悉。”
姜妙言：......姜卲？
姜澤宇看著她沒說話。
很好。
去學校變成了去演戲。
連名字都改了？
是不想認她這個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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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言忍著滿腔的情緒拍完了這一場戲。
畢竟經驗有限，王導看出來姜妙言不是很在狀態，讓她先下去休息，明天再繼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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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言回去的時候，姜澤宇提出要送她。
王導目光若有所思在他們身上打轉：“你們之前認識？”
姜妙言：“不認識。”
姜澤宇看了一眼姜妙言，沒否認。
怕姜澤宇又說出什麽不該說的，姜妙言又補充了一句：“想提前熟悉一下。”
王導點了點頭，“姜卲雖然是新人，但表現很不錯，你們倆都是很有潛力的演員，一起學習切磋，進步也能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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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上車，姜妙言才轉頭，看向姜澤宇：“姜澤宇，你來拍戲是認真的？”
姜澤宇看著姜妙言，臉上又帶上了平日在她面前的那種表情，但是多了絲兒姜妙言說不上的疏淡：“還以為姐姐並不在意這些。”
姜妙言：“。。。。”
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面對姜澤宇總容易生氣，明明以前不是這樣。
姜妙言沒理他語氣中的一點陰陽怪氣：“你進娛樂圈是不打算讀書了？我辛辛苦苦讓你去上學，不是想讓你把它當做兒戲。”
姜澤宇似乎沒有想到姜妙言會有這些情緒，他頓了一頓，嗓音輕淡地說：“我不過是在做我喜歡的事。”
姜妙言：“演戲是你喜歡的事？那飛機呢？”
姜澤宇：“我演戲也好，學做飛機也好，反正對姐姐都沒有影響，不是麽？”
姜妙言張了張唇，被他噎到無話可說。
說到底，她不是他姐姐。
就算真的是，他真要做什麽她也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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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兩人都沒再說話，姜妙言幹脆轉過頭，去看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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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可以不以姐弟的身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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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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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言回頭，姜澤宇無聲站在她身後，影子映在墻上，他也像一團朦朧漆黑的影子。
姜妙言：“你現在有新的住的地方了？”
姜澤宇目光落到姜妙言身上。幾月不見，她還是和記憶中一樣，可愛又明麗，記憶中的人影變得鮮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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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言：“......”
少年盯著她，樓道的燈光昏暗，給他唇邊的畫皮一般的淺笑籠罩出一絲溫柔。
有夜風吹來，帶著樟樹的香氣。
姜妙言突然走了神，沒由來想起小時候。
小時候姜澤宇自閉癥，臉上永遠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像動漫裏的一些高冷少年角色。長得好看，皮膚白，面無表情，姜妙言每每想起，都覺得他應該是一個什麽幽靈少年。
幽靈少年在世間沒有羈絆，姜妙言覺得可憐。
在外公去世後，她把他帶回來，從那之後不知道為什麽他慢慢就變了。在她面前經常掛著乖巧的笑容。姜妙言覺得，這樣很好，至少比一直冷淡著臉好。
她希望可以一直這麽下去。
-
只是人長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姜澤宇他......
剛剛並不太愉快的對話，以及幾月前尷尬的畫面再一次湧向腦海。
想問他為什麽出現這裏、學校那邊又是什麽情況，出了這麽大事竟然沒給她打電話。
但現在這種情況，姜妙言覺得自己很難心平氣和和他說話。
而且王導定人並不隨便，他既然接了，至少這兩三個月沒辦法再回學校。
還有多半也簽了合同，按照她現在的工資，也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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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澤宇眼中，姜妙言聽了他回答之後一直沒說話。
夜風輕輕吹起她的劉海，露出光潔雪白的額頭。
那雙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咕嚕嚕地轉著，又不在狀態。
姜妙言總是這樣，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裏有多可愛。
姜澤宇垂眸望著。
心裏一直克制的東西被什麽東西戳中，刺啦一聲破碎。
他開口，嘴角扯了抹笑：“還是姐姐，不想自己住，還想和我一起住？”
姜妙言：“......”
姜妙言感覺到眼前人語氣似乎發生了變化。
但不明白為什麽。
這種變化她說不上來。
莫名覺得不太妙。
“你想住哪就住哪，我管不著。”
反正連去拍戲了也不告訴她。
姜澤宇沒說話，微微擡了一下眼皮。但唇角弧度仍彎著，顯然心情不錯。
姜妙言轉移話題：“你知道，知道會和我搭戲嗎？”
其實他也只是昨天才知道。
進娛樂圈確實大部分是因為姜妙言。但沒想過要這麽快和她搭戲。
但鬼使神差地，他說，“知道。”
姜妙言：“那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要是說了，我可以拒絕王導。”
姜澤宇：“姐姐不是說過，你很喜歡王導？”
“再說了。”
他看著她，眼底變得深沈，仿若夜色下一汪深井。
“我也。”
“不想拒絕。”
姜妙言：“......”
姜澤宇臉上又浮出乖巧表情，但和往日不太一樣。
他眼睛映出樓道的光，漆黑中透著銳亮。
“姐姐不是想問我為什麽要拍戲？”
姜妙言心頭跳了跳，覺得姜澤宇這雙深沈又鋒亮的眼睛像有漩渦。
沒來得及打斷。
姜澤宇不大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樓道中響起，卻仿佛被放大了般震耳。
“因為不想一直看到姐姐和別人拍吻戲。”
因為——”
因為他嫉妒得發瘋。
他擡步，微微往前走了一步，垂眸看姜妙言，低啞的嗓音染上蠱惑：“姐姐既然想提升演技，和我吧。”
姜妙言胸腔心臟由慢到快。
雖然隱約有個念頭，姜澤宇進娛樂圈可能和她有關。
但真正擺到臺面來討論，又是另外一回事。
姜妙言擰著眉頭，擡眸看姜澤宇。
動動唇，簡直無語：
“姜澤宇，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種人？這麽不知羞恥、沒皮沒臉......”
姜澤宇聽著姜妙言的控訴，臉色沒有多大變化。
他說：“這不是配合姐姐追求的演藝事業？不過是演戲，姐姐和別人都可以，為什麽和我不行？”
姜妙言氣不打一處：“這能一樣嗎？”
姜澤宇：“有什麽不一樣。”
姜妙言：“就是不一樣。”
姜澤宇的眼尾挑了一下，低低哦了一聲，嗓音低啞乖巧：“還是姐姐怕，和我一起拍戲，會因戲生情，喜歡上我？”
姜妙言：“姜澤宇你是不是太自戀了點。”
姜澤宇：“如果不是，那姐姐怕什麽。”
姜妙言：。
所以這個臭小子以前在她面前的乖巧都是裝的？兩月不見，簡直越發不可溝通了。
姜妙言：“我要上樓了，沒空和你鬥嘴。既然你自己決定不去學校，要進演藝圈，那就到這裏，你以後做什麽，和我沒有關系。”
姜澤宇頓了一下。
姜妙言沒等得及看他表情，怕他又說出什麽石破天驚的話，她快步上了樓梯。
-
姜妙言進了屋，在客廳站了一會，深吸了口氣勉強平定一番，然後才走到陽臺，打開窗戶往下看。
在陽臺站了足足有兩分鐘，她才看到姜澤宇出來的身影。
等姜澤宇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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