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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照眠穿好鞋，往外走時跟他解釋，“我沒約，是學長說正好有空要過來喝下午茶。”
“哥不是說好讓我參謀的麽？”段景榆問。
葉照眠已出了門，聞言探頭看向他，“是學長突然就自己來的呀。”
“是我誤會哥了。”段景榆露出淺笑。
“我先去了啊。”葉照眠走了。
段景榆變了眼色，看向在院裏說話的葉照眠跟施泉，但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段景榆皺了眉。
“學長，我弟弟在呢。”葉照眠說。
“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施泉往廊下走，“我剛才點了下午茶一會到，喲。”
他停了步，讚賞般問：“你在做飯呢？”
“我弟弟在做。”葉照眠說。
“還挺香的。”施泉進屋後跟段景榆碰了面。
段景榆主人般沖他遞來一瓶水。
“謝了弟弟。”施泉笑著接過，“你還會做飯呢？”
“他最近在學做飯。”葉照眠解釋說。
施泉對段景榆說：“那行，你先去忙吧，一會兒下午茶到了我叫你。”
段景榆看一眼葉照眠，轉身走了。
施泉朝沙發去，葉照眠看看段景榆背影，又看看施泉背影，有些糾結。
他最終還是來到島臺，對段景榆說：“學長比較忙，應該一會兒就走了，我們沒有要把你當電燈泡。”
“你們。”段景榆唇角勾出微冷的笑。
“誒段景榆，我一個做哥哥的幹嘛還要跟你解釋這個啊？”葉照眠佯裝嚴肅問。
段景榆當即斂了笑，“哥，飯馬上就煮好了，再等幾分鐘就可以吃了。”
“不是，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葉照眠有些傻眼。
“我知道。”段景榆背過身去。
葉照眠來沙發坐下，施泉放下手機問：“你最近忙什麽呢？”
段景榆扭頭看了眼他們這邊，神色不快。
五分鐘後下午茶到了，施泉去拿，葉照眠看向段景榆，他竟然默不作聲在擺盤。
“怎麽不喊我啊？”葉照眠走來問。
“哥跟人聊這麽開心，不忍心喊。”段景榆沒擡眼。
葉照眠噎了下。
這時施泉回來了，他把外賣袋擱在茶幾上，然後說：“你們先吃吧，吃完再喝。”
“他不吃點麽？”段景榆問葉照眠。
“他不吃，他吃過了。”葉照眠去拿碗，恰巧段景榆也伸出手。
與段景榆的手指碰到了一起，交錯開的姿態，葉照眠飛快縮回手。
段景榆垂眸，拿過碗盛飯。
葉照眠認為段景榆手藝挺不錯的，他做了四個菜，西藍花，辣椒肉絲，清炒蝦球，還有蒜薹炒肉。
葉照眠邊吃邊稱讚他，畢竟是他忙活，自己受益，情緒價值要到位，可他卻面色淡然。
飯後，葉照眠說：“你去休息吧，我來洗。”
“我來，哥跟人聊天就好。”段景榆端了碗筷就要走。
“我來吧。”葉照眠握住他手腕，“做飯的是你，洗碗歸我了。”
段景榆看向葉照眠的手指，纖長白皙的，指頭瑩潤的，連他的手腕都握不全。
“哥的手是用來畫畫的。”段景榆笑說。
“有洗碗手套的呀。”葉照眠握著他腕的手指不自覺使了勁，“真我洗。”
段景榆“嗯”一聲。
葉照眠來洗碗，段景榆也跟來，並說：“我幫忙吧。”
“真不用啦！你就去坐著吧！”葉照眠說。
段景榆走來坐沙發，施泉擡眼看了看他，說：“拿水果茶喝。”
“嗯。”段景榆點開手機看，隨口問：“聽哥說你是開公司的麽？”
施泉狐疑點頭，“你大幾啊？就要開始實習了？”
“沒，就問問。”段景榆開始在手機上下載企查查軟件。
“你什麽專業啊？”施泉問。
“游泳的。”段景榆說。
施泉笑了聲，“那也不符合呀。”
段景榆沒吭聲，施泉問：“你怎麽不喝？還有蛋撻什麽的你吃。”
“剛吃飽了。”段景榆說。
“那行，誒眠眠人呢？”
段景榆放下手機，眼珠子黑得像墨要溢出。施泉起身去找葉照眠。
葉照眠放好碗在擦手，施泉走來問他：“不是有洗碗機麽？”
“才幾個碗，懶得用。”葉照眠說。
施泉湊近了點兒，低聲說：“我怎麽感覺你那個表弟有點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怪。”
“他是這樣的。”葉照眠肯定道。
“是嗎？你沒覺得他眼睛。”施泉擡手在自己眼前晃了圈，“有點陰陰的感覺？”
“他真就是這樣的，如果你跟他接觸了，就會發現他就是個比較敏感的弟弟，並且他很乖的。”葉照眠說。
施泉半信半疑點了頭，說：“那什麽，快過去喝水果茶吃甜點吧。”
“你要走啦？”葉照眠問。
“有個員工找我有事，我得回去了。”施泉說。
葉照眠送他到門口，他沖坐在沙發上的段景榆揮手說：“下次見弟弟。”
段景榆看著他們這邊，沒吭聲。
施泉看葉照眠，葉照眠小聲說：“你們還沒熟呢，所以他就是這樣的。”
施泉走後，葉照眠過來段景榆這邊，他挑了杯果茶插吸管，問：“你不喝嗎？”
“不喜歡喝。”段景榆說。
“甜點吃嗎？”葉照眠把袋子裏的幾個甜品拿出來。
“不喜歡吃。”段景榆說。
“那你喜歡什麽？”葉照眠吸了口果茶。
段景榆直直看著他，卻不說話。
“你隨意點兒。”葉照眠擱下奶茶趴沙發上看手機。
段景榆“嗯”了聲。
葉照眠看著看著手機就忘記段景榆還在了，翻身側躺時，看見了斜對面的段景榆。
他也在看手機，一手的大拇指慢慢地滑動屏幕，另一手撐著額，長睫蓋著漆黑眼珠子。
“你在學習嗎？”葉照眠問。
“在看哥的漫畫。”段景榆說。
葉照眠猛地起身，鞋也沒穿跨到他面前來，手掌擋住他的手機屏幕。
“怎麽了？”段景榆擡眼。
葉照眠有種在親戚朋友前掉了馬甲的感覺，臉微微紅，“我都說了你別看啊！”
“沒關系，像哥說的那樣，都打碼的了。”段景榆似笑非笑。
“那你要看也別當著我面看好吧？很尷尬。”葉照眠後退坐回沙發。
段景榆說：“好。”
“那你現在退出。”葉照眠說。
“好。”段景榆手指在屏幕上一滑。
葉照眠露出笑容問：“你訂閱沒？”
“全訂了。”段景榆說。
葉照眠樂呵兩聲躺回沙發，斜眼看向他：“你下午學校沒課啊？”
“今天周六啊，哥。”段景榆語氣懶洋洋的。
“哦哦，那我們各玩會兒手機吧。”葉照眠點開了短視頻軟件。
他看視頻，段景榆時不時就看他，沒一會兒，他扣下手機閉上了眼。
段景榆淺笑一聲，光明正大看他的睡顏。
葉照眠一覺睡到黃昏，睜開眼，是熟悉的安心環境，他撐起身看窗外，院子被霞光映襯，美好恬靜。
“哥醒了？”段景榆的聲音。
“差點忘了你還在了。”葉照眠站在了沙發上，“你怎麽沒叫我？”
段景榆倚靠島臺望著他，“哥睡得很熟。”
“你怎麽還沒回家啊？”葉照眠下了沙發穿鞋，一手抓抓發頂。
“那我現在就走吧。”段景榆說。
葉照眠看向他，他垂了眸，風溜過他身邊，吹得他黑發輕輕晃動。
仿佛感到了他的孤單，葉照眠說：“段哥啊段哥，你應該多交點朋友。”
“不是已經跟哥成為朋友了麽？”段景榆擡了眼看來。
葉照眠過來打算倒水喝，段景榆幫他推杯子，他正好去拿，指尖碰到了段景榆的手背。
“跟鈴鐺一樣。”段景榆說這話的時候，葉照眠趕緊縮回了手。
“不喜歡碰到我麽？”段景榆漆黑眼中泛著光點，“哥。”
“沒有。”葉照眠邊倒水邊問：“難道我隨便碰你嗎？”
“哥哥跟弟弟有什麽不能碰的？”段景榆說。
葉照眠喝了口水說：“哪戶人家的哥哥弟弟是這樣能隨隨便便碰的啊？”
段景榆不吭聲了。
“吃了晚飯再走麽？我煮面。”葉照眠說。
“好。”段景榆唇邊勾起清淺的笑，“我來幫忙。”
“只是煮面有什麽好幫忙的啊？”葉照眠經過他面前，他垂眸，目光順著葉照眠的手臂，直流到手。
吃完面，段景榆說：“哥，我來洗碗。”
“那你洗吧。”葉照眠出門到小花園裏來。
他簡單收拾著花園，一擡頭見段景榆站在廊下看他，眼瞳黑得濃郁。
富含希冀與生機的夜色打在對視的兩人身上。
葉照眠問：“想什麽呢？”
段景榆搖頭，一雙眼睛卻欲語還休勾著葉照眠。
“你怎麽了？又想起項鏈來了？”葉照眠走向他。
他下了臺階到葉照眠身前來，葉照眠在衣擺上擦擦手。
“把你領子拉開點兒。”葉照眠擡起手說。
“做什麽？”段景榆嘴上問，但很快照做。
葉照眠食指戳在他鎖骨以下心腔以上的位置。
段景榆定定看著葉照眠，像是魂魄都被吸走了。
葉照眠指尖畫了個圈，然後在圈內畫小魚，最後要畫鏈子。
於是繞到段景榆身後來，指尖劃過他的後頸完成鏈子的最後一筆。
段景榆低頭垂眸，心腔起伏了兩回。
“你的項鏈。”葉照眠笑說。
段景榆轉過身抱住了他。
“誒段景榆！”葉照眠推他卻推不動。
他看似埋在葉照眠側頸，卻克制著保持了一定距離。
只是環著葉照眠後腰的雙臂很緊，把葉照眠的白襯衫勒出褶皺。
“段景榆！”葉照眠扭頭，他也正好看來，“謝謝哥，所以抱了哥。”
“不客氣。”葉照眠拍拍他肩膀，“我的辦法讓你好點了嗎？”
“好點了。”段景榆松開他，眼中情緒被壓著。
葉照眠不知為何一時無言，便說：“天晚了，你也早點回吧。”
“嗯。”段景榆轉身往院門走，嗓音低低的，“明天見，哥。”
“明天見。”葉照眠也轉過身，室內的光照亮他緊張無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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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誤會哥了。”段景榆露出淺笑。
“我先去了啊。”葉照眠走了。
段景榆變了眼色，看向在院裏說話的葉照眠跟施泉，但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段景榆皺了眉。
“學長，我弟弟在呢。”葉照眠說。
“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施泉往廊下走，“我剛才點了下午茶一會到，喲。”
他停了步，讚賞般問：“你在做飯呢？”
“我弟弟在做。”葉照眠說。
“還挺香的。”施泉進屋後跟段景榆碰了面。
段景榆主人般沖他遞來一瓶水。
“謝了弟弟。”施泉笑著接過，“你還會做飯呢？”
“他最近在學做飯。”葉照眠解釋說。
施泉對段景榆說：“那行，你先去忙吧，一會兒下午茶到了我叫你。”
段景榆看一眼葉照眠，轉身走了。
施泉朝沙發去，葉照眠看看段景榆背影，又看看施泉背影，有些糾結。
他最終還是來到島臺，對段景榆說：“學長比較忙，應該一會兒就走了，我們沒有要把你當電燈泡。”
“你們。”段景榆唇角勾出微冷的笑。
“誒段景榆，我一個做哥哥的幹嘛還要跟你解釋這個啊？”葉照眠佯裝嚴肅問。
段景榆當即斂了笑，“哥，飯馬上就煮好了，再等幾分鐘就可以吃了。”
“不是，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葉照眠有些傻眼。
“我知道。”段景榆背過身去。
葉照眠來沙發坐下，施泉放下手機問：“你最近忙什麽呢？”
段景榆扭頭看了眼他們這邊，神色不快。
五分鐘後下午茶到了，施泉去拿，葉照眠看向段景榆，他竟然默不作聲在擺盤。
“怎麽不喊我啊？”葉照眠走來問。
“哥跟人聊這麽開心，不忍心喊。”段景榆沒擡眼。
葉照眠噎了下。
這時施泉回來了，他把外賣袋擱在茶幾上，然後說：“你們先吃吧，吃完再喝。”
“他不吃點麽？”段景榆問葉照眠。
“他不吃，他吃過了。”葉照眠去拿碗，恰巧段景榆也伸出手。
與段景榆的手指碰到了一起，交錯開的姿態，葉照眠飛快縮回手。
段景榆垂眸，拿過碗盛飯。
葉照眠認為段景榆手藝挺不錯的，他做了四個菜，西藍花，辣椒肉絲，清炒蝦球，還有蒜薹炒肉。
葉照眠邊吃邊稱讚他，畢竟是他忙活，自己受益，情緒價值要到位，可他卻面色淡然。
飯後，葉照眠說：“你去休息吧，我來洗。”
“我來，哥跟人聊天就好。”段景榆端了碗筷就要走。
“我來吧。”葉照眠握住他手腕，“做飯的是你，洗碗歸我了。”
段景榆看向葉照眠的手指，纖長白皙的，指頭瑩潤的，連他的手腕都握不全。
“哥的手是用來畫畫的。”段景榆笑說。
“有洗碗手套的呀。”葉照眠握著他腕的手指不自覺使了勁，“真我洗。”
段景榆“嗯”一聲。
葉照眠來洗碗，段景榆也跟來，並說：“我幫忙吧。”
“真不用啦！你就去坐著吧！”葉照眠說。
段景榆走來坐沙發，施泉擡眼看了看他，說：“拿水果茶喝。”
“嗯。”段景榆點開手機看，隨口問：“聽哥說你是開公司的麽？”
施泉狐疑點頭，“你大幾啊？就要開始實習了？”
“沒，就問問。”段景榆開始在手機上下載企查查軟件。
“你什麽專業啊？”施泉問。
“游泳的。”段景榆說。
施泉笑了聲，“那也不符合呀。”
段景榆沒吭聲，施泉問：“你怎麽不喝？還有蛋撻什麽的你吃。”
“剛吃飽了。”段景榆說。
“那行，誒眠眠人呢？”
段景榆放下手機，眼珠子黑得像墨要溢出。施泉起身去找葉照眠。
葉照眠放好碗在擦手，施泉走來問他：“不是有洗碗機麽？”
“才幾個碗，懶得用。”葉照眠說。
施泉湊近了點兒，低聲說：“我怎麽感覺你那個表弟有點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怪。”
“他是這樣的。”葉照眠肯定道。
“是嗎？你沒覺得他眼睛。”施泉擡手在自己眼前晃了圈，“有點陰陰的感覺？”
“他真就是這樣的，如果你跟他接觸了，就會發現他就是個比較敏感的弟弟，並且他很乖的。”葉照眠說。
施泉半信半疑點了頭，說：“那什麽，快過去喝水果茶吃甜點吧。”
“你要走啦？”葉照眠問。
“有個員工找我有事，我得回去了。”施泉說。
葉照眠送他到門口，他沖坐在沙發上的段景榆揮手說：“下次見弟弟。”
段景榆看著他們這邊，沒吭聲。
施泉看葉照眠，葉照眠小聲說：“你們還沒熟呢，所以他就是這樣的。”
施泉走後，葉照眠過來段景榆這邊，他挑了杯果茶插吸管，問：“你不喝嗎？”
“不喜歡喝。”段景榆說。
“甜點吃嗎？”葉照眠把袋子裏的幾個甜品拿出來。
“不喜歡吃。”段景榆說。
“那你喜歡什麽？”葉照眠吸了口果茶。
段景榆直直看著他，卻不說話。
“你隨意點兒。”葉照眠擱下奶茶趴沙發上看手機。
段景榆“嗯”了聲。
葉照眠看著看著手機就忘記段景榆還在了，翻身側躺時，看見了斜對面的段景榆。
他也在看手機，一手的大拇指慢慢地滑動屏幕，另一手撐著額，長睫蓋著漆黑眼珠子。
“你在學習嗎？”葉照眠問。
“在看哥的漫畫。”段景榆說。
葉照眠猛地起身，鞋也沒穿跨到他面前來，手掌擋住他的手機屏幕。
“怎麽了？”段景榆擡眼。
葉照眠有種在親戚朋友前掉了馬甲的感覺，臉微微紅，“我都說了你別看啊！”
“沒關系，像哥說的那樣，都打碼的了。”段景榆似笑非笑。
“那你要看也別當著我面看好吧？很尷尬。”葉照眠後退坐回沙發。
段景榆說：“好。”
“那你現在退出。”葉照眠說。
“好。”段景榆手指在屏幕上一滑。
葉照眠露出笑容問：“你訂閱沒？”
“全訂了。”段景榆說。
葉照眠樂呵兩聲躺回沙發，斜眼看向他：“你下午學校沒課啊？”
“今天周六啊，哥。”段景榆語氣懶洋洋的。
“哦哦，那我們各玩會兒手機吧。”葉照眠點開了短視頻軟件。
他看視頻，段景榆時不時就看他，沒一會兒，他扣下手機閉上了眼。
段景榆淺笑一聲，光明正大看他的睡顏。
葉照眠一覺睡到黃昏，睜開眼，是熟悉的安心環境，他撐起身看窗外，院子被霞光映襯，美好恬靜。
“哥醒了？”段景榆的聲音。
“差點忘了你還在了。”葉照眠站在了沙發上，“你怎麽沒叫我？”
段景榆倚靠島臺望著他，“哥睡得很熟。”
“你怎麽還沒回家啊？”葉照眠下了沙發穿鞋，一手抓抓發頂。
“那我現在就走吧。”段景榆說。
葉照眠看向他，他垂了眸，風溜過他身邊，吹得他黑發輕輕晃動。
仿佛感到了他的孤單，葉照眠說：“段哥啊段哥，你應該多交點朋友。”
“不是已經跟哥成為朋友了麽？”段景榆擡了眼看來。
葉照眠過來打算倒水喝，段景榆幫他推杯子，他正好去拿，指尖碰到了段景榆的手背。
“跟鈴鐺一樣。”段景榆說這話的時候，葉照眠趕緊縮回了手。
“不喜歡碰到我麽？”段景榆漆黑眼中泛著光點，“哥。”
“沒有。”葉照眠邊倒水邊問：“難道我隨便碰你嗎？”
“哥哥跟弟弟有什麽不能碰的？”段景榆說。
葉照眠喝了口水說：“哪戶人家的哥哥弟弟是這樣能隨隨便便碰的啊？”
段景榆不吭聲了。
“吃了晚飯再走麽？我煮面。”葉照眠說。
“好。”段景榆唇邊勾起清淺的笑，“我來幫忙。”
“只是煮面有什麽好幫忙的啊？”葉照眠經過他面前，他垂眸，目光順著葉照眠的手臂，直流到手。
吃完面，段景榆說：“哥，我來洗碗。”
“那你洗吧。”葉照眠出門到小花園裏來。
他簡單收拾著花園，一擡頭見段景榆站在廊下看他，眼瞳黑得濃郁。
富含希冀與生機的夜色打在對視的兩人身上。
葉照眠問：“想什麽呢？”
段景榆搖頭，一雙眼睛卻欲語還休勾著葉照眠。
“你怎麽了？又想起項鏈來了？”葉照眠走向他。
他下了臺階到葉照眠身前來，葉照眠在衣擺上擦擦手。
“把你領子拉開點兒。”葉照眠擡起手說。
“做什麽？”段景榆嘴上問，但很快照做。
葉照眠食指戳在他鎖骨以下心腔以上的位置。
段景榆定定看著葉照眠，像是魂魄都被吸走了。
葉照眠指尖畫了個圈，然後在圈內畫小魚，最後要畫鏈子。
於是繞到段景榆身後來，指尖劃過他的後頸完成鏈子的最後一筆。
段景榆低頭垂眸，心腔起伏了兩回。
“你的項鏈。”葉照眠笑說。
段景榆轉過身抱住了他。
“誒段景榆！”葉照眠推他卻推不動。
他看似埋在葉照眠側頸，卻克制著保持了一定距離。
只是環著葉照眠後腰的雙臂很緊，把葉照眠的白襯衫勒出褶皺。
“段景榆！”葉照眠扭頭，他也正好看來，“謝謝哥，所以抱了哥。”
“不客氣。”葉照眠拍拍他肩膀，“我的辦法讓你好點了嗎？”
“好點了。”段景榆松開他，眼中情緒被壓著。
葉照眠不知為何一時無言，便說：“天晚了，你也早點回吧。”
“嗯。”段景榆轉身往院門走，嗓音低低的，“明天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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