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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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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1·54

混亂球局,沒有裁判,只遵守基本的網球規則,不計算比分,直到其中一方失去戰力才會完全停止比賽。

或是體力耗盡,或是身受重傷,再或者直接被打到精神崩潰,甚至直接放棄網球。

所以才會有平等院說出的‘這種網球完全沒用’這句話。

零式發球雖然能在平等院這樣的強手中得分,卻無法消耗他的體能精力,反倒是打出零式發球的仁王還要 承擔ACE球的副作用,在得分無用的混亂球局中,零式發球就是虧本買賣。

然而沒有突然糊塗的仁王打出零式自然有他的用意在。

這是在用網球的方式告訴平等院,他們的實力和尋常國中生可不一樣。

效果自然也是有的,至少平等院開始重視起眼前的兩個對手,不再是剛剛那副隨便玩玩的,令人惱火的態度了。

下馬威起到了應有的作用,接下來,真正的比賽才剛剛開始。

仁王看了眼盤旋縈繞在幸村身上的精神力,打出了第二顆球。

“哦?有點意思。”平等院快速移動到網球落地點,手臂肌肉發力,輕松的將常人連球路都難以窺見的網球擊回,“不過花裏胡哨的。”

現在中學生的網球都是這種風格的嗎?

黃綠色的小球飛過攔網,早早等候在網前的幸村順勢迎了上去。

然而球一入手,他就感到了不對。

好重。

用技巧也只能卸掉一部分力量,幸村咬著牙,感受到了手臂肌肉被不斷拉扯的疼痛,神情中隱隱透著些瘋狂,力量不足?那就兩只手一起來。

啪。

左手握上球拍,緩解了右手的負擔,也帶來了足夠的力量。

肩上習慣性披掛的外套第一次在網球比賽中掉落,淩亂的躺在在皚皚的白雪中。

給我過去!

雙手握拍才將網球艱難的打回,少年站在原地喘息著,承擔了最大壓力的右手微微顫抖著。

然而。

咻啪。

好不容易打回的網球被平等院輕松回擊,看著急速飛來的網球,幸村微微後退一步,深吸一口氣,心中微沈,這就是高中生的力量?

速度,力量,體力,全都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雖然早在知道對手是高中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然而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想。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仁王為什麽會提出二打一這個要求。

“噗哩。”

就在幸村做好了再次擊球的打算時,站在後場的仁王突然上前,和幸村擦肩而過,帶過一陣風,吹起了他鳶紫色的短發。

“部長,別忘了還有我吶。”

快速奔跑後的白發少年利用慣性,從下至上揮動球拍,和即將落地的網球發生了接觸。

勢大力沈。

同樣在此刻體會到幸村剛才感受的仁王抿唇,毫不猶豫的雙手握拍,將網球打回。

其實,在許多人的眼中,仁王雅治就是一個不科學的存在,看似瘦削,挑食到天怒人怨,平日熱量攝入嚴重不足的仁王不但能活蹦亂跳的站在網球場上,甚至體力還比一般人來得強。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然而實際上,掰開抹碎了說,仁王是沾了空戰魔導士戰技訓練的光。雖然空戰魔導士多在訓練魔炮的控制力,貫穿性,殺傷力以及瞬發力,但近戰技巧也是學習的一部分。主要是考慮到戰鬥中可能出現的,空戰魔導士魔力消耗殆盡無法及時補充的情況,真到了那種時候,有了一定近戰技巧的魔導士還能把法杖當火柴棍使使,總比手無縛雞之力來得強。

也正因為此,仁王才能在幸村無法發力的時候,硬生生的回擊平等院的大力網球。

“就這麽來來回回的多沒意思。”平等院有些不耐煩了,面對朝自己飛來的網球,他擺開了架勢。

日本式技巧,一個平平無奇的名字,很像是隨口一取的敷衍之作,威力卻不容小覷。

這是...

望著飛速旋轉的黃綠色小球,仁王瞳孔微縮。

在擁有極佳動態視力的他的眼中,隨著黃綠色的小球離他越來越近,網球開始膨脹,體積變得越來越大,近距離的時候,仁王甚至能夠看清網球在急速旋轉下,不住肆意飛舞的絨毛,和球身上不知在哪裏碰到的一小塊水漬。

仁王當然知道這是欺騙眼睛的假象,然而它是如此真實,以至於人類本能一般的畏懼感,在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不住攀升。

這樣的網球,無法接下。

得出結論的白發少年臉色鐵青的朝後方退去,快速離開了網球落地的範圍。

“砰。”

巨大的網球在觸地的瞬間,如同魔術一般,變成了正常大小,黃綠色的小球在被雪浸濕的地面上打著旋,然後向後彈起,直沖仁王的臉頰而去。

白發少年微微偏頭,無法轉向的網球以一線之差蹭過少年的臉頰,帶起的風揚起了他白色的短發。

“精神力誘導。”

看了眼滾落在底線周圍那顆外表極其普通的網球,仁王抿了抿唇,微微皺起了眉。

一旁撿起了掉落的外套,將它扔到場地之外的幸村走到了仁王的身邊,示意他觀察拍面。

在承受了巨大外力後,本就狀態不佳的球拍拍線松散,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看起來堅持不了多久。

“被自己擅長的東西鉗制,心裏很不好受吧。”另一邊,將球拍扛到肩上的平等院哈哈大笑,說出來的話卻直紮人心,“抱歉抱歉,忘了這種‘用對手擅長的東西打敗對手’的網球手法,也是你慣用的技巧。”

“雅治...”

幸村擰眉,看向了身邊沒有任何表情的白發少年。

“噗哩。”感受到幸村擔憂的目光後,仁王心累的嘆了口氣,對慣於在精神層面上擊潰敵手的平等院說道,“繼續吧,我還沒有這麽脆弱。”

“哦?”聽到這個回答,平等院意外的揚了揚眉,然後意味不明的笑出了聲,“還不錯,精神倒是超出我想象的堅韌。”

“說了是你低估了我們。”走到中場的仁王也沒有退回底線的想法,他和幸村一起站在了中場。

這種場面,一切戰術都是無效的。

進行混亂球局的他們,如同站在了角鬥士場上的斯巴達勇士,只有一方倒下,勝利的一方才會離開。

觀賽的教練團們也發出了感慨。

“仁王這個小家夥精神世界到底是怎麽構建的啊。”面對平等院的挑釁,居然寵辱不驚到這種地步,都能稱得上可怕了。

“這種大心臟,只要他發育關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未來職網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難說不是第二個武士。”

“第二個武士什麽的,知道你是越前南次郎的人迷,也不用給人小孩套上這麽個名頭。”人家領不領情都不一定呢,這事落到他自己身上,都嫌嘔得慌。

“現在就看他願不願意走上職業的路子了。”

“怎麽?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水準的網球選手,哪一個不向往職場?”

“冰帝的跡部不就是一個例子。”

“那是特殊情況...”

“...”

場上,仁王正在低聲詢問。

“部長,你的精神場布置得怎麽樣了?”

將精神力附著在眼上的他,只能看到屬於幸村的精神力如同薄霧般縈繞在平等院的身邊,隨著金發少年的動作不斷浮動著。

這和之前幸村使用‘滅五感’時的情景截然不同。

“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說到這,幸村面色淩冽,他揉了揉額角,低聲答道,“他的精神力屏障構建得十分堅固,情緒也沒有太大的波動,暫時找不到死角,短時間內很難入侵。”

哪怕想要強行侵入也不行,盲目的精神力對撞是最愚蠢的做法。

一切都要慢慢謀劃。

第一次聽到幸村在精神力方面吃癟的仁王抿了抿唇。

而站在兩人對面的平等院像是等得不耐煩了,他掏了掏耳朵,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大反派一般的猙獰表情。

“怎麽,還沒有商量好怎麽對付我嗎?”

平等院拿出了網球,微微下蹲,輕哼一聲。

“呵,看好了。”

說著,他的手上竟隱隱有著發光的跡象。

幸村微微張大了眼,下意識的看向了仁王。

白發少年則顧不得這些,因為在這之後,流星幾乎是瞬間發出了預警

‘檢測到陌生能量,是否需要啟動戰鬥模式。’

這個人,果然擁有‘魔力’。

此時的仁王反倒有種塵埃落定之後的輕松感。

至少,這種能量,他還算熟悉。

沒有得到主人回應的魔導器再次重覆了一遍預警內容,這次,仁王很快給出了指令。

‘不,保持緘默狀態。’

看了眼越盛的靈光以及能量波動,仁王又猶豫著補充道。

‘開啟防禦模式,優先級別2。’

‘Yes,My Master.’

垂在紅色發繩上的黃色星星飾品微微亮起後,重新暗淡了下去。

這時,已經將靈力盡數壓制,手握耀眼如夏日陽光的平等院露出了嗜血的笑容,猛地揮拍。

“小子,看好了。”

似乎看到了對手哀嚎的情景,平等院的眉宇間滿是愉悅。

耀眼如太陽的網球宛如一束激光,以兩位少年從未見過的速度直直的朝他們飛來。

然而,除了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之外,這顆小球的破壞力,也是頂尖。

依靠靈力軌跡捕捉到了網球行進的路線後,仁王狼狽的躲開。

幸村也是如此,不過他依靠的就是天賦異稟的感知力。

危險!

自從沖繩島那次經歷後,他對於危險的預感能力似乎開始顯現。

至少在他感到後背發涼,頭皮發麻的時候,都是危機近在咫尺的時候。

就在兩人躲開的下一秒,高速飛來的網球帶著極強的力量,直直撞去。

“轟!”

巨大的動靜在身後響起。

踉蹌著躲開的二人下意識的回頭一看,不由得瞳孔微縮。

只見身後灰色的混泥土墻壁被撞出了一個巨大的凹洞,那顆造成如此慘狀的網球仍不住的在墻上旋轉著,它的力量居然還未用盡。

“呲,嘩啦。”

與此同時,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紋以網球撞擊點為中心不斷向外延伸。

這讓仁王想起了以前出任務時被靈彈穿透的玻璃窗戶。

...

他移開了視線,看向對面在打出如此一球之後,仍像個沒事人,用網球拍輕輕敲打著肩膀的平等院,突然失語。

幸村則反覆的回憶著這顆威力大到非同尋常的網球的路線,在得到確認之後,他瞳孔微縮,得出了一個震驚的結論。

——紫發少年猛地回頭。

“雅治——”小心,他的目標是你。

然而沒等他說出後半句話,白毛少年就被更加快速的光擊球集中了腹部,網球帶來的巨大沖擊力將他向後推去。

‘局部防禦展開。’

幸好,千鈞一發之際,流星展開了防禦魔法。

微型的防禦魔法陣展開,微弱的白光被光擊球耀眼的金色光芒遮擋。

“呃。”

然而微型的防禦魔法堪堪抵禦了小部分沖力,仁王還是被光擊球帶來的沖力帶到了身後本就傷痕累累的水泥墻上,狠狠的撞了上去。

啪。

身體撞在水泥墻上,二次反震也給他帶來了一定的傷害,背部的撞擊和腹部的疼痛哪一個更加令人難以承受,仁王已經分不清了,痛覺正不斷的侵襲著他的精神。

在網球消耗了最後一絲力量從他的腹部離開之後,沒了支撐力的白發少年痛苦的呻/吟一聲,擦著水泥墻壁,緩緩坐到了地上。

“雅治!”

趕到了仁王身邊的幸村看著白發少年狼狽的模樣,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咳咳。”緩了一陣的仁王在幸村的幫助下踉蹌起身,他輕咳兩聲,感受著口腔中滿滿的血腥味,嘗試性的挺直了脊背。

細密的痛感從背上傳來,白發少年的身體不由一僵,然而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其他特別的反應表露在外了。

不斷的深呼吸之後,仁王總算適應了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拒絕了幸村攙扶的少年看向了與他距離不遠的金發少年。

劇烈的疼痛,甚至瀕死感帶來的痛苦。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平等院鳳凰。

造成這一切的金發少年安定的站在原地,宛若一座高山,難以翻越。

監控室內,看到這一幕的齋藤至猛地起身,往日總是笑著的臉上,帶著一絲怒意。

“太過了,平等院到底有沒有把對手還是國中生這件事記在心底?!”

“嘶...看樣子傷得不輕啊。”

“啊,叫治療小組隨時待命。”齋藤至站在屏幕前方,雙手環胸,疲憊的捏了捏眉心,“還好這次把老家的治療小組一起帶過來了,不然真的會出大事。”

“這種情況,還要繼續比下去嗎?”有教練發出了質詢。

“平等院不會輕易放手。”齋藤至緊盯著電子設備傳過來的畫面,“而且兩個小家夥也不打算放棄。”

“...齋藤,你瘋了吧。”有人低聲吼道。

齋藤至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U17著名的鴿派。

按後山老頭的說法,就是心太軟,教出來的全和他一個德行,統統都是軟蛋。

“治療小組到了嗎?”

沒再管他,齋藤至將目光移至下屬。

“嗨,安永醫生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一位身著白大褂,面容氣質帶著極佳親和力的中年醫生推門而進。

“齋藤,聽說平等院又惹麻煩了?”

“醫生,請看。”專業人士一來,齋藤至便讓開了主屏幕的最佳觀看點。

“不看不看,視頻裏看不出什麽,來個人帶我去現場,我需要當場做個評估,盡快。”

在U17呆了好幾個年頭的安永醫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楞頭青了,他心知這群打起球來沒有度的球瘋子們總能搞出各種形形色色的傷勢。

包括最近幾年,中立派的換下了功績平平的鴿派主教練後,安永明顯的感到身上的擔子在不斷加重。

特別是後山那個不修邊幅的糟老頭子,對這群孩子,那是真的狠。

一句話,只要死不了,就使勁造。

從教練到選手,沒一個遵守醫囑的。

除三船之外的其餘教練:喵喵喵?我們不是啊...

“渡邊,帶醫生過去。”

齋藤至當機立斷,盡管他知道,當醫生出現在賽場的剎那,教練知曉這場比賽的事實,就會在兩個國一的孩子面前展露無遺。

“嗨。”

一身藍色工裝的青年恭敬的彎腰,帶領醫生緊急前往比賽場地。

“知道了真相後,你們會做出怎麽樣的選擇呢?”齋藤至盯著屏幕,看著場上僵持的局面,無視房間中各路教練們或讚同,或反對的爭吵聲,發出了感慨。

有了退路,甚至只要點頭就能結束這場噩夢一般的比賽,你們還會繼續下去嗎?

場上,已經緩過來的仁王緩緩走了兩步路,稍稍適應了隱隱作痛的身體,暗暗松了口氣。

幸好有流星及時的展開了防禦魔法陣,抵消了一部分的沖擊,不然這次真的要翻車。

“真的沒事嗎?”幸村低聲詢問道。

“稍微有點疼。”仁王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然後露出了戰意滿滿的表情,瞇著眼,看向了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的平等院說道,“再怎麽說,也要討回公道再下場吧。”

幸村抿了抿唇。

他不知道仁王現在到底是在強撐還是真的沒事,這人慣會掩飾自己的不適。

抿了抿唇,幸村拉住了正要上前發球的白發少年,輕聲說道:“雅治,現在的你能用出強制同調嗎?”

仁王一頓,有些遲疑的看著幸村:“能用是能用...”

他的精神力又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但是...

“部長,你應該知道強制同調的副作用。”

從某種程度上講,強制同調與其說是同調技能,不如說是單方面的精神侵入。

最初形態的強制同調也是入侵對手精神域,從而控制對手的肢體行為。

而這樣的做法,對於精神力承受方來說,自然是痛苦的。

這也是仁王一直想要改進的地方,卻毫無頭緒。

“...”

幸村沒有回答,只是給了仁王一個肯定的眼神。

白發少年長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眼幸村。

“餵!還能動嗎?還能動的話,就趕緊發球,不行了就下場。”

等得不耐煩的平等院撐在攔網上,粗聲粗氣的吼道。

“噗哩。”

仁王和幸村並肩走到了球場上,白毛少年停在了底線處,幸村則繼續往前走。

與此同時,白發少年的身上,瑩白的精神力開始向幸村身上蔓延。

“嗡——”

做好了精神力被入侵準備的幸村卻詫異的發現,在仁王的精神力發出了橄欖枝之後,屬於他自身的紫色精神力竟毫不見外的纏繞了上去。

如流水般毫無凝滯的,二者的精神力融合到了一起,同時,一股心意相通的陌生感受同時在幸村和仁王的心頭浮現。

雖然此時只能模糊的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比如仁王能感應到幸村平靜之下的憤怒,宛如即將噴發的火山口;而幸村也能感知到仁王此時淡淡的郁悶和沖天的戰意。

強制同調?

不,這是真正的同調。

兩人擁有了前所未有的默契,連眼神交匯都不需要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還有什麽比這更加美妙了嗎?

“哦?終於拿出來了,這個技能。”就是為此才同意齋藤至提案的平等院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然而仔細觀察之後,他略帶驚訝的揚起了眉毛。

不,這絕對不是強制同調。

雙方的精神力聯結融合了兩人精神力,並沒有出現哪方多或少的情況,或許比不上陸奧兄弟堪稱完美的同調,但絕對是優秀的同調技術。

更難能可貴的是,兩人的精神力相性極佳,甚至有相輔相成的跡象。

監控的另一端,得出了和平等院一致評價之後,原本還在辯論的教練團瞬間炸開了鍋。

“什麽?!居然是真正的同調?”

“不是驚訝這點的時候吧,仁王和幸村的同調,嘶...想想就恐怖。”

“什麽時候他們達到了那個級別還能同調,才是真正的恐怖。真到了那時候,怕不是能直接和職業選手正面對決。”至於勝利,球場上瞬息萬變,誰也不能100%肯定。

“那個級別的同調,你還真敢想,我從來沒有在非職業選手中見過。”

“想想又不犯法,再過一兩年,如果他們沒有在發育關墜機,就可以開始接觸職網事宜了。”

這可是霓虹網球界的未來啊。

場上,仁王和幸村的精神力聯結在一起,兩股強大的精神力相互交融,絕對不止一加一那麽簡單。

更不用說,仁王默默的拿出了許久未用的魔力與精神力的共鳴。

“嗡——”

本就強大的,兩者相加的精神力,變得更加龐大,漸漸在上空形成了一只史前巨獸的輪廓,正不住的朝平等院嘶吼。

姍姍來遲的醫生看到此情此景也不著急讓直面光擊球撞擊的白發少年檢查身體情況了。

——笑話,身體真要出現問題,別說像現在這樣和平等院打得有來有回了,光是站在場上就困難。

而和仁王同調之後,本就精神力富餘的幸村能驅使更多的精神力量,在有來有回的擊球過程中,更加強悍的精神力如浪潮般,向平等院湧去。

一陣接著一陣,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終於,幸村的堅持有了結果,平等院原本固若金湯的精神力層總算被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口子一開,本就洶湧的精神力宛如流水一般,湧入了平等院的精神域中。

“唔。”

兇悍如平等院也不由得悶哼一聲,腳步踉蹌的錯失一球。

等待已久的YIPS,終於起效了。

“你的五感,還剩什麽?”

本就長相俊美的幸村此時周身縈繞著精神力的光芒,一邊瑩白,一邊紫黑,兩者互通,又界限分明,襯得他既像天神又如魔王。

“...又是精神力網球啊。”已經被剝奪視覺和觸覺的平等院雙眼緊閉,正在和精神域中突然出現的大股外力抗爭,力求奪回丟失的兩感。

沒有用的。

幸村再次打出一球,平靜無波的褐色眸子看向只能聽聲辯位的平等院,驅使著更多精神力加入賽場。

很快,平等院完全失去了五感,就這麽直楞楞的站在了原地。

比賽,似乎已經來到了結局。

“什、什麽?!平等院難道敗了嗎?”

見此情景,原本安坐在椅上的教練們,一個接一個起身。

這可是平等院啊,從無敗績的平等院鳳凰,居然在兩個國中生的聯手之下翻車了?!

而且還翻得如此慘烈。

“不,不對,你們看——”

突然,有人發現了怪異之處,他指著屏幕,用近乎於喊的音量說道:“平等院沒有倒下!”

是的,平等院沒有倒下。

場上,就在幸村仁王以為比賽就此結束之際,風雲突變。

原本呆呆站在原地的金發少年動了。

“嘎啦格拉——”

被拖在地上網球拍隨著他的走動,在和地面摩擦的過程中,發出了刺耳的噪音。

正打算退出同調狀態的幸村緊緊擰眉。

而對‘魔力’敏感的仁王則神情凝重的望向了平等院的身後。

那是...

仁王的眼中,閉著眼,朝網前一步一步走來的平等院的身後,漸漸出現了一個黑色旋渦。

從一開始很小的一個點,到後面越來越大,直至籠罩了金發少年全身。

這也是精神力具現化的一種嗎?

從中感受到了較之光擊球還要高出數百倍的危險感,仁王僵著身體,拉著幸村不住後退。

雅治?

通過同調聯結感受到了仁王恐懼對的情緒,幸村抿著唇,順從的跟著手上的力量,退到了底線的位置。

而明顯不對勁的平等院在走到前場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寒風呼嘯,雲層聚集,大片的雪花從天空飄落。

下雪了。

一片雪花落到了幸村卷翹的睫毛上,然後融化為一顆小水珠,滾入幸村的眸中,冰涼的水珠刺激得少年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

就在此時,寒風停止了呼嘯,一股鹹腥的海水味撲面而來。

將眼中水汽眨去的幸村再次擡頭時,一切都變了。

本該陷入YIPS無法自拔的金發青年正一臉猙獰的朝幸村笑著,他將網球拍重新放到肩上,沖紫發少年比了個嘴型。

砰——

心感不妙的幸村當機立斷打算撤回精神力,然而卻沒來得及。原本被紫色精神力占據了的平等院精神域內,突然卷起了層層海浪,天空中升起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濃霧。

暴風雨即將到來,海洋會懲罰對它不敬的家夥。

“唔。”

幸村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他的精神力全部都被狂怒的大海斬斷。

腦中不斷浮現的疼痛,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身旁的仁王也不好過。

在幸村專註精神力時,早就騰出手來的平等院發起了猛烈地攻擊。

白毛少年不僅要將球打回,還要註意幸村的安全,很快就累得直喘粗氣。

但在幸村的精神力遭到重創之際,仍保持同調狀態的仁王同樣感受到了他的痛楚。

突如其來的疼痛,影響了他的反應能力,這在戰局中是極其危險的舉動。

果不其然,因此沒能躲過一擊大力直球的仁王悶哼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雖然在被擊中的瞬間極力避讓,但網球仍然打中了他的左小腿。

嘶...

仁王單手撐地,緩緩起身,小心的挪動著腿部。

還好,大約是肌肉疼痛,沒有傷到骨頭。

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的仁王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幸村身邊。

“雅治,取消同調。”面上仍然殘留著一絲痛苦的幸村命令道。

這是少見的,幸村以部長的身份命令仁王。

然而白發少年就當沒聽見一般,伸手拍了拍幸村的後背。

“明知道我不可能同意的,部長就不要再多此一舉了。”說著他再次爆發了魔力,共鳴出更多精神力之後,一股腦的全部通過同調的聯結送入幸村處。

雖然只能起到安撫作用,但至少能讓他不再那麽痛苦。

——倘若此時的他真的聽從幸村的指示,中斷了同調,那麽本就處於失去了部分精神力痛苦中的幸村,在沒有他的精神力作為支撐的情況下,絕對會陷入昏迷。

無他,精神力不足的情況下,身體直接啟動保護功能,強制休眠。

而此時的平等院也不平靜。

似乎是強行突破了什麽的他,似乎還無法掌控突然出現的巨大力量,面容猙獰的,用顫抖的左手握住了同樣顫抖的右手,身後宛如黑洞一般的旋渦也加速旋轉著。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海浪的怒吼。

然而仁王知道這並不是他的幻覺,確實有東西正從平等院身後的黑洞中若隱若現,似乎急切的想要出來,卻被平等院牢牢攔住,鼻尖的海水味也是真實存在的。

異次元雛形?!

“這是...”意識到這是什麽的齋藤至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看來還真是那個境界。”

有鴿派教練見齋藤開心的樣子,酸酸的嘀咕了一句,卻被耳尖的黑發教練聽見,他輕咳一聲,收斂了得意忘形的神色,正色道:“不,這還算不上真正的異次元,只能說雛形。”

“那也快了,通往那個境界的大門已經打開,就看平等院什麽時候願意踏進去了。”

“說是這麽說。”突然想起初入異次元的平等院的對手只是兩個國中生的齋藤至僵硬了嘴角,“壞了,初入異次元的選手,總是會被異次元的個性放大自身情緒。”

以平等院的性格...

想到這裏,齋藤至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朝外奔去。

渡邊,還有安永醫生,萬一出了事,你們可一定要阻止平等院啊。

此時賽場上的三人,可是我們霓虹網球界的未來!

在場的渡邊教練與安永醫生同樣有苦說不出。

已經激活了異次元雛形的平等院,豈是他們能夠阻止的。

看看漫天的風暴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海水的氣息吧,大自然的力量之下,人類是多麽渺小的生物啊。

然而渡邊知道,平等院的異次元,大概率不是大海,而是仍在孕育中的,另一種恐怖的東西。

“安永醫生,如果一會兒平等院控制不住自己的異次元開始暴走了,請和我一起救下那兩個少年。”緊緊盯著平等院狀態的渡邊低聲請求道。

雖是這麽說,但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會打擾正在和異次元‘溝通’的平等院的。

畢竟,有過打斷選手與異次元溝通而導致他永遠無法使用完整異次元的情況。

場上,站在暴風雨中心的幸村和仁王實則沒有他人想象中的那麽狼狽。

“平等院的攻勢好像減緩了?”再次將球擊回的幸村捏了捏球拍,若有所思的說道。

“噗哩。”仁王回擊後,揚了揚眉,遲疑的答道,“好像?”

又打了幾球後,兩人看了眼籠罩在濃霧中,看不清容貌的平等院,面面相覷。

“怎麽說呢,攻擊確實減弱了...”仁王撓了撓頭。

感覺一下子從地獄模式,轉變為中等難度了。

“看來是平等院出了什麽問題。”

現在的網球強度難不住幸村仁王,他們享受著難得的輕松擊球模式,一邊悠閑地聊著天。

“我剛剛還以為他會搞出什麽大動靜來著。”

感應了一下幸村當前狀態的仁王在自家部長的堅持下,終於結束了這場由他發起的同調。

“呼...”

斷開了聯結後,突然感覺精神域一片空虛的幸村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感覺怎麽樣?”仁王一邊順手給網球加上旋轉,一邊關切的詢問幸村的感受。

“還行?”幸村揉了揉額角,遲疑著答道。

然後見仁王露出一臉‘你別騙我,快說真話’的表情,幸村噗嗤一笑,溫柔又堅定的說:“我確定沒事,精神力被切斷確實有些影響,但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嚴重。”

甚至,這次他還因禍得福了,也說不準?

感受著精神域中比任何時候都要活躍的精神力,幸村彎了彎眉眼,將落到腳邊的網球擊出。

即將被廢棄的八號球場上,兩位國中少年悠閑的打著網球,時不時還聊著天,背景是被砸出一個凹陷的水泥墻。

圍欄外,渡邊和安永也不知何時悠閑的坐在了地上,雙手撐在身後,淡定的看著場上的‘比賽’。

等到齋藤趕到之時,呈現在他眼前的,就是這樣一副堪稱歲月靜好的畫面——需要無視平等院那邊的狂風暴雨。

“餵,怎麽回事?”

齋藤至放慢了腳步,悄悄走到渡邊和安永身邊,低聲詢問道。

“平等院好像控制住了異次元。”渡邊猶豫了一下,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說道,“總之,自從平等院展露了異次元雛形之後,除了剛開始確實帶有極強的攻擊性,越到後面就越有種...表演賽的意思?”

“...”

聽到渡邊的形容後,齋藤至眨了眨眼,一言難盡的看向場上。

確實,和之前激烈的比賽相比,現在就是在過家家。

這時,夾雜著海水氣息的冷風停止了呼嘯,洋洋灑灑的雪花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厚厚的雲層有了褪去的跡象,久違的冬日暖陽透過還未散去的薄雲照在了這處偏僻的球場上,將一切染上的金黃的色彩。

比賽終止了。

薄霧散去後的平等院一臉平靜的看著面前兩個少年,嘴角抽搐了幾下,似乎想要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然而並未成功。

最終,放棄這個的金發少年輕咳一聲,粗聲粗氣的說道,“這次的比賽...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心中則想著——一場比賽,換來一個人情(齋藤的)卻賠出去兩個,嘖,這買賣虧大了。

雖在心中如此抱怨著,但平等院自己都不知道,在他轉身朝齋藤至走去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對此,仁王和幸村面面相覷,而後不約而同的抿嘴憋笑。

在這場比賽中得到收獲的,可不止你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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