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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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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

宋玄機不在, 賀蘭熹無須考慮他們的奸情被月桂樹識破,便和祝如霜一同去了合歡道院找白觀寧玩。

盡管有好友相伴,賀蘭熹還是覺得少了些樂趣, 空虛無聊了好一陣,決定變幾條尾巴來玩。在靈囊裏一頓埋頭苦找,找到了他和祝如霜從無盡之森偷來的靈泉水。

賀蘭熹想玩什麽祝如霜都願意陪他玩。白觀寧則對頭上長雞毛沒興趣,友情為兩人提供了一個大浴桶就坐回書桌前看書了。

不多時,蕭問鶴和長孫策姍姍來遲。長孫策推開門就道:“話不多說, 今日你們說什麽都要陪我打牌……”

話說到一半, 戛然而止。

合歡道的仙舍猶如一副綺麗甜美, 歲月靜好的雲端夢境, 紅爐點香,帷幔輕搖,好似美人輕盈的裙擺。

帷幔後的軟榻上,兩個剛出浴的無情道小美人已經在靈泉的幫助下完成了化形。

小美人們一襲白衣, 長發微濕, 臉頰帶著被熱水熏出來的微紅,赤著腳身陷柔軟好似雲朵的毯子裏, 一個長著冠冕般的鹿角,另一個頂著一對狐貍耳朵, 被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團團包圍。

他們是最親密的朋友,一個主動低下頭,方便另一個去摸他的鹿角;另一個驚嘆地摸完鹿角後,投桃報李地豎起了尾巴們,在好朋友面前晃個不停, 大大方方地隨便對方擼……

這畫面過於讓人血脈噴張,若是被合歡道的弟子們看到, 怕是抄十遍《謝塵緣》也無法讓他們平靜下來。好在來人只是一個混天道和一個萬獸道——

“經略兄?”蕭問鶴大驚失色,“你、你流鼻血了!”

小狐貍和小鹿聞言,同時刷地擡起頭,朝長孫策投來好奇的目光。

長孫策如夢初醒,趕緊若無其事地從小鹿身上收回視線,手往鼻子上一摸:“……是合歡道院的空氣太幹燥了!”

“我上回就不該阻止你幫無情道三美抄《謝塵緣》,”白觀寧冷嘲熱諷道,“你的確該多抄幾遍。”

蕭問鶴遞給白觀寧一封信,道:“觀寧,我方才遇見合歡道院的信差,瞧見有你的家書,順便給你帶來了。”

“家書?從樓蘭寄來的?”賀蘭熹跪坐在軟榻上,從祝如霜身後探出腦袋:“小白,你家人不用傳音符嗎?”

白觀寧道:“我的母親和侍從只是普通人,不會用這些。”

言下之意,只有母親和侍從算得上他的家人。

白觀寧一目十行地看完家書,臉色肉眼可見地沈了下來:“我要回樓蘭一趟。”

長孫策仰著頭,不讓鼻血留下來:“發生什麽事了?”

白觀寧沈聲道:“樓蘭發生了宮變,我父親被逼退位,我那只知道沈迷美色的廢物大哥成為了新一任的樓蘭王。”

眾人:“!”

樓蘭雖不比中原,只有區區數萬人,但在西域諸國中也算泱泱大國了。宮變一事非同小可,白觀寧身為樓蘭年紀最小的王子,怎麽可能袖手旁觀。

賀蘭熹試探地問白觀寧:“你父母還好嗎?”

“我父王死了活該。”白觀寧煩躁道,“我只擔心我母親。”

白觀寧的母親並非老樓蘭王原配,兩人相差了三十歲。新樓蘭王掌權後會如何對待這位年輕貌美的繼母,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白觀寧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十分冷靜地分析著局勢。

“這份信是我侍從的筆跡和口吻。信上說,母親一切安好,我不必擔心,繼續留在太華宗修行即可。”白觀寧緊緊捏著家書,指尖因太過用力而發著白:“但我和我的侍從曾經有過約定的暗號,我在信中沒有見到暗號,足以證明寫這封信非他自願——逼他寫信的人,不希望我回樓蘭。”

蕭問鶴問:“可如果他們不想你回樓蘭,大可將宮變之事隱瞞下來,為什麽還要逼你的侍從寫這封信呢。”

“因為樓蘭易主的消息不可能瞞得過太華宗,就算不告訴小白,小白也遲早會知道。”賀蘭熹從軟榻下跳了下來,差點踩到自己的尾巴。他問白觀寧:“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白觀寧毫不猶豫道:“現在,勞煩你幫我向院長請假。”

“讓宋潯幫你請吧。”賀蘭熹撕下一頁白紙,飛快潦草地寫下:宋潯,我們去樓蘭了,你幫我們請個假。

寫完之後,他又忍不住加了一句“想你想你”,接著把紙折成紙鶴,朝無情道院的方向投了出去。

祝如霜:“時雨,我們也去。”

蕭問鶴:“對,觀寧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長孫策:“去肯定要去,但你們兩個的化形怎麽辦?被我們看到就算了,要是被其他男人……等等,白帷剛剛不是說他哥很好色嗎?!”

祝如霜寒聲道:“現在是在意這些小事的時候?”

長孫策沒有底氣地嘀咕:“不是,但這也不算小事吧。”

長孫策突然無比希望宋玄機在場。不知為何,他有種宋玄機一定會和他站在同一邊的預感。

“準備好了嗎,兄弟們?”賀蘭熹一把抓住白觀寧的手,又用三條尾巴的尾巴尖分別環住了其餘三人的手腕:“長孫經略的鼻血也止住了?很好——縮地成寸!”

一口氣帶著四個人從太華宗來到樓蘭,賀蘭熹差不多已經是只廢狐貍了。

烈日直射而下,無情地炙烤著沙丘,空氣在熱浪中變得扭曲。

賀蘭熹眼前一片暈眩,喉間泛起鮮血的腥味,被他強行咽了下去。有祝如霜站在他身邊,穩穩地攬著他的肩膀,他才勉強能在沙漠裏站立。

賀蘭熹從未來過樓蘭,選擇的落腳點卻恰到好處。

五人站在樓蘭王都城外的一座山丘上,剛好可以俯瞰城門口的情況。

樓蘭的宮變發生於十日前,此時的都城依舊戒備森嚴,每一個進出城門的人都要遭受守衛嚴密的搜身。

白觀寧對他母親目前的情況一無所知。據他先前的判斷,新的樓蘭王不希望白觀寧回來,那麽這些守衛很可能就是為了白觀寧而設的。

長孫策以為,如何悄無聲息地潛入王都是他們當下面臨的主要問題。為此,他想了一個妙計。

“我們可以采取聲東擊西的辦法。”長孫策胸有經略道,“我們分成兩組,一組這樣這樣,另一組那樣那樣……”

賀蘭熹一言難盡地看著長孫策,很想罵一聲“笨”,無奈縮地成寸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他累得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還好,白觀寧幫他罵了聲:“你還記得自己是太華宗的高階弟子嗎?”

白觀寧讓眾人在城外稍等,他先偷偷進城看看情況。

自毀容後,白觀寧還未回過樓蘭,樓蘭人還不知道他們傾國傾城的小王子早已失去了他過人的美貌。

白觀寧沒有刻意喬裝,只戴著他常戴的面具,使用縮地成寸之術進了城。

賀蘭熹借機休息了許久,臉上漸漸恢覆了血色,兩只狐耳也重新豎了起來。

望著不遠處籠罩在宮變陰霾下的異域都城,賀蘭熹連先前念念不忘的樓蘭裝和漂亮腰鏈都沒心思去想。

樓蘭的修士極少前往中原修行,白觀寧算是獨一份了。樓蘭的修士雖然不多,卻擁有一些從未外傳的特殊秘法,這些人幾乎都在為樓蘭王室效力。

樓蘭此次的宮變是單純的子奪父權,亦或是另有秘辛?

大約半個時辰後,白觀寧毫發無損地回來了,手裏抱著一堆底層樓蘭人才會穿的粗布麻衣。

太華宗的校服在樓蘭算得上奇裝異服,他們顯然不能穿著校服進城。

“城中一片混亂,各大貴族的首領正大肆搜尋絕世美人獻給新王,用於討好。”白觀寧皺著眉道,“我怕打草驚蛇,不敢隨便進王宮,也不知母親他們究竟怎麽樣了。”

賀蘭熹用尾巴拍了拍白觀寧的肩膀,安慰道:“別急,進城再說,總能找到線索的。”

白觀寧點點頭,挑出最爛最醜的一件衣服扔給賀蘭熹:“你穿這個。”

賀蘭熹看著那土一般的黃色,眨了眨眼:“……哦?”

白觀寧找的落腳地是一處極為熱鬧的集市。集市上人頭攢動,摩肩擦踵,突然多出五個人根本沒人會察覺。

可長孫策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祝如霜走到哪他跟到哪,把祝如霜擋得嚴嚴實實。

“現在應該沒人註意到我們。”賀蘭熹臉上裹著破布般的頭巾,尾巴藏在鬥篷裏,悶聲道:“接下來,我大致有個計劃。小白,你的母親她……”

賀蘭熹的話被人群中突如其來的騷亂打斷。

幾個貴族守衛裝扮的男子手持長矛朝他們沖了過來,為首之人指著賀蘭熹道:“就是他!我剛剛從風吹起頭巾的縫隙裏瞥見他的臉了!”

“抓住他!”

長孫策最先反應過來,聲音中滿是之前不被重視的悲憤:“我說什麽來著?你們兩個長成這樣很危險,你們怎麽就不聽呢!”

“這這這……這也太快了吧?”蕭問鶴目瞪口呆,“我們進城才多久啊!賀蘭熹一句話都沒說完呢!”

幾個貴族守衛還不夠賀蘭熹放在眼裏,他動兩個手指頭就能在彈指之間將他們利落解決。

可白觀寧說不想打草驚蛇……那好辦。

賀蘭熹拿定主意,見兄弟們要來救自己,連忙擡起手,做出一個“噓”的手勢,隨後一把推開身邊的路人,轉頭就跑。

白觀寧立即明白了賀蘭熹的意圖,攔下欲跟上去的蕭問鶴等人:“不用去了,賀蘭熹想故意被他們抓住,以便潛入王宮刺探情況。”

“站住,別動!”

“追,快給我追!”

祝如霜望著貴族守衛追著賀蘭熹離去的方向,擔憂道:“事情不太妙。”

長孫策對賀蘭熹是一百個放心:“哪裏不妙了?賀蘭熹都出馬了,事情肯定能搞定啊。”

祝如霜轉向長孫策,意味深長地問:“你一點都不擔心?你以為我只是擔心時雨嗎?”

“不然呢?”長孫策無法理解祝如霜的擔心,“這有什麽可擔心的?賀蘭熹有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照我說,我現在大可找個酒館,坐著等他的好消息就是了。”

祝如霜莞爾一笑:“那好。”

長孫策楞了楞,恍惚片刻才道:“你為什麽突然對我笑?無事對我笑,非奸即盜。”

祝如霜微笑道:“因為我決定了,等玄機來了,我什麽都不說,由你去告訴他——他那九尾小狐貍形態的寶貝要被換上漂亮的樓蘭裝,獻給樓蘭王當王妃了。”

長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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