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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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正文完
chapter62、
偌大書房安靜空曠, 黎枝腳上的拖鞋掉在地上，發出細微聲響。
此時空蕩蕩的直播間飄過一片彈幕。
【啊？哈哈，小姐姐就這麽水靈靈地被抗走了？srds, 姐夫好帥啊, 男友力max，草, 誰懂啊！】
【加一加一, 有這麽帥的姐夫，富婆姐姐花點錢算什麽~我宣布醬醬釀釀就是正事！但是，能在書房裏嗎？想聽。扭捏.jpg】
【想聽加一。】
【srds，你們不覺得剛才小姐姐喊的姐夫名字好熟悉嗎, 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加一，怎麽感覺好像是在財經頻道新聞裏聽到過，別是某個大佬吧？】
【啊？大佬？難道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麽。】
【萬一小姐姐才是那個被~~的呢~】
...
這個蠻橫的臭男人，黎枝拿腳踢他, “宋斯寒，我剛回家就洗澡了, 你不是看見了嗎！”
“別亂動, ”他拍了下她的腰，力度不大莫名讓人羞赧，“做完不得再洗一遍？”
“......”黎枝語塞了會兒, 果然論不要臉程度, 她永遠比不上宋斯寒。
宋斯寒一路抱著黎枝出了書房、客廳, 直到出了門。
黎枝發現不對勁, 眨眨眼, “嗯？宋斯寒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這間小區是一梯一戶，位於市中心的大平層, 黎枝在21層。
她眼睜睜看著宋斯寒抱著自己進了電梯，隨後按了22層的按鈕。
“所以22層樓的主人是你？宋總，你什麽時候買下的？”
黎枝晚上回來從沒看見樓上亮過燈，她一直以為樓上沒人呢。
“你和我提分手後。”
“...那我是不是還該誇誇你？”黎枝哼了聲，簡直蓄謀已久。！
宋斯寒擡了擡眉骨，“可以留著床上誇。”
“......”
將黎枝的指紋錄入密碼鎖，兩人進入房間。
黎枝四處看了看，22層的格局和她21層差不多，但是裝修風格差異巨大，黑白灰簡約又冷淡，和之前宋斯寒另一處的房子一個死樣子。
黎枝望了眼窗外，高樓大廈林立，京北浮華璀璨的夜景清晰落入眼簾。
可是她還是不明白，“但是這大晚上的上樓幹嘛？”
她輕輕勾著他頸下深色松垮的睡衣領，紅唇勾起道笑，“難不成換間臥室、換張床睡覺會有不同感受啊？”
宋斯寒抱著她，絲毫不見一絲喘，聞言輕輕挑了下眉，“或許？”
順著走廊往裏走，最後停在一處房間外，推開門，宋斯寒將黎枝放下，他從身後環抱住她，下巴落在她的肩窩親昵地蹭著，“看看，喜不喜歡？”
男人立體音線落在耳畔，宛
若寂靜深夜單獨為她奏響的大提琴樂，低沈好聽，黎枝下意識擡眸看去。
將近百平的房間裏，各類奇藝漂亮的花安靜地開著，萬紫千紅，爭相鬥艷。
還有那棵荔枝樹，這個時節只有青翠欲滴的葉無拘無束地伸展。
肆意蓬勃，綠意盎然。
和倫敦星璨酒店頂樓的露天花房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裏沒有露天，退而求其次換成了整面偌大透明的落地窗。
“咦。”黎枝一雙宛若含了盈盈碧波的眼眸輕眨，幾分驚訝，“宋斯寒，你把倫敦的花房搬回國啦？”
“嗯，黎枝，倫敦花房裏的花一直開著，京北的花現在在你眼前。”
宋斯寒的話映入耳畔，黎枝仰頭，對上男人那雙深邃多情的眼，一瞬間像是有無數的蝴蝶爭相雀躍地跳進胸腔，撲通撲通。
花房裏的花肆意綻放，花香怡人，黎枝好似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她別扭地哼了聲，“你這麽會說情話，是誰教的？”
輕哂一聲，宋斯寒微挑了下眉，“大概，無師自通？”
往裏走，同樣有一間臥室，窗戶開著，晚風擦過窗簾輕晃出波紋，陣陣花香襲來，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衣櫃、書桌、沙發一應俱全。
面積不算大，卻很溫馨。
“宋總，你什麽時候裝修的？要費不少功夫吧？”
“白天，還行。”
“哦，好吧。”
黎枝嘻嘻一笑，笑意盈盈地挽上宋斯寒修長的脖頸，“我喜歡這裏。”
宋斯寒順勢帶著她倒坐在床上，兩條長腿松散地搭在床尾，男人雙手將她困在懷裏。
唇角勾起道笑，英俊的眉目矜貴恣意，“只是喜歡這裏？”
“那...”黎枝眨眨眼，紅唇湊近他的耳朵，吐出暧昧氣息，“再加一條還喜歡宋總在這裏陪睡？”
“bb肯定？”宋斯寒薄唇勾出淺笑，握著她的手往下帶，“寶貝Denise，幫我解開。”
“唔。”黎枝眼神無辜地看著宋斯寒，“解開要做什麽？”
男人薄唇微啟，粵語腔調慵懶迷人，“陪瞓。”（陪睡）
“......”
一切都是那麽理所當然。
有一個人，只需要一道眼神，就可以演變成情/欲的催化劑。
幾秒的對視，像是親密前的預告。
淡而芳馨的花香包裹，宛若墜入蔚藍色的海，浮浮沈沈，在幾近沒頂的浪裏飄搖，宋斯寒是她唯一的支點。
男人英俊迷人的面容落在眼底有些模糊，黎枝細白掌心被他脖頸滾燙帶著薄汗的體溫充斥。
不久前的畫面襲入腦海，忽地想起什麽，黎枝飄向雲端的神思落回，細弱聲音帶著哭腔，“宋斯寒，嗚嗚，完了。”
修勁手骨擱在下面輕輕拍了下，宋斯寒咬上她的唇，像是懲罰，“Denise，放松，別夾那麽緊，還是你想謀殺親夫？”
“...不是，嗚嗚嗚，我真的要完了，宋斯寒。”
長甲在男人青筋浮起的脖頸留下幾道瀲灩痕跡，黎枝緋紅著眼尾和宋斯寒哭訴，“因為我突然想起件事，剛才的直播還沒關。”
往上一個用力，頂得黎枝情不自禁抱緊他的後頸。
宋斯寒攏著黎枝後腦勺，強勢裏帶著溫柔地吻上她的唇，“沒關系，他們聽不見。”
“所以黎枝，現在，專心。”
“......”她是擔心這個嗎！
-
天快露白時才勉強闔上眼。
第二天黎枝臨近中午才醒來，渾身又累又倦。
地上全是拆開胡亂堆在地上的包裝，黎枝扭過頭，臉頰已經溢出一片淡緋。
簡直不忍直視。。
緩了好一會兒，黎枝穿好睡裙坐起來，手上突然感覺沈甸甸的。
她擡起右手，看清中指那一顆碩大飽滿的戒指，“咦？哪裏來的戒指？”
宋斯寒從外面走進來，大長腿懶散倚在門框，漆邃的眸光捕捉在女孩明艷的小臉，“喜歡嗎？”
黎枝眸眼無辜地看著宋斯寒，“這是什麽意思呀？宋總，你偷偷摸摸給我手上戴一枚戒指幹嘛？”
她嬌氣地哼了聲，“別說你是要求婚，我可不想結婚。”
宋斯寒輕呵一聲，朝她走過來，將她纖白的手腕托在掌心打量。
晶瑩剔透的淺綠色鉆石在陽光下散發耀眼光芒，宛若春日的碧波，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他捉起她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啄吻，“宣誓主權。”
“因為我發現小美人魚實在是太耀眼，想借個由頭把她綁在我身邊。”
“......”黎枝把戒指取下來，嫌麻煩，“不想戴。”
“不喜歡？沒關系，還有別的，”宋斯寒似乎很有耐心，拉著她的手走到飾品櫃，“各種顏色，各種款式，隨你挑選。”
拉開把手，飾品櫃裏整齊擺著好幾排的戒指，還有同色系的耳飾、手鏈、項鏈。
幾乎包攬各個色系，調色很漂亮，在陽光下散著晶瑩耀眼的光。
但是，也太多了！
黎枝估摸了下，估計兩只手都戴不完。
“......”黎枝有些一言難盡地看向宋斯寒，“宋總，你批發戒指來的啊？”
“而且每一顆鉆石都那麽大，我平時還要進實驗室調制香水，一點也不方便好不啦。”
“那這個呢？”
宋斯寒掀起眼皮，黎枝低眸看去，男人凈白掌心此刻靜靜躺著一對淺綠色耳鉆，和她手上的戒指是同色系，水波一樣的綠，在他骨節分明的掌間流淌，剔透晶瑩，簡直漂亮極了。
“好看好看，我要戴這個。”
戒指那麽大一顆日常戴在手上太不方便，同色系鉆石做成小巧精致的耳墜戴在耳朵上就正合適。
宋斯寒輕笑了聲，托著她的下巴給她戴上，叮囑道，“這枚戒指也要隨身帶著，必要的時候記得戴手上。”
還必要的時候，黎枝嬌俏地哼聲，“就一枚戒指一對耳鉆就想綁住我啊，宋總，你不要太占便宜好不好。”
“自然不止。”
“還有什麽？”黎枝狐疑地看向他，是真的好奇。
“秘密。”
“......”黎枝小小‘嘁’了聲，這人，還賣起關子來了。
-
這麽一通折騰下來，黎枝到達工作室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宋斯寒驅車送她到工作室門口，黎枝打開車門，下車前，手腕輕輕被拽了下。
她回過頭，男人英俊的面龐映在下午柔和的光線裏，“就這麽走了？”
哼。
黎枝紅唇翹了翹，嗓音輕軟，“宋總，看在你送我戒指和耳墜的份上，我今天勉強送你一個離別吻。”
說著，她探過身，勾著宋斯寒修長的脖頸，在他唇角、兩頰各印下一枚吻，“買一送二，不用謝。”
“別急，bb. ”混合著低喘聲映入耳膜。
黎枝耳朵癢了下，想要撤開的瞬間，宋斯寒輕輕勾著她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
還好黎枝昨晚的直播粉絲不算多，幾千人，並沒鬧出太大動靜。
只是有不少粉絲後臺私信她，問昨晚出現在直播間的男人是她老公還是男朋友，還是只是一個陪睡吃軟飯上不得臺面的小白臉。
噗。
黎枝要笑死了，著實沒想到自己當初在倫敦的一句口嗨竟然有這麽大的長尾效應。
她將私信截圖微信發給宋斯寒。
細指敲出一行字，「宋總，有粉絲私信我說你是陪睡吃軟飯上不得臺面的小白臉。」
「還說讓我不要給男人花錢，說會變得不幸。」
宋斯寒發來一個無語的表情包，是之前黎枝發給過他的。
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戳中了黎枝的笑點。
細指輕點屏幕，回過去一串：「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啊宋總。」
後面宋斯寒沒再回覆，黎枝也收起手機，坐辦公桌前琢磨半晌，發了條帖子在工作室賬號，當作昨晚直播事故的解釋。
只說不想過多透露自己的私生活，大多數粉絲也表示理解。
直到臨近下班，一切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桃桃送走客戶，從外面進來，神情
慌張，“枝枝姐，不好了。”
黎枝凝眉，“怎麽了？”
桃桃快步走到黎枝跟前，手機屏幕遞她眼前，“這裏有個帖子說你和宋總，好像不太正面...”
是今天下午開始在微博流傳的一條帖子。
單是標題就起得吸人眼球，讓人想點進去：【吃瓜！京北新晉香水獨立設計師Denise及其男友身份大起底】
貼子裏將她和宋斯寒的身份背景扒了個徹底，說他們不顧家族股東反對非要在一起。
還信誓旦旦地講宋斯寒因為她被董事會問責，和股東們立下對賭協議。
她在和宋斯寒分手後，宋斯寒一路追到國外，她卻一直釣著宋斯寒，倆人不顧家族對立，如今瞞著兩邊家人繼續不清不楚的關系。
帖子說不上明顯的指向性，畢竟說得大部分都是事實。
但內容的一些措辭對黎枝極為不利。
文字後面跟著擺出一堆似是而非的證據，包括她曾在工作室賬號下面回覆粉絲的那一句算是玩笑的評論。
以及昨晚的直播畫面。
網友看熱鬧不嫌事大，引發了大量關註，底下的評論大致分為兩撥，一撥心疼宋斯寒，一撥指責她、詆毀她。
有些好心為她說話的粉絲評論最後也淹沒在七嘴八舌的網友討論裏。
【好家夥，原來兩個人都是豪門，勢均力敵的愛情我慕了！】
【啊？愛情？不是陪睡的嗎？srds，她是怎麽這麽有能耐敢讓宋斯寒陪睡的？她好敢啊。】
【就是啊，宋斯寒這位置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怎麽就看上家族死對頭的女兒了？不理解。】
【媽耶她那個鼻子是不是整的？看著有點不自然就是說...】
【一看就是純天然美女好吧，眼神不好就去醫院，抱走我家顏值才華俱全的大美女！】
桃桃義憤填膺，“這裏有些網友怎麽回事啊？怎麽一有這種新聞清一色全怪女生？說得好難聽！神經病吧！”
她快要被氣死了，氣鼓鼓地對黎枝道，“雖然宋總很好，可是之前分手也是因為他傷了你的心啊。”
呀。
桃桃話落下，黎枝笑看向她，“我都沒氣，你氣什麽？”
停頓片刻，換上開玩笑的語氣，“我以為你成宋總那邊了的呢。”
桃桃皺皺鼻子，“哪有，關鍵時候我當然是向著你的。”
“說起來他們也挺可憐的，只會在網上找些存在感，評論這個評論那個來發洩，當看不見好了。”
黎枝‘嘖’了聲，並不太在乎這上面的評論，畢竟根本都是假的，一點兒也傷不到她。
黎枝的關註點在宋斯寒被董事會問責，以及對賭協議的事，她發給黎梓確認，最後得到肯定的答案。
其實根本不用確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上次爆出新聞導致集團股價下跌，損失巨大，宋斯寒總要給股東們一個交代。
有了對賭協議，股東們不再插手宋斯寒的私生活，才有了他後來追著她出國，長達幾個月的自由。
桃桃：“誒誒誒，枝枝姐，有個網友發了一段視頻，看著好像你和宋總！”
“...什...什麽視頻？”黎枝聲音有點抖，不會是十八禁之類的吧？
比如被宋斯寒壓在落地窗前，未關上的窗簾，被外面的人拍到什麽的，黎枝腦子一下子冒出許多不好的想法。
事情起因是那個網友看見這條帖子裏面她和宋斯寒的照片，覺得很像她之前機緣巧合下拍到的一段視頻裏的主人公。
並附言：【有沒有可能兩人是雙向奔赴的呢？不懂有些網友為什麽非要爭一些誰配不配的問題呢？】
黎枝下意識點開那段視頻。
視頻一看就是無意間拍到的，晃晃悠悠的畫面裏是她從未見過的自己和宋斯寒。
天色很黑，下著大雪，隔著屏幕，好像又回到不久前那個冷到骨子裏的三月。
即使視頻畫面很暗，但黎枝就是一眼認出在她倒在雪地後，甚至在屏幕外面的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飛奔過去的身影，彎腰將她抱起。
遠處的經幡在寒風裏飄搖，虔誠的誦經聲隱約入耳。
將她交給後面趕來的黎梓，宋斯寒一身凜冽黑衣，眉眼認真，一步一跪，代她為去世的祖父祈福。
黎枝的心，像是抽痛了一下。
她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場夢。
...
黎枝楞神的功夫，桃桃忽然開口，“咦？帖子突然沒了，熱搜還沒爬到頂也消失了，枝枝姐，是不是宋總出手了？”
“應該是吧。”
黎枝收回思緒，不太在意地應聲，唯一想到的是，他們兩家的股價估計又該下跌了吧？
唉。
黎枝嘆了口氣，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啊。
“枝枝姐，宋總宋總！”
“又怎麽了？”黎枝無奈，第一次覺得桃桃有點聒噪。
“宋總出宋氏大廈被記者堵了！”
桃桃將那段現場直播遞到她眼前，“你看！”
“......”黎枝看著視頻裏人聲擁擠的畫面，沈默了會兒，“趕緊將我們工作室的門關上，今天不營業了。”
桃桃：“...好的。”老板這自保意識，絕了。
關上門回來，桃桃視線定在一處，又看看自家老板，最後終於確認，“哇哇哇，枝枝姐，你和宋總今天是戴的情侶耳飾嗎？”
“嗯？什麽情侶耳飾？”
桃桃指給黎枝看，“你看，宋總耳朵上好像戴著耳鉆。”
桃桃想了下，措辭總結道，“有種非主流的帥氣！”
黎枝：“......”原來還是個非主流的充電寶。
此刻視頻裏，宋斯寒被一堆記者堵在公司門口，高清鏡頭映出男人面容，刀刻般的五官冷峻迷人。
記者問題犀利大膽，“宋總，請問您和黎氏集團二小姐黎枝現在是什麽關系呢？她在網絡公開稱自己單身並且只有一個陪睡的，所以你們是迫於家族對立才選擇保持這樣不明不白的關系嗎？”
宋斯寒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央，想起什麽，唇角輕勾了下。
“是我在追她，換句話說，我就是那個陪睡的。”
停頓片刻，男人聲線沈緩，“這只是我們日常相處中的一件小事，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非議黎枝，她很可貴，值得人愛。以前的我什麽也不缺，但是黎枝讓我的人生更完滿。我當初傷害過她，她選擇和我分手是為了自己開心，未來如果某一天選擇重新接受我，也是因為她開心。”
說著，宋斯寒一笑，眼皮掀了掀，眉眼淡淡，不怒自威，“還有，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麽？”
有眼尖的記者發現宋斯寒冷白/精致的耳骨下方，綴著一只淺綠色耳鉆，在自然光的折射下散發著碧波般的光芒，襯得年輕男人英俊帥氣。
好奇道，“宋總，原來您還有這樣‘非主流’的愛好嗎？”
宋斯寒冷淡的眼神柔和幾分，聲線淡淡，“哦，她說想和我戴情侶耳飾，哄她開心而已。”
“但是請把這段剪輯掉，想給她個驚喜。”
眾記者：“......”
其他路人：“......”
沒人敢和宋大佬說，這是直播。
在看直播的網友炸了。
【啊啊啊什麽陪睡吃軟飯，這分明是宋氏集團總裁宋斯寒！】
【啊啊啊寵妻無度的宋大佬！kswl】
【救命宋總好帥啊，u1s1，和黎仙女還挺配噠。】
屏幕外的黎枝：“......”
這都哪年說的了，她恍恍惚惚想起來，還是在倫敦，在頂樓花房睡覺的第一晚，第一次發現宋斯寒耳朵上還有耳洞。
她當時的雀躍換來的只是宋斯寒冷淡的神情。
這臭男人，怪不得今早又給她戴戒指又給她戴耳墜的。
敢情是在這兒等著呢。
...
宋斯寒的態度已然明顯，記者們也不太敢多說什麽。
采訪差不多結束，黑色布加迪停在路邊，宋斯寒在眾保鏢的簇擁下彎腰上車。
一個突然出現的記者望著
宋斯寒高大的背影追問道，“請問宋總，您未來是要和黎小姐結婚嗎？那宋黎兩家幾百年的恩怨就此不了了之？你們的這段關系有經過雙方家人的同意嗎？您去世的祖父，”
他刻意頓了下，繼續，“他在天之靈同意您這樣違逆家族基業的做法嗎？”
男人身形微頓，片刻，回過頭來，冷淡眸光落在那個記者身上，聲線清冷而堅定，“宋黎兩家都在為日後的良好合而努力，宋氏不會在我手裏滅亡，相反，會更加盛大、璀璨。”
停頓片刻，宋斯寒眉眼鄭重地繼續，“黎枝也是，她靠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我之於她，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存在。”
上車前，宋斯寒最後丟下一句。
“如果再讓我看見不好的言論，會追究法律責任。”
-
現在網上除了宋斯寒那段采訪視頻，其餘所有討論她和宋斯寒的帖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出現過。
生怕采訪視頻再被宋氏工關掉，黎枝把剛才那段視頻偷偷摸摸地下載保存下來。
不多時，門鈴聲響起，宋斯寒從工作室外面進來。
“咦，”黎枝眼睛亮了亮，“宋斯寒，你來啦。”
她以為宋斯寒被記者圍追堵截的，不打算來這邊了呢。
“嗯，來接你下班。”
現實與回憶重疊，黎枝看著宋斯寒擺脫嘈雜人群和無數質疑，堅定地朝她走來，像從前的很多次那樣。
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湧現，無數畫面回憶紛至沓來。
別人用協議來約束冷淡、變心，她和宋斯寒用協議來約束愛。
她在為祖父冒雪祈福的時候，是宋斯寒踏雪而來，一步一跪代她走完後半程，為祖父誦經祈福一整夜。
在黎梓為她分析家族對立利弊的時候，宋斯寒在股東大會提出對賭協議，頂住所有壓力。
宋斯寒的人生註定舍棄不了家族，但他也從未想過舍棄她。
在知道她身份後猶豫難眠的日與夜，宋斯寒完全可以選擇果決、狠心地轉身離開。
當作從來沒有和她認識過。
宋斯寒的愛，其實早就在黎枝以為的，更早降落了。
黎枝輕輕眨了下眼睛，笑著撲到宋斯寒懷裏，“宋斯寒，我忽然好想你。”
宋斯寒順勢接住她，“我這不是就在你眼前？”
距離近了註意到女孩泛紅的眼，宋斯寒無奈，“怎麽了？”
他溫柔給她擦拭眼尾沁出的淚珠，轉瞬明白過來，輕輕挑了下眉，“是看到網上那些帖子了？不過也不至於感動成這樣？”
“什麽啊。”
黎枝紅著眼眶白了宋斯寒一眼，紅唇輕撇，“是有風！剛才一陣風吹過，吹到我眼睛了！你知道的，我眼睛大，睫毛又長又翹，很容易進沙子。”
她嘀咕起來沒完，借口一大堆，最後在宋斯寒笑意裏帶著調侃的眼神裏，洩氣地‘哎呀’幾聲，實在編不下去了。
黎枝嬌蠻地往宋斯寒身上一跳，順勢被他接住，“宋總，你抱著我，一路都不要放下。”
女孩仰起腦袋，亮晶晶的眼看向宋斯寒，男人清絕完美的下頜線映入眼簾。
黎枝在男人冷白漂亮的耳骨落下很輕的一個吻，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然後，有時間再去一次蘇黎世吧？”
女孩面容明媚，眉眼彎彎，“快冬天了呢，風景肯定會很漂亮。”
-
一個月後。
蘇黎世雪山。
皚皚白雪覆蓋綿延千裏山脈，宛若存在千年亙古不化。
不遠處，‘litchi’號游艇停駐港口。
那一句‘illuminable and freedom’，在冬日暖陽的折射下熠熠生輝。
所有一切都宛若新生的模樣。
黎枝和宋斯寒一起爬上雪山。
簌簌冷風，吹亂黎枝栗色長發，日照金山那一刻，他們重新看見彼此。
他們曾經在這裏錯過，此刻又在這裏相逢。
零下氣溫，開口成霜，宋斯寒在凜冽寒風裏單膝下跪。
向來矜貴驕傲的男人此刻臣服於她，修白掌心赫然躺著一枚戒指，“曾經的我不屑於愛，覺得愛情沒有意義，直到遇上你，黎枝，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意義，是我餘生的所有信仰。”
“所以，要不要和我再試一次？”
“好啊。不過，”
黎枝漂亮的眉眼晶瑩閃過，而後慢慢彎起一道橋，“宋斯寒，這次你是不是作弊了？”
“那就讓你用餘生來懲罰我。”
他將戒指推進她纖纖細指，低頭輕吻她凝白的指尖。
他們在冰天雪地依偎、擁吻，好像世間美好只剩彼此，時間永滯。
宋斯寒不能行差踏錯的生命裏沒有愛情，黎枝就是他全部的意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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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書房安靜空曠, 黎枝腳上的拖鞋掉在地上，發出細微聲響。
此時空蕩蕩的直播間飄過一片彈幕。
【啊？哈哈，小姐姐就這麽水靈靈地被抗走了？srds, 姐夫好帥啊, 男友力max，草, 誰懂啊！】
【加一加一, 有這麽帥的姐夫，富婆姐姐花點錢算什麽~我宣布醬醬釀釀就是正事！但是，能在書房裏嗎？想聽。扭捏.jpg】
【想聽加一。】
【srds，你們不覺得剛才小姐姐喊的姐夫名字好熟悉嗎, 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加一，怎麽感覺好像是在財經頻道新聞裏聽到過，別是某個大佬吧？】
【啊？大佬？難道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麽。】
【萬一小姐姐才是那個被~~的呢~】
...
這個蠻橫的臭男人，黎枝拿腳踢他, “宋斯寒，我剛回家就洗澡了, 你不是看見了嗎！”
“別亂動, ”他拍了下她的腰，力度不大莫名讓人羞赧，“做完不得再洗一遍？”
“......”黎枝語塞了會兒, 果然論不要臉程度, 她永遠比不上宋斯寒。
宋斯寒一路抱著黎枝出了書房、客廳, 直到出了門。
黎枝發現不對勁, 眨眨眼, “嗯？宋斯寒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這間小區是一梯一戶，位於市中心的大平層, 黎枝在21層。
她眼睜睜看著宋斯寒抱著自己進了電梯，隨後按了22層的按鈕。
“所以22層樓的主人是你？宋總，你什麽時候買下的？”
黎枝晚上回來從沒看見樓上亮過燈，她一直以為樓上沒人呢。
“你和我提分手後。”
“...那我是不是還該誇誇你？”黎枝哼了聲，簡直蓄謀已久。！
宋斯寒擡了擡眉骨，“可以留著床上誇。”
“......”
將黎枝的指紋錄入密碼鎖，兩人進入房間。
黎枝四處看了看，22層的格局和她21層差不多，但是裝修風格差異巨大，黑白灰簡約又冷淡，和之前宋斯寒另一處的房子一個死樣子。
黎枝望了眼窗外，高樓大廈林立，京北浮華璀璨的夜景清晰落入眼簾。
可是她還是不明白，“但是這大晚上的上樓幹嘛？”
她輕輕勾著他頸下深色松垮的睡衣領，紅唇勾起道笑，“難不成換間臥室、換張床睡覺會有不同感受啊？”
宋斯寒抱著她，絲毫不見一絲喘，聞言輕輕挑了下眉，“或許？”
順著走廊往裏走，最後停在一處房間外，推開門，宋斯寒將黎枝放下，他從身後環抱住她，下巴落在她的肩窩親昵地蹭著，“看看，喜不喜歡？”
男人立體音線落在耳畔，宛
若寂靜深夜單獨為她奏響的大提琴樂，低沈好聽，黎枝下意識擡眸看去。
將近百平的房間裏，各類奇藝漂亮的花安靜地開著，萬紫千紅，爭相鬥艷。
還有那棵荔枝樹，這個時節只有青翠欲滴的葉無拘無束地伸展。
肆意蓬勃，綠意盎然。
和倫敦星璨酒店頂樓的露天花房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裏沒有露天，退而求其次換成了整面偌大透明的落地窗。
“咦。”黎枝一雙宛若含了盈盈碧波的眼眸輕眨，幾分驚訝，“宋斯寒，你把倫敦的花房搬回國啦？”
“嗯，黎枝，倫敦花房裏的花一直開著，京北的花現在在你眼前。”
宋斯寒的話映入耳畔，黎枝仰頭，對上男人那雙深邃多情的眼，一瞬間像是有無數的蝴蝶爭相雀躍地跳進胸腔，撲通撲通。
花房裏的花肆意綻放，花香怡人，黎枝好似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她別扭地哼了聲，“你這麽會說情話，是誰教的？”
輕哂一聲，宋斯寒微挑了下眉，“大概，無師自通？”
往裏走，同樣有一間臥室，窗戶開著，晚風擦過窗簾輕晃出波紋，陣陣花香襲來，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衣櫃、書桌、沙發一應俱全。
面積不算大，卻很溫馨。
“宋總，你什麽時候裝修的？要費不少功夫吧？”
“白天，還行。”
“哦，好吧。”
黎枝嘻嘻一笑，笑意盈盈地挽上宋斯寒修長的脖頸，“我喜歡這裏。”
宋斯寒順勢帶著她倒坐在床上，兩條長腿松散地搭在床尾，男人雙手將她困在懷裏。
唇角勾起道笑，英俊的眉目矜貴恣意，“只是喜歡這裏？”
“那...”黎枝眨眨眼，紅唇湊近他的耳朵，吐出暧昧氣息，“再加一條還喜歡宋總在這裏陪睡？”
“bb肯定？”宋斯寒薄唇勾出淺笑，握著她的手往下帶，“寶貝Denise，幫我解開。”
“唔。”黎枝眼神無辜地看著宋斯寒，“解開要做什麽？”
男人薄唇微啟，粵語腔調慵懶迷人，“陪瞓。”（陪睡）
“......”
一切都是那麽理所當然。
有一個人，只需要一道眼神，就可以演變成情/欲的催化劑。
幾秒的對視，像是親密前的預告。
淡而芳馨的花香包裹，宛若墜入蔚藍色的海，浮浮沈沈，在幾近沒頂的浪裏飄搖，宋斯寒是她唯一的支點。
男人英俊迷人的面容落在眼底有些模糊，黎枝細白掌心被他脖頸滾燙帶著薄汗的體溫充斥。
不久前的畫面襲入腦海，忽地想起什麽，黎枝飄向雲端的神思落回，細弱聲音帶著哭腔，“宋斯寒，嗚嗚，完了。”
修勁手骨擱在下面輕輕拍了下，宋斯寒咬上她的唇，像是懲罰，“Denise，放松，別夾那麽緊，還是你想謀殺親夫？”
“...不是，嗚嗚嗚，我真的要完了，宋斯寒。”
長甲在男人青筋浮起的脖頸留下幾道瀲灩痕跡，黎枝緋紅著眼尾和宋斯寒哭訴，“因為我突然想起件事，剛才的直播還沒關。”
往上一個用力，頂得黎枝情不自禁抱緊他的後頸。
宋斯寒攏著黎枝後腦勺，強勢裏帶著溫柔地吻上她的唇，“沒關系，他們聽不見。”
“所以黎枝，現在，專心。”
“......”她是擔心這個嗎！
-
天快露白時才勉強闔上眼。
第二天黎枝臨近中午才醒來，渾身又累又倦。
地上全是拆開胡亂堆在地上的包裝，黎枝扭過頭，臉頰已經溢出一片淡緋。
簡直不忍直視。。
緩了好一會兒，黎枝穿好睡裙坐起來，手上突然感覺沈甸甸的。
她擡起右手，看清中指那一顆碩大飽滿的戒指，“咦？哪裏來的戒指？”
宋斯寒從外面走進來，大長腿懶散倚在門框，漆邃的眸光捕捉在女孩明艷的小臉，“喜歡嗎？”
黎枝眸眼無辜地看著宋斯寒，“這是什麽意思呀？宋總，你偷偷摸摸給我手上戴一枚戒指幹嘛？”
她嬌氣地哼了聲，“別說你是要求婚，我可不想結婚。”
宋斯寒輕呵一聲，朝她走過來，將她纖白的手腕托在掌心打量。
晶瑩剔透的淺綠色鉆石在陽光下散發耀眼光芒，宛若春日的碧波，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他捉起她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啄吻，“宣誓主權。”
“因為我發現小美人魚實在是太耀眼，想借個由頭把她綁在我身邊。”
“......”黎枝把戒指取下來，嫌麻煩，“不想戴。”
“不喜歡？沒關系，還有別的，”宋斯寒似乎很有耐心，拉著她的手走到飾品櫃，“各種顏色，各種款式，隨你挑選。”
拉開把手，飾品櫃裏整齊擺著好幾排的戒指，還有同色系的耳飾、手鏈、項鏈。
幾乎包攬各個色系，調色很漂亮，在陽光下散著晶瑩耀眼的光。
但是，也太多了！
黎枝估摸了下，估計兩只手都戴不完。
“......”黎枝有些一言難盡地看向宋斯寒，“宋總，你批發戒指來的啊？”
“而且每一顆鉆石都那麽大，我平時還要進實驗室調制香水，一點也不方便好不啦。”
“那這個呢？”
宋斯寒掀起眼皮，黎枝低眸看去，男人凈白掌心此刻靜靜躺著一對淺綠色耳鉆，和她手上的戒指是同色系，水波一樣的綠，在他骨節分明的掌間流淌，剔透晶瑩，簡直漂亮極了。
“好看好看，我要戴這個。”
戒指那麽大一顆日常戴在手上太不方便，同色系鉆石做成小巧精致的耳墜戴在耳朵上就正合適。
宋斯寒輕笑了聲，托著她的下巴給她戴上，叮囑道，“這枚戒指也要隨身帶著，必要的時候記得戴手上。”
還必要的時候，黎枝嬌俏地哼聲，“就一枚戒指一對耳鉆就想綁住我啊，宋總，你不要太占便宜好不好。”
“自然不止。”
“還有什麽？”黎枝狐疑地看向他，是真的好奇。
“秘密。”
“......”黎枝小小‘嘁’了聲，這人，還賣起關子來了。
-
這麽一通折騰下來，黎枝到達工作室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宋斯寒驅車送她到工作室門口，黎枝打開車門，下車前，手腕輕輕被拽了下。
她回過頭，男人英俊的面龐映在下午柔和的光線裏，“就這麽走了？”
哼。
黎枝紅唇翹了翹，嗓音輕軟，“宋總，看在你送我戒指和耳墜的份上，我今天勉強送你一個離別吻。”
說著，她探過身，勾著宋斯寒修長的脖頸，在他唇角、兩頰各印下一枚吻，“買一送二，不用謝。”
“別急，bb. ”混合著低喘聲映入耳膜。
黎枝耳朵癢了下，想要撤開的瞬間，宋斯寒輕輕勾著她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
還好黎枝昨晚的直播粉絲不算多，幾千人，並沒鬧出太大動靜。
只是有不少粉絲後臺私信她，問昨晚出現在直播間的男人是她老公還是男朋友，還是只是一個陪睡吃軟飯上不得臺面的小白臉。
噗。
黎枝要笑死了，著實沒想到自己當初在倫敦的一句口嗨竟然有這麽大的長尾效應。
她將私信截圖微信發給宋斯寒。
細指敲出一行字，「宋總，有粉絲私信我說你是陪睡吃軟飯上不得臺面的小白臉。」
「還說讓我不要給男人花錢，說會變得不幸。」
宋斯寒發來一個無語的表情包，是之前黎枝發給過他的。
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戳中了黎枝的笑點。
細指輕點屏幕，回過去一串：「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啊宋總。」
後面宋斯寒沒再回覆，黎枝也收起手機，坐辦公桌前琢磨半晌，發了條帖子在工作室賬號，當作昨晚直播事故的解釋。
只說不想過多透露自己的私生活，大多數粉絲也表示理解。
直到臨近下班，一切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桃桃送走客戶，從外面進來，神情
慌張，“枝枝姐，不好了。”
黎枝凝眉，“怎麽了？”
桃桃快步走到黎枝跟前，手機屏幕遞她眼前，“這裏有個帖子說你和宋總，好像不太正面...”
是今天下午開始在微博流傳的一條帖子。
單是標題就起得吸人眼球，讓人想點進去：【吃瓜！京北新晉香水獨立設計師Denise及其男友身份大起底】
貼子裏將她和宋斯寒的身份背景扒了個徹底，說他們不顧家族股東反對非要在一起。
還信誓旦旦地講宋斯寒因為她被董事會問責，和股東們立下對賭協議。
她在和宋斯寒分手後，宋斯寒一路追到國外，她卻一直釣著宋斯寒，倆人不顧家族對立，如今瞞著兩邊家人繼續不清不楚的關系。
帖子說不上明顯的指向性，畢竟說得大部分都是事實。
但內容的一些措辭對黎枝極為不利。
文字後面跟著擺出一堆似是而非的證據，包括她曾在工作室賬號下面回覆粉絲的那一句算是玩笑的評論。
以及昨晚的直播畫面。
網友看熱鬧不嫌事大，引發了大量關註，底下的評論大致分為兩撥，一撥心疼宋斯寒，一撥指責她、詆毀她。
有些好心為她說話的粉絲評論最後也淹沒在七嘴八舌的網友討論裏。
【好家夥，原來兩個人都是豪門，勢均力敵的愛情我慕了！】
【啊？愛情？不是陪睡的嗎？srds，她是怎麽這麽有能耐敢讓宋斯寒陪睡的？她好敢啊。】
【就是啊，宋斯寒這位置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怎麽就看上家族死對頭的女兒了？不理解。】
【媽耶她那個鼻子是不是整的？看著有點不自然就是說...】
【一看就是純天然美女好吧，眼神不好就去醫院，抱走我家顏值才華俱全的大美女！】
桃桃義憤填膺，“這裏有些網友怎麽回事啊？怎麽一有這種新聞清一色全怪女生？說得好難聽！神經病吧！”
她快要被氣死了，氣鼓鼓地對黎枝道，“雖然宋總很好，可是之前分手也是因為他傷了你的心啊。”
呀。
桃桃話落下，黎枝笑看向她，“我都沒氣，你氣什麽？”
停頓片刻，換上開玩笑的語氣，“我以為你成宋總那邊了的呢。”
桃桃皺皺鼻子，“哪有，關鍵時候我當然是向著你的。”
“說起來他們也挺可憐的，只會在網上找些存在感，評論這個評論那個來發洩，當看不見好了。”
黎枝‘嘖’了聲，並不太在乎這上面的評論，畢竟根本都是假的，一點兒也傷不到她。
黎枝的關註點在宋斯寒被董事會問責，以及對賭協議的事，她發給黎梓確認，最後得到肯定的答案。
其實根本不用確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上次爆出新聞導致集團股價下跌，損失巨大，宋斯寒總要給股東們一個交代。
有了對賭協議，股東們不再插手宋斯寒的私生活，才有了他後來追著她出國，長達幾個月的自由。
桃桃：“誒誒誒，枝枝姐，有個網友發了一段視頻，看著好像你和宋總！”
“...什...什麽視頻？”黎枝聲音有點抖，不會是十八禁之類的吧？
比如被宋斯寒壓在落地窗前，未關上的窗簾，被外面的人拍到什麽的，黎枝腦子一下子冒出許多不好的想法。
事情起因是那個網友看見這條帖子裏面她和宋斯寒的照片，覺得很像她之前機緣巧合下拍到的一段視頻裏的主人公。
並附言：【有沒有可能兩人是雙向奔赴的呢？不懂有些網友為什麽非要爭一些誰配不配的問題呢？】
黎枝下意識點開那段視頻。
視頻一看就是無意間拍到的，晃晃悠悠的畫面裏是她從未見過的自己和宋斯寒。
天色很黑，下著大雪，隔著屏幕，好像又回到不久前那個冷到骨子裏的三月。
即使視頻畫面很暗，但黎枝就是一眼認出在她倒在雪地後，甚至在屏幕外面的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飛奔過去的身影，彎腰將她抱起。
遠處的經幡在寒風裏飄搖，虔誠的誦經聲隱約入耳。
將她交給後面趕來的黎梓，宋斯寒一身凜冽黑衣，眉眼認真，一步一跪，代她為去世的祖父祈福。
黎枝的心，像是抽痛了一下。
她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場夢。
...
黎枝楞神的功夫，桃桃忽然開口，“咦？帖子突然沒了，熱搜還沒爬到頂也消失了，枝枝姐，是不是宋總出手了？”
“應該是吧。”
黎枝收回思緒，不太在意地應聲，唯一想到的是，他們兩家的股價估計又該下跌了吧？
唉。
黎枝嘆了口氣，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啊。
“枝枝姐，宋總宋總！”
“又怎麽了？”黎枝無奈，第一次覺得桃桃有點聒噪。
“宋總出宋氏大廈被記者堵了！”
桃桃將那段現場直播遞到她眼前，“你看！”
“......”黎枝看著視頻裏人聲擁擠的畫面，沈默了會兒，“趕緊將我們工作室的門關上，今天不營業了。”
桃桃：“...好的。”老板這自保意識，絕了。
關上門回來，桃桃視線定在一處，又看看自家老板，最後終於確認，“哇哇哇，枝枝姐，你和宋總今天是戴的情侶耳飾嗎？”
“嗯？什麽情侶耳飾？”
桃桃指給黎枝看，“你看，宋總耳朵上好像戴著耳鉆。”
桃桃想了下，措辭總結道，“有種非主流的帥氣！”
黎枝：“......”原來還是個非主流的充電寶。
此刻視頻裏，宋斯寒被一堆記者堵在公司門口，高清鏡頭映出男人面容，刀刻般的五官冷峻迷人。
記者問題犀利大膽，“宋總，請問您和黎氏集團二小姐黎枝現在是什麽關系呢？她在網絡公開稱自己單身並且只有一個陪睡的，所以你們是迫於家族對立才選擇保持這樣不明不白的關系嗎？”
宋斯寒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央，想起什麽，唇角輕勾了下。
“是我在追她，換句話說，我就是那個陪睡的。”
停頓片刻，男人聲線沈緩，“這只是我們日常相處中的一件小事，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非議黎枝，她很可貴，值得人愛。以前的我什麽也不缺，但是黎枝讓我的人生更完滿。我當初傷害過她，她選擇和我分手是為了自己開心，未來如果某一天選擇重新接受我，也是因為她開心。”
說著，宋斯寒一笑，眼皮掀了掀，眉眼淡淡，不怒自威，“還有，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麽？”
有眼尖的記者發現宋斯寒冷白/精致的耳骨下方，綴著一只淺綠色耳鉆，在自然光的折射下散發著碧波般的光芒，襯得年輕男人英俊帥氣。
好奇道，“宋總，原來您還有這樣‘非主流’的愛好嗎？”
宋斯寒冷淡的眼神柔和幾分，聲線淡淡，“哦，她說想和我戴情侶耳飾，哄她開心而已。”
“但是請把這段剪輯掉，想給她個驚喜。”
眾記者：“......”
其他路人：“......”
沒人敢和宋大佬說，這是直播。
在看直播的網友炸了。
【啊啊啊什麽陪睡吃軟飯，這分明是宋氏集團總裁宋斯寒！】
【啊啊啊寵妻無度的宋大佬！kswl】
【救命宋總好帥啊，u1s1，和黎仙女還挺配噠。】
屏幕外的黎枝：“......”
這都哪年說的了，她恍恍惚惚想起來，還是在倫敦，在頂樓花房睡覺的第一晚，第一次發現宋斯寒耳朵上還有耳洞。
她當時的雀躍換來的只是宋斯寒冷淡的神情。
這臭男人，怪不得今早又給她戴戒指又給她戴耳墜的。
敢情是在這兒等著呢。
...
宋斯寒的態度已然明顯，記者們也不太敢多說什麽。
采訪差不多結束，黑色布加迪停在路邊，宋斯寒在眾保鏢的簇擁下彎腰上車。
一個突然出現的記者望著
宋斯寒高大的背影追問道，“請問宋總，您未來是要和黎小姐結婚嗎？那宋黎兩家幾百年的恩怨就此不了了之？你們的這段關系有經過雙方家人的同意嗎？您去世的祖父，”
他刻意頓了下，繼續，“他在天之靈同意您這樣違逆家族基業的做法嗎？”
男人身形微頓，片刻，回過頭來，冷淡眸光落在那個記者身上，聲線清冷而堅定，“宋黎兩家都在為日後的良好合而努力，宋氏不會在我手裏滅亡，相反，會更加盛大、璀璨。”
停頓片刻，宋斯寒眉眼鄭重地繼續，“黎枝也是，她靠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我之於她，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存在。”
上車前，宋斯寒最後丟下一句。
“如果再讓我看見不好的言論，會追究法律責任。”
-
現在網上除了宋斯寒那段采訪視頻，其餘所有討論她和宋斯寒的帖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出現過。
生怕采訪視頻再被宋氏工關掉，黎枝把剛才那段視頻偷偷摸摸地下載保存下來。
不多時，門鈴聲響起，宋斯寒從工作室外面進來。
“咦，”黎枝眼睛亮了亮，“宋斯寒，你來啦。”
她以為宋斯寒被記者圍追堵截的，不打算來這邊了呢。
“嗯，來接你下班。”
現實與回憶重疊，黎枝看著宋斯寒擺脫嘈雜人群和無數質疑，堅定地朝她走來，像從前的很多次那樣。
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湧現，無數畫面回憶紛至沓來。
別人用協議來約束冷淡、變心，她和宋斯寒用協議來約束愛。
她在為祖父冒雪祈福的時候，是宋斯寒踏雪而來，一步一跪代她走完後半程，為祖父誦經祈福一整夜。
在黎梓為她分析家族對立利弊的時候，宋斯寒在股東大會提出對賭協議，頂住所有壓力。
宋斯寒的人生註定舍棄不了家族，但他也從未想過舍棄她。
在知道她身份後猶豫難眠的日與夜，宋斯寒完全可以選擇果決、狠心地轉身離開。
當作從來沒有和她認識過。
宋斯寒的愛，其實早就在黎枝以為的，更早降落了。
黎枝輕輕眨了下眼睛，笑著撲到宋斯寒懷裏，“宋斯寒，我忽然好想你。”
宋斯寒順勢接住她，“我這不是就在你眼前？”
距離近了註意到女孩泛紅的眼，宋斯寒無奈，“怎麽了？”
他溫柔給她擦拭眼尾沁出的淚珠，轉瞬明白過來，輕輕挑了下眉，“是看到網上那些帖子了？不過也不至於感動成這樣？”
“什麽啊。”
黎枝紅著眼眶白了宋斯寒一眼，紅唇輕撇，“是有風！剛才一陣風吹過，吹到我眼睛了！你知道的，我眼睛大，睫毛又長又翹，很容易進沙子。”
她嘀咕起來沒完，借口一大堆，最後在宋斯寒笑意裏帶著調侃的眼神裏，洩氣地‘哎呀’幾聲，實在編不下去了。
黎枝嬌蠻地往宋斯寒身上一跳，順勢被他接住，“宋總，你抱著我，一路都不要放下。”
女孩仰起腦袋，亮晶晶的眼看向宋斯寒，男人清絕完美的下頜線映入眼簾。
黎枝在男人冷白漂亮的耳骨落下很輕的一個吻，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然後，有時間再去一次蘇黎世吧？”
女孩面容明媚，眉眼彎彎，“快冬天了呢，風景肯定會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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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蘇黎世雪山。
皚皚白雪覆蓋綿延千裏山脈，宛若存在千年亙古不化。
不遠處，‘litchi’號游艇停駐港口。
那一句‘illuminable and freedom’，在冬日暖陽的折射下熠熠生輝。
所有一切都宛若新生的模樣。
黎枝和宋斯寒一起爬上雪山。
簌簌冷風，吹亂黎枝栗色長發，日照金山那一刻，他們重新看見彼此。
他們曾經在這裏錯過，此刻又在這裏相逢。
零下氣溫，開口成霜，宋斯寒在凜冽寒風裏單膝下跪。
向來矜貴驕傲的男人此刻臣服於她，修白掌心赫然躺著一枚戒指，“曾經的我不屑於愛，覺得愛情沒有意義，直到遇上你，黎枝，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意義，是我餘生的所有信仰。”
“所以，要不要和我再試一次？”
“好啊。不過，”
黎枝漂亮的眉眼晶瑩閃過，而後慢慢彎起一道橋，“宋斯寒，這次你是不是作弊了？”
“那就讓你用餘生來懲罰我。”
他將戒指推進她纖纖細指，低頭輕吻她凝白的指尖。
他們在冰天雪地依偎、擁吻，好像世間美好只剩彼此，時間永滯。
宋斯寒不能行差踏錯的生命裏沒有愛情，黎枝就是他全部的意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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